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我今天夺嫡成功了吗by孜然咩

作者:孜然咩  录入:03-18

冯鄞守早就想退了,即便不是完全退出官场,也想要从户部尚书的位置退下来,他上表告老还乡的奏折多次,未尝就没有几分真心。
不过皇帝是肯定不会放他走就对了。
总之,户部需要钱,而这个项目赚钱,冯鄞守没有不合作的道理。
至于要怎么说服许平川放下心中芥蒂,心甘情愿地帮忙找来户部尚书,也就跟之前说的军费有关了,若是许平川能在解决户部资金缺口上有所贡献,于情于理冯鄞守都得卖他一个面子。
第三步就是真人吃鸡店铺的建设问题了,从设计到运营都写得事无巨细,连开店的成本、店铺定价、合同分成等等都给出了详细的预算区间。
可以说再笨的人拿着这份资料,一步一步照本宣科地跟着做,都绝对不可能亏本。
崔醉看着这一沓纸,尤其是看到第三步的整个计划简直看入了迷,越看心中对薛瑾安的种种情绪也不禁越发深重,等他抬头再次看向薛瑾安时,晶亮的眸子中都带起了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深深孺慕和崇拜。
崔醉是真的很感动,他自认为自己投效了七皇子,还认了他为师父,那么不管是从哪个身份出发,为薛瑾安的理想霸业献上一切都是他应该做的,是他的职责。
古往今来的幕僚军师几乎都是如此,万贯家财如花美眷都能为成就主君舍弃,当然在成事之后的利益权利分配,彼此之间再生出戒心忌惮等这些就另当别论了。
崔醉作为这个时代的人,身上自然也打着这个时代的烙印,他从来没觉得这些牺牲有什么,他心甘情愿如此。
然而薛瑾安却只是拿走了最微不足道的一笔钱,然后慷慨大方且理所当然地宣告这个产业是完全属于他崔醉自己的。
崔醉的前二十年,自从母亲去世之后,他再也没得到过什么,他已经习惯了失去,习惯了被辜负,习惯了在人性中挣扎。
然后他遇到了薛瑾安,后者粗暴地直接扒拉开他的眼皮,让他看着无尽的旷野告诉他,他是被看见的,他值得。
这么值钱的东西被毫不犹豫地送到了自己手中,崔醉如何能不感动呢?如何能不死心塌地呢?
崔醉深吸了口气,用内力压下心头那些过于浓重的情绪,将心思放在了手中的计划书上。
“师父好厉害,这上面计划详实,徒儿定然不负所托。”崔醉恭恭敬敬地对着薛瑾安行了一礼,随后又露出些许犹豫表情,“师父,现在徒儿只有一个问题,若是兵部和户部他们狼狈为奸想要卸磨杀驴该如何应对?”
不是崔醉杞人忧天,而是像这样的事情其实并不少见,为了利益亲兄弟都能同室操戈,敌人握手言和狼狈为奸又有什么关系。
更别说许平川和冯鄞守这两人并没有什么不可磨灭的深仇大恨,他们大可以将整个项目吞下,把崔醉直接踹走,这是非常可行的。
不说如今士农工商,商贾地位不高,便是说民不与官斗,若这两家真要如此赶尽杀绝,崔醉也只能咬碎牙齿和血吞,说不得半个不字。
崔醉思索着这个困境若真发生应该要怎样解决,思来想去也只有师父的身份可以做文章。
只是一旦师父的身份暴露出来,许平川和冯鄞守势必会告诉皇帝,不说这会给师父带来多少麻烦,单说这开店的利润,只怕是要上供一部分给皇帝的。
崔醉嘴上没有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但表情写满了不乐意。
这些都是他赚给师父的钱,凭什么皇帝什么都不干就要拿这么多?就因为他是皇帝吗?!
可是为了解决这个困境也只能如此,只是一些利益罢了。崔醉磨了磨后槽牙,到底忍了这常人所不忍,成功说服了自己。
崔醉还想着要怎么同师父说,他担心师父气到自己,然后忍不住去揍皇帝。
然而他实在是想多了,薛瑾安压根就没有想到这上面去,他给出了另一个方法:“你将我做的那些答卷上面有关户部税收的部分收集起来整理成册,然后送给他,他看过之后自然会明白要怎么做。”
若说这天下还有谁能在短时间内理清户部的烂账,非薛瑾安这个代码生命莫属。
冯鄞守要真的动歪心思想要踢掉崔醉,薛瑾安也不介意去查一查他。
这可以说是实打实的威胁了,尤其是配上崔鹏飞最近捣鼓出的新记账法的时候——说起来这新记账法是崔宰老人家从薛瑾安的答卷中总结出来的。
别看薛瑾安似乎看一眼题目就能不假思索的写出答案,实际上答案是要在他脑中翻译一遍,替换掉数字和单位才出现在人前,叫人能够看懂。
不过崔老爷子到底是崔老爷子,竟然还是从薛瑾安的答题原稿中抽丝剥茧出一些信息,比如薛瑾安有一套非常简便的数字符号以及竖式运算。
之后他又阴差阳错地看到了崔醉从薛瑾安那里学来的图表……就这样一番整合之后,老爷子就做出了一套新记账法,只是尚且还未完善。
崔醉为了能成功达成这一次合作,足足做了三天准备,意外在书房里看到这新记账法,思索片刻后还是将其一起带上,出门去见兵部尚书了。
崔醉递了帖子在兵部尚书府门口等待的时候,心中是忍不住忐忑的,不过这忐忑也仅维持了不到一炷香,在尚书府管事跑着来迎接他入内时彻底消散了。
兵部尚书正焦头烂额着,几个月讨要军费没有结果,户部的死钱串子还上表明年要再削三成军费,许平川气得差点没直接在早朝跟人打起来。

许平川最近天天在家拍着桌子骂冯鄞守, 比一日三餐都要准时。
盖因如今正是年底清账查账的时候,皇帝会在除夕之前封印,官员们统一放假七日, 到正月初八才上值, 而后又是皇帝祭祖开印, 再二月是陛下的万寿节, 三月又是科举会试……可想而知朝廷的一季度会有多忙碌。
于是各部门为了能够更好地运行,都会将明年的预算在年底的时候报给户部,如果不幸没能在皇帝封印之前走完审批流程,那么就得等到明年四月份重新开始走流程……要知道兵部的报账流程,是先报给户部,户部通过之后再报给内阁, 内阁确定没有问题就会上报给皇帝,皇帝加盖印章之后再由内阁下发给户部,户部复审通过之后再开仓放钱粮。
这么一套流程走下来不说要花多久,关键是许平川现在还卡在第一步, 户部初审打回了他的预算申请, 要求再削减三成费用。
许平川倒是不怕死钱串子扣押粮草, 冯鄞守在这方面还是很有良心的,粮草军饷都批得痛快,从他上台之后边关的粮草运输就没有误过时辰,也不曾缺斤少两过——当然, 这大抵也和皇帝表现出了对这方面的重视有关系,户部内部的乱象如何不提,他们还是很惜命的,不会作死的挑战皇帝的底线,来一套诛九族套餐。
户部那边主要卡的还是军马训练费用及部分装备费用, 尤其是前者,冯鄞守认为许平川完全有能力调整整个军队的结构或者出一套新的省钱的训练方法,死咬着削减三成费用不松口,今儿个早朝还“恶人先告状”的直接上了折子给皇帝。
薛瑾安知道崔醉打算今天去见许平川执行计划,他一起来就听到福禄和灵芝在说这件事,薛瑾安倒是不担心计划能不能完成,只要许平川脑子正常,就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嗯……倒是也有可能许平川会被冯鄞守把原本正常的脑子气出毛病来。
薛瑾安还是打开了早朝直播间,打算看看许平川心情如何,然后就正好见识到了冯鄞守“恶人先告状”的全部过程。
许平川差点没把手里的笏板招呼到冯鄞守脑袋上去,出列驳斥道:“每个军队的兵种结构都有他的合理性,他们的训练方式也大多不同,因敌军而各有自己的侧重点,你总不能叫骑兵和水军都做一样的训练吧?”
冯鄞守也不反驳,老神在在地揣着手道,“改不了也不强求,但学学其他军队的优点总是好的,比如说学学西北军。”
西北军在军马训练费上上报的数额年年都是最少的。
许平川都快被他气笑了,“那是因为戎狄时常叩边骚扰!”
“倭寇也时常饥劫杀渔船,水师的训练费用为何不降反高?”冯鄞守逮住了一个点并以此发散到这个军队的存在重要性,西北军、水师等时常有战乱的边军尚且不提,西南军、东南军……乃至拱卫京城的御林军是不是需要优化调整一下。
冯鄞守虽然也提了其他的军队,但主要针对的还是御林军,相当于针对了所有往里面塞人的勋贵世家,自然是引起了这些人的不满,偏偏冯鄞守还祸水东引,一推六二五的直接推到了许平川身上。
他拱了拱手,一脸苦口婆心地道:“许大人,冯某并非刻意为难你,但户部确实钱粮有限,这军费必须得削减三成,至于到底削减哪里……这自然全由许大人做主。”
【还是皇帝不给力,没能把经济发展起来,所以底下人才抠抠搜搜的】薛瑾安是懂得归因的。
他这话倒也没毛病,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而古话也说仓禀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意思是只有吃饱穿暖丰衣足食的人才会懂得礼仪和荣辱,放在这里也是在说,只有国库充实,户部尚书才能手松大方起来。
冯鄞守要是能听到薛瑾安的话,同意点头是不敢的,但一定会热泪盈眶说一句:“你懂我!”
然而这话听在皇帝耳中就变成了对他的鞭策鼓励,而他应对如此鞭策的办法就是压力给到冯鄞守。
冯爱卿这户部尚书做得还是不够完美,只节流可不行,还是得开源。——他心中如是想。
冯鄞守莫名的打了个寒噤,头皮微微发麻总有一种要大事不妙的感觉,他看了看周围,最终只以为是许平川被他气得丧失了理智,打算逮着机会揍他。
冯鄞守还是很在乎自己的身体的,李鹤春一唱完“退朝”,他就急不可耐地往外走,想要赶紧上马车回家。
许平川没能讨来军费,还被扰乱了军心,可以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偏偏又打不得骂不过,憋了一肚子气没处撒,最后散朝出宫的时候瞧见了冯鄞守上马车,直接上去卸了个轮子。
正在上马车的冯鄞守:“??”
“大人!!”冯府的下人们眼看着老爷要摔下去,连忙争先恐后地扑上去,抓人的抓人,垫背的垫背。
刚切换直播间,只看到镜头一阵天旋地转,然后被摔下来的身体全部挡住的薛瑾安:“……?”
薛瑾安立刻就再次切换了这个视角,看了看场中到底是什么情况,只看到冯鄞守被人从地上七手八脚地扶起来,他看着那围在一起的冯家下人,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这个直播间的主人是谁,又到底是被谁收买的。
薛瑾安也没有纠结这个答案,他原本就是来看许平川的,同时也是在评估崔醉完成任务的成功率,他切了好几次直播间,最终直接切到了崔醉身上。
许平川气呼呼地回家,这边正骂着冯鄞守呢,就听到下人来报外面有个陌生年轻人递了帖子,许平川原是不想见的,却被提醒那递帖子的自称崔宰崔鹏飞的孙子。
“江南府那个解元?他来我这做什么?”许平川以为来的是崔酌,面露疑惑。
这也不怪许平川误会。
自古文武相轻,虽然说能站到金銮殿的武官绝不可能是文墨不通的大老粗,但武官升迁确实走的是功勋路子,而并非走科举考核之路。
文官都是十年寒窗入仕,翰林院当值三五年必然会被外放为官,然后再一步一步升迁回京,最快也得十年,熬到三品都四十余岁了,实际上的话都还要更老,五六十岁也不罕见——朝中最年轻的二品大员就是楚文敬,他在京兆尹待得够久,又有救长公主之女的功劳,才得以走狗屎运上任,而即便是楚文敬这个最年轻的刑部尚书离四十岁也不差几岁。
武官却到底是不一样的,他们大多年纪轻轻就入了军营,三十岁的将军能有十五年的杀敌经验,根本就不存在资历不够的问题,只要功勋足够,上边又有名额的话,想要回京并不难。
是以,从年龄面貌上来看的话,朝堂武官一个个精神勃发精壮赫赫,文官们一个个垂垂老矣老骥伏枥。
文臣武将互相看不上,玩不到一块儿去也就不难理解了。
崔鹏飞作为文臣退役天花板,带崔醉拜访的老朋友参加的宴会,自然都是文人路子,和许平川没有产生任何交集,即便他知道崔宰有两个孙儿在京,提起这名头首先想到的也是名气更大的江南府解元崔酌。
而参加明年三月会试的举子都进京多久了,各文官门前拜访者络绎不绝,即便只是翰林院的小小编修,都有的是人去套近乎,来他这兵部尚书府的还真是头一个。
许平川这时还是不想见,却对崔宰孙子的拜帖有些兴趣,翻开来一看,没有注意到拜帖人的名字是崔醉,而是一眼就看到写在上面的拜访理由,竟然是为了解决军费一事而来!
许平川也是病急乱投医了,当下也顾不得这是真是假,立刻让管家速速将人迎进来。
管家被主子这态度唬了一跳,还以为来得什么贵客,当即就一路跑着来,恭敬地将人请进去。
后续的事情发展如同薛瑾安计划书上写得那般顺利,许平川听到崔醉说的真人吃鸡内容自然很心动,他即看出来这是一个练兵的法子,也同样看出来这能赚钱。
许平川当即就明悟这是同冯鄞守卖人情的好时候,都不用崔醉提出来,直接就让管家去冯府请人。
【嗯,还不错,6分。】薛瑾安给崔醉的表现打分,六分(十分制)主要还是因为说服许平川的难度不高。
崔醉脑中闪过师父面无表情夸赞他的画面,他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耳朵,在心中狠狠唾弃自己竟然如此想象师父的夸奖,不过唾弃归唾弃,他感觉到雀跃也是真的。
管家到冯府的时候,冯鄞守正在用鸡蛋滚额头,他夫人和几个子女都听说他受伤的事情,围在旁边紧张地看着他,直说要请大夫。
“请什么大夫,不过是点小伤,都未见伤口,把淤青揉散了就好了。”冯鄞守额头上、胳膊上都有些淤肿,正是许平川卸马车车轮的时候,正上马车的他一个猝不及防下磕碰到的。
听说许府派人过来,一家子除了冯鄞守之外,都以为是许平川派人来赔罪的。
冯鄞守还没有什么反应,他幼子冯时“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愤愤不平地冷笑出声道,“我倒要看看这许大人光天化日之下伤人可有什么说法!”
“坐下!”冯鄞守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子,语气平平听不出什么喜怒,“你一介白身以什么身份质疑朝廷命官?大皇子的伴读吗?”
连个秀才功名都没有的冯时涨红了脸,却梗着脖子不肯示弱:“便是如此又如何?我难道没有资格问询这件事吗?”
“对!今日之事,莫说是你,便是大皇子来了也没有资格过问。”冯鄞守整理好衣服起身,这才转头看向幼子,他眼神明澈倒映出少年尚且稚嫩的面孔,仿佛一眼望尽他膨胀的野望,“你同从前没有什么不同,钱德忠再揍你一次也依旧不会受到任何惩处。”
三皇子刚入上书房时,有一次同大皇子起了冲突被大皇子打了,次日三皇子的舅舅钱德忠就入宫把大皇子和他的伴读揍了一顿,事后自然被都察院参了一本,但也只是罚俸半年停职十日,之后又还是西南军威虎营的统帅,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损害。
这件事留给冯时的影响不小,也是从那之后冯时才认同了自己伴读的身份,同大皇子真正亲近起来。
冯鄞守共有三个儿子,对他们的心思想法都了若指掌。
老大木讷不开窍,但胜在忠厚听话;老二温吞缺心眼,但性情纯朴还生得一副好皮相;而最小的老三脑子不错,于数算一道上天赋出众,缺点是年少轻狂心性不稳。
冯鄞守虽然并不看好大皇子,但他也知道从幼子冯时被指给大皇子做伴读开始,他们冯家已经是天然的大皇子党了,待明年或是后年,大皇子到了入六部正式历练的时候,第一选择势必便是户部。
冯鄞守想退下来是真的,但要说自己对权利没有欲望那是假的,从他放任冯时同大皇子亲近便能瞧出一二门道来。
也正是因为有想法,冯鄞守才会如此训斥冯时。
冯鄞守字句清晰地道:“冯时,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
冯鄞守亲自去见了许府管家,他当貔貅这么多年把满朝官员的经费卡了个遍,到如今大家对他也只是穿穿小鞋告告黑状,没有把他从户部尚书的位置上拉下去,除了他确实能力不菲之外,也同他这公事公办的脾气有关系。
朝堂上的事儿不会影响私底下的交情,冯鄞守当貔貅的时候端得是油盐不进,但私下里同人相交时却是个脾气很平稳温和的好人,对待下人也不会颐指气使。
冯鄞守和许平川同朝为官过十载,对他是什么样的心性还是很了解的,知道这人是绝对不可能来给他赔罪道歉,更有可能是有什么要事找他过府一叙。
他最开始听说崔宰的孙子去了许府,也以为是崔酌呢,等到见了人立刻就认出来,“你是崔醉。”
和人手拉着手唠了快半时辰才知道他真实姓名的许平川:“啊?”
“草民崔醉拜见许大人,冯大人。”崔醉起身端正地朝着两人施礼。
“咳,瞎讲什么客气。”许平川咳嗽了一声,板着脸不敢让冯鄞守看出端倪来好取笑自己,连忙道,“坐吧坐吧,继续说刚才的事情。”
冯鄞守揣着手也不拆穿,就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他怎么欲盖弥彰。
明明冯鄞守看起来更温和好相与,崔醉却在心中打起十二分的警惕来应对,果不其然冯鄞守听完整个开店方案之后,垂眸沉思了片刻,开口第一句话就直接精准切中了开店所需的资金数额,然后三言两语地将成本往下压缩了三成。
随后打一个棒子给一颗甜枣道,报了两个京郊庄子的地址,“这原是宁国府的庄子,土地不甚肥沃,但胜在地方大,内部有天然活水湖,背后靠山……工部正巧要开个新的作坊,工部尚书瞧上了这两处,想要要过去,不过本官瞧着用来开这店铺倒是也合适。”
冯鄞守说着还给出了那两个庄子的占地面积,那确实是足有别人家三四个庄子那么大,最关键的是里面有山有水,改造作战地形事半功倍。
许平川都听得有些眼热起来,好歹还记得这店铺开起来也算半个练兵场,忍住才没对冯鄞守口出狂言。
【就算不压这30%的利润,也还是会给这两处庄子。】薛瑾安一语中的。
冯鄞守既然想要入股,就自然会做到尽善尽美,不是他追求完美,而是他想要赚钱。
崔醉听到脑子里突然响起的,和师父一般无二的声音,原本的心动一下子冷静了下来,他也没觉得这声音有问题,只觉得是自己下意识地想到了老师面对这样的事情会怎么说话怎么做。
崔醉的手摸到袖子里那一沓出自师父之手的文稿,回想师父在上面落下的一个个数字,坚定了信念:“资金只能多不能少。”
“嚯!”许平川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硬气的小子,眼里登时带上了看热闹的兴奋。
冯鄞守也坐直了身体,双方开始讨价还价。
崔醉捏着纸的掌心汗水越来越多,心思却越来越沉静,面上表情越来越少,对冯鄞守说的话表示认同地点头,然后给出一句:“钱不能少。”
如此两次之后,冯鄞守不说话了。
【好怪】冯鄞守不该是这么容易放弃的人。
薛瑾安想着不由看了冯鄞守一眼。
崔醉也心念一动,却一时半会想不通这怪在哪儿。
就在许平川以为这次合作怕是要告吹的时候,冯鄞守竟然点头了,“好,本官不仅给你足额的钱,还往上提一成。”
许平川倒抽了一口凉气,看向冯鄞守的目光仿佛在说:你这么多年终于疯了?
然后冯鄞守的下一句话就出来了:“利润我们六四分,我六你四。”
他说的这个我们指的是他和兵部一起,至于他们内部怎么分配,那就是冯鄞守和许平川他们之后私底下要自己谈的事情了。
崔醉皱了皱眉,他的底线是六成利益,这店铺是他给师父置办的产业,他不可能让任何人都越过师父去,可是冯鄞守都让步到这里,再坚持多少有些不识好歹了。
崔醉捏紧了袖中的纸张,不禁心生纠结摇摆,想着:师父都能从困境中选出一条新的道路来,我一定也可以。
他看着气定神闲对他态度有些过于好,显得他之前对于兵部户部狼狈为奸踢他出局的想法,是多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冯鄞守……等等,他好像知道冯鄞守怪在哪儿了!
崔醉脑中灵光一闪。
冯鄞守作为一个大官,再是怎么好脾气,也不该对他妥协让步这么多,思来想去只有一个理由,冯鄞守猜出来他身后有人,且猜得绝对不是祖父崔鹏飞。
毕竟崔鹏飞再如何德高望重,也已经不再权力中心,冯鄞守不必要这么给他面子。
那么冯鄞守猜测的到底是谁就很耐人寻味了,不过不管是谁,崔醉都不会放过利用这次机会。
他可是师父手把手教出来的徒弟,他一定可以。
作为师父的薛瑾安表示已经通过数据得出了答案,同时还预测了一番之后这三人会有的反应。
崔醉舔了舔嘴唇,定住心神,下意识地摆出他师父惯用的面无表情脸,比出手掌,不容置喙地道:“五四一。”
“你拿四,我拿一,店铺经营归我一力掌手,可以随时监督查账,我随时欢迎。”崔醉将纷杂的情绪全都死死压在心底,用平静的眼神盯着冯鄞守,“两位大人觉得如何?”
许平川和冯鄞守对视一眼,他们都不可能听岔,也不会觉得那单独列出来没有详细说明的五分利润是留给他们的,而也正是这没有任何说头的五分利,让两人一时之间都沉默了。
崔醉立刻就知道自己赌对了,他垂眸将眼中翻涌而上的欣喜压下去,按捺着想要上扬的嘴角,掏出了准备好的题册和新记账法。
“冯大人不妨先看看这个再做决定也不迟。”崔醉将东西递过去。
这原本带着威胁和震慑意味的道具,在此刻却肩负了证明身份的职责,崔醉已经隐约猜到冯鄞守猜测的背后之人是谁了。
他不动声色地观察冯鄞守的面色,果然只见他翻看题册的时候面上更多的是对天才的赞叹,但当看到最后的新记账法的时候,表情就晦涩不明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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