商或雍:“既然这样,为什么躲在浴室里不出来?”
苏听禾又不说话了,商或雍站在床边,俯下身子,把苏听禾桎梏在自己怀里,“想穿就大大方方的穿,我还能拦着你不成。”
苏听禾抬眼看着商或雍,想要否认:“我没……没有很想穿。”
商或雍问他:“那你现在是继续穿着还是换下来?”
苏听禾嘴巴动了动,却不知如何回答,商或雍替他做了选择:“继续穿着吧。”
苏听禾诧异地看着商或雍,犹豫着开口:“我还是换掉吧。”
商或雍松开对苏听禾的桎梏,“随便你。”
苏听禾推掉盖在身上的被子,赤着脚走到卧室的衣柜旁,踮脚拿下挂着的睡衣。
踮起脚尖的时候,衬衫往上抽动,春光乍露。
睡衣丝滑,从衣架上取下时,不小心掉落在地上,苏听禾俯身塌腰去取,春光露的更厉害了。
商或雍在后面一览无余,心里只有一个不得不承认的念头,苏听禾好像真的有勾引到他。
苏听禾背对着商或雍,把裤子穿上,然后才把衬衫快速脱掉,换上了普通睡衣。
换好衣服,苏听禾转头却发现,商或雍的脸色看上去似乎有些不爽。
“我穿这个睡衣有问题吗,”苏听禾以为商或雍并不想让自己换衣服,“要不然我换回去?”
“不用,”商或雍木着一张脸,语气冷硬,“穿这个就很好,以后别乱穿我的衬衫。”
苏听禾被商或雍突如其来的态度变化搞得莫名奇妙,趁着商或雍去洗漱的功夫,悄悄和白桦吐槽。
白桦斟酌着用词,回复:【我觉得可能你老公真的有可能不举哎(叹气.jpg)】
苏听禾:【!!!】
白桦:【正常男人看到老婆这样穿,应该会很兴奋才对,可是你老公并不是很开心,甚至还让你以后别这么穿。】
白桦:【这说明你老公并不正常。】
白桦:【因为他看得到吃不到。】
白桦:【他的生气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
白桦:【节哀-_-】
苏听禾:【……不要啊(大哭)】
第24章
苏听禾原本趴在床上和白桦在聊天, 可看到白桦一通分析的消息,顿时激动地从床上跳了起来。
商或雍从卫生间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问:“怎么回事?”
苏听禾不说话, 只哀怨地望着商或雍。
商或雍心中奇怪, 走过去,抬手捏住苏听禾的下巴, 再次问他:“到底怎么了?”
苏听禾微微摇头,把商或雍的手从他的下巴上拂开, 然后张开手臂抱住了商或雍。
商或雍身体一僵, 抓住苏听禾搂着他脖子的手臂, 想要把苏听禾推开, 谁知苏听禾却抱的更用力了, 用软绵绵的气音喊:“老公。”
商或雍身体又是一僵, 苏听禾却主动放开了商或雍,用一种怜悯又同情的眼神望着商或雍:“老公, 我是不会嫌弃你的。”
商或雍:“……”
苏听禾的脑回路有时候过分清奇,商或雍不知道苏听禾又在想什么,嘴角不禁抽搐了两下,十分想不通地问道:“虽然这样说可能有点自恋, 但我实在想不到我有什么值得嫌弃的地方。”
苏听禾小心翼翼地问:“老公, 你最近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我身体好着呢,”商或雍睃了苏听禾一眼, 十分警惕地说, “你应该没有机会守寡。”
可是,守活寡也不见得比守寡强,苏听禾忧心忡忡, 换了种表达方式:“老公,你有没有听过一个成语是讳疾忌医。”
“那你有没有听过一个成语是杞人忧天,”商或雍摸了摸苏听禾的额头,“没有发烧,说什么有的没的,倒是你,听说昨天去医院了。”
“嗯,”苏听禾点头,“吃饭的时候碰到商逸之,他建议我去医院检查,我一想也是,就去了医院,不过医生说我的右手腕恢复的很好,不信你看看。"
话音刚落,一截莹白的手腕就杵在商或雍的眼前,商或雍看的心烦意乱,随便捏了两下苏听禾的手腕,敷衍道:“确实挺好。”
苏听禾觑着商或雍,意味深长地感叹:“有时候有病不能硬抗,去医院看看会豁然开朗很多,你说对不对,老公?”
商或雍扣指敲了苏听禾两下额头,“我看你不应该去外科,应该去精神科挂个号,一天天神神叨叨。”
苏听禾皱眉,眨着水漉漉的眼睛无声地控诉着商或雍,出口的话却是:“你头发还没吹。”
商或雍:“与其胡思乱想那么多,不如下来给我吹头发。”
“哦。”苏听禾嘴上应着,下了床穿上拖鞋,像个小媳妇一样给商或雍吹头发。
这一晚上,商或雍又被苏听禾折腾的不行,吹完头发去书房找了本《孙子兵法》,准备睡前看一会来平复心绪。
苏听禾凑到商或雍的身边,靠在商或雍的身上也要一起看,商或雍索性把书一合,裹上被子睡觉。
苏听禾犹豫着,仍然往商或雍的怀里钻,商或雍虚揽着苏听禾,被子下两人的下半身却隔了很远。
苏听禾想到今晚失败的试探计划,打算最后孤注一掷一次,在商或雍的怀里扭来扭去。
商或雍闷哼一声,贴在苏听禾的耳边沉声道:“别乱动,老实点。”
苏听禾瞬间不敢乱动,不甘不愿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去九松书院上书法课,苏听禾特意提前过去,然后找到白桦,无语凝噎,一切尽在不言中。
白桦被吓了一跳,趁着还没正式上课,把苏听禾带到空闲的小会议室,握着苏听禾的手艰难地问道:“被我说中了吗?”
苏听禾委屈巴巴地点头,“估计八九不离十。”
白桦不知如何安慰苏听禾是好,结结巴巴地找理由:“那不……那不还有一二的可能性吗。”
苏听禾仿佛抓住最后一棵稻草,握住白桦的手用力了几分:“真的吗?”
“这……”白桦犹豫了,也不敢给苏听禾肯定的答案,只能含糊不清地说,“不好说。”
苏听禾挣扎着:“那还是有一线可能的,对吗?”
白桦实事求是道:“理论上是这样。”
苏听禾不由想起刚穿过来的那天,原身抵死不愿意和商或雍结婚,甚至还想要逃婚,莫非原身早就知道商或雍不行,否则他着实想不通,明明商或雍条件那么优渥,原身为什么不愿意结婚呢。
婚后,商或雍不愿意和他同处一室,或许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还有前几天,商或雍出差的时候,有人送上门来,商或雍连个正眼都不瞧,排除掉他恰好打电话过去的原因以外,有没有可能也有身体原因。
如此看来,一切的一切,都有迹可循,只是苏听禾之前全都忽略了。
看到苏听禾忧心不已、神游天外的模样,白桦不由出言安慰:“你别担心,你老公看上去高大威猛,天赋异禀,一点也不像体虚的人。”
苏听禾回过神,似乎已经接受了商或雍不行的现实,苦涩道:“可就怕中看不中用。”
“这种事情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纵使周围无人,白桦仍然选择附在苏听禾的耳边嘀嘀咕咕,给他出主意。
苏听禾瞪大了眼,“这样行吗?”
白桦:“试试不就知道了。”
主意已定,接下来的书法课,苏听禾频频走神,商逸之找他搭话,苏听禾嘴上应着,实际上根本没有在听。
商逸之现在对苏听禾是越来越看不懂了,明明前两天,苏听禾的弟弟苏清越还和他说,苏听禾喜欢自己喜欢到试图逃婚,可他却觉得,自从苏听禾和商或雍结婚后,就和自己越来越疏远了。
从前那个跟在他身后,事事以他为先的苏听禾,再也不见了。
既然如此,商逸之暂时不想再在苏听禾身上花费太多功夫,倒是眼下的白桦比以前的苏听禾难搞多了,他示好那么久,白桦都没有一点点松动,一直推拒他。
其实认真说起来,商逸之也没有多喜欢白桦,但追人追一半,不把人追到手属实没面子。
书法课结束,商逸之想要送白桦回去,结果白桦却说他有事不方便,商逸之以为是推脱,但白桦转头就和苏听禾并行离开。
商逸之傻了眼,他现在感觉他只要遇见苏听禾,他就会超不顺,很多预想的事情总是会往相反的方向发展。
商逸之注视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心底猜测苏听禾要么是被商或雍下了蛊,要么就是芯子里换了人,不然怎么变化那么大。
当苏听禾跟着白桦一起来到菜市场,一时之间感到有点紧张,两世以来,他从未踏足过这种地方,但白桦却驾轻就熟,带着他穿梭在不同的商贩之间。
不一会儿就采购了生蚝、海参、羊肉、韭菜、秋葵、枸杞等食物,买完食材,白桦又带着苏听禾去药房调配了补肾养生茶。
两人拎着大袋小袋满满当当,白桦对苏听禾说:“你今晚就可以检验检验效果了。”
苏听禾踌躇着,脸上显出纠结的神色,“可我如果把这些食材交给厨师,岂不是就露馅了。”
白桦挠挠头:“忘记你不会做饭了,但这已经是最隐蔽的做法了,直接吃药或者去医院,都需要你老公主动配合。”
说的也是,苏听禾跟着点头,要想完全的神不知鬼不觉,就目前来看,没有任何法子。
苏听禾对白桦千恩万谢,临别前,苏听禾思索了很久还是问出了口:“你是不是又要去打工了?”
白桦没有隐瞒他,回答说是的,苏听禾询问道:“反正你也要打工,不如来我家当我的私人教师,好不好?”
白桦笑了笑,谢过苏听禾的好意,“你的书法其实很好,拿去参赛都不为过,根本没有必要来书院学习,我也教不了你什么。”
“你明明会很多东西,也不一定要教我书法啊。”苏听禾对白桦说。
白桦很坚决的拒绝:“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我不能接受。”
苏听禾表示理解,不再劝说白桦,而是说:“既然这样,你要去哪里,让我送送你总可以吧,”
白桦这次没有拒绝,让跟着苏听禾的司机,把他送到了之前碰到的咖啡馆,下车前,白桦冲着苏听禾挤眉弄眼,说加油。
前面的司机只觉得一下午莫名其妙,搞不明白有什么东西需要苏听禾亲自去买,别墅里的食材都有专人采购,哪里需要苏听禾亲自动手。
苏听禾拎着几个大袋子,心虚地进了家门,秦阿姨看到苏听禾,连忙上前拿过苏听禾手中的重物。
“哎呦,那么重,你买了什么,怎么也不让司机帮你拎进来,你手腕刚好没几天,不能拿这么重的东西的。”
苏听禾假装淡定地把袋子都递给秦阿姨,环顾左右就是不敢看秦阿姨:“我买的这些东西,你让厨房今天晚上都做了。”
“什么东西啊都,今天晚上难不成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秦阿姨笑着打开袋子,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打开第二个袋子,脸上的笑容更僵了,把全部袋子都打开看一一遍,完全笑不出来了。
秦阿姨颤抖着手,把所有东西都收起来,状似很随意地问苏听禾:“你怎么想起来买这些东西,你知道这些食物的功效吗?”
苏听禾顾左右而言他:“想买就买了呗,逛菜市场看到了,很想吃这些东西。”
秦阿姨深呼吸一口气,把苏听禾拉到一边,攥着苏听禾的手说:“你告诉阿姨,是不是商先生那个,说真话,阿姨受得住。”
苏听禾看了一眼秦阿姨,又心虚地避开视线,说:“秦阿姨,你多想了,我真的就是随便买的。”
“那你怎么从进门就不敢看我,”秦阿姨一针见血地指出真相,“阿姨是过来人,任何情况阿姨都能受得住,快告诉阿姨。”
看到事情瞒不住,苏听禾吞吞吐吐地说:“只是我的猜测,未必是真的,我只是怀疑。”
秦阿姨捂着胸口,一副很受伤的样子,然后又抱住苏听禾,拍了拍苏听禾的后背说:“好孩子,苦了你了。”
秦阿姨放开苏听禾,换上镇静的表情:“你放心好了,今天的晚餐,阿姨一定给你用心准备,你要做的就是劝商先生多吃点。”
秦阿姨前后的感情变化,让苏听禾吃惊不已,但眼下能有人帮着自己,苏听禾安心不少。
商或雍回来后,先是看到对他十分热情的苏听禾,后是看到对他过分热情的秦阿姨,连厨师上菜都对他露出了迷之微笑。
商或雍以为自己上班上的上出了幻觉,压下心头那点奇怪的异样,和苏听禾一起吃饭。
但看餐桌上的菜,又觉得哪里好像不对劲,特别是正当中的猪骨汤,喝起来一股中药味。
商或雍喝了几口不是很喜欢,就放下了,苏听禾注意到,劝道:“这是秦阿姨看你工作辛苦,特意煮的补汤,你就喝这么点,多让她伤心啊。”
商或雍把推开的汤碗拿了回来,苏听禾拦住他,又往他的碗里加满汤,“放了一会都该凉了,再给你加点,这样喝起来热乎。”
在苏听禾的注视下,商或雍勉强喝下一晚,趁着商或雍低头喝汤,苏听禾偷偷笑了,往商或雍的碗中又夹了白灼秋葵,和蒜蓉生蚝。
商或雍没有多想,凡是苏听禾夹过来的菜全都吃的干干净净。
可等吃完饭,商或雍却感觉自己十分燥热,以为是空调的温度太高,便往下调了几度,过了一会,依然感觉燥热,干脆把空调关了。
恰好此时,苏听禾过来送煮的养生茶,商或雍喝下一杯后,感觉更不对劲了,不管是坐着还是站着都很焦躁不安。
商或雍终于觉察出了异样的根源,偏偏苏听禾还要往他跟前凑,伸手攀上他的肩头,问他怎么了。
苏听禾的手刚碰到他的肩膀,商或雍就用力扣住了苏听禾的手,拉着苏听禾的胳膊,把人圈锢在窗边的美人榻上。
商或雍一手把苏听禾的手高举过头顶,一手掐住苏听禾的脸,眼神中燃烧着炽热的怒火和□□,哑着嗓子问:“是你让人准备的?”
商或雍的手劲很大,苏听禾被弄的有点疼,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却又挣脱不开,脑子也懵懵的:“什么?”
“不要乱动!”商或雍手上更加用力,单膝跪在美人榻上,压住苏听禾乱动的腿,沙哑的嗓音中透着冷厉,“说,今晚的饭菜还有刚才的茶,是不是都是你让人准备的?”
苏听禾瑟缩着身子,颤着无辜的双眼,低声说:“是我。”
商或雍胸膛急剧起伏,拼命压制住身体里翻涌的火焰,狠声质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眼前的商或雍仿佛变了个人,曾经的温和表象全然不复存在,苏听禾本能地有点害怕,几行清泪忍不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委屈地解释:“我担心你的身体。”
“我看你更应该担心担心你的脑子。”商或雍恶狠狠地挤出这句话后,感觉自己身体里的火焰快要压制不住了,看着苏听禾流泪的脸,更觉心烦,手上的力气不由加重。
苏听禾用力挣扎,微弱的声音喊着:“疼。”
商或雍松了手里的力度,苏听禾软着嗓音祈求道:“商或雍,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一股邪火往商或雍的下半身游走,商或雍额头的青筋鼓动着,看着苏听禾张合的唇,忍不住覆了上去。
苏听禾瞬间睁大了眼,霎时间忘记了挣扎。
商或雍含吮着苏听禾的唇,原本掐着苏听禾脸颊的手顺着苏听禾的脖颈往后,捧住了苏听禾的头。
商或雍的舌尖先是在苏听禾的唇瓣上游走,然后觉得怎么也不够,又顺着唇缝探进了对方的口腔,纠缠着对方的舌尖一起共舞。
苏听禾被动地跟着商或雍反应,涎液顺着两人的嘴角溢出,分不清彼此。
商或雍捧着苏听禾头的手开始往下,走过肩颈和锁骨,解开了第一颗扣子,然后是第二颗扣子。
商或雍微微抬起头来,咬着牙低声说了句:“如你所愿。”然后一路往下,苏听禾的胸口染上点点红痕。
苏听禾的身体软成一团,压根想不起来还有挣扎这回事,商或雍放开了扣住他胳膊的手,苏听禾被迫举过头顶的手随即垂了下来,情不自禁揽上了商或雍。
商或雍的手摸到了苏听禾盈盈可握的纤腰,搂着苏听禾往自己的方向贴靠。
两人粗喘着呼吸,苏听禾感受到了一团昂扬的火热,瞬间明白过来,商或雍怎么可能不行。
苏听禾的身体止不住的战栗,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流遍全身,苏听禾对接下来的事半是期待半是害怕,可商或雍却突然停了下来,放开了苏听禾,从美人榻上下来。
“我身体很好,这下你可以放心了。”
商或雍的声音哑的厉害,说完这句话,转身欲走,苏听禾伸手拉住了商或雍,抬头问:“为什么?”
商或雍俯视着被自己弄的衣衫不整的苏听禾,白皙的肌肤大面积的裸露着,脸颊上和手腕上是自己用力抓住来的红色印记,胸口的印记则是诱人的粉。
苏听禾此时就像一块可口的小蛋糕,而商或雍就是一个饥饿的进食者,但是商或雍却拿掉了苏听禾抓着自己不放的手,垂下眼睑,回答他:“现在不是时候。”
苏听禾看着商或雍一步一步离开了房间,想到结婚那天也是这样,商或雍把自己一个人留下,苏听禾没来由的一阵恐慌。
第25章
眼睁睁地看着商或雍离开, 苏听禾忍不住小声哭泣起来,边哭眼神边时不时瞥向门口,猜测商或雍会不会听到哭声进来哄自己。
可哭了好一会, 也没见有人过来, 甚至门口连个脚步声都没有。
苏听禾哭得更大声了, 刚才他都主动挽留了,商或雍那个大坏蛋还是推开了他, 难道他不要面子的吗。
苏听禾心里忖度着,商或雍不是不行, 商或雍或许只是不喜欢他。
一想到这种可能, 苏听禾就感到心脏仿佛被麻绳拧住了一般, 闷痛难耐。
苏听禾躺在床上, 身体蜷缩在一起, 哭累了, 才渐渐沉睡过去。
一墙之隔的商或雍,先是冲了个冷水澡, 身体上的热度下来后,可心里的烦躁却丝毫未减,一想到刚才被自己圈锢在身下媚态横生的苏听禾,反而更加烦躁了。
两人这段时间以来, 一直同床共枕, 如今骤然分开,不知道苏听禾会怎么胡思乱想。
商或雍悄悄走到主卧门口, 倾听里面的动静, 果不其然听到苏听禾断断续续的哭声。
商或雍抬手想要敲门进去,又生生止住,等过了很久, 门内没有任何声响,才推门而入。
只看到床上凸起小小的一团,走近看,能看到苏听禾莹白的脸颊上挂着未干的泪痕,鼻头红通通的,许是哭狠了。
商或雍用热水润湿毛巾,简单地帮苏听禾擦拭了一下,期间害怕把人弄醒。但苏听禾只是哼唧了两声,睡得依然很沉。
商或雍气不过,捏了捏苏听禾脸颊上的软肉,苏听禾哼哼唧唧地皱着眉头,仿佛下一秒就会醒过来。
商或雍连忙收回手,屏住呼吸观察了一会,发现苏听禾不会醒过来才松了一口气。
把自己撩拨起来,哭过一场却能倒头就睡,商或雍看着苏听禾的睡颜,恨的牙痒痒。
这一世的苏听禾和上一世的苏听禾有太多太多不一样的地方,商或雍甚至自己也搞不懂自己对苏听禾究竟是什么样的情感了。
刚重生回来时的滔天恨意,在两人的日渐相处中好像淡化了很多,意识到这一点的商或雍心下一惊。
两世以来,他如果都栽在苏听禾身上,那他真的就是猪!
商或雍怒气无处发泄,没忍住又捏了捏苏听禾的脸颊,捏完后心里舒坦了不少,准备回隔壁睡觉。
刚要起身,就被苏听禾抱住了手臂,商或雍尝试着往外抽,一抽苏听禾反而抱得更紧了。
商或雍无奈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留在了主卧睡。
次日清晨,商或雍难得没有赖床,赶在闹铃第一声响起的时候就赶紧关闭。
趁着苏听禾没有被吵醒,商或雍把他怀中的苏听禾安顿好,蹑手蹑脚地去了隔壁洗漱换衣。
看到商或雍下楼,秦阿姨忙热情地上前打招呼:“商先生,早啊!”
商或雍微微点头,回应了声“早”,秦阿姨紧接着又问:“苏少爷还没起来吗?”
商或雍心里想着事,嘴上漫不经心地应着:“他昨晚有点累,你就别去叫他了。”
“累着了!”秦阿姨笑得合不拢嘴,连连摆手,“不会不会,让他好好休息,我肯定不会去叫的。”
看到秦阿姨脸上的笑容,商或雍立马反应过来秦阿姨脑子里在想什么,但他偏偏无法解释,苏听禾其实是哭累的。
眼不见心不烦,商或雍放弃解释,干脆连早饭也不吃就直接去上班了。
秦阿姨在后面呼喊着:“商先生,早饭不吃了吗?”
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饭,商或雍头也不回无比决绝地说:“不吃!”
苏听禾醒来,看到床铺的另一边空荡荡的,昨夜心脏的闷痛感席卷而来,躺在床上独自缓了一会,才起床下楼。
秦阿姨看到苏听禾,赶紧把一直温着的早饭端上来,招呼他快吃。
苏听禾勉强冲秦阿姨笑了笑,把昨天的误会解释清楚:“商或雍,他身体好着呢,是我搞错了。”
秦阿姨以为苏听禾脸色不好是昨天累着了,慈爱地摸摸苏听禾的头,对他说:“阿姨知道,你就别胡思乱想了,饿坏了吧,喝点好消化的粥暖暖胃。”
苏听禾用力点头,脸上的笑容深了些许,不管怎么说,秦阿姨和商或雍的妈妈都是真心对自己的,让他在这个世界感受到了难得的温暖。
吃完饭,苏听禾打开手机才发现,张世镜发消息问他今天有没有时间,可以一起面试演员。
距离张世镜说好的时间还有段时间,苏听禾打电话过去,说要过去看看。
听说苏听禾今天还要出去,秦阿姨有点担心,他看今天苏听禾起得很晚,脸色不好,商或雍还特意交代不要叫醒苏听禾,以为苏听禾昨晚肯定和商或雍闹了很久,而且商或雍一看就不是那个很弱的人,搞不好苏听禾身上还带点伤什么的呢。
苏听禾对秦阿姨的担心很受用,但感觉今天秦阿姨对他的关心过了头,解释说是有很重要的事,和别人约好了,必须要出去,秦阿姨只能无奈同意。
到了约定的地方,苏听禾发现张世镜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的女生,张世镜给苏听禾介绍,这是他的女儿张慕青,也是电视剧《雨霖铃》的原著作者。
那女生噗嗤一声笑了:“怪不得我爸一直说,他遇见了一个特别符合小说中小皇子的人,今天见到你,我才知道我爸没有夸大其词,你真的不想试试演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