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氏笑了笑,给他夹了一筷子他最喜欢的酥肉,“你这孩子,吃吃吃,你最爱的酥肉,还缺了你的不成,当着林公子的面,也不怕他笑话你贪嘴。”
万易诚切切实实感受到一股凉意,他不小心对上了林舒玄的目光,额,陛下似乎对自己不太满意的样子。
是他方才太过轻佻了吗?万易诚忍不住反思自己。
顾成言瞧他一直看着万易诚,还以为他也想吃那盘酥肉,于是让下人又上了一盘。
众人都以为是顾成言自己想吃,倒也没说什么。
“尝一尝,味道还不错。”
不曾想,这新的酥肉一上桌,顾成言就夹了一块放进了林舒玄的碗里。
林舒玄咬了一口,外皮酥脆,内里的肉香味也很足,但还是微微有股子腥味,肯定是比不上宫里的御厨做的精致,但林舒玄倒是吃的挺开心的。
“万公子仪表堂堂,家财万贯,不知可有婚配?”
林舒玄这一问,倒是让夏氏打起了精神。
万易诚倒是没想到没有被长辈问到这个问题,反倒是当今圣上先关怀起自己的婚事了。
“我还不曾婚配,万华阁需要操心的事情不少,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难不成,林公子是要给我介绍?”
林舒玄见他坦坦荡荡,似乎是真心发问,于是顺着他说道:“我的姐妹不多,不过倒还有一个妹妹名唤清和,与你年岁相当,你若是有意,我可以安排你们先见一面,若是你们双方愿意,许给你也是极好的。”
万易诚心想,陛下的妹妹,那岂不就是公主?清和公主,说实话,他对这些出身名门的女子都有些敬谢不敏,他是一个商人,一般的贵女眼高于顶,是瞧不上他的,他自己心中对此看的十分清楚,也不想去讨这个嫌。
不过陛下的面子,他哪敢驳回人家的。
脸上十分惊喜和期待,“果真?如此我倒要谢过林公子了,若是有幸娶得佳人,那岂不是林公子不但是我的媒人还是我的家人了!
夏氏的心里咯噔一下,筷子从右手中滑落,掉在地上。
“再给老夫人重新取一双筷子。”顾成言吩咐道。
林舒玄笑了笑,垂眸若有所思。
看样子,顾成言的母亲似乎是看中了万易诚,可思琪跟顾成新已经被赐婚了,难不成是给哪个亲戚家的小姐瞧着的?
得知这个缘由,林舒玄突然心情就变好了。
“伯母将府上打理的井井有条,连这厨子也找的也比我家的好,这菜我吃着倒是比在家里胃口要好些。”
有了林舒玄主动找她闲话家常,夏氏变得放松了不少。
“林公子喜欢就好,上次见你便觉得你应该多吃点,好好补一补,晚些时候,伯母亲自给你炖一锅汤,你尝尝,要是觉得不错,伯母把方子写下来,你带回去。”
林舒玄很少感受到女性长辈的关怀,除了诚亲王妃,第二个便是夏氏了,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好啊,那我就不跟伯母客气了,定要尝一尝。”
饭桌上的气氛变得轻松又温馨。
用过饭后,两位长辈就离开了。
其他人都到了顾成言的院子里坐着。
思琪一直看他,林舒玄不是不知道,这下二老不在,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道:“思琪今日倒是文静端庄,一句话也不说,这是与我生疏了?嗯?”
思琪见他又是那个自己熟悉的舒玄哥哥,拽着他的衣袖道:“舒玄哥哥将我瞒得死死的,一点儿破绽都没露!我还以为你家真的是行商的呢!”
“我家确实也做生意啊!只不过做的是天下万民的生意,我这也不算骗你。”
思琪一时倒也找不出理由反驳他。
万易诚瞧着思琪跟陛下如此熟稔,一时有些想不明白,难不成,陛下心悦思琪?可是,思琪不是已经跟成新赐婚了吗?而且瞧着林舒玄的样子,更多的倒像是将思琪当做妹妹。
一行人坐在院子里,喝着茶。
“易诚,你将粮种发现地的情况跟陛下说一说。”顾成言主动给好友递话。
万易诚这才详细地将自己所知的信息一一细说。
“你需要朕为你提供些什么?你又能为朕提供些什么?”
提及国事,林舒玄是很理智的,一针见血地发问,并未因为万易诚是顾成言的好友就态度随意,相反,他很认真,对万易诚也有足够的重视,并给予了他足够的机会。
等他们三人大致谈清楚了事情之后,思琪便鼓起勇气说:“我也想参与!”
林舒玄倒也没有驳回她,只说:“朕只跟万华阁做交易,你若是想从中分一杯羹,尽管跟万公子亲自谈就是了。”
思琪便拉着万易诚去了书房详谈。
正事谈完了,林舒玄突然说:“我们去兰园走一走吧。”
上次他意外受伤,隐藏身份在顾府小住了几日,兰园的回忆让他终身难忘,他想与故人同游一回。
顾成言也同他一样。
走之前,顾成言让人将上回的古琴和玉笛取来。
兰园是顾正修替夏氏打理的,前几日,万易诚又送来了好些新奇的珍稀花草,他一个人有些忙不过来,便请了两个有经验的花匠来。
他与夏氏时不时就喜欢来这里坐一坐。
“唉!若是陛下真的将自己的妹妹许给易诚,这该怎么办啊?”
夏氏如今是着急上火,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偏偏又无可奈何。
顾正修安抚她道:“若曦,你先坐下,歇一会儿,转得我头都晕了,你不累啊?”
夏氏叹了一口气,无奈地坐下。
“你这个当爹的倒是一点都不着急!万一人真的娶妻生子去了,那...那咱们家的这个可怎么办啊!”
“怎么会!既然你说成言跟易诚已经在一起了,总不至于,易诚还要去娶旁的女子吧?”
夏氏白了他一眼。
“这民间的契兄弟又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尽管结了契,但官府到底是不认同的,就算一方娶了媳妇,那也是没有办法的。”
顾正修想了想,“不至于,那可是皇家的金枝玉叶,人家可不是寻常的女子,那是公主,怎么会硬要嫁给一个跟男子在一起的男人。”
“可除了咱们,谁知道他们在一起了!”
夏氏突然脑海中冒出了一个想法。
“你说,要想有个证明,不然咱们先让成言跟易诚结契怎么样?”
这句话恰好被刚刚走进兰园的林舒玄和顾成言听的一清二楚。
“结契?你跟万易诚?”林舒玄呵了一声,拂袖而去。
盛怒之下的林舒玄走的太快,顾成言一时没有拦住。
他无奈的对爹娘大声说了一句:“不怎么样!我跟易诚清清白白的,结什么契啊!爹娘你们瞎说什么呢!”
不等顾正修跟夏氏回过神,顾成言就转身去追林舒玄了。
林舒玄倒是没有离开顾府,而是下意识的走进了顾成言的院子,把房间的门一关,独自待在里面。
顾成言追上来的时候,只能敲了敲门,解释道:“舒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易诚真的只是朋友,我爹娘肯定是误会什么了,你先让我进去,我当面跟你解释好不好?”
万易诚刚从思琪那边一回来,就瞧见好友紧张兮兮地敲着自己的房门,低声下气地超里面说着软话。
找到下人一问缘由。
下人们回答道:“奴婢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瞧见林公子气冲冲的回来,然后将门锁上了,紧接着,大人也回来了,一直在解释着什么。”
这个内容,他们做下人的自然是不会当着事件其中一位主角的面说出来的。
这时候顾正修跟夏氏急匆匆的过来了,一瞧见他,就将他拽到角落。
“易诚啊,你跟成言到底是不是那种关系啊?”
万易诚满脑子疑问,“什么那种关系?夏姨你跟顾叔能不能说的清楚一点。”
“就是...”夏氏怎么也说不出口。
最后还是顾正修说的,“就是你夏姨有一天瞧见你衣衫不整从成言房里出来,她以为你跟成言是那种特别亲密的关系。”
万易诚急忙摇头,“怎么可能呢!夏姨!我喜欢女子,成言他也有心仪的女子啊!”
夏氏愣住了,“成言说他喜欢男子,我以为你们...”
误会闹大了!
万易诚不是傻子,他联想到之前发现成言脖子上的暧昧痕迹,还有今日陛下对自己似有若无的敌意,再加上现在成言正守在陛下的房门外一个劲地解释。
真相只有一个!他这是替陛下背锅了!
作者有话要说:
顾相要跪搓衣板了~
万易诚轻咳了一声,回答道:“他跟陛下都在里边呢。”
夏氏心中纠结,她突然想到一件事,跟丈夫小声嘀咕道:“方才我们说的话,陛下该不会也听见了吧?”
顾正修是习武之人,当时确实听见了陛下的声音,他肯定的点了点头。
“完了完了!这这这...会不会让陛下误会,影响成言的仕途啊!”夏氏听完就要往院子里走,万易诚赶紧将她拦下。
“夏姨!那个...成言跟陛下有正事商议,陛下应该是不会介意的,您二位还是先别过去了,有什么...等成言闲下来,再说也不迟。”
夏氏六神无主,顾正修怕她乱中出错,于是搂着她说:“好了好了,交给成言自己去处理吧,我们先回去,有需要咱们解释的地方,成言会来找我们的,如今还是不要留在这里给他添乱了。”
等二老走后,万易诚长叹了一声。
“看来成言还没有将此事告知父母,我该不会是最早知道他们不对劲的人吧?”
瞧着成言还守在门口,人家夫夫俩的私事他不便参与,于是打算出门转悠一圈。
顾成言说了半天,发现里边一直没有动静,于是取下腰间的软剑将房门后的门栓切断,顺利推开门走了进去。
只见林舒玄揉着额头,半躺在塌上。
见他闯了进来,提不起精神地说了一句:“朕准你进来了吗?”
顾成言上前,想替他把脉仔细察看一番。
林舒玄虽没有将他甩开,但嘴上不饶人,冷哼一声。
“不去找你那要好的契兄弟,跑到朕这儿来干什么?”
为了方便察看他的情况,顾成言情急之下,半跪在他跟前,俯身用自己的额头去测试他的体温。
“你发烧了!”
麻烦了,顾成言后悔了,早上不该放纵的,明知他的身子弱,今日又赶了半天的路,片刻未歇。
“舒玄,今晚留在顾府住一晚吧,你现在开始发病了,若是见了风,我担心会更严重。”
若不是担心行踪暴露,林舒玄是一刻都不想留,愣是没有搭理他。
顾成言只能先给他服了消炎的药,尽量先让他退烧,又在几个紧要的穴位施了针,帮他放了血,减轻他的不适。
等卫公公来了府上接人,林舒玄睁开了眼。
他走的时候,顾府众人都露了面。
顾成言怕他着凉,加重病情,当着众人的面将自己的披风亲自给他系上,林舒玄倒是没有拒绝。
夏氏一个趔趄,差点在御前失仪,幸好顾正修及时扶住了她。
本来已经转身的林舒玄又回首看向夏氏与顾正修。
“朕知道你们是成言的父母,难免担忧他的婚事,但既然他已经选择跟朕在一起,自然是不能跟其他的男人有任何牵扯,女人也一样,不知者无罪,今日便罢了,你们是长辈,朕今日便算是当面告知了,日后,还望伯父伯母不要给他强塞人了,朕心中是介意的。”
面对他当众宣布对自己的占有欲,顾成言心中是有一些高兴的,今日舒玄气极了,但面对爹娘依旧是尊敬的,如此便够了,对舒玄他一个帝王来说,这已经做的很好了。
思琪乍一听见这样一个惊天的大秘密,直到林舒玄彻底离开顾府,嘴都没合上过。
“大哥,你跟陛下,你们!”
顾成言转身面对家人,温柔一笑,眼含深情,点了点头。
“我心悦他,此生能有幸跟他在一起,足矣。”
夏氏跟丈夫对视了一眼,叹了一口气。
“罢了,你长大了,自己也有成算,今日是娘鲁莽了,你替娘找个合适的时机跟陛下道个歉,娘先回去休息了。”
新帝登基至今,后宫空无一人,夏氏也早有耳闻,如今看来,都是为了成言吧。
陛下的付出不比成言少,夏氏突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是有些惆怅,有些后悔,又有些祝福。
思琪一路跟着顾成言到了他的房间,追着他问个不停。
“所以,大哥是为了舒玄哥哥,才在官场上闯荡的?你定然早就知道舒玄哥哥是皇子,那就是为了帮舒玄哥哥才手握权势,搅弄风云的,我就说,你根本不像是外人说的那样贪恋权势,你喜欢行医救人,闲云野鹤的生活,当初就连科举都是娘逼着你参加的。”
顾成言给妹妹倒了一杯水。
“说那么多话,渴了吧,喝口水,歇一歇。”
思琪接过杯子,一饮而尽。
继续兴致勃勃的说:“大哥!你跟舒玄哥哥真的成了!话本都不敢这么写!要不是我亲眼见证你们相识相恋再到现在,任是谁说给我听,我都定然是不信的!你跟舒玄哥哥在一起了!舒玄哥哥是皇帝!我我我...我大哥的恋人是皇帝!”
顾成言看着她,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自己跟皇帝在一起了呢。
“不过,舒玄哥哥临走的时候,为什么说让爹娘不要硬塞人给你?咱们家也不兴这一套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顾成言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把今日兰园中发生的一幕说给她听。
思琪听罢哭笑不得。
“什么啊,易诚哥哥怎么会跟大哥你是那种关系呢!他身边的红颜知己无数。”
思琪想了想,突然说:“换做是我在心爱人的家中,听见对方的父母要将旁的人跟心爱之人撮合在一起,定然是要大闹一场的,但是方才舒玄哥哥走的时候,虽然不太高兴,但还是将爹娘视为长辈,认真的将自己的想法告知,他一定很爱你!”
顾成言幸福一笑,“大哥又不是傻子,这个自然知道,若非两情相悦,我们如何走到现在。”
思琪一脸磕到了的憧憬,她一拍桌子,说:“大哥,你快去哄哄舒玄哥哥吧!可别让他伤心了!”
“你有什么建议?”顾成言知道妹妹跟舒玄关系要好,故而有此一问。
思琪脑子里一堆想法,一骨碌全都给说了一遍。
顾成言听罢,眉头紧锁,有些怀疑地问道:“这样真的有用吗?”
思琪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大哥!你相信我!你可是我亲大哥,舒玄哥哥又一直对我那么那么好!我能害你们吗?这可是我总结了咱们梁县、景州还有京城!三个地方的风土人情才想出来的办法!一定管用!”
今日过后,朝中大臣发现陛下又病了!
这次病中的陛下格外的冷厉,对于朝中质疑粮种,反对开放沿海,让南凌的商人出海经商的一干人等,通通都厉声批判,并指责他们,固执己见,不懂变通,如同井底之蛙,只会坐井观天!
这番话对于这些为官多年的人不异于被当着众人的面被重重地打了一记耳光。
文人将风骨气节看得尤为重要,不少人闹着要寻死。
陛下不屑一顾,让人将他们捆了,命人将他们送到沿海的码头,亲自跟着那些商人去海上走一遭,以此验证自己说他们的并没有任何错处。
而万易诚这边因此得到了不少官方人员随行出航不说,还收到了这些官员背后家族的资金援助,对方只求万易诚能够好生照顾这些个上了商船的官员,将人平安带回。
手续齐全,资金也不缺。
万易诚的商队顺利再次启航。
而另一边的顾成言每日进出皇宫,伏小做低,却还是没有得到新皇的原谅。
实在没办法了。
顾成言只能兵行险招,按照妹妹的建议。
卫公公瞧着顾相身后背着一块用黑布蒙着的东西,好奇地问道:“顾相这是带的什么啊?可需要老奴让侍卫来帮忙?”
顾成言眼皮一跳,难得有些心虚地说:“不必了!多谢卫公公,这是给陛下致歉所用之物,不便假手于人。”
卫公公干笑了两声,两位主子闹别扭,他这个在陛下身边伺候的也过的不舒坦,既然顾相有心消除与陛下的误会,自然是极好的。
“今日陛下精神可还好?进食正常吗?”
林舒玄回宫后,还是发起了烧,幸好不是高烧,但这低烧也是连续了好几日,之后他一直提不起精神,也没什么食欲。
“今日倒还好,早上陛下不是处置了一批人嘛,许是出了口气,心情变好了。”
顾成言点点头。
到了林舒玄的寝殿,卫公公停下脚步,待顾成言一人跨入门槛后,他亲自将门一关,守在外头。
“臣参见陛下。”
林舒玄坐在榻上,半抬眼皮道:“起,赶紧开始批吧。”
这段时间,奏折都是顾成言下值后替他批的,林舒玄近日不耐烦处理这些。
顾成言平日是断不会完全接手的,他清楚自己的身份,只是辅佐,任何的决定还是需要新帝自己亲自判断,他只能给建议。
但最近不是哄他么,原则也一降再降。
顾成言起身,“是。”
他取下身后的物件,立在桌子一侧,坐在桌子后边,开始着手处理。
林舒玄虽然好奇他拿的究竟是什么东西,终究还是没有主动出声询问,但眼睛一直在打量那黑布,一块板子?顾成言拿一块板子进宫来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猜猜是什么~今晚更新晚了,晚点再给大家补更一章!
“陛下,该用膳了,是否传膳?”
新帝瞧着还有大半奏折未批复的顾成言淡淡道:“不急,将小白虎给朕送过来,朕闲的无聊,陪他玩一会儿。”
顾成言右手一顿,嘴角微微勾起。
其实他觉得林舒玄生气起来,有时候的行为举止也挺可爱的。
小白虎住的近,不一会儿就被送过来了。
它一进殿,就闻见了顾成言的味道,自个儿往他的方向爬。
林舒玄从榻上走了下来,恶意的在距离顾成言三尺的地方将它拦下,往后拖一段距离,又松开。
等小家伙往前再爬一段距离,林舒玄又将它往后拖一段距离,再松开。
小家伙一开始还兴致勃勃,活力满满,越到后来,越是疲累,再一次被林舒玄往后拖了一段距离后,最后索性直接趴在地上,不动弹了。
林舒玄这才满意地将它抱在怀里。
也不知是怎么了,最近这小家伙不太乐意让他揉搓,每次看见顾成言在倒是乐呵呵地蹭过去,林舒玄索性就这么将它的体力耗尽,然后再将安分的小家伙抱着肆意揉搓。
顾成言一直分神看着他们俩,亲眼目睹了林舒玄的恶劣行径,却没有出言阻止,只是在心中暗自同情那累的吐着小舌头,不停哼哧哼哧的小家伙。
林舒玄又躺回那榻上,侧着身子,将小白虎放在自己的面前,摸它柔软的小肚子,捏它粉嫩的小肉垫,揉搓它细腻的皮毛,最后还拨弄小家伙吐在外面的小舌头。
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作恶的方式让人眼花缭乱。
山。与。
三。タ。
“朕给你取个名字吧,就叫承崮,继承朕的意志,保我南凌山河永固。”
对一个还在吃奶的小白虎寄予厚望,顾成言也是不知道要说他什么好,承崮,这个名字倒是不错,尽管顾成言一心二用,但批阅奏折的速度却并不慢,最主要的是,今日的折子大多是请安的,并无要事需要处理,倒是不费什么精神。
见他批的差不多了。
林舒玄吩咐卫公公传膳。
等顾成言批完,这御膳刚好全都摆上了桌。
林舒玄自己这边摆放的是山珍海味,顾成言桌前放的是清粥咸菜,这咸菜还是林舒玄特意吩咐御厨做的,宫里之前还找不着这么寒酸的菜式。
顾成言挑眉,这一模一样的菜式,,他已经吃了整整几日了,而林舒玄那边倒是满汉全席轮着来。
虽然他并不重口腹之欲,可这对比之下,难免还是对林舒玄那边的菜式多看了两眼。
林舒玄自然是发现了,正是因为他想看到这个,才会故意让人这么准备,施施然,将小白虎放在地上。
俩人对坐,愉快地用起了晚膳。
桌子太高,小白虎只闻得见香味,却连看都看不着一眼,于是围着林舒玄打转。
顾成言看了看自己跟前的白粥,难怪林舒玄放心让它下来,小家伙这会儿压根儿不凑到自己这儿来。
林舒玄夹起一块油亮的红烧肉,感叹道:“这红烧肉啊,虽然肥而不腻,入口即化,但朕还是觉得比不上佛跳墙有滋味,鲜香四溢,明日就不上了吧。”
卫公公应下,“是,陛下,老奴会跟御膳房嘱咐的。”
答应某人的苛刻要求,素了好几日的顾成言筷子一顿。
“这道烤羊排外表焦香,内里肉质嫩滑,但朕想吃羊肉锅子,明日让他们片些羊肉呈上来吧,涮出来的羊肉味道更鲜美。”
“是。”
林舒玄当着顾成言的面,一连评价了七八道菜,从色香味各个方面细细地分析了一遍不说,还把自己明日要吃的点了。
皇室寝不言食不语的规矩全然被抛在脑后,眼瞅着顾成言忍不了了,放下筷子,他才停嘴。
挥手让人将这些美味佳肴撤下。
一声异响。
小白虎发出奶唧唧的叫声,好么。
它嘴里咬着一块眼熟的黑布,顾成言带来的那东西掉在地上,现于人前。
林舒玄方才说的起劲,有些吃撑了。
他起身走到那木板跟前,对顾成言挖苦道:“顾相这是家中揭不开锅了?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拾得这样一块破木板,还要眼巴巴亲自带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乡间穷苦人家呢,朕似乎记得,顾相的俸禄不少,朕可没克扣你的。”
顾成言挑眉,笑着说:“与陛下坐拥天下相比,臣自然算得上是穷苦,这木板是臣特意献与陛下的,虽看着平凡了些,还望陛下不要嫌弃。”
林舒玄冷哼一声,定睛一看,就真的只是一块普普通通的木板,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就连这木料都只是...不对!这是黄花梨木!据说可以保存万年之久。
这样大的一块,怕是价值不菲。
不过方才他已经亲口说出这是一块破木板,即便他这会子认出来这是黄花梨木,也断然不会打自己的脸。
见林舒玄不再说话,顾成言上前将它扶起,换了一面放在桌上。
“方才陛下所见是背面,这才是正面,还请陛下给臣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往前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