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样啊……”藏獒有点尴尬,更担心这小子回去搜不到他,“那什么,我笔名叫藏七狗,读者都喊我藏獒。”
“藏七狗?”余幼惟立马瞪大了眼睛,“原来您是藏七狗老师!”
藏七狗愣了一下,立马挺胸直背,意气风发:“哈哈是我。”
就说嘛,我这个知名度,本站作者怎么可能不认识我。
不过余幼惟不知道他藏獒这个爱称,就说明余幼惟不是他的粉丝。
他嘴角又立马垮了下去。
“我很喜欢您的作品!”
太尴尬了,只能这么说了,即便我并没有看完过您的作品。
藏七狗笑起来:“谢谢啊,你作画室在几楼啊?”
“我在二楼。”
“那不巧,我在三楼。”藏七狗说,“你现在就去作画室?”
余幼惟反问:“您不去吗?”
“啊,我先回酒店睡个觉再说,休息好了才有灵感嘛,不着急。”
不愧是大佬。
余幼惟心说。
有被装到。
藏七狗又拍了拍余幼惟的肩:“新人第一次直播就能上热门,有点东西啊,我很看好你,加油啊。”
“谢谢狗老师。”
“你可以喊我藏老师。”
“好的藏老师。”
藏七狗离开,余幼惟松了口气。
我这个小趴菜何德何能啊,居然会被大佬记得。
一切都要从那个把我砸上热门的神秘大哥说起。
看得出来这一波热度来的很戏剧,藏七狗大概也不是真的看好我,只是调侃我。
余幼惟找到了自己的作画室。
里边有计算机数字板画笔等很全面的作画工具,计算机屏幕上安装了所有常见的绘画软件。
作画室不大,但是还放了休息的床和用餐的桌椅。
余幼惟把主办方发的水杯等用品都掏出来摆放整齐。
还有那只小熊猫。
吉祥物,要给我带来好运哦~
收拾好,他接到了关子仟的电话:“怎么样了?”
“都妥当了。”
“那出来吃饭?”
“一会儿平台会发晚餐,我在这儿吃点就好了。”
毕竟月底了,小余我已经快没零花钱了。
别问我堂堂一个豪门少爷,怎会落到如此地步。
还好我的钱都在沈时庭那里,等他给我生大钱!
“那怎么行啊?比赛多消耗人的体力和精力啊,我来接你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啊,可是……”
“别可是了,我知道你哥现在不给你生活费了,这几天你的消费我买单。”
“真的?”
“骗你干嘛。”关子仟冷哼了一声,“我就说你哥不是个好东西吧?你以后就跟我站在统一战线,知道了没?”
“知道啦知道啦~”
关子仟接到了余幼惟。
在余幼惟的极力撺掇下,两人去了夜市街,从街头吃到街尾。
晚上九点,余幼惟鼓着圆乎乎的小肚皮回到酒店,就接到了沈时庭的电话。
居然是视频电话?
沈时庭主动打来的。
余幼惟下意识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整理好衣服领子,坐直身子,慌慌张张地点击了接听。
沈时庭穿着白衬衣,扣子松了两颗,狭长的眼尾微垂。
看背景,应该还在公司总裁办公室。
余幼惟惊讶地问:“沈时庭,你这么晚还没回家啊?”
“嗯。”对方的嗓音低低地传出来,隔着屏幕变得更磁性了,“今天公司事情比较多,刚开完会,一会儿回家。”
“那怎么不先回家休息一下再给我打电话啊,多累啊。”
“要比赛,以为你会早睡。”
“这个点还早,我还不睡。”余幼惟咬了咬唇,“而且如果我睡了,我们可以明天再打嘛。”
沈时庭安静了一会儿,传出一点含糊的笑意:“不想等明天。”
余幼惟愣了两秒。
沈时庭又说:“脖子上的擦痕,好些了么?”
余幼惟回神:“好些了,你给我的药我都擦了的。”
“嗯。”沈时庭散懒地靠在办公椅上,目光缱绻,“过来点儿。”
余幼惟乖乖地凑近屏幕,把大片白皙的脖颈展示给对面的男人,就像小羊羔毫无防备地冲着恶狼露出了大动脉,他并没有察觉到屏幕里男人的眼神变化。
好一会儿,沈时庭说:“要继续擦药。”
“好~”
余幼惟又说:“今天子仟哥带我去吃了很多好吃的。”
“什么好吃的?”
“吃了香煎包,烤鱿鱼,卤肉卷饼,还吃了冰豆花,喝了奶茶。”
“好吃么?”
“超好吃的~”
“嗯。”沈时庭看着他,又说:“但是比赛期间,不许再吃这些东西了。”
“为什么呀?”
“吃太杂了,万一生病了。”
“哦……”余幼惟垂头丧气,“那我不吃了。”
沈时庭笑了一下:“听话。”
“嗯。”
这时有人敲门,余幼惟一扭头,就发现关子仟靠在门上,要笑不笑地看着他。
沈时庭问:“谁来了?”
余幼惟尴尬:“子仟哥。”
屏幕里的男人眉心飞快地皱了下:“这么晚了,他来干什么。”
余幼惟问关子仟:“有事儿吗?”
关子仟耸肩摊手:“没事儿,就过来看看你,你们聊。”
沈时庭:“他怎么进来的?”
余幼惟挠挠头:“因为他不放心我一个人住,担心我压力大太紧张出现身体不舒服什么的,就开了两张房卡。”
沈时庭语气都沉了:“你是成年人了,不要让别人随意进出你房间。”
又被教训了。
余幼惟垂着脑袋低低地噢了一声。
挂断电话前,沈时庭的声音又变得温柔:“比赛别给自己压力。”
“好。”
“晚安。”
“晚……晚安。”
关子仟靠在门上:“啧啧啧。”
余幼惟脸色还有些泛红,抿了下唇说:“你不进来,站在那里干嘛呀?”
“我这不是怕进去了,让你老公误会嘛。”关子仟散懒地往房间里晃悠,长腿一弯在沙发坐下来,“不是我说你啊,一天不见就要打视频,你这么粘你老公呢?”
余幼惟反驳:“是他给我打的。”
关子仟惊讶:“沈时庭那个冷脸怪?他主动的?”
余幼惟低头给沈时庭发了一个晚安的可爱表情包,嘀嘀咕咕:“你不要这样说他,他大多数时候都是很温柔的,是个很好的人,你以后多了解了解他就知道了。”
“我了解他做什么。”关子仟坏笑地睨着余幼惟,“你知道他主动给你打视频,说明什么吗?”
“啊?”
“说明你老公想你了。”
余幼惟愣了下。
沈时庭想我?
这种认知太陌生也不可思议了,怎么可能嘛……
余幼惟支支吾吾:“不想就不能打吗?比如好朋友好兄弟之间关心一下。”
“好兄弟之间关心,发个消息问候一句已经够够的了。”关子仟戳了戳他的脑袋,“你老公不是给你发消息,也不是给你打电话,他是给你打视频。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想你,听声音不够,他还想看你。”
想看我?
余幼惟被他说得脸都开始发热了。
关子仟这个骚东西就是满嘴胡话,不可信不可信。
他推了推关子仟:“你别瞎说了,没事儿就赶紧回你自己房间去,我要睡觉了。”
“哦哟这小脸色,害羞了?”
“没有,你赶紧走。”
“嘁,怎么还一副纯情样啊。”
关子仟回到自己房间,刚往榻榻米上一躺准备享受美酒,突然就接到了沈时庭的电话。
“哟,沈总,有工作找我?”
“我把卡给你,不是让你带他去吃那些东西的。”
关子仟坐起身子,嗐了一声:“这可不赖我啊?是他非要吃那些东西的,我陪着他吃,我还怕自己的身体吃出毛病呢。不过那些确实好吃……哎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怀疑我虐待他?”
“他向来嘴馋,但比赛期间要克制,以防吃坏身子。”沈时庭无奈叹气,“算我请你帮忙,看着他点。”
关子仟嘁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出发前,沈时庭把这张卡拿给了关子仟。
当时沈时庭说:“这段时间,你们也许会常在一起消费,惟惟没什么钱,也不能总让你买单。”
“不是,你怎么不把卡直接给他啊?”
“他舍不得花。”
“他?余家小少爷?舍不得花钱?”
“少管。”
“……”
关子仟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没想到,沈总走的是这种背后无私关怀的深情路线啊。”
“……”
“好男人,啧。”
“还有,把房卡还给他。”
“……你这人,占有欲要不要这么强?我能对他做什么?行行行我再也不随便开他门了行了吧。”
第二天,比赛开始正式计时。
昨天题目出来之后,今天一大早,就有人退赛了。
估计是毫无头绪或者风格无法兼容,不想浪费时间吧。
其实余幼惟从昨天到现在,也没有好的想法。
但是总得先动动笔,都试一试。
可是他在作画室从早上待到下午,废弃的设定有好几版,最后也没有满意的。
关于死亡,脑子里浮现的都是沉重的基调。
沉重的东西,很难立马就抓住读者的眼球,甚至会劝退读者。
小余脑袋都大了。
今天又是颗粒无收的一天。
傍晚关子仟来接他。
余幼惟一路都愁眉苦脸。
关子仟安慰他:“哎,咱们放轻松,虽然推翻了好几个版本,但这恰恰说明不是完全没有头绪对不对,比起第一天就退赛的人,已经很棒了宝贝。”
“我听到别人交谈,人家都开始画了。”
“别人画别人的,说不定人家见多识广及经验丰富,灵感爆发的就比较快。不急啊,慢慢来。”关子仟打方向盘,“再说了,咱们重在参与,等作品公投那天,咱们有作品就行了,说不定有人到那天都没画出东西呢对不对?”
“嗯……”余幼惟叹了口气。
这时只听窗外传来一声刺耳的剎车声——
前面的车突然停了下来。
关子仟也及时剎车,却被后边的车追尾了,重重的一下,余幼惟被惯性带着往前一栽,与此同时车子侧面也受到了重击,玻璃碎片飞溅进来,从余幼惟眼尾划过……
“怎么开车的?赶着投胎啊——”
“是你他妈突然转向!神经病啊——”
窗外的司机嚷嚷了起来。
“卧槽!小惟你没事儿吧!”
余幼惟眼尾渗出了血迹。
“没……没事。”余幼惟缓了一会儿,“外边怎么了?”
“发生车祸了,连环撞击啊。”关子仟心有余悸,“你这没伤到眼睛吧?啊?”
“没有。”
“他妈吓死我了,你要是有点什么事儿,你老公能杀了我。”
那倒不会。
余幼惟心想。
他哪里舍得啊。
“看前面很惨烈啊,咱们就差一点。”关子仟劫后余生地感叹,“差点死了,我还有很多遗愿没完成呢,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遗愿?余幼惟脑瓜动了一下。
交警过来处理事故,车子损坏严重,被扣留在现场。
折腾了两个多小时。
确认事故没有他们的责任,这才得以回酒店。
关子仟嘴上说着被你老公知道就惨了,结果回头就把事儿都抖落了出去。
沈时庭第一时间就打了视频过来,比秦茴还要快两分钟,看着突然切进来的老妈的电话,余幼惟迟疑了两秒,决定这回先重友轻亲了。
他摁掉了秦茴的电话并给她发了条消息。
“凑近点,我看看。”沈时庭说。
余幼惟冷不丁就想起关子仟昨晚说的那句话。
他想你,不仅想听你的声音,他还想看你。
余幼惟莫名就有点不好意思了。
磨磨唧唧地凑近屏幕:“伤口已经处理过了,医生说没什么大事儿。”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就前面出车祸了,我们也被殃及了。”
“车祸……”屏幕里的男人垂下眸,自言自语般低喃了一句。
看沈时庭的神情,仿佛陷入了某种不好的回忆,余幼惟喊了他一声:“沈时庭,你怎么了?”
半晌,沈时庭才缓缓抬起眼皮,眸光深而坚毅地望着他:“你要是也出点什么事……我可能会疯。”
余幼惟陷入了愣怔。
简单的一个字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偏执和遐想,让余幼惟生出了一种自己对他来说无比重要的恍惚感觉。
他回过神,把重点落在了“也”字上。
后来余幼惟才知道这个“也”是什么意思。
沈时庭幼年丧失双亲,沈氏夫妇就是亡于车祸,即便那时候沈时庭还小,依旧给他带来了难以磨灭的伤痛。
假如没有意外,沈时庭现在也许不用背负那么重的家族责任,会过得更轻松快乐。
每对父母最大的愿望,应该都是自己的孩子能够快乐成长吧。
……假如?
……愿望。
余幼惟晚上冥想了一夜。
关于死亡的力量……
终于在闭眼睡过去之前,突然灵光一现。
翌日一早,余幼惟就马不停蹄地去了作画室。
他在二楼又遇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藏七狗拎着早餐盒子,优哉游哉在走道里晃悠:“哎,小鱼儿,这么着急啊?有灵感了?”
余幼惟停下脚步:“七狗老师。”
“叫藏老师。”
“藏老师,您早啊,还没吃早餐呀?那您慢慢吃,我先走咯。”
“等等,走这么急干什么?”藏七狗笑着走上前,从兜里掏出手机,“每次见你都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我觉得你这人还挺有趣的,要不我们加个微信呗?”
“好呀。”余幼惟只想赶紧回作画室,拿出手机就加了微信。
少年飞扬的衣角迅速消失在楼梯拐角。
藏七狗看着空荡荡的楼梯,缓缓挑了下眉。
这么着急,看来脑子里有好东西了。
余幼惟这天从早到晚都待在作画室。
晚上他也差点就准备在作画室睡了, 但是关子仟非要来接他,说这种时候更要休息好。
觉是回酒店睡的,但第二日一早, 不到七点,他就起床自己去了作画室。
小余我啊好久都没这么勤奋过了。
今天是作品投放前的最后一天。
余幼惟铆足了劲儿, 一刻都不浪费。
不过到中午的时候,思路又出现了阻塞。
他去餐厅吃饭, 愁眉苦脸地思索。
远远的,他看到藏七狗在冲他打招呼, 对方端着餐盘走了过来, 在他对面坐下。
“怎么了小鱼儿啊?刚刚看你愁眉苦脸的。”
“就是, 思路有点卡, 没关系的。”
“这样啊, 不知道我能不能帮上你忙。”藏七狗说,“要不这样吧,我现在急着上厕所呢,你待会儿来我画室吧, 我们当面聊聊?”
“啊?”余幼惟有点意外,“随意进出他人作画室,这样不符合规定吧?”
“那有什么的, 规定是不能私自进出, 是我邀请你来的, 怎么会算违规呢。”藏七狗笑起来,“正好我也有点卡, 也想听听你的建议。”
大佬都这么谦虚了, 他要是不去, 显得挺不识好歹的。
“那好叭, 我吃完饭过去找你哦。”
“行嘞,随时过来。”藏七狗顿了下说,“对了,你来了就直接进来,我画画的时候戴着耳机,可能听不见敲门。”
“好。”
话是这么说,可余幼惟饭后去三楼找藏七狗时,还是敲了敲门。
正如他所说,果然没人回应。
余幼惟只好忐忑地推门进去。
他往里边扫了一圈:“藏老师?”
没人应。
难道在洗手间?
房间就那么大,只有洗手间的门关着,余幼惟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也没见人出来。
确定确实没人在,他给藏七狗发了个消息便离开了。
之后的一天藏七狗也没回消息。
余幼惟再见到藏七狗,是在作品投放这天。
这天所有的作者都聚集在了别墅的大厅,余幼惟远远地就看到藏七狗跟他挥了挥手。
奇怪,这人是人格分裂吗?
余幼惟也冲他点了点头。
接着大屏幕上开始显示每个作者的作品。
选手们可以点进网站自行查看作品内容,所有的作品的创作者都是匿名的,只用了编号显示。
余幼惟看到自己的作品编号是028。
其他选手的作品,根据作品名字就能大致判断出类型。
追看漫画这个网站,主要是以热血漫为主的,很多作者吃的都是这碗饭,也许是作者为了保险起见,这些作品中一半以上都是升级流题材。
主角面对死亡,绝地反杀,不断逆袭,确实压住了死亡的力量这个命题。
这时他听到旁边有人笑了一声,跟同伴讨论:“你看这部,《给阿飘打工的日子》,名字一下就吸引到我了。”
“我刚才也看了这个,是个沙雕漫,设定挺有意思的,但我还真没看出来跟命题有什么关系。”
“偏题了吧。”
“看他后面怎么圆了。”
“不知道是谁的作品。”
余幼惟默默溜走。
没错,这正是我鱼儿凌凌一的作品。
这部作品简单概述就是,主角是个穷屌丝,意外获得了通灵的能力,靠做亡灵的生意挣钱。
作品投放第一天。
某些大佬的画风很有自己的风格,因为画风太过明显,很容易被读者们认出来,这些有粉丝基础的作品票数涨幅是最快的。
晚上余幼惟盘坐在沙发上,查看自己的后台数据。
点击量1623,收藏量631,票数25
他对比了一下其他作者点击量差不多的作者,人家的票数都三位数了呢。
小余我才堪堪破两位数。
大概是风格太迥异了吧,吸引到人了,但是没人敢投他。
这晚同事们都在群里问他,哪部是他的作品。
余幼惟都拒绝告诉他们。
小鱼仔:这是比赛规则
姜小绛:你脑子一根筋啊?你告诉我们网站也不会知道,说不定其他作者早都在四处宣传了
霜霜:快说快说,我们去给你投票
彭弈:是啊小惟
小鱼仔:不可以
姜小绛:死脑筋死脑筋气死我了!!!
余家别墅。
一家子人围坐在客厅里。
秦茴不懂这些漫画,也不太会操作投票这些,还是喊余顾教她的,可是她打电话问余幼惟,余幼惟还是不肯告诉她自己的编号。
这给她气得啊:“你们说惟惟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余尚明假装在看杂志,却时不时往秦茴那边瞥,嘴硬道:“小孩子的事情,大人跟着掺和什么?”
“你不懂。”秦茴求助余顾,“余顾,你猜得出来哪个是惟惟画的吗?我组织我那些姐妹们,能给他投好多票。”
余顾淡漠地喝茶:“遵守规则是好事,他能有这个自觉,比拿到票数第一都难得。”
秦茴一时语塞,又把目光投向了沈时庭。
沈时庭只是摇了摇头。
秦茴叹气,只能作罢。
不过,沈时庭确实认出了余幼惟的作品。
余幼惟平时经常拉他看稿子,那种治愈可爱又搞笑的画风,在这么多的逆袭流作品中,独特到一眼就能认出来。
他也知道余幼惟为什么不愿意透露作品。
对他来说,检验作品的真实喜恶度,比虚假繁荣的数据重要。
余幼惟确实是这么想的。
反正拿不到什么名次,知道自己和别人之间的差距有多少,这点更重要。
然而今天他还是这么想的,第二天开始却出现了转折。
第五话和第六话更新之后,票数的涨幅突然变得很好,或者说是非常好,一天之内既然有八百多票了。
也许是势头有些猛,他吃午饭时都能听到其他人的讨论。
“私下拉票了吧。”
“一个作者能认识多少人啊,能拉这么多票?私下悄悄拉几票就算了,要是真大张旗鼓地拉这么多票,被人爆出违反规则的几率就太大了。”
“你们没看内容吧?我倒是觉得不是拉不拉票的问题。最新更新的这两话把剧情都展开了,之前云里雾里的情节和伏笔,这两话来了个大反转,豁然开朗的感觉,我昨晚看了觉得可厉害了。”
“确实是,这两话一下就点题了。有的作品就是后期才发力的,人家前边都在铺垫呢。”
“用诙谐诠释生死,用喜剧表达悲剧内核,这个作者还是有点东西的。”
听到大家这么说,余幼惟悄悄松了口气。
至少说明没有画偏。
网站可以看到作品涨幅数据。
余幼惟一开始的基数太低,后面涨得太快,以至于涨幅比例就特别高,良性循环的结果就是这样的数据引来了越来越多人的好奇,票数就涨得越来越快。
不到两天时间,余幼惟的票数排名就从垫底窜到了中前排十几名。
一时间竟然有了五位数的票。
追更的人数越来越多,余幼惟压力就大了,整天把自己埋在作画室。
关子仟给他打电话,以为他是数据太过惨淡,压力太大,安慰他:“不要灰心啊宝贝,时间才过去一半,咱们坚持就是胜利!”
余幼惟挠了挠头:“好哦~”
后面的六天时间,《给阿飘打工的日子》涨幅一路逆袭,票数飙升。
每天往前蹦跶一两个名次,在比赛截止的前一天,他的名次已经进入了前三。
第一名是网站的神格作者左翁,他的地位毫无悬念。
而《给阿飘打工的日子》和《梦境苏醒》一直在第二名第三名上下起伏。
甚至网上还有人说,这两部作品的剧情有点雷同,但看的人多了,就是会有杠精的,余幼惟也没当回事。
这天晚上,霜霜等人还在群里安慰余幼惟。
霜霜:没事儿的鱼宝,成绩都不重要,重在参与
姜小绛:哼哼,垫底我们也不会笑话你的
小鱼仔:那我浅浅拿个前五甲叭~
姜小绛:你精神状况还好吧?都开始说胡话了
第二天就要公布作者名和名次了。
余幼惟有点后知后觉地紧张。
他回到酒店后就一直守着手机,等着沈时庭打电话过来,他好想跟他发发牢骚,舒缓一下心情。
不料等了许久,也没等到沈时庭的电话。
他又不敢主动打,毕竟沈时庭那么忙,担心打扰到他工作。
于是这晚余幼惟都没有睡好,第二天一早就顶着黑眼圈去了活动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