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炮灰是病弱娇气包by陆猫猫

作者:陆猫猫  录入:03-12

治疗期间,弥亚从尚且清醒的伤员口中知道了许多消息。
泽维尔竟然是埃德的弟弟,在双方大军面前大变活人,露出一张和骑士长一模一样的脸。
他红发的形象太过深刻,弥亚试图把埃德的脸安到泽维尔身上,发现自己无法想象。
两个埃德吗?好奇怪。
双方的最强战力——已经从圣子变为教宗的拉斐尔、魔王塞特, 都默契地没有动手,任由手下的人相互厮杀。
不过,他们不出手,仅仅是不曾下场亲自屠杀敌对方。
教宗手持权杖,明亮圣洁的圣光结界笼罩天空,为己方降下赐福。魔王蝠翼扇动,遮天蔽日的高涨魔焰以他为圆心源源不断地发出,大幅增加恶魔的攻击力。
一黑一白截然相反的力量互不相让,争夺着战场之上的天空。
双方大将几番交手,互有输赢,但都没有性命之忧。
弥亚不得不承认,得知自己熟悉的、在意的人没事,他长长松了口气。
如果他们也像救治营里的这些人一样被抬着送进来……
呼吸一滞,弥亚指腹被盛着清水的破口器皿划伤,血珠争先恐后涌出。
他怔怔望着它们,感到心神不宁。
他听见营外传来一声高过一声的嘈杂。
指腹被旁人看不见的淡金色人影含入温暖口腔中,舌尖一勾卷走血珠。
顾不得因为亲密举动生出羞赧情绪,在某种预感的催使下,弥亚抽回手指,直直望向骚乱处,最后起身穿过人群。
他看到了浑身浴血的霍勒斯,从左侧眉骨到右下腹,几乎完全将身体斜劈成两半的狰狞伤痕盘桓其上,露出厚重痂壳下鲜血如注的内里。
好奇怪,原来惊慌到极点,竟然所有情绪都消失了。此刻的弥亚像是灵魂抽离肉身那般,以一种旁观者的角度,看着自己的身体靠近几近昏厥的血人,握上他欲要向自己伸出来的,动作幅度极小的手。
大世界的观众们从直播间看他,视角应该就是这个样子的。他想。
在圣殿里待过一段时间的弥亚辨认得出,重创霍勒斯的力量并非圣之力,是另一种陌生的、对于魔物来说同样难缠的力量。
它造成的伤口不断破坏着霍勒斯试图自愈的强大体魄,沿着伤痕深入、侵蚀内里。所以,无论使用何种手段,都无法为他止血,反而随着时间流逝,伤口越来越大。
他们说,他是唯一一个从“勇者之剑”攻击下活下来的上阵恶魔。
弥亚低声喃喃:“怎么办呀霍勒斯……本来脸上伤疤就多,以后又要多出一道了。”
嘈杂的营地里,少年呢喃自语比风更轻,本不该闻入意识昏沉的濒死之人的耳中,却偏偏被他精准捕捉。
喉间发出“嗬嗬”气音,血沫溢出喉管,弥亚俯下身,撑在凹凸不平的地面贴近,仔细辨别断断续续的语句。
他说:“主人,会嫌弃我容颜更加丑陋吗?”
血色双瞳中,是挥之不去的执着与恳求。
弥亚叹了口气,捧起他的脸,轻柔吻上他的额心。
隔着厚厚痂壳,那吻轻飘飘的,比朝雾落在身上还要来得轻柔,霍勒斯却忽觉它的触感与温度如此清晰,与少年近乎承诺的话语一起,驱散了心中彷徨。
“你早就是我的人了,如果连我都嫌弃你,你还有何处可去呢?从你被带到我面前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你要伺候我一辈子,永永远远打上我的印记了。”
霍勒斯安心地闭上眼,血糊遮住的唇嘴角上扬。
原来,他也和他们一样卑劣,卑劣地趁着重伤,向心软的主人讨要永恒的承诺。
【霍勒斯好感+15,当前好感(95/100)】。
他绝不会离开他的主人……
【他是气运之子,不会轻易死亡。】拥有勘破部分命运的权限,系统知道,惹得少年无比担忧的人非但不会死,还会浴火重生,获得比之从前远超的强大力量的同时,脸上那些有碍观瞻的伤痕,也会悉数褪去。
气运之子,没有丑人。即使有,也只是暂时阶段性的。
系统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弥亚,只干巴巴安慰了一句。毕竟他现在看上去完全是在凭借本能的肌肉记忆行动,不像是能接收过多信息的样子。
把它当作后续发现时的惊喜吧。系统想到。
霍勒斯的重伤仿佛拉开了序幕,高高在上注视战场的魔王下场,救下肩胛被洞穿的泽维尔的同时,拳风猛击化为巨狼的温彻斯,若非他躲闪及时,早已头身分离。
圣光化解似要把苍穹都破开的风波,随着双方主将率领手下迅速撤离,将空间留给两位最强战力,这场伤亡无数的战斗终于来到最后一步。
随处可见战斗痕迹、尸身遍布的广寂空间里,一黑一白的两人凌空对立。
一把将额发捋至脑后,塞特挑衅一笑:“哟,手下败将。上次一别,有没有偷偷躲在被子里哭着找妈妈?”
面对刻意的挑衅,拉斐尔面不改色涵养极佳地答道:“若非魔王强行抢夺他人珍视之人的举措,我大概也不能够这么快地站在你面前。多谢魔王的勉励。”
被阴阳怪气地抵了回来,塞特面色一沉,当听到拉斐尔故作客气实则充满占有欲似是宣告主权的话时,更是黑得能挤出墨。
他咬牙切齿:“哈?承蒙照顾?我当然会好好照顾我的人,哪里轮得到你来说三道四。”
“你、的、人?”拉斐尔一字一顿重复,“我竟不知,我的侍剑随从何时成了你的人。难不成魔王是脑子傻子,分不清幻境和现实?”
被指着鼻子当面骂傻子,骂他的人还一副他最看不上的虚伪做作的模样,塞特恶心坏了,活动手腕发出脆响,冷冷道:“别说屁话了,来战!”
拉斐尔:“正有此意。”
状似漫不经心地轻抬权杖,恰巧遮挡一道人影闪身飞驰入空间缝隙的身影,他唇角微扬。
下一刻,震天撼地的战斗拉开序幕。
究竟是圣殿胜过深渊?
还是深渊强过圣殿?
退避千里仍受到一波强过一波可怖威势影响的众人无不高高昂起头,注视着肉眼已不可见的两道身影。
……一定要赢啊。
无论哪一方的人都清晰地知道,如果代表己方最高战力的统领者战败,那么等待他们的,将是灭顶之灾。
身处万千祈愿的中心,泽维尔捂着伤口重重喘息,血液浸润半覆的眼帘,透过朦胧血光仰望黑色人影,他心情复杂。
深渊里所有人都说,身为魔王副手、同时也是当年魔王候选者中与塞特周旋最久的恶魔,他与塞特之间的实力差距,只有一点。
可只有他本人才体会得到,他们之间的差距,是亿点……
好不甘心啊。
当年抢不过魔王之位,如今也阻止不了塞特介入恋情,眼下更是无法拥有与号称有史以来最强大教宗的一战之力。
不,别说对战,他甚至无法免疫圣光对他的伤害。
哈,这样的他,从前竟然还对自己的实力沾沾自喜。
实在是……
愚蠢至极。
冥冥之中,耳边似是传来一声锁链破裂的脆响。
弥亚如有所感地抬头望天,耳边传来欢快的系统播报。
任务进度条,向前迈动。
伤员情况稳定,趁着短暂的休息时间,弥亚走在行至魔王宫的路上,前去看望安置其中、未从昏迷中清醒的霍勒斯。
对于许多恶魔来说飞不了多久的路程,对没有翅膀的弥亚而言,十分漫长,因而他不得不快步急行在荒凉无人的昏暗道路上,脸蛋因剧烈运动晕上层薄红。
“呼、呼——”
心跳加速、小腿酸胀的弥亚停下脚步,倚靠在三人高的巨大岩石旁大口喘气。突然,他感知到了什么,如芒刺背。
影影绰绰的石林里,似乎有谁藏在阴暗处,用粘腻目光一寸一寸扫视他的全身,代替指节,流连不已地抚遍所有裸露在外的肌肤。
他颤着声:“是谁……?”

巨石后人影晃动, 伴随着戏谑轻笑,一双手迅速地向闻声而来的少年伸出,一手钳在口鼻处隐下他未出口的惊呼, 另一只手则搂着他的腰,带进夹杂着硝烟气息的怀抱里。
“……瘦了。”头顶传来轻呼呼的重量,有人将头靠在他的头顶,疼惜叹息带起胸腔震颤。
从垂落的几缕与自己颜色相同的发丝中,弥亚想到了某种可能性, 积蓄在眼眶的湿意散去,他眨了眨眼, 掀起微湿的睫羽,惊喜道:“……哥哥?”
一声哼笑。
“原来弥亚还记得自己有个哥哥呐?哥哥还以为,你早就把我忘光光, 在深渊里乐不思蜀了呢?”
少年眸光可疑地闪烁一瞬。
由于想要尽快完成任务的紧迫性, 身处深渊的这段时间里他确实思念他们的时间少了点, 大部分时间也确实挺快乐的。
往青年怀里贴得更紧, 弥亚软声道:“怎么会呢,我一直都想着哥哥。”
梦里想过怎么不算想!他理直气壮。
嗅闻着熟悉的甜香, 灵魂深处不断翻涌的躁郁被安抚下来, 变得无比平和。时刻紧绷的身体和神经放松,凯文顺从自己的心意将大半身体的重量都压在怀中人身上,两人一同踉跄着倾倒在石壁上。
骤然拉近的距离,鼻息交织,经历了无数战斗的发绳摇摇欲坠,终于在贴近少年的这一刻断裂,发丝倾斜、组成密密麻麻的蛛网,将所有隐秘粘腻的情愫都困在网中。
气氛缱绻旖旎, 被哥哥灼热目光注视着,热意一点点晕红了脸。弥亚莫名觉得,自己的身体也热了起来。
饱藏思念的对视过后,是从眉心一路向下直至甘甜唇瓣的啄吻,或轻或重的力度,细细描摹唇瓣的形状,直到无法承受地喘息,趁虚而入。
一吻终了,弥亚仿佛吃干抹净后拔O无情的渣男,抹了抹嘴,朝眸色幽深的青年张开手。
“要背。”
虽然路上发生了一点点小插曲,他仍未忘记自己的目的——要去探望霍勒斯。路上耽搁了一点时间,凭借他的脚力无法在休息时间结束前一去一回了,所以弥亚看向了才与他结束亲吻的兄长。
凯文笑容一滞,“不但拒绝和哥哥一起走,还指使我背着你去魔王宫看其他男人?”甚至还是被他重创的无名小卒。
他目光幽怨:“弥亚变坏了。”
弥亚敷衍地啾了下凯文的唇,拍拍他的手臂催促:“快点快点。”在他幽怨的哀叹声中跳上兄长宽阔的背部,亲亲热热环着他的脖颈,指挥道:“出发~”
明明潜入深渊是为了带走他的珍宝,谁知却在半点不念家的珍宝指示下,身体格外诚实地背着他急速前往魔王宫,凯文觉得自己就像亲手把爱人推向小妖精的原配一样,满心心酸,还要笑着忍耐。
行进途中,腰侧佩着石中剑的勇者如是问:“就这么告诉我魔王宫的所在,不怕我借机摧毁它?”
弥亚满脸疑惑:“为什么要摧毁光秃秃的城堡?那里除了空房间,什么都没有呀?”
凯文:“……”
“那、那我就趁机突袭深渊,偷家打他个措手不及?”
看着站在床前,为无知无觉昏睡的、被他所伤的魔物轻柔擦拭伤口的弥亚,凯文酸死了。
虽然他潜入深渊的计划本来就不包括大闹空虚的深渊,只是想要打探少年过得怎么样,但此刻,看着眼前刺眼一幕,凯文觉得身为勇者的自己,不做点什么实在太不符合他的身份。
踮起脚拍拍浑身冒酸水的兄长的头,弥亚道:“我知道哥哥你是不会这么做的。”
几乎所有拥有战斗力的恶魔都倾巢出动投入到战场上去,空虚的后方只剩下少数的弱小存在,确实不失为一个好的偷袭机会。但弥亚知道,兄长凯文追求的从来都是正义的胜利。
不爽咋舌,见不得自家弟弟碰其他人,凯文抢了弥亚的活,一边瞪着昏迷不醒、面容丑陋的魔物,一边在他一定要动作轻柔的百般叮嘱下清理不断溢血的腐坏创口,酸溜溜地问:“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弥亚:“唔,主仆关系?”他一直把霍勒斯当作他的朋友,但霍勒斯并不怎么情愿,他说他就想当他的仆人。
搞不懂。
凯文唇角一翘,“哦,仆人啊。”不是可以借口友情的象征,光明正大搂搂抱抱的朋友就好。
随即想到身为仆人竟还躺在床上让主人照顾他,如果不是自己帮忙,说不定弥亚还要揭开他的衣服为他擦拭身体,翘起的嘴角又落了下去。
“……所以,去干了一堆活就算了,最重要的是人也没带回来?你是去梦游的?”阿诺德碧色的瞳里凝着怒火,咬牙切齿地恨不得把看上去靠谱结果完全不靠谱的家伙一把火烧死。
凯文沉痛点头。
见他还敢恬不知耻地承认,阿诺德气得直拍桌面,“早就说过你不靠谱,要是换我去,肯定早就把弥亚带回来了!”
埃德淡淡道:“不,如果是你,说不定人已经留在深渊了。”
阿诺德:“……”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自己才不会是意志如此薄弱之人,可仔细一想,却发现自己就是这种人,无言以对。
如果是他,终于见到阔别许久的少年,大概什么都忘光了,只知道晕乎乎跟着他走,恨不得一直黏在他身边。
舍不得违背他的意愿强迫带走他,更舍不得离开他,所以只好留在他身边。
阿诺德陷入诡异的沉默。
当与魔王打得势均力敌难舍难分,从白天打到黑夜又从黑夜打到白天仍未分出胜负,最终不得不同时收手暂退、调整状态以待之后再战的拉斐尔回到遥远的营地,得知的便是凯文偷人失败的消息。
他淡然的神色缓缓裂开,注视着尴尬干咳的银发青年,缓缓道:“堂堂勇者,偷人都不会?”
凯文:“……”
如果是另一种偷人的话,他大概还是能够成功的。
收回视线,拉斐尔道:“这样的机会不会再有了。下一次进入深渊,就是彻底斩杀魔王之后了。”说完,他闭目调息,争分夺秒地恢复自身状态,迎接下一次的战斗。
短暂的休战期间,无数传讯飞入圣殿营地,有想要塞人捞一份功的,更多的则是不愿见圣殿真的压过深渊,从而形成比从前一家独大更具有统治力的形势,一字一句里充满了既忧心圣殿战败、深渊攻入大陆的恐惧,同时兼具圣殿如从前那般与深渊互相对立互相制衡,谁也压不过谁的阴暗希冀。
所有虚伪的传信都被拉斐尔扔给了阿诺德与埃德处理,看着一张又一张暗藏鬼胎的信件,阿诺德气得一把火将它们焚为灰烬。
假惺惺说些什么教宗大人与魔王实力相当谁也奈何不了谁,既然这样何不收手和谈定下互不相犯的契约,以免劳累了伟大领导者的心神,实则不过是畏惧回到从前一举一动都在圣殿掣肘下的时代。
“如果战争就这么戛然而止,那么在战场上牺牲的同伴,难道就白死了吗?”
不死不休的想法,萦绕在两座营地所有人的脑海中,哪怕是被尸山血海骇得两股战战之人,也在此刻与周围人同屏。
没有一人察觉到思想上的异样,在氤氲着血腥气风中,某种无形之力扩散。
银发少年肩窝上的金色光球动了动,望向浩瀚虚空。
亟需修补的世界意识出手了……
魔王宫内,唯有微弱呼吸表明自己尚在人世的男人手指微动,从他有记忆开始就牢牢扒附在脸上的狰狞痂壳寸寸破裂,随着心脏逐渐沉稳有力地跳动,勇者之剑留下的伤口飞速愈合,在毛骨悚然的碎裂——生长声响中,缓缓走向新生。
当弥亚结束一天的劳作急冲冲跑回室内,看到的就是从床上起身的,从未见过的血瞳男人。
他容貌极佳,冷白的肤色和宝石般耀眼的瞳色极为相衬,对视瞬间,他绽出浅淡却柔和的笑。
弥亚下意识回了个笑,突然发现哪里不对。
等等——!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是安置霍勒斯的房间没错吧?
他人呢?
那么大一个人呢??
弥亚满脸茫然地倒退,看了看门牌,确认自己是否走错了房间。
没走错,所以,这个人是——
“弥亚主人?你怎么了?”
他苏醒过来,为何如此震惊,难道……他不期待他醒来吗?
血瞳帅哥可怜巴巴垂下了头,浑身萦绕悲伤气息。
这个声线、这个称呼……
弥亚倒吸一口凉气。
如果他没听错的话,“霍勒斯……?”他走近几步,小心翼翼地确认。
男人抬头,因为他的一句话,黯淡的眸色重新变亮,其中蕴藏的惊喜和喜爱闪耀得弥亚不自觉避开视线。
他慢慢挪上去,靠近格外陌生的男人跟前,捧着他的脸掰来掰去。
霍勒斯好脾气地任他动作。
弥亚面色严肃:“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霍勒斯疑惑。
弥亚举起镜子示意他查看。
霍勒斯震惊。
他怔怔望着镜中人,镜中人同样怔怔望着他,直到双眸一点点睁大,他颤着手抚上手感完全不同从前那般崎岖的光滑皮肤,难以置信:“这……是我?”
弥亚也不确定:“应该是吧?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霍勒斯:“真的是我?”
弥亚:“是的吧。”
少年轻笑出声,他们两个的对话好傻好奇怪!
张开双臂环抱回不过神的霍勒斯,弥亚一连叫了他许多声。
“霍勒斯,恭喜你……”

从重伤中醒来的霍勒斯不但大变活人, 从人见人惧的疤痕鬼面变为人见人爱的大帅哥不说,实力相较从前也有了质的飞跃,轻轻挥出一刀, 深渊震颤。
于是,即使万般不舍,短暂的休息时间结束后,霍勒斯告别弥亚再一次投身战场。临行前,他握着弥亚的手, 轻轻地、缓缓地,掌心温暖, “我会很快结束这场战斗,到时候……我有话想告诉弥亚,可以吗?”
血色双瞳中暖光浮动, 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和从前相比似乎变了, 可细细分辨, 又好像没变。
弥亚点点头, 下一刻,就知道了他想要告诉自己什么。
【霍勒斯好感+5, 当前好感(100/100)】。
【霍勒斯任务进度, (2/2)】。
又一个攻略任务完成。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目标,好感满值的塞特,作为最强战力的他,究竟要受到怎样的刺激,才会走上全情追逐力量的道路呢?
弥亚想不出来。
注视着霍勒斯瞬息消失在天际,眉间触上温凉的指腹,系统一点点按揉眉心微蹙,从身后贴近, 将下颌抵在弥亚头顶,【在想什么?】
弥亚:“塞特剩下的一半任务。”
【啊,那个啊。】系统漫不经心地打开任务进度条看了眼,捏捏他的颊肉,道:【别担心,我有计划。先这样再那样最后这样那样就好了。】
【是不是很简单?】
弥亚:?
什么什么?先怎样再怎样??
满眼懵圈的少年捂着头,懵懵地仰头望向淡金色人影,缓缓眨了眨眼,一幅不太聪明的样子。
笨蛋哟。
系统笑摸小呆瓜。
深渊战场,堆叠的尸身已被大火清理,大地焦黑一片,散发着腐血的恶臭。
修养片刻的教宗与魔王再次碰面,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会面,他们身后各自跟随有百万大军。
所有尚未死亡的参战者俱都踏上最终战场,关系着两族存亡的战斗将在今日见分晓。
拉斐尔与塞特不约而同地走出队伍,向着彼此而去。
拉斐尔:“到了现在依然不愿把人交出来吗?”
塞特冷嗤一声:“你的意思是,把人交给你,你就立刻收兵停战?”
拉斐尔但笑不语,视线淡淡越过眼前的黑煤碳,望向乌泱泱一片的恶魔军团。
战争开始,就一定要有一个结果,哪有中途停止的道理?
深渊和大陆,从来不是能够和谐共处的关系,即使魔王没有当面抢走弥亚,当他继任教宗、获得圣灵传承之后,依然会发动争对深渊的战争。
——如今不过是把这个时间点提前了而已。
与他抱有相同想法的塞特哪里不明白他的想法,咧唇一笑:“所以啊,你们就是虚伪。”
“没什么好说的,当战就战!”
交涉意料之中地失败了,两人不约而同回到队伍中央,发出进攻指示。
随着不知从何而来的一声大喝,圣骑士与恶魔再次战到了一起,杀声震天。
空间裂隙后,听着一声重过一声的兵戈交汇,弥亚紧张地揪住胸前衣襟,小口小口吐着气。
系统告诉他,他会在合适的时机使用道具干扰战场,推动最后一点攻略任务的完成,同时结束这场残酷的战斗。
在此之前,弥亚只需要做一件事——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当双方满身浴血杀红了眼、来自魔王与教宗的强横力量一波又一波冲击着战场的时候,金光刺破厚重阴云,照耀在众人身上。
那是完全不同于圣光的力量。明明是温暖的颜色,让人看到它的第一眼就联想到阳光、圣洁与清正,落在身上时,却给人寒凉无情之感,仿佛亘古不变的岁月长河重流淌的命运,不以个人意志而改变。
金光照耀下,无论是圣之力还是魔力全都消弭,细密的半透明锁链缠绕在在场每个人身上,不危及性命,却动弹不得。
不知从何而来的神秘强盛力量强行终止了战争。
这种力量、这种威压……
在场所有人心中同时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可是,当世唯一的神明,不是圣灵吗?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位不知名的神,干扰圣殿和深渊的战斗?
祂的目的是什么?
由于身体无法动弹,思维便在无声的沉默重异常活跃,上头的生死交战的热血被突如其来的当头一棒浇得透心凉,强行冷静下来。
空灵的呓语回荡在大地,内容难辨的赞歌声回旋,一道包裹着金光的球体缓缓从天光乍现中降落,悬浮于半空。
在众人莫名的注视下,链接大陆与深渊两个位面的空间间隙扩大,一道人影被金光化为的绸缎裹挟着拖拽出来,随后迅速消失在视线中。
速度之快,大多数人只能看到被疑似神明拐走的人类/魔物有一头亮眼的银发。
而作为先天被世界钟爱的气运之子们,则能清晰地看到,那是弥亚——少年噙着泪,满脸无助,想要呼救,却被死死束缚在唇上的绸带扼制。
可怜巴巴的弥亚在心里朝系统打起商量:“能不能把你伸进我嘴里的触..手拿出去?塞得我好难受。”
【抱歉。你忍一忍。】系统道歉态度良好,但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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