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张世境的意思是,来的都是平台高层,如果苏听禾以后想继续走出品人或者制片人这条路的话,好好维系人脉关系很重要。
既然是饭局,那必然离不开喝酒,张世镜为人豪爽,酒量也豪爽,红的白的来者不拒,和谁都能碰杯聊起来。
苏听禾端着酒杯十分为难,他来到这个世界喝过几次酒,全是度数比较低的洋酒,但现在递到手上的白酒,光是闻味,都能感到烈性十足。
偏偏酒是视频平台影视部的副总递过来的,苏听禾推拒不得,张世镜看出苏听禾喝不了,忙凑上来说要替他喝。
酒是喝了,但那个副总不多时又把苏听禾手上的酒杯满上,一边极力夸赞苏听禾眼光毒辣,第一次出手投资影视剧就那么有眼光,一边紧挨着苏听禾,就未来几年影视剧的方向侃侃而谈。
苏听禾很不舒服,总感觉眼前的人离自己太近了,白桦看不过去,走过来哄着这个副总,替苏听禾又把酒喝掉了。
两次都有人替苏听禾喝酒,副总脸上不好看,阴阳怪气,非要苏听禾和他喝一杯,苏听禾没有办法,把手上的一小盅酒一饮而尽,副总终于满意了,拉着苏听禾说个没完没了,甚至连手都放到了苏听禾的大腿上。
苏听禾立马站了起来,说要去一趟卫生间。
一到了卫生间,苏听禾就开始在洗手台前吐起来。
苏听禾也说不清到底是因为喝了酒难受想吐,还是因为那人离自己太近了恶心想吐,但身体确实不舒服,不过因为他晚上没吃多少东西,胃里空空的,吐也只能吐出来一些苦水。
吐出来后,苏听禾勉强舒服了一点,但甫一抬头,却从镜子里看到那个副总就站在自己身后,苏听禾吓了一跳,转过身说:“我先回去了。”
说完,苏听禾想要赶紧溜走,却被那人拉住了胳膊。
“怎么还吐了,就那么不给我面子。”
“是我喝不了酒,和您没有任何关系,”苏听禾用力往回拽手臂,“您能先把我放开吗?”
那人拽着苏听禾的胳膊却更用力了,把苏听禾拉到自己眼前,掐着苏听禾下巴,脸上阴恻恻地笑着:“长那么好看,没有人疼多可惜,我来疼疼你好不好。”
“不好。”
那人听到苏听禾的话,脸上的笑容更加阴沉,苏听禾身体本能地瑟缩,用出全身的力气想要逃脱,但他那点微弱的力量无异于蚍蜉撼树,根本挣脱不了。
苏听禾张开口,狠狠咬住那人的手,那人瞬间放开,苏听禾逮住时机想要跑掉,可刚跑出去半步就又被拽住。
“快来人!”苏听禾放声大喊,那人立马捂住苏听禾的嘴巴,苏听禾眼神中透露出绝望的光芒。
卫生间的门突然被人踹开,苏听禾眼中重新染上希望,来人三下五除二把挟持住苏听禾的人打趴在地,然后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了苏听禾的身上。
苏听禾恍惚之中喊了声“商或雍”。
“是我,苏听禾,你看清楚,我不是我哥。”商逸之把盖在苏听禾身上的衣服收紧,抬起苏听禾的下巴,让他看清楚自己。
“谢谢。”苏听禾小声道。
趴在地上的人颤悠着身体站起来,指着商逸之放狠话:“你知道我是谁吗,就敢把人带走。”
“那你又知道我是谁吗,你胆敢染指的人是谁,我的人你也敢乱动。”商逸之冷笑着,蔑视地看着对方。
苏听禾摇头:“我不是……”
商逸之看着他:“不是什么?”
苏听禾:“不是你的人。”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纠结这个,反正你现在不管怎么说都是我们商家的人。”商逸之看着刚被他打过的人说,“听到没有,商家的人也敢乱动。”
“哪个商家?”那人还没回过神,卫生间外又有人跑进来,看样子应该是跟着商逸之的人。
商逸之向他们交代了几句,拉着苏听禾说:“我送你回家。”
到了别墅,商逸之看到商或雍,上来一通指责:“哥,你现在既然不用上班,能不能对自己的身边人上心点,要不是我恰好经过救了苏听禾,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事业现在不行了,家庭总要经营好吧。”
苏听禾虚弱地说:“和他没关系,他也不知道。”
商逸之无语地翻个白眼,“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维护他,我大哥到底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啊。”
商或雍从头到脚仔细地查看了一遍苏听禾身上有没有受伤,确保人无大碍以后,才对商逸之说:“你说的很对,这次确实应该谢谢你。”
商逸之看着商或雍那张不辨喜怒的脸,只觉得无比讨厌,都已经被赶出公司了,凭什么还这么无所谓。从小到大,好像所有人都在偏爱他这个大哥,甚至原本偏向他的苏听禾,也在和商或雍结婚后迅速变了心意。
面对商或雍的感谢,商逸之冷哼两下,转身离开。
等人走后,商或雍把苏听禾身上的外套扔掉,哄着人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又抱在怀里安抚了好久,才趁着苏听禾洗澡的时间,联系了他之前安排的一直跟踪着苏听禾的人。
“他发生了这种事,你们怎么不进去救他?”
那边絮絮叨叨解释了很久,商或雍直接打断:“你们之后跟着他,要第一时间先确保他的安全,其他都是后话,有什么事情我担着。”
那边又问了句,商或雍停顿了一霎,说道:“暴露也没关系,他的安全是第一位。”
卫生间里突然传出重物落地的声响,商或雍立刻把电话挂断,冲进卫生间。
苏听禾赤着脚从浴池中出来,正弯腰捡起地上的东西:“洗发露没拿稳,掉了。”
商或雍看着□□的苏听禾,说:“你躺进去,我给你洗。”
苏听禾歪头,疑惑地望着商或雍,商或雍拿过苏听禾手中的洗发露,扶着人坐在浴池中,在自己手心中挤出来一些洗发露,往苏听禾的头发上揉搓。
苏听禾一直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商或雍,商或雍害怕泡沫进入苏听禾的眼睛,让他闭上眼,苏听禾乖乖地闭上眼。
洗头发太过顺利,以至于当商或雍在苏听禾的身上打上沐浴露时,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苏听禾会往他身上泼水、扔泡沫。
商或雍身上的睡衣瞬间湿透,忍不住厉声喊了一声苏听禾的全名。
苏听禾委屈地撅嘴,可怜兮兮地瞪着商或雍,商或雍立马心软,哄着人继续洗澡,结果苏听禾变本加厉,继续和商或雍玩起泼水游戏。
“老公,你身上全都湿了。”苏听禾对商或雍说。
商或雍问他:“这都是拜谁所赐?”
苏听禾不回答,热情地邀请道:“你都湿了,进来和我一起洗啊。”
“你确定?”商或雍挑眉看他。
苏听禾用力点头,商或雍把身上的湿衣服脱掉,也进入到浴池里,苏听禾脸上露出得逞的笑,继续往商或雍身上泼水。
擦枪走火后,苏听禾像一条小鱼一样舒服地浸泡在水中,商或雍把人从水中捞了出来,用浴巾包裹着放到床上。
商或雍替苏听禾穿上睡衣,但苏听禾总不老实,只往商或雍的怀里钻,商或雍拍了下苏听禾的屁股,让人老实点。
苏听禾脸上红红的,羞的扯过床上的被子裹住自己,商或雍问他:“你不是都吐了吗?到底喝没喝醉?”
苏听禾撩起眼皮看他,眼尾泛着粉:“喝醉了。”
商或雍似笑非笑:“我看你倒清醒的很。”
苏听禾恼了:“你到底要不要吗?”
商或雍说了句“小色鬼”,然后把苏听禾身上的被子拿开,苏听禾见状喊了句“老色鬼”。
“我哪里老了?”
“反正比我老。”
商或雍不语,只是一味蛮干。
“呜呜呜……你不老,你身强力壮好不好。”
“我以后再也不说你老了,啊……轻……点。”
第40章
苏听禾醒来后, 发现自己被商或雍圈在怀中,背后抵靠着火热的胸膛,苏听禾想到了昨晚大胆的举动, 脸上臊得慌, 又闭上眼假装继续睡。
偏偏商或雍的手不老实, 一会掐他的腰,一会摸他的小腹, 苏听禾忍不住,想要伸手制止商或雍, 刚准备有所动作, 就听到商或雍贴在他的耳边说:“苏听禾, 你真的是苏听禾吗?”
商或雍的声音很轻, 近似缥缈的呓语, 但苏听禾听得一清二楚, 吓得浑身僵硬,一点也不敢乱动。
商或雍仿佛没有察觉, 一双手在苏听禾的身上到处作乱,只觉得手上的肌肤滑腻腻的很舒服,怎么也摸不够。
苏听禾忍的很辛苦,但又不敢动, 但是当商或雍的手顺着小腹往下走, 苏听禾实在忍不了了,双腿用力一夹, 阻挡住商或雍使坏的手。
“醒了。”商或雍慵懒的声音有点哑, 在苏听禾的耳边炸响。
“你这样,我能不醒吗。”苏听禾回头瞪了眼商或雍,把商或雍的手拿了出来。
商或雍也不坚持, 头凑到苏听禾的脖颈处,一手扣住苏听禾的腰,一手扣住苏听禾的肩,往自己怀里用力搂,仿佛苏听禾是一个让人爱不释手的布娃娃。
两人的身体严丝合缝,苏听禾感觉身后被顶住的位置很危险,连忙挣扎着说:“你快放开我?”
“别乱动,”商或雍揽着苏听禾身体的手更加用力,声音低沉沙哑,“让我抱一会就好。”
苏听禾立马乖乖不敢乱动,小声吐槽着:“大早上的,你怎么回事?”
商或雍低低笑了一声,“昨晚是谁先撩我的。”
苏听禾装聋作哑,不再说话,老老实实躺在商或雍的怀里,动也不动。
等两人从床上起来,已是十来分钟之后,苏听禾下床后发现比起第一次的时候,身上的不适感减轻不少。
但是,苏听禾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老公,我们昨晚是不是破戒了?”
“破什么戒?”商或雍没明白苏听禾说什么。
苏听禾有点着急地提醒商或雍:“你不是说之前大师给你算过,要戒色吗?”
商或雍早把这件事忘到九霄云外了,难为苏听禾一直记得,满不在乎地说:“反正我现在是无业游民,不需要戒,而且,你不觉得你现在担心晚了点吗。”
确实是这样,苏听禾尴尬地捂脸遁走,打开手机发现白桦和张世镜给他打了无数个电话,发了无数条消息,苏听禾连忙给两人回过去,结果两人十分淡定,原来是商或雍已经接听过他俩的电话了。
苏听禾放下心,这才发现原身的爸爸也给他打了电话,苏父从未主动联系过他,苏听禾心里奇怪,回拨过去问怎么回事。
苏父的声音不辨喜怒,平静地叙述:“明天是你妈妈的忌日,不要忘记了。”
“我要做什么吗?”苏听禾问。
“灵山公墓,明天上午十点。”苏父的声音依然毫无波动,停顿了片刻后又说,“把商或雍也叫上吧。”
“好。”除此之外,苏听禾也不知道能说什么,苏父估计也是找不出能说的话,交代完就挂断了电话。
苏听禾把扫墓的事情告诉了商或雍,商或雍没有多问,但第二天准备好了花束。
到了公墓,出乎苏听禾意料的是,除了苏父,他的继母和继弟也在,苏听禾感觉怪怪的。
商或雍小时候见过苏听禾的亲生母亲,对已故之人有点零星的印象,更何况现在也算是他的母亲,商或雍献上花束,诚恳地鞠了三次躬。
祭拜时的氛围比较凝重,祭拜结束后,一行人往回走气氛才逐渐松快一点。
苏父先开了口,问商或雍:“现在在干什么?”
商或雍两手一摊:“什么也不干,在家闲着。”
苏父皱起眉头,教育道:“你还那么年轻,不能因为这种小事就一蹶不振,总得找点事做。”
商或雍无所谓:“没关系,苏听禾说他要赚钱养我。”
苏父停下脚步,不可置信地看着商或雍:“你说什么,他会干什么,他说养你你还真让他养啊,你一个大男人难道就没有点事业心吗。”
苏听禾弱弱地插话:“我也没那么一无是处吧。”
苏父眉头皱的死死的看着苏听禾,“你从小到大,一分钱也没自己赚过,你拿什么养他,他难道一分钱也没有了。”
苏听禾不服气,小声嘀咕着:“难不成苏清越能赚钱?”
苏父回答他:“你别和他比,他从小就比你强。”
苏听禾只觉得苏父这心偏的厉害,气愤不过想争辩两句,然而他的继母曾芷柔跳出来劝苏父:“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就别操这份心了,没想到现在两人感情那么好,多不容易啊。”
苏父冷哼道:“感情好有什么用。”
苏父以前看商或雍越看越欢喜,今天却越看商或雍越不满,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很多话不方便说,便把商或雍单独叫到一边。
商或雍跟着苏父去了远一点的地方谈话,跟前就剩下了苏听禾还有他的继母和继弟,苏听禾对上一次苏清越递过来的酒耿耿于怀,但没有证据,也无法给苏清越定罪。
苏清越眼珠乱转,问苏听禾:“哥,你现在怎么和商或雍关系那么好?他现在可不是什么集团领导层,而且有他二叔在,以后估计也很难回去了。”
苏听禾现在对苏清越很警惕:“你想说什么?”
“你反正也不是自愿和商或雍结婚的,何不趁此机会离婚好了,”苏清越引诱着苏听禾,给他出主意,“你记得你好像喜欢商逸之吧,离婚之后你可以放心大胆地去追。”
“这种话不要乱说。”苏听禾震惊地瞪着苏清越,强调说,“我只喜欢商或雍。”
苏清越摆明不信,刚说了一声“哥”,却看到苏听禾在他旁边突然倒了下去。
苏清越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只看到商或雍箭一般地冲了过来,把苏听禾从地上抱起来。
苏父快步走过来,苏清越急忙挥手:“不是我,我什么也没干。”
曾芷柔也在一旁解释:“是他自己倒下去的。”
商或雍冷冷地看了两人一眼,把苏听禾打横抱起,对苏父说:“我先带他去医院。”
苏父没管那两人,脸上露出着急的神色,“快点,快点,我和你一起去医院。”
苏清越和曾芷柔对视一眼,本来每年过来扫墓就很晦气了,现在苏听禾又闹这一出,更晦气了。但既然苏父都跟上去了,两人只能装作很担心的模样跟上去,倒是想看看苏听禾究竟怎么回事,心里却想着有事更好。
到了医院后,各项检查做下来,医生得出结论是最近太累了,营养没跟上,才会晕倒的。
听到医生的话,苏父立马生气地看向商或雍,指着商或雍的鼻子怒喝道:“你就是这样照顾他的,让他去赚钱养你,你怎么做得出来的,你养不起他,就和他离婚,我们苏家养得起。”
反正商或雍现在不是商氏集团的负责人了,苏父一点也不怕商或雍。
躺在病床上的苏听禾面色苍白,对苏父说:“我没事,只是最近没休息好。”
“你到现在还护着他。”苏父气得牙痒痒,简直要被苏听禾给气死。
曾芷柔没有想到苏听禾晕倒竟然是因为这种小事,拍拍苏父的背劝慰道:“小孩子你跟他生什么气,既然他没事,就让他好好休息吧,他俩不用上班,你可还得上班呢。”
苏父想想确实如此,他下午还有会要开,便又说了商或雍几句,才离开了医院。
等人走后,苏听禾拽着商或雍的胳膊对他说:“你别听他乱说,我真的没事。”
商或雍看着苏听禾,坐了下来,很认真地问:“你想不想和我离婚?”
谁知苏听禾立马红了眼眶:“你不要我了。”
“你哭什么?”商或雍伸手帮人抹眼泪,“我是问你想不想离婚,毕竟我现在可什么也没有了,现在公司是我二叔的一言堂,我以后大概率回不去公司的。”
苏听禾抱住商或雍,抽噎着说:“我什么也不要,我只要你。”
商或雍轻拍着苏听禾的后背,眸中神色晦暗不明。
检查出来没有大碍,苏听禾跟着商或雍回了家,苏听禾回家后偶然看到镜子里,自己锁骨处的那颗孕痣十分鲜艳,心中有了点隐隐的猜测。
不过,上次闹出了一个乌龙,苏听禾也不敢完全确定他是真的怀孕,自己偷偷出门去了药店。
苏听禾是最近才知道的,原来检查怀孕不一定非要找医生,验孕棒也可以检测出来。
回家以后,苏听禾第一时间跑去了卫生间,然后看着验孕棒上的两条杠发呆。
苏听禾把说明书看了一遍又一遍,再三确认两条杠代表的意思。
可是,该怎么告诉商或雍呢,苏听禾纠结了。
商或雍明显不信男的能够怀孕生子,可他偏偏严格意义上不算这个世界的男人,但哥儿的身份苏听禾没有办法告诉商或雍。
苏听禾在卫生间呆的时间太久,商或雍过来找他,敲门问他还好吗?
苏听禾打开门,忧心忡忡地望着商或雍,然后把手上的验孕棒递给了商或雍,一鼓作气宣告说:“你要当爸爸了。”
商或雍:“……?!”
商或雍低头看了眼苏听禾手上的验孕棒, 接了过来,上面确实是清晰的两条杠。
“怎么办?”苏听禾看着商或雍,眼神中盛满了惊慌无措和小心翼翼。
商或雍一时之间无法消化这富有冲击力的信息, 眼神在眼前的苏听禾和手上的验孕棒之间来回打转, 过了好一会才勉强找回一点神智, 表面上很镇静地问道:“你是说你怀孕了,怀的孩子是我们俩的?”
苏听禾点头, 抓着商或雍的胳膊解释说:“我知道这很荒唐,但是我肚子里确实有了你的孩子。”
商或雍不明白, 苏听禾为什么执着于他会怀孕这种无稽的事, 比起苏听禾会怀孕, 他更担心苏听禾的精神状态。
“你是男的, 我们上次去医院检查过的。”商或雍的唇角绷紧, 很严肃地对苏听禾说。
“商或雍, 我是说真的,你相信我好不好。”苏听禾的手抓着商或雍的胳膊不放, 急切地向商或雍解释着,“你也看到了,这上面是两条杠。”
“其中有可能是出了意外,这个世界上男人是不可能怀孕的。”商或雍不为所动, 向苏听禾一字一句地宣告着真理。
苏听禾抓着商或雍的手松开, 他无法向商或雍说明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颇为失落地问:“那你要怎样才能相信我?”
“这样好不好, 我现在再买一个验孕棒, 然后明天带你去上次的医院再检查一次好不好。”商或雍现在不敢继续刺激苏听禾,只能先顺着苏听禾的话把人哄着。
“好。”苏听禾惶恐不安地眼中终于露出一点明亮的光。
商或雍本想网上下单,但念及等会要是送来被秦阿姨看到, 少不得被问东问西解释不清,索性带着苏听禾一起去了附近的药店。
两个男人一起去买验孕棒着实少见,药店的店员认出了苏听禾刚才来过,“咦”了一声,问两人:“你们是谁的老婆怀孕了?”
商或雍和苏听禾两人异口同声:“我。”
“同时怀孕,那感情好,怪不得这个小帅哥今天跑了两趟。”店员把验孕棒放进纸袋中装好递给两人,感叹道,“你俩感情可真好。”
苏听禾尴尬地微笑,跟着商或雍一起回了家,回到家后,商或雍看着苏听禾又再做了一次。
商或雍本以为刚才那次一定是苏听禾给他开玩笑,结果面对着再次出现的两条杠,商或雍只能无奈说:“明天去医院检查过后再说吧。”
苏听禾想起之前他试探商或雍态度时,商或雍说过他一点也不喜欢小孩子,不免惴惴不安,“商或雍,你会觉得我是怪物吗,你这个孩子你要他吗?”
商或雍直到现在也不相信苏听禾真的怀孕了,但看苏听禾那么不安的模样,把人揽在怀中安抚着,“你不是怪物,这孩子你能生我肯定要。”
苏听禾勉强安下心,搂着商或雍的脖子说:“我肯定能生,你不能不要他。”
商或雍一遍遍地安抚着苏听禾,只觉得他病得不轻。
晚餐,厨房里准备了一道咖喱蟹,苏听禾刚把筷子伸过去,商或雍就把他的筷子打掉了,苏听禾张着嘴巴愣愣地看着商或雍,只听商或雍说:“螃蟹是寒凉之物,最近别做了。”
苏听禾这才猛然惊醒,怀孕不能吃螃蟹,商或雍这准爸爸的自觉真不错,苏听禾摸着肚子对商或雍肯定点头。
饭后,商或雍紧急联系医院:“你们上次真的没有检查错吗,他现在的症状更严重了,坚信自己怀孕了。”
苏听禾到书房来找商或雍,商或雍看到探出来的头,立马挂断电话,对苏听禾说:“医院都安排好了。”
苏听禾表示知道,问商或雍:“你想给我们的孩子起什么名?”
商或雍表面淡定,实际瞳孔微微放大,委婉地说:“这是不是太快了。”
“可是,起名这种事情要特别慎重,不就是要早早考虑的吗。”苏听禾说。
“我觉得跟着你姓苏很好,”商或雍敷衍道,“你就先别考虑那么多了,怀孕不宜忧思伤神。”
商或雍害怕这样放任下去,苏听禾能响应国家号召,脑子里直接把三胎都给安排好了。上次那些医院的医生,妥妥的庸医,竟然没有检查出来苏听禾的脑子有问题。
再次来到医院,苏听禾有点紧张,商或雍陪着他检查,把验孕棒两条杠的事情也告诉了医生,医生挑着眉表情微妙,等检查结果出来,医生的表情更微妙了。
商或雍顿时跟着紧张起来,难不成苏听禾不是脑子有问题,而是身体有问题。
“你先做好心理准备,虽然这事情确实罕见,也确实超出了目前科学能够解释的范畴,但苏听禾他确实怀孕了。”
商或雍缓了好久才成功接收到“苏听禾确实怀孕了”的消息,商或雍看到医生的惊讶程度并不比他少,强调说:“但他是个男的。”
“我知道,”医生说,“但并非没有男性怀孕的先例,你要听我和你讲吗,比如说去年英国……”
商或雍打断他:“他怀孕多久了?”
医生:“两个多月。”
和他上次中药的时间正好能对得上,商或雍问道:“你们上次怎么没有发现?”
医生解释说:“可能上次时间太短了,因此没有检查出来。”
商或雍没有异议,面无表情地说:“我们前两天刚做过。”
医生震惊:“什么!”
商或雍依然面无表情,继续说:“他那天还喝了酒,虽然他说他吐了,会有问题吗?”
“什么!”医生的眼睛因震惊一直睁大,“虽然是男性怀孕,但正常情况下前三个月还是不要行房事,而且还喝了酒,我建议给他做次全面的产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