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夫郎互换人生后by羽春

作者:羽春  录入:02-09

最近他找乌平之聊过几次,才发现小富之家的拜访,买馒头居多。
馒头可以当做主食,又相对耐放,主家吃不完,分给家仆也是可以的。还能转手送出去做人情。
这年头,吃饭是头等大事。能吃饱的有几个?送粮米,少了不够看。但馒头,买个一笼,就有好大一包。这是大家最常见的选择。
好事成双,好礼也是成双。
一包糖不好看,两包糖太贵。
一斤肉不好看,两斤肉也是少,多买了全是银子。
送馒头,多有多的送法,少有少的送法。
比方说,像他们跟交好的人家之间往来,平常都是拿大托盘装馒头,两盘就是二十个。这才四十文钱,足够应付了。
如果只是传话、下帖子这种小事,十个馒头也行。在托盘上,放两个瓷盘,一盘五个馒头,也够数。
碰到大喜的好日子,比方说过寿,寿包都是一抬两抬的走。
一抬最少六笼,通常也是买六笼。关系再好点,八笼、十笼也有。
这些寿包分下来,在场客人都能沾沾老寿星的喜气。
上了年纪的人,尤其有钱的,还爱去道观、去寺庙,原样抬过去,就是给佛祖菩萨的香火。过后,随是道士吃了还是和尚吃了,抑或是其他香客吃了、拿出去接济了,都不算浪费。
各处散喜,这是好事一件。
当然,除了馒头,还有很多别的选择。这是拜访用的礼,过年过节,各家关系不同,还有其他考量。
陆杨发现馒头的生意大有可为,不过这生意还需要门路。乌平之说这阵子忙,等科试结束,也就是下半年的事,他要各处走动一番,把家中人情维系好,到时来照顾生意,也给他宣传宣传。
现在嘛,先做酒楼掌柜介绍的寿包生意。
掌柜的定下六笼寿包,明早来拿货。
下午卖菜忙碌了一阵,陆林跟张铁有空就去揉面醒面,等他俩下工了,陆杨数数面团数量,看着差不多。今早先收摊,跟娘一起早睡。
次日早起,先把寿包用模具压出来蒸好。蒸好以后,放到另一口锅上热着,再蒸店里生意用到包子馒头。
小包子开卖以后,大肉包子就不太好卖,就一些手头阔绰的客人,想大口吃肉吃个爽快,会时不时买两个吃吃,平常走量,还是小肉包子多。
陆杨照例,先包一笼大肉包子出来,余下都包小的。
先蒸着,然后继续包,再包一笼大肉包子,余下继续包小的。
一天约莫就两笼的数量,不会超出很多。
铺面开门不久,陆林两口子来上工。
今天是挣钱的好日子。
陆林带了银子,买下谢岩在村里的宅子。
先给一半的钱,余下一半,年底再结。
没一会儿,酒楼伙计过来拿寿包,当时就把货款结了,又拖了两大筐韭菜走,能有个一百斤。说是做鸡蛋韭菜馅的饺子用。酒楼也卖饺子,每天走量挺多。
都做韭菜鸡蛋馅的饺子了,不买点鸡蛋吗?
陆杨听见话头,追着问了一句:“新鲜的鸡蛋要吗?刚从村里送来的。”
伙计一听就笑了:“我之前还说你不会做生意,这不是挺会做的?”
陆杨带他去看鸡蛋,能拿出来卖的鸡蛋,都是大蛋。
鸡蛋是论个卖,小鸡蛋客人觉着亏。压价多了,不如留着自家吃。
伙计拿了一篮子走,有五十个。
早上,丁老板又来买包子吃。
他现在买小包子多,他儿子一次能吃七八个小包子,买了包子,再绕过街,去买一碗豆汁,就能去学堂上学了。
丁老板还可惜:“你这儿怎么不卖豆汁?”
陆杨会做豆汁,这要跟陈家抢生意,算了。他不拿陈老爹的手艺挣钱,不够掰扯的。
陆杨眼珠一转,问他:“杂菌汤喝吗?”
他去黎寨做客时,桌上就有一道杂菌汤。
黎家大气,足足用了八样菌子,鲜香味美,不是肉食,胜似肉食。
他当时问过了,菌子搭配有讲究,用什么菌子都行,但增香的、增鲜的,都要有。常见的杂菌汤是三种菌子煮的。
这个不麻烦,早上收拾几样菌子,把炉子烧起来,放进去炖着就行。甚至能晚上料理好,早上拿出来卖。
丁老板去饭馆吃过杂菌汤,砸吧砸吧嘴,记起来那个鲜味儿,点头说行:“你哪天做出来,我就买。”
真是位善良的老哥哥。
陆杨要免费送他两碗喝,把丁老板哄得乐呵呵的。
今早忙的时辰久,陆杨精神不济,没有硬撑,午饭轮班完,他就回屋歇觉。
睡了一个多时辰才醒,醒来外头天光还亮着。他穿好衣服鞋袜,重新束好头发,简单漱口擦脸,到铺子前面坐着。
下午的生意是一阵阵的,他手里能拿着绣箩缝补。
他在给自己做衣裳。
他家状元郎越来越不听话了,都会跟他较劲对着干了。
他想先把谢岩的衣裳做好,谢岩闷声不响的,把他衣裳都捞走,打包带去了私塾。
他再不做衣裳穿,换洗的都没了!
说起来也是会疼人,陆杨嘴里骂着,脸上笑着。
陆林得了空,去后院打来一盆水,把铺子里擦擦。
鸡毛掸子能除尘,日常扫扫就够。隔三差五还是要擦擦,这样各处亮堂一些。
他擦着桌子、坛子,跟陆杨说:“我待会儿把空蒸笼洗洗,晾在后院里,今天就不继续蒸包子了,应该够卖。”
陆杨只说好,把话题又绕到谢岩身上:“林哥哥,你会做龙凤汤吗?今晚谢岩会回家,我把汤炖了算了。”
陆林无奈笑道:“你都不会,我哪可能会?”
村里哪有什么龙啊凤的。
陆杨只好作罢,等着谢岩回家自己弄。
他家状元郎对修炼厨艺一事很执着,仅限于食补汤羹。炒菜么,一般般。
他笃定谢岩会回家,等来回信是天色将黑的时辰。
谢岩让乌平之的小书童来报信的。
陆杨搭着问话:“乌少爷今晚回家吗?”
小书童摇头:“我家少爷要读书,不回家。”
陆杨就让他等等,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他炒了一小盆韭菜鸡蛋,包了四十个饺子,不下锅,让书童带去私塾。
看乌平之想吃蒸的还是想吃煮的,让私塾的小厨房生火做了。
再拿上五个大肉包子,并两个花卷凑数。
要是乌平之大方,请别人吃了,夜里还能垫吧垫吧。
给小书童拿了两个大包子、三个小包子,算他跑腿的辛苦费。小书童喜滋滋接了,跟他说了句小话:“谢少爷在私塾可威风了,很多人都来找他请教,县学那几个没本事的上门找茬,连谢少爷的人都没见着,就被人骂跑了!他在私塾里人缘可好了,您放心吧!”
哎呀哎呀。
陆杨听得眉开眼笑。
要不是时辰晚了,蒸笼里没什么存货了,他还要给这书童多拿几个包子吃!
这头送走小书童,陆林差不多到下工的时辰。
陆杨留他一步,带他进屋,拿了些碎布料给他。
“料子不多,做鞋子肯定是够的。你看是拿回家,还是放我这儿,等你俩搬来县里再拿走?”
陆林想了想,还是带回去。
“刚分家,我拿些东西回去,他们看着好受一些。”
陆杨都随他。
陆林两口子下工,前门再开一会儿,陆杨就到街上转悠。
他下午补觉了,精神还不错,瞥见谢岩从街角拐进来,他脸蛋都红了,喜气洋洋的。
谢岩看他来迎,笑得傻气,到面前了,明知故问:“你跑出来做什么?”
他问了,陆杨就不说。
“我在铺子门前转转,不行啊?”
谢岩皱皱鼻子,知道他没说实话,又问他:“你是不是出来等我的?”
陆杨才不承认呢:“我昨天怎么说的?”
谢岩记得,陆杨是说暖好被窝等。
他略有失望。
等关了铺子,谢岩回屋放书包,看见炕上被窝乱着,他愣了下,鬼使神差伸手摸了一把。
陆杨睡过午觉,被子里还有微弱余温。
谢岩又笑了起来。
他俩有阵子没考状元喝鸡汤,今晚干什么都急吼吼的。
晚上吃一顿韭菜鸡蛋饺子,谢岩赶忙把龙凤汤料理了,回房上炕天都黑透了。
陆杨一如既往,比他先脱衣裳。
“抓紧吧你,再不进考场,你的鸡汤都凉了。”
这一通胡乱拼凑的话,聪明如谢岩都没能领会其中含义,总之,熄灯上炕辱斯文就对了。
他还想温柔一些,陆杨跟他说大实话:“你本来也没什么力气,可不能软绵绵了。不然我白馋这么久了。”
他竟然说馋……
谢岩整个人都烧起来了。
很有干劲。

猪肘子就得大口啃着吃才香, 但陆柳还没有大口啃过。
这是一道硬菜,在席面上才有得吃,满桌人都在抢, 哪能大口吃个饱?
黎峰从县里买了只大肘子, 有三斤多重。
当天晚上就料理了,先在炉火上烤烤去毛,再泡一会儿清洗,然后冷水下锅煮出浮沫,再就下锅炖上。
这道菜是陈桂枝做, 陆柳跟在旁边学,眼巴巴的, 馋得很。
新鲜的大肘子,用的农家常做的手法, 葱姜垫底,加了些陈皮,用酱油调色增香,又加糖来调味, 最后加酒。用料都很贵。
下锅以后,加开水闷炖。肘子很大一个,要把它炖得软烂, 需要一两个时辰。
他们通常是晚上弄好,在炉子上炖,当时递两根柴火炖煮, 睡前再递一根柴火慢慢炖。还没到清早, 也不用等到半夜,肉香就争相从锅盖缝隙里钻出,顺着口鼻, 闯入腹中,勾人馋虫。
陆柳半梦半醒之间,闻着香,嘴巴张合着,把黎峰的胸给咬了两口。
他喜欢趴在黎峰身上睡,现在说是不好压着肚子,夫夫俩就侧身,面对面抱着睡。陆柳个子小,不论怎样睡,都被黎峰完全拥在怀里。
他趴着也好,侧身也罢,总能咬到黎峰的胸。
当然,他以前没有咬过。
只这一次,都把黎峰惊醒了。
黎峰下意识挥手挠挠,还以为屋里进虫子了。
手指挠几回,碰到的只有他家小夫郎的软软脸蛋。再沿着湿凉痒意去摸,就碰到了陆柳的舌头。
黎峰突地笑了。
吃鸡的时候有这本事就好了。
陆柳啃得正香,说起来也不能叫香。
他好不容易上嘴了,但是怎么都尝不出滋味儿,正着急呢,他的舌头被人捏住了。
他“呜呜”叫唤两声,很是委屈。
本也没睡熟,叫着叫着就睁眼了。
然后发现是黎峰这个坏蛋捏着他舌头玩。
舌头不灵,说话就模糊。
陆柳问:“你做什么?”
黎峰说:“捉馋虫。”
陆柳缩缩脑袋。
他做梦啃肘子的事,应该不会被黎峰发现才对。
但黎峰问他:“你做梦啃了几个肘子?”
陆柳支支吾吾不愿意承认。
黎峰说:“你老实交代,我就带你去吃肘子。”
陆柳舔舔嘴,老实说:“啃了七八个,每一个都没滋味,把我急坏了。这么贵这么好的大肘子,要是没炖入味儿,真是让人心疼。”
黎峰放了他的舌头,捏捏他鼻子,“你闻闻,香不香,猜猜入味儿没有?”
陆柳吸吸鼻子,用力闻了好几下,香得他两条腿都在被窝里蹬了几下。
他抱着黎峰撒娇:“大峰大峰,好香好香,想吃,能不能吃?现在熟了没有?”
他不想表现得特别馋,又说:“大峰,其实我本来不馋的,是宝宝馋了,是我们家壮壮想吃肘子了。”
黎峰伸手摸他肚子,笑问道:“我们家壮壮知道他想吃肘子吗?”
陆柳“嗯嗯”点头,“知道的,就是他想吃。他还在我肚子里呢,我只好辛苦一点,帮他吃了。”
黎峰乐得不行,拍拍他的肩背,起身下炕,点了烛火,到堂屋里掀盖子看看。
方桌上有筷子,他拿来戳肘子。肘子已经炖软乎了,还不够烂。可以割一块肉下来解解馋。
他回灶屋,拿了只小碗,把柜子里的米饭也盛了一勺,压出弧形,铺在碗底。
米饭凉了,他把热肘子切一块放上面,再淋一勺汤汁,就能把米饭泡热乎了。
这一碗端进屋,他家小夫郎就泡进了蜜罐子,从里至外冒着甜气,笑眯眯的,眼底有光。
黎峰把炕桌拿过来,给他摆上。
陆柳趴桌前等着,看只有一碗,还问他:“大峰,你不吃吗?”
黎峰看他吃就饱了:“壮壮又不在我肚子里,我没法帮他吃。”
陆柳脸红了,哼哼唧唧的,两只筷子戳着肘子,分出一块好肉,他夹着蘸蘸酱汁,把第一口给壮壮爹吃。
“壮壮让你吃。”
黎峰问他:“小柳让不让我吃?”
小柳也让他吃。
陆柳晚上吃得饱饱的,现在纯属嘴馋,肚子并不饿。两人分着吃一碗肘子。
他爱吃肥肘子,因还没炖烂,肥肘子不是他想的那个味儿,就吃了些瘦肉。酱汁是好吃的,他把米饭也吃了两口。余下就是黎峰料理了。
偷吃结束,夫夫俩漱漱口,假装无事发生,一觉到天明。
清晨,顺哥儿起得特别早,过来看肘子。
锅盖一掀开,就发现肘子少了一块。
顺哥儿:“!!!”
“娘!大哥!肘子被人偷了!”
陆柳迷迷糊糊听见这声音,羞窘交加,人往被窝里缩,今早都不想出门了!
黎峰回话坦荡荡,隔着房门,跟顺哥儿说:“我吃的,我半夜饿了!”
顺哥儿舔舔嘴,嘀咕他:“我半夜也饿了啊,你自己吃,不叫我。”
黎峰说:“我连你大嫂都没叫,叫你做什么?”
顺哥儿震惊了:“你连大嫂都不叫?”
陆柳被逗笑了,躲在被窝里笑不停。
黎峰把他捉出来:“起不起?可以吃肘子了,给你切肥肘子吃。”
陆柳要起!
一早上就吃肘子,很是油腻。
但他们吃得香香。
早上陆柳煮了米饭,他还煎出了锅巴,一家四口拿盘子吃,盘底垫一块米锅巴,上面铺两勺米饭。
香香的白米饭被他平铺着,等黎峰切好肘子放在米饭上。每一盘都是大块的肘子,没细分。各自再根据口味,往上淋入酱汁。
坐到桌边,拿筷子拨拨肘子,肘子就骨肉分离。热腾腾的香气升腾而起,肥的瘦的肉软弹摊开在米饭之上,酱汁被挤到边缘,顺着米饭流到盘子里。
再搅拌搅拌,香香的米饭都混入了肘子肉,瘦肉一条条的,肥肉一块块的,酱汁一团团泡着饭,每一口都是满足。
最后再吃蘸酱的米锅巴,锅巴在最底下,上面零星几点酱汁,入味不深,香脆口感不减,垫肚子又解腻。
三斤多的肘子,四口人分下来,还有得剩。
中午他们又吃了一顿,这回是当配菜,热一热,一人夹两筷子就料理了。
陆柳吃香了,也吃爽快了。
他连着两顿吃得肚圆,小凳子都坐不住,肚子里撑得慌。
正好黎峰买了两刀纸回家,他就到小铺子里,站在柜台后裁纸,干点杂活消消食。
姚夫郎来找他玩,在院子里没见着他,扭头一看,陆柳在柜台后面站着,手边又是算盘账本,又是笔墨纸砚,手里还盘着许多纸张,顿时笑了。
“呀,我说这是谁,这么俊俏,原来是我们家小掌柜的呀!”
陆柳听得直笑:“安哥哥,你快来!我会写你的名字了!”
姚安眼睛一亮,果真快快走过去。
他不去柜台里边,跟陆柳隔着桌子说话,这桌子不足半米,是条窄桌,两人离得不远。
陆柳拿毛笔的姿势还是很生疏,落笔写的字很大,一张纸只能写十来个字,远远没到写小字的水平。
他拿一张新裁的小纸写了“姚安”和“姚夫郎”五个字。
“姚”是之前特地要求的,是学姓氏的时候一起学的。
“安”字是黎峰新学的,根据打猎的顺口溜学来的。陆柳听见里面有“安”字,就让黎峰指给他看,他先学了这个字。
陆柳指给他看:“这是姚安,是你的名字,这是姚夫郎,是大家常叫的称呼。”
他想了想,又再写了个“安哥哥”。把姚夫郎美得不行。
“真好,我之前找老童生问过,他给我写个名字,要十文钱呢!我说十文钱都够去县里找个书生写一封信了,他让我去。我后来到了县里,也舍不得花这个钱。嗯嗯,真好,我回家就练练!”
姚夫郎把纸拿手里,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在桌前看,绕着弯子看,走几步回来,墨迹晾干了,他小心叠好,放到怀里,问陆柳:“我看你今天气色挺好的,没吐了?”
陆柳小声跟他叽叽咕咕:“我今天吃了三顿肘子!”
姚夫郎好震惊:“三顿?”
什么大富人家,能一天吃三顿肘子?
陆柳跟他比划:“我半夜馋嘴,先吃了一回,早午又吃两回。我跟大峰说,是我们家壮壮馋了,他让我吃的。嘿嘿。”
姚夫郎的孕肚比他大,闻言摸摸肚子,眼珠一转,说:“看来我得早点给娃儿取个小名,这样好使唤大强。”
陆柳裁纸,手上不停,问他想要什么样的小名:“我帮你一起想。”
姚夫郎想要聪明一点的小名:“你看大强傻愣愣的,没出息。”
陆柳说:“那叫聪聪?”
姚夫郎念叨念叨,不要:“太简单了,而且以后肯定会被叫葱花、大葱,要是挨骂,就是野葱。这太难听了。”
他这是第一个孩子,叫大葱的可能性很高。
陆柳也没学几个字,心里念着聪明,就想到狐狸聪明,狐狸又不能做名字。
他又想到许多人都说男孩子小时候淘气,长大了就聪明,便如此跟姚夫郎说:“叫淘淘?”
姚夫郎念叨着,也不大喜欢。
陆柳双手撑桌上想了想,现在要说聪明,大多是夸读书人的。
他听哥哥说起过科举的名次,什么状元、会元、解元,还有小三元、大三元,这么多元,叫元元肯定聪明!
他细细与姚夫郎说来,姚夫郎听得笑眯眯。
“元元,元元,嗯嗯,不错,就叫元元了!”
取好名字,他俩各自念叨一阵,又开始裁纸。
姚夫郎今天没带绣箩来,他连着一阵做绣活,眼睛累得慌。他帮陆柳裁纸。
也问起卖书的生意:“寨子里你们都没走完吧?”
陆柳点头:“是,有好几个来问的,之前没纸了,我裁一些出来,待会儿就先印出来,然后缝几本,等大峰回家,就让他抽空去送货。”
一本二钱银子呢,值得跑一趟。
姚夫郎又问:“你那么多样式的画,只卖这十页的?”
陆柳摇头:“我们现在银子不多,这个雕版可贵了。”
具体多少钱,他没讲。不然姚夫郎算算利钱,可能心里不痛快。
姚夫郎有点可惜:“我还想买一本回家放着,但我喜欢的图画分散在好几本书里,难办得很。”
陆柳听着,就问他喜欢哪些:“我们攒攒银子,会再买一些雕版,都是散买,我找几幅图先印出来也可以。”
反正都要印的。
姚夫郎就跟他说小话,这这那那的,讲一堆。
陆柳掰着手指数一数,跟他说:“你这都要多少张了?”
姚夫郎也记不清:“没事,慢慢来吧。反正我怀着孩子,也做不了什么事。”
陆柳便不记图画,又与他闲聊。
黎峰今天上午在家干了些杂活,挑水之后,又把菜地收拾了下。
午饭后,跟王猛一块儿上山,说是去捉草蛇。
过了三月半,来铺子里聊天的人越来越少,新村那边农忙,两个村落的人都有些亲戚关系,会搭着帮帮忙。
说起农忙,陆家屯那边也在农忙了。
黎峰过去报喜以后,两个爹还想把手里的活放一放,黎峰好好劝说一番,也在家里干了些杂活,过后才回家,还与他说起了猪崽的情况。
陆柳想着想着,心里有个想法。
养牲口需要经验,一代代的经验传下来,所以大家都会养牛养驴养骡子,鸡鸭也是,黎寨这里,养狗的经验也很是丰富。
养兔子的经验一回回的,都没积累起来。死一窝就拿去卖了,下回有母兔,再来重新养一回。这样很慢,可不可以把一些有经验的人聚起来,大家一起养兔子呢?
养殖的时候,遇见什么问题,大家一起想法子?
这事难办,但他记得姚夫郎也是养过兔子的人,他俩可以合伙试试。
姚夫郎是寨子里长大的人,姚也是大姓,以后有问题,出去问也方便。
如今怀着孩子,他俩干不了太多重活,料理几窝兔子没问题。
他把想法说出来,问道:“安哥哥,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俩搭伙养兔子?你家是不是也有母兔?”
姚夫郎怀着孩子,大强有了紧迫感,上山愈发频繁,要抓紧挣钱。
家里添丁,开支就大了。连夫郎孩子都养不起,他都臊得慌。
他有猎区,大家伙不好逮,兔窝可以掏掏。
姚夫郎有兔子,没养多好。
以前都料理不了几窝兔子,一只兔子也没几斤肉,虽然说多养一窝出来,就能多一窝的钱,但养殖要时间,长达数月,一不小心就养死了,换不了几个钱。
说来也怪,他们也养别的牲口,养狗养鸡养骡子,兔子就是容易死。嗯,也不是兔子容易死,大多都是下崽前后死的。
他们是把兔子当卖钱的猎物,不会像对待猎犬一样精细料理,肯在这里上心,兔子繁育问题能解决一半。
姚夫郎说:“闲着也是闲着,我试试吧。”
搭伙就是经验交流的意思,谁家兔子有了情况,互相说说经验,没法子就再出去请教别人。养还是各家养各家的。
陆柳裁好纸,要去印书了,姚夫郎不跟过去,到院子里坐会儿。
顺哥儿帮着捡菌子,看他出来,给他倒茶喝。
姚夫郎看见他就要逗两句,顺哥儿都有些怕他了。
姚夫郎还跟陈桂枝搭话聊天:“婶子,我也帮着收菌子行不行?”
陈酒一听,立马插话:“不行!”
姚夫郎翻白眼:“你都是帮工,你说什么不行。”
陈酒说:“我是帮工,你不是帮工,我就不同意。”
姚夫郎乐了:“你是帮工,我要是来卖菌子,那我就是客人。你给我等着,待会儿有你求我的时候。”
陈酒:“……”
是帮工,不是老板,也没法不做这个生意。
他看向陈桂枝,陈桂枝看看姚夫郎,说:“你看我这儿,其实不太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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