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对渔村有大恩,渔民一听他灭了长狭的鬼,被鸟仓奉为座上宾的事,顿时对武家来人也少了些戒备,只安静地听着吩咐。
侍从:“犬夜叉大人说,让你们准备好船,越多越好。最多七天,安房将进行一次海上走商。”
“诶?海上走商!”
别说渔民,连鸟仓胜都觉得这不可能。假如渔民能腾出一百条船,可长狭哪来能装满一百条船的物资?他们许久未走商,又惨遭恶鬼祸害,长狭内外亏损良多,平时有粗粮吃就不错了,上哪儿整变卖之物?
而犬夜叉也是没想到,名义上的城主不是好当的,他居然要养活一城的人?
所幸,他不是普通人。
鸟仓胜:“犬夜叉大人,仓库中的盐只剩十七袋,这……只要装一条船就够了。”
“谁告诉你我要卖盐?”犬夜叉摩挲着爪子,“那么大一片海,那么多肥美的鱼,你却只想着卖盐?你不知道吗?顺着黑潮而下,就是伊豆和小田原,同样是鱼,卖到这两地价位能翻两倍。”
鸟仓胜实诚道:“对不起,大人,我真不知道!”又补充道,“我也不知道伊豆和小田原在哪儿。”
真诚永远是必杀技,犬夜叉没话说了。
半晌,犬夜叉回道:“总之,我会带你们捕鱼,再领着你们走几遍水路。到地方了,你们帮我卖鱼,我收钱,三七分,我七你们三。”
“等你们学会了,继续捕鱼卖鱼,收到钱二八分,你们拿八成我拿两成怎么样?”
鸟仓胜自然是应下。讲真,就凭犬夜叉有个大妖兄长,又有藤原氏作背书,还有御旅屋为伙伴,别说三七分二八分,哪怕他独吞了,他们又能说什么呢?
居然能想着给他们分钱,这么好的城主上哪儿找!
鸟仓胜感动至极,再次委顿于地:“犬夜叉大人,你真是个好人!长狭城交给你,鸟仓家交给你,我把我也交给你!”
犬夜叉:……
“鸟仓胜。”
“在!”
“在被我杀掉之前滚。”
“嘤!”
翌日,长狭整出二十个人手,由犬夜叉带往渔村,与渔民进行第一次捕鱼合作。
不得不说,“狩猎队”里有白犬和没白犬是两回事,当狩猎经验丰富的犬夜叉出手,渔村腾出的一百二十条渔船压根不够用,只一上午就装满了鱼,船身吃水都到了临界点。
安全起见,他们只能重返渔村卸掉一部分货,再乘风而起向着小田原驶去。百十条船、四十来个人,重量可不轻。可飞在前头拉船的阿吽不显吃力,显然这还没到它的上限。
犬夜叉正感慨阿吽当坐骑屈才了,不想同船的渔民开了口,小心翼翼地问道:“犬夜叉大人,我们这样捕鱼,鱼会被我们捞完吗?”
渔民从小长在海边,却并未真正见过海洋的博大和丰富。由于见识被束缚,他们以为光凭百来只小船就能把大海打捞一空,不禁担忧起后代还能吃什么。
犬夜叉摇头,思及戈薇说过五百年后扶桑岛依然以渔为生,便说道:“放心吧,海里的鱼很多,让你们捞五百年也捞不完。”
“真的吗?太好了!”
他们信任他,将他说的话奉为圭臬。他们不在乎他半妖的身份,也没拿他当三岁小孩,在这里,在安房,人类对他的信任提早了两百年。
这感觉真好!
犬夜叉想,这辈子的他一定可以养母亲安稳到老。
潮起潮落,百条渔船靠岸;日落月升,安房的船队满载而归,犬夜叉发了一笔横财。他甚至没数,只让鸟仓胜辟个小仓库给他放钱,又叮嘱对方,往后把属于他的部分全送进仓库里,不准遗漏。
鸟仓胜笑哈哈地应了,他是真没想到一天一夜的工夫,长狭城就赚进了第一笔钱,还带回了不少粗粮和油。眼见生计问题有所缓解,那么答应藤原氏与御旅屋的事也该放上明面。
鸟仓胜:“大人,藤屋的选址安排好了。只是安房的土壤不够肥沃,不知道能不能种活紫藤花?”
鸟仓胜:“藤原氏要的第一批盐我们筹备好了,有藤原家主的信笺在,下总和上总的官道不敢不开门。大人,你要陪同走商是吧?”
鸟仓胜:“大人,陆路商队和水路商队都妥帖了,请问你要走哪一边?”
犬夜叉真不知道做个城主有这么忙,前后才三天,他已经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简直要命,难怪杀生丸两百岁了还不回西国,他肯定也不会管理!
犬夜叉挠头:“陆路商队有御旅屋接应,我走水路。”
“是,大人,还有一件……”
“啊啊啊!你自己看着办,没事就不要找我了!”犬夜叉推开窗户,犹如挣脱狗绳的哈士奇飞快逃走,眨眼连个影子都没了。
鸟仓胜喃喃道:“……一件新衣是送你的。”
他身后有个衣盒,里头放了一件水干,样式是女童可穿。这是鸟仓家的婆婆们所做,主要是为了表示感谢和照顾。不料犬夜叉是个撒手没,根本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还能咋?
只能有机会再送。
却不想这机会到得相当晚,之后一月的犬夜叉忙着走商,完全顾不上琐事。直至深秋到来,渔民囤粮过冬准备休渔,犬夜叉才得空歇了下来,收到了这份礼。
得知是长辈馈赠,主要是为表达感谢,犬夜叉放心收下,就当是多了件衣服穿。他谢过鸟仓胜,准备在接下来的日子四处走走,待开春再回来。
犬夜叉提醒道:“长狭需要一位阴阳师,不需要他多强,有会水的式神就好,能帮忙拉货。”他要把阿吽解放出去,“我不在的时候,你们也要好好走商啊。”那可都是他的钱!
“是,大人。”
深秋露重,凉风阵阵,渐近寒冬。
犬夜叉回了结城一趟,把草药给藤屋,把钱罐给母亲,再到治夫那儿取了一张预定的弓,顺便问了所求之事。
“治夫先生,有没有什么东西是能装下大量物品的?”犬夜叉道,“我很需要,我也想要。”
治夫:“有是有,不过需要大量灵力驱动,对你来说并不实用,毕竟你只有一天能变回人类。与其问我人类所用之物,你还不如去问问你的兄长,大妖宝物众多,他一定有。”
犬夜叉:……
治夫疑惑:“你看上去很为难?”
“我已经欠他一个人情了。”犬夜叉无力道,“不想再欠第二个。”
“兄妹之间也要讲究人情往来吗?”治夫不理解但尊重,对方毕竟是犬妖,“在人类这边,只要妹妹甜甜地叫几声哥哥大人,没有一个哥哥会拒绝给妹妹买东西。”
犬夜叉捂住脸,强制住脑,坚决不带入其中。
他要脸、要底线、要节操,欠杀生丸人情已经是极限了,开口叫一声“哥哥大人”——救命!他恨不得当场去世,实在是太破廉耻了,这不是他做得出来的事!
犬夜叉:“还有别的方式吗?”
他问的“方式”是找东西的途径,可治夫理解成“撒娇的方式”。驴唇不对马嘴的后果,就是治夫开启了错误教学。
“有,而且还挺适合你。”治夫注视着犬夜叉的犬耳,“像这样,头顶的犬耳动一动,对,保持住。头要稍微歪一点,嗯,两只手虚握,放在脸颊边……”
说着说着,治夫陷入了沉默。
犬夜叉:“怎么了?哪里不对吗?”
“别,你别说话。”一开口美感都没了,治夫打量犬夜叉一番,给出笃定的结论,“你比猫灵可爱多了,用这个姿势对你哥哥撒娇的话,一定能成功的!”竖起大拇指。
犬夜叉:……
时隔多年,他终于再给了治夫一拳。
去你丫的撒娇!
作者有话:
作者有话要说:
PS:缘一叉:我是自愿叫哥的。
犬夜叉:我坚决不叫哥!
缘一叉:我是自愿跟兄长走的。
犬夜叉:我都不是自愿的。
缘一叉:我是自愿跟兄长打架的。
犬夜叉:我是被动挨打的。
缘一叉:兄长是个温柔的人。
犬夜叉:我讨厌你,我跟你没有任何共同话题。
缘一叉:……我没有被你讨厌。
犬夜叉:……
既然在精神上被别人创死, 那就要在物理上创死别人。
犬夜叉有仇必报,创完治夫撒腿就跑。他本以为治夫的式神会火速冲出来逮他,谁知回头一瞅, 正好看见猫灵抬手,一巴掌呼在治夫脸上,并破口大骂。
“混蛋!你居然说狗比猫可爱, 你倒是说说猫哪里不可爱!”猫灵抓起治夫的衣领, 疯狂摇晃, “你这个没良心的阴阳师,当初为了契约我天天下河给我捞鱼,这才几年,你就不喜欢猫改喜欢狗了?”
治夫的脑浆都快被摇匀了:“不是, 你听我解释,我……”
“我不听!”猛虎咆哮,屋顶都震了三震。
犬夜叉:……
看来那一拳揍快了,他就该早点走人, 猫灵自然会收拾他。
不过,原来阴阳师和式神的关系是这样的吗?就像亲人, 阴阳师为父母, 式神是孩子,孩子见父母偏爱另一个孩子,就会吃味?
他悟了,难怪桔梗不养式神, 是嫌他们吵吗?
骑上阿吽飞远,犬夜叉仰望星辰大海, 一时间竟不知该去往何方。
安房逐渐走上正轨,陆路的走商有鬼杀队照看, 水路的走商有鸟仓家把关,他该做的是放手、攒钱,思考野棉花怎么种,而不是窝在长狭,万事亲力亲为。
可想到寄放在鸟仓家的钱罐,想到走商送货的不便,想到采集、狩猎、挖矿时因背篓容量有限只能咬牙舍弃大部分的量,又想到就连他倚仗的阿吽都不能算作伙伴,而是杀生丸的坐骑……
说白了,他看上去好像拥有很多,可实际上他什么也没有。
杀生丸能随时收回阿吽,幸哉最多帮衬他三十年,母亲也无法陪伴他左右。而人类迭代太快,心性又变幻莫测,即使安房这一代的鸟仓和渔民可信,也不代表他们代代都可信。假如他们三代之后开始贪墨他的钱罐,甚至驱逐反噬他,他又能如何?扛着铁碎牙把他们全宰了?可惜他不是嗜杀的人。
所以,他需要一座真正属于自己的、能切切实实握在手中的仓库。不需要它有多珍贵,有多广大,只要能帮他储存一些应急之物就行,比如钱、药、清水和熟肉。
对,他必须有一件储物的工具。
犬夜叉:“阿吽,你能找到冥加吗?”
一波被治夫创狠了,他短期内不想见到杀生丸。左右他认识的妖怪不止杀生丸一个,冥加活得更久,应该知道得更多。
可惜冥加苟命的本事不亚于无惨,阿吽的两个头一起摇摆,表示不能。
犬夜叉摸摸下巴:“那就去找刀刀斋。”
刀刀斋会锻妖刀,指不定也会锻造储物的宝物,找上他或许有意外之喜。即使他不会,多少也能给他一些实用的消息。
阿吽拉长了声回应,表示这妖能找。
可犬夜叉还是太天真了,在铁碎牙和丛云牙都下落不明的情况下,刀刀斋别说见他,躲他还来不及!
这跟他是男是女没有关系,只要他身上流了斗牙王的血,只要他接触了锻造妖刀的刀匠,不光是杀生丸,就连西国旧部都会盯上他。
谁都会怀疑他找刀刀斋的目的,谁都会以为他得到了铁碎牙的消息,甚至认为他得到了铁碎牙。届时,他要面临的麻烦数不胜数,别说活到成年,可能活个十年都难。
因此,当刀刀斋的坐骑·三眼牛猛猛闻到狗味之后,它闪电般冲进洞窟,拱起刀刀斋就跑。那速度,那爆发力,活了千年的老狗都不一定能跑得过它。
刀刀斋:“猛猛,出了什么事?”
猛猛:“哞哞哞!”
“什么,犬夜叉?”牛语十级的刀刀斋惊大呆,随即双腿一夹牛腹催加速,脸色煞白,“快跑快跑!”
其实,比起杀生丸动真格的追杀,没成年的半妖来找他才是重量级。
前者追杀,说明铁碎牙依然没影,人人都有得到的可能;后者找他,表明铁碎牙有可能落在半妖手里,众妖会强势追杀犬夜叉。
当然他也跑不了,解释也没用,大部分妖怪只相信眼睛看到的事,他们会想,要是斗牙王生前没做安排,半妖怎么会认识他?又怎么会找上他呢?
刀刀斋迎风淌泪:“猛猛你快跑啊生死攸关!”
就这样,他逃,他追,他们都插翅难飞。
如此高速追击二十里,犬夜叉反应再慢也察觉不对了。他勒住缰绳,阿吽会意停下。犬夜叉蹙眉望着刀刀斋气味消失的方向,过了好半晌才说道:“不用追了。”
“阿吽?”发出疑惑的声音。
犬夜叉安抚道:“辛苦你了,阿吽,今晚就在下面的森林过夜吧。”
刀刀斋的举动很反常。
以他对他的了解,刀刀斋会躲杀生丸,但很少躲他,偶尔会主动来找他。一旦躲了必有不可说的原因,或许是因为他还没有得到铁碎牙?
也是,上辈子刀刀斋拼命躲杀生丸,死活不给他锻刀,还不是因为他没有觉醒爆碎牙。
而等杀生丸拥有爆碎牙,几乎掌握了瞬杀所有敌人的恐怖实力,刀刀斋反而不躲了,甚至还给爆碎牙锻了刀鞘,态度那叫一个好。
由此可见,刀刀斋虽然欠扁,但办事总有章法。既然选择躲着他,他还是别凑上去了。
于是,在第二日天将黑的档口,犬夜叉断了找刀刀斋的念头。他骑着阿吽进入森林,找了处靠近水源的山洞歇息。
之后,阿吽守着住处,犬夜叉外出捕猎。没多久,他半拖半扛地带回来一头两百多斤的公鹿,拆骨剥皮、生火烤肉,做得愈发熟练。
待喂饱了自己和阿吽,外头明月高悬,他要铺床入眠。不料睡到后半夜,风送来了熟悉的气味,犬夜叉本能地睁开眼,抬手握住刀,实则神智还未清醒,睡眼依旧迷蒙。
这味道是……杀生丸?
扭头看去,就见山洞前落了一道白影。银发金眸,白衣铠甲,正是杀生丸。他略站定一会儿,抬步向犬夜叉走去,篝火的微光温软,替一身霜色的他镀上半层暖黄。
混着露水味的冷梅香扑鼻而来,犬夜叉起身盘坐,打了个哈欠,语气迷糊:“杀生丸,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的话有种微妙的主次颠倒感,仿佛他是主,杀生丸是属,对方来找他是有事汇报似的。
但这也不能怪他,毕竟在长狭城呆久了,一句“鸟仓胜,你特么找我又有什么事”已经成了他的口癖,这会儿还记得把脏话省去,更没把名字叫错,之于犬夜叉实在是大进步啊!
知道半妖不会说人话,杀生丸没和她计较,直接问:“你找刀刀斋做什么?”
犬夜叉一凛,清醒了大半。他真没想到,妖界传消息的速度这么快!所以,他一去找刀刀斋,杀生丸半夜就赶来……只能是为了铁碎牙。
为防挨打,犬夜叉实话实说:“我找他锻一件东西,没想到他跑得那么快。”
杀生丸:“锻什么?”
“锻一种可以装下很多东西的宝物。”犬夜叉比划着,“不大,能随身携带最好,我的物品太多了,总不能一直让阿吽背着吧?”
杀生丸:……
他思考过半妖找刀刀斋的各种可能,唯独没有猜到这种。不是胁差断了,不是得了铁碎牙的消息,不是找刀刀斋锻刀,而是为了装东西的宝具?
杀生丸:“只是为了这个,你追逐刀刀斋良久?”
犬夜叉:“什么叫‘只是为了这个’?难道对于你来说,这样的宝物很常见吗?”
自然不常见,但不是没有。半妖若是想要,一要看运气,二要看“财力”,三要看她出得起什么代价。而现在,她正以一种拙劣的方式向他打听消息,显然她除了运气,其余两项都没有。
杀生丸:“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犬夜叉:……
口空套消息,大失败!
“那算了。”犬夜叉躺平,盖上被子,他还没睡够,懒得跟杀生丸吵架,“我要睡觉了,你自便。”
说睡就睡,半点不含糊。少顷,犬夜叉的呼吸平静又绵长,明显是进入了深眠。
深眠……吗?
当一只幼崽在他面前毫无防备地进入深眠,就说明她很信任他。一如幼崽会在父母面前展露肚皮,半妖虽然嘴上不承认,但心里却明白跟着他不会有危险。
他来时,她是浅眠,听到动静就拿刀,十分警觉。而现在……
杀生丸沉默不语,于他而言,这是相当陌生又诡异的经历。半妖,这种能被他一口吃掉当补品的“食物”,居然信任他?真是可笑又可怜,她知道在妖怪的世界里,血缘也是补品的一种么?
应该不知道。
如果知道的话,她绝不敢在他眼前安眠。呵,姑且让她睡个好觉,等明天一早,他就把这层伪饰撕开,让她见证妖界的残忍。
不料到了第二日,杀生丸尚未让犬夜叉见证妖界的残忍,就被犬夜叉反向操作了一波什么叫人心险恶。
只见半妖起床洗漱、生火烤肉,给他留了口吃的,便又去河边处理鹿皮。待整饬完毕,她嗅了嗅身上的血腥味,眉头一皱。接着,她将鹿皮晾在石头上,跑回山洞取出一只木盒,打开,将皂角放里头,准备去洗澡。
半妖出去了,抱着木盒。
以杀生丸对母亲的了解,女子沐浴一次似乎要一个时辰。哪成想,犬夜叉野外求生惯了,是战斗澡熟练工,只求干净不求享受,没五分钟就完工。
当他穿着一套红白相间的水干进来,将木盒一放,再把火鼠裘捡起拿去洗——杀生丸看到,无论是木盒还是水干,上头都绣着人类家族的家纹。
杀生丸确实没见过十六夜几次,但他知道她姓藤原,也知道藤原氏的家纹长什么样。没办法,谁让藤原氏几百年还没断代呢,连妖怪都知道这一家。
是以他确定,水干上的家纹绝非藤原氏,而是属于另一个人类家族的。而半妖……穿了一个不知名家族的族服?她收下了别人送来的、契合她的衣服?
杀生丸:……
再一次,大妖怪质疑人类对半妖的教育。他们到底教了半妖一些什么,为何她连常识也不懂?
杀生丸:“半妖,你身上的衣服是哪儿来的?”
犬夜叉:“别人送的啊。”
“是谁?”
“鸟仓啊。”
脱口而出后,犬夜叉总算回过神,直觉告诉他最好解释一句:“……是鸟仓家的长辈送的,说是为了表示感谢。”
感谢?为表感谢,于是在送出的水干上绣了家纹?
若是让西国的旧部看见,也不知会传成什么?怎么,西国的白犬要通过半妖跟一个弱小的人类家族联合?简直丢他的脸。
杀生丸命令道:“半妖,脱掉衣服,烧掉。”
犬夜叉:……
作者有话:
作者有话要说:
PS:犬夜叉:我就问你一个问题,火鼠裘洗了,水干烧了,我特么穿什么?
杀生丸:……
第64章
要不是身高不够, 犬夜叉真想揪住杀生丸的领子疯狂摇晃,像猫灵摇治夫那样,把他的脑浆给摇匀了。
杀生丸, 你要不要听听你说的是什么狗话?让人把衣服脱掉再烧了, 还命令得这么理直气壮,你是昨晚睡得落枕了,还是脑门被阿吽踢了?
简直有病!
得亏犬夜叉是活过两百岁的狗,也知道刚成年的便宜哥有多么不可理喻, 他终是深呼吸,按捺住対方一爪子的怒火,尽量平静道:“火鼠裘刚洗,剩下的是冬衣, 能换的只有这件水干。你让我脱下烧掉,行,那你说说我穿什么?”
拧干火鼠裘,挂上树干晾起, 犬夜叉凉凉道:“是穿树叶子,还是裹一张新剥的鹿皮?或者说, 你会好心地把绒尾借给我,会把外衣给我穿?”
隐晦地翻了个白眼:“摆明了都不会啊,你只会制造问题。”
不得不说最后一句的吐槽过于犀利,完全是対便宜哥嫌他是个麻烦的全方位回敬。
犬夜叉承认自己弱小,确实欠了杀生丸人情, 対大妖而言是个麻烦。但同样的,杀生丸也得承认, 他的花式找茬给他平静的生活制造了不少问题。
连他穿什么衣服都要管,他是他妈妈吗?
杀生丸:……
大妖怪突然发现这决定是草率了些, 半妖的物质欠丰,不像是有多套衣服可换的人。把水干烧了,她无甚可穿。
无论是挂树叶还是裹鹿皮,都不成体统。林间多妖鸟,消息传递快,若是真让衣衫褴褛的半妖跟在他后头,只会让白犬本就因“斗牙王居然爱上了一个人类还跟她生了个半妖”而岌岌可危的名声雪上加霜。
且,出借绒尾和外衣更不可能。
绒尾是他身体的一部分,衣服更是贴身之物——不论在妖怪还是人类的传统中,女子穿上男子的衣服,只有宣告主权和终生庇护两个意思。
半妖谈不上是女子,只是幼崽而已,说出这话还能用年幼无知来形容。但他已经成年,又是半妖血缘上的兄长,既然人类教她教得如此失职,他不能装作不知。
杀生丸:“这件水干上有家纹,你穿上它,就表示你隶属于这一族。”
犬夜叉:“就因为这?”
叹大气,在他看来这只是一件小事:“水干是专给小孩穿的,我会长大,可能明年就穿不上了。只是家纹而已,就不能是我宰了鸟仓家的人抢来的衣服吗?”
杀生丸:“如果你真的杀了那一族的人类,我倒会高看你一眼。”
一双金眸定定地注视着犬夜叉,他吐出一句足以让他炸毛的话:“半妖,难道你想变成被人类养熟的家犬吗?”
白犬血脉就不该跟人类站在一起,更不该被人类打上标记,即使是半妖也不可以。不然只会重蹈父亲的覆辙,为人类而死,成妖界笑柄。
犬夜叉:……
我去你丫的家犬!不就是个家纹嘛!
犬夜叉四十斤的体重,三十九斤的反骨,剩下一斤全是怼哥的技术。他是懂怎么气杀生丸的,等火鼠裘一干就换上,脱掉水干特地飞了一趟结城,把衣服交给了藤屋的婆婆。
老婆婆:“犬夜叉小姐,真的要这么做吗?”
犬夜叉:“対,按我说的做!”气不死他丫的。
老婆婆想笑,但她矜持地憋住了。
左右犬夜叉的身份是半妖,又是个孩子,理应穿什么都不算出格。只是她的兄长看重她,这才有了管制,可惜方法没用対,反而招来妹妹的厌恶和反抗。
唉,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要她说,这対兄妹只要有一个肯服软,关系会好得不得了。遗憾的是两个都是犟种,遇刚则更刚,低头不会有,互砍倒是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