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永琚迟疑地看向小夏子,他所受的教育里让人家吃自己的剩菜真的特别不礼貌。
但见他还挺乐意的徐永琚便也没说什么,任由他收下去了。
忙碌了一天徐永琚也困了,满花伺候着他睡下后,这才打算去会会那些被她打发出去的下人。
皇子在母妃身边的时候只有两个二等宫女,四个三等宫女,粗使宫女若干,徐永琚身边的两个二等宫女一个叫桂枝一个叫兰枝。
徐永琚回来之后皇帝的人就悄悄把桂枝带走了,现在只剩一个兰枝又是惊恐又是害怕地看着满花。
满花看了她一会儿,脸上露出一个能止小孩儿夜啼的笑来,兰枝脸都白了。
满花移开目光,看向四个三等宫女,果然没有任何可取之处呢!
“我之前在皇上身边伺候,如今被皇上赐给十二皇子日后便是皇子身边的管事嬷嬷了,你们叫我满花嬷嬷即可”,众人赶紧行礼叫人,满花点了点头,“这位是夏公公,也是皇上赐给皇子的,多的话我也不说了,日后咱们共事,最重要的就是伺候好主子,你们好自为之吧”,迟早都要走的一群人没必要跟他们多费口舌。
满花把小夏子叫到身边吩咐了他几件事后便端了个凳子坐在徐永琚屋子门口,又继续做自己这两年捡起来的女红。
年轻时候手艺还不错,但年龄大起来能独当一面之后根本没时间费时间费精力在女红上。
后来脸被毁了她也不爱在人前出现,整日待在屋子里也没什么事儿,干脆就又捡起了这个手艺,绣绣花、写写字打发时间。
满花跟小夏子的到来让徐永琚这里人心浮动,兰枝跟桂枝是住一间房的,桂枝方才被人捂住嘴带走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兰枝脸色发白,指甲在手心留下一道道印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一咬牙往正殿去了。
估计是因为解决了一件大事,徐永琚这个午觉睡得特别踏实。他现在才2岁,又不想当皇帝,正常来讲他跟徐允政之间就没有任何利益纷争,他可以信徐允政,也可以信徐允政的人。
终于不用担心被人杀掉了呢!
徐永琚从床上爬起来,门口的满花听到动静进门便想伺候他穿衣服,徐永琚婉拒了。
他对这古代的衣服不是太熟练,但是已经看人穿过两遍,差不多也学会了便自己摸索着系带子。
“奴才派出去的人已经来回禀了,去换银票的人是兰枝。”
徐永琚反映了一会儿眼睛倏然睁大,满花以为他不愿相信,刚想说什么便听徐永琚赞叹,“嬷嬷,你们效率也太高了吧!”
他最多睡了一个时辰,两个小时的时间,这就查出来了?
满花突然笑了,神情很是温和,“奴才在外面也认识些朋友”,当然她也是为了立威,让小主子相信自己的能力。
“兰枝是淑妃娘娘身边林嬷嬷的外甥女”,听到这话徐永琚又愣住了,这样?
“兰枝本名叫刘兰花,她父亲刘勇是林嬷嬷的亲弟弟,只是被过继给了旁人。后来刘兰花寻上门来,林嬷嬷就想办法把人安排到您身边了”。
满花心中很是不满,淑妃这个做母亲的太失职了,这兰枝若是个好的也就罢了,或者说如果她真的是家生子知根知底的送进来也行,但问题是这过继出去多少年没联系了突然出来认亲的,也敢放在自己年幼的儿子身边?
如果她知道兰枝的身份,那只能说她蠢,如果她不知道,那就更蠢了,被身边奴才糊弄了一通。
徐永琚不太明白,“所以她是借着林嬷嬷的势偷我的钱?”
不是吧,淑妃身边的人这么张狂的吗?
满花摇了摇头,“林嬷嬷应该不知道兰枝偷您的银票”,满花说了句公道话,“但是她绝对不无辜,平日里兰枝没少借着她的势欺负其他人,就连桂枝跟她同为二等宫女也没少被欺负。”
很难说桂枝叛变是不是也有这个因素在内。
徐永琚其实也想到这里了,但也没什么好说的,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但桂枝确实想让他去死。
“您接下来想怎么处理呢?”
徐永琚迟疑了,他最开始只想要回自己的钱来着,现在的话他想把兰枝赶出去。
他说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满花的神情,生怕她不赞同。他也不太懂古代这一套,要是现代的话把人扭送警察局不就成了?
满花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兰枝做的事,打死都不为过。只是若真这样做了,不管你有没有道理,最后肯定都要落人话柄。
“主子出来转一转吧,您午觉睡得久了晚上得睡不着了”,满花之前想着他哭了几场伤元气就没叫他。
徐永琚点头,他也没什么事情干,就把原主的玩具找了出来,九连环、鲁班锁、拨浪鼓,他面无表情地摇着拨浪鼓,好无聊啊!
“嬷嬷,你会做沙包吗?”他突然想起这事儿赶忙问满花,满花疑惑,“沙包?”
“嗯嗯”,他用力点头,“就是拿几片儿布缝一个方方正正的小袋子,里面可以装沙子可以装豆子米粒之类的,装好之后再封口就好了。缝好之后你跟小夏子站在两边儿,我站在中间,你们拿沙包丢我,我跑着躲开!”
丢沙包、跳格子,还有皮筋、跳绳,能玩的可多了!但是他看了看又迟疑了,大家都比他大,玩起来也没意思啊!
想了想着又叹气,“嬷嬷给我一根绳子,我要翻花绳!”
第6章 徐永琚翻了花绳,跳了格子……
徐永琚翻了花绳,跳了格子,正玩儿着就见林嬷嬷带着兰枝进来了。
满花眼神冷了冷,徐永琚也不自觉地往前上了两步恨恨地瞪着他,坏人!小偷!
满花一把把孩子薅住。
对上徐永琚愤恨的目光,兰枝吓得扑通就跪了下来,倒也看得徐永琚一愣一愣的。
林嬷嬷行了一礼后满脸羞愧,“都是奴婢的错处,本来瞧着兰枝是个妥帖的,想着放在皇子身边也能代奴婢尽尽心,谁知道这个死丫头”,林嬷嬷一咬牙踹了兰枝一脚,兰枝哀嚎一声歪倒在地,“老奴有罪。”
满花满眼都是嘲讽,一犯错就成了老奴了,这意思不要太清楚了。
她没说话,徐永琚也没说话,场面一时安静了下来。
林嬷嬷暗自咬牙,也不禁去想这十二皇子果然是个不知道疼人的,怪不得淑妃娘娘不乐意搭理他。
她此时内心满是矛盾,一方面气这个没出息的死丫头,手脚不干净连带自己也受人白眼。
另一方面却又觉得十二皇子他们是真不给自己脸面啊!自己可是淑妃的奶嬷嬷,也算是他半个长辈吧!真是没规矩!
徐永琚向前走了一步,“嬷嬷是来还钱的吗?”
林嬷嬷一愣,还,还钱?
徐永琚不解地看向她,“不是吗?她偷了我的钱,零零碎碎的加起来有四百多两,大额的500两,你是来还银子的吗?给银票还是银锭子呢?”屁话那么多呢,还钱!
“十二皇子,那钱不是我”,林嬷嬷有点懵,刚要说什么就被打断。
“我知道啊,不是你亲自偷的,但是是你外甥女偷的呀!”
满花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不是她亲自偷的,是她让人偷的。
“你来道歉,别的不说,银子你得还我啊”,说着说着眼泪都要下来了,“我还那么小,还那么穷,你不会不打算还我了吧?”
他憋着嘴哭唧唧地看向满花,“嬷嬷,你带我去找父皇啊,我没钱了!”
“别,我还,我还!”林嬷嬷恶狠狠地瞪了兰枝一眼,咬牙吐出几个字来,“您稍等”,说完扭头出了他们这间院子,过了一阵儿回来从一个荷包中拿出了一张银票,“这里是1000两,应是够了的,剩下的就当是老奴给您的赔礼了。”那语气那姿态可不像是赔礼,倒像是随手赏了路边的小乞丐几文钱一样。
见她那不高兴的样子徐永琚还不高兴了呢!
“这不是赔礼!”他很认真地说道,“这银票是我外祖父在我满月时给我的,兰枝从我出生起就在我身边伺候,这钱说不准刚到了我这儿就被弄走了,到现在2年多,我收几十两银子的利不过分吧?再加上她动了我亲人给我的东西,对我造成了伤害,那我肯定要赔偿啊!我都没多要,这是我应得的!”他接过银票仔细看了看,果然就认得一千两那几个字呢,但不妨碍他小心翼翼地把钱捧在手心,满脸欢喜。
“嬷嬷那你回去吧”,说着拉着满花就进屋,想到什么又道:“你把兰枝带走退回内务府吧!”
林嬷嬷咬牙,她本来以为会把兰枝退给自己,那自己想办法给她办个因疾病出宫,她年龄不算大,倒也还能找个像样的婆家。
但现在退到内务府去可就不一样了,那是犯了错的宫女才会被退回去的。自己哪怕是淑妃身边的嬷嬷也照应不到了!
她又是恨又是气的,匆匆带着兰枝就离开了。
徐永琚个子矮,够不着凳子,便伸手让满花抱自己,又让她把匣子给自己拿来,高高兴兴的把一千两的银票放到了匣子里。
他看了看满花跟小夏子,痛快地拿了一锭五两的给满花,一锭二两的给小夏子,“嬷嬷记账!”
几人都高高兴兴的,他突然感慨,“林嬷嬷好有钱啊,比我都有钱!”在他们还钱之前,自己身上都没有一千两呢!
满花没说话,在主子身边伺候的少有穷苦的,但像林嬷嬷这样随手就能拿出一千两银票的也不多见。
要么是淑妃真的舍得给她钱,要么这钱的来历就不好说了呀!
徐永琚看到钱了高兴,但是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要买的就干脆地把匣子递给了满花,自己高高兴兴地又跟小夏子翻起了花绳,翻花绳真好玩!
连着过了几天吃了睡,睡醒了玩儿的快乐生活后徐永琚觉得有点儿无聊了,他突然想到了自己之前在御书房边上钻的狗洞,问满花嬷嬷,“嬷嬷,宫里有狗是吗?”
满花点了点头,也不敷衍他,认真解释,“咱们宫里是有猫狗房的,还有一间异兽坊,也养了不少奇珍异兽,咱们皇上喜欢这些,也会时常探望的。”
好家伙,徐永琚感叹,好家伙,自己儿子没时间探望,但会时常探望狗儿子,人不如狗啊!
“那我能养吗?”
满花其实不太建议,但是对上他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忍不住内心叹气,“能养,宫里主子们都喜欢养”,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多少人因为皇上爱猫狗就想着能靠着这些畜生一飞冲天呢!
徐永琚若有所思,他想养,但问题是他有点儿担心,那些宫斗剧里不是经常有人借猫狗害人或者是把猫狗拖出去打死这种剧情吗?
他接受不了这个。
见徐永琚迟疑,满花想了想还是道,“您若真想养可以问问皇上的意见”。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不怕打扰麻烦,就怕不敢打扰。
十二皇子这么小的年纪正是培养父子感情的时候,若能得皇上看中,那才能有锦绣前程啊!
徐永琚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想了想翻出一块儿干净的油纸,把自己吃的还不错的果脯装了几个包好塞在胸口,牵着满花的手就往御书房走去。
季全才看着喜怒不明的徐允政心里暗暗叫苦,主子真是越来越不好伺候了!
也不知道他怎么回事儿,一会儿说是看御案不顺眼了,让人换了,他找奴才来换他又不高兴。
一会儿又突然找满花嬷嬷,季全才说满花嬷嬷去伺候十二皇子了,徐允政还瞪他,老天呀,他做了啥了要瞪他?
而且他是说了的,自己可以去传满花嬷嬷过来,结果这位爷又生气了!
季全才内心苦得不行,想说什么也不敢说,跟个小媳妇儿一样缩在那里,看的徐允政眼睛疼。
“做什么那副样子?倒像是在朕身边当差委屈你了?”
季全才赶紧跪下,“奴才没有,奴才三生有幸能跟着主子您,多亏了主子的体谅才有奴才的今天!”听听吧这位爷,您得体谅我啊!
他还想再表表忠心来着,就被徐允政不耐烦地打断了,“行了行了,你去外面候着吧!”
小兔崽子,得了他赏的人,也不见道谢,甚至连句父皇都没叫!
“没良心,没规矩,淑妃真不会养孩子!”徐允政恨恨地嘟囔了几句便也没再理会了。
季全才离了皇帝的视线这才觉得能痛快呼吸了,突然看见远远有人过来,他眯着眼睛一看突然灵光一闪,他就说嘛,原来主子爷不高兴是因为小主子啊!
想通了之后季全才殷勤地小跑两句凑上去,脸上笑意温和又可亲,“十二皇子来了啊,您是要求见皇上吗?”
徐永琚朝他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季公公,麻烦你跟父皇说一声吧!”
季全才应下也没让小太监跑腿,自己赶紧去通报。这位小主子瞧着倒也没多特别,倒像是入了陛下的心啊!
还真是个人有个人的缘法!
徐允政听到十二过来了哼了一声,“怎么不钻狗洞了?”
季全才尴尬一笑,人上次也只是从狗洞钻进院子里,不是您把人抱进去的吗?
再说了您不是还让把狗洞堵上了?
“他来了朕就得见?朕每天那么多政事要处理,事事要朕操心,哪里能有时间见他一个小儿?”
季全才躬着身子没说话。
他默默在心里数着,30个数,皇上开口了,“行了,让他进来吧!”
季全才应是,心里给十二皇子的重要性又提了个档。
也真是奇了怪了,那几个最大那一拨的皇子如今来御书房请安,别说这么一会儿了,真有事的时候几个时辰你也得等!或者直接不见,这位主子倒是特别。
“十二皇子,皇上传您觐见”,见他看着满花,他又解释,“满花嬷嬷跟奴才在殿外候着,您有事儿知会一声就成。”
徐永琚点了点头,费劲儿地迈过门槛进了屋。
“给父皇请安!”徐永琚拱手行礼,小小的身子前倾着,倒像是快要站不稳了一样。
要说这大晋有什么好,那这点儿确实不错,就是不怎么让人下跪,正常情况下有各种拱手礼之类的礼节,祭祀的时候或者一些节庆另说。
当然了,要是请罪或者别的时候还是会下跪的。
“起来吧,别像是朕为难你一样”,徐允政见他摇摇晃晃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小鸭子。
徐永琚也不知道自己是咋了,从徐允政相信自己开始,他就觉得这人不是个坏人,能处。
所以听到徐允政让他起来之后嘿嘿一笑,小跑着就到了桌前,昂着小脑袋从胸口掏出了一个油纸包,“父皇,我给你带了果脯,我觉得好吃呢,你要吃吗?”
低头看他觉得累,徐允政干脆把这孩子又提到了桌上,接过他的果脯看了看,眼中闪过一抹嫌弃,“放了那么多糖,回头把你牙全都吃坏!”
徐永琚咦了一声,“不是这果子本身的甜味吗?”
他想了想记忆中有没有吃过果子,这才发现原来这儿没什么好吃的水果啊!
南方的时令水果倒是好吃,但是太远了运过来成本太高,徐允政不是那种图口腹之欲的人,外面还在打仗,他在背后鼓捣着劳民伤财,不合适。
他们北方的话倒是有些苹果、梨子之类的,但是甜度不太行,水分也不太足,喜欢吃的人不多。
宫里倒也有贡品,那肯定和一般水果不一样,不过产量也很少,徐允政每次收到后都各宫分一分。
疼孩子的自然会给自家孩子尝尝,徐永琚就没这个待遇了,淑妃除了他份例里的那些口味一般的水果之外没给他吃过其他的。
他今天带过来的像是青梅蜜饯,也是鲜的不好吃,放了大量的糖跟其他东西做了蜜饯。
“那我以后种果树给你吃果子吧?”他眼睛很圆,和徐允政的不像,和秦家人也不像,倒是不知道像了谁,看着人跟个小狗狗一样无辜又可怜。
徐允政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随你”,还没树苗高就要去种树?
“你今天来找朕做什么?”
徐永琚这才想起自己的来意,“我是想来问问我能养狗吗?”说着说着突然改了想法,“不是不是”,他赶紧摆手,“我能玩你养的狗吗?”
徐允政的表情一言难尽,“你是皇子,若是想养,只管让猫狗房的人送了去让你挑就成,何必来问朕?”
“不行啊”,徐永琚不大高兴地噘着嘴,“养了狗狗就得负担他一辈子的,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他跟了我死了怎么办?我还跟母妃住在一起,她肯定也不让我养的,我还是不养了!”
徐允政一顿,仔细打量着这孩子的表情,一言难尽地问他,“你是在向朕告状,说你母妃不好?”
他赶忙摇头,“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他虽然啥也不懂,但也知道古代那是孝道大过天的。
淑妃也许是真的不好,但是也轮不到他做儿子的来说三道四。
还有就是淑妃有再多不是,她生了原主,只这一条,她要是没有直接害原主或者自己,徐永琚都不可能对她不孝顺的。
退一万步讲,就算他心里真的有什么,那也不能让其他人觉得他不孝顺。
徐允政拍了他的头一下,也没用力。他靠在椅背上问徐永琚,“那你到底想不想养?”问完突然觉得自己也确实是闲得慌,跟个两岁小儿在这里唠了起来。
不过这孩子倒真不像一般的孩子,机灵多了!
他确实没自己带过孩子,但当时大皇子他们几个出生的时候,徐允政还是有那么零零星星的后继有人的成就感的。
但当他偶尔去看那几个孩子,发现他们每天睡了吃吃了睡,偶尔逗一逗就只知道哭,看着也没什么明君相,只是普通小孩儿便也没了热情,让他们母妃自己照顾去吧!
大皇子四人??要婴儿有什么明君相?刚出生就口吐人言吓死你?
徐永琚惆怅地叹了口气,想养但不好养。
他家是养了狗的,还养了四五条。
因为家里把周围不少村民的地都给承包了,那么多地不可能只指望着他们一家几口盯着,前期投入太多家里资金也比较紧张,要请人还得花钱,所以家里干脆就养了好多大狗,每天好吃好喝伺候着,看家护院。
那几条狗子每天在果园里欢快地跑着,还会帮他们家里放鸡鸭鹅,每天看起来都活蹦乱跳的。
但是如果养在宫里,那肯定不能让它出去乱窜的。
他虽然没正儿八经追过宫斗剧,但是也知道,万一要是有人怀孕了被狗吓到或者怎么着,那不就作孽了?
到时候给自己还惹一身麻烦,不成!
但天天束缚着狗子他们自己也不开心啊!
他之前想着,以他父皇的名义养狗,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喜欢的话去看看就行。
他收回思绪简单跟徐允政讲了下自己的想法,“我怕惹事就不养了,那我能去猫狗房看看吗?”
徐允政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么,倒也没说什么,“朕也该去看威巽风他们了!”
“巽风?”徐永琚歪着头看他。
他把孩子提溜下来,自己往外走,“朕养的狗就叫巽风。”
听他要带自己去参观他的宠物,徐永琚还是很开心的,皇帝的宠物诶,肯定都是非常神骏又聪明的狗!
徐永琚跟着徐允政出发,本来还高高兴兴的,但是没想到有这么远啊!他的小短腿跟着快走了十分钟了,哪里受得了!
“父皇我累了,我走不动了!”他开始摆烂,徐允政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不是你跟朕说想要看狗的?现在才走了多久便做出这幅样子来?”
他板着个脸看起来很是威严,但徐永琚却不怕他,反而拽着他的袖子大喊,“可是我才两岁,我还是个小孩子,我就是走不动了!”
满花早就想说了,这么大的孩子再走下去腿都得肿,但是不好当着皇上的面儿说,只能满含担忧地看着徐永琚。
徐允政跟他对视了一会儿无奈叹了口气,果然看吧,小孩子就是很麻烦。
他不喜欢坐轿子,平日里在宫中都是纯靠走的,若是有急事牵了马来便是。宫里不许跑动不许跑马,但这些规矩从来不是用来限制皇帝的。
猫狗房跟玉津园都在紫禁城最边上,一方面因为到底是养的畜生,打扫得再勤勉总也有味道。
另一方面动物吵闹影响宫里的主子,他也不愿意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常去,所以每次去那都得快走个一炷香的时间。
这次他已经放慢了脚步了,谁知道这个小东西还是叫苦叫累可真是麻烦啊!
他回头看了一眼徐永琚的下人,就满花嬷嬷跟小夏子两个人,“你身边没宫女吗?”
之前抓走了一个,不是还有别人吗?怎么都不跟着主子出来?一时间徐允政心里阴谋论了起来,会不会是满花嬷嬷仗着是在自己身边服侍过的人,到了小主子跟前儿就拿乔了起来?
“有一个是小偷,别的我都不喜欢,父皇要不你给我换一波人吧?”他确实不喜欢那些原先伺候在他身边的宫人。
他来得时间不长,也没那个心思放在那些人身上摸清他们的路数。
不过原主两岁就夭折,他经历了多重伤害。
淑妃再不在乎他,那也是他母妃,他没什么好怨恨的。但是身边这些人占着他身边伺候的坑,拿着月例,却不把他的事情放在心上,这就是失职。
如果他们是真的没发现,那就是他们能力差,如果发现了却什么都没做,甚至帮着那些人害原主,那他们也是凶手。
反正不管是能力差还是人不行,他都不想要了。
徐允政看着见自己两次,两次都要问自己要人的臭小孩勾了勾嘴角。他没说什么心里却挺高兴的,有一个愿意要自己安排人,不防着自己,全心信任自己的儿子他怎么会不高兴。
“后宫的事情都是你母后做主,回头我让季全才跟她说一声让她帮你重新挑些人”。
说了几句话徐允政就不耐烦了,瞪了季全才一眼,“你十二皇子走累了没瞧见啊?”
季全才赶紧哎了一声告了罪把徐永琚抱了起来,还细心地调整了下位置,“十二皇子您要是不舒服就跟奴才说。”
徐永琚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他在想徐允政刚才说让皇后给他安排人的事情。
他对历史上的皇后是什么性格或者是个什么样的人确实不清楚,但是按照原主的印象以及他这几天的了解来看,应该不是个坏人?
而且徐允政感觉好信任她啊!
当今皇后是徐允政的继后,也没有亲生孩子,其母家如今获封承恩公,只是如今承袭爵位的并不是皇后的亲眷,而是徐允政为了她家有人承继香火从她家旁支过继了个孩子到皇后父亲名下,成了皇后的弟弟,如今也才十二三岁,与大皇子他们一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