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夫郎互换人生后by羽春

作者:羽春  录入:02-09

家里得了许多布料,他一个人的衣裳足足的。
多的布料,他留了一些鲜亮的,尤其是那匹枣红色带小碎花的布料,他特地多留了一些,给顺哥儿做了两件褂子。
一件薄的,很合身,正适合这个季节穿。一件稍宽松一些,先缝好,等天冷了,可以套棉花,下个季节还有新衣裳穿。
这两身衣裳把顺哥儿高兴坏了,天天都要找由头跑出去遛弯儿,别人要是追着他夸几句漂亮、俊俏,他回家的时候眼睛都还眯着,笑得合不拢嘴。
经过姚夫郎家门前的时候,他就会猫着腰,一顿猛猛跑,赶紧躲远点。
陈桂枝跟黎峰母子俩都有衣裳穿,他们的衣服不急。针线活慢,陆柳慢慢来。
因知道他家情况,陈桂枝还让他留些布料,给他两个亲爹做身衣裳穿,把陆柳又感动得泪汪汪的。
家里的事情,他慢慢接手料理。主要是做一些决定。
村中有人情走动,红白事的份子,过节过年的礼,还有一些日常往来的情分,再是家里生意经营时,会遇见的各种事情。
比方说,小铺子开一阵,来赊账的人逐渐变多了。
他们到县里去买东西,肯定不会赊账。但寨子里有这么一家铺子,眼看着他们家红火,手里不差钱,许多人就零零散散的赊账。
陆柳舍不得用的新账本,都被这些人给嚯嚯了,往上记的都是赊账的名字与数额。
他都想好了,一个寨子里住着,家里还要收山货,与人为善是必要的,赊账可以,要定好期限。山里日子过得快,他定好一个月的期限。
到期不还,他们不会再卖这个人任何东西,也不会收他家的任何山货。
寨子里人多,这类不要脸的属于少数。
一般人就当时占占便宜,到日子,该给的银钱都给了。
还有一部人是怕陆柳这儿乱记账,他们又不识字,认不得,话都随人说,跟风赊账几回,还是回回拿铜板现买现结,求个心安。
再是亲戚过来,想要以次充好。
比如卖干菌子,自家没晒好,就拿过来,想压秤,多拿些银钱。
少量没晒足的,是正常的,他们出货前,都会再晒晒。故意不晒好,就过分了。
除了没晒好的干菌子,还有一些品相不好的菌子。
这些能收,价格肯定要低一些。他们也想蒙混过关。
知道货款是陆柳这儿拿银子,他们结算的时候,总是打断陆柳的话,不让他说完,一会儿打个岔,二会儿又打个岔。要么就有人一直插话,不让他好好算账数钱。
都捣乱了,还一直嚷嚷着银钱数目,嘴上说着急,干的事情一点都不急,就想陆柳不核对,他们说是多少银钱就掏多少钱才好。
这可是银子!
这批货不好,还会影响哥哥的生意!
陆柳开始还会慢慢来,一天里多来几次,连着多来几天,他就烦了。
他嗓门小,人也软软的,说话没人听。好几次都喊娘了,娘让他自己弄。
他自己弄,他就急眼了。
他舍不得摔算盘,又舍不得砸砚台,只好拿手掌拍桌子。
拍桌子,也没人理他。
陆柳都生气了!
陆杨给他送来两本账本,一本用来记小铺子的账目,一本用来记山货的账目。
小铺子的账,是别人拿钱来,赊账的人多。山货的账,是他们家往外结算,他们没欠银子。
陆柳突然灵光一闪,大声道:“你们不急着要钱正好,这笔银子我先赊着!”
这个话很管用,至少人群安静了一瞬。
但很快,他们又打哈哈,故技重施。
陆柳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笑眯眯把账本收了——他说不结就不结!
这伙人再说:“你不拿银子,我们就不卖了!”
陆柳稳得很。黎峰这几次去县里,哥哥都会让他们稳住,回回都说山菌要继续收。
收货的数量也讲明白了,全部收了不现实,有个八成、九成就够了。
寨子里这么多人,总有人往外卖。
有些商人缺货,会到寨子里来收山菌,价格合适,也能往外卖。
拉高了价钱,收的数量就少,这只能流出一小部分。无关紧要。
既然可以放掉一两成的量,这些品相不好的菌子,他不收又怎样?
反正寨子里,就他家能给出好价,不满意可以拿走。
随便他们自己吃,还是去县里卖掉,不管他们。
陆柳不会被三五家人的抱团吓唬到,他许多东西不懂,却愿意听话照做。
哥哥这样说了,肯定有道理。他说了不结款,娘也没来劝说。
这些人都外头找她说话告状,她只说:“我家现在是我儿夫郎管账,他说赊账,那就赊账。你们不是说了吗?大家都是亲戚,是亲戚就互相拉拔。我们家现在没银子,你们把货留着,我们卖出去挣了银子,就给你们送去。该是多少是多少,一分不少。”
他们在院子里差点跟陈桂枝吵起来:“你打的一手好算盘,拿我们的货去挣钱,左手倒右手就是银子,我们怎么办?一文钱挣不着,货也没了?”
陈桂枝朝陆柳招招手:“你过来,你跟他们说。”
当家做主,嘴皮子功夫不能差了。
可以不主动跟人吵架,但一定要会吵架。
陆柳硬着头皮过来了。
他总觉得他不会吵架,只会说一些大实话罢了。
娘让他过来,他一张嘴巴吵不过这么多人,就来回车轱辘。
“大家都是亲戚,既然是亲戚,让我赊赊账怎么了?我又不是不给钱。”
“我现在是没给,那我以后会给啊。”
“你们也可以等我有钱了再来卖菌子,把货拿回家啊。”
“我又没拦着你们,你们凶什么?”
“赊账怎么了?大家都是亲戚,不是亲戚,我还不找你们赊账呢!”
“你别那么大声,你大声也没道理。我说了赊账就是赊账,你要银子就下回再来。”
“我不算账,算账也没银子。你这货拿不拿走,今天都没银子!”
“为什么我给别人结,不给你结?因为你是我亲戚,我跟你亲。别家的银子不好拖欠,但你要相信我,我挣钱了就会给你。”
“我就是要赊账。你把我当亲戚就赊给我。”
“你是不是不把我当亲戚?”
“你们是不是不把我当亲戚?”
“我们家跟你们家是不是亲戚?”
“是亲戚就给我赊账。”
陆柳一战成名。
他这阵子认得了很多人,跟很多人打过交道,与他往来过的人,都说他是个软团子,没脾气,根本不是个彪悍性子。
这一天过后,大家都说他是铁牙兔子。看着软绵绵的,一咬一口血。性格不够彪悍,做事还是有几分彪悍的。
黎峰都去河边洗衣裳了,陈桂枝也说他管账,他跟一帮亲戚吵架,还稳稳赢了。
话题绕啊绕的,又是说:“县里嫁来的人就是不一样。”
用吵架吵出的名声,不是好名声。
陆柳却一天天笑眯眯的,把他高兴坏了!
他是会吵架的人,他一点都不软绵绵,他做事彪悍,他是铁牙兔子!他一点都不好欺负!
这些话把他给美的,出门走两步,脚下都飘飘忽忽,要飞升上天了!
等黎峰从山上下来,听说他的战绩,还要看看他的铁牙,摸摸他的小兔耳朵。
这人不老实,他是被鸡馋狠了,还要摸摸陆柳的小兔尾巴。陆柳根本没有小兔尾巴!
晚上,一家人吃饭。
陆柳不会炒茄子,是陈桂枝炒了一盘。
陈桂枝手上舍得,还跟陆柳说:“一样菜有一样做法,家里不差那一点,一日三餐不能少。家里攒钱,从细处省,能从嘴里抠出银子,一年到头能攒出不小的数目,但也不能每一顿都从嘴里抠。吃喝不好,干活没劲,这日子没奔头。”
该省省,该花花。
这六个字,有得琢磨。
陆柳盘算着,怎么叫该省的,怎么叫该花的,晚间回屋,把这六个字写出来,打了两个“圈”。他还不会写“该”字。
落纸上,这就是省省,花花。陆柳看着笑了。
天热了,陆柳也爱泡脚。泡一小会儿,身子感觉热了,他就会擦脚上炕。
他俩晚上有了学习的习惯,每天都要玩一会儿字卡游戏,互相抽卡猜字。
大多都认得了,少量不确定的,再翻认字本,根据顺序,找出字形,对对读音。
这是个催眠的事情,习惯养成了,瞌睡没少过。
黎峰摸摸陆柳的脸蛋,跟他说:“我俩都不是读书的料,不知壮壮怎样。”
陆柳点头叹气。他们明明学习热情很高,识字进度也不错,可看见这些字就犯晕,好困。
他说:“我们现在就要努力骗他,让他以为我俩都是爱读书的人,等他出生了,我还要每天给他念字听,给他磨耳朵。等他开始学说话,就教他念《三字经》。哥哥说我们识字差不多了,可以学些简单的文章了。到壮壮再大一些,就能被骗到学堂里,那里都是小书生,这就可以了。”
小孩子身子骨没长全乎,先读两年书,养养耐性,再教他射箭。
黎峰听着有趣,垂眸看看他的肚子,说:“可怜的壮壮。”
说笑一阵,今晚学习结束,可以熄灯睡了。
黎峰每晚上都要吃吃小夫郎,又摸又舔的吃扔扔。陆柳还想啃他胸,这不行,要先摸个大鸡。
陆柳是养鸡好手,小鸡仔在他的精心料理下,飞快长大。
大鸡在他的料理下,膨胀着支棱起来,一股股的下着蛋。
这蛋没法吃,坏男人黎峰骗他,让他舔舔,陆柳全糊他身上了。
他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夫郎了!他现在是铁牙兔子!
黎峰听见铁牙兔子就想笑,隔天起早,去后院喂兔子,还观察了兔子好久。
等陆柳也来后院,料理这一堆牲口的时候,夫夫俩就扎堆观察兔子。
黎峰说:“它们耳朵长长的,你耳朵小小的。”
陆柳说:“它们有尾巴,我没有尾巴。”
黎峰又说:“它们是吃素的,你是吃鸡的。”
陆柳就掐他胳膊。
黎峰手臂上肌肉硬实,轻易掐不动。
放松了给他掐,陆柳也舍不得,就抱着他胳膊啃了一口。
“咸咸的,大峰,你该洗澡了。”
黎峰:“……”
“你快吐出来,别吃坏肚子了。”
陆柳吐吐舌头:“我骗你的!”
他也是小坏蛋了。
小坏蛋今天给黎峰做鸡蛋饼吃。
做的鸡蛋水饼,不用发面,调出面糊糊,打入鸡蛋,继续搅拌,一勺面糊一张饼子,再拿菌子酱抹着吃。
早上还做了杂菌汤,一口饼子一口汤,吃着人热乎乎的。
黎峰最近都会上山,不往深了走,逮着什么算什么。
山脚下这片区域,一天之内的脚程,属于公共猎区,寨子里人都能进,各凭本事。一般都是妇人夫郎过来捡菌子、挖野菜、摘果子。
春夏交替的季节,可以上山采食虎杖。
虎杖是药食两用的植物,可以入药,也能炒菜。怀孕的人不能吃。
到这个季节,顺哥儿都会跟朋友一起上山,他们结伴,不会走太远,一天能背回满背篓的虎杖。
自家处理一下,可以带去药铺卖掉。这是每年的收入之一。
新摘的虎杖鲜嫩,炒菜炖汤都香。陆柳还没吃过虎杖,一家人围坐桌边,就他没法吃,把他馋得要掉小珍珠了。
黎峰给他找了其他吃的,这个季节也能采到桑葚。
才到季节,成熟的桑葚不多,拿回家给陆柳解解馋。
陆柳这才高兴了,他算着日子,等过阵子,哥哥从府城回来,桑葚也到了成熟的季节,也可以摘一些给他吃吃。
水果贵,山里的野果是好滋味。他们都吃吃。
这天,黎峰没上山,在家理货、劈柴、挑水,侍弄菜园。
他得了空,也去小铺子里转转,跟他家小夫郎唠唠嗑。
陆柳养出气色,脸上有肉了,白白嫩嫩的,看起来很好吃。
他穿着新衣,盘着纸张,缝着画册,很岁月静好的画面。他内心的胆怯一天天变弱,在自信里滋养,慢慢变得有主见,气质都不一样了。落黎峰眼里,就跟原滋原味的好食材,被岁月烹饪过后,散发出迷人的香味。看起来更好吃了。
他目光看向陆柳的耳垂,那里只穿着一根细细的蜡线。小哥儿小姐儿会留耳洞,一般人家买不起首饰,会用蜡线穿着,把耳洞留着。
黎峰给他买了耳环,陆柳只在屋里戴过几回,每次都匆匆摘下,照照镜子,就很宝贝的拿软布包起来。
黎峰问他:“怎么不戴耳环?”
陆柳舍不得。
“万一弄丢了怎么办?”
而且他不习惯,他以前连蜡线都不怎么戴,隔三差五把耳洞通一通就行。
他是穷人家长大的孩子,灰扑扑惯了,脸上抹胭脂看不惯,耳朵上有首饰看不惯。
就连照铜镜,他都很不适应,总怕被人瞧见,以此笑话他臭美。
黎峰让他戴着:“我第一次给你买首饰,你多戴戴,我看着高兴。你戴久了,习惯了,以后还能戴别的。”
陆柳是想戴的,把银子戴耳朵上,想想都是一件喜事。
家里有余银,才能做首饰。
他小声问:“要是有人笑话我怎么办?”
“那我就揍他。”黎峰给出解决方式。
陆柳低低笑一阵,手上再缝几针,收针剪线了,把小书装好,跟黎峰一块儿回屋,从炕柜里拿出小木盒子。
这盒子里,放着黎峰攒的石头,以前分账、计数的时候,就用这些石头代指。
现在会认数字了,不用石头了。他们也留着,做个念想。
陆柳的胭脂、耳环、小铜镜,都用碎布包好了,跟这些漂亮石头放一块儿。
他拿出耳环,捏手里细细看。
新打的银饰很亮,一片柳叶迎着日光,反射出灿灿银芒。
他上身往前倾,让黎峰帮他戴上。
他平常不爱戴蜡线,耳洞小小的。取蜡线、戴耳环,都要小心一些。
黎峰手糙,落他耳朵上轻轻的,陆柳会感觉痒。一痒他就笑。
等两只耳环都戴好,他蹲坐在炕上,沐浴着阳光,左右摇摇脑袋,银柳叶在黎峰脸上晃出细碎的光。
黎峰说:“小了些,下回换大的。”
陆柳不要。夫郎外形像男人一些,各类饰品也比着男人的样式做,发簪类别的最多,耳饰较少。一般都是小小的,做个点缀。再大就不好看了。
黎峰就说:“那换个金的。”
陆柳张张口,也想说不要。
金的多贵啊?可他还没见过金子。
他就知道是黄色的,有人说是煎蛋的颜色,有人说像熟透的柿子,还有人说像麦穗。
他觉着,金子应该是像麦穗的。每年秋收的季节,他看着滚滚麦浪,都感觉那是金灿灿的颜色。
陆柳喜欢那个颜色。
那是丰收的季节,他到那个季节,都会由衷的感到喜悦。
黎峰问他:“那你要金叶子,还是金麦穗?”
陆柳想要金麦穗。
麦穗变黄,是丰收。
叶子变黄,是要落下了。
金麦穗的寓意好。
黎峰都依着他。
四月二十,三两下了四只狗崽。
陆柳跟黎峰带着二黄,还有两根有肉的大骨头去看它和崽崽。
新下的狗崽,最好不碰它。一伙人都在狗窝外头看。
狗崽毛色继承了二黄和三两的主要毛色,黄、白、黑为主色调。
四只小狗都还没睁眼,小小一团,不足巴掌大,挤在三两的腹部吃奶,呜呜嗷嗷的叫着。
陆柳下意识摸摸肚子,心中一片柔软。
在烈阳炙烤大地之前,它们追着初夏的尾巴,降临人间,带来生机与希望。

第93章 你请我吃饭
科试结束, 谢岩休息了一天,又次日,起早再去考棚, 给来参加院试的童生作保。等他作保的几个童生进了考场, 他就只需要等待考试结果就行了。
科试与院试同期,在这两场考试期间,科试并不显眼,也就是府城的摊贩会比较激动,接连数日都在忙活, 一视同仁。不论是来考秀才的童生,还是来考试的秀才们, 都热情招待。
谢岩起早会犯困,清醒了又还好。
这头结束, 已是黎明,等他回家,陆杨也起来了,夫夫俩可以结伴, 去医馆看看。
乌平之叫了个小厮陪同带路,他今天没法跟他们一起,来府城了, 他也有旁的应酬。
陆杨想要做山菌生意,乌平之会帮忙介绍几个商人认识,这两天先联络联络, 看谁有意向, 到时一起吃个饭。
陆杨这回没有抗拒去医馆,说走就走,出来府门, 到了街上,直往医馆的方向去,很乖很乖。谢岩频频侧目,还揉眼睛,当自己在做梦。
这阵子府城热闹,他们走在街上,是在人群里穿梭。
街上的人潮没有考棚附近拥挤,却也比县里密集。他们时不时就会与人擦肩而过,要小心钱袋子。
陆杨牵着他的手,也怕他家状元郎走丢了。
他说:“我之前是怕得大病,又怕没银子。”还怕因为破烂身子被人嫌弃。
如今都好了,他们手里有钱,身体好转,有得治。日子眼看着要变好了,他惜命得很。
来之前,都不想花这个银子。来都来了,既然一定会花,那他花了也没什么。
谢岩听了,府城都不想逛了,趁着刚考完,还有几天空闲,就想抓紧把第二册的《科举答题手册》写出来。等回了县城,就能立即送到鲁老爷子那里雕版。年底之前,就能挣出银子。
陆杨不让他去:“我第一次来府城,前几天都在家里等你、陪你,我今天才出门,你不让我逛逛?”
谢岩又改主意,要陪他好好逛逛。
考试期间的医馆生意火爆,一个大量人聚集的盛事,能把银子送到各行各业。
许多考生在进考场之前或者之后,就会腹泻、高热,还有直接倒在考场的。
他们过来排队,跟之前一样,口鼻蒙着棉布。
今天出门闲逛,陆杨穿了长衫,他的长衫是棉布制品,谢岩就穿了道袍,跟他站一起很般配。
谢岩还说银子带少了:“这里也能抓药吃。”
陆杨故意带少的。
他们跟着乌少爷一起出门,车马都不用银子,干粮自带了,住在乌家客院里,食材都包圆了,花钱的地方极少。
而他出发之前,去医馆拿了些药丸,顺道问了老郎中,他就算是吃天材地宝,那病也是要慢慢养的,不会很快就好。
这不就是有钱就买好药,没钱就买便宜药吗?他吃的药也不便宜。
带的银子少,他付了诊金,拿了方子,可以根据需求决定要不要抓药。
要是银钱足足的,谢岩这个性子,只怕他拦也拦不住,谢岩要立马给钱抓药。
心里这样想着,陆杨跟他说的却是:“药也不能乱吃,我这药吃了这几个月,也吃得好好的,突然换了方子,也不知药性合不合,万一相冲呢?我们拿了方子,回县里找老郎中问问。”
谢岩真心疑惑:“为什么不能把药方给府城的郎中看看,问他药性合不合?”
陆杨忽悠他:“因为府城的郎中没给我看过病,我不信他。”
谢岩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好忽悠的人了,他缓慢点头,等排队到他们,郎中诊脉过后,他听郎中说一说二,讲旧病,说抽丝,谈调养,当即把县里吃过的几个方子背出来,让这郎中听听看。
“连着吃了数月丸药了,这阵子精神还不错,出来赶路、心情波动厉害,还是吃不下饭,您给看看这方子需要换吗?”
陆杨:“……”
这么好的脑袋,背药方。
府城这个郎中年轻一些,陆杨看他不靠谱。
他下巴上都没几根胡须,还要摸摸下巴,再来谈药方。
要说方子,他这儿是能换。
可以替换几味药材,药性降低,以温补为主。
陆杨是胃里有病,肝气郁结,心气不足,体内一把火烧得旺。这阵子治下来,别的都好说,胃是没有好的。药性会伤胃。
要说改方子,就会让温补的时间变得更加漫长,对他的胃则好一些。
以这位年轻郎中的说法来看,继续吃丸药也可,要看秋季后换的什么方子。
现在换方子也可,但要看他们俩能不能常来复诊。
“药材有配比,不会一个方子吃到底。最好两贴药就来摸脉复诊,重开个方子。”
他们不可能常来府城,路太远了。
陆杨就问他:“这样说,我在县里也能让老郎中给我半个月调整一次方子?”
这郎中点头说是。
谢岩还是要他的方子,先拿了方子,也把治法记下来。
出了这家医馆,他又带陆杨去看了三个郎中。
几家方子对比,大差不离的。郎中说的话,也都相差无几。病去如抽丝,养病急不来。
药方也是两种情况,可以现在就改,调养为主,治病为辅。也能照着老方子来,治病为主,养病为辅,秋季以后,再换方子。
陆杨想等秋季以后再说,他真是受不了没精神的日子,很难受,心里很难熬,人也很脆弱。总会想到许多不开心的事,很忧郁,也很闷。
他跟谢岩商量:“我们这次来府城,铺子里是交给林哥哥打理的,等我们回家看看,要是林哥哥忙得过来,我休息时间就多了,我会好好养着的,先不换行不行?”
谢岩没吭声。
陆杨又说:“慢慢养病的法子是很好,但我人不好有什么用?而且我这阵子都挺好,吃饭情况还不错,赶路颠簸,也不止我,那几个身子没毛病的秀才还不是食欲不振总想吐?这是常事。再说紧张,我现在能有几件紧张事?你都考完了,我心里顺顺的,不会难受的。”
谢岩把几个方子拿着比对,发现这世上的事,真是两难全。
几家医馆,凑不出一个两全之法。就不能温和一点的治病养身,总要舍其一。
他记得前阵子陆杨的状态,也看见陆杨恢复精神后的样子,算算时日,入夏以后,离秋季不远了。
回到三水县,他们再去找老郎中,让他半个月调整一次方子。尽量让陆杨舒坦一些。
谢岩舒展眉头,点头答应了。
陆杨笑眯眯说:“你再不答应,我就要收拾你了。”
谢岩当即绷直了腰背,不怕他:“这件事你本来就要听我的。”
陆杨眯眼:“什么事我本来就要听你的?我没有事要听你的。”
谢岩没松口:“看病治病这件事,你就是要听我的。”
他也不气陆杨,说着话,就往他身上贴,大街上不害臊,紧紧挨着夫郎,与他撒娇说软话:“就这一件事,你听我的,我心里总是不放心,你可怜可怜我。”
推书 20234-02-08 : 猫猫侠饲养手册b》:[玄幻灵异] 《猫猫侠饲养手册》作者:醍醐鱼【完结】晋江VIP2025-01-26完结总书评数:293 当前被收藏数:1423 营养液数:342 文章积分:16,237,042简介:【人类攻×奶牛猫受】绵竹是一只八百岁的小猫精。本体乃是鼎鼎有名的警长奶牛猫。他这一生行侠仗义,救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