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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感冒了,没赶上元旦,祝大家新年快乐!
林渺仰着脸,后背抵上坚实的墙壁,微张着嘴承受霍与川浓重的吻。
霍与川刚洗完澡,身上还带着潮湿的水汽,松松垮垮的浴袍紧紧贴着林渺。
林渺闻到了很淡的沐浴露香气,自己似乎也变得湿漉漉的。
霍与川锢着他的腰,亲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放开,林渺都不知道是算几下了。
他有点喘不上气,抓着霍与川的手臂推了推,身上的人才退开了一些。
霍与川看着他湿润的眼,声音很低地问:“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林渺轻轻喘着气,说:“我问了小郑。”
霍与川亲了一下他唇角,“不是说在家等我么?”
“我怕你难过,”林渺很轻地说,“我想陪着你。”
霍与川的目光深深落在他脸上,又抑不住吻了过去,比方才还要用力,半抱着人往里走去,跌跌撞撞压、在柔软的床上。
林渺搂着他的脖子,被亲到嘴巴发麻发疼,可霍与川好像都没有停下的意思,反倒是身上越来越热,滚烫的气息烧得林渺也热了。
“霍与川,”他断断续续、咕咕哝哝地说,“嘴巴要肿了......六百下,也太多了吧?”
霍与川微微撑起身看他,粗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他抬手蹭过林渺又红又湿的唇,缓缓问:“那能换么?”
林渺脑袋混混沌沌,“换什么?”
霍与川吻着他的脖颈,掌心顺着后腰滑了下去......
林渺浑身一颤,急促地喘了一声。
霍与川抬起头,轻声问他,“可以么?”
霍与川沾着的水汽仿佛蒸腾成了热气,林渺迷茫地伸出手,去摸他高挺的鼻梁,又从下巴摸到他凸起的喉结......
“霍与川......”
他喃喃地喊了一声,指尖钻入霍与川胸前松开了大半的浴袍......
霍与川眼神一沉,一把扯过被子。
衣物散落一地,破碎的声音一点点逸出。林渺在被子下抱着霍与川,整个人抖得不成样子,哭着咬霍与川的肩膀,咬完又怕他痛......
然后霍与川就更凶了。
林渺受不了地喊他,可霍与川听不见似的,吻过他眼角的泪,在混乱中温柔地喊“渺渺”......
林渺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后来霍与川终于停下时,他才找回了一点意识,只是没有力气了。
霍与川抱着他去洗澡,进浴室后不知怎的,又在浴室里哭了很久,最后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记得了,迷迷糊糊中很可怕地想,霍与川可能是疯了......
霍与川听着他含糊不清的梦话,笑着亲了亲他,搂着人进了被窝。
霍与川睡到中午,起来时见林渺还睡得很沉,就先叫小郑订了些吃的。
他打开手机时,见有好几个未接电话,还有霍明哲发过来的消息。
霍明哲难得没了往日的风度,问他是不是癫了?
霍与川回他道:“癫点也好。”
另一边的霍明哲额角突突地跳---霍与川是好了,一赶就跑了,留下他在老宅里跟犯人一样,被一个又一个人审问,问他跟霍与川是怎么回事,是人性扭曲,还是道德沦丧。
霍明哲只能说,是霍与川发癫。
霍明哲的妈妈听到消息后险些晕过去,一遍又一遍问霍与川有没有对他做什么,还叫他赶紧跟赵嘉音结婚,彻底断了霍与川的念想。
他妈叮嘱完他,又去他爸跟前哭,哭到最后还求霍绍源不要管霍与川了,只要他不缠着霍明哲,他爱跟外边的哪个男人在一起都行。
霍明哲的妈妈也不是霍绍源名义上的妻子,他结婚前就有了霍明哲。霍明哲从小就听话懂事,比同龄的孩子要成熟一些,霍绍源对他很是满意,才把他了接回来,成了他的长子。
几年后霍与川也回到了霍家。霍绍源本对他没抱什么期望,可霍与川成长得很快,各方面的能力在那几年逐渐凸显,即便是A市那家摇摇欲坠的公司竟也被他撑了起来。
从那以后,他和霍明哲就是霍绍源最为满意的两个儿子。
可霍绍源没想到,有一天会听到其中一个儿子说,要跟另一个儿子结婚。
他那天震惊得差点从轮椅上站起来,再抡起轮椅砸霍与川。
可他老了,老得打霍与川都打不动了。
吕含秀也吓得躲去了外边,打了霍与川一晚上电话也没人接,等到第二天霍与川才给她回了电话。
“你到底在做什么?!”吕含秀又惊又怒,“怎么跟霍明哲也不清不楚的?你不是喜欢那个叫林渺的吗?!”
霍与川说:“您不是不同意么?”
“我......”吕含秀急道,“那霍明哲更不行啊,他是你哥!”
霍与川:“那我要林渺。”
吕含秀:“他也不......”
霍与川:“那我就去缠霍明哲。”
吕含秀:“......”
吕含秀心都累了,劝他道:“你就不怕你爸把你扫地出门,公司都收回去,那你就什么都没有了。”
霍与川没什么反应,只是说:“霍家生意做这么大,能干净到哪儿去?”
“这些年,我也不是白给他们干活的。”
他冷淡地说:“该怕的,是我爸。”
林渺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
他昏昏沉沉睁开眼,见霍与川坐在床边,摸着他的脸喊他起来吃点东西。
林渺全身都是酸软的,大腿好像还被霍与川抓着一样,一动就疼。
“起不来,”他有气无力地说,“像被大卡车碾了......”
他埋怨地看了霍与川一眼,“都怪你。”
“嗯,”霍与川诚恳地认错,“都怪我。”
他摸了摸林渺的额头,问他晕不晕?
林渺点点头。
霍与川眉头一皱,可林渺似乎也没发热,“没发烧吧?”
“不是发烧,”林渺嘟嘟囔囔地说,“身体好像还在晃,有点晕。”
霍与川忍不住笑了一声,又亲了他一下。
林渺哼了哼,小声警告他,“下次不许那么凶了。”
霍与川:“下次是什么时候?”
林渺:“......”
重点不是这个!
这天林渺窝在床上没能起来。
霍与川喂他喝完粥,他就又沉沉睡过去了,大概梦里也觉得晃,不清不醒地喃喃着,霍与川,不要动了......
霍与川面不改色给他盖被子。
林渺再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霍与川穿着浴袍坐在床边,开着电脑处理工作。
林渺看着他,缓缓眨了下眼,脑子渐渐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还在酒店里。
他动了动,大腿还是一阵酸痛,抬都抬不起来。
霍与川见他醒了,起床给他倒了杯温水,喂他喝了几口。
林渺嗓子好了一点,咕哝着说:“我得回去了,明天还要上课呢......”
霍与川抬手拨开他落在额前的发,说:“我们小学委,还是这么爱学习。”
林渺忽然有些恍惚,像回到了当年上初中的时候。
他顿了一下,小声反驳道:“我不小了。”
霍与川很轻地笑了笑,说:“那可以请个假么?明天再回去。”
林渺想了想,说:“好吧。”
可随即他又皱起眉头,“那我请假怎么说?”总不能跟老师说,我起不来吧?
霍与川:“我帮你请。”
然后他就给校长打了个电话。王校长什么也没问,痛痛快快就答应了,还说会联系林渺的辅导员,让霍与川放心。
林渺松了口气,觉得校长人还怪好的。
他一抬头,见霍与川浴袍的领口松散地敞着,结实的胸膛半坦在眼前,随着呼吸轻微起伏,往下的腹部隐秘地藏入衣里......
林渺愣了愣,想起昨晚混乱中,好像摸过霍与川的腹肌,又热又......
他顿了顿,一手钻出被子,摸向霍与川的腹部,嘟囔道:“给我摸一下......”
霍与川一把抓住他的手,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昨晚没摸够?”
林渺脸一红,胡乱地说:“忘记了。”
霍与川微低下头,压着声音问他:“那要回忆一下?”
林渺脖子一缩,怀疑他不止是要回忆摸腹肌,底气不足地说:“给不给摸嘛?”
霍与川:“怕摸了要出事。”
林渺也有点怕,他后边还隐隐疼着,要是霍与川又发疯就惨了,“那算了......”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霍与川说:“或者我忍一忍,先欠着。”
林渺:“......”
为什么谈个恋爱,好像老在欠债?六百下才亲完,就又要欠?
林渺觉得不好,犹犹豫豫道:“不要。”
霍与川伸手就扯开了自己的浴袍。
林渺:“......”
近在眼前的腹肌晃了林渺的眼。
霍与川:“摸不摸?”
林渺咬牙忍耐---这人怎么这样?好讨厌!
霍与川抓过他的手就按在自己腹部上。
林渺脑子“嗡嗡”地想,我就摸一下,一下就好......
半个小时后,欠了一大堆债的林渺在心里怒骂自己的手---怎么那么不争气,摸了那么久?!
大色手!
周一那天,霍明哲打了电话过来,说霍老爷子气得饭都不吃了,骂霍与川就是想气死他,说要绝食。
霍与川不咸不淡道:“他一天不抽烟都受不了,还能绝食?”
“他就是想你低头,”霍明哲说,“要不你回来跟他认个错?”
霍与川:“那我开个记者会。”
霍明哲没明白,“开记者会做什么?”
霍与川:“跟你求婚。”
霍明哲“嘟”地一声就挂了电话。
据说霍绍源当天就吃了两大碗饭,说吃饱了才有力气打霍与川,还恶狠狠警告他,要是敢去开什么求婚记者会,丢尽霍家的老脸,就一轮椅砸死他。
林渺对霍家的闹剧一无所知。他睡醒时已将近中午,听见霍与川打电话给小郑,让他订下午的机票。
林渺以为是自己先回去,问他:“那你什么时候回去?”
霍与川把他从床上抱起来,托抱着去洗漱,“下午跟你一起回去。”
林渺晕乎乎趴在他肩上,“那这儿的事......怎么办?”
霍与川似乎不在意,“霍明哲会解决的。”
“你大哥?”林渺好奇道,“他对你很好么?”上次见面,好像人还挺好的。
“利益交换罢了,”霍与川说,“霍家现在大部分产业,其实都已经在霍明哲手里。”
“这些年我也帮了他不少,唯一的条件,就是要A市的那家公司。”
林渺安静了一会儿,说:“是因为我在A市上大学,你才去那儿的么?”
霍与川没有否认,只是说:“那家公司也挺赚钱的。”
林渺在他颈间蹭了蹭,“我也会赚钱的,赚很多钱。”
“嗯,”霍与川说,“等你养我。”
林渺想了一下他那贵得要死的别墅,换来换去的车子,私人订制的西装......
养不起,说不定到时真的一个月三千五。
他默默收起雄心壮志,“......那什么,做人还是要自力更生的,是吧?”
霍与川笑着给他擦脸。
下午回去前,霍与川出去了一趟。
林渺呆在酒店等他,忽然听见有人敲门。
他打开门缝看了一下,见霍成栋站在外边。
霍成栋看到林渺,也有些惊讶,但也没说什么,只是问:“霍与川呢?”
林渺把门打开,“他出去了。”
霍成栋烦躁地抓了一下头发,把一个文件袋塞给他,“大哥说把这个给他。”
他的声音沙哑得跟鸭子似的,林渺顿时想起他骂了霍与川三百句,大概是骂得嗓子哑了。
活该,林渺在心里道,让你骂霍与川,遭报应了吧?
他忍不住说:“以后不许你骂霍与川了。”
“我哪敢骂他啊,”霍成栋冤枉道,“他在家里都要闹翻天了,我哪有胆子惹他?!”
林渺不信,“你没骂他,声音怎么变成这样了?”
“谁知道他发什么神经!”霍成栋忿忿道,“那天非逮着要我说三百句话,说不完就要把我吊起来打!我一下子说那么多话容易吗?!都差点学猫学狗叫了!”
林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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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完结啦,大概还有三、四章吧!
霍与川回到酒店时,就见林渺坐在床上,抱着枕头看他,一脸严肃的模样。
霍与川:“......怎么了?”
林渺说:“今天霍成栋过来了。”
霍与川点点头,“他说什么?”
“他说他没有骂你,”林渺说,“是你非要他说三百句话的。”
林渺以为霍与川会否认,没想到他直接承认道:“嗯,就是想找借口亲你。”
林渺:“......”
霍与川见他不说话,走过去在床边坐下,轻声问:“生气了?”
“不用。”林渺忽然说。
霍与川没听明白,“什么?”
“你是我男朋友,”林渺仰起脸,认真地说,“亲我不用找借口。”
霍与川看着他,许久没有说话。
林渺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干嘛......这么看着我?”
霍与川一手摸上他温热的侧脸,说:“现在就想亲你。”
林渺耳尖也红了,迟疑了几秒,抬手捧住霍与川的脸,在他唇上很快地亲了一下。
“亲了......”他正要退开,霍与川又压了过来,却不像他那样轻,笼罩而来的气息碾过林渺的唇舌,吻得又深又重,一下又一下,彼此密不可分。
直到林渺受不了地“唔唔”了几声,双唇才被放开。
他靠在霍与川怀里喘着气,突然又想起什么,直起身去拿床头的文件袋,“霍成栋说,你大哥给你的。”
霍与川接过来,拆开看了一眼。
林渺好奇道:“是什么啊?”
“股份转让,”霍与川说,“A市那家公司的。”
林渺顿时明白了,“你大哥真把那家公司给你了?”
霍与川“嗯”了一声,“很早之前就说好的条件,兑现承诺而已。”
他站起来,给林渺披上外套,扣住他温暖的掌心,说:“回去了。”
林渺笑得眉眼弯弯,“好。”
他们下午便回到了A市。临近期末,林渺复习时间也很紧张,晚上的兼职也去得少了,甚至连贺从山也没怎么见到。
这天,他下课比较早,就想回公司去找霍与川。
他在公司大门外鬼鬼祟祟看了好一会儿,见他爸好像不在,才偷偷摸摸走了进去。
谁知没走几步,就听见他爸在身后重重咳了一声,“咳!”
林渺脚步一顿,僵硬地转过身,“爸,您喉咙不舒服啊?多喝点水,我上去给你倒水......”
他说着撒腿就要跑,他爸立马喊道:“站住!”
林建兴十分不信任地问:“你是去倒水还是去见小霍?”
林渺:“......倒水,顺便见一下霍与川。”
林建兴眼睛一瞪,“不许去!”
林渺撇了撇嘴,不服气道:“您之前不是也觉得霍与川很好么?怎么我跟他在一起,您就生气了?他变不好了?”
林建兴气道:“他是男的!”
“我知道啊,”林渺说,“我也是男的。”
“对啊,”林建兴说,“你们两个都是男的,怎么在一起?”
林渺:“就像现在这样在一起啊,不是挺好的吗?”
“可你们又不能结婚,”林建兴不赞同,“没有什么保障的,他随时都可以不要你,到时你又要怎么办?”
“他如果真的不要我,跟结不结婚没关系,”林渺说,“结婚也可以离婚的。”
林建兴一噎,“可是毕竟......结婚了,也不一定离......”
林渺想了想,问:“一定要结婚么?”
林建兴以为他想通了,“对!”
林渺:“那我跟霍与川说一下,去国外结。”
林建兴:“......”
林建兴气死了,“爸是希望你能找一个喜欢你,对你好,可以跟你互相扶持一辈子的人,好好过日子就行。”
林渺:“这不就是霍与川么?”
林建兴更气了,“就一定得是他是吧?!”
林渺安静了一会儿,说:“我也不知道。”
他垂下眼,小声说:“可我不想霍与川跟别人结婚,光是想一想,都觉得好难过。”
“我之前一直以为,我把霍与川当朋友,所有的依赖和想念,都是因为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可好朋友怎么会害怕他跟别人结婚,甚至想到他抱别人,亲别人,就好生气......”
“后来我才知道,这好像就是吃醋......”
林渺抬起头,看着他爸说:“爸,我大概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喜欢霍与川,就像您喜欢我妈一样。”
林建兴一怔,遥远的记忆从深处翻起,湿了眼眶。他转开脸,像叹了口气,“后悔了不要找我哭。”
“不会的,”林渺笑了笑,“不会后悔的。”
这时,不远处的电梯“叮”地一声响,霍与川走了出来。
“霍与川!”林渺开心地跑了过去。
霍与川顺手就搂住他,然后就听林建兴又不满地“咳”了一下。
霍与川只好放开,老实人一样向他问好,又从口袋里摸出一串钥匙,请他收下。
林建兴眯着眼睛瞅了瞅,“哪儿的钥匙?”
霍与川说:“老家那套房子了。”
林渺一愣,“那房子不是卖了么?”
霍与川:“我买回来了。”
那套房子终究承载着太多的记忆,无论是对于林渺一家,还是对于他。
霍与川看向林渺,“今年回那儿过年,好不好?”
林渺笑着点了点头,“好。”
林建兴抓着钥匙,眼底忽而有些湿润,喃喃道:“买回来干嘛......卖了就卖了......”
他扭过头,很勉强地说:“不要,还你......”
可手里却抓紧钥匙没放。
他“呸呸”地拍了自己的手两下,板着脸说:“我回去看一眼,就还给你。”
“不用,”霍与川说,“您收着就好。”
“我才不要,”林建兴嘴硬道,“我看一眼就行。”
林渺嘀咕道:“您在别扭什么?刚才不是同意了吗?”
霍与川问:“同意什么?”
林渺:“他叫我们去结婚。”
霍与川:“......”
“啊!”林建兴冤枉地叫了一声,“不是!”
我是这么说的吗?!
第60章 明天可以么
林建兴头一次见到了什么叫当面造谣,还是他亲儿子亲口说的,说得那么笃定,连他自己都要怀疑,是不是真的这样说过。
“没有,我没说!”
林渺问:“您刚才不是叫我要结婚么?”
林建兴愣愣地点头,“对啊。”
“那我就是跟霍与川结啊,”林渺说,“那不就是叫我们去结婚吗?”
林建兴:“......”
霍与川一把抓住林渺的手,说:“我马上安排,明天可以么?”
林建兴吓得眼珠子都要掉了。
林渺也没想到这么快,忽然一点准备都没有,心头“哐哐”地跳。他结结巴巴地说:“是不是有点......太快了啊?”
霍与川:“不快,还有一天。”
林渺:“可是,明天也快......”
林建兴见他犹犹豫豫,松了口气,正要附和,就听林渺说:“还是后天吧。”
林建兴:“......”
后天跟明天有什么区别吗?!
“不行!”他反对道,“后天也太快了!”
林渺:“那大后天?”
“大大后天也不行,”林建兴瞪眼道,“结婚是这么随便的吗?”
“不随便啊,”林渺说,“要等两天呢。”
林建兴:“至少也要两个月!”
“好,听爸的,”霍与川说,“那就两个月后领证。”
林建兴拍拍胸口,“让我缓缓,这一天天的,心脏病都要吓出来了。”
等等,他恍然回过神来---我答应了吗?!
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掉坑里了。
周六的时候,他们和林建兴一起回了趟老家。
那房子仍旧是记忆中的模样,很简单的风格,不是很宽敞,却容纳着四个人的悲喜,只是,其中一人早已不在了。
林渺进门时,有些奇怪地问:“这儿好像一点儿都没变呀,没有别人来住过么?”买房子的那家人没过来住么?
霍与川不动声色地把钥匙放在玄关处,说:“可能人家有别的地方住吧。”
其实这房子卖了没多久,他就收到了消息,又买了回来。只是那时,所有的因素都是不确定的,他不知道,再次重逢,林渺还会不会像当年一样......
好在,他是幸运的,或许,那一场重逢,便是他最大的幸运。
因许久没有人住,房子里落了不少灰。林建兴二话不说就找来抹布,往林渺和霍与川手里一塞,喊他们一起打扫。
霍与川脱了西装外套,卷起衬衫袖口,露出结实的小臂。
他拧干抹布,才擦了两下桌子就听见林渺喊他。
“霍与川,你看,”林渺指着房间门框上整齐的划痕,兴奋地跟霍与川说,“以前妈妈就是在这儿给我量身高的。”
霍与川走过来,抬手摸过那一道道的横线,仿佛看见了一点点成长起来的林渺,在不同的年纪,兴高采烈地站在这儿,迫切地想知道自己长高了没有。
年少时总是盼望着长大,长大后却希望可以永远不长大。
霍与川当年也看过,只是那时的横线要少一些。多出来的那些,藏着他们分开的时光。
他看着最下边的那条线,忽然问:“这是几岁?”
林渺正要回答,就听他说:“这么矮。”
林渺:“......”
林渺生气地踹了他一下,“这才五岁,能有多高。”
霍与川的手掌往上移了一大截,很欠揍地说:“我五岁。”
林渺:“......你五岁跟大水牛一样高啊?”
霍与川忍不住笑了一声,“骗你的,我五岁也很矮。”
林建兴在厨房里探出头来,骂骂咧咧道:“偷偷摸摸说什么呢,快点干活,不许偷懒!地拖了吗?垃圾扫了吗?”
“好啦好啦,没偷懒。”林渺“哼哧哼哧”打扫客厅,把房间分给了霍与川。
林渺的房间是霍与川最熟悉的存在,虽然只有一张床,一张小桌子。
那时,霍与川也常被林妈妈留下来吃晚饭。她会记得他爱吃什么,讨厌什么;会担心他太晚回去不安全,留他住一晚;会给他找换洗的衣服,叮嘱他们两个早点睡......
那是霍与川为数不多的关于家的记忆。
他跟林渺挤在这张小书桌上写作业,手臂碰着手臂,腿挨着腿,暖黄的灯光倾泻而下,笼罩在彼此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