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犬夜叉一愣,“居然开了?我之前那么努力却怎么也开不了,今天是撞了大运吗?”
“什么大运啊!你开了斑纹呐!”戈薇无奈,“缘一说过,开了斑纹的剑士活不过二十五岁,而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他直到去世都没答案。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犬夜叉浑不在意:“我感觉好得很,能一拳砸掉一座山……”
不是夸张,他是真有这种感觉,但眼下不是实验的时候。犬夜叉转向剑士,又对戈薇笑道:“不要担心我,戈薇。我想,我找到解决斑纹的方法了。”
“啊?”
鬼王已死,产屋敷一族的诅咒解除,现任当主亲自奔赴枫之村向众人郑重道谢。
只是当主没想到,犬夜叉会给他送上三十坛腌菜作为斑纹剑士的“解药”,还信誓旦旦地保证道:“请相信我,蓝色彼岸花能让斑纹剑士长寿。”
当主:“蓝色……彼岸花?”
犬夜叉:“是啊,你认识?”
当主失笑摇头:“你知道吗?无惨一直在寻找蓝色彼岸花,据说这种花能解恶鬼晒不了太阳的‘毒’。可他从未找到过,而我们也当这是个传说,没想到真的有。”
“恕我冒昧,请问蓝色彼岸花长在哪儿呢?”
犬夜叉:“……在日头最猛的山顶,每年三伏天会开花一次,要及时采摘,不然就谢了。”
当主笑出了眼泪,道一句“天意”便不再说什么了。
倒是犬夜叉注意到了一个细节:“你怎么知道无惨在找蓝色彼岸花?在我的世界里,产屋敷一族并不知道蓝色彼岸花的事。”
当主:“时候未到。我的爷爷曾收容了一位药师,而那位药师的先辈正是给无惨看过病的医师。那位医师是死了,但手札的复刻仍在,兜兜转转五百年,关于蓝色彼岸花的消息还是进了鬼杀队。只是,我们从未寻找过它,就怕人类找到了,鬼王就能通过人类找到了。”
犬夜叉颔首:“原来如此。”
时候未到啊……
可他在这儿停留的时间算是到了。
当主:“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犬夜叉:“去杀死我那个世界的鬼王。”他透过窗看向外头的戈薇,“顺便,我要做个告别。”
当主微笑:“别留遗憾,犬夜叉。”
“嗯。”犬夜叉一笑,“你长得好像幸哉啊,真令人怀念。”
他起身离开了木屋,沐浴着阳光汇入旧友的大队。与他们坐在御神木下玩闹,与他们坐在山崖上看星星,如是又放纵了两天。
到了第三天,离别日终究到来。只是犬夜叉没想到,戈薇会将曾经的念珠送给他。
戈薇:“十五岁的我,给你的言灵是惩罚;而现在,我给你的言灵是保护。它会代替我守护你,犬夜叉,请一定要幸福快乐地活下去!”
“戈薇……”
戈薇摇头,含笑地推了他一把:“去吧,犬夜叉,去跟你的哥哥道别吧。诶,你的脸色怎么那么差?嗯,【杀生丸】也是?”
“喂你!”犬夜叉嘟囔,“这个称呼一出来怎么那么别扭!”
说是这么说,他停驻片刻,抬步迈向【杀生丸】。他们曾斗了两百年,作为对手,他们比任何人都了解彼此,可作为兄弟,他们对彼此都很陌生。
犬夜叉:“我要离开了,你真的不打算接手我的铁碎牙?”
【杀生丸】:“我已经有了自己的刀。”他的金眸落在铁碎牙上,“护主不利的刀我不想要,再强大也是一柄废铁。”
犬夜叉服了,他都要走了,【杀生丸】嘴里还是没一句好话。
“铁碎牙才不是废铁!”
说到刀,他就想起杀生丸觉醒了爆碎牙的事。未来已出乎意料,犬夜叉无可奈何地说道:“话说,另一个你觉醒了爆碎牙,你觉得他还会要铁碎牙吗?”
不会又要抠他眼珠子吧?他可干不过拥有爆碎牙的杀生丸。
【杀生丸】:“这是你要烦恼的事,与我无关。”嘴角微微勾起,心情难得愉悦,“不过,他要是打算杀了你,你可以来这里避难。”
下巴微抬:“我这个做哥哥的会庇护你,直到他离开。”
犬夜叉:……
话不投机半句多。
作者有话:
作者有话要说:
PS:众人:你就不能说句好话吗?
【杀生丸】:我说的哪一句不是好话?
众人:……
PS:犬夜叉:看我,日月呼吸法、斑纹、灵力、妖力,两把铁碎牙,我真是天之骄子!
八岁的岩胜:好厉害!
八岁的缘一:就这吗?
犬夜叉:……缘一你小时候怎么这么招人厌啊!
第169章 第一百六十九章
往事已矣, 前路未尽,犬夜叉虽心有留恋,却也知晓时光不可追, 二十多年的空白非“逝者”所能弥补。
他与他们一如天空中的星轨,短暂的交错,长久的别离, 伴着前世今生的引力。
该放手了……
犬夜叉抬眸,看向前世的最后一眼。他深深地将他们每一个镂刻进眼里、心里,像是在封存一份再也不会开启的宝藏。末了,他洒然一笑, 头也不回地同杀生丸离去, 干脆利落地跃入井中。
刹那,黝黑冗长的井化作星辰满布的时空长廊, 他的前世在不断下沉,他的今生在持续上升。复往是为了了却前尘,回归是为了重获新生。他该从“羊水”中出来了,卸掉“脐带”的牵扯,去落地,去经历,去建起新的羁绊与人生。
“哗啦!”
是衣袂翻舞的声音。
一跃出井, 重见熟悉的枫之城, 乍然嗅到风雀与风寺的气息, 犬夜叉竟有种再世为人的错觉。仿佛是重活了第三世,让他彻底意识到了什么是“往事不可追”。
“大人!杀生丸大人!”
“犬夜叉大人!”
邪见在地上跑,信使在空中飞, 他们一前一后赶到井边。
犬夜叉以为他们会率先过问“大人去哪里”、“有没有伤到身体”、“多了段什么样的经历”,谁知他们没半点人情味, 刚到场就爆出一连串问题,像五百只鸭子齐齐叫唤。
邪见扒着杀生丸的裤脚,泪流满面:“杀生丸大人,自从你一个月前跳进井里不见了,邪见就以为被大人抛弃了,呜呜呜!大人,你为什么不带邪见一起走?邪见好伤心!”
杀生丸:“一个月吗?”
半妖的一百八十年,等同另一端的二十年,两边的时间流速相差极大,为什么现在变得一致了,是因为半妖穿过了井吗?
邪见觉得主子的“重点”歪了,不由地再呜咽了一句:“杀生丸大人,邪见好伤心!”
“邪见。”
“是!”两只眼睛亮起来。
杀生丸:“在被我杀死之前滚。”
邪见当场裂开:……
“一个月?怎么就一个月了?”
显然,犬夜叉对时间也没什么概念,直到回来了才发现过了许久,久到让他觉得有点不安:“风雀、风寺,这一个月来,迦叶、长狭、枫之城和鬼杀队没问题吧?”
鎹鸦与猫头鹰对视一眼,齐声道:“有。”
犬夜叉心里一个咯噔:“怎么回事?”
“人类起了兵祸。”风雀告诉他,战国已经拉开了序幕,“天皇与将军之争,贵族与武家之争,在月初起来了。”
“枫之城有犬族的夫人守着,还算安泰,可近日涌入了不少浪忍与武士,在椿米铺闹出过不少事端。直到久野武家出面斩杀了闹事者,才没人敢乱来了。”
“迦叶城一直由阴阳师守着,虽然也被卷入了兵祸之中,但保全自己不成问题。难的是长狭和鬼杀队——”
风雀道:“伊豆、小田原等地相继出现了兵祸,祸事还蔓延到了上总和下总两地,长狭的走商与海运只能中止。武藏的北条氏在壮大,两境的武家想联合起来抵御北条,于是他们向长狭借船,然而,鸟仓家断然拒绝了。”
“拒绝?”犬夜叉一怔,“鸟仓家拒绝了联合的武家,在我不在的时候?”
“是。”
“……他们还活着吗?”不会已经被宰了吧?
风雀:“大人,并不是每一代的鸟仓家主都像鸟仓胜那么不靠谱。”
鸟仓胜?
哦,真是相当久远的记忆啊,没想到他还能记起来。不过,鸟仓胜也死了百八十年了,他的坟头草起码有三人高了吧?他们在背后埋汰死者真的好吗?
犬夜叉开始走神。
风雀:“拒绝之后,鸟仓氏托我向西国求助,也请了一位犬族的夫人坐镇。那位夫人擅长织结界,长狭这才免于兵祸。”
犬夜叉蹙眉:“大妖不做亏本生意,鸟仓交换了什么?”
“交换了世代。”
“世代?”
风雀:“是,大人是西国的姬君,鸟仓氏是你的仆从,这份契约在西国过了明路。如果有一天他们背弃了大人,犬族会将他们诛杀殆尽。”
犬夜叉:……
服了,在他看来鸟仓家主是一代比一代不靠谱。
他们咋就那么“实诚”,实诚到不懂得假意逢迎,就不能先答应借船,等他回来再找回场子吗?
这下好了,好端端一段平等合作的关系硬生生被整成了主仆关系,还是赔上一整个世代的“生意”。
虽说这也不能怪他们,毕竟鸟仓氏不知道他在哪儿、何时回来,可饶是如此,鸟仓家做的决定也太急躁太冲动了,有这么一群家臣侍奉,真的好么?
犬夜叉:“我要鸟仓氏做家臣干嘛,他们能干什么啊?”
风雀:“他们擅长养鸟。”
犬夜叉:……
揉了揉眉心,犬夜叉心累地转移了话题:“不说长狭了,死不了就行,随他们吧。所以,鬼杀队怎么样了?”
猫头鹰风寺:“京都乱象已生,各族联合猎鬼一事名存实亡。除了神道和妖狼一族还能跟鬼杀队守望互助,武家与贵族已不再助力。”
“甚至,武家之争渐起,有些大族想得到鬼杀队,企图拉拢剑士去杀死对家,给的报酬还不低。”
可惜他们算盘打错了,猎鬼人是万万不会对人类动手的。
风寺:“产屋敷当主为了避开兵祸,也为了保存鬼杀队的实力,已经将据点、藤屋、斋居处换了一遍。枫之城的据点从足袋铺换成了大油铺,迦叶的据点从两替店换成租船店,以及……”
犬夜叉打住:“停,回去说。”他压根记不住!
“是。”
真是要命,犬夜叉吐出一口浊气。他离开时明明一切安好,怎么一回来就像过了十几年,局势说变就变。
但没办法,战国终会到来,这是历史的必然。而他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在乱世中保全母亲与幸哉的心血。
之后,犬夜叉忙到飞起,光是长狭的事儿都堆满了桌案。
他原以为经历过一场前世之旅,杀生丸多少会搭把手,毕竟在另一便宜哥面前,他还算维护他(?)。却不料,兄弟的小船说翻就翻,杀生丸的脸色说变就变,一过了食骨之井,他哪里还搭把手,他分明要跟他算总账啊!
彼时,他正伏案苦思,想着怎么解长狭的围,西国的侍女却匆匆进入天守阁,告诉了他一件十分荒唐的事。
大意是杀生丸去山上散步,遇到了一只读作大逆不道、写作倒霉透顶的“拦路”山鬼。他一爪子毙了它,再把它的尸体塞进食骨之井,把里头挤得一点缝隙也无。末了,他还擒了一块巨石压上井口,把食骨之井封了起来。
犬夜叉:……
这场景太过抽象,恕他想象不能,只能丢下纸笔赶赴现场,然后——他看着压在井口上的一座小山陷入了沉思。
“杀生丸,你到底是有多恨这口井,才会对它做出这种事?”
没必要吧!
杀生丸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抛出一个让他棘手的问题:“犬夜叉,你知道铁碎牙在哪里,对么?”
犬夜叉:……
杀生丸转过身,抬手,将微微凌乱的长发梳到耳后,优雅地偏过头:“所以,你一直看着我这个哥哥奔赴一个又一个错误的墓地,然后一言不发?”
他往前迈进一步,犬夜叉本能地后退一步,气势上是完全被压住了呢!
杀生丸:“你知道天生牙与铁碎牙的关系,你知道父亲的安排与属意,你知道丛云牙在哪里,你也知道我迟早会有爆碎牙。”
说一句进一步,犬夜叉被杀生丸连连后退,近乎是毛骨悚然地被堵在御神木边上。
金眸对上金眸,杀生丸的声音极冷:“所以,你伙同那群家臣一次次地欺骗我杀生丸,是吗?”
谁知就是这最后一个问题,犬夜叉能够斩钉截铁地回答!
他立马硬气起来,大声又坚定:“没有!我没有伙同家臣一起骗你!我跟他们不是一伙儿的!而且我没有骗你,你只是不问,我只是不说!”
杀生丸:……
这个语气,这个眼神,这个表情,是他熟悉的真诚与耿直。半妖能这么理直气壮地出口,必定是没做过此事。
且,她的话也算有理,半妖不擅撒谎,不想回答的问题多是不回答。他不问她不说,倒也说得过去。因此,是那群家臣……
杀生丸摁下心头的不快,没忘记目的:“父亲的坟墓在哪里?”
犬夜叉扫过爆碎牙,警觉:“你想要铁碎牙?”
“不。”杀生丸冷嘲一声,“那家伙都不要铁碎牙,我为什么会要?”他下意识地与另一个自己作比,“不过是想见一见父亲而已。”
“怎么,犬夜叉,你不愿跟我这个哥哥一起去给父亲扫墓吗?”
犬夜叉:……
见父亲可,扫墓可,但是再被戳一次眼睛不可!一想到杀生丸从他眼睛里取出黑珍珠的事,他就觉得右眼疼。
杀生丸:“在哪里,犬夜叉?”
犬夜叉:“如果我不说,你会对我动手吗?”手按上了刀柄。
杀生丸:“对你动手?”蠢半妖还没成年,“只会让我沦为笑柄。”
“是吗?”天晴了雨停了,犬夜叉感觉自己又行了!他的金眸瞬间闪亮,开始冲着他哥疯狂作死,在雷区反复横跳,“这可是你说的。”
点了点右眼:“父亲的坟墓藏在我右眼的黑珍珠里。”
“怎么样,你要戳我眼珠子吗?来呀!”
杀生丸:……
作者有话:
作者有话要说:
PS:犬夜叉:来呀打我啊朝脸上打!打狠一点!你怎么不打啊是没有吃饭吗?
杀生丸:我理解你为什么要揍半妖了。
【杀生丸】:你最终还是成为了我。
杀生丸:……
右眼的黑珍珠, 父亲的坟墓?
“原来如此。”杀生丸的脑子一向在线,很快想通了其中关节,“难怪是‘真正的守墓人看不到的地方’。”
半妖没什么头脑, 她连万叶集都背不下来,更别说学会高级的封印术了。
因此,黑珍珠是父亲的安排,入眼一事却是家臣所为。而家臣能成功,多半是当时的半妖还年幼,无力反抗,只能任他们摆布。
“是在出生后不久被‘托付’的吗?”杀生丸注视着她的眼, “戳你眼珠子?”他的唇角微微勾起, 凝成一个嘲讽的弧度,“看来, 你被人用这种方式取出过黑珍珠。而动手的人……只能是‘我’了。”
犬夜叉噎了:“你怎么知道?”
杀生丸:“言多必失,半妖。要怪,就怪你的嘴。”
“你……”
话还来不及出口,绒尾就盘缠而上,一把捂住他的嘴,把他裹得严严实实。
杀生丸从来不是个“大方”的人, 相反还特别记仇。犬夜叉一再地挑衅他, 他要是置之不理, 后续只会让她变本加厉。既然开打会被嘲, 开骂会被怼,那就略施小惩,拴她一整天。
他到底是犬妖, 深谙犬妖“喜欢溜达”的本性。尤其对天性好动的未成年犬来说,被拴一天绝对是莫大的折磨。
犬夜叉动弹不得, 杀生丸拖着他飞向天守阁,登堂入室,让他在祖奶奶和三个侍女面前当场社死。
侍女不敢拦,祖奶奶掩唇轻笑,半点救他的意思也无:“杀生丸,你这是在做什么?”
杀生丸:“与你无关。”
祖奶奶:“怎么无关呢?你绑了枫之城的城主,谁来处理这些琐事?”
杀生丸端坐于案前:“你以为我为什么来这里?”
见有人干活,祖奶奶意满离,至于被绑的犬夜叉……哎呀,日曜支的血脉难得感情这么“好”,就让两个孩子多玩一会儿吧。
犬夜叉疯狂挣扎,无果,最后泄气地躺在地上扮演毛毛虫。透过绒尾的缝隙,他看到杀生丸拿起桌案上的公文,翻开——
他清晰地看见便宜哥眉头一蹙,眼睛轻皱,睫毛微颤,一副被辣到眼睛的样子。
接着,便宜哥的眉头愈发紧了,他朝他看来,颇有一种想把公文砸他头上的冷怒。可他没有这么做,只是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吐出一句:“难得,在你治下的三座城居然还活得好好的,人类可真是顽强啊。”
连他杀生丸都不得不赞一句,能在犬夜叉治下活着的人类确实有点本事。
鸟仓来信问该怎么迁一条陆地的河到扩建的城外,半妖回信说“多抓一些水栖妖怪来,他们需要水,就会想办法”。
鸟仓问水栖的妖怪该怎么抓,半妖表示“长狭靠海,你们有那么多渔网,居然问我怎么抓”……一个敢说一个敢信,用渔网抓妖怪,再让妖怪想办法解决水源的事,他们还真敢想也真敢做啊。
但,这还不是最离谱的。
搬到迦叶的藤原氏来信,表示如今的驻地不大,可否挪用一块大点儿的驻地建宅,他们想要一个有小桥流水的庭院。
半妖见了十分赞同,当下把迦叶城外的一块荒地交给了他们,允许他们开荒建宅种水稻,想要多大的庭院就有多大的庭院。
藤原氏哭喊着回信,说那块荒地有主,主人还是个妖怪。半妖去信痛骂他们愚蠢,迦叶有一城的阴阳师,怕什么荒地有主,打啊!不打不是人!
藤原氏:“那是一位大妖,就连土御门一族的阴阳师都说不要惹她。”
“她?”犬夜叉道,“打不过就联姻啊,这不是藤原的传统艺能吗?怎么,女人能联姻,男人不能?”
藤原氏:“万一她吃人呢?”
犬夜叉:“她吃人的话,阴阳师会允许她住在迦叶城外吗?”
藤原氏:“万一她嫌人类命短,不喜欢呢?”
犬夜叉思及一众祖奶奶的幸福生活,吐出人间真理:“伴侣长得好又死得快,她不会不喜欢。大概对女妖来说,伴侣活得太久也不是什么好事。”嗯,确信。
思路打开,格局瞬间变大。一个敢出主意,一个敢出男人,就这样,藤原还真靠联姻拉拢了一位大妖,如今的迦叶有两位大妖坐镇,局势很稳。
杀生丸:……
等他翻完犬夜叉日常处理的事,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一个不靠谱的城主刚好碰上三座不靠谱的城,用一堆不靠谱的馊主意捣鼓出一个靠谱的结果,这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罢了,与他无关。
他随手处理完剩下的事,召来邪见:“去找刀刀斋,告诉他,爆碎牙已在我手中,让他带着冥加滚过来见我。”
邪见:“是、是!可是杀生丸大人,我该去哪儿找刀刀斋?”
“火山附近。”
“是!”在退出去前,邪见壮着胆子看了一眼被团成球的犬夜叉,小心翼翼地问,“杀生丸大人,犬夜叉大人是犯了什么事,怎么……额!”
杀生丸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邪见顿觉自己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他哪敢再问,一溜烟退了,然后连滚带爬找到坐骑,抓着缰绳爬上阿吽直飞目的地,一气呵成!
天守阁又安静了下来。
少顷,原本一动不动的“蚕茧”又动了起来,这次挣扎得尤其剧烈。杀生丸盯着绒尾看了会儿,大发慈悲地松开了半妖的嘴,正想听听她准备骂什么。左右无事,跟她闲扯一会儿也行。
只是大妖怪没想到,犬夜叉的第一句居然是:“松开,我要去东司。”
管天管地还能管他去厕所?呵。
杀生丸:……
犬夜叉:“怎么,你要跟我一起去吗?”又开始在雷区大鹏展翅,“虽然我不介意,但你一定会沦为笑柄吧?”
杀生丸:“不介意?半妖,你的羞耻心呢?”
羞耻心?
羞耻个屁啊!
讲真,杀生丸有的他曾经都有,杀生丸没有的他现在也有,跟他谈什么羞耻,他的脸皮早在一次次洗澡中磨厚了,倒是杀生丸……
“那你的羞耻心呢?”犬夜叉牙尖嘴利,“杀生丸,你是什么品种的流氓混蛋!绒尾是你身体的一部分吧,你居然拿来捆我,你不要脸!”哈,他现在可是女孩子,怕了吗?
杀生丸:……
在此次互怼中,犬夜叉凭着一张厚脸皮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
在“你不要脸”出口之后,杀生丸气得绒尾一甩,把这个便宜妹妹从窗口抛了出去。末了,他还冷嘲一句:“就凭你?”
犬夜叉扒着窗口:“凭我什么?我怎么了?”
杀生丸:“呵。”
不得不说,“呵”真的是最高级的嘲讽,明明什么也没说,就像是什么都说了。犬夜叉气得翻了个白眼,没再理会杀生丸,他从天守阁一跃而下,又变成了欢快的小狗。
不过,杀生丸找回冥加和刀刀斋干什么?单纯为了爆碎牙的事算账吗?
算了,跟他无关。
犬夜叉没料到,有些事兜兜转转还是跟他有关。
邪见是不靠谱,但他办事还算靠谱,前后大概花了三天时间,可把冥加和刀刀斋“逮”齐了,一波送了过来。
对此,邪见十分得意,恨不得给自己贴个“第一家臣”的标签。但在犬夜叉看来,要不是为了亲眼一见爆碎牙,冥加和刀刀斋早跑没影了。
果然,当这俩“滚”到杀生丸面前,全副心神都被爆碎牙夺走,连嘴里蹦出了什么话都不知道。
冥加:“怎么会这么早,铁碎牙都没有现世,伴生刀就出来了吗?刀刀斋,那真是杀生丸的伴生刀吗?”
“大胆!”邪见嚷嚷,“冥加你这家伙,平时一口一个杀生丸大人,没想到私底下是直呼杀生丸大人的名号!”
刀刀斋:“你闭嘴,吵。”
邪见:……
刀刀斋伸出手,理直气壮:“杀生丸,把你的爆碎牙给我看看。”
杀生丸也不迟疑,解下爆碎牙扔给刀刀斋。后者一把接过,仔细地从刀身看到刀尖,再从刀柄摸到刀鞘:“是伴生刀,是爆碎牙。”
他抬眼看向杀生丸:“是你自己的刀。”复又垂眸,“但很奇怪,我并没有给爆碎牙锻过刀鞘,你的刀鞘从哪儿来?为什么看上去像是出自我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