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山:“你现在就是在惹我生气!”
祁明月手指捏上鼻梁,眼底是化不开的忧愁。
母亲前几年因病过世,祁明月大受打击,现在身边只有父亲,她很珍惜家庭的亲情。
可父亲因为弟弟祁千里的事情冥顽不固,父女二人产生了分歧。
夏风生没有偷听人讲话的喜欢,抬手敲了敲门。
祁明月抬起头,看到了门前屹立的身影。
夏风生勾起标准的微笑:“打扰了。”
来人气质拔群,外人先看到他容貌上的迷人优雅,祁明月却在他的眼睛里看见了狡黠和野心。
狡黠在祁明月这里不是贬义词,恰恰说明这个人执行能力强,有能力有手腕。
他很擅长伪装,笑容是有固定弧度的,像一只永远不知道揣着什么计谋的狐狸。
业内的生意可不讲良心,最适合他这种野心勃勃的人。
夏风生的皮鞋从暗处踏入房间的光亮内,“祁总。”
祁明月上前和他握手,“你好。”
夏风生看着她伸出手,眼眸有一秒停顿,随后从善如流的握了上去,“幸会。”
祁明月没有男性领导那一套俗不可耐的架子,不过是出身位高权重一点,她不会随意瞧不起任何人,更何况是新人。
每个新人都有无限潜力,更何况还是在变天没有定数的金融业。
既然能让赵老板加以赏识,眼前的人自然有他的优点。
祁明月和夏风生差不多高,年纪比夏风生年长十岁,今年三十四,正是为事业奋斗的年龄。
“你就是过来帮助我父亲康复的人。”
夏风生:“是的。”
祁明月:“和文件上说的一样,如果你能让我父亲重新站起来,我会考虑与你们合作。”
说着她回头看一眼正在气头上的祁连山,“他一年前出了车祸,因为双腿走不了路脾气大了很多,还请你多包涵。”
“我父亲的腿不是站不起来,只是医生说他意志不坚定,康复太痛苦每次都半途而废,也不是没请过强硬些的康复师,不过都被他的坏脾气气走了。”
祁连山能正常行走时脾气还没现在这么大,要是双腿能恢复,也许祁连山的脾气也能跟着好些。
一谈起父亲,祁明月坚强的底色也不免透出悲伤,带着夏风生往祁连山那边走时脚下被地毯绊了一下。
祁明月重心不稳,整个身子往前栽,就在祁明月以为自己要摔下去的时候,夏风生有力的双手扶住她。
鼻间传来一缕清香,扣着她肩膀的手修长有力。
“祁总不必忧虑。”
温柔的声音像涓涓溪流赶走她的悲伤,祁明月抬起头。
夏风生脸上带着绅士优雅的微笑,说出的每个字都令她心安,“既然接了工作,我自然会不惜一切代价让祁老先生站起来,为祁总排忧解难。”
祁明月有一瞬愣神,眼前这个人不光有野心,还是个男狐狸。
祁明月:“我知道父亲脾气不好,我自己强迫他恢复恨不下心,所以你帮忙恢复时不需要有顾虑,只要父亲身体安康,你做什么我都会帮你兜底,你放心大胆的去做。”
祁连山脾气糟糕透顶,祁明月是知道的,怕夏风生碍于身份不敢对付祁连山,祁明月先给了他承诺除去后顾之忧。
祁明月还有工作没有待多久,她知道夏风生不是专业的康复师,特意给他留了一个专业的康复师在现场帮忙。
康复师知道祁连山的身体状态,夏风生和他交谈大致了解了祁老先生的身体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况。
得到的答案是身体健康,如果用跑步来类比,跑一千米能跑赢十个大学生。
他这样的世家,药材补品如流水,还有营养师做餐食滋补,想不健康都难。
站不起来的主要原因就是人老作妖脾气坏,康复太痛苦意志力薄弱导致的。
祁连山还在生祁明月的气,夏风生是祁明月带来的,连带着对他也没有好脸色。
祁连山腹诽:找的什么人,看着就很邪恶。
“你就是明月新找的护工。”祁连山冷哼。
夏风生笑容猩红,“是的,老先生。”
夏风生简单跟康复师学习了祁连山初步的复健方法,有一招就够了,只要能让祁连山自己站起来,后面的康复都好说。
学习好康复手法后,夏风生主动和祁连山搭话, “今天外面天气不错,我推老先生出去走走。”
祁连山哼了一声,坐在这里也是生气,还不如出去走走,夏风生推他出去倒也没拒绝。
不过两人来到电梯口发现电梯坏了正在维修。
祁连山骂骂咧咧:“早不坏晚不坏偏偏这个时候坏,我看是故意的吧。”
也不知道说给谁听。
夏风生温柔安抚,模样看上去像个专业的护工,懂得先安抚病人的情绪,“祁老先生稍安勿躁,我有办法。”
祁连山不屑:“你有什么办法,你会修电梯?”
夏风生露出微笑,“祁老先生有一块钱吗?”
祁氏集团的应急通道符合国家标准,门没有上锁畅通无阻,每一层楼道也没有堆积杂物,很好的保证了大楼起火员工的逃生路径安全。
应急通道除了保洁,常年没人光顾。
而今天却多了新的声音。
只听空旷的应急通道里响起儿童歌曲。
“爸爸的爸爸叫爷爷,爸爸的妈妈叫奶奶……”
祁连山翻着白眼:“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夏风生推着轮椅边唱边下楼,为了防止祁连山从轮椅上掉下来,还特意用一根皮带将人固定,起到安全带的作用。
下到一半,夏风生停下歇歇,贴心的问:“老先生还好吗?”
祁老先生破口就骂:“你@\*&—$:#{\……
还能骂人,状态挺好的。
夏风生声音温柔:“嘟嘟嘟,小火车继续进发喽,请乘客系好安全带。”
骂道一半的祁连山:“你t…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为了让祁老先生重新站起来不惜一切代价。
但谁的代价就不一定了。
“靠!我姐怎么把我卡停了。”
祁千里在又一次刷卡请客时被告知卡已被冻结,翻出别的卡支付得到一样的消息,通通不能用。
祁千里骂骂咧咧坐进车里,打电话给祁明月助理那边没人接,气的狠砸方向盘。
刚才当着一堆人结不了账,脸都丢尽了。
祁千里是个实打实的二世祖,没有自己的事业,一切全靠家里。
本来听说最近施野从国外回来了想请他吃个饭的。
现在卡被停了怎么请!
他姐不是让他多结交家世好的人吗,不给他钱怎么结交。
施野和祁千里认识但不熟,姐姐祁明月受过施家的提携,祁明月一直很敬重施家,他们二代的圈子里家世背景最为显赫的就是施野。
先不说产业,就是施野外公那边的官宦世家就够让人胆颤。
祁家和施家有交集,祁千里参加过施野的生日会,也有他的联系方式,不过没怎么联系过。
这次他想进军唱片行业,施野是制作人一定了解这里的门道,听说施野最近回国,祁千里想趁机和对方搞好关系。
如果能跟施野搞好关系,他姐一定对他刮目相看。
其实讨好施野,祁千里以前不是没干过,不过不是很成功还给人留下了极差的印象。
当时是施野刚高考完的那年夏天,施野失恋了半年一直走不出来,每天情绪阴晴不定,听说恋爱对象还是个男的。
祁千里使了点手段搞来了夏风生的照片,看着照片里清清瘦瘦的人,不知道施野为什么会对一个男人动心,还如此痴迷到念念不忘的地步。
一般思想极端的人分手会干出很多荒唐的事情,比如割腕放血什么的。
施野思想不极端,但不妨碍他干荒唐事,就像那句话“人能为了爱情干出惊天动地的蠢事。”
施野也不例外,失恋实在让他太痛苦,迫使他踏上了极端的道路:
找了辆爱心献血车上去献了400cc。
解铃还须系铃人,为了能巴结上施野,祁千里夏风生本人找不到,特意找来了一个和夏风生有八分像的替身。
替身不比本人听话,给钱什么都干,能大大满足人对爱而不得的空缺。
一次晚宴临散场时,祁千里把替身带到了施野身边,“施野,你看谁来了?”
施野坐在沙发上,一双长腿随意曲着,手撑着头漫不经心的看着手里的手机,屏幕光映亮他立体的五官。
听到有人叫自己,懒散的抬起那双桃花眼。
替身在看见他时下意识的倒抽一口气,没想到要面对的雇主一表人材,他还以为是什么恶心的老头。
心中瞬间心花怒放,双眼像涂了胶水紧紧黏在施野身上,跟他了有花不完钱,还能享受完美的□□。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好事让他遇上,替身心里止不住偷笑,感觉前途一片光明,大把大把花不完的钞票正在等待他临幸,在看到施野看见他露出别样的目光后心绪更澎湃了。
施野看到替身眼中出现别样的神彩。
祁千里同样注意到,心中暗喜替身没找错,施野真的有兴趣。
祁千里故意说:“施野这是我特意给你找来的,你想怎么样都行。”
施野挑眉,“怎么样都行?”
替身羞怯的眨了眨眼。
祁千里:“当然,人任你处置。”
施野冷笑一声。
“你,对就你,去那边跳一百个蛙跳。”
替身:!
祁千里:!
替身傻眼:蛙跳,我、我吗?
我可是替身,不是应该干花钱陪上chuang的事吗!!为什么要去蛙跳!
在看到和夏风生相似脸的第一眼,施野感到没由来的厌恶和恶心。
替身傻眼,在原地犹豫不前,不死心的确认,“蛙…蛙跳?”
施野没好气,“怎么,你不做?”
十几岁的少年眉眼一蹙,像是不高兴。
替身心了一咯噔,连忙道:“做…做。”
随后看了祁千里一眼开始在旁边蛙跳。
祁千里也傻了没想到施野不是用替身解忧愁,而是让人蛙跳。
不是说爱那个男朋友爱的不行,半夜躲在被子里偷偷哭吗。
难道被人甩了后得失心疯了?
替身体力不好又不敢不跳,跳了五十个嘴里开始发出呻吟。
他故意叫的楚楚可怜。
“啊…哈……”
施野冷酷的一批,“闭嘴,你叫了就不像他了。”
替身:……
狠毒的单恋。
祁千里向认识的人打听施野的近况, 想着怎么约人出来见个面。
施野在海外人气不小,合作过不少歌手,品牌号召力强, 他想进军唱片产业,如果施野肯加入一定不愁拉投资。
到时候他就不用低三下四跟他爸他姐要钱, 每次要钱花言巧语费好一番功夫, 他舌头都要说断了也没见给他多少,现在更是直接把他卡停了。
正生着闷气, 认识朋友用语音告知了他施野的近况。
说是施野国外的学业暂时休学,现在回国虽然时间充裕, 但是他想约施野见面难。
“人家正忙着呢, 根本没空搭理你。”
祁千里:“他忙什么呢?投资还是理财?”
施野父亲是国际上知名的富商,母亲更是头脑精明的从政人员, 他兴趣在艺术方面,从小接触跳舞, 长大后骨骼发育原因不再跳舞, 后踏进音乐领域,虽然看起来对家业没有一点兴趣, 但不代表他没有经商头脑。
他会定期投资项目, 电影、运动器材、航海邮轮业, 凡事他投资参与的项目就没有赔的。
不少二代羡慕他毒辣的眼光, 别人不看好的项目,他却能在其中看出向上翻盘的生机。
认识的朋友:“都不是,他这段时间忙着谈恋爱呢, 带着男朋友到处飞着玩,谁邀请也不去。”
祁千里“切”了一声,眼神中流露出不屑, 谈恋爱有什么好玩的。
他这个圈子见过的美人数不胜数,他玩过不少,恋爱是狗屁。
不过意外,施野居然谈恋爱了。
自从高考失恋后,他再也没听说过施野恋爱的消息,本以为对方是封心锁爱再也不恋爱了,像他们这群富二代花花公子一样游戏人间,谁知人家对这方面根本不感兴趣。
不是没给施野找过美人,男男女女都有,前凸后翘的,柔若无骨的,床上功夫了得的,人家一个也不要。
他们干这种事多了,每次邀他出去玩几乎都会有这个环节,施野渐渐就不来他们局了。
祁千里甚至怀疑施野是不是阳痿了,给他找的一个赛一个妖精,硬是不看一眼,往他身上贴,就让人去跳蛙跳。
除了阳痿,祁千里想不出别的理由。
祁千里问:“和他谈恋爱的谁啊,这么厉害能把他搞到手。”
显然不简单,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
认识的人:“还是以前那个。”
祁千里疑惑,“以前哪个?”
认识的朋友打出三个字,“夏风生。”
祁千里看到这三字懵了,合着施野是回去吃回头草了。
他反复看着屏幕上的三个字,这个夏风生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让施野念念不忘。
施野当初被分手都要恨死他了,不然也不会见到替身第一反应是折磨对方蛙跳。
他不是没见过夏风生照片,觉得没什么特别啊,一个瘦瘦的男人,皮肤白的跟死人一样,照片里看起来个性硬邦邦的,在一起一点情趣没有,有什么好念念不忘。
祁千里嗤之以鼻。
但现在要紧的是赶紧去公司一趟,磨他爸也好磨他姐也好,先把他停了的卡恢复再说。
祁连山在被推着下了十五层楼梯后,轮椅终于落到安全着陆在平地,摇摇车的余韵未消,整个人还在噔噔噔噔噔噔噔……
夏风生立在一旁掸掸衣襟,老头挺能忍,这么折磨都没站起来。
康复师说了,祁连山站不起来跟身体健康没关系,是精神和意志力不坚定受不了康复的苦。
既然站起来的苦老头不想吃,那就只能让他吃坐着的苦了。
逼到一定份儿上,老头受不了,自然而然就站起来了。
夏风生心中慢慢安排着自己的邪恶计划。
祁连山的坏脾气也有一部分长时间不外出,自己一个人闷在家里的原因在,等腿好了,到处走走就没现在这么神经了,毕竟环境影响人。
哪怕现在在平地,祁连山还是觉得自己在噔噔噔,对着夏风生怒目而视,“你干的好事,你这崽子到底在干什么!”
夏风生人模狗样,带上微笑,一旁路过的女职员不免向他投去目光。
夏风生: “老先生不是要下楼吗,我只是带您下楼。”
祁连山破口大骂:“有你这么带的吗!被你这么带下来死人都能气活!”
是啊,死人都能气活,为什么你还没站起来。
对于祁连山的恼火,夏风生丝毫不畏惧。
祁明月不是言而无信之人,既然放手让他接管父亲的康复事宜,自然不会干涉他的做法,而且也承诺会为他兜底。
夏风生面对祁连山没有一丝讨好,全是把人气站起来的渴望。
祁连山:“也不知道那个不孝女从哪找的你。”祁连山拍拍胸口,“真是气死我了。”
夏风生眼眸下移,祁连山一提起祁明月火气更大了,张口闭口不孝女。
夏风生推着他的轮椅往外走,“老先生是老糊涂了吧。”
祁连山:“你这崽子怎么说话呢。”
夏风生:“祁总对您很是孝顺。”
祁连山冷哼,“孝顺?我怎么不知道?”
夏风生笑容如沐春风,“所以说祁老先生老糊涂嘛。”
祁连山:……
头一次,祁连山有想跳起来打一个人的冲动。
“她算什么孝顺,我把家业家产都给了她,她倒好连给他弟弟投个资都不愿意,早知道她这么白眼狼,我当初就不应该放权给她。”
夏风生能说会道,没有第一时间反驳祁连山,而是问:“老先生,祁少爷最近在做什么事业,我听说他创业失败很多次了。”
祁连山头头是道:“失败怎么了,失败是成功之母,经验都是一点点积累的,千里是失败了不少次,但总会成功的,明月继续往下投不就能让千里走向成功之路了吗,她吃点亏都不愿意!”
对于祁明月不再资助祁千里这件事,祁连山有一千一万个不满意。
夏风生看眼时间,“老先生,现在中午了,咱们要不要去吃个饭?”
祁连山正好有些饿了,“行,你把我推到那边的咖啡厅,然后去买。”
“好的。”
夏风生将祁连山推到咖啡厅安置好,“老先生您等我一下,我给您买大餐回来。”
祁连山听他说的话发笑。
大餐?什么样的大餐他没吃过。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头发短见识也短。
十分钟后——
祁连山看着手中脸大的馒头陷入了沉默。
“……”
他眼角抽搐,“挥着手里的馒头,不说是大餐吗?大餐呢?!”
就给他吃这!
夏风生指指他手里的馒头,“不就在这。”
祁连山掐紧馒头,“这算什么大餐!”
夏风生:“你就说大不大吧。”
祁连山:……
祁连山不可置信,“我女儿没有给你我的餐费?”
“祁总对您一片孝心,餐费自然是给到了我手中。”
祁连山恨不得把馒头砸他那张斯文败类的书生面上,“那你就给我吃这个?”
夏风生:“祁老先生不是一直想让祁小姐吃亏吗?我替祁老先生尽份微薄之力。”
祁连山:……不知道为什么,之前一直没有知觉的双腿现在充满了力量。
手头没有别的吃的,祁连山还饿了,没办法只能吃了。
祁连山吃饭时,夏风生还不忘夸他,“老先生是斯文人,吃饭都不说话。”
噎的翻白眼的祁连山:……
吃过午饭后,夏风生推着祁连山去江边遛弯,今天是周五,江边的人流比往日多,到处能看到嬉戏打闹的小孩。
江边清风徐徐,夏风生推着祁老先生在江边漫步,街边还有不少摆摊卖小吃的。
祁老先生又开始不满意的哼哼,“带我来这干嘛?吵死了,一点也不高端。”
他平时闲来无事可是都会去看音乐剧和歌舞剧的,再不济自己喂喂鸟养养鱼,这么吵嚷的地方吵的他头疼。
夏风生:“老先生长时间待在室内不与人接触,到热闹的地方走走看看有益身心健康。
祁连山一脸“我听你胡说”的模样。
“啊啊啊啊,快躲开!”
不远处传来尖叫,人群发生骚乱,夏风生和祁老先生看着周围突然开始仓皇逃窜的人们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
空中飘着阵阵浓烟,是街边的一处小吃摊着了火,燃烧的煤气罐往人群这边滚了过来,瞬间尖叫四起,刺激着人心和耳膜。
好死不死,煤气罐正在往夏风生这边滚。
他们在人群最外边,眼前的人都跑光才看清局势,煤气罐滚来他们已经来不及跑了。
看着烈火熊熊的煤气罐,祁连山大惊失色,“快…快!”
吓得老头快跑两个都说不全。
相比于祁连山的惊慌失措,夏风生要冷静上很多。
只见夏风生面不改色把轮椅一掀,祁连山瞬间从轮椅上栽到了一旁的花丛中。
煤气罐眼前夏风生抄起轮椅一个本垒打,一击将煤气罐飞进了江边的泥潭里,原本烈焰燃烧的煤气罐瞬间熄火。
身姿笔挺,挥杆动作优雅华丽,手臂线条崩成一条直线,更重要的救人于水火之中。
人群不免发出惊叹: “哇哦~~”
瞬间掌声四起,连绵不断。
夏风生礼貌的向周围点头微笑,有小孩过来崇拜他,“大哥哥,你好厉害!怎么办到的?”
夏风生:“打过一段时间高尔夫。”
夏风生没有继续享受人群的吹捧,而是推着轮椅到花坛那边,“老先生好雅兴,赏花呢。”
栽在花丛里被迫赏花的祁连山:……
夏风生将祁连山扶回轮椅上重新坐好,祁老爷子不是一般能忍,煤气罐都滚到眼前了,在巨大恐惧下也没站起来跑。
这老头。
之后夏风生又带着他领略了一系列奇葩体验,在外面玩了一上午,祁老先生实在受不了了,“你带我回公司去,我不想在外面了。”
夏风生尊重他的选择,“好。”
两人一起乘车回了公司。
回到公司祁老先生松了口气,挥推夏风生,“你可以走了。”
最好滚得越远越好,再也别被他看见。
夏风生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我是祁总找来陪老先生的,不会离开。”
祁老先生:“你……”
夏风生微笑说:“老先生高兴的说不出来话了。”
祁连山:……
腿部的力量越来越大了。
今天是祁连山生日,两人所在的十五楼堆满了生日贺礼,整层楼都是生日氛围装饰,祁明月一手操办的。
不光如此还请来了许多祁连山的朋友来玩,为了能让父亲过个开心的生日。
可祁连山一点也看不见她的好,对祁明月做的一切视若无睹,反倒是拿出手机翻开祁千里的消息,看看儿子有没有祝自己生日快乐。
结果是没有,上一次祁千里发消息还是跟他要钱。
夏风生就像是知道点什么,好死不死问他,“老先生今天生日,少爷有祝你生日快乐吗?”
祁连山大声逼逼:“你又不姓祁,你管那么多!”
话落又想起来夏风生和祁千里差不多大,他问:“你说你这个年纪的孩子不回家是因为什么?”
祁千里已经一个月没回来看过他了,他以为今天生日儿子会回来,没想到一天过去一半了,祁千里也不见人影,真心落空,他心里不是滋味。
他最疼的就是祁千里这个儿子。
夏风生轻描淡写:“还能因为什么,因为没良心。”
“你说什么呢!我们千里可不是那种孩子。”祁连山帮他找补,“一定是因为他姐,他姐对他太冷淡了才不回家。”
夏风生:“祁总和少爷关系不好?”
祁连山点头:“不好。”
祁千里单方面友善对待祁明月,祁明月根本不理祁千里。
夏风生: “这样啊。”
祁连山叹息:“是啊。”
下一秒。
夏风生:“子女不和,多是老人无德。”
“……”这小子一天变着法的说他坏话,祁连山:“你真是不想在业内混了。”
夏风生:“那老爷子你说我说的对吗?”
对上他那双漆黑的眼睛,祁连山居然有一瞬间恍惚,他的眼睛太黑,就像吸人血做养料的墨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