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夫郎互换人生后by羽春

作者:羽春  录入:02-09

不管他想不想的,人到齐了,陈桂枝就敞开了说。
“今天人都在这里,我不藏话,今晚说开了,来年我们是两家人。各自想过什么日子就过什么日子,钱粮爱怎么花就怎么花,爱送谁就送谁,我绝无二话。”
二田听见真是要分家,当即急了:“娘!我们家这点人,还分什么家啊!还有那些地呢!”
王冬梅也急了:“娘,分家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们家好好的,为什么要分啊?”
陈桂枝不接话茬,跟他们算账。
“大峰是打猎为生,他挣来的银子,你们没出一分力。他的家资不用分。你们种地换钱后,我没把大头捏手里,你们攒下的银子也不用分。
“你俩是种田为生,田地有大峰出资买的几亩,你俩种不完的田,他年年误工帮着劳作,我跟顺哥儿分的地也在这里。田地不算复杂了,你们两兄弟分家,十六亩地,各得八亩。二田你挑八亩。
“房子是大峰出银子盖的,我手里那点银子,都给二田说亲下聘了,没往里贴多少。二田不愿意养我,这房子我也不给。我给你们两口子折价,算十二两银子,住一天,交一天租,不想交租,就拿钱买下。不想买下,就回王家入赘,住到王家去。”
二田听得冷汗直流。寨子里的破落户是什么样子,他都看见了!
家里人少,做什么都使不上劲,干不出活,种不出粮食,这才穷。穷就破落,孩子都养不起,翻身都要十年二十年,他不要分家!
王冬梅听前面还能忍一忍,想等陈桂枝说完再好好认错,一听要去她家入赘,她也坐不住了。
她娘家连多的屋子都没有,入赘住哪里?退一步说,真能有屋子给他们两口子住,那住娘家,跟住自己家,能一样吗?
田地都在黎寨,种地能跑这么远吗?
把田卖了,去上溪村住?他们疯了!
王冬梅是会算账的人,也知道娘家人的性子。
要是卖了田,她跟二田过去,能得一阵子好脸。
银子嚯嚯光,就没有了。能把他们嫌弃死。
她就是想在娘家得脸,才往家里拿这个拿那个,可不是为了回去受气的!
“娘,您这不是要逼死我们吗!”王冬梅两眼都是泪。
陈桂枝哼了声:“我逼死你们?有屋子住,有良田种,你们说逼死?”
陈桂枝看向二田:“你忘了你以前过的什么日子,你也去过山上,寨子里哪个汉子不是这样过来的?你上过山,知道难,知道险,知道那是拿命换银子,可你怎么做的?你大哥给你把后路都安排好,房子田地媳妇都给你手里了,你还不知足?你摸摸你的良心,你有没有良心?!”
她再看王冬梅:“别的我不跟你说,你嫁过来时,家里八亩地,你俩种着足够,我跟顺哥儿搭把手,家里怎么都忙得过来。你非说少,这点地,养不起孩子,你不要生孩子,非要再添置。你不就盯上大峰手里那点银子?把他说亲的银子拿来换田了,你高兴了?生怕他顾不到你们。
“田多了,你们种不完,他也要帮着种。一年到头分点粮食,你都看不过眼。给了大峰,就要给你娘家哥哥。我跟顺哥儿分一点粮,你也要惦记着你娘家老爹。这两年下来,我拦过你几次?我拦你的时候,有说过一句不让?我是不是让你先把你的小日子过顺了再说?
“算计到这份上,我不计较。你们连大峰下聘的银子都恨上了,怪我偏心。我一个老婆子,早年养三个孩子,一家人都要吃饭穿衣,我手里能攒几个钱?这钱是哪里来的,你们心里不明白?
“一家过日子,这样算计,这样不满意,我也管不了。我骂了,大峰也打了,管不住你们的心,那就分家。”
二田凳子都坐不住了,跪到陈桂枝面前求。
陈桂枝不松口:“我跟寨主都说好了,也请老童生立了字据,今天就是跟你们说一声,明天去寨主家拜年,我们摁个手印,以后算两家人。”
王冬梅摸着肚子,说:“娘,我怀孕了。”
陈桂枝没被骗到:“我也是女人,我还怀过三个孩子。你要真怀了孩子,别说洗碗了,我今天得把饭菜端到你炕头喂你吃。”
王冬梅咬牙道:“我真怀了!”
陈桂枝不管她:“我是做娘的,只养儿子。我的孩子我养大了,你的孩子你自己看着办。”
软的不行,她又说:“那你这样分家,是不是太过分了?欺负二田啊?”
陈桂枝说:“你看看顺哥儿,一文钱没分着,本来有一亩地的,现在不知道落谁手里了。房子也没一间。”
这一晚守岁吵闹,二田跟王冬梅来回反复,这这那那的车轱辘。
一会儿闹,一会儿哭,一会儿跪,一会儿撒泼。他们还想把陈桂枝和顺哥儿留下,两个人吃饭花不了几文钱,可以省个租子。住久了,房子就是他们的。
黎峰让陆柳跟顺哥儿去屋里坐:“带着吃喝茶水,说点高兴的。”
顺哥儿想陪着娘,黎峰让他走:“娘这儿有我。”
陆柳也想留下。
分家是大事,吵闹少不了。
他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以后要一起过日子,这点吵闹不碍事。
说起来,他家里以前时不时就会这样吵上一阵。
因为好欺负,尤其是过年的时候。
他爹会劁猪,年节会到处走动,也帮人杀猪。
杀猪后,会拿些猪下水回来。这是他们年节里最多的荤菜,他们能吃到饱。
村里很多人会过来吵吵嚷嚷伸筷子,那时候陆柳只有委屈害怕的份儿。
他怕挨打,怕被摔砸了碗。擦药要钱,买碗也要钱。
今晚算好的,黎峰稳稳坐着,二田两口子再闹,也只敢耍嘴皮子功夫。
陈桂枝话都说明白了,只搭着回一两句,不会句句应声,话赶话的跟人吵。
陆柳提壶,给她倒茶喝。
他今晚带了认字本过来,让顺哥儿挨着他坐。
“我教你认字。”
顺哥儿看看娘,陈桂枝点了头。
这都在堂屋,旁边吵了些,陆柳的声音听得清。顺哥儿挨着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再抽卡认字,当是游戏,也分了心,脸上有了笑意。
不知谁家放了鞭炮,听见响声,屋里人一激灵醒了神,才发现二田跟王冬梅好久没开口说话了。
他们说累了,知道分家是分定了,不说了。
黎峰起身,逐一伸手,把娘、陆柳、顺哥儿都拉起来,四人结伴,去外面放鞭炮。
陆柳第一次点鞭炮。陆家以前买不起鞭炮。
他不敢点,他举着一根香,黎峰提着鞭炮,在香上沾火,然后远远扔出去。
鞭炮炸响,捂个耳朵的功夫,响声就没了。
陆柳短促“啊”了一声。
“只听个响啊?”
他以前没注意,那些除夕夜连绵响起的鞭炮声,是一家家烟火串联而起的声音。
随着第一声炸响,他们家的人出来了,别家的人也出来了。
村间小路,各家门前,都是炮竹声。
比陆家屯热闹,可能是因为置身其中了。
陆柳往陆家屯的方向看,不知两个爹今年怎样过年。
哥哥说,大伯一家会照看他们,或许除夕夜会一起守岁。这样热闹。
他又看上溪村的方向。
哥哥说年节搬家,或许是今天,也或许是明天。
下次见面,哥哥就住县里了。
他回头看黎峰:“大峰,新年平安!”
黎峰笑道:“大家都说新年发财的。”
陆柳自有道理:“我会挣钱的,你要平安!”
在旁站着的陈桂枝侧目看一眼,和顺哥儿相视而笑。
新年新开始,平安,发财。

除夕夜的守岁, 谢家是收拾行李度过的。
家里早都被人抢过,也典当过许多物件,余下就是衣物鞋袜、书籍笔墨, 再是家里日用的物件。
陆杨把箩筐都收拾出来了, 衣服、杂物都放箩筐里,木箱要空着,给谢岩放书用。
书很精贵,不好挤压,有了折痕, 他们都心疼。
谢岩不想拿稿纸,陆杨也给他带上了。
这些他说了要拿来糊墙的东西, 一直没得空,现在好了, 直接去县里用。
对联都贴上了,这个不用取下。
门神画像实在好看,谢岩花了很大的精力,耗时数天才完成。
直接贴门上, 陆杨舍不得。谢岩在家里翻箱倒柜的找,把这两幅画像裱出来了。门上钉钉,挂出来看。次日一早, 取了就走。
晚上家里灯火通明,一家人都在说话。
赵佩兰神思杂乱,看得出来有很多话想对谢岩的爹说, 收拾着收拾着, 就要去牌位前上柱香,嘀嘀咕咕一会儿,又继续去忙。
今年的年货储备不多, 因铺面开起来,肉和面粉都不缺,平常要吃,就能从铺子里带回来,家里弄完一顿年夜饭,余量少。
新年新开始,收拾完行李,陆杨揉面包饺子。大年初一早上,吃顿饺子。
除夕炖的鸡汤还有剩,半夜里饿了,拿来下面条吃了。
天光亮起时,陆杨把家里剩的一些瓜子和花生拿上,再有一碗饺子,叫上谢岩,去给陆林拜个年。
以亲戚来说,陆林是哥哥。该他们先上门。
上溪村就这一家亲戚走动,陆杨也说了不用过来拜年的事。
“家里都收拾好了,等会儿大松哥他们要过来,帮着拖拖家当,我们再见就是初五。”
后院小,再住不下更多人,陆林到县里上工麻烦了。
他还没怀上孩子,两相考虑,可能要把这差事辞了。
只是县里差事难找,在村里待着,能有个进项不容易。
他工钱都涨了,一个月能有九百文钱,和一两都差不多,实在舍不得。
陆杨让他别为难:“我那儿也离不开你,这不是还没开春吗?你们两口子辛苦点,每天跑一趟。等要翻地播种了,你们不好来,我再做安排。你在家也能养个猪崽,编编竹席。”
贴补的进项,到底不如稳定的工钱。
陆林拉着陆杨说了又说,“等你那边住得开,你还是请我去帮忙。”
陆杨应下了。
自家哥哥,拉拔一把应该的。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对陆林印象也挺好的。
让他做的事,他都办了。不挑不捡,不摆亲戚架子,也没比着陆柳的待遇来,说别的亲戚是什么待遇,他是什么待遇。
人挺好,以后方便了,还是请到铺子里做帮工。
除夕夜闹一场,上溪村的年节静悄悄。
半夜里鞭炮都没人放一挂,有的人从后门出去打听,人没走远,就听见谢岩三个叔伯家里有喝酒作乐的声音,知道混子们还没走,都躲家里不出门。
早上也没谁出来,陆杨四处转转,村道上都没人。
等他们吃过饺子,把锅碗洗洗,灶屋的东西也收拾出来带上,一家人就等陆松陆柏两兄弟了。
陆杨洗手,给婆婆梳头。
妇人的发髻样式多,陆杨会一些,他以前也给陆三凤梳头。
赵佩兰好多年没打扮过,梳妆台都没了,坐在小板凳上,身板挺直,紧张又拘束:“这有什么好打扮的?一把年纪了,怎样都行。”
她最后一件首饰,就是那对金玉耳环,给陆杨拿着,让他卖了换银子,拿银子去看病。
陆杨没卖。今天给她戴上。
赵佩兰的耳洞没有堵住,耳环很轻易就戴进去了。
陆杨猜着,在很多个夜晚,她应该是会把耳环拿出来戴一戴,存个念想。
发髻没有首饰配,也就是梳个普通的妇人髻,裹块头巾做装饰。
陆杨手上没好布,还是赵佩兰原来的头巾,他叠一叠,绑在发髻上,在下方收尾系带,像头顶有一轮弯月。
全包的头巾显老,露一些头发出来,人瞧着精神。
陆杨说:“以后让阿岩买几根发簪回来,简单的发髻都能配。”
赵佩兰不要,现在这样,她就很满足了。
她摸摸耳环,问陆杨:“手里还有银子吗?”
陆杨点头:“有的,您放心吧。阿岩的束脩也够了。”
谢岩坐在板车后边,看着他们俩说话,在晨光里,笑得像个小傻子。
再等一会儿,陆松跟陆柏兄弟俩就赶着驴车过来了。
他们家就一辆驴车,载着些土砖、黄泥,糊墙的家伙。
怕陆杨这头东西拿不了,又借了一辆驴车使。
本来陆家两个爹也要来的,想想他们今天要搬家,又要赶着开市之前收拾好屋子,就没来添乱。
他俩来都来了,搬东西的功夫,也走了一趟陆林家。
陆林看要搬了,过来帮忙。
也没什么好帮的,都收拾完了,搬上车就能走。
赵佩兰锁了门,把钥匙交给陆杨。
“这房子,你看能卖几个钱?价钱合适,就卖了吧。”
他们不会回来这里了。
离再近,也不会回来了。
陆杨没劝,回头就跟陆林说:“林哥哥,你听见了,到时帮我问问。”
陆林答应了。
谢岩赶马车,走在前头,陆松陆柏兄弟俩在后面跟着,陆杨晚一步过去,他买了鞭炮,除夕没放,今早没放,现在搬家走人,他全给点了。
噼里啪啦的炮竹声里,陆杨往前跑一段,上了马车,挨着他家状元郎坐。
赵佩兰在车上,眼睛望着后面,看着承载了众多苦痛记忆的房屋留在原地,越来越小。
傻柱急忙忙从家里出来,他娘也一起,明知故问道:“你们这是要搬到县里了?”
陆杨答应的事,不会食言。
他说:“傻柱以后不用去我那儿帮忙了,我们两家两清了。”
傻柱娘高兴不已,她拿了很多菜。
村里就萝卜白菜多,这些陆杨都知道。傻柱娘也没旁的菜给,自家菜园里稀稀拉拉长了点蒜苗,她割了一半,有个三斤多,都给陆杨了。
别的菜陆杨就不要了,实在不好拿。
今天二喜也殷勤,一改常态,他竟然还给陆杨拿了二两银子。
“我欠你们家的,我还给你,以后我也不欠你们家银子了。”
这是陆杨往外报的假账,他被吓住了,认账了。
陆杨看看孙二喜的面相,银子没拿,只收了他送来的柴火。
俗话说,做人留一线。谢家三个叔伯罪有应得,村里别的村民,多数是跟风叫喊,罪不至此。
他们家的好日子马上要来了,不能把人得罪狠了。村长除外。
孙二喜看陆杨没要银子,脸色就变了。听陆杨让他把柴火搬到车上,才扬出笑脸,十分殷勤,连声说好。
离村时,没见着三贵,也没见到张大石。
这对父子突然失去了机敏,没在陆杨面前献宝。
陆杨不管他们,路上一家人说说笑笑,到了县里,没二话,旁的事先搁置,先把屋子做隔断。
陆杨跟谢岩是小两口,新婚不久,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用木板隔开不行,隔壁就住着亲娘,传过去声音,陆杨是不怕,谢岩能羞愤到萎。
拿了土砖来,留个门缝也不行,得另外打通一个门,把隔断的墙壁堵死。
炕暂时不拆,拆了又要重新盘。今年先凑合着,来年有钱了,也就用不上。无所谓了。
土墙做的隔断,再把两边的炕桌都摆在这头,落地的柜子也在这头。
家里还放着货物,赵佩兰说先放她屋里。货也放这头。
这实在没辙,地方太小,陆杨把米面放她屋里。肉菜这种比较腥的,就拿去灶屋。
他跟谢岩的屋里,也就是沿着隔断墙壁的位置,还要放张书桌,书都暂时放箱子里,搁在桌下,没法放别的。
这里动工,用了四天半。
地方小,糊墙以后,再把新开的小门做个门框,配个门板,就完工了。
陆杨跟谢岩没闲着,紧赶着把罗家兄弟的年拜了,又跟着他俩走了一趟金师爷家,再提了一次报官的事。
拜年没去乌家。陆杨听懂了乌平之的意思,家里要真的能立起来,才好去见乌老爷。不然平白让人失望,伤身子。
拜年时,顺道下帖子。
陆杨话说得真诚,他们今年才起步,因为卖菜攒出人气,才挣了点小钱。谢岩的束脩要留着,他们实在没多的银钱置办酒席,大家都是亲人朋友,帮他那么多,他不做点什么,心里过意不去,就在铺子里摆两桌酒,自家人吃一顿。大家吃个高兴。
也给他们暖灶暖房,庆乔迁之喜。
没去乌家拜年,但帖子得下。
谢岩亲自去的,于朋友而言,也算拜年。只是没见乌老爷。
乌平之自是应约而来,他带来了一面幌子。
幌子很大一面,竖起展开,到陆杨的腰腹处。
用的黑红配色,黑色做边,红色做底,正中间还是黑色绣线,“卖吃的”三个大字摆中央,四周环绕着小字,还绣出了样子。
有蒸笼,蒸笼周边有包子、馒头、花卷。
有簸箕,簸箕里边有花生、瓜子、核桃、红枣。
还绣了一座山的图样,象征山货,周围也点缀着菜、果、菌子、以及常见的兽类野味。
这份礼实在好,又贵重又好。
席间展开,赞声一片。
谢岩感动得不行,那点酒量还去乌平之面前献宝,给他连敬三杯酒。
他不说话,瞧着还像样。酒菜下肚,他非说“你真是个好人”,就让两桌客人都大笑出声。
陆杨坐不住,得了幌子,立马就想挂上。
店铺还没开张,不好挂前面,万一给人偷了去,他要哭!
他先挂门帘外了,正好在他眼前,他吃一口菜,就能瞧上一眼,喜滋滋的,不自觉多喝了两杯。
他正在喝药养身子,不宜贪杯。
谢岩拦他几次,又得别人起哄,只好帮陆杨挡酒,一次喝了个肚圆。
过年没喝完的状元红,今天不够喝。
还好他们来贺喜,都各自拿了点东西,酒有,再开两坛子。
今天宾客尽兴,送客之后,陆杨跟谢岩都站不住了,两人都腿脚发软。
罗大勇跟着搭把手,把他俩都送到屋里,出来外面,跟赵佩兰告辞。
赵佩兰一直送他们到街上,回到后院,看看她以后的新家,来不及感怀,餐盘碗碟都不收拾了,先去灶屋熬醒酒汤。
陆杨难受,到屋里吐了两回,把谢岩的酒吓醒了。
他吐过后,嘴里发苦,漱口都不管用,睡也睡不着。
谢岩坐炕边,给他揉肚子,跟他说他爱听的话。
什么开张以后挣大钱,什么马上就去印小册子,也挣大钱。
再等个几天,状纸递上去,该捉的捉,该办的办,以后全是好事。
陆杨不是软弱性子,身体难受,他没法子,精神还是亢奋的。
他跟谢岩说:“你不要怕,老郎中说这是正常的,我这几天累得慌,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就没事了。”
谢岩陪他到深夜,他缓过来,就给他拿粥喝。
粥在锅里煮过一回,又放到灶里煨着,没加旁的东西调味,有浓浓的米香,细品有清甜滋味。
他就喝了小半碗垫垫肚子,然后把今天的药喝了。
他在炕上躺久了,身上都暖着。
谢岩再端来热水,就给他擦擦脸和手脚,不起来泡脚了。
陆杨躺不住了,坐起来,拥着被子,看谢岩忙忙碌碌的,跟他说:“我很少躺着看别人忙。”
谢岩在他这里学了好多俏皮话,比方说:“我不是别人。”
陆杨笑了。
他身子又乏又沉,没什么力气,坐一会儿就累,就把炕桌拿过来,两手撑上面,拖着脸蛋看谢岩忙来忙去。
谢岩做家务的日子太短,什么事落他手里都生疏,从前没钻研过,赵佩兰在这方面也没细说,谢岩许多事都是大致会,勉强自理。
家务活也有时间差,可以一样一样排着来,这样忙中有序,做什么都不乱,还能尽快收拾完。
他不会,他看见什么做什么,想到什么做什么,很有点手忙脚乱的样子。
隔开的屋子小,陆杨就看他在屋里转来转去、转来转去,越看越笑:“离了我你可怎么办呀。”
谢岩可离不开他。
终于收拾妥当,他把水提到外面倒了,又拿盆和碗来,让陆杨再漱漱口。
陆杨听话照做,等谢岩脱衣上炕,他也躺下了。
铺子里的炕,不如家里的舒坦。
以前这里是睡伙计的,炕道做的不好,下方烧火,直直烧到人的心窝,多翻几个身,又觉得冷。躺上面跟摊煎饼一样,不舒服。
谢岩说:“我找大松哥说好了,让他下次拿些竹席和草席过来,我们多垫几层,隔隔火气。”
这两天要将就,谢岩躺着,让陆杨趴他身上睡。
陆杨听着心里暖呼呼的,嘴上硬:“等一晚上过去,你就被烫熟了。”
谢岩笑道:“烫不熟的,我会挪地儿。而且后半夜不加火,我们俩抱一起就暖和了。”
陆杨爱逗他:“你挪地儿?要是把我弄醒了怎么办?”
那谢岩就不挪了。
陆杨就说:“那你烫熟了怎么办?”
怎么办?忍着呗。
陆杨可不许,把他逗得不知如何是好了,又跟他说甜话:“你是我的人,你不能把自己烫熟,我都没同意。”
性格原因,他说个甜话也很霸道。谢岩偏偏爱听。
谢岩问他:“你不同意我烫熟?”
那当然。
陆杨才舍不得他的大宝贝。
谢岩得出结论:“你心疼我。”
这肯定的,毋庸置疑。
陆杨不会被两句话调戏到,直直与谢岩对视,望着他的眼睛,问他:“心疼你又怎样?你还能吃了我啊?”
谢岩不能拿他怎么样,只能高兴高兴。
初五要开门做生意,他们说了很多次要睡了,却每次都无法入眠。
谢岩后来强行让陆杨闭上眼睛和嘴巴,哄他睡觉。
“哪怕是闭目养神呢?”
陆杨听得心窝软软的,他突然有了倦意,本就疲累,身子暖了,心也热乎着,还被谢岩抱着,他很快就想睡觉了。
老郎中说他杂思多,他不听。这事没法听,他控制不住他的心和他的想法。
比如现在,临到要睡觉了,他还去想之前为什么睡不着。
他跟谢岩咕哝道:“我怕是做梦呢。”
睡了就没了。
谢岩摸黑,找到他的嘴巴,亲着亲着咬一口。
陆杨吃痛,问他做什么。
谢岩说:“痛就不是梦。”
陆杨彻底放心了。
半夜里,他感觉被人搬来挪去的换了好几个窝,迷迷糊糊将醒未醒的,听着朦胧的男声哄两句,又继续睡了。
隔天清早,谢岩起早,出来跟赵佩兰一起,到灶屋里把馒头和花卷蒸上。
谢岩学习力强,手上功夫不准,手艺活还要练,早上就揉面,赵佩兰做馒头和花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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