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氏有回归政权中心的趋势,家主哪敢怠慢十六夜,就差把她供起来。
松子:“姬君拿捏了分家贵女的教养一事,又打算出嫁自成‘藤原氏’一脉,家主自然要对你好些。毕竟,小姐不仅是姬君的长女,还是鸟仓家的‘长老’。有你帮衬着走商,听说鸟仓家已经翻身了。”
犬夜叉懂了,分家既看重母亲的本事,也看中了他能带来的财力。本想来一波双赢,不料母亲会选择再嫁走人,还带上了他。
于是双赢变成了双输。
母亲自成“藤原”一脉,土御门次子带来的人就成了天然的守卫者。这么一来,护城的武士有了,阴阳师有了,甚至安倍一族的传承也有了。而在神道方面混个脸熟,往后他闯了祸,也不一定会被追杀。
同时,他背后所象征的“盐路”和“海产”也会转移阵营,就连鬼杀队也可能更换驻扎的地方。届时分家与他们母子的关系会进行转换,此刻再不抱他们的大腿,以后就吃不上热乎的好处了。
松子叹道:“姬君不愧是本家的姬君。”学的都是成为天皇皇后的手段,可惜她看上了犬妖,“她说,分家的孩子们就是她的孩子,她不会亏待他们,因为他们也是你的朋友。”
有这句话在,足以让分家成为她最坚实的拥趸。
松子看得分明:“要不是小姐被赶走,姬君也不会做到这一步。”
且这事有迹可循,犬夜叉忽然想到,他在西造院时,院中空无一人;他离开藤原家后,院中全是玩耍的小孩。
分家拿他没办法,是怕他的拳头;分家拿母亲没办法,却是因为她掌握了他们的未来。孰高孰低,一目了然。
松子笑道:“姬君很庆幸走到这一步,这样她就有时间好好‘教养’你了。听说小姐给你的兄长找了不少麻烦,是吗?”
犬夜叉:……
不祥的预感袭来,然后成了真的。
之后数日,十六夜以一种温柔又强势的态度,让犬夜叉重新复习了一遍贵女教育。并告诉他,不想守礼可以,但他得有不守礼还不会被议论的本事。否则,他的不守礼只会将亲人卷入流言的漩涡。
犬夜叉小声道:“不公平,杀生丸也不守礼……”
松子:“可他的不守礼只有你一个人知道,而小姐的不守礼所有人都知道。”
犬夜叉嘴硬:“人类一百年就能换三代,不会有人知道的。”
松子:“可人类留下的和歌能传诵几百年,比如《月下蝴蝶姬》。”
犬夜叉脸色一变,松子拿捏住了狗子的后颈肉:“小姐不要怀疑,蝴蝶姬写的就是你。和歌已经被两位姬君带去京都了,听说最近京都的能剧演的就是蝴蝶姬与藤原公子相爱的故事,只可惜他们被蝴蝶姬的兄长拆散了。”
哎呀宫廷能剧,起码能传百年吧!
犬夜叉抱住头,委顿在地:“不要再说了,我会好好学习礼仪的……”
人类太可怕了!
犬夜叉歇了走商、暂别杀鬼,耐着性子当了一个月贵女,没想到会在土御门一族上门时破防。
彼时,十九岁的土御门佑司俊得能掐出水,他走进西造院,身后的式神们捧着各种妆盒和礼品,甚至还有一套造价昂贵的十二单。他的诚意十足,来此是为了求娶。
犬夜叉原先还能忍,佑司也表现得十分正常。直到十六夜乏了决定小憩一会儿,这俩互相忍耐的主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佑司:“你就是犬夜叉。”
“明知故问。”一到怼的局面,犬夜叉的文化水平总能提高。
佑司笑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现在用的灵力长弓是我做的。”
犬夜叉:“你的手艺不错,我会花钱找你再做一个的。”
佑司放下茶杯:“你很喜欢射箭吗?要不要跟我比一比,如果我赢了,你就叫我父亲;如果你赢了,我就叫你女儿。”
犬夜叉:……
做梦吧你!别以为我读书少就能驴我,射箭不是你的强项么?拿强项来诓我喊爹,一拳给你送走!
但犬夜叉很有教养:“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十九岁,而我已经九岁了。我这么喊你并不合适,还是叫你‘土御门’更好些。”
“或者——风雀,去把我的刀取来。”
风雀:……
犬夜叉:“要不我们比一比刀术吧?如果我赢了,你就叫我哥;如果你赢了,我就叫你弟。”他的理由十分充足,“你是人类,你的时间总有一天会停下,而我的时间会继续。虽然现在你比我年纪大,但在未来,我的年纪会是你的十倍、百倍。”
佑司:“可犬妖的成长期很长,再过几年你依然是个孩子,而我肯定是父亲了。人死后的事我管不着,你大可以叫我弟弟。但在我活着时,想听到你叫我父亲。”
简言之咱们各论各的,我死后叫你哥,你现在喊我爹,完美。
犬夜叉:……
拔刀,一个月的贵女修养说丢就丢:“来战!看我不打死你!”
作者有话:
作者有话要说:
PS:犬夜叉:静如鹌鹑,动如疯狗。
炼狱:熬一熬,忍一忍,等孩子上了大学就……啊不,再等两百年就好了。
杀生丸:……
这一架迟早要打, 犬夜叉懂。
一是出于人类立场的大姓之争,土御门曾是安倍,藤原氏曾是国戚, 即使“藤原”原比“安倍”尊贵, 但他们同样在平安时代达到巅峰,又在后期渐趋没落, 最后苟在镰仓半死不活。
等于降维到同一等级。
只是, 式微也好, 降级也罢,只要氏族有过大姓的辉煌,他们的骨子里多少带着点傲慢和比较之心。
十六夜是藤原本家的姬君,可她被除名了;佑司是土御门直系的次子, 可他没继承权。
十六夜曾给大妖孕育子嗣,可她依旧美貌健康,财力地位十足;佑司虽然是初婚,有身份有头衔, 但他缺财力与地位,且他并非十六夜的唯一选择。
单论条件, 这俩算是五五开, 但结合后以谁为主导,总有一番博弈与思考。
犬夜叉天然代表十六夜,佑司自动背负土御门,二者势均力敌也就算了, 若是谁压了谁一头,往后的两姓利益分配会存在偏颇。但不打, 只会引来更多的矛盾,还不如一波解决了。
除此之外, 二是出于妖怪立场的血脉之争。
众所周知,“安倍”这个姓氏象征阴阳师的最强,而“白犬”这条血脉象征大妖霸主中的最强。最强对最强,哪能不打架?即使安倍成了土御门,白犬出了个半妖,该打的总得打。
毕竟,十六夜作为贵族姬君,她选了白犬当第一任夫君,就说明在她的心目中白犬是最强者。
土御门当然不服!
并且佑司作为十六夜的第二任夫君,对斗牙王和犬夜叉有所介怀实属正常。谁不希望妻子只属于他一个,可有些人有些事已经存在,抹不去了。
于情于理,于公于私,打一架就行了。
佑司本不想下场,十九岁对九岁,赢了也不光彩。他让同行的族弟出列,与犬夜叉相较一番,结果被犬夜叉一句“你是不是不行啊”给激怒了,拿过弓箭和短刀就上。
他们一个拥有成年男子的身形,但经验不足;一个拥有两百年的战斗经验,但身量不足,勉强算是“配置”持平。
可等真开打了,佑司突然发现——白犬不愧是狗,犬夜叉是真的狗!
不知九岁的半妖哪来的战斗经验,知道与弓手战斗需要混淆视听,只一瞬,那半妖的胁差挥出大片刀锋,刀锋旋转着化作蝴蝶,迷蒙他的视线。
然而,弓手最常训练的不是眼睛,而是心眼。射箭是肌肉记忆和灵感直觉的混合,攻击不是靠看,是靠“感知”,佑司干脆张弓拉箭,凝出一根灵力箭矢,其上火焰跃动,“嗖”一下射向角落。
火焰吞噬刀锋,势如破竹,却听得“铿锵”一声响,箭矢被胁差劈成两半,犬夜叉猛地吸一口气,足尖一点往前飞跃,斩击随之而来。
“铿!”胁差与短刀相接,砸出火花一片。
佑司仗着身量高,一把掐住犬夜叉的后颈;犬夜叉仗着出手快,一脚蹬上了佑司的脸。双方同时松手,同时退开,一个疯狂搓后颈,一个反复揉鼻子,再对视一眼,很好,打上头了!
佑司张开手,灵力从凝实的箭矢化作柔软的缎带,裹挟着火焰朝犬夜叉攻去。犬夜叉双手握住胁差,像是化作了一个旋转的陀螺,在烈焰中飞舞。
斩击劈开火焰,火焰再度凝起。他决意拉近战斗距离,却被佑司挡在庭院边角。犬夜叉明白这不行,再耗下去他的体力不够,可想突围只能硬杀。
不够,还不够,这样的斩击速度不够!
快点,再快点,加大呼吸,加快速度,加大握力!
犬夜叉反复斩击,不知不觉间用上了黑死牟的刀术。他也整不明白是哪一步做对了,只觉得在某个瞬间,他“看见”火焰的速度变得很慢很慢,而他的胁差被锻得很红很红。
肺部很难受,体温非常高,手中的胁差沉重无比,可挥起来却很轻松。
这一刻,他看穿了佑司的攻击,只见他抓住罅隙一跃而起,腾空顺畅,轻盈得不可思议,接着——胁差卷过火焰,刀势带动高温,他竟是把佑司的灵力化为己用,将身边的一切化作了一条火龙。
他不知道这招式从何而来,只知道身体自发自动地去做了。旋转、旋转,流转不熄的火焰环绕着他突破重围,火龙呼啸着斩断一切,在佑司吃惊的眼神中砍向他的脖颈。
脖颈……
似乎是从黑死牟的刀术中衍生的招式,只是运作不同。但,感觉这一招更厉害些?是他的错觉吗?
“飒”的轻响,犬夜叉止住了动作,刀锋一撩削断了佑司的发,堪堪停留在他的脖子左侧。
火焰散去,烟尘不见。结果已见分晓,令所有人吃惊。
半妖……白犬一族的半妖女孩,她,她击败了土御门一族的成年阴阳师?不、不是吧,这是真实发生的事吗?
众人惊疑不定,可事实摆在眼前。佑司的脸色不太好,可他输得起,技不如人而已,输掉的后果他自会承担,大不了被族老骂一顿嘛。
只是,当他调整好心态,正想说一句“你赢了”时,变故陡生!
就见半妖手一抖,胁差掉在地上。她猛地捂住嘴半跪在地,咳嗽数声,竟是带出了鲜血。短暂的停顿后,半妖张开口鼻大力呼吸,像是为了缓解什么疼痛。
“呼哧、呼哧……”要命,他的肺像是要烧起来了。
好疼!好疼!
佑司睁大眼:“你……等等,快去请药师!快!”
完蛋了,他把心仪之人的女儿“打出血”了,这次联姻还能成功吗?不要啊,他好不容易才上位的,要是临门一脚输在这,真是活到老悔到死啊。
“还不快去找药师!”
很快,整个庭院都乱了起来。
眼见十六夜即将到达现场,佑司慌得不行,赶紧把犬夜叉翻过来,一把掐住他的人中:“你振作点,不要搞得像是我欺负你啊!醒过来,不准晕,不然我怎么跟她解释?你要害死我吗?”
大概是他太烦了,犬夜叉的意识虽然模糊,但属狗的本能还在。
他一张嘴,上下四颗獠牙咬合,精准地咬住了佑司的手,大出血!并且,白犬总有狩猎的野性,一见血更不得了,犬夜叉二话不说扒住佑司的胳膊,使出咬断猎物脖子的力气,狠狠一口!
佑司:“啊啊啊——松开!”
他疯狂甩手,甩出重影,然而狗子纹丝不动。
匆匆赶来的十六夜见状,花容失色:“犬夜叉,不可以咬人!快吐出来,吐出来。”她扒住犬夜叉,迎着佑司感动的目光说,“他的手手多脏啊,我们不要咬他。”
佑司:……
这日子没法过了。
足足躺了两天一夜,犬夜叉才彻底从刀术的后遗症中缓过来。
彼时正值满月,银辉如水泻下,照得紫藤花如深紫色的瀑布,美得异常。他悄然起身,看向睡在一旁的母亲,蹑手蹑脚地爬出被窝,取过胁差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庭院中。
其实他的身体还没大好,可比起好不好,他更在乎两天前握刀的感觉。
怎么说呢?
感觉那一刻他就是刀,刀就是他,刀仿佛是他手臂的延展,是他意志的延伸,他的眼神挪到哪儿,刀锋就斩到哪儿,就像一束光,如影随形。
可现在,刀是刀,他是他。犬夜叉发现,他再一次遗忘了那种挥刀的畅快感,只记住了挥刀时带来的疼痛。
让他想想,当时是怎么挥出那一刀的?
火焰烧灼空气,温度升得很高,他像是要被煮熟了,连呼吸都是热的。他什么都没想,只知道握紧胁差反复斩击,反复……
犬夜叉尝试挥舞了几下刀:“没有感觉了,回不去了。”
看来,这个后爹还是得认的,他得找他多练几次刀,好找找“火焰刀术”的感觉。
可犬夜叉忘了,人类的恢复力压根没半妖强。同是两天一夜,佑司的手包成了粽子,见到他时脸一黑,活像个怨种。
犬夜叉:“你什么时候能跟我再打一架?”
佑司皮笑肉不笑:“三个月吧,我的手骨被你掰断了呢。”
犬夜叉:……
翌日,犬夜叉听到了“阴阳师被狗咬伤”的传闻。虽然他很想反驳自己不是狗,但看在理亏的份上,他终是摸摸鼻子跟母亲道别,说想出去避避风头。
十六夜叹道:“一路小心,犬夜叉。”
“嗯。”
犬夜叉循着气息找到了放养的阿吽,既然阴阳师没法陪他练刀,他只能飞去找杀生丸。但凡能提升实力,便宜哥的冷脸和嘲讽就不值一提。
但犬夜叉没想到,时隔一月不见,他再见到杀生丸时,对方居然是这样的反应——
大妖怪走向他,站在他面前。第一次迁就着他的身高微微欠身,抬起手轻飘飘地落在他的头顶,既没有排斥他的犬耳,也没有讽刺他的血脉,更没有叫他半妖。
杀生丸开口,语气很平淡,可对犬夜叉来说是两百年不遇的温柔。
“我听风雀说,你赢了安倍后裔。”杀生丸道,“打得不错,犬夜叉,没有辜负白犬的血脉。”
大妖掌心的温度从头顶传来,犬夜叉瞪大了眼。
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幼小的他曾幻想过这样的场景,可幻想更是妄想,从未实现过。
他曾追逐过,渴求过,失落过,也放弃了。却不想人生重来,他居然能得到来自杀生丸的第一句认可。不是出于血缘,不是出于性别,而是在乎实力。
因为“半妖击败了土御门”,所以“白犬赢了安倍”,这是血脉的荣耀!
这一刻犬夜叉明了,杀生丸是个不折不扣的实力至上者。唯有强,才是他认可的唯一标准。
作者有话:
作者有话要说:
PS:这章是营养液破10W的加更,上次说过的,今天突然记了起来【捂脸.jpg】
下次加更是营养液破13W。
或许是从小没有父亲的缘故, 犬夜叉对杀生丸的观感很复杂,多少带着点求表扬的心态。
就像上辈子联手打丛云牙,当他们被一大群尸鬼包围的时候, 他手握铁碎牙开大, 杀出一条无障碍的大道,结果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冲入废城的天守阁救人, 而是转过身对杀生丸说:“怎么样!”
他的大招用得不错吧!
可杀生丸完全不理他, 转身沿着大道飞奔, 几个起落杀进天守,徒留他一个在原地面对大量尸鬼,真是把坑弟这项本事发挥到了极致。
他还能咋?
他只能苦逼兮兮地杀敌,等队友给个辅助, 才紧赶慢赶去了天守。去后发现杀生丸的绒尾挨了好几剑,毛色都脏了,啊哈!让你小子先溜,遭报应了吧!
回忆结束——
这会儿, 杀生丸摸着狗头,犬夜叉木着脸接受, 与前世的记忆形成鲜明对比、反差巨大, 一波给犬夜叉整懵了,都不知道该给什么反应。
少顷,他回过神,记起了重要的事:“我已经三天没洗头了。”
杀生丸:……
大妖怪不动声色地收回手, 拒绝回忆手感。然而第一次摸狗头“业务能力”不娴熟,他把幼崽的头搓成了鸟窝, 俯视时还挺有趣。
想了想,他单手抓过安静如鸡的风雀, 把它放进了犬夜叉的“鸟窝”中。
但风雀太大只了,显得“鸟窝”极小,果然应该把幼崽的白发都揉起来,杀生丸面无表情地想。
犬夜叉额角梗起青筋:“杀生丸,你这家伙!我不是你的玩具啊!”
难以置信,杀生丸这么大只妖了,居然还有“玩娃娃”的心态。
说来也是,他挑的随从一个邪见一个玲,都是“小娃娃”,哪怕是最后跟着他的琥珀,那也是个孩子。
噫,不是吧?难道这就是戈薇说过的“狗狗玩具”吗?
许是代入感太强,犬夜叉忽然想起了七宝,又想起了被他拉长、搓扁、捏圆的解压玩具·邪见,很快,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跃然于脑海,让他产生了不该有的联想。
他小时候的玩具是个球,杀生丸小时候的玩具……不会是布娃娃吧?
好有道理啊!杀生丸在父亲墓中化为原形,一把将他叼在嘴里,咬合、甩头,这特么不就是叼着布娃娃玩耍吗?
犬夜叉槽多无口。
杀生丸:“你又在想什么失礼的事情,半妖。”
犬夜叉甩头:“没有,什么也没有!”唯恐说秃噜嘴被打,他赶紧切入正题,“我找你是有正事。”
这个词从半妖嘴里说出来颇为不可信。
杀生丸:“什么事?”
犬夜叉:“找你练刀。”他直言不讳,“之前我跟土御门佑司交手,摸到了一点刀术的门槛,好像进入了一种境界,但现在完全没感觉了,我想再一次踏进去!”
他的话说得很玄,表意不明,含义不清,偏偏杀生丸听懂了。
杀生丸:“你有了新的剑招?”
“是这样没错,可我不确定。”犬夜叉顶着鸦,复盘着战斗,认真思考的模样憨态可掬,“我不确定是我使出了新招,还是被土御门带出了新招?”
“让我想想,他的灵力属火,当时的空气很热……呼吸后,肺部灼热,身体也在发热。我握着刀,发现看到的东西全变慢了,包括他的攻击。接着我的速度变快,胁差切开了他的灵力……”
杀生丸:“火?”他看向远方,“换个地方。”
之后,几乎是横跨半个大岛,他们将练刀的地点定在了火山区域。
既然变因是火,那就挑火之地——地震带活火山,再过不久就要喷发,地域内硫磺味很浓。杀生丸对该战场很满意,犬夜叉嘴角一抽,立马抗议。
“有没有搞错,它快发作了吧?”尼玛火山在冒烟啊,你逗我呢居然在这儿打!犬夜叉疯狂吐槽,“我穿的是木屐,它会烧起来的!即使光脚跑,半妖的皮也受不了岩浆烫啊!”
这哪是打架,这分明是拿他煲汤。
气温愈发热了,犬夜叉一边出汗,一边只想吐舌头散热。可看杀生丸,明明血统比他更纯,还披着毛茸茸的绒尾,不仅没流一滴汗,甚至连舌头也不吐,过分了,他怎么比他还像个人?
杀生丸无动于衷:“犬夜叉,拔刀。”
一听他喊“犬夜叉”,犬夜叉就知道他心情还不错,大概是因为有架打?
犬夜叉拔刀,仿着上次战斗时的吸入大量空气,逐步提升体温。觉得热到不行时,他足尖一点腾空飞起,双手握刀直冲杀生丸砍去。却见绿色光鞭一甩,他的刀被击中脱手,他整个人也倒飞出去。
给忘了!他是半妖,力量上能与人类相抗,但并不能与大妖相抗。跟杀生丸斗,远攻近战都不行,他得想个法……额?
“咻啪!”光鞭过处,大地被抽裂。
同时,犬夜叉也裂了。他突然发现杀生丸是认真在抽他,半点不带虚的,这力道、这速度,要说没点私怨不大可能,他似乎想揍他很久了。
光鞭折过一个刁钻的角度,直冲他的面门。犬夜叉一落地哪还管形象,干脆手脚并用,使用“螃蟹横行”式走法行至胁差旁,脚丫一伸勾过刀挡在身前,堪堪拦下光鞭,又被鞭子抽得四仰八叉,活像只翻不了身的小乌龟。
杀生丸:……
没有手软,他反而抽得更狠了。不理解,半妖这么弱为何能赢了土御门?还是说安倍后裔已经没落到不行了,连只弱小的半妖也不如?
杀生丸:“你的新招呢?为什么还不使出来?”
犬夜叉满脸灰:“你以为我不用是我不想用吗?”我是用不出来啊!
同样是长条状的“丝带”攻击,杀生丸比阴阳师强太多了。他的妖力完全凝实,长鞭比刀剑还硬,胁差根本切不开。该死的,找不到、完全找不到那种感觉。
抽打和防御还在进行,却不料火山的读条时间已经结束。伴随着“轰隆”一声巨响,黑烟滚滚、岩石炸裂,橙红色的岩浆爆出,汹涌地往外流淌。
温度不断攀升,压迫着他的呼吸。犬夜叉再不管硫磺味,猛地吸入一大口,后握紧刀锋,朝杀生丸发起进攻。
速度变快了、握力变强了、刀锋起来了!
可不知为何,他依然没跨入那一个境界中,有且使出的仅是招式相同的斩击,什么火龙什么浑然天成,仿佛都是他的错觉。
怎么会?
“铿——”
雪千代的刀鞘挡下他的刃,杀生丸注视着他,平静道:“你没有战意,犬夜叉,战斗结束了。”
结束了……所以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错?
犬夜叉:“是灵力吗?火焰的灵力?”
正想转身的杀生丸驻足,侧首看向她。
不得不说,犬夜叉的智商大概全点在战斗上了,只要是对战复盘,他总能很快切入重点:“我是半妖,有一半人类的血。他的火烧起来,空气中都是流动的灵力。”
“呼吸帮我吸纳了这部分灵力,又调动了我的灵力,于是我使出了那一招。所以,这种刀术……是与呼吸和灵力相结合的刀术?”
天地间游离着看不见的力量,而呼吸是人体与自然的能量交换。
通过呼吸纳入海量的灵力,再由剑锋使出,形成独具一格的剑招。其威力不仅能灭鬼,也能杀妖。只是,身体作为能量交换的媒介,有极大的可能磨损。就连他这个半妖都觉得肺疼,躺了两天才好,更何况是使用这个法门的人类呢?
犬夜叉自言自语:“原来如此……”
黑死牟在变成鬼之前应该是个有灵力的人,但他使用灵力的方法太损伤身体,或许让他有了死亡的迹象,因此他变成了鬼?
似乎说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