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恐被迫秀恩爱by春山木

作者:春山木  录入:02-21

卫崇:“……”差不多行了啊。

第201章 偏执厂督的傀儡皇帝老攻16
年终岁尾, 各部要为封印做准备,还要提前部署下一年的计划。哪怕手底下有一票能干的臣子,秦疏依然不得闲。
这日小朝会, 秦疏提议:“朕欲在沂川郡建立码头, 众位爱卿以为如何?”
建立码头, 好处是显而易见的, 只是如今国库空虚, 想要兴建码头殊是不易。
李继忠身为户部尚书,是有名的铁公鸡,眼见着到了岁末国库刚充盈一些, 陛下又出了个烧钱的主意,当即拱手道:“陛下,此乃利国利民之策。沂川郡地理位置优越, 若建码头, 必能促进商贸往来,增加税收。只是工程浩大, 所需人力、物力、财力皆非小数, 还需从长计议。”
秦疏微微点头:“李爱卿所言在理。那依你之见,当如何筹备此事?”
李继忠一噎, 难道我的潜台词不够清楚吗?
见陛下还等着他回话,他只能硬着头皮奏对:“陛下,臣以为可先派遣官员前往沂川郡实地勘察, 了解地形、港口条件等情况,制定详细的规划后,再行商议不迟。”如此可以拖个一年半载,至于以后如何,到时候再说。
秦疏知道他是个铁公鸡, 看向梁远:“梁相觉得呢?”
梁远沉思片刻,“臣以为,兴建码头于国于民确为好事。沂川码头若能建成,不仅能加强与望郡、夙燕郡、广和郡的联系,亦可削弱沂川王的势力。不过,正如李尚书所言,当下国库空虚,行事需谨慎。可先派官员勘察,同时拟定筹钱之策,或可从富商处募集资金,或加征商户税款,待资金筹备妥当,再行开工。”
秦疏挑眉,丞相的见地果然不一般,竟和他想到一处去了,难怪先皇叔父那般情况,江山也没出什么乱子。
“爱卿所言有理,此时正是赏梅的好时节,这样,户部给富商广发请帖,择日在京郊梅园赏梅,商议筹款兴建码头之事,顺便看看哪些人愿意捐赠海船。”
李继忠听得嘴角直抽抽,他是不愿掏国库的钱,陛下够狠的,不只不想出建码头的钱,连海船也想要现成的。
不过,只要不用户部往外掏钱,怎么着都行。不就是和那些利益熏心、满身铜臭的商人打交道吗?没问题!
李继忠垂首应了。
“好,码头最晚明年三月动工,对于那些为国为民的商户,可以减免赋税,推荐入学,便是给个一官半职也使得,”秦疏目光掠过张度和周信,见两人接收到信号,继续道,“具体事宜你们几个商量好了拟个折子呈上来,裴爱卿这边还要关注一下水军,来日海上行船,总不能辛辛苦苦,最后便宜了海匪。”
裴雄:“微臣领命。”
秦疏目光扫过众臣:“诸位爱卿,可还有事要奏?”
张度从怀中取出一封折子:“陛下,这是礼部与观星司共同草拟的年号,还请陛下过目定夺。”
秦疏差点把这事儿忘了,马上就到新的一年了,他也能拥有自己的年号了,想想还挺激动,“呈上来吧。”
苏怀信上前接过折子,呈给陛下。
秦疏打开来翻看,有祈求祥瑞的“永乐”“咸宁”,有彰显德政的“仁德”“明治”,有纪念帝位更迭的“开元”“继兴”,有表达美好愿景的“太平”“崇安”,有宣扬皇权的“龙飞”“神武”……
秦疏朱笔一圈,“就定崇安吧,安居乐业,国泰民安,寓意不错。”
“陛下圣明。”
梁远也跟着众人一起俯身唱词,只是有之前进言一事,难免会多想。那么多年号,怎么偏偏就选了“崇安”呢?
陛下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一点儿都不想遮掩了吗?
梁远离开御书房,心事重重地走在宫道上。
风雪中,一队人向后殿而去,为首一人身着紫衣,正是卫崇。
周信意味不明道:“如今卫督主威风比从前更甚啊。”
李继忠闻言附和:“是啊,自打商业新政推行以来,每次大朝会都少不了这位的身影。”
他转向梁远:“梁大人,这样不合规矩吧。”
本来推行新政就艰难,上头还有内侍省这个婆婆盯着,他这边不知收了多少抱怨。
卫崇等人已消失在了拐角,梁远却知他十有八九是去了雍和殿,“陛下信重,我等能奈何?”这句话简直像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想到前两日,梁远就心气不顺。
那日退朝,卫崇忽然提起沂川王次子秦疏睿发妻亡故之事,转天陛下就给他和红莲赐了婚。
家里的女眷接到旨意,没有一个不高兴的,疏睿公子与红莲年纪正相当,红莲虽是继室,前面那个却并未留下一儿半女,这对孙女来说是门顶好的亲事了,红莲将来就是妥妥的郡王妃啊。
让他忧心的是这背后的关联。
他向来看卫崇不顺眼,卫崇这么做,无非就是借陛下赐婚来敲打他,警告他,让他知道对方有影响陛下的能力。
裴雄和李继忠都缓了脚步,怎么感觉首辅大人有些灭自己威风呢?
“花无百日红,咱们做好陛下交代的事便是。”梁远提醒道。
他对如今内阁的几位同僚还比较满意,彼此配合默契,若是谁得罪了卫崇,呵呵,那个小心眼的枕头风一吹,之后可就不好说了。
秦疏还不知道他在梁远心里已经变成了耙耳朵,将事情交代下去,他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
回到雍和殿,一家三口用过膳,秦疏吩咐备车,他要带着老婆孩子去京郊踏雪寻梅,自打来了这里,他们还没一起出去玩过呢。
马车里,银霜炭散发着融融暖意。
秦衡这一阵子被拘着读书,难得能出来透透气,行车无聊,便开始跟父亲比赛剥榛子。车厢里一时全是“咔咔”的响声,碟子里的榛子仁肉眼可见的变多。
卫崇喝着红枣茶,吃着现成的榛子仁,整个人都有些懒洋洋的。
车厢随着马儿的奔跑轻轻摇晃,卫崇困意上涌,就在快要睡着的时候,他听到耳边有人道:“阿父,衡儿手痛。”
卫崇迷糊间,脱口道:“多大个人了,还撒娇。”
话说出去,卫崇顿时精神了,很有几分后悔,衡殿下与陛下不同,他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不该失了分寸。
正在他想着要如何缓和时,小殿下却忽然抱住他的腰,眨巴着一双大眼睛:“阿父,你都不心疼心疼衡儿吗?”
秦衡如今被养得很好,再不复曾经的瘦弱,脸上还带了些婴儿肥,被他这么眼巴巴地看着,卫崇竟真生出了这是他孩儿的错觉,随即就是巨大的荒谬感。
他看向陛下,希望对方能想想办法。
秦疏看着他眼底的无措心下偷笑,表面上却是不以为意:“不用搭理他,这小子装的。”他家崽儿什么德行他可清楚得很,在外人面前霸气侧漏,回到家那就是个撒娇怪。
秦衡手指偷偷用力,随即将之伸到卫崇面前:“阿父,手指痛。”
卫崇见他手指有些红肿,微微蹙眉,伸手打开车厢暗格,取出一罐药膏来。
秦疏揶揄道:“可得快点抹,慢了这点儿红印子可就没了。”
秦衡努嘴,他爹可真是能拆台,正这样想着,手指上传来一阵清凉,秦衡将无良拆台的老父亲抛到一遍,继续提要求:“阿父,要吹吹,吹吹就不痛了。”
卫崇第一次发现他对小孩子没有抵抗力,在对方期待的小眼神儿下,还真的低头吹了吹。
轻缓温热的气流在手指上拂过,秦衡的唇角一点点地牵起,这么温柔的阿父真是难得啊。
秦衡一副美得冒泡的模样,秦疏简直没眼看,结果那小子还冲他得意地挤眼睛。
之后的路程,秦衡一直窝在阿父腿边,充当大号挂件。
行了一个时辰,马车终于抵达目的地。
这里名为梅园,实则是一座庄园,并不只梅林一处风景。一年四季,景致不同,各有各的意趣。
此时正值寒冬,梅花竞相绽放,微风拂过,花瓣如红雪般飘落,美不胜收。
一片花瓣坠落,卫崇抬手接住。梅园从计入他名下至今已三年有余,这还是他第一次过来。回首过去,他早年为了温饱挣扎,后来为了权力争斗,有朝一日,是否也如这掉落的梅花,无论盛开时如何绚烂,终有凋谢的一刻。直至零落成泥,无人问津?
秦疏见他伫立在那,眸光浅浅地落在那片花瓣上,那姿态优雅至极,又弥漫着落寞萧索。
世间的一切在卫崇面前都黯然失色,只要能这样静静地看着他,守着他,秦疏的心便能得到安宁。
只是这种静谧很快就被打破,余光中,有什么飞了过来。秦疏本能地躲开,这才看清,那是个雪团,干出这事的除了臭小子就没别人了。
只是他躲了过去,卫崇却遭了殃。雪团去势不减,好巧不巧地砸在了梅枝上,簌簌雪花飘洒,落在了卫崇身上,让他发顶都染了白。
秦衡见此,吐吐舌头:“我不是故意的。”
卫崇自然不会介意这样的小事,只是他不介意,秦疏却气儿子打扰他欣赏美景,俯身就抓了一大团雪。
秦衡见这架势,拔腿就跑,虽在林中,跑得比兔子还快。
秦疏哪里能让他跑了,手下用力,雪球直直地向秦衡抛去,伴随着天女散花,秦衡直接被砸进了雪窝里,一动不动。
卫崇心里猛地一紧,三步并作两步过去查看,声音里带着焦急:“衡殿下,可有受伤?”
小孩依然一动不动地趴在雪窝里,卫崇小心翼翼地将人翻过来,就见小孩紧闭着双眼,卫崇再没想过不过一个雪球,竟然将人砸得晕死过去,心里不禁对陛下生了些埋怨,暗暗嗔怪道:“陛下也真是的,下手没个轻重。”
见罪魁祸首不急不慌地走过来,横眉冷目道:“你力气有多大自己不知道吗?怎么下手这么重。”
秦疏走到他身边,用鞋尖轻轻踢了踢儿子的屁股,带着几分威胁的口吻道:“别装了,小心下次出来不带你。”
秦衡听到父亲的话,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小的身子窝在卫崇怀里笑得浑身发颤,像只欢快的小鹌鹑。
卫崇虚惊一场,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气恼,将人往他之前栽倒的雪窝里一推,不管了。
秦衡一个骨碌从雪窝里灵活地爬了起来,脸上还沾着些雪粒,却笑得格外灿烂,露出一口洁白的小米牙:“阿父,你好好骗啊。”
秦疏知道,卫崇对衡儿的接近一直心有顾虑,机会难得,今日正是破冰良机。他觑了一眼卫崇面上神色,脚尖儿一抬,一脚又将刚翻起来的儿子踢进了雪地,口中斥道:“你这个不孝子,连你阿父都敢骗,欠揍!”
卫崇见陛下踢了一脚不够,还想踢第二下,连忙将雪窝里的人抱了起来,孩子冰凉的小脸贴着他的,一双眼睛却亮晶晶的,闪着喜悦的光芒,还软乎乎地叫了一声“阿父~”声音里是纯粹的喜爱和依赖。
卫崇被他叫得心头一软,不管怎么说,这孩子也叫了他半年的阿父。尽管他至今也想不明白,为何这位小殿下会那么毫无障碍地称呼他。
卫崇调整了下姿势,托着他的屁股,让他坐在臂弯里,伸手替他拂去身上的浮雪。
秦衡揽住阿父的脖子,对着父亲眨了眨眼,两指张开,比了个“耶”。
苏怀信和卫敬贤不远不近地跟着。
看到这一幕,卫敬贤擦了擦眼角。
苏怀信:“……”大可不必。

第202章 偏执厂督的傀儡皇帝老攻17
寒风凛冽, 铅灰色的天空云气低垂,一队车马在官道上蜿蜒前行。
“姑母,看天气恐怕要下雪了, 鲍指挥使说前面再行十里, 就是有名的梅园, 不若在那里借住一晚, 等到明日雪晴入城, 也能讨个好兆头。”
宋王妃听到侄儿提到梅园时,声音有片刻迟滞,询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妥?”
宋通海将声音压低了些, 说:“据我所知,这座梅园此前属于卫督主,后来到了陛下手中。”
车厢内外一片沉默, 过了片刻, 宋王妃道:“就按鲍大人说的办吧。”
宋通海得了姑母准话,驱赶马儿, 追上鲍海传递消息去了。只是心里到底不得劲, 他和兄长怎么就没想起给陛下送几个庄子呢?
马车里,宋王妃按了按额角:“碧玺, 将窗子打开些,车厢里太气闷了。”
碧玺依然将窗子打开一条缝,冷冽的空气涌入车厢, 帷幔被掀起一角,偶尔露出车内宋王妃略显疲惫却依然端庄的面容。
宋王妃拢了拢华丽的裘皮披风,取过几上的暖炉,抵御车外的严寒。
碧玺担心她受寒,轻声询问:“王妃, 奴婢将窗子关上?”
“不必。”宋王妃看向远方,“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我早就已经习惯了。”
碧玺知道王妃指的是什么,劝慰道:“陛下年纪轻,有您在身边教导,定能早日回归正途。”
宋王妃抚弄着暖炉没言语,形势不由人,到底要如何,还要她亲眼见过才知道。
雪花飘落,天色愈发暗淡,不过片刻,侍卫们身上的盔甲便已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雪花,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瞬间凝结。马蹄踏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伴随着落雪,马车终于抵达梅园。马车长驱直入,一路来到主院。宋王妃在侍女的搀扶下走下马车,程管家和玉姑姑齐齐上前行礼。
玉蝉颤声道:“王妃,可算把您盼来了。”
宋王妃看着他俩明显苍老许多的容颜,说:“辛苦了。”
玉蝉还想要说什么,程管家注意到鲍海与一众侍卫,给她使了个眼色,玉婵将滚到喉咙的话咽了回去,只道:“王妃一路舟车劳顿,还请先稍事歇息。”
宋王妃颔首,被人伺候着沐浴更衣,用完膳后,这才又让人叫来程管家,与她们一处说话。
等到室内只剩下他们三人,程管家和玉蝉双双跪地,羞愧道:“属下/奴婢没有照顾好陛下,有负王妃嘱托。”
“和你们无关,不必自责。”
程管家老泪纵横,王妃愈是宽和,他的心里就愈是羞愧。闽南王府就那么一棵独苗苗,他们不仅没有照顾好,还让个心机深沉的太监给拐跑了。
宋王妃原本并不急着入京,她在商户人家长大,从小耳濡目染,做生意的手段并不比兄弟差,当初带着大笔嫁妆嫁给闽南王,婚后婆家并未限制她,这么多年一直掌管着外面的营生。
后来收到侄儿和管家的书信,得知儿子竟然把大通商行的印信都送人了,这才不得不将手头的生意交给底下人。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管家与玉蝉对视一眼,上前道:“事情要从抵达云中郡说起……”
他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世子怎么就突然和个太监纠缠不清呢?
玉蝉点头附和:“之前世子都好好的,自打那日之后就像被下了降头,恨不得从早到晚跟那位待在一处。奴婢私下劝过世子,不巧被暗察司的人听到了,奴婢与程管家商量了一回,再不敢轻举妄动,想着等到世子顺利登基再劝不迟,只是……”
只是谁能想到,自打进京后,他们就被留在了闽南王府,便是想要劝上几句也没机会。
宋王妃点点头,这事确实透着蹊跷,她生的儿子,她再清楚不过。世子在府中时,并未与哪个丫鬟亲近过,她当时还觉得欣慰,觉得儿子这点随了王爷,只等将来开了窍便好。却没想到人倒是开窍了,只是开错了地方。
收到书信,她一整晚都没睡,次日就去拜了神妃娘娘,当时求的是一只上上签,签文她现在还记得:宿缘前世定,福泽共此生。
然后,她就更睡不着觉了。
神妃娘娘的指引,她不敢不放在心上,可让她看着儿子跟个宦官搅和在一起,又实在是意难平。
想到侄儿查到的消息,她家那个不成气的,登基后竟然不趁机收拢势力,反而将天子九卫都交给了别人。
明明已是天下至尊,却如傀儡一般,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她只想让王爷入梦,用家法好好伺候那个败家子。
宋王妃心里转过诸多念头,见两人还跪在地上,便道:“起来说话吧。”
卫崇权势滔天,有多盛气凌人她是亲眼所见,程管家和玉姑姑不过是王府下人,又能如何呢?
宋王妃想到这里又是心里发愁,有神妃娘娘的指示,她连婆婆的款儿都不敢摆。
“与我说说,陛下登基后,沣京城里的情况吧。”
次日,雪霁天青,闽南王妃——当今陛下生母入京,礼部准备了仪仗队,将人一路护送至宫城。
秦疏早早便在宫门口等待,当车驾停下,秦疏快步上前,亲自去扶宋王妃下车,跪地请安:“儿臣拜见母妃,母妃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
闽南王妃眼中含泪,扶起秦疏,神情激动道:“我的儿,为娘终于又见到你了。”
她仔细端详着他的面容,不过几月未见而已,儿子身上便已多了说不出的威严,欣慰的同时又有些怅然,
目光右移,宋王妃看到了站在秦疏身侧的卫崇,目光中闪过一丝打量。卫崇对人的目光向来敏感,一下子就感觉出了这与此前他前往闽南迎接陛下时的不同,看来,宋王妃是知道了的。
卫崇恭敬地向她行礼,宋王妃微微点头,“卫督主,又见面了。”脸上却没有太多表情。
秦衡见这位皇祖母面色似有不喜,上前行礼道:“孙儿拜见皇祖母。”
宋王妃的注意力被拉回,垂眸打量着这个小少年,见他满眼濡慕,看着就很是聪明伶俐,让人见之欣喜。宋王妃将他扶起,之前一直在担心陛下与卫崇之事,倒是忘了陛下还从广平王那边给她抢来个孙子了。
她看着一脸沾沾自喜求表扬的儿子,太阳穴突突直跳,这哪里还有之前的帝王之气?
卫崇是个细心的,示意陛下收敛着些。
宋王妃站在他们对面,将这一幕收入眼中,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秦疏轻咳一声:“天寒地冻,还请母妃上轿。”
秦疏将人迎上暖轿,一路往慈安殿而去。
等到殿中只剩下母子二人,少了之前的母慈子孝,空气中只余一片静默。
还是秦疏率先打破了沉默:“我与卫崇之事,母妃都知道了吧。”
宋王妃没想到他一点没遮掩,直接将事情挑破,连日来的担忧彻底爆发,“陛下,你糊涂啊!”
秦疏亲自倒了两盏茶,将其中一杯放到宋王妃面前:“母妃消消气。”
宋王妃将茶水一口饮尽,疏衡自小在宠爱中长大,向来任性妄为,每每做错了事,说上几句好话便能免于责罚,以至于长成一副纨绔模样。
她总以为时间还长,等到疏衡袭爵,成婚之后,便能变得成熟,哪想到朝堂风云变幻,让他们家捡了个大便宜。
她原本担心疏衡年轻,又未学过帝王之术,处理政事会受到朝臣掣肘,却不想还有更大的惊雷等着她。
“你有没有想过,此事传出去会如何?你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皇家将会威严扫地。”
宋王妃压着火气,说完已是泪流满面,“早知今日,我当初还不如随你父王去了,也好过操这没边儿的心。”
秦疏默默送上锦帕,心里道了句抱歉,只是卫崇才是他来到此间的意义,便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他也势必要给卫崇一个名分的。
等到宋王妃止了泪水,秦疏目光坚定地看着她说道:“母妃,儿臣知晓您担忧,但儿臣与卫崇之间却并非一时冲动。儿臣有几斤几两母妃再清楚不过。于公,卫崇此人,良才美质,有治世之才。他对儿臣忠心耿耿,在政务上能为儿臣出谋划策。于私,他姿容绝美,乃儿臣平生仅见,且性情与儿臣相合,实在难以割舍。”
宋王妃眉头紧皱,一脸不赞同:“你想要良臣,这天下多少没有?若看颜色,普天之下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得你垂青。为何偏偏与他纠缠,他的名声、他的身份,哪点配得上你?”
秦疏心下一动,神色莫测:“正因如此,他才会对儿臣死心塌地。”
宋王妃神色一怔,看着他半晌没言语。这一刻,她才真正意识到儿子身份的变化,卫崇是个太监,名声可止小儿夜啼,且势力遍布朝野,他是在用感情设计他人的真心,获取忠诚啊。
秦疏沉声道:“母妃,内阁把持朝政已久,说句不好听的,龙椅上坐的是谁,甚至有没有那个人,对内阁来说并无太大影响。朝堂波云诡谲,若是没有卫崇,恐怕我这辈子都没办法安寝。”
宋王妃心头悚然,“那,你现在放权给他,等到将来结婚生子——”
秦疏打断她的话:“母妃,我对子嗣没有执念,便是结婚生子又如何?族谱上也是记在先帝那一支,闽南王这一支,在我这辈儿就已经到头了。既然如此,我为何还要执着于那些。母妃已见过衡儿,衡儿聪慧非常,儿臣十分喜爱。过几日祭祖,我便正式将他记入名下。”
宋王妃出身商户,做生意的人最讲变通,倒也不会抓着规矩不放,更不想第一天跟儿子重逢就闹不愉快,只是对于他的决定,宋王妃还是觉得太过草率,便道:“将来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你难道还能一辈子不立后不成?哪日有了亲生孩儿,又把过继来的这个置于何地?”
秦疏踱步走到窗前:“开宗祠时,儿臣会将卫崇一并记入族谱。”
宋王妃听到这话,犹如被雷击中,倏然起身,满脸的不可置信,身子都晃了晃,声音颤抖着:“你说什么?”
秦疏回身,一字一句,清晰地重复了一遍。
外面的天光雪色投入室内,光影交错,宋王妃视线朦胧,怎么也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是喃喃道:“宗正不可能会同意的。”
秦疏嘴角微微上扬,又放出一道惊雷:“骊王已经同意了。”
“同意了?”宋王妃眼睛瞪得极大,满脸的惊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声音都变得尖锐起来。
秦疏微微点头,神色从容淡定:“不过是在族谱上记个名字而已,我又没说要昭告天下,有什么好反对的?”
原来,秦疏自打将衡儿扣在宫里,就已经开始精心谋划此事。
广平王当初派人在新帝入京途中刺杀,一个不好就得戴上谋逆的帽子,结果旨意传来,他不仅没被针对,幼子还有可能被封为储君,便是降了辈分又如何,那可是皇位啊,让他当孙子都行。
等到看过传旨太监私下交给他的密信,更是高兴地大宴宾客,足足摆了三天的流水席。皇帝那个大傻帽竟然要封卫崇做皇后,儿子的皇位更稳了,再没想过还有这样的好事。不就是入族谱吗?他们广平王府举双手双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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