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根本没有人会刻意注意他们的行踪,关于他们的消息自然也很不好查。”
的确很不好查。
沈青竹看着资料上的照片,纪琼看起来大概十二三岁,依稀能看到现在的模样,纪明灼成年前则是只有一张模糊的远景照片,整张脸都被蓬乱的暗红色发丝挡住了,只能看到一截瘦削的下巴。
从他们身上布料粗糙的衣物,不难看出年少时他们的日子并不好过。
如此,分化成2S级AO后,这两人或纪家刻意销毁他们成年前那段“黑历史”,倒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谨慎起见,沈青竹还是建议姬明雪,“再好好查查这两个人。”
对此,姬明雪骄傲表示,“还用你说?”
沈青竹轻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话锋一转,不动声色问他,“那个纪琼,好像和你很熟?”
姬明雪“噗嗤”一声笑了,璨金眼眸中满是明晃晃的戏谑,歪头看着沈青竹,“我刚还在想,看你能憋到什么时候。”
说完,姬明雪往前凑了凑,几乎贴在沈青竹唇上,笑眯眯道,“宝贝,你是不是吃醋了?”
沈青竹垂眸看着他。
姬明雪一脸兴奋和期待。
沈青竹就也无奈地笑了,轻咬了下姬明雪漂亮的唇瓣,体味着心中至今仍未散去的憋闷和酸意,轻轻应了一声,“是有点。”
姬明雪眨眨眼睛,没想到沈青竹竟然这么干脆就承认了,又见沈青竹眼底淡淡的失落和认真,心尖顿时一颤,直接扑到沈青竹怀里,把人压在沙发上,细细密密吻了一通。
边吻边略显急切地道,“沈青竹,我只喜欢你,也只喜欢过你。”
“遇到你之前,我根本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那个纪琼,我只在远征军前线和他见过几面,还是因为公事。”
“我跟他一点都不熟!”
见沈青竹只垂着眼皮,根本不回应自己,姬明雪一时也摸不准他是不是真的伤心和不高兴了,心里顿时有点慌,也有点麻爪,因为他根本没见过沈青竹这样。
原本他还想逗逗沈青竹的,因为从两人相识至今,姬明雪还从没看过沈青竹吃醋的模样。
结果沈青竹才只是没像平时那样立刻回应和接受他的话,姬明雪就有点受不了了,只想立刻让他展颜。
沈青竹却似乎完全没察觉到他的急切,沉默半晌后,忽然道,“那个纪琼,看起来和很多Alpha都不一样。”
“他看起来很温和有礼,也很有礼貌。”
“像是你喜欢的类型。”
姬明雪:???
他一脸懵逼地看着沈青竹,刚想说纪琼那一看就是装出来的啊!
就见沈青竹眼中越发失落,闷声说道,“我们很像是不是?”
“你和他还早就相识。”
“姬小雪,你该不会是把我当成他的替身了吧?”
姬明雪:……
漂亮到灼人的美人脸上先是一阵茫然, 紧接着又变得似笑似无语,还莫名有点嫌弃。
噎了半晌后,姬明雪一把捧住沈青竹的脸颊, 用力揉了揉, 直到沈青竹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翠眸弯弯地撩起眼皮, 姬明雪这才也忍不住笑了,边笑边蹭了蹭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哭笑不得地道, “还别说, 你刚才那副茶里茶气的模样, 倒还真有几分纪琼的味道。”
沈青竹闷笑。
姬明雪也笑着翻了个小小的白眼。
虽然一开始他的确有点被沈青竹唬住, 以为沈青竹真伤心了,但沈青竹的话越来越离谱还莫名透着股茶味儿后, 姬明雪就立刻发觉,沈青竹是在逗他。
姬明雪便也用手指挑起沈青竹的下巴,左右看了看,而后“啧”了一声, “宝贝,你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论与众不同, 温和有礼,你简直甩帝国所有Alpha无数条街。”
“论长相和基因等级,帝国也根本没有Alpha能与你相提并论。”
“你还那么有才华,温柔善良性格好, 博爱无私同理心强, 无论我说什么你都能理解和接受。”
“你的优点多得像天上的繁星,我一直觉得我简直走了八辈子好运才能遇到像你这么完美的Alpha。”
“在遇到你之前, 我根本没想过会和谁在一起。”
“遇到你之后,我的择偶标准就只有你。”
“所以,对我来说,你从来无可取代。”
“我就算是瞎,也不可能把你当成谁的‘替身’。”
“我只喜欢你。”
“姬明雪只喜欢沈青竹。”
“沈青竹是姬明雪唯一喜欢过的人。”
猝不及防被姬明雪砸了满头满脸的情话,沈青竹眼中笑意更盛,整颗心都被姬明雪这番真诚的剖白塞得满满当当。
他满足地叹息出声,轻吻了一下姬明雪红润的嘴唇,“都把我说感动了。”
姬明雪顺势再次撬开他的唇齿,这次终于得到沈青竹温柔的回应,心中顿时也盈满甜甜的爱意,笑眯眯道,“那你要不要考虑以身相许?”
沈青竹状似思考,半晌后,矜持地颔首。
姬明雪的眼睛歘地亮了。
接下来直到睡前,姬明雪都很兴奋。
那时沈青竹一度好笑,不太明白姬小雪为什么这么兴奋,毕竟这段时间两人虽不是每天都会进行深入的学习交流,但一周怎么也有两三四次。
晚上洗完澡后,沈青竹一上床,就见姬明雪脸色不太好。
沈青竹就有点疑惑,问他,“怎么了?”
姬明雪立刻弹出个投影,咬牙切齿道,“我就知道!”
沈青竹:?
他立刻也向投影看去,立时看到天使长模样的自己的高清特写。
沈青竹:……
手动把那张图调小后,沈青竹这才看出,这是学院星论坛中大家抓拍的图。
他又往下划了划屏幕,很快看到更多各个角度的自己的照片,拍得还都挺好看。
这是学院星论坛灌水区今天最热门的舔屏贴,楼层里充斥着各种舔屏的尖叫和仿佛身处无人区般的胡言乱语。
好在沈青竹早在自己原本的世界就已经见多了这种情况,见状倒是心如止水。
但很明显,姬明雪对此还有点在意。
……好吧,是很在意。
眼见着随着页面的划动,姬小雪的脸色越来越黑,沈青竹干脆地关闭投影屏幕,好笑地把姬明雪抱进怀中亲了亲。
姬明雪却明显还是很不高兴,抓着他胸口的睡衣嘀嘀咕咕,“我就知道会这样!平时你穿常服时就已经很耀眼了,这几天一扮上天使长,可不就让那些人彻底疯了!”
沈青竹无辜眨眼,小小声道,“你那边不也一样?”
他和姬明雪的个人舔屏向帖子在学院星论坛一直平分秋色。
虽然只偶尔扫过几眼,沈青竹却依旧清楚,天使长形态的姬明雪这几天也让不少人很上头。
姬明雪顿时瞪圆眼睛,“那怎么一样?!”
沈青竹就想说,哪里不一样?
但他其实看得出来,姬小雪其实并没有真的生气,而是在借题发挥,在跟他闹着玩。
沈青竹便配合地温声说道,“是我不好,我应该只穿给你一个人看。”
姬明雪:……
“咳,”虽然是在开玩笑,但姬明雪也不至于真那么不讲道理,因此只压着笑意道,“我还没那么小气!”
沈青竹“嗯嗯”两声,微笑着揽住他的腰,温柔地哄道,“那宝贝说说看,我怎么做你才会消气?”
姬明雪顿时再压不住唇角,璨金眼底刹那爆出耀眼的光芒。
他眯眼压在沈青竹身上,诶嘿嘿了两声,低声询问,“做什么都可以吗?”
沈青竹脑中顿时闪过一连串不可描述的画面,耳尖蓦地变红变热,心中却真有点好奇,不知道姬小雪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沉默半晌后,终于点了点头。
姬明雪便凑到他耳畔小声说了什么。
沈青竹:……
某一刻,床头昏黄的灯光忽然晃了晃,眨眼被一扇巨大的漆黑羽翼所笼罩。
柔软宽敞的大床上,姬明雪眼睁睁看着沈青竹身上的睡衣,变作雪白柔软的天使长长袍,又仿佛被深渊污染了一般,一寸寸浸染上比夜更深的黑色。
从垂落脚踝的如雪布料,到沈青竹胸前闪烁着微光的银发,再到他身后神圣无暇的圣光六翼。
这过程并不算缓慢,却也绝说不上快,以至于,姬明雪仿佛真看到了那曾高居于天空之上,圣洁无比的炽天使长,自天国坠落,一寸寸被地狱中的黑暗侵蚀成堕天使的模样。
沈青竹慵懒地靠在柔软的大床上。
在他堕入深渊时,整个卧室也仿佛被黑暗所笼罩,就连他们身下的床被,身后的靠枕,都变成了绣有暗金魔纹的黑丝绒。
姬明雪滚了滚喉结,金眸亮晶晶的,兴奋得头皮都快炸了。
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绝不会再像喜欢沈青竹一样喜欢其他人,毕竟这世上除了沈青竹,还会谁能和自己这么玩?!
待最后一根银发都饱蘸浓稠的夜色后,慵懒的堕天使这才缓缓睁开眼睛。
姬明雪这才看到,沈青竹的眼睛,并没有被黑暗侵染,仍是浓郁的翠色。
但或许是此时光线太暗,也或许是这堕天使的模样过于慑人,平日清澈见底的翠眸,此时看上去莫名让人心惊,简直让人心悸得头皮发麻,却又翠渊般让人充满了探究的欲望。
见姬明雪怔怔望着自己,一动不动,刚刚“转化”成堕天使的沈青竹眼皮一撩,缓缓伸出长有黑色指甲的手指,指尖微勾。
姬明雪顿时被他这幅危险又优雅的反派堕天使模样迷得七荤八素,下意识滚了滚喉结,手上却毫不含糊,歘地握住那只苍白又漂亮到极点的骨节分明的手。
下一刻,姬明雪的手腕忽然被扣住,眼前一花,落入堕天使散发着危险香气的怀中。
姬明雪伸出手指,着迷地抚上堕天使苍白的脸颊。
堕天使微微眯起深渊般的翠眸,忽而启唇咬住他柔韧的掌肉。
姬明雪心中一跳,立刻抬眸看去,很快在那惹人沉沦的翠绿中,看到一丝莫名的笑意。
下一刻,姬明雪背后的蝴蝶骨上,忽然被一只微凉的手轻轻按住。
与此同时,他玉白的耳尖也落入堕天使齿间。
他听到那堕天使仿佛诱哄般地轻声说道,“乖,把翅膀放出来。”
姬明雪微微颤了下,根本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反应,只觉得蝴蝶骨下仿佛有血肉正快速凝结,转瞬张开两扇散发着浅金圣光的雪白羽翼。
堕天使见状,这才捏起他的下巴,奖励似的在他唇上印上一个吻。
在姬明雪沉迷其中,忍不住想加深那个吻时,背后最敏感脆弱的羽翼根部,忽然传来一阵又酸又痒的触感。
只一刹那,就让姬明雪整个人都簌簌颤抖起来,喉中溢出一丝难耐的轻哼,立刻有了反应。
姬明雪:……
虽然不是第一次玩cosplay,但姬明雪还是想说,真的好——刺激!
他可以他能行!
再来!他还能玩!
因为姬明雪就坐在他身上, 他身上的一切变化在沈青竹眼中都无所遁形——
无论是他控制不住的微微战栗,蓦然生龙活虎的可爱反应,还是他喉中压抑的闷哼, 一刹如炬的眼神……
为黑羽所笼罩的一方罅隙内, 姬明雪身后的金羽是此处唯一的光。
他现在明明是最圣洁最凛然不可侵犯的天使长, 却心甘情愿与深渊中的堕天使亲密无间, 交颈颉颃。
非但如此,在他纯净无暇如艳阳的璨金眼底,沈青竹还看到比平日更加兴奋, 激动和炽热的光。
可见姬明雪十分期待接下来的一切。
沈青竹就勾唇笑了, 又细细摩挲着姬明雪背后烫得不正常的羽翼根部。
姬明雪顿时抖得更厉害, 漂亮的金眸中也渐渐溢出晶莹的水光。
但他从来不是真的毫无反抗能力只能任人施为的孱弱小猫, 立刻昂首咬上沈青竹凸起的喉结。
沈青竹喉中立时溢出一丝浅浅的叹息,性感得让姬明雪浑身的毛都险些炸了起来, 大脑和身体却都更兴奋,双手也不老实地攀上堕天使苍白的身体,正式吹响反击的号角。
漆黑的羽翼倏地绽开,又很快合拢, 将昏暗的灯光全数阻隔在外。
暗沉的羽茧内,沈青竹碧波般的翠眸越发深邃, 湖底偶尔有细碎的流光一闪而过——
显而易见,他现在也彻底兴奋起来了。
与已经开始夜生活玩得很愉快的小情侣不同,夜深人静时,经过小半天周璇, 纪琼和纪明灼终于顺利离开医院。
虽然医生一再提醒两人, 正处于发热期的纪明灼最好留在医院,不要四处走动, 纪明灼却仍坚持要出院。
按理说,为保证全星球师生的安全,医院是可以对发热期中的高等AO采取强制措施,不予放行。
但在接到一条语音后,医院方面最后却妥协了,不过还是叮嘱纪明灼,让他这几天尽量不要出门,出院前也须戴好微型信息素监控设备,每天都得将信息素数据传回医院,直到他的发热期彻底结束。
对此,纪明灼虽略显不耐,却并没有拒绝。
终于走出医院大门后,纪明灼立刻登上早候在此的悬浮车,待身体陷进柔软的靠背,纪明灼这才点燃一支细长的香烟,叼在齿间狠吸了几口。
半晌后,才吐出一串长长的香雾,自下午进入发热期后一直紧蹙着的眉头,这才终于有了一丝放松的痕迹,却仍残留着焦躁和不耐的痕迹。
他这一连串动作实在太过丝滑,仿佛早做了千万遍。
因为此,纪琼虽只晚他几步上车,却仍被一片云山雾绕所拢。
虽然那烟气并不难闻,甚至很香,纪琼却仍倏地沉下了脸,口腔上颚和颈后的腺体突突猛跳几下,额角也刹那青筋毕露,立刻打开车内的信息素净化系统。
又过了好几秒,纪琼才终于缓过劲儿来,面色难看地深呼出一口气来。
他面色不善地望向纪明灼。
纪明灼却丝毫不在意他的冷脸,甚至还饶有兴味地抖了抖烟灰,故意将烟气吐向纪琼。
纪琼胃中顿时一阵翻腾,警告地低斥,“纪明灼!”
纪明灼脸上这才露出个玩味的笑,舌尖轻碾烟嘴,慢条斯理道,“区区S级Alpha信息素制成的香烟,就能让你破功。”
“纪琼,你定性这么差,真能瞒过姬明雪?”
纪琼蓝眸微眯,忍不住反唇相讥,“与其担心我,还不如担心你自己。”
“刚登上学院星就敢对沈青竹下手,如果沈青竹和姬明雪因此而对你产生怀疑和防备,”纪琼眸色微凉,“你的身份可禁不住查。”
纪明灼嚣张地耸了耸肩,双腿优雅地交叠,“就算真查到,对我来说也无所谓。”
“反正我图的也就是春风一度。”
“即使身份暴露,被请离学院星,我也未必不能如愿。”
“反倒是你,我的好弟弟,”纪明灼嗤笑,“你所谋甚大,如果真那么耐不住,倒不如尽早收手,免得丢我元歌的脸。”
那一声“好弟弟”,顿时让纪琼青筋一跳,恶心得不行。
明明他和纪明灼拢共也没见过几面,满打满算也不过相处了三月,但也不知为什么,每次面对纪明灼,纪琼都很容易破功。
包括刚才。
如果不是纪明灼一下在车里搞出那么浓郁的Alpha信息素,纪琼怎么可能如此失态?
心里虽十分不爽,但纪琼还是提醒纪明灼,“不要总把元歌挂在嘴上,隔墙有耳。”
纪明灼眉头微挑,唤出自己的光脑AI,“小歌尘,告诉我,这里安全吗?”
话音落下后,一架巴掌大的火红箜篌立时浮现在半空,浅唱般回道,“阁下,车内并未扫描到任何监控设施,可以放心说话。”
纪明灼立刻给纪琼一个挑衅的眼神。
纪琼根本懒得搭理他,沉默地看向窗外。
片刻后,悬浮车终于抵达两人在学院星的住处。
因纪琼是帝大新生,此地距离帝大并不算远,驱车二十分钟即可抵达帝大。
其实一开始,两人是打算买一栋沈青竹和姬明雪那个小区的房子。
但那小区安保级别太高,住的全是学院星最宝贵身份也最特殊那批人,即使他们明面是D-06执政官的子嗣,也还是连小区大门都进不去,更别说在那里租房或买房。
如此,纪明灼和纪琼才退而求其次,选择了另一处离那里和帝大都不算远的住处。
“小歌尘,论坛那边现在怎么样?”
回到住处后,沾了一身AO信息素的纪琼立刻去洗澡了。
纪明灼则懒懒靠在沙发中,问随身AI今天的战果。
歌尘立刻把学院星论坛投影在他身前,一字排开所有提到纪明灼的帖子,“因为今天您出现在人前的时间很少,目前只有76个帖子与您相关,其中52个是新生在空间站见到您后所发,24个是在医院见到您的人所发。”
“与您相关的关键词为:双红美人、惊世美人、美人Omega、学院星美人排行榜、基因等级、医院、倒霉、可怜、追求、新生、专业等。”
纪明灼又点燃一支香烟,自那些帖子一目十行扫过,当看到《学院星美人排行榜》中,沈青竹和姬明雪并列第一,而他的名字目前排在第五位时,这才生出几分兴致,顺着两人的词条分别点进去看了半晌。
虽然此前纪明灼也看过不少沈青竹的资料,但当看到学院星论坛中数以万计的各个角度各种服饰的沈青竹时,纪明灼还是被这小Alpha那张AO莫辨,温柔又疏离的气质蛊了下。
明明以往他最厌恶这类型的Alpha。
此时却看得目不转睛,红眸越发深邃。
半晌后,直到香烟燃尽,险些烧到手,纪明灼这才回过神来,问歌尘,“下午的录像放出来看看。”
下一秒,他面前的投屏便变作一片静谧的湖泊。
有身负浅金圣光六翼银发翠眸的圣洁天使长,正谨慎又认真地指挥机器人摘下疑似陷入昏迷的Omega的面罩。
纪明灼又点燃一支烟,眯起火红的眼眸,细细看完那段录像。
接着是第二遍,第三遍。
客观地说,除了不解风情,对他这么个大美人O视而不见甚至还颇为防备外,录像中的沈青竹从见到他起,一直到最后目送他被医护人员带上救护车,几乎挑不出任何毛病。
还有,“他竟然对我的信息素完全不为所动。”
这多少出乎纪明灼的意料。
这还是纪明灼第一次遇到这样的Alpha。
心中顿时生出几分浅浅的兴味。
歌尘适时说道,“或许这位对Omega的信息素很不敏感。”
“据我在莱曼搜集的资料看,截止至目前,即使不止一次直面过很多Omega的信息素,沈青竹却从未有过任何反应。”
“就连在面对姬明雪时,两人最亲密的动作也只有牵手和拥抱。”
“他身上也并没有任何Alpha普遍的特征。”
“莱曼甚至还有沈青竹性冷淡或那方面有问题的传闻。”
说这些时,歌尘还不忘在投影上放出相关的照片、视频或评论。
纪明灼也因此看到了那张十分经典的,帝大“鹿鸣宴”上沈青竹与其他Alpha的对比图。
当看到被人重点圈出的全都十分明显的鼓胀时,纪明灼习以为常地轻扫而过。
反倒是照片中沈青竹一片平坦的腹部,多少让他有些意外。
不过这么一想,他这大半年来包括刚才看的那几千张照片中,沈青竹似乎一直如此。
若这是在元歌,倒也不算奇怪。
但这里可是直A癌横行的莱曼,沈青竹这样,身体大概率真的有些问题。
这就有点难办了。
纪明灼扔掉再次燃尽的烟蒂。
虽然一口气抽了好几根,但这毕竟只是S级Alpha信息素制造的香烟,对纪明灼这个2S级Omega来说根本没太大作用,只能略微缓解发热期的焦躁。
心里正烦着,就见洗完澡的纪琼从楼上下来了。
甫一露面,纪琼就被弥漫在一楼的AO信息素冲了一脸,柔顺的水蓝色头发险些又炸起来,连忙气急败坏地把整栋别墅的净化系统打开了。
在这之后,纪琼才黑着脸准备去厨房搞点东西吃。
路过客厅时,却忽然听纪明灼道,“过来。”
纪琼冷冷看他一眼,并不打算理会。
纪明灼却慢条斯理道,“别让我说第二遍。”
有迷惑人心的醇酒般的Omega信息素蛇般缓缓缠上纪琼的身体和颈项。
纪琼顿时紧绷起身体,低骂了一声,最后却还是咬牙走了过去。
刚靠近纪明灼,纪琼便被那眼睛红到不正常的Omega一把扯到沙发上。
紧接着,纪琼的唇就忽然被人咬住,撬开,又被人反复碾压上颚的腺体,倏地逼出一股苦涩的Alpha信息素。
面前的Omega顿了顿,嫌弃地皱起眉头。
纪琼心里这才舒服了一点,却仍忍不住狠狠咬了下那过于嚣张的舌尖。
直到纪明灼闷哼一声,口中溢满铁锈的味道,终于捂着嘴唇退开,纪琼这才咽下满嘴的苦涩腥甜,冷冷勾起唇角,起身离开。
日上三竿时, 姬明雪终于自沉眠中醒来。
看到此时已经快十一点后,姬明雪微微怔了下,因为他的生物钟一向很准, 极少会睡到这个时候。
不过, 他很快又想起昨夜他的确睡得很晚, 几乎闹到天亮才偃旗息鼓。
反倒是沈青竹……
手臂往身侧一划, 在摸到大床另一侧已经没什么热乎气儿后,姬明雪就知道,沈青竹肯定早早便起了床, 心中顿时有点好笑, 又有点无语和不甘心——
也不知为什么, 沈青竹明明比他小一岁, 但当在床上时,那人却总比姬明雪看起来更从容也更游刃有余。
难道Alpha天生在这方面比Omega更天赋异禀?
——姬明雪坚决不承认是因为他自己更喜欢作死尤其爱瞎鸡儿乱撩!
简单洗漱过后, 姬明雪随手披了件浴袍,轻车熟路在厨房找到正在炖汤的沈青竹。
他靠在厨房门上,懒洋洋欣赏了一会儿他家举世无双的大美人Alpha,直到沈青竹笑着回头看了他一眼, 姬明雪这才也扬起唇角,迫不及待地贴了过去, 浑身没骨头似的黏在沈青竹背后。
沈青竹也由着他贴,一边往锅里撒调料,一边伸手向后揽了下姬明雪的腰。
姬明雪就吃吃笑起来,不老实地一会儿亲脖子一会儿咬耳朵。
两人昨晚才狠狠闹过, 即使沈青竹今早再心平气和, 此时也难免又被他撩出火来。
他失笑地回头轻瞥姬明雪一眼,似笑非笑道, “昨晚还没玩够?”
姬明雪闻言,也不知想起了什么,脸颊腾地变得通红,金眸却越发晶亮,挑衅地又在沈青竹颈后的腺体上轻咬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