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祀刚举着茶杯要喝,突然听到他的声音直接手一抖,连茶屑带茶水撒了一前襟。
容祀脸黑了。
但是罪魁祸首就像完全没有感受到他身边的低气压似的,大步走进院里,端起茶壶就灌了一口。
“这么快就完成了?正好,我这儿还有几个任务,看你这么有精力,也直接交给你好了。”
“啊?可我才刚回来啊…”
简舜忙不迭的把茶壶放回桌上,眼尖瞥见了容祀湿漉漉的前襟,顿时眼前放亮。
于是容祀就看着他就像了之前的肉骨头的狗似的一下子扑了过来,拿袖子在自己胸/前胡乱擦着,手指还会有意无意的扫过两点。
“你干嘛?滚远点啊!”
容祀一手挥开他,想抬脚踹他,但被他刚才那几下弄的腰眼发软,试了几次都没起来,气得眼睛瞪的圆圆的,凶狠的眼神像是要把他刺穿。
“嘿嘿…做属下的不就是要为主子服务吗?我有哪里做的不对您直接指出来呀,我一定改!”
容祀严重怀疑他是被没当上教主刺激的脑子都不正常了,不然怎么性子转的这么快?之前虽然性子也挺古怪的,但好歹没有随随便便就动手动脚。
如果当教主教承受这些的话…容祀觉得自己还是退位让贤,出去云游四方的好。
简舜不知道自己把容祀激的甚至生出了退位的心思,还美滋滋的沉醉于刚占了好几下便宜的兴奋中呢。
“如此不知礼数,本来还想说你个左护法当当呢,看来现在…哼,你就去郑羿手下做事吧,让他好好板一板你的性子,学会了他的礼数再来见我。”
容祀现在非常有底气,刚刚坐上教主的位置没什么人给他找麻烦,而且还有权管这个和他斗了好多年的简舜,简直不要太得意。
“啊?别啊,我俩不对付,他会往死里整我的!教主你肯定也不希望下次见我的时候我就装盒里了吧!”
简舜嗷了一声,直接趴在地上抱着容祀的腿哭诉了起来,任由容祀甩了几下腿都没把他甩开,把容祀气得太阳穴突突的疼。
“你给我滚,要不我就把你逐出魔教,你选一个吧。”
容祀怒极返笑,刚想倒杯茶顺顺气,但想到简舜刚才对嘴喝过,又嫌恶的把茶壶放回了桌上。
郑羿:“他能做的我也能做。”
“教主,纵yu伤身。”
按理说这话不应该又郑羿这个右护法来说,可他又真心实意的担忧容祀的身体。
“简舜为人奸佞狡诈,教主这份做法似有不妥之处。”
容祀打了个哈欠,啪的一下把手里的功夫摔在桌上,语气有些不耐烦。
“你倒是说说,有何不同之处?”
郑羿拧眉半天才憋出了一句。
“照他平日里做事的谨慎程度,会在自己身体里下毒也不是不可能。”
身体里…?容祀琢磨了半天才回过味来,罕见的脸红了一下。
“…废话!别忘了我也不是什么善茬,竟然有胆子干那种事,肯定是检查过了呀。”
这种…要怎么检查?
郑羿因为自己刚才说的已经够露骨了,可没想到容祀还有更绝的,他一时间被镇住了,半天都没在吱声。
“你今天怎么这么多话?你以前可从来没这样的,是不是也有心仪的人了?说起来你也到岁数了…”
容祀咂咂嘴,竟然真的做出一副沉思的样子,就像是在真心为他的终身大事苦恼似的。
“我不需要!”郑羿觉得自己心脏好像颤抖了一下,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吼了出来,把容祀都吓了一跳。
“以前没有,以后…”郑羿抬眸看了一眼容祀,又像是做贼心虚般的迅速低下头,“我一生只愿为教主做事,婚嫁之事从未考虑过。”
“我没要求过你守身如玉嗷。”容祀偏头装作不在意,眸子里却闪过星星点点的笑意。
显然郑羿刚才这段话让让他很是满意。
郑羿觉得自己心尖好像被触动了一下,眉头放松了下来,胆子也大了点儿。
“教主,其实…”他故意装作一副很纠结的样子,就等着容祀被勾起了兴致,主动开口问。
“嗯?”容祀果然上钩了。
郑羿深吸一口气,好像下了很大一副决心似的。
“其实前教主生前告诫过我,复苏之人不该耽于情爱,稍有不慎一身修为就会付诸东流,依我看教主最好也不要和这些凡俗之情有所牵扯,”说到这,他突然顿了一下。
“要是实在有所需求的话,不如找一个和自己练同一功法的人,这样两人在一起不但不会有坏处,还能增进修为,让吸收进体内的灵气变得更纯粹。”
“是吗?怎么师傅没教过我这些?”
郑羿像是早都料到他会如此发问,不急不缓接道。
“您当是年纪还小,为了保护您,上一任教主本来没打算让你也跟着掺和进修仙路上的,可谁知他老人家没过几年就撒手人寰,只留下一堆烂摊子…我帮着看顾了几年,觉得还是应该让他唯一的弟子,也就是教主您继承这个位置。”
有理有理。容祀在心里默默点头。但是他跟郑羿其实是一样的想法,完全没有心思找个修士谈情说爱呢。
“这样啊…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就这样?容祀竟然一点表示都没有吗?是没听懂他刚才的…还是他真就那么喜欢简舜吗?
也许他是应该说的明白点。
“教主,恕我直言,简舜修的不是本门派的功法,和他厮混时间长了对您未来修为的增长不利。”
“什么叫厮混?”容祀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容祀一定是对那个狗东西动了真情,听见“厮混”两个字都觉得两人的感情被侮辱了。
郑羿突然由心生出一种酸涩之感,嘴张了张,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我说,你不会以为我每次去水牢都是和他…”容祀啧了一声,“没想到我的右护法竟然思想这么龌龊,还说不想娶妻?我看就应该让你早点安分下来,少胡思乱想。”
郑羿听的都呆了,直愣愣的盯着人看,连反驳都忘了。
“他能做的我也能做”“为什么不能选我”“我会比他更乖更听话”一类的…
之前想过的话没有一句是适合现在说的。郑羿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傻子,竟然会把他纯洁无瑕的教主想成…实在是不应该。
“那…您可以娶我吗?”
昼闫:炉鼎养成记.
昼闫有洁癖, 很少在外面捡东西回家,但是对这个小小一团缩在墙角里的小孩,他却难得生出了一丝恻隐之心。
他解开自己腰间的钱袋, 走到那小孩面前蹲下, 把钱袋递了过去。
容祀黯淡的眸子闪动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向眼前这个身形高大的男人。
这小乞丐竟然还长着一张不错的脸, 那双眸子尤其惑人,好像带着魔力似的, 一时间竟让昼闫失神了片刻。
“…谢谢哥哥。”容祀从破破烂烂的袖口里伸出一只小手接过钱袋, 但眼神一直直勾勾的盯着昼闫。
昼闫却挑了挑眉, 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笑。
“小家伙,你是在暗示我吗?”
心里多了点不属于自己的想法, 昼闫几乎一下子就意识到了这些想法的来源。
眼前这小鬼似乎有个了不得的天赋呢…要是稍加管教,说不定能成为他手下的一大利器。
要是不付服管…看着这张脸的份上, 他也能勉为其难的把人养大了当炉鼎用用。
昼闫平时没什么喜好, 各种挑剔的毛病倒是一大堆, 能被他看在眼里的事物实在是不多了, 这也侧面证明了容祀对他的吸引力到底有多大。
那小孩似乎是被他吓到了,慌乱的收回目光,小手颤抖着把碎银撒了一地,把头埋进膝盖里身体不停发抖。
啧…瞧这可怜的小模样。
昼闫眼底的兴致更浓了,抬手一把把容祀从角落里提了出来, 举到眼前细细打量。
身子又瘦又小的, 看上去没二两肉, 脸也是那么小一点,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要养好久才能把它养的能跑能跳吧?
“你爹娘呢?”为了不落人口实, 昼闫还是问了一句。
他可不想以后在民间听到自己当街掳走小乞丐的传言流出来。
“死了。”容祀回答的很干脆,整个身子都落在他手臂上,半点也没有要反抗的意思,看起来像是认命了。
很识时务,他很喜欢。就是有点儿担心以后会不会养出个白眼狼来。
“跟我走,怎么样?”
昼闫注意到了他的不适,手上力道放松,一手托着他的臀部一手扶着他后脑。
却没想到他自以为体贴的动作在容祀看来简直奇怪到了极致。
容祀是这么想的,瞧着人体型这么高大,穿着也不像镇里人一样灰扑扑的,一看就不是凡俗之辈,就他这小胳膊小腿儿的肯定打不过,还是安分一点的好,可是…
这算什么?挑衅他吗?不知道不能随便捏人家的后颈吗?而且干嘛把手放他屁股下?他屁股上面全都是在地下蹭的土,很脏。(你的关注点竟然是这个吗?!)
虽然很不情愿,但容祀还是一点头,只有他知道自己内心有多视死如归。
世界上变态那么多,不会今天就让他碰到一个吧?不会吧?
事实证明,昼闫并没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变态。
容祀被从那么一小点养到现在,身量拔高,已经快要到昼闫胸口了,昼闫没有小气的不给他吃饭,每次都让他吃的饱饱的,也不知道是安的什么心思。
对的,已经被养了10年了,但是容祀的戒心一点也没放下,只不过是表面伪装的更好了,好到昼闫有时候都会被他的外表所迷惑,出现幻觉认为他真的是个乖巧的性子。
昼闫总是不允许容祀叫自己“爹爹”,每次听见了都要黑脸的,叫“教主”也不行,事儿还挺多的。
容祀被他突然黑脸,吓了一次之后就开始走进老想着称呼的问题了。
“教主爹爹,我饿了…”
这天,昼闫正在自己殿里修炼,容祀找准时机“噔噔噔”的跑过来,毫无避讳之心的凑过去抱住他的腰撒娇。
昼闫刚摆好姿势又不耐烦的睁开眼,“容祀,你已经16岁了,不可以随便冲人撒娇。”但对着这么一张脸,得是多丧心病狂的人能说的出重话?
不出所料的,教育教育着他就想偏了。
教里人不少,昼闫平时里忙的实在没工夫照看容祀的时候也会把它丢给自己的心腹养,那么这就出现了一个问题,容祀不会逮到一个人就跟人撒娇吧?
应该不会吧?他看这孩子以前心眼很多的样子,不至于被他养了10来年性格就歪掉了吧?…啧…倒是更软了。
“但是是爹爹啊,爹爹是容容最仰慕的人,为什么不可以?爹爹讨厌容容这样吗?”
这套话术容祀已经说了五六年了,每次都会把昼闫忽悠的晕晕乎乎的答应他的任何要求,底线无限降低。
昼闫张了张嘴,很想说容祀已经长大了,已经不适合这么撒娇了,但是他又实在受用,甚至私心希望容祀能一直只对他一个人这样。
“也就是我会对你这么好了,你要是对外面那些坏人这么说,可真不一定会遭遇什么对待”昼闫总是会举这些例子来教育容祀,不,更应该说是吓唬。
容祀也确实不负他所望的那样,被吓唬的这么多年来都没敢出过魔教一步,甚至很少离开昼闫的身边。
“…好好好,那不可以对别人这样。”
容祀应了一声,笑得很灿烂。
昼闫却看着他毫无阴霾的笑脸出起了神。
对啊,容祀已经16岁了,按民间的习俗,这么大的少年有的都娶妻生子了,再不济也已经接触到男女之事了,可容祀还什么都不懂,因为他从来没教过。
完完全全的一张白纸,就等着他什么时候起了心思便可以肆意泼墨…把人变成自己的所有物。
如何能让人不激动?
“爹,你的眼神好吓人…”容祀吞了下口水,默默把自己缩成一团。
这也是他这么多年来揣摩出来的规律,每当昼闫面色有异的时候,他就要适当的示弱,因为有些强者就是变态,很显然昼闫也是这样。
“…胆子真小。”昼闫先是托着他的臀部往上颠了颠,感受到怀里的人抱紧了他的脖子把头埋进他颈窝才勾了下唇。
“别这么叫我…以后直接叫我的名字就行,你我之间不必在意这些虚名。”
昼闫虽然没心没肺惯了,但对一个一直叫着自己爹的人起了不该有的心思还是会有良心谴责的,和被叫名字的冒犯感相比他还是更能接受后者。
“爹…”容祀捂住嘴,过了一会儿又眨着眼问他,“那你叫什么?”
昼闫堂堂一个魔教教主,平常怎么可能有人敢直呼他的姓名?容祀自然不可能知道他姓甚名谁。
昼闫一扶额,随手抄起砚台上的毛笔,在纸上一笔一划的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昼…闫。”容祀跟着念了一遍,见他看向自己,还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我偷偷溜出去玩的时候教里的人教过我识字…”
昼闫很确定自己除了闭关的时候,其余时间都是把容祀留在身边哪儿都不许去的。
所以说容祀仅仅是和那些教众相处了几个月就已经熟到了这种地步吗?还有人好心的教他认字?昼闫真不知是该为容祀这惊人的社交能力感到担忧还是欣慰了。
容祀抬着头一脸期待的看着他,像是一只在等待夸奖的小猫。
“…很棒。”昼闫没忍住摸了摸他的头发,掌心顺滑的触感让他有些留恋的又摸了两下。
看着少年蹦蹦跳跳的跑远,昼闫唇角的弧度一点点抚平。
这件事确实他欠考虑了。怎么说这么多年也养下来了,竟然一点都没想着要教容祀读书识字,实在是有些不应该。
他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意识和行为的割裂。
是谁当初信誓旦旦的说只是给自己找个炉鼎的?是昼闫;是谁心口不一,整天边别扭着又边忍不住关注着容祀的一举一动?是昼闫;又是谁面不改色的骗人说外面都是坏人,但自己心里也不单纯?还是昼闫。
容祀现在一定又不知道跟哪个魔族士兵聊上了。
昼闫心情烦躁,怕走火入魔,修炼也进行不下去了,就翻出自己最近编的那套功法,往后面加了几笔。
[两人若同练本功法,可以通过双修之法来精进修为,但切记两人之间修为差距不可过大,若强行运转会给修为高的那方造成反噬。]
就类似于采补那种。
昼闫写到这儿,把笔放下,捧着那本功法认认真真的从头读到尾,心气这才顺了不少。
等容祀有心踏入仙途的时候他就把这本功法给对方练,到时候他就可以顺利成章的…咳。昼闫打的一手好算盘。
昼闫理所应当的把教容祀识字提上日程了,每天特意留出来几个时辰手把手的教容祀练字。
容祀学的很快,但少年人一心向往自由,总是不甚用心,思绪经常是在他教的正起劲的时候飘远,眼神晃晃悠悠的落在半空中,总之就是没用心看桌上铺着的宣纸。
“容…容容。”昼闫想呵斥出声,却突然想到他上次沉下脸想让少年收收心时把人吓得脸色苍白、肩膀耸动的可怜模样,语气一转。
“在!”容祀浑身一个激灵,眼睛瞪得圆圆,腰杆也直了起来。
昼闫咬咬牙,实在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小壹, 这个世界是什么剧情?)
容祀刚从被一剑捅死的场景中回过神来,到了新世界还没来得及看剧本就感觉心口一疼。
剑身没入他身体里大半,只露出一小截剑梢和刻着复杂花纹的木质剑柄。
这次的疼痛可是实打实的, 上次怎么说还有001给他开的痛觉屏蔽, 说是英勇赴死,实际上也只是感受了一番视觉冲击罢了。
不是说好了不会让他遭受痛苦的吗?为什么这次一进新世界就玩这么大的, 一点儿也没给他缓冲的时间啊!
心头委屈和难以置信的神情纠缠在一起,让容祀几乎瞬间就红了眼眶, 像覆水难收一般, 泪珠一点点滑落脸颊, 甚至有一颗还滴落在了秦隅手背上。
秦隅握剑的手抖了一下,眼底的恨意与复仇的快感都停滞了一瞬。
哭…哭了?
容祀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幕看到的就是这幅有些怪异的画面。
男主就保持着这个姿势, 神情呆愣愣的好像傻了一样,见他的身体因为没有东西支撑而一点点滑落还下意识伸手去接。
可惜他的记忆就只到这里了。也不知道到底接没接住。可恶!这对强迫症患者一点都不友好!
“…好疼啊, 刚才。”容祀睁眼时才发现自己又回到那片空白空间了。
他看向自己心口, 纯白色的衬衫上连一丝褶皱都没有, 干净如初, 又摸了摸,可以感觉到那片肌肤依然光滑细腻。
“容容…”001半跪在床边伸手想触碰他,但是半路又放弃了,“刚才系统出了问题,不小心把你传送到了大结局, 已经没事了…要不先歇歇?你脸色看上去不是很好。”
容祀摇摇头, “不用了, 我想快点完成任务。”
“…你很想回去吗?”001抬头看他。
不是不喜欢吗?为什么还这么急着回去?001很难理解容祀的心情。
容祀“嗯”了一声。
“再来一杯啊,你小子行不行啊,不行就别逞强, 这单子我还是交给别人吧。”
容祀被喉咙里涌入的酒液呛的咳嗽不断,眸底弥漫起浓重的水汽,面上醉意更盛,像一朵娇艳的花被雨淋湿后只能蔫巴巴的蜷缩起花瓣。看上去可怜极了。
包厢里响起了一声响亮的吞咽口水声音。
沙发正中间的青年咳得腰腹弯起,发丝在空中轻颤,就连手指攥起的弧度都好看的让人心惊。
身边的人不知何时凑的更近了。
一人凑过来搂住他的腰,大手在他腰窝处揉/捏,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意味;另一人则装模作样的给他递上手帕,却又在两人手指碰上的瞬间突然发难,把他如玉般的手紧紧攥在掌心。
容祀双眼睛醉蒙蒙的,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就遇到了这般情景,想用力把人推开,但是手臂刚抬起就感到一阵无力。
“唔…离我远点,好热…”
容祀迷茫的环顾四周,目光所及之处的人均把目光落在他身上,一个个眼神像萃了火,盯的他浑身不自在。
“你乖一点儿,今晚过后订单就是你的了。”他身边那人声音还算冷静,但是手却已经不老实的顺着他白衬衫的下摆/伸了进去。
“宝贝,你可以接受多人吗?说不定只今天一个晚上你就能赚的盆满钵满,直接签下某些人一辈子都牵不下的大单子……”
容祀抵抗的动作慢慢变得柔软无力,只轻飘飘的落在压/在他身上作乱那人的肩上。
…他看上去太乖了,好像提出多么过分的要求都不会被拒绝。
“够了。”一直坐在角落里的男人突然冷声开口。
“一大群有头有脸的富家公子,就这么欺负一个刚入行什么都不懂的新人?也不嫌丢人。”
他的身份应当是在座各位里边儿最高的,他一开口,那几个自知家世上不得台面的家族少爷直接被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再也不敢往前凑了。
郑元泓起身不耐烦的赶走了几个依依不舍围在容祀身边的人,最后一把把那个压在他身上磨磨蹭蹭不肯罢休的徐家小少爷掀翻在地。
“还不快走?真想让你家老爷子知道你这些年干的那些荒唐事吗?我倒是不介意明天去拜访一下你父母。”
郑元泓脸上虽挂着笑,眼底神色却冷的吓人,语气和煦,暗含威胁。
“…别别别啊!我这就走、这就走!”徐禅脸色微变,脚步犹豫了一瞬,咬咬牙,还是跟着人群出了包厢。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在他心里已经把容祀当成了猎物,他看上的就没有吃不到嘴的道理。
而且别看郑元泓也吊儿郎当的,整天和他们混在一起,但人家可和他们这就蛮苦不一样,人家可是实打实的郑家下任继承人,连个私生子夺权都没有,等25岁那年就能顺利成章的继承自家公司。
徐禅和他相处了这么久,也摸出了他的几分性格,爱玩,但有底线。
别说容祀喝醉了和他共处一室了,就算是一个脱光了的美女躺在他面前搔首弄姿,他也能面不改色的抖搂开被子倒头就睡。
要是那女人还敢凑上来找不自在,他就敢一脚把人踹出好几米远。还是那种足以让人骨折的一脚。
徐禅能这么想是有一定道理的,因为郑元泓曾当着他们几个的面承认过是异性恋,看不惯他们搞男人,觉得恶心。
徐禅完全想不到当时让他咒骂对方对自己上赶着送人去讨好的举动无动于衷的一件事,现在竟然会让他如此庆幸。
待包厢里只剩他们两人的时候,郑元泓才有时间打量起沙发中间蜷缩着的青年来。
确实生了一副勾人的相貌。肤若凝脂,面如冠玉,五官精致昳丽,再配上他此刻因为醉意上涌而变得红扑扑的脸蛋和雾蒙蒙的小眼神…郑元泓有些不自在的撇开视线。
他听那几个人说过,青年是被他们骗来会所的。
这个叫容祀的青年今年办了个小企业,因为拉不到投资而苦恼,听说他们这个圈子都是一群有钱但没什么脑子的富二代就起了心思,接受了徐禅的邀约。
恐怕他也没想到所谓的要给他公司投资只是一场骗局吧?终究还是涉世未深啊。
郑元泓端起桌上的杯子往嘴里灌了一大口,清凉辛辣的酒液顺着他喉管直直的流向他胃里,让他终于清醒了一点。
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根本就冷静不了。
青年可能是因为喝醉了,秀气的眉微微皱着,脖颈上红了一片,也不知是被包厢里的热气熏的还是因为醉意上涌,迷迷糊糊的眯着眼,柔软纤细还带着温热的身体贴了过来。
郑元泓差点儿把手里的杯子捏碎,不过虽然没捏碎,但杯里的水却因为他的一个手抖,撒了他自己一身。
偏偏青年还不满意似的把滚烫的脸颊贴在他胳膊上蹭着,郑元泓喉结滚动了一下,垂眸看去。
他现在有些怀疑这人到底是不是真的醉了。
要是真的…正常人醉了不耍酒疯就不错了,像他这般一喝醉就软乎乎的直往人身上贴的还真是少见。
郑元泓抬了一下手臂,没抬动,因为容祀皱了下眉一把把他的动作拉下了。
小醉鬼…力气还不小。
郑元泓失笑,索性也不准备躲了,就这么好整以暇的偏头看着他在昏暗灯光下显得温软如玉的侧脸,满脸的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