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夫郎互换人生后by羽春

作者:羽春  录入:02-09

头三笼蒸好,到了早间开门的时辰。
到这时,谢岩就去喊陆杨起来。
店铺开门,可以挂上幌子了。
这是陆杨很期待的事,他揉揉眼睛,难得对被窝有了眷念,稍眯一会儿,就睁眼穿衣。
新幌子第一次挂出来,还是新年开市挂出来的,他非常重视。
早上洗漱完,收拾齐整,才跟谢岩一块儿卸了门板,开门以后,头一件事,就是到铺子外头挂幌子。
新年开市,这条街在缓慢的苏醒。
隔壁丁老板敬业,初五一早就来了,他盯着伙计挂幌子,瞅见隔壁的卖吃的开张,小小惊讶了一把。搭话拜个年,才知道陆杨搬到县里了。
家里没梯子,陆杨原说踩凳子挂,这下好了,借用一下丁老板的梯子,他亲自把幌子挂出来。
冬季还没过完,风呼啦啦的吹,幌子迎风飘,等把坠着的绳子绑到木桩上,就吹不动了,只刮出声响。
这面幌子实在气派,丁老板看了又看,隔壁几家老板出来瞧见,也来看。
陆杨给乌平之介绍几个小生意,就说是在乌家裁缝铺定制的。
“十来天就做好了,你们瞧瞧,我这儿卖的吃的,他们都给我绣上了!那包子,那馒头,哎哟,跟真的一样!我家山货还没摆出来,他们也给我绣出来了,别的不说了,你们瞧瞧那些兔子、山鸡,怎么绣个蛇也不觉得可怕,瞅着怪香的。想吃。我昨天一看就喜欢得不行,可惜没能开门,馋得我一晚上都没睡!”
知道他后半夜睡得香喷喷的谢岩笑而不语。
丁老板照例,找他买包子吃。
“你馋不馋,我不知道,我好几天没吃着酱肉包子,我是真馋了。”
不巧,陆杨起晚了,包子还没蒸上。
丁老板看着他,陆杨绷不住笑了。
“行啦,叫你一声老大哥!别拆穿我,我待会儿亲自给你送包子!”
开门第一单,丁老板要让他成交了,包子没蒸出来,就先买两个花卷垫垫肚子。
他可太够意思了,陆杨跟他说:“今天我弟弟和弟夫要过来送山货,别的不说,就冲您是我老大哥,我一定给你送去尝尝鲜!”
丁老板笑呵呵应了。
年前,陆杨问他想不想野味,他回家问过,家里都不馋。
现在他馋了,萝卜白菜吃腻味了,山货也买了一些尝过,到底是普通货色,解不了口腹之欲。
他才去下了两次羊汤馆子,贵得很,他做生意的都舍不得常吃。
他就问陆杨:“你那弟夫能猎到羊吗?给我弄一只尝尝,这个季节就得吃羊肉。”
黎峰是黎寨数一数二的优秀猎户,陆杨不用问,直接应了:“能,必须能!”
外头聊两句,还了梯子,陆杨抓紧去灶屋包包子。
他打出的名号是酱肉包子,皮薄馅厚。练手做的包子能有,不能太多。通常还是他来包。
陆林手艺还要再练练,赵佩兰想搭着学,万一陆林不能来了,她也能包。
而且他们搬到县里以后,店铺开门早,不能干等着陆林过来。
陆杨就在后面教她,谢岩在前面看铺面。
陆林两口子起早,没偷懒混时辰,和以往差不多的时辰到铺子里帮忙。
谢岩见状,赶紧让陆杨回屋补个觉。
陆杨站到地上,就活蹦乱跳,大白天的,他不可能睡觉。
他空闲出来,刚好整理整理铺面,给山货腾位置。
等会儿,黎峰就要拉来两车山货了,他的好生意等着呢。
弟弟一定会跟来,兄弟俩见一面不容易。
陆杨早前没给谁包过压岁钱,别的亲戚算了,亲弟弟嘛,他给包一份。
临时去拿红纸折小红包,用红绳编了一根铜钱手链。坊间说这种手链驱邪。
都成亲了,是大孩子,少了拿不出手,多的给不起,一枚铜板并根红绳,就很拿得出手了。
红包外头,让谢岩题字。
陆杨琢磨好久,他一琢磨,谢岩就怕。
“郎中让你少劳心,这点事还想什么?”
谢岩提笔一挥,写个“福”在红包外面。
福运当头,做什么都好,随他是家庭还是事业,不管是情感还是身体,都顺顺当当的。

年节走动的时候,娘守着家里, 他们三个出去拜年。
顺哥儿喜欢热闹, 年年都会跟着两个哥哥往外跑,今年就只有黎峰带着他。
陆柳是新嫁过来的夫郎,第一年过年,也跟着黎峰满寨子走走,各家认脸认门, 还去叔伯家吃了一顿酒。
这顿酒开张,他们就跟吃上了流水席一样。
黎峰人缘好, 又是上山的领头人之一,跟着他打猎的汉子们都请他吃酒。
这酒轮着来, 陆柳也要参与进来。
早前黎峰跟他说过的鱼骨菜、猪杂、鱼杂等下酒菜,他都收拾妥当,连着几天,把人吃伤了。
寨子里的下酒菜基本就这样, 凑个数的事,是个荤菜,要吃得慢, 品个味儿就行了。酒菜意思意思,不能大口大口吃,给人吃穷了。
因此年年过年期间, 这帮男人就会扎堆, 说谁家的媳妇夫郎手缝漏、勺子漏,谁家的媳妇夫郎是个抠门小气鬼。
陆柳初来乍到,旁的不懂, 黎峰说话,他都听。在这几天的席面里荣获小气鬼第一名,给他高兴的,自觉给家里省了银子,一天天笑眯眯的。
陈桂枝说他这点很好。农家过日子,比什么阔气大方?自家都没敞开肚皮吃呢,管别人吃什么了。
初二这天,陆柳跟黎峰收拾收拾东西,抽空回门拜年。
先去的陈家湾,也顺道把陈大舅的年拜了。
王猛和陈酒也回陈家湾,两家走一条道。
陈酒不乐意跟陆柳说话,陆柳也不贴过去,就听黎峰跟王猛说话。
年前那几天,黎峰几乎天天往山上跑,挖了好多笋子。
撒的盐包有收货,猎了两头羊。
王猛得他催,说着馋馋馋,也跟着馋了,往深山走了一段,也猎了一头羊。
“有什么用?不会做啊!放几天肉都不新鲜了,卖不出好价。”王猛说。
陆柳会去膻味儿了,他割了小块羊肉试过。
黎峰让他说,他就都说了。
黎峰又喊陈酒:“酒哥儿,你学会了吗?自家弄羊汤省钱,留着些肉,自家吃吃,你也补补身子。”
陈酒这才慢吞吞应声:“没听明白。”
他没弄过羊肉。
陆柳又说一次,这回更细致。
陈酒闷着声,时不时“嗯”一句。今天没怼陆柳。
先去岳家,两方进村不久就分头走。
陈老爹等着年节到了,见了他俩,又说了一次豆腐坊的事。
他上次跟陆杨说过,还差着二两银子,这回见面,陆柳并不知情,两眼澄澈,陈老爹当他是装的,不想认账了。
村中日子不好过,孩子嫁出去后,家里没摆阔。
他们不适应村中的人情,卖钱的东西舍不得拿出去送,别家送来的菜,又来者不拒,自认县里回来的人,要高村中人一等,让许多人不愿意跟他们来往。
陆三凤在家怨气大,出去以后跟人说话也是阴阳怪气的,不讨喜。
家里两个儿子,这么大的人,劈柴挑水的活都不乐意干。每逢这时,家里都要吵吵。
陈老爹是要面子的人,往前,这些挨骂讨嫌的事,他都交给陆杨做,自己是个大善人、大好人的名声。
成天被人戳脊梁骨,家中又实在不平静,他也着急银钱的花销。再有老大催得急,成天在闹。陈老爹一退再退,价钱降了又降。
最早是想他们拿十两,后来是三两,再之前是二两,今次见面,是一两三钱。
他说着说着,老泪纵横。
“我是真的差这一点,不然我也不会豁出老脸跟你们求了!”
这银子黎峰出了。陈家是陆柳明面上的娘家,兄弟换亲了,不能好的认了,坏的推开。
陈老爹还想让黎峰来帮忙搬家当:“铺子我都看好了,初五开市就去牙行定下。初六开始搬!”
黎峰初五去县里给陆杨送货,初六帮忙搬家,有空。他也答应了。
陈老爹谢了又谢,给他俩再拿了二十块豆腐走。
顺水的人情,他俩去陈大舅家留了六块豆腐。
转头跟王猛和陈酒两口子说两句,先走一步,转道去陆家屯给两个爹拜年。
陆杨早跟两个爹说好了,今年忙,礼数有失,会回来拜年,但那时都是初十以后,是拜的晚年,让他俩别急。
陆柳和黎峰先回来,陆柳还是蒙着大半张脸。他们家的日子眼瞅着好起来了,来往亲戚多,到家也不敢扯下头巾,就跟爹爹到屋里说话。
王丰年就怕孩子惦记,絮絮叨叨跟陆柳说了很多。
腊月里,陆二保干老本行,十里八乡的杀猪。
黎寨没去,往年也没去。黎寨猎户多,都会料理,不需要外头的人去杀猪。
他也跟着一起,往上溪村都去了几回。
只可惜陆杨跟谢岩早出晚归的,他俩就跟赵佩兰打了照面。
猪下水不好料理,洗干净很费事。王丰年收拾好了一桶,给他们送过去了。
年节的日子,大伯家的两儿子在帮陆杨收拾铺面的屋子,他俩拿了工钱,但人情又不能全看工钱。两口子又洗出一桶,给大伯家送去。
今年除夕,两家一起过。他们如今米面肉蛋都有,去别家吃饭,腰杆能挺直了,敢伸筷子夹肉菜了。
临走前,王丰年给陆柳拿了二两银子。这银子要陆柳转交给陆杨。
开春要捉猪崽养,猪崽也是要钱买的,他们不能让陆杨出钱。
之前问过猪崽的价钱,陆杨只让他们放心。他们以前还当谢家有家底,后来看那两口子风雪无阻,起早贪黑的开铺子,就知道家里没他们想的那么好。
都这样了,猪崽的钱,他们不能让陆杨垫。要自己给。
不知数目,就多拿一些。
陆柳把银子装到小荷包里,对他们的生活感到忧心。
“那你们手里就剩一两银子了?”
他对家里的银钱有数。
王丰年点头:“嗯,卖了田地,又置换了良田,这两头差不多平账。不过我跟你爹就两张嘴吃饭,杨哥儿孝顺,米面还有肉,他时不时往家里送,油跟盐也拿过。说他铺子里都有。吃喝管饱,我们花不了几个钱。”
种地都留了种子,陆杨今年还托罗大勇在衙门里寻摸了一番,给他们弄了五十斤良种。先种着看看。
陆柳暂且放心了些,他今天过来,带了两斤羊肉。
不急着走,家里聊闲的人不会留饭,他紧赶着给两个爹炖上,只等炖好加点盐,王丰年能看着火候。
陆柳跟黎峰也不留饭,回寨子里还有席面要办。
走的时候,他俩也提了一桶猪下水。这就是下酒菜的主材料了。
满寨子走动的人,都说今年的酒席够味儿,因为酒香浓。
酒香浓,意味着铺子里的生意好。
酒卖了很多,年节这几天,每天最少卖十斤。
花生能当下酒菜吃,之前拿干货的时候,黎峰多拿了些花生。
早前各家唠嗑聊天,瓜子搭着买个几两,花生几乎没动,到吃酒的日子,花生走量很快,陈桂枝帮着卖货,把这事跟陆柳说了,让他下回到县里,多买些花生回来。
陆柳笑呵呵应了。
年间的酒,是一家家流水似的吃,午饭晚饭两顿还不够,有的人家到夜里还加桌。
家中开火多,一天天也是下酒菜。
黎峰吃得腻味,他们半夜躲着炖了一锅羊汤喝。
黎峰喜欢纯羊汤,不喜欢羊汤里有萝卜。但萝卜也能给羊肉去味儿,加了一起炖,盛出来,不给他舀萝卜吃就行了。
陈桂枝就吃大碗萝卜,陆柳见状,也吃萝卜。
陈桂枝看他吃萝卜都满足得眯起眼睛,信了黎峰的话,这是个傻的。
她给陆柳夹了好几块羊肉,让他吃。
“我是不爱吃羊肉。”她说。
陆柳看黎峰,黎峰点头,他就咬羊肉吃。
羊肉比猪肉有嚼劲,炖烂以后也是。细品还是有羊味,总体能接受。
有羊骨的部分很难咬,陆柳觉着他没炖好,下次要再做些调整。
到初四下午,他们家暂停吃酒,开始收山货。
几天走动,该说的人家都说了。除了跟黎峰交情好的几个男人家,他叔伯家也来送山货了。
第一批山货,赊账。
过称后记个斤数。
夫夫俩忙归忙,学习的事没忘记。
他俩合伙把账记明白了。
黎峰写干货名,陆柳写数目。他会数字了。“斤”暂时不会写,就在后面画个小三角,当山货标识。后面的数目,就是银钱,银钱数量他会写,就写得明白。
刚开始学字,练字时日短,家里也没准备纸张,黎峰是拿木板记账,用炭条写。
再是名字,姓黎的好说,写个黎,再用数字排序。旁的姓就难,比如说王猛的王。
不过他们知道老虎额上有王字,这个字也能认。
老童生住新村,山寨下全是大字不识的人。
写出来他们不认得,都在旁边瞧着,互相指指点点呵呵笑。
首批送干货的,都是关系亲近的,信得过黎峰,没谁怕他乱记账。
陈桂枝跟顺哥儿看称点数,忙过今天,两车都不够装货的,还要再借一辆车。
她跟黎峰说:“你有空,还是得去老童生那边学学字,提几斤肉上门,好好学学。”
只靠着县里人教,得学到猴年马月。
虽然老童生年纪大了,很多字都忘了。
黎峰应好。
初五这天,三苗和王猛过来帮忙拉货,加上黎峰的骡子车,一起有三辆车。
陆柳赶早去姚夫郎那儿,把他家的蜂窝带上了。
蜂窝在阔口砂锅里放着,高高一堆,到陆柳大腿的位置,上面盖着个背篓。
大强割了几次尝味儿,陆柳也被姚夫郎塞了一块吃了。和糖不一样的甜,他也喜欢。
今天去县里,没起大早,天蒙蒙亮的时候才收拾,吃过饭装车,出门时迎着晨曦,下山的路盘旋,到了新村,陆柳往家里看了眼。
那里已经是二田和王冬梅的家了。他们两口子嫌丢人,大年初一就去了上溪村,到王冬梅的娘家去了。至今没回来。
陆柳感到庆幸。
还好哥哥已经搬去县里了,不然就会跟王冬梅打照面。
哥哥告诉他,家里把事情说开就好,对外最好还是保持原样。
等到藏不住的那天,他们就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没有换亲这回事。
人言可畏,他们不能掉以轻心。
今天跟着一起去送货的人,是黎峰仔细考虑过的。
王猛是最早跟他往山里跑的人,三苗入伙晚,但跟黎峰去深山探路。这都是过命的交情。
他这时就在铺垫,说陆柳跟他哥哥长得很像。
亲兄弟,长得像,也正常。
王猛跟三苗都没说什么。
一路到县里,他们都是聊着山上的事。
山货要是能稳定卖出好价,他们平常就多一份收入。
家里人都能动起来,全员上山去。
黎峰也不知,要看看陆杨的生意好不好。
他们到县城远,进了县城,找到陆杨的铺子却简单。
铺面挂起了幌子,转入这条街,一眼就瞅见了,非常显眼,很是气派。
拜年从正门进,陆柳下车,自己走正门,给哥哥拜年去。
黎峰则带人绕路,去后门卸货。
陆杨想着他们要拿山货过来,今天在后院多。
也是为着见弟弟方便,他拿头巾遮了脸。
听见叫门声,他使唤谢岩去开门。
——没听见喊哥哥,陆柳不在。
正想着,前门传来了陆柳的声音。
“哥哥!”
陆杨这便跨步去前门。
前面陆林在卖货,听见陆柳喊哥哥,就知道是谢岩的那个远房弟弟。
陆柳蒙着脸,陆杨也刚扯蒙脸的头巾,就这一瞬,陆林发现他们的眉眼特别像。
陆林还以为他看错了,仔细去瞧,发现确实很像。
这俩眉目略有不同,一个微微上挑,很是英气。一个微微下垂,很是柔软。
忽略这点,几乎一模一样。
陆林揉揉眼睛。
怎么回事?这不是谢岩的远房弟弟吗?
陆杨接了陆柳,一回头,看见了陆林疑惑的眼神。
他笑道:“林哥哥,想什么呢?”
陆林摇摇头,说:“你们去后边说话吧,前面我看着就行。”
陆柳乖乖牵着哥哥,往后院去。
院里汉子都在卸货,谢岩给他们倒茶喝。
这些还欠着货款,一人给了两个肉包子吃,全当辛苦费。
蜂窝他让黎峰搬到廊下放着,银钱可以先给。乌平之已经给过钱了。
陆杨探头瞅一眼,回头问陆柳:“这两个人信得过吗?”
陆柳点头:“都是大峰的好朋友。”
陆杨就大摇大摆到院子里了。
猎人有好耳朵,他们听见脚步声,就回头看,看见陆杨的脸,都惊到了。
陆杨比陆柳大方得多,说话招呼人都利落。
“辛苦大家跑一趟,先坐着喝喝茶,吃点包子,我去借个秤砣,称重算账,记个数,以后好算钱。”
三苗跟王猛都没吱声,瞪着大眼睛看黎峰。
黎峰很平静:“行。”
陆杨这间铺子真的什么都缺,一杆大秤,单看铁的重量,都不是小钱。
他之前就是借的丁老板的秤砣,现在还是借用。
等挣了钱,这些都要慢慢置办。
铺子里顺了,才能再攒钱寻摸个小房子住。
陆柳见状,就把蒙脸的布扯下来了。
他俩长得一样一样的,去隔壁借秤砣,让伙计好生惊讶,拿了秤砣,去找自家老板说。
丁老板听了,笑道:“我说什么弟弟呢,让他一天天的磨嘴皮子。也难怪。”
陆柳今天还要拿酒回去卖,过来借秤砣,一并说了,这次要一百斤酒,得有四坛。
他们把之前绑酒坛外面的草绳带来了,过来借秤砣一并拿上,拜托酒铺伙计帮忙缠好。
包子铺后院里,王猛跟三苗还跟黎峰嘀咕:“你就说长得像,没说长得这么像啊?”
黎峰跟他们绕话:“他俩长得不像吗?”
太像了。
“也不是没见过别人家生双棒,他俩咋这么像?”王猛见陆杨跟陆柳回来,又嘀咕一句。
生双棒,就是一胎生两个。
这事少见,也不是没有。
他们没见过这样像的。
王猛还奇怪:“酒哥儿说陈家就一个小哥儿啊。”
黎峰没多说:“陆杨又不姓陈。”
他们过来送山货的,也不是为着来查人家底的。
像就像吧。不关他们事儿。
他们笑一阵,还低声问黎峰:“大峰,你会认错夫郎吗?”
黎峰一人踢了一脚。
大白天的,讲什么鬼故事。
陆柳难得见哥哥,看别人都没说什么,就放心追着哥哥当小尾巴。
陆杨放好秤砣,不跟他们客气,招呼黎峰过来抬秤砣。
黎峰把王猛和三苗都叫来。
两个人抬木桩,一个人压秤。
为着避嫌,黎峰叫王猛一起抬。王猛跟他也算亲戚了。
三苗放秤砣,陆杨牵着弟弟在另一面看。
双方报数,谢岩拿笔记下。
首批山货都是晒干了带来的,各类山菌有满满四箩筐,装了整车。
再有新挖的笋子五筐,这有个三百多斤。
黎峰又摘了些野柿子。这东西他不卖钱,就当两家年礼走动。
他说要送,陆柳连着高兴好几天。
陆杨就把柿子拿出来,不称重了。
黎峰最近是跟大强一起进山,到大强的猎区转了转。野蜂窝没捅着,捡了一个,里头还有蜂蛹。这东西可以吃,能卖出好价,看县里有没有富贵人家馋这一口。
冬天实在没什么山货好弄,说起来是打猎的时节。
旁的东西就是山鸡、野兔多,兔子都是掏窝捉的。黎峰最近爱掏兔子窝,活捉的拿回家让陆柳养着玩。射杀的就料理了,今天一起带来。
再就是他和王猛猎到的羊,一起有三头,放车上都高高堆起了。
寨子里还有别的猎户进山,因是赊账,他们不卖。下回再说。
这些货看得陆杨眉开眼笑,兴奋得搓手手。
他跟陆柳算账:“蜂窝已经卖出去了,晚点让谢岩去送货。蜂蛹么,我问问隔壁丁老板要不要。羊肉好说,丁老板才跟我讲他馋这一口,你们等着,我少说让他买两条羊腿。也给我留两条羊腿,我正好明天要去送礼,自家留一条,送一条。别的肉不消说,附近转一圈,这两天就卖完了。”
他认得个会雕版的手艺人,他学的字、学的道理,都是跟这位老爷子学的。
学完一身本事,回去算计老师傅。陆杨不好意思,拜年时,就带谢岩认了门。
回头带一条羊腿过去,再谈生意,勉强不算空手套白狼。
他们手里银子不多,实在没钱。
他想先让老爷子雕版,把小书印出来,货换成钱了,他们抽成。
这样比全款预定挣得少,对他们来说却很合适。
等官司结束,他们还要给金师爷送一份礼。这都不便宜。
到处要银子,院里这批货,还是赊账的。哎。
陆柳说:“我跟大峰商量好了,会割几斤羊肉给你。一条腿差不离,你拿着就好了。”
陆杨觉着也行:“可以,下回有好东西,我也给你们送去。”
羊皮要留着,黎峰带到山上泡着,过个半年捞出来,鞣制一番,又能做皮衣、皮帽,都是银子。
陆杨可不会剥皮,他想了想,说:“那你们料理了?我到前门支个肉摊,出门转转。”
他要带陆柳出门转转。
这有四头羊,黎峰让王猛和三苗帮忙。
这种活,谢岩干不来,但他很好奇,别人又不熟,就在黎峰旁边问来问去。
黎峰都被他问烦了:“你以后又不干这一行,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谢岩不赞同:“你怎么知道我不干这一行?我都不知道。”
哪有书生干屠户的活?黎峰想都不想,直接说没戏。
谢岩就说:“你可以学认字,我不能学宰羊?”
这是个好观点,他俩又吵起来了。
出门到外面,还是稍稍遮掩一番,不用藏太过,围脖往上提一提,遮住小半张脸就够。
陆杨满街宣传,说铺子里新上架了山货。
“各类菌子都有,还有山鸡、兔子、和羊肉,都是新鲜的,刚从山上拉下来,东西不多,要买趁早!”
第一家肯定是丁老板这儿,多的东西不好拿,价值不对等。
陆杨装了点木耳干、蘑菇干、笋子,再拿了几个野柿子,给他报喜:“羊肉到了!现宰现卖,您喜欢吃哪一块的肉?我让我弟夫给您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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