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炮灰是病弱娇气包by陆猫猫

作者:陆猫猫  录入:03-12

他是该为自己脑补的血腥画面感到畏惧的。畏惧霍勒斯的心狠手辣。
可此时此刻,相比较畏惧,更多的却是对他出手果决的安心,有他在身边,不会有任何人冒犯他的安心。
弥亚莫名觉得,会因为保护他而出手的霍勒斯不会伤害他。
……他好像不再担心自己某一天被霍勒斯捅了。
少年被蒙着眼,顺从地跟随丑陋恶魔的脚步远去,直到踏上另一条远离骚乱的街道,捂在眼皮上的宽大手掌才放下。
眼皮被粗糙皮肤磨得略微发红,从腻白肌肤下透出的那点红,显得整个人更加伶仃温软,双瞳带笑,唇角上翘。
银发少年握着他的手,十指相扣,软乎乎地,“霍勒斯刚刚好帅呀。”眸中是清澈的信赖与欣赏,一点都没有因他残忍手段而生出惧怕与嫌恶。
霍勒斯怔了怔,只觉被主人小小的柔嫩的掌心包裹的手烫得惊人,湿滑的汗液生出,把两人交握的空间浸得黏糊糊。
应该挣脱的。
他的肮脏的体。液怎能玷污纯洁无暇的主人。
明明只要使上半分都不到的力度就能挣开的手,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动弹,于是只能任由越来越多的体。液溢出,将少年的手弄脏。
会被责罚吗?
还是更多的放任?
霍勒斯敛着眸一言不发,心中生出隐秘的期待。
少年松开了他的手。
霍勒斯心中一空,可下一刻,沾着甜香的身体靠近,投入他的怀中,张开双臂抱着他的少年笑了笑,说:“谢谢你呀。这是奖励。”
血色双瞳颤了颤,一点点睁大。
并非责罚,而是放任。
更多的放任……
数不清的野望勃发。
面容丑陋的男人以一种僵硬的姿态,第一次环抱住他的主人,克制又贪婪地嗅闻着发间甜香。
有过路者瞥去一眼,被他眸中黏稠欲望震住,慌忙移开视线,步履匆匆。
——那是偏执的,如深渊恶犬第一次得见太阳,哪怕会被灼烧殆尽也绝不放手的目光。
【霍勒斯好感+10,当前好感(77/100)】。
他启唇,无声道:
主人……

有了前车之鉴, 至少表面上再也没有人敢当着霍勒斯的面指指点点,有人向少年投以垂涎视线,下一刻, 便对上了鬼面红眸者狠厉的目光。
没有再受到打扰,弥亚在魅魔城池里高高兴兴玩耍一通,带回一些不那么出格的纪念品,临走前,店主挤眉弄眼地往他怀里塞了个小盒子, 说是什么送他的好东西,绝对适合他。
向好心店主道谢后, 弥亚被霍勒斯抱着飞回魔王宫。
魔王宫内。
塞特斜倚在王座之上,一手托腮,百无聊赖地听着下首的群情激愤。
“区区人类, 也有胆量和深渊宣战?真是好大的口气!王, 只要您一声令下, 我愿为先锋!”
“不过圣庭教宗而已有何可怕, 只要王出手,管他什么教宗勇者, 都得死!”
“有何可怕?是谁见了西岭领主在圣光下灰飞烟灭, 吓得屁滚尿流三天不敢出门的?”
“你——!”
“更别提还有拔出了石中剑的勇者,两者如果联合,恐怕……”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就在深渊里坐着等死?……”
原本空旷宁静的前厅,吵吵嚷嚷如同菜市场。端坐于王座的黑皮魔王指尖轻点,神色难辨。
突然,紧闭石门吱呀一响,少许天光倾泄,尽数洒在来人光滑银亮的发间, 为他披上层朦胧柔和的轻纱。
被所有人注视的漂亮少年呆了呆,澄澈的眸略微睁大,不好意思地抿着唇,将唇中小小一点唇珠挤得洇红。
一阵风扫过,原本面无表情的魔王瞬移至少年身前,高大宽阔的背影将他挡得严严实实,众人只能听见他柔得仿佛能掐出水的做作嗓音。
“弥亚,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玩得开心吗?有没有人欺负你?”
噫!好荡漾好恶心!
众人齐齐恶寒。
“唔……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怎么会呢?我们的商讨已经结束,弥亚你来得刚刚好。”
声音从他们之中传来。众人齐刷刷回头,看向蓦然出声打断魔王的勇士。
哦,是“苍炎”泽维尔啊,那没事了。
只见泽维尔唇角带笑,以一种优雅却不缓慢的速度向他走去,绕过塞特,在少年手背落下一吻。
泽维尔:“既然今日会议结束,我就先行一步。弥亚,回见。”
心知魔王已无心会议,在泽维尔的带领下,一干恶魔鱼贯而出,路过软乎得不似深渊中人的少年时,嗓音一个比一个夹。
“弥亚。”
“弥亚少爷~”
“弥亚殿下……”
本也想学着苍炎的动作行一个吻手礼,却被魔王恐怖的眼神盯得头皮发麻,于是只好不甘地同他道别,收获一个软乎乎的浅笑。
唉,他们也想拥有这么可爱的小漂亮恋人!
从霍勒斯手中接过大堆小堆的购物所得,塞特牵着弥亚离开前厅,挑了些趣闻给他听,凝望身侧人笑颜的眼神温柔至极。
霍勒斯站在廊柱阴影里静静望着他们的背影,心中生出强烈的冲动。
想要……
想要成为能够光明正大与主人并肩之人。
他抚上脸部凹凸的疤痕,用力抠挠。
坐在塞特的腿上向后倚靠在他怀中,弥亚拿起最上层的礼盒。那是临走前店主神神秘秘塞给他的礼物。
让他看看,里面究竟装着什么。
拆开包装,一串形状奇怪的串珠躺在木匣中,从上到下共有九颗,大小依次递减,大的足有塞特拳头大小,小的也比弥亚的小臂粗。
“唔,这是什么?”少年拿起连成一串的串珠晃了晃,黑紫的巨物拂过白皙颊侧,留下浅淡红痕。
塞特暗骂一声,狼狈地绷紧浑身肌肉。
侧身疑惑看着他的少年满脸纯然,因姿势自下而上的眸澄澈无辜,偏生举在脸旁的却是……
喉结一滚,视线不自觉瞥向少年平坦的小腹。
如果全进去……
会凸起形状。
少年还在把玩,似乎把他当成了什么珠宝或糖果,伸出粉嫩的舌尖舔过。
塞特呼吸一滞。
察觉到身下的人肉靠垫变得硬梆梆,弥亚放下串珠拍拍他的手,“你怎么……唔!”
天旋地转后,弥亚仰躺着望向俯身撑在上方、遮蔽了所有光线的男人,绘有神秘纹路的脸上神色隐忍,深色的眸中满是兴奋的狩猎欲。望。
他察觉到危险。
避开直视的目光,视线不由自主落在撑在身侧的手臂上。肌肉紧绷的蜜色手臂青筋乍现,隐隐能感受传导至空气中的滚烫体温。
弥亚启唇:“塞特……”
眼前一暗。
身形高大的男人俯首堵住少年散发甜香的唇瓣,喘息交融间,蜜色与雪色交织。
耳畔传来湿热的吐息:“想知道它真正的用法吗?……”
好不容易被放开,大口大口喘气的弥亚摇摇头:“不、不想……”
身处这样的氛围,笨蛋也知道它的用处并不如表面那般单纯。
“反对无效。”
冰凉的珠串逐渐染上体温,一点一点埋入内里。
许久之后,宽厚炽热的掌心覆上不住颤抖的薄薄皮肤,毫不留情地朝凸起处摁下。
一觉醒来,浑身软绵绵使不上力的弥亚欲哭无泪,颤着声指使系统把他带回来的伴手礼全部销毁。
系统:【全都不见了,大概被打扫房间的拿走扔掉了吧。】
小光球蹦了蹦,悄悄把储物空间里的几个木匣往更深处塞了塞,化为人形端起床头柜上放着的温水抵在少年唇边,为辛苦的宿主补充流失的水分。
两个月后。
后勤物资集结完毕,远征军整装待发,恰在此时,古老强势的力量自森林里逸散,随着震散云层的剑光闪烁,手持石中剑的勇者与他的友人一同加入了圣殿讨伐深渊的队伍。
与此同时,时刻关注大陆动向的深渊,也在魔王与书记官的率领下,组织起一支由所有强大战力恶魔组成的军队。
大陆与深渊,一场比初代勇者讨伐魔王更加浩大的战争即将打响。
弥亚忧心忡忡:“为什么突然就要打起来了,圣殿和勇者……”他面色发白,疑问在唇间滚动许久,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系统读出了他的未尽之语,肯定他的猜测:【是哦,他们是为了把你抢回去才掀起了战争。】
【弥亚真是个罪孽深重的坏孩子呢。】
少年本就失色的脸色愈加苍白,眼尾泛红,眸中包着一汪泪,“如果、如果我……”
【你是想说,逃出深渊,回到大陆,出现在已攻略目标们的面前,就可以阻止这场战争?】
弥亚点点头。
他不想有战争。
他讨厌战争。
即使他身处对于大陆漫长历史来说难得短暂和平的太平盛世,也不妨碍他从许多地方知晓战争的残酷。
会死人的,死好多好多人。
不管是大陆还是深渊。
系统轻笑:【这样做确实有可能阻止圣殿的步伐。】不等弥亚眼前一亮,他话锋一转,【大概下一刻,深渊就会因同样的原因,主动向大陆发起进攻吧。因为圣殿盗走了魔王珍宝什么的。】
闻言,弥亚瞬间萎靡。
淡金色人影漫不经心抚弄按压少年红润唇瓣,淡淡道:【有什么关系呢?作为承载了多名气运之子的大陆和深渊,本就注定会有一场争斗,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也会有别的理由。】
【你不是正烦恼陷入瓶颈的任务吗?这场战争来得恰是时候,说不定能一举达成所有目标,达成拯救世界的成就哦。】
弥亚总觉得哪里不对。
如果说,他费心完成攻略任务是为了拯救濒临破碎的世界,让所有人都拥有美好的未来,那么大陆与深渊间即将掀起的战争,无疑会夺取许多人的生命。
无论是人类还是恶魔。
生命消逝,又何谈未来呢。
为了完成拯救世界的任务,放任将要摧毁许多人生命的战役,是对的吗?
弥亚陷入迷茫。
半晌,他开口:“……我想阻止这场战争。”
系统摇摇头:【注定的命运无法更改。】
“可是!——”
他叹了口气,将少年拥入怀中,心软地透露一丝口风:【借着这场东风努力完成任务,残缺的世界规则补全后,自会降下赐福。】
弥亚语带哭腔:“逝者又如何能够沐浴福音呢?”
系统不语,牵起他的手,一笔一划地在掌心里写了些什么。
屋外,深渊一层不变的天色隐隐颤动,雷音轰鸣。雷云酝酿许久,最终还是不甘消散。
弥亚缓缓睁大了眼。
系统说……
战前紧张的时日里,弥亚往塞特和泽维尔跟前泡得越发勤了,本就讨人喜欢的他在明确目标的指引下,三言两语便将二人的好感刷至满值,任务进度变为(1/2)。在此期间,霍勒斯的好感也稳步上升,距离(100/100)只剩下最后二十点。
很快,时间来到出征前一夜。安抚好志在必得的塞特与泽维尔后,洗漱完毕正欲睡下的弥亚迎来了霍勒斯。
因是睡前,少年穿着一身轻薄的圆领短袍,领口略略敞开,露出被水汽熏得润泽的淡粉皮肤,秀气锁骨窝里盛着水珠,在男人的注视下滑入更深的内里,留下濡湿的痕迹。
“霍勒斯?”少年歪了歪头,浑身散发着湿漉漉的温热水汽,陷在松软床铺间,像一块多汁的小糖糕。
霍勒斯行至床边,单膝跪地,他说:“主人,请允许我为您带回战胜的荣耀。”
血色瞳孔中,是勃发的野心与某种更过一向追求的力量千百倍的复杂情感。
弥亚没有丝毫惊讶,点头应允,“好。我等你回来。”
或许这场战争,不只是完成任务的机会,同样是属于霍勒斯的蜕变。

深渊与大陆的交界, 是一片广阔的荒凉地界,放眼望去,满目黄沙, 黄沙荒原里没有半分生命的痕迹,就连飞鸟都不曾踏足这片天空。
如同巨大裂口横陈在地表的深不见底的悬崖之下,便是深渊。
然而,并非如世人认知的那样,朝着悬崖一路向下便可跌入深渊, 深渊魔物也并非迎着光向上攀沿来到大陆。
许多冒险者跃入深不见底的黑暗中,不见踪影, 最终时隔一年半载后他们的尸身随机出现在大陆各地,俱都是从高处摔落的凄惨模样,就好像悬崖之下并非深渊, 而是坚实的地面那般。
事实上, 如果不通过偶尔出现的空间裂隙, 就这么贸贸然跃入悬崖, 确实与找死无异,大概只有亿万分之一的概率, 能够穿过恰巧出现的裂隙, 进入深渊。
大陆与深渊,更像是因为某种意外被强行衔接在一起的两个截然不同的位面。
当正午的阳光短暂穿透边界处厚重的云层洒下天光的那一刻,剑气与圣光合二为一,共同化为锋利得能斩断一切的利刃,于悬崖之上撕裂处巨大的空间裂隙。
天地震颤,黑沉沉的裂隙之后,早已有所准备的恶魔蜂拥而出,无数攻击落下, 击打在前排圣骑士的盾牌上。
这只是第一波,双方都心知肚明的试探,因而大陆与深渊各自的强大战力都未出手,只静静注视着交界处的战斗。
透过裂隙,凯文与一双仿佛蕴藏着世间极恶的血瞳对视,持剑的手紧握一瞬。
那双眼睛里,没有一丝情感,投注在他身上的眼神,与看草木沙石无异。
他有预感,那会是个难缠的对手。
察觉到主人激荡心绪,石中剑嗡鸣震颤,蠢蠢欲动。
它渴望浸染魔血,他亦如是。
属于两个位面的战争,绝非一朝一夕能够结束。独自留守在空旷无人的魔王宫里,弥亚第一次觉得这里安静得近乎死寂。
“系统,你说战争结束后,那些因此而死去的生命真的会……这是真的吗?”咽下那几个因为规则制约无法说出口的词,弥亚有些焦虑地确认道。
关于这个问题,他已经问过无数次,每一次,系统都耐心地回答他:【是的。】
插入少年因为焦虑而绞在一起的手捏了捏,系统安抚道:【别担心,他们不会有事的,我保证。】
透过窗户遥望远方,弥亚叹了口气。
战争啊……
哪怕是已经开始的现在,他依然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突然战争就这么突如其来地开启了呢?一切都没有征兆,蓦然而起。
即使系统告诉他,这场战争是无法更改的必然命运,可能是因为争夺财富、可能是因为争夺土地、甚至阳光、空气、鲜花……一切的一切,大的小的正常的荒谬的缘由都有可能,争纷必定会随着两位力量远超历代的统治者就位而发生,弥亚仍为此而自责。
因为,他的存在,是引起生死搏斗的原因之一。
即使事后会……可这不代表当时受到的伤害不痛。
少年的低落无法传达到千里之外的战场,随着前几波不痛不痒的相互试探结束,双方前锋正式出场。
温彻斯化身巨狼,凌空一跃落于阵前,而后化为上身人形下身兽身的形态,大笑着连发数道风刃,所至之处敌人尽数断首。
下一刻,通身魔焰高涨的将领终于从深渊中走出。那人有一双恍若浸润了尸山血海的红瞳,哪怕身处战场,也完全没有其他魔物那样疯狂嗜血的眼神,平静得好似没有受到任何激荡氛围的影响。
两人视线交错瞬间,同时向对方冲了过去,然而即将交手的刹那,面容狰狞的红瞳恶魔腰腹一扭,蝠翼扇动间以一种格外刁钻的姿势错开挥至眼前的利爪,直奔圣殿军阵所在,切瓜砍菜般杀敌无数。
重重保护圈里发出的寻常圣光攻击并未对他造成多大的影响。
见敌方如此不讲武德,阿诺德与埃德同时迎了上去,一水一火本该互斥不容,在此时却显出1+1>2的默契配合。
真正的混战开始了。
刀光剑影、水火相撞,数不清的攻击落在双方阵前,分不清究竟来自敌方还是友方,如蝼蚁般渺小的生命,被战争裹挟着随波逐流,晕头转向中似青烟飘散,被践踏得面目全非。
自斜后方直击后心的苍炎被雨幕抵挡,蒸灼出袅袅白烟,左右夹击下稍显吃力的霍勒斯刀刃一振,趁机与红发骑士拉开距离。
烟雾散去后,悬停在半空的是头生犄角、身披蝠翼、苍炎环绕的魔物,赫然长着一张与圣殿骑士长一模一样的脸!
无意间抬头的人望着空中宛如镜像对立的两人,发出阵阵惊呼,顺着人群视线抬头的恶魔们看着长相陌生、从未见过的恶魔同样也是两眼懵逼。
这家伙是谁啊?
——人类与恶魔心中不约而同闪过这样一句话,打得难舍难分的动作都疲软些许。
“泽维尔。”黑发骑士面色复杂,呢喃自语传入为之一静的战场。
恶魔们:哦,原来是泽维尔啊……嗯??等等?你说这谁?泽维尔?哈哈哈真是好巧,他们的苍炎领主恰巧也叫这个名字耶……
巧个屁啊,定睛一看,那标志性的苍炎、那熟悉的迫人的威势,分明和他们知晓的那位一模一样!
……可是,他不是红发吗?
给所有深渊恶魔带来陌生又熟悉错乱感的黑发恶魔笑了笑,心情很好地朝被水流托举至与他平视的圣骑士挥着手:“嗨,兄长,好久不见。”
嘶——?!
这一次,发出惊疑不定声的群体变成了圣殿。
他们的骑士长大人,有一个魔物弟弟!!?
这这这、实在是!——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此刻多恩大陆的天空与陆地大概已经被信鸽和信差淹没了,不出一日,有关圣殿骑士长大人的爆炸性新闻将传遍每一个犄角旮旯,并成为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人们津津乐道的谈资。
兄弟俩招招见血、奔着把对方把死里打的架势以及霍勒斯和阿诺德同样不受影响的无数交锋终于使惊疑不定的双方想起来这是战场,于是,停滞一瞬的战斗继续进行。
闪身避过直刺咽喉的水箭,泽维尔戏谑一笑:“兄长下起狠手来真是毫不留情啊,明明我们有着同样的出身、同样的样貌,甚至连喜欢的人都是同一个,你怎么就如此迫不及待抹消我的存在呢?”
埃德看着除了魔物特征,一举一动都如同镜面复制的脸上做出自己从未做过的神情,倍感不适,那种感觉就似照镜子时发现镜中人上演了一场滑稽默剧般。
恰巧,泽维尔和他有着相同的想法。
黑发男人的眉头皱得越紧,他就越爽,强忍着恶心做出许多轻佻姿态,招招致命的同时,不断用“弥亚喜欢我喜欢得不得了”、“他说一天看不到我就要死掉了”之类的话刺激埃德的情绪。
——虽然实际上这些话他一句都没从小少年口中听见,但不妨碍上下唇一碰哒嘣哒嘣地吹牛。
毕竟本人不在现场,他胡言乱语起来半点不脸红。
而且——弥亚来到深渊之后可是一句话都没有提起过埃德,这说明什么?说明在他心里,他这古板无趣的兄长早就是无关紧要的过去式了,只有他泽维尔,才是他的现在进行时和未来完成时。
所以,他说的那些话也不算虚假,反正早晚是会听到的嘛~
面对泽维尔刻意的挑衅,埃德一言不发,直到听见一句:“他说,你的活实在太烂了。”后,有条不紊的攻击停滞一瞬。
历经无数战斗才走到今天这个地位的泽维尔反应迅速,借着他呼吸一乱的短暂间隙直击要害,血腥味与皮肉烧灼的焦臭涌入鼻腔。
看着唇角溢血痛苦蹙眉的兄长,泽维尔发现,他心中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报复快意,反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
简直见鬼了!
他暗骂一声。
泽维尔把心中奇怪的情感归功于多年夙愿即将完成的不适应。不是这个原因的话,难不成是因为内心深处还渴望拥有美满的家庭?
别恶心他了。
咽下翻腾血气,埃德一字一顿道:“和恋人相处间的私密情话,不应该成为与他人交谈的谈资。”
“弥亚的性格如何我再清楚不过,他不是会说这种话的人。你厌恶我、憎恨我,不惜插足我和他之间的感情只为了报复我,这没什么。但你不该假借他的名义无端造谣,损毁他的形象。”
水幕与水火相撞后无处不在的水雾愈发凛冽,饱藏杀机。
埃德的进攻更加锋利。
那话脱口而出的瞬间,泽维尔就顿觉不妙心生后悔,又因不想在埃德跟前露怯强装出一幅得意洋洋的姿态,此刻骤然被他说教般的点出,面上伪装的轻佻霎时收起。
若非兄弟俩完全相反的招式以及种族特征,任谁看过去,都不会不感慨一句,他们实在太像。
无论是长相、身形、语调、甚至是无心举措下的微表情,都相似得难分你我。
如果泽维尔收敛魔角蝠翼、又或是埃德佩戴伪装,只要不进行战斗,轻易就可假扮成对方。
即使察觉到那么一丁点的不对劲,也会在暗无天光的夜晚,被轻而易举地掩盖。
身处魔王宫中仍为战况忧心的少年,尚不知道不久后自己会受到怎样的惊喜(吓)。

圣殿强硬地剑指深渊, 这场注定载入史诗的大战,为大陆无数双眼睛注视。他们既畏惧于战场余韵的冲击,又渴望能得到任何相关的风吹草动, 甚至还有许多自持强大的游历者自发组成小队朝着战场的方向行进,试图在其中做出一番事业。
被所有人焦躁关注的大战每日每日地进行着,每一天,都有很多生命逝去,伤员如流水般地被送入临时驻扎在距离空间裂隙最近的深渊营地里, 经过粗糙的包扎后重新投入战场。
他们大部分都没有再回来。
一身利落衣袍的弥亚奔走在营地中帮忙包扎,眼尾沾上血迹, 被随意抹去,拖出条长长的红痕。
“这个受伤太重一直在挣扎,快让她安静下来!”
“来了——”
听到呼唤, 弥亚匆匆忙忙跑到腹部破开大洞、内脏流出大半、正无意识挣扎的魁梧恶魔跟前, 五指微张, 对准血迹模糊的脸施放少许淡粉烟雾。
吸入有着催眠效果的烟雾几秒后, 她陷入沉睡,任由医师治疗。
无法心安理得待在魔王宫, 弥亚加入了囿于种族特性无法在大规模战场上发挥太多作用的魅魔们自发组织起来的救援团队, 负责镇定伤患和进行简单的包扎工作。
经过好几天的高强度工作训练,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把小小破口包扎成木乃伊的他了。
——深渊没有这么多的物资供他浪费,下一刻就要重新投入战场的伤员们也没有那个时间等待他细致地一圈圈缠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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