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我今天夺嫡成功了吗by孜然咩

作者:孜然咩  录入:03-18

于是薛瑾安问小禄子,“你叫什么?”
小禄子一愣,“奴婢,奴婢就叫小禄子……”
难怪原著中小禄子一直叫小禄子,原主记忆里也是小禄子,原来小禄子根本就没有名字。
薛瑾安想了想道,“你是我母妃捡回来的,便随我母妃姓吧,周禄……还是周福禄吧,你就叫周寿全,福气东来官禄加身长寿无灾,福禄寿全了。”
“你们觉得如何?”虽然打了一串补丁,但薛瑾安对自己取得名字没什么信心。他其实觉得自己取名有点太随意了,就是顺着小禄子的禄字组了个最常见的词。
他已经打开图文软件的取名功能,大不了多刷几次总能找到几个好听的。
然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两个小太监对这名字满意至极,满意到红了眼眶。
会挨上一刀进宫当太监的,那都是穷得吃不上饭,卖身为家里挣一口饭吃的,也为自己找个去路,毕竟伺候人再苦再累,也总比饿死要好。宫里的太监是不如宫女精贵的,能混出头的少,即便混出了头也是没人瞧得起的,他们在进宫的时候就丢掉了所有自尊自爱,甘愿被践踏。
他们从没想过,还会有人冥思苦想地帮他们取名字,还是这种带着美好愿景的名字。
“谢主子赐名!”两人跪地重重磕头。
如果说原本周寿全还只是怀抱着攀附个靠山的想法投诚薛瑾安的,那么经过取名这一遭之后,寿全可就真心实意多了,他直接将自己的人脉一五一十的交给了福禄。
福禄这才发现这小子也算个人才,认识的人是真的多,上到最轻省地位最高的丝造坊,下到最辛苦地位最低的浣衣局,都有他认识的人,即便都只是些不入流的小宫女小太监,那人脉也称得上广。
福禄看他的眼神都变了,“真人不露相啊。”难怪年纪不大却能在御膳房当值,即便只是最底层的职位,那也是很难进去的。毕竟御膳房油水多,进这里别的不说,肚子是基本饿不着的。
寿全解释那些都是他的同乡,当年南方大洪水,他们逃难到京城,实在活不下去了,最后手牵着手咬着牙进了宫。
“本来是二十多人的,只剩不到十个数了。”至于怎么少的人,寿全没有多说,福禄也能猜到一二,总不会是放出宫了。
寿全摸着后脑勺嘿嘿笑,“都是哥哥姐姐们看我年纪小,心善帮了我一把。”
福禄怜爱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寿全半天才讷讷说道,“我年龄好像比你大。”
“这不重要。”福禄直接无视了这个话题。
有了寿全的人脉之后,戚风院的日子肉眼可见好过了很多,福禄几次去惜薪司都没能搞定的炭火,当晚上就抱回来了一篮子,尽管只是不那么好的炭,晚上的被子却不再潮湿了。
福禄投桃报李,将未来几天在薛瑾安面前表现的活儿都给了他。
这天晚上,薛瑾安定好音乐时间准备息屏休眠,寿全十分有眼色开始挑剪烛火。
“等等!”就在这时,薛瑾安一阵恶寒,他突然从床上坐起来,皱着眉直勾勾地盯着那烛火。
他看到了一个画面,道馆里三清神像前,须发皆白披着一身道袍的老者正在往铜盆里偷偷摸摸烧纸,一边烧一边嘴里碎碎念,“祖师爷在上,若有什么不明了的,尽管找弟子询问,弟子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画面飞快闪过,薛瑾安脑子里弹出一行字:你收到1条岑夫子的灰信。
灰信是什么?薛瑾安看到陌生名词心念一动,主界面打开,吐出一团灰,灰逸散在空气中变成密密麻麻狂放肆意的字。
文章标题为——《下元节祭十月十三日阅之作业作者未知名学生》
再看文章内容,赫然是对他那篇作业的批改指导。
薛瑾安:“……”虽然我不是人,但给活机烧纸也不太对吧?
薛瑾安虽然有些无语,却还是好脾气地给他秒回了消息。
岑夫子其实觉得自己有点脑抽,大概是下元节气氛太好,多日没有找到手中那份作业所属人消息的他竟然还真的信了他那徒儿的鬼话,以为那篇文章是祖师爷的写的,竟然大半夜不睡觉偷偷摸摸搬着铜盆来祖师爷面前烧纸。
不过来都来了,也就烧吧,总归没坏处。
岑夫子烧完了之后就起身回了房,然后看着书案上写在黄纸上的文章大惊失色,“祖,祖师爷显灵了?!”

第17章
缘生是不久前在那场连绵不绝的秋雨中被师父捡到并收养在道观中的,他没有过往的记忆,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只依稀觉得自己似乎曾经拥有一个圆满的家庭。
父亲威严而不失慈爱,会将他抱在怀中教他读书习字,母亲温婉而不柔弱,会抚摸他的头细心地为他擦脸。
缘生每每梦到都忍不住泪流满面心悸难平,他知道一定是出现了什么意外打破了他美满的家庭,才让他流落到荒山野岭,差点冻死在雨夜。
缘生的师父是个没名气的道长,道观破破烂烂自他来起就没见过半个香客,这样的道观还能运转下去不为吃喝发愁,盖因他师父还有个在皇宫教书的副业。
缘生觉得他师父不发癫的时候是个很值得人尊敬的人,至于发癫的时候——
睡到一半被人摇醒的缘生睁开眼,看到他长得很仙风道骨的师父坐在床边,正用一种沉痛而惋惜的眼神看着他。
缘生闭眼揉了揉眉心醒了醒神,“师父,这次又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又”字真是熟练到让人心疼。
岑夫子道,“徒儿,你师祖显灵了,他说你没有慧根,道观你怕是待不久了。”
“…………”缘生沉默了好一会,张嘴想要说什么最终又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重新躺回床上闭眼盖上被子,“行,我明天就去隔壁万福寺剃度。”
岑夫子立刻吹胡子瞪眼,伸手隔着被子拍了他一下,“你竟然要跑去当和尚,欺师灭祖!”
“都是出家没什么不同,师父你不能歧视秃驴。”缘生振振有词,“而且师父你说过咱们修道者最讲究知行合一率性而为,不然便会有损道心。所以师父我真去修佛那也是顺心而为,是哎——嘶!师父你怎么打我?”
“不打你我道心有损。”岑夫子维持着自己仙风道骨的外表,只是抬手轻敲了他脑门一下。
他捻了捻发白的长须,开始撵还躺着的徒弟,“今日开始你随为师一起去上书房,给为师童,你在宫里机灵点,多和人接触说说话,帮为师找找有趣的人。”
子不语怪力乱神,敬鬼神而远之。岑夫子是个道士,也是个儒生,他从不轻信鬼神之事,那文章出现的确实鬼魅,他却并不是真信这是老祖宗所为。
岑夫子有心想探明这人的身份,于是回复中不动声色地挖了一些坑,故意留下一些言语上的漏洞,让他的话和之前课上讲过的观点自相矛盾,诱使对方抓住并以此反驳。
岑夫子从文章风格判断作者是个有些一板一眼,或者说过于遵循逻辑规则的人,他确信对方就算察觉了他的陷阱,也不会故意避开不答问题。
事情果然如他所料,岑夫子已经确定这个人必然听过他讲课,大概率就是某个皇子或者他们的伴读,公主们偶尔也会来上书房听课,也有这个可能。
对方不愿意在他这里暴露身份他也强求不来,尤其若是公主,他更不能去接近。
倒不如让小徒弟混进去,说不准能得到出乎意料的效果,而且小徒弟才七八岁都称不上是个少年,对方若真是个公主也不会出什么事。
再且说小徒弟真的没什么当道士的才能,倒是颇有些读书的天份,宫里教书的虽然有几个老古板,但也有几分才华,他去了没坏处。
缘生并不知师父心中想了这么多,他只懵懵懂懂地点头。
“那还不快起来。”岑夫子催促道。
缘生:“可是师父,您今日没有课啊。”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叫你赶紧起来?”岑夫子没好气地拍了拍徒弟的脑门,“李家那个老古板腿脚不便又精神不济,总喜欢让学生先摇头晃脑诵读半时辰再上课,咱们脚程快一些,赶在他到之前先把课上了。”
“师父,祖师爷还看着呢,你小心被逐出师门。”缘生磨磨蹭蹭的起床,嘴里还念叨起来十分孝顺的关怀起他师父来,“师父,你要不要给祖师爷上香拜拜?毕竟祖师爷都显灵了,哎,我真的不想小小年纪就承担师门重担。”
“臭小子,你师祖只是显灵了又不是要带我走,你这还惦记上了。”岑夫子终究没能稳住自己的仙风道骨,吹起胡子一脚给徒弟撂墙上了。
薛瑾安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自己有没有再收到灰信,还好,没人再给他烧纸了。
薛瑾安顺手打开学习软件,打算就着新上的教材下饭,这是他的习惯。
他其实并不是每天都会点开学习软件,但他会记住课程表,只要上书房上他没听过的新课,他就一定会开学习软件自学教材。
今天是李太师的课——太师位列三公,虽然只是虚职却也是一品大员,地位超然,皇帝也敬重两分。
李太师主要教导五经中的《尚书》和《春秋》,也就是政治历史老师。
薛瑾安还打着一个早膳时间学会这门科目,一看电子教材,直接给他弹出一个压缩包来。
却原来《尚书》包罗万象,涉及政治、法令、天文等等各方各面,内容实在太广,而《春秋》是史书,讲述时是会连带其他史书一起延展的,如《史记》《汉书》《三国志》等。
那教材实在是太密密麻麻,让薛瑾安忍不住屏蔽掉了网课声音,然后给自己那内存空间有限的人类脑子点了一根蜡烛。
人类是真的菜,学习还需要时间融会贯通才能刻进脑子里随意使用,不像他们代码生物,点个下载所有数据就任他施为。
薛瑾安一页一页飞快浏览完最薄的那一本,又看到那长长的电子教材,人脑子有点想罢工了。
他决定听听网课放松放松精神,然后趁人脑子不注意,把知识塞进去。
结果这一看眼神逐渐迷茫又忍不住好奇起来,只见李太师正颤颤巍巍用拐杖指着一个有些眼熟的长得十分仙风道骨的人出口成章,“岑家老贼欺我腿无力,忍能对面为盗贼,公然抱书抢课去……”
那坐在上首属于夫子位置的赫然是岑夫子,岑夫子旁边还多了个七八岁的小道童,频繁对着李太师的文章点头露出惊叹赞赏脸,一句话没说,脸上却写着“他好有才华”这几个。
薛瑾安看到岑夫子偷摸往小道童背后拍了一下,悠悠对李太师道,“教书育人的事怎么能叫抢?我只是不愿意他们浪费时间罢了,李太师说得太严重了些。”
两个老师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辩起来,从抢课上升到教学态度,再到为人师表政治理念,成了一个大型的一对一文人辩论赛。
小道童趁没人注意,指挥着伴读们把桌案拼成了一圈,大家就这么围着坐了下来,一边聚精会神地看比赛,一边小声讨论着,小道童混在里面如鱼得水毫无违和感。
还哄得皇子们拿出了自己私藏的零嘴在桌案堆成一团,尤其是六皇子,他的库存几乎被掏空,一群半大少年头挨着头挤在一起边吃边看,还真有那么点朋友一块聚众看比赛的意思。
薛瑾安发现四皇子五皇子都不在其中,两人该是都告假了。
正这么想着,薛瑾安就听到动静,他循声望去就见五皇子翻身落地,扶着树干呼哧呼哧喘粗气。
他呼吸声很急很重,心跳过速,面色难看,唇色颜色不正常,指尖发白没什么血色。
俨然一副心脏病发的样子。
五皇子好不容易喘匀了气,转头就见薛瑾安直勾勾盯着自己,松开手直起身,皮笑肉不笑地道,“终于看出我快死了?”
薛瑾安保留自己的看法:“你身体很健康。”
虽然电池跳的不正常,但身体机能数据还如之前一样是远超同龄人的水平,而且电池要真负荷到这种程度,他开这么耗电耗能的动作程序,不直接休眠罢工有点违反人类基础科学了。
比起一晚上就造出心脏病,薛瑾安觉得人为的可能性更大,从逻辑推断的话,凶手就是容贵妃。
容贵妃为什么要让亲生儿子得不治之症,薛瑾安不知道,他也没什么兴趣探听人类的小秘密。
他想到昨天五皇子的话,眼睛微亮,将嘴角调到标准微笑的弧度,非常有礼貌地询问,“我现在打赢你,可以砍你手吗?”
“……除非你跟我去见四哥,并给他唱歌。”五皇子深深喘了一口气,即便被气得心梗也不忘搞事,“听说四哥病得起不来床,晚上睡觉还会被梦魇住,我想他真的很需要你,七弟。”
五皇子苍白无血色的手指紧紧捂着跟着他情绪起伏异常跳动着的心脏,青紫的唇咧出一个恶劣的笑。
他一步步上前,压低声音蛊惑,“七弟,四哥曾经那般对你你真的不怨吗?这是一个好机会,一个报复他让他再也不敢欺负你的好机会,你相信我,错过这次你不会再有出手的机会了。”
“七弟,趁他病要他命,不要优柔寡断。”他的手落在薛瑾安的肩膀上,轻轻地鼓励一般地捏了捏。
薛瑾安记录下新技能,一脸学到了的样子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在五皇子欣慰的表情里,他的手腕突然被扣住,然后一阵天旋地转,他被反拧着胳膊摁在了桌子上,脸贴在冰冷的石头上,脑子得到足量的血液,他突然清明了几分。
“趁你病要你命,谢谢五哥,你真是个好人类,我会好好珍惜你的手的。”觉得跟着五哥学了很多的薛瑾安,给予了善良五哥一个感恩的微笑。
善良的五皇子:“。”

薛瑾安是个十分懂礼貌的手机,他动手之前还带提醒,“我要取你的手了。”
胸腔里的心脏跳得发疼,浑身都使不上几分力气,五皇子觉得自己现在跟条死鱼一样被按在砧板上待人宰割。
他真切地感觉到膝盖顶在背上,倾轧而来的体重压得他与石桌更加紧密相贴,钳住手腕的力道微松,那只手顺着小臂握住了他的肘关节,作势就要一掰。
“等等,薛瑾安!”五皇子终于忍不住出声。
语音助手自动弹了出来,薛瑾安停住了动作,他维持着掰他手的姿势,语气平淡没有半点起伏地开口:“你说。”
五皇子并不想失去自己的手臂,更别说是以这样的屈辱又可笑的方式,他应该绞尽脑汁的去向破解之法的,可他的脑子却不合时宜发散,想起了别的。
他的武学师父据说曾经也是江湖一流高手,后来被仇家找上门,妻儿遭了难,自己也伤了一只眼一条手臂,就此退隐江湖,阴差阳错入了安王府当护卫,后来又被宁国公动用人情从安王这里要了过去,成了他的武学师父。
武学师父教他的第一堂课,既不是站桩也不是其他,而是辨别他人的杀气和恶意,将他的身体反射养成本能,保证无论是什么情况能第一时间出手对敌。
薛瑾安是五皇子遇到了第一个出手完全没有杀意,甚至于没有任何负面情绪的人。
上次对四皇子是如此,今天对他亦是如此。
如果不是能清楚听到身后的呼吸声心跳声,能感觉到隔着衣服传递出的热度,他真的会以为这个想要掰断自己手臂的家伙,其实只是一樽石像。
有四皇子的前车之鉴,五皇子不敢赌薛瑾安是不是真的要对他动手。
而也正是四皇子的前车之鉴,五皇子竟然一时半会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理由说服薛瑾安不动手。
薛瑾安掐着秒等了十五个数,没有听到命令的语音助手自动关闭,他唇角微微上扬,继上前面的动作一言不发地就准备动手。
强烈的危机感让五皇子心脏发紧头皮发麻,心里忍不住骂道:都这样了还没有杀气,薛瑾安你是坏掉了吗?
就在五皇子以为自己的手怕是真的保不住了的时候,一身清脆的,重物落地的“当啷”声响彻戚风院。
“主、主子?”颤颤巍巍的嗓音从门口传来。
五皇子艰难地抬头看去,就见两个小太监一脸僵硬地站在那里,瓷碗碎了一地,旁边咕噜噜倒下一个木桶,里面的水全洒了。
五皇子认出那个捧着一方手帕的是之前见过的,七弟那个一惊一乍的贴身小太监,是叫……小禄子,对,小禄子!
“小禄子,伤害皇子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你们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你们主子再走一遍珍妃娘娘的老路吗?”五皇子一下子就抓住了痛点。
福禄瞬间就白了脸色。
薛瑾安皱了皱眉,不想听五皇子说话了。他直接伸手盖住五皇子的脸重重下压,毫不留情地将他按回去,发出“咚”的轻响。
五皇子半边脸都磕了,却忍不住想笑。
他也真的笑了,笑声带着胸腔震颤,疼痛和血腥气一齐涌上喉间,他艰难地斜觑着居高临下压制着自己的人,咧开嘴,如同一个胜利者,“薛瑾安唔——”
五皇子的话刚开了一个头就被骤然塞入口腔的糕点堵了嘴,那个叫小禄子的太监白着脸站在他面前,手中素锦云纹的手帕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他不停地将里面包裹的水晶糕往他嘴里塞。
最开始手有些发颤,后面越来越急切越来越凶狠,直至将所有糕点都强硬塞完才如梦初醒般罢休。
而另一个他不认识的小太监,已经第一时间就关上了门。
薛瑾安默默看着福禄发完疯,中肯地点评了一句,“有点浪费,下次可以塞石头。”
对他来说,每一口吃的都是电,几块能抵一顿饭的糕点那是电中人参,五皇子多少是有些不配了。
被噎得有点喘不上来气的五皇子:“……”
福禄深吸了口气平静下来,他脸色还是白的,语气却很是坚定道,“主子,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挽回的余地了,让奴婢来吧,不要脏了您的手,一切罪责都在奴婢身上。”
福禄一心想要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
“或许不必如此。”寿全在确定外面没有人之后,走上前来加入了讨论,“五殿下患有心疾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不会有人想到五殿下会武,而主子您和其他皇子素来没什么交情,五殿下想来也是偷偷跑来的……真出了事,没人会查到主子头上。”
“主子,我知道浣衣局有一口废弃的水井,那边离冷宫近,平常不会有人过去,不若我们便将尸体抛到那去,盖住井口不让味道飘出来,半月不会有人发现。”寿全沉思着补充,“又或者咱们可以直接将活着的人绑一块石头趁夜色扔到御花园的荷花池中,等他溺毙了,奴婢再下水将石头解了,伪装成失足落水而死。”
薛瑾安眨了眨眼,直接拒绝了,“不用你们,杀他不留痕迹很简单。”
“宫中侍卫每过两个时辰便会随机改变巡逻路线,而每一支巡逻队伍都有三种不同的巡逻路线,每次都是五支队伍同时巡逻,有243种组合,并不好做选择……但当午夜子时大换防的时候,一切重置后,新换上的队伍会用第一条巡逻路线先热身,等适应之后再随意切换路线,这是一个机会。”
“……皇子一旦确认遭遇不测,宫中必然严格搜查,偏僻的废弃的角落是重差之地,而冷宫太远,途径地方太多,不可避免会留下痕迹,沉塘的话手脚会留下证据,打晕再丢水里的死状会和失足落水有差别……”
“……可以先把尸体处理好,用热水……刀顺着脊椎线滑动剥开——”薛瑾安手指轻轻在空中比划了一下,像是在示范一样。
五皇子整个人都被冷汗打湿了,只觉得背部隐隐发痛,骨头缝都凉飕飕的,发出咔咔的哀嚎声。
福禄和寿全的表情也齐齐绿了,不知不觉抱作一团,眼看着薛瑾安还要详细描述下去,眼神惊恐地疯狂摇头,声音都变形了了,“可以了可以了,主子真的不用说得这么详细的!”
他们一点也不想知道怎么用巧劲把人拆骨剥皮啊!这也太恐怖了!
“好吧。”薛瑾安遗憾地掠过了处理尸体的详细过程,简单地说了后面的计划,“然后……再……待黎明之时,他便顺着金汁一起送出宫去。”
金汁就是粪水,五皇子脸登时就绿了。
“他会重归大地怀抱,为孕育新生命提供养分,丰富植物多样性。”薛瑾安用充满了诗意和希望的话来作为结束语。
众人:“……”
福禄和寿全看向五皇子的眼中都带上了刻骨铭心的同情。
而五皇子眼中燃起了绝望之火:赌上全部,绝对不能死在薛瑾安手里!
薛瑾安喝了口水润了润喉咙,又道,“这是最接近完美的犯罪,就是太过繁琐,且一步都不能错,可灵活操作空间太小,不喜欢的话可以用另一套风险相对高,但简单的——”
“不了不了,这个已经很吓人了。”寿全疯狂摇头。
福禄害怕地抱紧自己,又努力站起来手脚颤颤地咽了口口水,眼一闭心一横视死如归地道,“主子,我们帮您,这些事儿别脏了您的手,您吩咐我们就成,就、就算是要、要……奴婢也、也可以!”
薛瑾安歪了歪头,“啊”了一声,缓缓道,“我只是要他的手,没打算杀了他。”
“就这?”福禄和寿全齐齐松了口气。
还就这?!你们这语气什么意思?砍手难道是什么不入流的小事吗?你们的心就那么大?!五皇子有点破防了。
其实也不是福禄和寿全心大,实在是和之前相比,只是一条手而已,真算不得什么。
而且两人也相信,连把五皇子做掉,主子都能保证全身而退,这区区一条手臂罢了,五皇子一定会原谅他的。
两人欢欢喜喜地下去了,寿全走前还笑眯眯地问五皇子,“您惯常用的什么伤药?奴婢这里给您备着,保障您的生命体征健康。”
寿全是一张小圆脸,看起来没有什么攻击性,十分的讨人喜欢,五皇子看着却只觉得心肌梗塞,尤其是听到他话,最后那句保障生命体征的话十分有薛瑾安风格,显然跟他学的。
水晶糕含久了,被唾液软成绵软一团,厚重的甜味在口腔蔓延,五皇子费力将口里的糕点全咽了下去,有些受不了的咳嗽起来,将眼睛都咳红了。
干咽这么大一团糕点,让他的声音被挤压的有些嘶哑,“白玉膏,回春丸。”
这两样正是四皇子说的,太医院最好的伤药,胡院正独门秘方,显然不是一个太监能搞到手的。
五皇子就是故意为难他。
寿全满脸遗憾,“五殿下,您说的这些我们都没有呢,只能请您将就将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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