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将阁下,您真的要去看那位吗?”李挪到兰彻身后,悄悄地问他。
被弗拉警告地瞪了一眼,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犯什么错了吗?
“那位阁下有点凶,看起来手段应该挺……中将真的要去吗?”他有些担忧地说道。
兰彻微微挑眉看了他一眼:“看看再说。”他语气平淡,似乎对那只雄虫不怎么在意。
弗拉真是服了这个新兵蛋子,一天天的就知道给他找事儿,还有完没完了!
“尊贵的阁下只是被间谍骗了,所以心情不好而已,兰彻,这个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弗拉一副跟兰彻多熟悉的模样,语气熟稔地说着。
兰彻眼睑轻抬,毫无波澜地看他:“咱们很熟吗?”
“没记错的话你是第三军团,咱俩应该有仇才对,而且我还是你的上级。”
弗拉:“……呵呵中将您真会开玩笑。”话倒也不用说得这么直白。
“等您见到那位阁下,自然就会明白那种奇异的魅力。”弗拉一副中了蛊的样子。
话语间已经通过内桥到达客房,这一片竟然防御力比驾驶室还要丰备不少,几十只军雌从入口一直排列到那只雄虫卧室口,个个面容严肃武器在身。
兰彻嗤笑一声,留哨舰的日子,倒比他们这些出任务星际远洋的悠闲得多。
这么多年都没出过事儿,他们估计也开始松懈下来了。
“才不是,那位阁下好凶。”李又在旁边嘀嘀咕咕,被弗拉狠狠踹了一脚,龇牙咧嘴地逃到兰彻身边。
兰彻不禁顿了顿,凶?一只雄虫?
他想起了自家小雄主,心里顿时有些憋闷,遥远的距离让思念都变苍白无力了。
军雌碧绿的眼眸垂下,看向自己徽章里藏着的空间钮。
里面的机甲驾驶舱里,有雄虫送给自己的求婚礼物,他连拿都不敢拿出来,就怕一不小心弄坏。
“奥尔加!”弗拉看了看兰彻,然后高声叫了一句。
半晌没动静。
弗拉在兰彻淡漠的眼神下,讪讪地上去用自己的权限给他们开了门。
军雌平静地从他面前走过,弗拉面上露出一抹不舍,却还是咬了咬牙跟进去。
他不信这么长时间雄虫阁下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难得遇到如此优秀的雄虫,怀个雄蛋的概率岂不是很高,他不想错过。
房间里非常昏暗,一股霉味弥散在空气中,还有淡淡的橘子味。
兰彻眼目微眯,低头看向一片黑暗的地面,略微能看到一片黑色的军服下摆。
他毫不犹豫地抬腿跨过,走到里面伸手开了灯。
李显然没那个细心看到躺在门边的奥尔加,一脚踩在晕倒的军雌肚子上,把奥尔加踩得闷哼一声。
小军雌被吓得弹开,弗拉连忙俯身架起奥尔加,拍了拍他的脸:“奥尔加?奥尔加!”
“中将,这……”弗拉也没想到他出来一会儿的功夫,同僚就被一只雄虫放倒在门边。
兰彻没理他,转身环顾空旷却华丽的房间,视线在床那边顿了一下。
“谢勒阁下呢?!”弗拉终于发现雄虫并没有如以往那样闷在被子里,他慌了。
兰彻不耐烦地道:“不知道说什么就闭嘴!”没一句话是有用的。
这就是贵族捧上来的大校,他冷哼一声。
“阁下,出来吧。”军雌眼帘微垂,却一直警惕地盯着床。
准确来说,是床底。
这张华丽复杂的拔步香木床底下空间非常大,最重要的是,那下面还有雄虫的磁场,只不过收敛地非常好,要不是兰彻和沃斯待习惯了,还真感应不出来。
“如果您担心阿纳利安的雄蛋,那就不用再藏了,他在另一艘星舰上。”
“您躲在这里也没用。”军雌语气直白,弗拉欲言又止。
李在一旁一副星星眼的模样。
床下的帘布动了动,一只和亚雌一般高的雄虫缓缓爬了出来。
“谢勒阁下!”弗拉手一松就把奥尔加扔在地上,慌里慌张地想去扶谢勒。
雄虫却警惕地窜到床后面,厌恶地吼道:“滚!”
弗拉顿了顿,一脸失落地放下手。
兰彻无语地嗤了一声,就这把雄虫囚禁起来的架势,能得到对方的好感才奇了怪了。
“你……你刚才说阿纳利安,”雄虫见弗拉已经退开,也不扭捏或害怕,面色却有些焦急,“他真的在星舰上?”
兰彻没什么吊着他的怪癖:“不是这艘,是我们另一艘来出任务的星舰。”
雄虫胸腔顿时重重地起伏,兰彻这才注意到他竟然一直绷着一口气。
“怪不得。”雄虫厌恶地看了一眼弗拉和奥尔加,“谢谢你救了他。”
他对兰彻说的话很真诚,弗拉有些嫉妒地看过去,却发现绿眼军雌漫不经心地捋着自己手腕上的袖带。
“既然您没事,那就跟我们走吧,出完任务顺便送您和雌君回去。”
弗拉瞠目结舌,不是,多好的机会啊!
他都成垫脚石了,兰彻怎么这么不上道!
李看了半天这场戏,见自家长官上火了,想了想,凑到弗拉耳边。
“长官,我听说兰彻中将已经有雄主了。”
兰彻耳尖动了动,似乎叹了口气。
弗拉震惊地看了看他,发现他竟然没反对!
夭寿了!
那他刚才的心情算什么!
谢勒面容平静,他身为雄虫当然知道面前的绿眼军雌已经有主了,这也是他不担心对方也对他有意思的原因。
军雌忠心度高这是公认的。
而且这只军雌显然极为敏锐。等级应该也很好,这意味着对方是真靠实力升职的,不至于像弗拉一样是个煞笔绣花枕头。
弗拉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奥尔加,心里并不担心,军雌还不至于这么脆皮。但是他真有点嫉妒兰彻了。
“小子, 你没骗我吧?”弗拉看着站在露台处的兰彻,凑过头悄悄地问李。
李挠了挠自己乱的像杂草的白毛,他也是听一只刚来的军雌说的。
“长官, 我也不确定, 不过星网好像有视频,兰彻中将都带着那位阁下出席过宴会了。”他崇拜地看着中将,偶像就是偶像, 不仅实力强大品格贵重, 就连婚姻大事都解决得这么完美!
“听说那位阁下对中将非常温柔, 还会给中将送午餐,陪他一起工作!”
弗拉本来都开始嫉妒了, 结果听到这儿霎时一顿, 接着跟看白痴似的看了李一眼。
就这种谣言也能信?
雄虫阁下给雌虫还是军雌送餐?打死他都不信。
弗拉不太敢确定兰彻到底有没有雄主,不过这些个离谱新闻肯定是假的。
李被他怀疑的目光看的有点郁闷。
“中将, ”弗拉目光一转,带着笑上前, “虽然说那只雌虫在您那边,但雄虫阁下毕竟在我们这儿住习惯了, 您看是不是让那只雌虫搬过来比较好一些?”
“免得谢勒阁下舟车劳顿嘛。”他一副为谢勒着想的神情。
兰彻一点点仔细地看着下方海面,在一些礁石上一扫而过, 闻言面无表情地扭过头看向他。
弗拉尴尬地笑了笑,兰彻却在他欲言又止的视线里抬眼看向后方。
“谢勒阁下, 您也这么觉得?”军雌冷淡地问道。
弗拉僵硬中带着一丝颤抖地转过身, 淡褐色眼睛黑色头发的雄虫正在门边,拿着一个大口袋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兰彻中将,我们走吧。”谢勒不想再耽搁时间,阿纳利安已经很久没接受信息素了, 他是真怕对方出事。
这只雄虫黑色的头发让兰彻条件反射地注意,不过想来以虫族的基数,黑发应该也不少,他便没有在意。
“等等!”弗拉看着李主动接过雄虫的行李,终于有点不甘心地叫住他们。
他不敢对谢勒说什么,毕竟雄虫看起来非常不喜欢自己,他只是想问问兰彻一个问题。
“中将,您......”
“真的有雄主了吗?”
兰彻声音平静:“怎么,你看上我了?管这么宽?”话意却多少有点冲。
李惊愕地长大了嘴,一脸“你怎么能这样”的表情看着弗拉。
谢勒都竖起了耳朵。
弗拉:“......并没有。”他甚至被恶心了一下。
兰彻突然想把空间钮里的镯子拿出来炫耀一下,但是多少有点幼稚且不现实,于是他只能默默地按捺住这个想法。
“最好没有,有空多上上网吧,我早就有雄主了。”兰彻唇角微勾,似乎想到了什么愉悦的事情。
军雌带着两个跟班消失在转角,赤红的发带跟随他的步伐飘动着,在空中留下一条优美的弧线。
弗拉怔怔地站在原地,余光最后注意到的竟然是李那小子得意又犯贱的脸。
牙根都被咬痛了,却突然泄了气,弗拉垮着一张脸进门,颓丧地坐在沙发上。
房间里还有一点谢勒甜香的橘子味信息素,他沉醉地深吸一口。
在地上迷迷糊糊哼哼的奥尔加慢慢睁开眼,“嘶”了一声。
“你醒的可真是时候啊,奥尔加大校。”弗拉阴阳怪气地说道。
奥尔加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脸懵地爬起来看着空荡荡的房间。
“谢勒阁下呢?”
“走了,被兰彻那该死的家伙接走了。”
奥尔加看着弗拉那又蠢又毒的样子,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你他么不知道拦住他们啊!这是我们的地盘!”
弗拉烦躁一脚踹倒昂贵的花瓶:“我能怎么办!他们几千机甲兵就堵在星舰外面,你有种拦一个试试!”
而且他们毕竟不占理,兰彻就算真动手也不是没可能。
奥尔加神色僵硬,憋闷地摔门而出。
弗拉更郁闷了,他就不该来这该死的留哨舰!在主星什么雄虫没有,怎么会至于受这鸟气!
李带领着兰彻和谢勒一路回到起飞台,早有一艘飞行舰落在那里,身为一只有雄主的军雌,兰彻显然是不会让一只雄虫进他的机甲的。
“中将。”李将雄虫的行李放进飞行舰,然后走到兰彻旁边,羡慕地看着那庞大到可怖的机械怪物。
“怎么了?”兰彻对这只年龄很小的军雌还是很有好感的,对方无意间也帮了他很多。
“我结束服役期后,可不可以转到您麾下?”李有些局促地站在他面前说道。
兰彻并不十分惊讶:“当然可以,不过你得通过第二军团的考核。”
他之前收到过很多这样的邮件,不过都给查尔处理了,现在查尔和佩尔森交换,转到了第三军团,兰彻还没选定下一任长副。
不过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佩尔森了。
李兴奋的表情让他微微笑了笑,他虽然没有追过什么偶像,不过李的心情大概也能理解一点。
“那么我先走了?你注意一下弗拉,别老是莽莽撞撞地,小心被穿小鞋。”兰彻不免嘱咐了几句。
谢勒已经坐在飞行舰里,李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带着期待看着兰彻中将张开骨翼飞进驾驶舱。
真帅啊。
中将是因为有了雄主所以留长发了吗?他心里有些好奇,抬头望着一群远去的机甲编队。
原本庞大的机甲渐渐变成米粒大小,直至消失不见。
谢勒坐在外壳和内饰都是一片冷硬灰白的飞行舰里,眼睛紧紧地看着前方,在出现一艘星舰后终于松了口气。
他也怕自己又被骗。
本来他和阿纳利安准备前往联盟旁观委员会议,谁想到竟然会在号称最为安全的中转星遇到星盗!
甚至那些星盗还是很久都没有出现的维因族!
虫族的脑叶是维因族高级种的最爱,这种以智慧生命为食的残忍种族,基本不受任何高等种族待见。
他们和星舰上的人类以及天使等种族奋力反抗,在情形严峻的情况下,阿纳利安仍旧为他们两个抢到了飞行舰和营养仓。
虽然条件苛刻,但也足够他们飞到较近的星球。
眼见着他们就要逃出生天,维因族丑陋的鸟人却突然发出一声嘶哑的怪笑,他们面前立刻就出现一个毫无预兆的虫洞。
不等谢勒和阿纳利安反应过来,眼前立刻一黑,被混乱的磁场扰动得陷入沉睡,随着空间的折叠涌动,不知道被吐到哪里去。
谢勒一醒来就在一片广袤无际的海域,他只能庆幸营养仓还没漏水,维因族豆腐渣工程的飞行舰早就被虫洞搅碎。
他默默祈祷阿纳利安可以降落到地面上,在缓缓漂流了几天后,终于可以爬上一个大一点的礁石。
然而他刚出营养仓,就被留哨舰侦查到了。
谢勒见他们也是虫族,并且听闻这里是G90星,也就放松了警惕,跟他们回了星舰。
弗拉和奥尔加对他很是殷勤,甚至不允许任何军雌靠近他,谢勒对这种过分的殷勤非常烦躁。
他本来就不喜欢交际,好不容易娶了个知分寸不多话的雌侍,以为问题解决了,没想到又遇到这么罗里吧嗦的雌虫。
不过他们承诺帮自己寻找阿纳利安,谢勒也就忍了下来,整天被关在房间里以杜绝其他军雌的试探。
要不是弗拉开始试探地问他营养仓的规制,谢勒还以为对方真的打算帮他。
这两只军雌竟然开始说阿纳利安的坏话,说他只是一只等级不高的雌虫,甚至在维因族那里待过很有可能被策反了。
谢勒简直都想笑了,这种忽悠傻子的话让他感觉智商受到了侮辱。
难道在军雌眼里,雄虫就这么愚蠢吗?
阿纳利安是什么样他知道,不需要别的虫来叽叽歪歪。
谢勒旁敲侧击甚至威胁弗拉和奥尔加,又跟守卫的军雌套话,他们也是心太大对他没设防,他由此知道阿纳利安竟然就在这颗星球上!
但他们没把他带回来,而是冷眼旁观一只怀着蛋的雌虫,在荒芜的废土摸索着生存。
谢勒捏着鼻子给了他们一些信息素,让阿纳利安得到了一些食物,却又把弗拉和奥尔加嫉妒得不行。
他们拿了他的信息素,却不肯给阿纳利安东西,谢勒很快就停止了这样愚蠢的送菜行为。
虽然之前逃跑被抓回来过,但他准备再试一试。
然而没等他实施计划,刚趁奥尔加吸了信息素熏熏然,一椅子砸晕他,就来了一只更厉害的军雌。
一下子就看出了他躲在哪里,这是谢勒没想到的,毕竟他一向对精神丝和信息素的掌控有信心。
不过这是只有主的军雌,而且看起来确实靠谱多了,谢勒勉强相信了他。
不相信也没用,他根本逃不出这艘星舰。
等看到那庞大狰狞的机甲编队,谢勒就信了一大半,这样的编队可不是一只没脑子的贵族军雌能统领得了的。
飞行舰缓缓地降落在地,谢勒迅速地跳了下来,连东西都没拿。
“兰彻中将,阿纳利安他在哪儿?”
兰彻收回骨翼,看着谢勒干净利落的动作,不禁一挑眉。
“喏,问他。”他朝后抬了抬下巴。
谢勒着急地回头,是一只校级军雌。
菲文狐疑地摸了摸下巴,兰彻中将难道又英雄救美了?
“你好,请问阿纳利安他还好吗?他在哪儿我能去看看吗?我是他雄主,你们可以查我的身份!”谢勒快步走过去,态度可以说非常诚恳。
菲文尴尬地看向兰彻,就见对方一点头:“带他去吧。”
他心里暗自呼出一口气,还好中将没搞外遇。
“你想什么呢?”中将一双浓绿的眼敏锐地微微眯起,走过来一把拍在菲文肩上。
菲文浑身一抖,讪笑着缩回半个身体:“没什么,没什么。我带这位阁下去找阿纳利安了!”
他迅速地溜走。
呼,好险好险,要是被兰彻知道他刚才在想的,肯定得约他训练室走一遭。
兰彻看着他们以及周围的军雌们缓缓离开,眼里一丝浅笑也缓缓消失。
他沉默着,伸出骨翼用力地挥动,迅速跳上机甲肩膀,然后收起骨翼缓缓坐在机甲肩头。
军雌剔透的眼被垂下的眼睑遮住一半,有些神思不属地缓缓捋着脑后飘到身前的发带。
不知道沃斯怎么样了,有没有想自己。
军雌思索着,缓缓地笑了笑。
小雄主肯定会想自己的,他很肯定。
宏伟的战斗凶器承托着有些颓靡的虫族中将,整个起飞台密密麻麻站满了庞大的机甲,却静寂无声。
主星,主城西郊第一军校,今天格外热闹。
因为今天生育院的几位雄虫阁下要来军校例行慰问,军雌学生们都激动地睡不着觉,课堂上也有些躁动。
克莱尔看了一眼昏睡不醒像被下了蒙汗药的亚比,又有些发愁地看向唯一靠谱的沃斯。
对方隐晦地冲他摇了摇头,克莱尔便轻微地叹了口气,简单敷衍地地回答了白·蓝耶犀利的问题。
“我并不喜欢,也没有心得要分享,老师。”
白似乎早有预料,提问的昭示顺理成章地转到沃斯身上。
克莱尔忍不住看了一眼睡得跟猪一样的堂兄,亚比把这课睡过去真是个明智的决定。
白可以提问,但还没有那个权利叫醒睡觉的雄虫,不然他有极大可能失去现在拥有的雌虫们的拥护。
“那么,沃斯同学你说一下?”白温柔地笑着,但是克莱尔怎么看都有一种对方是个黑心汤圆的感觉。
总觉得那笑不怀好意。
要不是白讲的还算有点东西,就他这心怀鬼胎的样子,沃斯早就和亚比一样睡觉了。
天知道他晚上想着兰彻睡不着,白天困得要死。
“老师,”黑发雄虫神色清明,丝毫看不出来心里的疲惫,“我觉得您与其在这里打探隐私,不如再讲点知识。”
一语落满堂寂静,克莱尔悄悄在桌下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怪不得沃斯今天示意他不要多说,原来是准备开大了。
白似乎卡了一下,然后扣紧了讲台边。
“沃斯同学难道觉得,雄虫对雌虫的虐待心理,不算是知识点吗?”
沃斯丝毫不鸟他:“可是在如今的性别比例和基数下,您在五十虫子的课堂上讲这个毫无意义。”
“星网那么发达,您似乎也没在上面发课。”
白脸色隐隐有些僵。
“您是觉得每天试探我们很有意思吗?不过我很乐意回答您今天这个问题。”沃斯突然笑了笑。
“我的雌君温柔可爱,他喜欢拥抱和爱,我就给他他想要的,至于虐待……”
雄虫神色骤冷,不屑地哼了一声:“无稽之谈。”
教室里鸦雀无声,不光是因为顾忌老师难看的脸色,更多是因为雄虫刚才的话。
兰彻中将。
拥抱和爱?
学生们集体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救命,这是他们印象里的兰彻中将吗?
“请老师以后不要问我这种问题,我只对雌雄如何更好地保护治愈彼此感兴趣,谢谢。”
沃斯虽然话里内容不怎么客气,但听起来又很有礼貌,一时间让白脸色变化万千。
克莱尔简直要佩服死了。
沃斯不光替他们长期解决了这个麻烦,还损了一把白老师的虚伪猥琐,最后甚至一本万利地秀了个恩爱。
论语言的艺术。
第90章
“你说, 白老师为什么要这么做?”克莱尔走在亚比身边,看着他堂兄伸手挠着乱翘的红发。
“我哪知道。”亚比伸了个大懒腰,左脚拌右脚差点摔在地上, 看得克莱尔一阵无语。
“沃斯?”他转身看向右边的黑发雄虫, 却见对方低着头似乎在走神,便又叹了口气不再问。
自从兰彻中将离开主星去出任务以来,沃斯走神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克莱尔不太理解他为什么这么挂心一只军雌, 不过他也明智地没有提出这个问题。
沃斯其实有听他们说话, 他与辣眼的亚比默默拉开距离。
“他想得到军雌学生,或者说下一代顶尖军雌的拥护, 至于这么做的目的, 我也不知道。”沃斯毫无探究这些事的兴趣。
克莱尔倒是眸光一闪,似乎有些兴味盎然。
今天是生育院例行慰问的日子, 毕竟这么一大堆年轻气盛的军雌聚集在这里,也多少应该表达一下生育院对他们的关注。
慰问的主要项目就是学生们报名并竞争现场名额, 然后由那四只雄虫逐一和他们握手并说几句话,当然, 如果有雄虫在此过程中看上哪只雌虫,那就再好不过了。
沃斯觉得这简直就是僧多粥少的大型相亲现场。
军校雄虫虽然也有, 但到底挂着学生身份并且好多都没成年,这项活动也算是卖生育院一个面子, 当然生育院也觉得自己是卖了军校一个面子。
他们三只雄虫实在没什么可掺和的, 于是安安稳稳地准备吃午饭。
他们刚走过转角,猝不及防被一团花花绿绿的气球和鲜花堵在餐厅门前。
一大堆雌虫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临时搭建的白玉台座上,四只神色高傲的雄虫正看着底下最后的激烈角逐。
沃斯:“......”
克莱尔:“......”
亚比:“哟, 这么多小军雌啊!”他语气吊儿郎当,兴致勃勃地就要上去凑热闹。
克莱尔迅速地杵了杵他的胳膊,眼神拼命示意。
亚比懵逼地回头:“怎么了你,眼睛抽风了就去医务室......”
他突兀地停住话音,僵直地看着那边倚在墙边一身冷肃的军雌。
“阿......阿克利......”亚比声音嗫嚅。
他已经很多天没去找过对方了,亚比突兀地意识到这件事。
阿克利回了两天军部解决一些事务,而他连对方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知道。
面庞冷硬的军雌朝他微微颔首示意,然后一眨不眨地转头盯着台上。
亚比心里骤然一阵不好的预感,他顺着阿克利有些温柔的视线,看向台上一只个子矮小相貌清秀的棕发雄虫。
那只雄虫注意到阿克利的视线,似乎也对着他笑了笑。
某红发家伙心里顿时酸的冒泡,在阿克利和棕发雄虫之间来回打量,脖子快扭出残影,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
沃斯也注意到了这边,他看了看这情况,颇有点幸灾乐祸,谁叫亚比在兰彻刚走的时候老是秀恩爱。
他不打算掺和,扭身就从侧门进了餐厅二楼。
克莱尔看了看他们,无奈地拍了拍他堂兄的肩,一副语重心长的口气。
“实在不行算了吧,教官是只好雌虫,你也别为难他。”
亚比顿时一脸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我为难他?”
“明明是他为难我!”他气得瞪大眼狠狠地踩了两下地面,仿佛在踩阿克利。
“不就是跟别的雌虫亲密了一点嘛!他有什么好介意的?我不打他也不剥夺他的东西,他还想我怎么样!”
克莱尔哑口无声,他也觉得这样没什么,可或许教官就是不想嫁给亚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