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人,但娇气by中原逐鹿

作者:中原逐鹿  录入:06-25

接着,用手摸着自己的鼻子,又放在鼻下闻。
雪辞被男人的动作臊得要晕过去。
他这才想起刚才对方问自己的话。
傅成斯已经知道他是个npc了,估计很快也会知道他的真实目的,连同自己死去的丈夫都可能扒个一干二净。
雪辞脑袋很乱,小脸苍白地板住,看起来比平时多了几分高冷。
——如果那张脸没被灰尘弄成小花猫的话。
见雪辞要走,傅成斯用快要跟门一样高的身体挡住去路。
“还没回答问题。”
男人压迫感十足,雪辞其实很怕这种高大的成年男人。
他的膝盖和手掌都被地板磨破了点皮,开始火辣辣发疼。
他其实脾气挺好的。
可现在实在是委屈了。
闷着声音:“要我回答什么?”
“你想要做什么,就直接做。”
傅成斯眼皮轻跳,盯着他。
小男仆垂着睫毛,眼尾红红的,声音冷淡,表情看起来却像是被欺负坏了。
搞得他是专门过来欺负人似的。
“我能对你做什么?”他反问。
雪辞没看他,自然没注意到对方略带复杂的神色,皱眉:“你不是讨厌我吗?”
从一开始,就对他散着莫名奇妙的敌意。
“我……”傅成斯声音一顿,怔住,“你……哭什么?”
雪辞并不想在傅成斯面前这么丢脸,可实在委屈地憋不住。
无论是被对方揭穿秘密,还是刚才无意坐在对方脸上的洋相。
随便拎一个出来谈论,都可以嘲笑一辈子的程度。
雪辞想直接推开对方走人,可一抬手,就发现了手腕那里蹭破的皮。
鼻尖发涩。
他的眼泪掉得更厉害了。
傅成斯僵着身体。
他不是没把手底下员工训哭过,看到也只会冷冷接着嘲讽对方懦弱没用。
可雪辞……看起来很可怜。
卷翘的睫毛已经潮湿地黏在一起,脸蛋上的灰尘一块一块,像是只脏兮兮的流浪小猫。
鼻子红红的。
肩膀偶尔抽一下。
却死命咬住唇瓣,垂着眼不愿意让人看到。
当觉得一个人可怜时,那算是彻底栽了。
傅成斯从来没哄过人,语气生硬:“我什么时候说讨厌你了?”
雪辞没接话,忍住哭腔。
倔强道:“我要继续工作了。”
言下之意让他离开。
傅成斯当然不会走,他在雪辞那张脸上盯了又盯,生出无数种复杂情绪。
他移开视线:“你不是要跟乔尔请假吗?”
雪辞这才肯给他眼神。
傅成斯说了一串代码:“你说完,他就会给你四天的假期。”
雪辞不可思议,声音里还带着鼻音:“你骗我怎么办?”
“你可以去试试。”
雪辞相信傅成斯有这个实力。
他不理解的是,对方怎么会突然愿意帮他了。
但他最近都在为假期的事情发愁,任务期限都快到了。
将信将疑。
雪辞想要出门,却发现傅成斯还堵在那里。
男人递过来一张湿巾:“把你那小猫脸先擦一擦。”
傅成斯确实没骗人。
雪辞顺利地拿到了四天的假期。
假期从明天开始,雪辞打算将手头的事情做完再去收拾行李。
傅成斯站在门口,看样子是在等他。
手里还拿着一小瓶碘伏。
雪辞唇瓣刚动了动,对方就先开口。
“进屋,先上药。”
雪辞也不懂男人今天是怎么回事,又是帮他请到假,又是主动给他上药。
他坐在椅子上,曲起膝盖,警惕地看向对方。
傅成斯跟陆泯不同,是个资本家。
做什么时候都是要好处的。
雪辞知道这点,也明白自己需要跟对方等价交换。
他想了想:“乔尔给了我假期。”
傅成斯“嗯”了声,注意力都在他膝盖那一小块破皮上。
男人的动作很生疏,呼吸紧绷,一看先前就没做过替人上药这种事。
资本家的话,应该最看重钱。
雪辞兜里很空,有点不好意思:“我发了薪水就把钱给你。”
傅成斯终于抬头:“你觉得我是为了钱?”
雪辞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看着他:“那你要什么条件?”
傅成斯光是被这么盯着,就有点受不了,错开视线。
“离那两个人远点。”
“嗯?”
“秦洲和陆泯。”
傅成斯说完,又立刻补充一句:“我不喜欢同性之间在我面前过度亲密。”
恐同吗?
雪辞也能理解,钝钝“哦”了声。
膝盖的伤口涂抹好,傅成斯鼻尖都是消毒水的气味。
他突然回想起被雪辞坐在脸上时那股萦绕的甜腻香味,眯起眼睛:“不过,我很好奇,你离开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下一刻,在听到雪辞用略带羞涩的绵软又依赖的声音后,男人眼皮狠狠跳了下。
小男仆将脸埋在膝盖上,耳尖粉粉:“我想出去找个疼我的老公。”

找老公之类的理由,只会让傅成斯更瞧不起他。
他不由抿了抿唇,柔软的脸颊贴着刚被消毒过的膝盖。
女仆裙很短,堪堪遮住大腿根,柔软滑腻的皮肤都暴露在对方面前。
似乎稍微一碰就能洇出水,再留下几个深色的指痕。
傅成斯收回视线,不得不承认。
这个npc手段了得。
他若不是直男,肯定也会被吸引,像另外两个蠢货那样围着对方转。
可惜,他对同性的身体并不兴趣,更不想看到两个同性在他面前做出亲密举动。
傅成斯是天生上位者,长期处于高位,这让他的目光和气场都带着压迫感和命令。
让人忽略不掉。
雪辞硬着头皮接受着男人的视线,皮肤泛起一层粉色。
“手给我。”傅成斯没头没尾来了一句。
雪辞顿了下,尽管不知道对方在做什么,还是乖乖将手递过去。
小男仆的掌心白皙柔软,手指纤细,连指甲盖修剪得干净圆润。
傅成斯莫名就想到以前有次他参加宴会,圈子里一群不成气候的纨绔子弟聚在一起聊天,其中一人似乎在追人,说了这么句话——
“舔狗怎么了,他要是真敢甩我巴掌,我就敢舔他手指!握着他的手舔,一根一根地舔干净!”
当时傅成斯就露出厌恶的表情,觉得简直荒唐。
现在他看到宋雪辞的手,竟然升出了奇怪的念头。
那几根手指应该比他的舌头细腻,舔上去后浑身都是潮红的,力气又小,挣扎不开。只会哆嗦肩膀,抖着睫毛任由他做什么。
这个人好奇怪。
盯着他的手做什么?
讨厌一个人,连对方的手都要讨厌吗?
雪辞实在弄不懂傅成斯究竟在想什么了。
刚不动声色将手缩回去,就听到男人低声道:“磕破的那只。”
雪辞愣了愣。
他受伤的是左手,差不多在手肘那里擦破一点皮,伤口很小,连他自己也是疼才知道的。
傅成斯怎么会对他的伤口这么清楚?
“不疼?”
傅成斯见人半天不动,皱着眉头按住雪辞的手腕。
他看着强势,却没用多大力气。
破了这么一点皮。
放在普通人身上,估计都不会在意,没一会儿就愈合了。
可换成了宋雪辞,他觉得碍眼——也许是那张脸看起来就娇生惯养,皮肤白皙到一点点伤口都会放大看起来严重。
不好好对待肯定又要哭。
傅成斯浑身绷紧帮人上完药,雪辞立马将手收回去。
怕他?他又不吃人。
雪辞觉得气氛有点尴尬。
他从梯子上摔倒这件事并没有怪傅成斯,可对方似乎已经当成了自己的责任。
身上的衣服摔一层灰,雪辞很想换掉,可傅成斯半天也不走,看起来像是还有话要说,他也不好意思赶人。
毕竟四天假期都是对方帮他才拿到的。
房间变得安静下来。
雪辞从椅子上下来,小腿上的柔软弧度像是水波似的荡漾。
傅成斯看得眼晕,起身后,他才察觉到,自己正待在雪辞的房间里。
哪件物品似乎都沾染着清淡的味道。
傅成斯稍微退开距离,盯着雪辞那张白皙的小脸,没由来地冒出一句:“你出去就为了找个老公?”
雪辞:“……”
果然,待在这里不走就是为了嘲讽他。
雪辞已经不怕被傅成斯嘲笑了,“哦”了声。
他耷着眼皮,看起来不太想跟傅成斯沟通,可傅成斯却像是察觉不到,继续问:“你在这边找不到老公?”
“……”
雪辞觉得再问下去可能就要暴露曾经有丈夫的事实了,他心虚移开眼睛,撒谎:“找不到……”
傅成斯:“你要找什么样的?”
雪辞也没想到傅成斯对这个话题如此感兴趣,僵僵站在原地。
他并没有选老公的标准,脑子里浮现地是以往对他好的那群男人们的大致形象。
“个子高,长相好,有钱……听我的话。”
看起来是喜欢被养在家里。
成天没事做,那得多黏人?
傅成斯眯起眼睛,像是想到什么,淡淡扯了扯嘴角:“你提的这些条件,我认识的不少人都符合。”
“他们大概也会喜欢你。”
确实,他有点受欢迎的……
“不过给人当老婆,你能承受得了吗?”
雪辞茫然看着他。
男人身上的衬衫有灰尘,可矜贵高傲的气质并没有折损半分。他双手环胸,抬起眼皮,慢条斯理盯着宋雪辞的脸。
“比如我是你老公。”
什、什么……
雪辞不解,圆钝的眼睛看过去,就听到傅成斯接着道:“结婚以后基本的夫妻生活要有。”
“如果我要把你抱到阳台窗户那里,从后面来一次,你会愿意吗?”
宋雪辞已经垂下眼睛了。
他能看到小男仆的睫毛抖得不想话,声音也在发颤:“会、会被人看到的……”
“不会。”傅成斯几乎立刻接话,“家里的落地窗从外面看不到。”
也许是被“从后面来一次”这种话吓到,也许是本身就反应迟钝,雪辞忘了,这种假设本身就不成立,他并不需要认真回答问题。
可雪辞,是个迟钝的笨蛋。
就算已经被这种话臊得脸蛋发烧,浑身盈着桃粉,却还是决定将人设贯彻到底,装出对这种事情容忍度很强。
“愿、愿意吧……”
眼睫垂垂,耳根泛粉。
好像随意被丈夫欺负都只会软着声音哭求。
傅成斯眼皮重重跳了下。
“我会帮你出去。”
雪辞愣住。
他没想到傅成斯会这么好心:“我没有钱给你的。”
“我看起来缺钱吗?”傅成斯抬起眼皮,没给雪辞思考时间,“出去以后直接给自己找老公?”
雪辞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嗯……”
傅成斯:“那你住哪里?”
被这么提醒,雪辞还真开始考虑生存问题。
小猫生活阅历不足,很容易被坏男人带跑思路。
“应该找酒店先住下……”
“你要想找有钱人,酒店就要住豪华的。”傅成斯看起来像是好心提醒他,“就算这样你们可能也遇不到。”
雪辞抿了抿唇,纠结:“那怎么办?”
“我认识很多有钱人。”
雪辞:“你……要帮我介绍吗?”
“既然是我带你出来,我会负责。我不喜欢把事情弄成一团糟就撒手不管。”傅成斯缓缓道,“在那之前,你先住我家里。”
雪辞心想,我还带着丈夫呢。
不过面上还是仰起脸。
灯光在他的浅色眼睛里落下零碎的光,亮晶晶的一片。扬起唇角,他第一次冲傅成斯露出很甜的笑容。
“那我就跟着你了。”
……什么跟不跟的。
傅成斯呼吸顿住,不知为什么心脏缓慢有力地朝胸口砸去。
这又是什么新手段?
他深吸口气:“既然看不上陆泯,就不要跟他住一个房间了。”
雪辞为难,面上应了声,也没说答不答应。
傅成斯没再说第二遍。
大概是那串代码的功劳,乔尔一整天都没找麻烦。
雪辞膝盖和手心上的伤被陆泯看到后,对方心疼地帮他重新涂抹了药水:“这几天的工作我帮你。”
雪辞:“不用哦,我这几天请假。”
陆泯眸色黯下去:“你要出门吗?我陪——”
“我要回家,自己去就行了。”雪辞见他还要说什么,皱着眉头打断,“你不听我的话了吗?”
陆泯立刻紧张起来:“我当然听你的话!”
可……听话的狗能得到主人的宠幸吗?
陆泯能感觉到自己这段时间被雪辞忽视了,可他又好像也没有什么能把人停下的优点。
他能说什么呢?
他好像只能乖乖听话。
可他好几天都没跟雪辞亲近了。
不是说魅魔每天都需要男人的……来滋润身体吗?
雪辞冷淡他的时候,又被谁灌满了肚子?
陆泯没谈过恋爱,把第一次恋爱看得比任何东西都重要,可他抓不准雪辞的心思,在患得患失中失落、难过、阴郁……
坏情绪像是岩浆似的一点点积累,面上却要装作大度。
“那我等你回来,我把衣柜重新收拾一下,床单都换好等你回来。”
雪辞本来还想让陆泯回自己房间,结果对方这副卑微等他回来的态度,让他实在不好意思开口。
“那你……乖乖的,我回来会带吃的给你。”
他不仅不能赶,还要用食物安慰。
陆泯心里终于好受了点。
当然,他不会乖乖在家里等,他时刻都能知道雪辞去了哪里。
行李最后是陆泯帮忙收拾的,对方很会收纳,将几件衣服叠放得整齐,最上面放了一张两人的合影。
镇上只有一家照相馆,陆泯陪他买食材时说想拍合照,于是进去拍了一套。
照片里,雪辞换了身华丽的小王子礼服,脸颊被旁边的男人亲吻着。
陆泯非要放这张进去,怎么劝都没用。
雪辞没在这种小事上耽误时间,眼看天色微亮,他迅速换上一套舒适的休闲服,拿上行李。
陆泯将人送上马车后,回到房间,病态地闻着雪辞换掉的睡衣。
……好香。
他深吸口气,将鼻尖凑到衣服里面。
雪辞先去了小旅馆。
在门口登记好姓名后,他直奔比尔的房间。
天色刚亮,旅馆里很清静,敲门声在走廊里传得格外清晰。
比尔很快就来开门了。
男人金发凌乱,眉梢压下来,周身气压很低。
显然是刚被吵醒的。
雪辞等着被骂,结果出乎意料,比尔只是朝他看了眼,低沉着嗓音让他进屋。
态度并不恶劣。
也许是还没睡醒,雪辞没进屋,催促道:“我请到了四天假,我们要回家一趟。”
我们?回家?
无论是哪个词语,都不太符合他们此时的关系。
比尔稍微睁眼:“你是说哪个家?”
雪辞趁机试探:“你认识我跟我丈夫的住所吗?”
“那我怎么会知道?”比尔冷笑了声,“你瞒得跟什么似的,从来不让我去找你。”
就好像,他是对方生命中的一个污点。
攀上高枝后就立刻摆脱关系。
也很正常。
毕竟他这样的混混,跟贵族怎么能比?
雪辞不愿意再跟他来往也正常,可为什么还要欺骗他?
害他等了那么久,还偷偷自己做了个结婚戒指。
比尔绝对不会说出这些事情,就好像他真成了雪辞的一条狗,随便几句话就让他翻来覆去茶饭不思。
甚至不远千里跑过来找他。
并不是找。
他只是想给雪辞一个教训。
欺骗自己会有什么下场。
会被艹得边哭边流口水,碰一下就敏感地喷水。
比尔将门直接打开,语气莫测:“先进来再说。”
雪辞正琢磨着这几天去哪里找丈夫。
比尔并不知道他们的住处,那总知道他们经常去的地方吧。
他一路跟着比尔,黏在旁边,总是在问自己的丈夫。
很显然,这位贵族是雪辞最喜欢最无法忘记的一位。
比尔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愤怒、失落、酸涨……
他用一贯恶劣的笑容伪装起情绪:“我要脱裤子洗澡了,你跟进来,是想看我洗,还是要跟我一起?”
雪辞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跟着比尔进了浴室,他尴尬地退到门外:“那我在外面等你。”
模样看着可怜得很。
好像被人欺负得多厉害似的。
比尔觉得自己真贱,看雪辞那副模样,不受控制地出了浴室,从柜子里拿了牛奶面包,甚至把电视打开。
伺候完之后,甚至还要解释一句。
“我很快就洗完。洗完就出发。”
雪辞“哦”了声,也没吃放在手边的面包,只是专心盯着电视。
有声电视刚普及了一段时间,是黑白的。
雪辞家里有一台差不多的,是他爸妈结婚时买的老古董。
他抿住唇,突然有点想家了。
比尔把人伺候好心里才踏实。
总算能清净洗个澡。
结果脱完上衣,手指刚放进裤子边缘,门就被推开——
雪辞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小脸白了又红。
唇瓣像是刚被咬过,上面一道清晰的水痕。
比尔眼皮不受控制狂跳。
他别开视线,粗着嗓音掩饰住自己突然涨起的反应:“又怎么了,祖宗?”
雪辞也没心思去听他嘲讽的语气,手指揪住他的衣服,支支吾吾:“外、外面……电视……”
“电视坏了?”刚说完,一道高亢的声音顺着浴室门传进来。
小旅馆的电视,播放什么深夜电影自不用说。
比尔语气散漫:“怕什么,你都做——”
他顿住,盯着雪辞湿漉漉的眼眶。
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
雪辞说自己失忆了。
所以,关于那方面的记忆也忘了。
“雪辞的第一个男人”这种念头窜进脑子里后,就再也没办法忽略。
比尔心脏控制不住地跳。
昏暗的小浴室里,他凑到雪辞脸颊跟前,将粗重的呼吸打在那片柔软的腮肉上。
“要不要跟我试着做?”
什么……
电视里的声音终于停下来,雪辞的表情松懈了点。
他没跟上比尔的节奏,刚想开口问,就看到比尔从裤兜里拿出一个半透明的小东西。
雪辞表情僵住,终于意识过来:“你、你……”
“那个脏了,我重新买了。”比尔将东西在小骗子面前晃了下,“我买得最贵的,材料很滑。”
“不会把你那里弄肿。”

雪辞脑袋发懵,迟钝地看向那头金发。
比尔的轮廓清晰,眼窝深邃,在贫民窟混了这么久,风吹日晒地做体力活,肤色也就深了一点。
是很典型的西方白人长相。
“你……怎么又说这些?”雪辞想要拽住他的衣服,结果却发现对方赤裸着上半身。
他尴尬地收回手:“去把电视关掉吧。”
比尔被他羞恼的表情弄得眼皮一跳,嗓音沙哑:“不做了吗?”
男人自己都未曾察觉,他以为被迫当的奸夫,被迫提供身体给雪辞使用,一副贞洁的模样。
可雪辞一直不提这回事,他又不高兴了。
耍什么花招呢?
如果……真成了雪辞的第一个男人。
比尔的喉结来回滚动。
那他,就原谅雪辞之前的那些欺骗。
比尔刚睡醒,裤子是宽松的休闲款,布料被撑起得很高。
浴室的空间实在太小,这些变化很容易被察觉。
雪辞不可避免地看到了,尴尬地移开视线。
被注视后,那里措不及防又撑大了些。
怎么变得这么清纯?连经常需要的东西也忘了长什么样子吗?
盯着耳垂泛粉的漂亮男生,比尔突然意识到——他在欺负人,还欺负得……很过分。
“我去关电视。”
比尔错开身体,出了浴室。
电视信号不好,已经出现了一层雪花。他俯身,干脆地摁下开关。
不远处的桌子上,是被拆开的牛奶,纸盒上沾染了一液体,面包的包装也撕开了,被咬了一小口。
比尔皱眉——他想到之前两人挤在一间破屋的那几年。这种品牌的面包牛奶是他能力范围内能提供的最好选择。
雪辞当时吃得很高兴,咬一口都冲他笑一下。
唇角都是甜的。
可现在,跟丈夫过了几年好日子,这些都变得难以下咽。
而雪辞还是一样的难伺候。
可竟让他如此怀念。
比尔突然想要去挣更多的钱。
雪辞想要吃什么,他都有能力去买。
他觉得自己应该就是下贱,下贱地想要去做雪辞的狗。
明明被抛弃过一次,隔着老远终于找到这位主人,准备把人身上的衣服全都撕咬掉,再浑身都舔舐一遍长教训。
可真找到,被像从前那样摸两下,就又乖乖去当狗了。
完全不长记性。
雪辞会不会转眼就忘了他?
小旅馆的房间变得安静,奇怪的影片被关上后,雪辞从浴室出来,结果一眼就看到比尔将那个半透明小玩意儿夹在指缝里,来回摩挲。
比尔比他想象中要干净,手指是正常的肤色,完全没有被烟熏黄。
他不知道,跟丈夫结婚离开后,比尔就算再愤怒再失落,也不敢抽一根烟,只因为他嫌弃烟的气味。
“你、你怎么还拿着那东西?”雪辞压着脸上的臊意,“可以扔了……”
“扔?”
比尔一时不知道雪辞是不愿意跟他做,还是不愿意让他用这些。
不过在看到那张清纯无辜的脸后,他就彻底明白了——雪辞只想利用他找到有关丈夫的记忆,并不在意他这个人。
比尔的心脏隐隐发疼,喉咙发涩。
他冷着脸将手里的东西扔到垃圾桶里,再冷着脸走近浴室。
男人洗澡很快,不到一会儿就出来了。大概是用冷水冲洗的,浴室里也没多少水汽。
雪辞催促道:“快走吧。”
比尔不再有旖旎的念头,瞥了眼雪辞剩下的牛奶面包,一并带上离开。
地方太远,两人找到一辆马车,一趟就需要一整天的时间。
雪辞的路费是陆泯给的,很充足,他刚要费钱,结果比尔就先付过了。
“你哪里来的钱?”
他惊讶。
这话让比尔的脸色很不好受,嘲讽:“我就只能给沦落成你的小白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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