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清泉还是有些不解。
【系统进货的话，要那些用过的东西干什么？】
【就算是野鸡系统，也不至于给宿主奖励男人穿过的贴身衣物，女人用一半的口红吧？】
【系统没这么落魄吧，哪有这么寒碜人的。】
【给一百件贴身衣物，一百个用过的口红有什么用。随便给包纸巾，都比这些强。】
【等等！】
盛清泉继续看下去，他惊讶地发现。
【拿到人家穿过的贴身衣物，还有用过的口红后，宿主竟然还很激动？！】
盛清泉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就连其他人也满心疑惑。
直到盛清泉看到, 这个系统绑定的宿主，他所在的世界，是个低级修真界时, 才有几分恍然。
【‘“纯阳男子的精气，纯阴女子的精气, 原本正发愁该怎么获得，系统总算是奖励了些有用的东西。之前给的纸巾和打火机是不错，但说到底也只是小玩意儿。哪有入道修真来得逍遥自在。”’】
【‘“虽然从贴身衣物和口红上能提炼出的精气只有少少一缕。但是积少成多，暂时也够用了。”’】
【果然。】
【那公章……】
盛清泉一下子意识到了它的作用。
【天蓝星早就没封建王朝了。也不是帝制。但大首领的公章，某种程度上, 说是玉玺也不是不行。即使作废得很快, 甚至到对方手里时，天蓝星这边已经发现公章失窃，及时把那枚公章废除。但公章毕竟兢兢业业在岗服务过多年，从中提取出一丝国运来, 估计不难。】
【对修真者来说, 这应该也是好东西吧。】
盛清泉自个身上就有一枚玉玺。这枚玉玺甚至是几千年前的，它所在的朝代早就落幕了, 但是它的作用依旧强大。有诸多神效。
这还只是在他一个没修炼过的人手里。对方是个修真者，没准能利用公章获得更多难以想象的好处。
【不过这应该是以后的事。现在，目前为止, 这个宿主还没正式入道。这个低级修真界，与其说是修真界, 倒不如说是，神异还没完全消退的古代世界。】
【有点儿像是红楼梦世界，有类似马道婆这样会巫蛊之术的人存在，也有一僧一道甚至警幻仙子这样的妖仙。但总的来说, 凡人想要求道是千难万难的。世界依旧是以普通人为主。并不是真正的修真界，会有门派收徒传道。灵气丰盈。】
【难怪宿主想弄个法宝，要那么折腾。甚至在获得系统奖励之前，他都想过要不要冒险出去当个大盗。这个大盗不采花也不采草，就偷几件女子的小衣，男子的贴身衣物。】
【怕当大盗被抓。逼急的时候，他甚至还想过要不要假装性好渔色。多纳点小妾，男妾女妾都来点，平常再多去几趟花楼、相公堂子，再多捧一些戏子。到时候要点贴身私物做定情信物，估计也能凑齐。】
【只不过他还没行动，就先从系统那得到奖励了。】
【等等。】
盛清泉从字里行间发现了一点。
【这个宿主是穿越的？他不是那个低级修真世界的原住民？】
一旦发现不对后，再回头看，所有事情都有迹可循。
【难怪他对系统奖励的那些现代用品毫不陌生。提起来的时候，也更习惯用现代名称。如果是古人的话，像是口红、打火机这样的东西，哪怕知道它们的现代叫法，但是在知道它们是什么以后，古人应该会更倾向于用自己熟悉的名字来称呼才对。】
【口红应该是口脂、唇脂。甚至胭脂、燕支。至于打火机，不管是打火石也好，火折子也罢，对古人来说，都比打火机顺口。】
【不可能一次都没称呼错。】
【但宿主就是很自然地用的现代名字。而且一开始抽到纸巾的时候，包装都还没打开，他就知道那是纸了。第一反应就是‘可算不用糟蹋棉布了’，明显不止知道那是纸，还知道用法。】
【要知道，纸巾和古代书写用的纸，还是有差别的。而且纸巾外包装裹得严严实实，不是十分熟悉的人，怎么可能一眼就认出来。除非他曾经经常看见，经常使用，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除了这些，还有很多细节都透露出了这一点。
【所以奚正天不是主角，这个宿主才是主角？】
闻言，众人讶异的同时，奚正天却觉得：“这才对啊！”
哪有被偷掉贴身衣物的主角。
比起倒霉地被偷了贴身衣物，明显拥有系统的那个穿越者，更有主角像。
“所以是楼里谁穿越过去了？”
如果穿越这事没办法避免的话，是不是能想办法，和对方商量，让他穿越后不要用系统。作为交换，天蓝星这边会帮他照顾好亲人，让他们一辈子平安喜乐。
宿主不使用系统的话，系统应该就不需要进货了？如果他能在系统绑定的时候拒绝绑定就最好了。
不行的话，绑定后让系统不要选天蓝星做进货地也可以。
但是想归想，大家心里都清楚，这很难。先不说让获得金手指的人不用金手指，这个想法有多天真。就算对方同意了。可一个能随意把一个世界当成自己的进货地，不怕引起混乱，随意‘进货’的系统。这样的系统，它会听话？
怎么可能。
它明显就是那种不打一声招呼，就直接强行绑定，并且绑定后，还高高在上凌驾于宿主之上的那一类型。而不是能沟通，能商量，能和谐共处的系统。
根本没法谈。
【可惜宿主一直没提起他穿越前叫什么。文里有提到他名字的时候，用的都是他古代那个身份的名字。】
【这压根没办法知道他是谁。而且，剧情里也没写他是怎么穿越的。是出车祸死了；还是被高空坠物砸到，昏迷过去变成植物人了；又或者干脆就是一脚踩空掉到下水道井里了……】
【哪怕是离谱至极的九星连珠也行啊。】
【但是提都没提，让人想阻止都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得，白想了。
这么一来，根本不知道谁会穿越。更不用说提前和对方谈好交易条件了。
虽然按着经验，八成是这栋楼里的人。
楼里总共就这么些人，也许可以挨个谈过。但是谁能保证不出意外呢？
没有准确的身份信息，不能确定是谁的话，万一这次穿越的，不是楼里的人，而是其他人怎么办。
哪怕明知道谈了可能也白谈，可现在连谈的机会都没有。众人心里顿时就更沮丧了。
但很快，他们发现，这不是最糟糕的。
【‘“虽然能修真了，不过有时候还是好怀念现代啊。至少在宙中星，生病的时候不需要喝这么苦的药。”’】
【‘“中药效果好是好，但是真的，太难喝了。这还不是单纯的苦，而是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混合在一起，嘶，这味道，一言难尽。更不用说药材了。里面竟然有老鼠屎！！！令人发指。在宙中星只要避开中成药，基本就没这问题。”’】
【‘“最重要的是，哪怕迫不得已，同样是要喝煮屎汤，我也宁愿喝宙中星的。”’】
【‘“倒不是故土难离，老家的屎都是香的。而是，至少现代的老鼠屎，是无菌环境培育出来的老鼠拉的。经过重重灭菌消毒。虽然是屎，但那是绝对干净的屎。想到这点，我喝下去的时候，至少心理障碍没那么大了。”’】
【宿主反复提到宙中星。】
这让盛清泉不得不往这个方面想。
【该不会，这个穿越者，不是天蓝星穿越过去的。而是从这个所谓的宙中星穿越过去？】
虽然觉得极有可能就是这样，但盛清泉还是心存侥幸地联系了人。
【也许天蓝星上，有哪个地方，地名就叫做宙中星？】
【天蓝星这么大，什么奇怪的地名都有，什么‘马桶里’‘宇宙第一黑暗’‘我奶奶家的裤衩’。】
【和这些奇葩的名字相比起来，宙中星，就显得很正常了。甚至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地步。所以天蓝星上有个地方叫这个名字，不是不可能。】
但是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十分令人失望。
“宇宙的宙，中心的中，星球的星。”
“天蓝星没有叫这个名字的地方。倒是有周中心，舟中心，昼钟新，但都是谐音，字对不上。”
盛清泉看的是小说，白纸黑字，根本不存在误认的可能。是宙中星，就不能变成周中心，舟中心，昼钟新。
哪怕这会盛清泉死死地盯着屏幕上的字眼，恨不得上面的一个个宙中星，全都变样，变成谐音的那几个地方中的任何一个。
然而小说里宿主提到的那些宙中星，依旧还是宙中星。一个字也没变。
盛清泉还是不死心，忍不住询问道：“有没有可能，这其实不是什么城镇村庄名字，也不是路名，而是某个人给自己的秘密基地取的名字？”
“不是没这个可能，但是概率不大，”哪怕很不想，但负责调查的人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而且要是这样的话，查到人的可能性就更低了。”
天蓝星上那么多人，谁知道谁会给自己的地方取这个名字？
不过饶是如此，他还是询问了下盛清泉所在的这栋楼的所有人，包括他们的亲友，然而并没有一个人给自己家或者别的什么地方，取过这个名字。
消息告诉盛清泉的时候，盛清泉心里的那点儿侥幸，彻底被掐灭了。
显然，宿主就是来自宙中星。
这个宙中星，可能是平行时空，也可能就是普通的外星。
总之，他不是天蓝星人。
【既然不是天蓝星人，那系统还来天蓝星进货？】
【它倒是去宙中星啊！】
“卧槽，更憋屈了！”奚正天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原本以为宿主是天蓝星人，所以天蓝星损失那么多，气归气，但其实还没那么气。这会知道天蓝星纯纯是给外人输血了，奚正天忍不住揉胸口：“受不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我当主角！”
这会听到的人, 有一个算一个，心里都比一开始更觉得难受。
不止是肉痛剧情里天蓝星的损失，羊肉竟然贴到了狗身上。更是因为, 这么一来，想和对方商量系统的事, 更没办法进行了。
如果说之前还有一些希望的话，那现在算是彻底打水漂了。
都不是自己人，人家凭什么为你损失自个的利益？
不管是限制系统还是彻底不用系统，对宿主来说，都是极大的损失。
别看那系统就只是个野鸡系统, 但是想也知道是个多大的金手指了。尤其是对方在那样的一个世界里想修仙, 系统无疑是个强大的助力。
天蓝星拿什么和人换？对方的亲人都在宙中星上，想用照顾人家家里人作为交换条件都不行。
盛清泉也心焦，但他并不只顾着发泄，而是压着劲头努力地往后翻看小说。试图找出破局的办法。
【宿主并不知道奖品来源？】
“怎么可能？！”众人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但是很快他们就意识到, 怎么不可能。
【野鸡系统也是要面子的。】
【它当然不会泄露这种事。让宿主知道它给出来的奖励, 还有系统商城里满满当当的货物，全都是从其他世界偷来的。系统的逼格都没了。一下子就显得没那么高大上。】
【后面系统发育起来了还好, 从安保严密的实验室里偷走资料，在警卫的眼皮子底下盗走大首领公章，说出去还能炫耀一下。可前期, 偷一包纸偷一个橘子，和街边的小混混小流氓一样。】
【被宿主知道了, 威严扫地啊。】
【丢人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这么一来，系统的威慑力也没了。】
【没有正规的进货渠道, 只靠明偷暗抢，这样的系统，很难在宿主心里建立起威严，也很难让宿主信服。所以系统肯定是要千方百计瞒着宿主的。】
【而宿主……】
盛清泉代入了一下自己，在看到这回的末世小说之前。
【换做是我，我也想不到系统给的奖励会是这么来的啊。】
这谁想得到。
其他人纷纷点头，这么看，宿主确实极有可能不知情。
【而且，这个宿主的人品好像还行。】
【虽然他想过假装眠花宿柳，想过去当窃物大盗，为了炼制法器算是不择手段了。从这上面看，他并不是个很在乎名声的人。必要的时候，为达目的，他甚至可以糟蹋自己的名声。】
【所以剧情里他做这些事，应该是凭借本心，而不是想要弄个好名声。】
【他出去玩碰到有农妇带着野菜出来卖，买的时候会特意多给几十个铜板。去酒楼吃饭的时候，有纨绔进店，发现店里竟然没雅座了，在对方叫嚷着要小二想办法，把雅座给他腾出来，不然要对方好看。】
【小二正满头大汗不知道该怎么办，眼看着要闹起来的时候，他突然出声和纨绔打招呼。】
【‘“这不是秦小衙内么，小弟黎跃光。上月在南府寿宴一见，衙内的风采小弟至今不忘。今日难得有缘，衙内如若不嫌，不妨你我同桌共餐。”’】
【直接给店小二解了围。】
【除了这些日常小事之外，每次系统发任务，不管是什么任务，做的时候，他都还算有底线。】
【像是第一个任务，系统要求宿主对目标进行人格侮辱的时候，在确认任务不能不做以后，宿主照做了。】
【但他没指挥小厮把任务目标推倒，把人踩在脚底下辱骂践踏。而是跑去考校了一下任务目标的学问。】
【‘“你怎么连这都背不出来？什么脑子啊，这些我十岁的时候就能倒背如流了。我看以后厨房也别做什么鸡汤鸭汤了，直接给你炖几个猪脑，以形补形算了。可惜啊，就你这样，恐怕吃再多的猪脑也没什么用，还是别折腾厨房了……”’】
【在成功侮辱了任务目标之后，他又掏出高价买来的，进士精心注解过的四书五经，送给了任务目标。】
【‘“这样应该更好理解一些，理解内容后背起来就容易了。笨就笨，勤能补拙。”’】
【‘“炖猪脑拯救不了的，名师应该可以。等你背完这些，我再拿帖子想办法送你去涛山书院读书。”’】
【一番操作下来，任务目标原本还备觉受辱。只是没办法把宿主怎么样，于是只能攥紧拳头，咬牙忍耐。在捧着进士注解的书籍的时候，他满心的怨愤，已经化为了感动。】
【在听到黎跃光说将来还要送他去涛山书院的时候，任务目标甚至已经惊喜到了不可置信的地步。】
【‘“涛山书院，是那个只要进去后，再腐的朽木，被调教几年，都能考一个秀才功名出来，甚至每年都有几个进士及第，去年探花曾经入读过的那个涛山书院？”】
【任务目标连连反问，确认了好几遍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那个涛山书院没错。前提是你得把这些书籍背诵下来，否则我就是拿了帖子托了人情也没用。”’】
【哪怕被这么说，但任务目标这会哪还觉得侮辱，一心以为黎跃光是在变着法激励他。激动得不行，当即就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学习，不辜负黎跃光的苦心。】
【被宿主这么一‘侮辱’后，任务目标不仅没动摇信心，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不是读书的料，从此一蹶不振。也没怨恨宿主。反而坚定了笨鸟先飞，勤学苦读的心，对宿主也更亲近了。】
【完美钻了系统的空子。】
【在能一手按死对方的前提下，想要完成任务，明明打骂对方一顿更容易，宿主肯大费周章地想办法这么钻空子，固然有不想与人结仇的原因，却也足见人品。】
【类似的事还有很多。】
【除了这些之外，就是为了炼制法器，所以需要男女贴身之物来抽取精气。在得到系统奖励的贴身衣物和用过的口红之前，他计划着要多纳点小妾。却也没想真把小妾怎么样。】
【而是打算去青楼、象姑馆赎一些想要脱身的妓子，等炼制好法器后，再发还身契，给他们点银两，送他们离开。算是互惠互利。】
【至于当窃物大盗，这个念头最后是打消了，但没打消前，他也想过，偷来的东西，会注意不偷好人家的，也不偷有标识的。偷的同时悄悄留下无标记的银两。】
【并且提炼完精气后，都会第一时间毁掉那些贴身之物，不会传出风声影响名节。】
【不能说是正义的。但多少有点底线。】
【所以这人，其实是可以争取的。】
原本众人还有些不理解盛清泉为什么突然想这些。直到盛清泉在确认完宿主的人品后，他的心声又乍然提起。
【系统这么乱来，是因为它和上级失联了。】
盛清泉看到小说里，系统暗地里抱怨联系不上主系统。怀疑自己被主系统放生了。
【没了上面的支援，它只能靠自己。失去物资供应后，想要自力更生，又想利益最大化，它才对天蓝星下手。】
【就是没了天蓝星，也会有其他受害的星球。】
【既然系统背后没靠山，肉眼可见是个好捏的软柿子，而它绑定的宿主，人品又还行。】
【最重要的是，宿主穿越后所在的世界，是个可以修真的世界。】
【哪怕这个修真界低级得不能再低级，但是它能修真啊。即使能修真的程度和红楼梦差不多，就算宿主弄不到什么好东西，修炼后可能也就和马道婆一个水平。只会些粗简的巫蛊之术，画一点符箓。但也够用了。】
【对天蓝星来说，这也是资源！】
【何况能被系统选中绑定为宿主，对方又怎么可能只限于这一步？没点特殊之处，系统会绑定他？就算会绑定，又怎么可能容忍他一次又一次地钻空子。哪怕被钻空子后，系统每次都没什么好声气，但最终该给的奖励还是给了。】
【能让系统这么包容，这个宿主肯定是特别的。这样的宿主，不敢说将来真的能飞升成仙，但成为地仙，也不是不能展望。】
【一个陆地神仙，能给出来的好东西会有多少？】
【与其等着天蓝星被系统当成予取予求的仓库，我们为什么不弄死系统，直接和宿主合作？】
石破天惊，被盛清泉这么一说，所有人就惊呆了。
这不是异想天开么？
这也行？
这怎么不行？
这当然可以！
众人想想自己看过的双界穿越小说，跨界交易系统。
越想心里头越火热，越想越觉得，这条路是行得通的。
他们唯一的障碍就是，要解决掉系统。要在解决系统的同时，尽量不伤害到它的功能。
而针对这点，他们虽然对这个系统不了解。
但是，工作人员们，包括盛清泉在内，可没忘记，他们有这个途径去了解。
不止是可以通过剧情。
【神子培育游戏的系统，也是系统。而且规格应该更高才对。到底是一界世界的创世神弄出来的。】
盛清泉若有所思。
【想想也放养这个系统太久了。该和对方见见面，聊一聊，联络一下感情什么的。】
【也不说别的，就聊一下，怎么捕捉一个野生的系统，怎么为系统换一个器灵……就聊这些好了。】
【想必神子培育系统肯定会为了它的宿主，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毕竟咱们才是一家子啊！】
都是系统，肯定有共通的地方。
但是神子培育系统听到盛清泉的要求后, 却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一样。
“你问我，怎么对付系统？”神子培育系统有些恍恍惚惚地确认道。
突地, 神子培育系统狐疑地围着盛清泉上上下下地飞了一圈：“你该不会是想套我话，问出方法后，拿来对付我吧？”
我就说宿主怎么消停了这么久，从来没打扰我。放任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虽然有人看着, 但那些人又不是宿主, 也就只能看看，根本没办法把它怎么样。也就起个提醒器的作用。
感情是在这等着啊！
前面都是在放松我的警惕，像毒蛇一样潜伏在草丛里，准备随时咬我一口？！
神子培养系统登时警觉了起来。
但是很快, 它又意识到了不对。
如果宿主真的有坏心, 怎么会这么大大咧咧地直接问。
这不是平白让它起疑心。一下子前功尽弃了么。
真想对付它的话，应该让负责盯着它的人, 暗中观察留意它的弱点才对。而不是这么直白地问。
只有问心无愧，才敢这么来。因为没想对它动手，所以心里有底气, 不怕它怀疑，也不怕它查。
想到这, 神子培育系统又觉得自己应该是误会宿主了。
“你怎么会这么想？”面对系统的质疑，盛清泉还没开口，旁边的工作人员就已经错愕地问道，“你可是神子培育系统啊！按部就班这么下去, 能培育出一个正儿八经的神出来。谁会想不开摧毁你？怎么舍得？！”
也对。神子培育系统被捧得有些陶陶然。
它可是一条真正的登天梯，真的能让宿主变成神。尤其是，宿主有一整个国家做后盾，有专业的战士帮忙做任务下副本，根本不需要他多操心。
宿主完全能直接躺赢的！
都不需要自己努力，就能变神。谁会放弃这样的好事。
又不是傻子。
就算他们相遇的时候有些不愉快。但是它还不了解人类么。
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在这么庞大的利益面前，一开始的那点糟心事算什么。
何况这段时间大家合作得也很愉快。玩家们可从游戏里获得了不少好东西。哪怕不为成神，大家也是互惠互利。
神子培育系统越想越安心。也不怀疑盛清泉的居心了。
“是想对付别的系统，那个系统想从天蓝星上搜刮资源？”神子培育系统又问了一遍。
之前它光顾着担心自个了，没太留意宿主说的话。以为这就是个借口来着。没想到是确有其事。
“没错，”盛清泉肯定地点头，又把剧情里那个系统的情况说了一边。说着他又叹了口气，“天蓝星的资源，可都是我将来成神的资粮。怎么能让别人占了便宜。”
“何况，天蓝星已经有你这个系统了，那个系统还敢染指，这不是看不起我，是看不起你啊！”
神子培育系统明知道宿主这话，是在挑拨。按他说的，那个系统就是个低级系统，也就是能跨界传物这点，稍稍有点看头。别的压根没什么出挑的地方。
这样的垃圾系统，估计连检测到它的本事都没有。
都不知道天蓝星有它这个系统存在，哪来的看不起。
但宿主有一点说得对。
天蓝星是宿主的地盘，是宿主成神路上的资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