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拐了白月光师尊by辞寒

作者:辞寒  录入:09-05

“此去路途遥远,需做些准备。”盛昭取出几枚玉简,是昨夜回来后刻录的关于北境的地理志和险地记载,“你看看,何处可能有那种剑意残留。”
风溯雪接过玉简,将神识沉入其中。
浩瀚而杂乱的信息涌入脑海,多是些语焉不详的传说和警告。极寒、罡风、空间裂缝、上古战场遗迹、迷失的古城……北境的危险五花八门。
他闭目凝神,天衍术悄然运转,并非推演具体地点,而是感应着玉简信息中与昨夜感知到的“天罚”剑意可能产生共鸣的东西。
片刻后,他睁开眼,指尖点在玉简某一处:“这里,寂灭冰原。记载说此地万物不生,连灵气都近乎凝固,曾有上古大能在此决战,打碎了天地规则,留下永不愈合的伤痕。这种描述…与那剑意给人的感觉很像。”也是前世他入道的地方。
盛昭看向那处,点了点头:“好,便从此处开始。”
计议已定,二人不再耽搁。收拾妥当,准备离开剑翎城。
就在他们即将走出客栈房门时,风溯雪脚步微顿,似有所感,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薄如蝉翼,刻着风纹的玉符——这是当年决定游历时,谢归忱赠予他的灵符,虽品阶不高,却蕴含着一丝纯正的裁妄剑意。
他犹豫了一下,注入一丝灵力。
玉符微微发热,其上风纹流转,最终指向谢府的方向,轻轻震颤了一下,随即光芒黯淡下去。
“师兄他……”风溯雪握紧玉符,心中微沉。
这灵符能感应到谢归忱的本源剑意,方才的震颤,显示其主人心绪有极大波动,并非全然沉沦。
盛昭看了一眼那玉符,淡淡道:“各有缘法,走吧。”
他率先推开房门,晨光涌了进来。风溯雪深吸一口气,将玉符小心收好,跟了上去。
二人顺利出了剑翎城,并未引起任何注意。来到昨日降落云舟的荒谷,盛昭正要召出飞剑,却忽然眉峰一蹙,目光锐利地扫向左侧一片浓密的枯木林。
“出来。”他声音不高,却带着冰冷的剑意,瞬间锁定了那片区域。
枯木林静悄悄的,毫无声息。
风溯雪也立刻警惕起来,天衍术无声蔓延,立刻感知到那片林中隐藏着一道极其微弱、却带着熟悉阴冷的气息——是温亭晚。
盛昭冷哼一声,并指如剑,凌空一点。
一道无形剑气破空而去,精准地斩向林中某处。
“嘭!”的一声轻响,一张隐藏得极好的紫色符箓被剑气逼现出来,瞬间爆成一团紫黑色的烟雾,烟雾中传来温亭晚那带着一丝慵懒笑意的声音:
“啧,剑尊还是这般急性子。”
烟雾扭曲,并未凝聚成形,只是化作一行闪烁的字迹悬浮空中:
【北境路险,风雪迷人,小心脚下。另:看好你家的小徒弟,别多管闲事。】
字迹闪烁了几下,便连同烟雾一同消散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风溯雪看着那消散的字迹,眉头紧锁:“他果然察觉了我们,还知道我们要去北境?”
这温亭晚,当真深不可测。最后那句,显然是警告他们不要插手谢家之事。
盛昭眼神冰寒:“雕虫小技。”
他并未在意温亭晚的警告,反而从这拦截的传讯符中看出了别的东西,“他不敢真身前来,只以符箓传讯,看来谢府那边,他脱不开身。”
或者说,谢归忱的状况,远不如表面看起来那么平稳,需要温亭晚时刻看守。
“这算是提醒…还是威胁?”风溯雪看向盛昭。
“皆是。”盛昭淡淡道,“提醒北境有险,威胁我等勿近谢归忱。”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冷嘲,“可惜,本尊最不吃的,便是威胁。”
他不再耽搁,心念一动,霜寂剑铿然出鞘,悬浮于空,散发出凛冽清寒的剑意。
“走吧。”
二人踏上剑身,化作一道璀璨的蓝色惊鸿,冲破云层,向着北方天际疾驰而去。

越往北行,天地间的灵气愈发稀薄狂乱,气温急剧下降。
下方的大地从苍翠变为枯黄,再变为灰白,最后彻底被无尽的冰雪覆盖。狂风卷着冰粒,如同刀子般刮过护体灵光,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即便是盛昭御剑,速度也不得不慢了下来。这里的空间似乎都不太稳定,偶尔会出现细微的扭曲和裂缝,需得小心规避。
足足飞行了数日,眼前的景象终于与玉简中关于寂灭冰原的描述重合。
一望无际的苍白,天空是铅灰色的,低低地压着地面。大地被厚厚的万载玄冰覆盖,看不到任何生命的迹象,连风在这里都似乎被冻僵了,只剩下一种死寂的、令人窒息的冰冷。
灵气稀薄到近乎虚无,反而充斥着一种更加古老、更加冰冷的气息。
盛昭按下剑光,落在冰原边缘。脚下的玄冰坚硬如铁,寒意透过靴底丝丝缕缕地渗上来。
“这里的规则……很混乱。”风溯雪蹙眉感知着四周。天衍术在这里受到了极大的压制,仿佛信号被干扰,许多信息都变得模糊不清。
盛昭闭目感应了片刻,指向一个方向:“那边,有微弱的共鸣。”
两人顶着能冻裂神魂的奇寒,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冰原深处走去。
盛昭周身弥漫着极淡的剑意,将大部分寒意和空间紊乱隔绝在外。风溯雪则全力运转天衍术,在混乱中捕捉着那一丝微弱的、“天罚”剑意的残留。
又前行了百余里,眼前的景象豁然一变。
一片巨大的冰壁矗立在面前,仿佛被人用巨斧劈开,断面光滑如镜,高达千丈。而在这巨大的冰壁之上,交错纵横着数十道巨大的、深不见底的剑痕!
这些剑痕与在谢府看到的如出一辙,只是更加古老,更加磅礴,也更加……死寂。
仿佛已经存在了千万年,其上的剑意几乎快要被时光和这极寒完全磨灭,但依旧残留着一丝令人心悸的、冰冷无情的规则力量!
盛昭走上前,伸出手指,轻轻触摸其中一道最为清晰的剑痕。指尖传来的并非冰冷的触感,而是一种仿佛能灼伤灵魂的、纯粹的寂灭之意。
这些剑痕存在的岁月,远超谢家灭门的时间。
风溯雪强忍着剑意对神魂的冲击,仔细探查着这些剑痕:“痕迹很旧了……但最近……好像有也有痕迹。”他感知到一些较新的,微弱的能量残留,与这些古老剑痕同源。
仿佛有人不久前来到这里,用某种方法,引动了这些沉寂万古的剑痕之力。
“看来,我们找对地方了。”盛昭冷声道。
在那些巨大剑痕的下方,两人发现了一个被冰雪半掩的洞口。洞口边缘光滑,似是被剑气余波扫出。一股比外界更加阴冷古老的气息从洞内弥漫出来。
对视一眼,盛昭率先踏入,霜寂剑悬浮在前,散发出柔和却坚定的光芒,照亮了前路。
冰窟内部比想象中更加深邃广阔。四壁皆是万载寒冰,晶莹剔透,倒映着剑光,显得光怪陆离。道路曲折向下,寒气越来越重,几乎要冻结灵力运转。
走了约莫一炷香时间,前方豁然开朗,出现一个巨大的冰室。
冰室中央,并非什么宝物,而是……一座冰雕!
那是一群穿着上古服饰的修士,面容惊恐扭曲,保持着向上挣扎攀爬的姿势,却被瞬间冻结在原地,连同他周身流转的、显然极为强大的灵力光华,也一同被凝固在了透明的玄冰之中,成了永恒的画面。
而在冰室四周的冰壁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极其古老的文字和图案。那文字并非现在通用的任何一种,却奇异地能通过神识理解其意。
风溯雪快步上前,仔细辨认着那些刻痕。
盛昭则警惕地守护在一旁,目光扫过那具冰雕,眼神微凝——这上古修士的修为,恐怕已臻大乘后期甚至圆满,竟被瞬间冰封于此,何等可怕的力量?
“余乃守界一族最后血脉……天柱倾塌,法则崩乱……异族天道入侵……祂已经不再是祂了……”
风溯雪艰难地解读着那些断断续续的刻文,脸色越来越苍白,“……太过强大的力量……皆被视为悖逆之种……”
刻文到了这里,变得越发凌乱和绝望。
“……此间……无人……能够抗衡……规则之力……望……下一任的气运之子……摧毁魔门……唤醒天道法则…”
刻文戛然而止。
最后是一幅简陋却令人心惊的图案:一个没有面孔的身影,手持光芒巨剑,挥剑斩向无数挣扎的小人,背景是崩裂的天空和倾塌的山岳。
冰室内一片死寂。
风溯雪的手指微微颤抖,抚过那最后未完的刻文,声音干涩:“师尊……原来……从来没有什么天魔之祸……真正的浩劫……是’天道‘本身……”
它不再是此间世界无私的规则,而是产生了私欲和恐惧的怪物,于是便一次次地降下“天罚”!
谢家是如此,风家是如此,前世的盛昭,亦是如此!
盛昭周身的气息变得极其冰冷,他看向那具冰雕,又看向壁上的刻文,眼中翻涌着滔天的杀意与明悟。
原来,他们最大的敌人,真的是这片他们生于斯长于斯的……天地!
不,祂已经不是他们的天道了。
就在这时,风溯雪忽然闷哼一声,捂住额头,踉跄了一下。
方才全力解读上古刻文,引动了此地残留的强烈怨念与恐惧情绪,冲击着他的神识。
“溯雪!”盛昭立刻扶住他,温暖的灵力涌入他体内。
风溯雪靠在他怀里,缓了几口气,脸色依旧难看,却指着冰壁某处:“师尊……你看那里……”
盛昭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在那些古老刻文的下方,冰壁上似乎有一片区域被后来者用利器重新刻画过。那痕迹较新,使用的也是现代的通用文字,只有寥寥数字:
【天道非天道。】
字迹孤峭冰冷,带着一股熟悉的、决绝的苍凉意味。
与他们在天机阁得到的锦囊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天机阁阁主,他来过这里!他早就知道了真相!

第134章 祭拜
冰窟之内,寒意彻骨,并非仅仅源于万载玄冰,更源于那刻在冰壁上、血淋淋的残酷真相。
风溯雪脸色苍白,倚在盛昭怀中,方才被上古怨念冲击的神识仍在隐隐作痛,但更痛的是那颗骤然被沉重真相碾过的心。
原来风家嫡系一夕覆灭,父母族人音容笑貌顷刻化为乌有,并非什么仇家暗算或魔道肆虐,而是源自他们世代信奉、推演效仿的天道!只因为他们掌握了不该掌握的力量,窥探了不该窥探的天机?
何其荒谬!何其讽刺!
神在人间的代行者是祂说的,窥视规则不容于世也是祂说的,可笑!
一股冰冷的怒火混合着巨大的悲恸,在他胸腔里翻腾,却又被一种更深的无力感死死压住。对手是“天”,这要怎么抗衡?
盛昭的手臂稳稳地支撑着他,温暖而坚定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渡入,抚平他识海的震荡,也无声地传递着一种沉静的支撑。
他没有说话,只是那双深邃眼眸中翻涌的冰寒与杀意,比这冰窟深处的严寒更甚。
“师尊……”风溯雪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们……”
“先离开这里。”盛昭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此地残留的怨念对他们的神识持续造成压迫,并非久留之地。他揽紧风溯雪,最后看了一眼那具绝望的冰雕和壁上的刻文,转身毫不留恋地向外走去。
走出冰窟,外界的光线依旧灰暗压抑。风雪似乎更大了些,冰粒打在护体灵光上,噼啪作响。
盛昭召出霜寂剑,剑光将两人笼罩,隔绝开大部分风雪。他并未立刻升空,而是低头看向怀中依旧神色怔忡的风溯雪。
“怕了?”他问,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风溯雪猛地回过神,抬起头,对上盛昭的目光。在那片深不见底的寒潭里,他没有看到丝毫畏惧或退缩,只有一种近乎狂妄的平静。
仿佛即便对手是这片天地,他也无所畏惧。
心中的冰冷与无力忽然就被这眼神烫了一下。他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强迫自己站稳,摇了摇头:“不怕。”声音依旧有些发颤,眼神却渐渐凝聚起光芒,“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真相如此残酷,没想到敌人如此……令人绝望。
盛昭抬手,用指腹有些粗粝地擦去他眼角不知何时渗出的、几乎瞬间冻成冰珠的湿意,动作算不上温柔,却带着一种独特的安抚力量。
“那就好。”盛昭收回手,看向苍茫的北方,“债,总是要还的,无论是谁。”
语气平淡,却重若千钧。
他揽着风溯雪,踏上飞剑,剑光冲天而起,撕裂铅灰色的云层,向着来路疾驰而去。将那片死寂的冰原和沉重的真相,暂时抛在了身后。
云舟之上,暖意驱散了身体的寒冷,却驱不散心头的阴霾。
风溯雪坐在窗边,望着下方飞速掠过的、逐渐重现绿意的山河,沉默良久,忽然轻声道:“师尊,我想……先回一趟家。”
他不是在征求同意,而是在陈述一个决定。
那个他离开了太久,承载了太多快乐与最终无尽伤痛的地方。
以前不敢回去,是怕触景生情,是怕自己不够强大,无法面对那份惨烈。如今,知道了真相,他必须回去。
去祭奠,去告慰,或许……也能从中找到一丝线索,关于风家为何会被“天道”视为必须清除的悖逆。
盛昭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和眼中深藏的痛楚,没有阻止,只应了一个字:“好。”
云舟调整方向,朝着扶桑州与中州交界地带,那片隐秘的、属于天衍风氏嫡系的宗族之地,悄然驶去。
风氏嫡系的居地,并非位于扶桑州的繁华州郡,而是隐于一片山水灵秀、地势奇绝的秘境之中。外界鲜有人知具体方位,唯有身负风家血脉或持有特殊信物者,方能寻到入口。
云舟在一处云雾缭绕的山谷外停下。谷口原本设有精妙的幻阵与守护大阵,如今早已残破不堪,只剩下些许微弱的灵力波动,诉说着往昔的辉煌与当下的凄凉。
风溯雪站在谷口,望着里面依稀可见的断壁残垣,脚步如同灌了铅,久久无法迈出。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焦糊味和一种陈旧的、仿佛渗入地底的血腥气,即便过去了这么多年,依旧未能完全散尽。
盛昭沉默地站在他身后一步之遥的地方,没有催促,只是周身的气息变得更加沉凝,如同最沉默坚实的屏障。
良久,风溯雪深吸一口气,终于抬步,走进了这片承载了他童年所有温暖与最终噩梦的土地。
眼前的景象,比想象中更加惨烈。
精心搭建的亭台楼阁大多化为焦土,精美的雕梁画栋只剩下漆黑的骨架。地面上覆盖着厚厚的灰烬,破碎的法器、撕裂的卷轴、以及那深嵌于土地中、早已变成暗褐色的血迹……无一不在无声地嘶吼着那一夜的惨剧。
风溯雪的目光掠过一处处熟悉的废墟:那是他幼时蹒跚学步的回廊,那是父亲教导他辨认星轨的观星台,那是母亲抱着他赏花的暖阁……如今,只剩荒芜。
他的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钝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眼眶发热,却流不出眼泪,所有的悲伤似乎都被这极致的惨烈冻结了。
他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前走着,凭着记忆,走向宗族祠堂的方向。
祠堂也未能幸免于难,高大的殿宇坍塌了大半,只剩下几根焦黑的石柱倔强地矗立着。
残破的牌匾斜挂在门框上,那个巨大的、龙飞凤舞的“风”字,被一道凌厉的剑痕从中劈开。
风溯雪在祠堂前的空地上停下。这里相对空旷,曾经是族中祭祀和举行大典的地方。如今,空地中央,却矗立着数百个小小的、简陋的土堆。没有墓碑,没有名字,只有一块块粗糙的石头压在土堆上,像无数双沉默的眼睛,望着这片染血的天空。
显然,事后有人来过,将散落的尸骨草草收殓埋葬。可能是侥幸逃生的旁支,也可能是天机阁的人,也或许,是他的师尊。
风溯雪缓缓跪倒在地,对着那一片无声的坟茔,深深地叩下头去。额头抵在冰冷粗糙的地面上,身体无法抑制地微微颤抖。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对不起,没能护住你们。
对不起……
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化作无声的哽咽。
盛昭走到他身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陪他跪下,对着那片坟茔,同样郑重地叩首。这是他对逝者的尊重,也是对身边之人最深的理解与共情。
夕阳西下,残红如血,将两人的身影和这片废墟坟茔拉得很长很长,更添几分苍凉孤寂。
风溯雪久久没有起身。
盛昭也没有催促,只是伸出手,轻轻握住了他冰冷颤抖的手。

第135章 归家
直到夜幕降临,星子渐起,风溯雪才缓缓抬起头。脸上已无泪痕,只剩下一片冰冷的平静,但那平静之下,是汹涌的暗流。
他站起身,对盛昭道:“师尊,我想去我以前的房间看看。”
盛昭点头,依旧握着他的手,与他一同走向祠堂后方那片更为精致的院落废墟。那里是嫡系核心子弟的居所。
风溯雪的旧居同样损毁严重,但或许是因为位置相对靠内,主体结构还残留着一些框架。他凭着记忆,在残砖断瓦间小心翼翼地寻找着。
最终,他在一处倒塌的书架下,挖出了一个巴掌大小、沾满灰烬的寒玉盒子。盒子表面有焦痕,但本体完好,上面布设的防护禁制早已失效。
风溯雪颤抖着手打开盒子。里面并非什么奇珍异宝,只是一些孩童的旧物:一只磨得光滑的木头小剑,几颗色彩斑斓的雨花石,一卷画着幼稚星图的宣纸,还有……几块破碎的、色泽温润的暖玉碎片。
看到这些碎片,风溯雪冰冷的心湖仿佛被投入一颗石子,漾开细微的涟漪。
前世今生的记忆交织在一起,那些温暖的、带着阳光味道的过往碎片,短暂地驱散了眼前的阴霾。
他拿起一块最大的碎片,指尖摩挲着上面的纹路。
忽然,他指尖一顿,察觉到了一丝异样。这碎片的重量……似乎不太对?比同样大小的暖玉要略重一丝,而且内部仿佛有极其微弱的能量波动?
盛昭也察觉到了,接过那碎片,指尖灵力微吐。
一声极其轻微的脆响,那玉片竟从中间裂开,露出了里面隐藏的、薄如蝉翼的一片金色箔片。
那箔片不知由何种金属制成,触手冰凉,上面用极其细微的灵力刻满了无数密密麻麻的、比蚊蝇还小的古老文字和星图!
风溯雪呼吸一窒,这是风家最高等级的密文,若非他接受了完整的传承,根本无从辨认!
他立刻凝聚心神,仔细解读。盛昭在一旁静静守护,目光扫视四周,确保安全。
箔片上的信息断断续续,似乎是某位族人仓促间留下的:
【天柱之秘,非虚非实……窥之者觳觫……】
【吾族推演,已触核心…’祂‘已察觉……大祸将至……】
【若后世子孙得见此讯,切记:】
【天机阁非友非敌,唯阁主一人可信,或知内情……】
【’千机百炼‘秘境之钥,藏于宗祠观星镜残片之下……或可……一线生机……】
信息到此戛然而止。
风溯雪握着箔片的手微微颤抖。原来风家早已窥探到“天道”异变的秘密,才招致灭顶之灾!而有人在最后时刻,留下了警示和线索!
天机阁!见月!千机百炼秘境!
没有丝毫犹豫,两人立刻返回宗祠废墟。
所谓的“观星镜”,并非真的镜子,而是镶嵌在祠堂顶部穹窿上的一面巨大琉璃镜,据说能引动星辰之力,辅助推演。如今早已碎裂,碎片散落得到处都是。
要在无数碎片中找到特定的那一块,无异于大海捞针。
风溯雪闭上眼,回想箔片上最后那幅星图指向的方位,结合宗祠的布局,天衍术缓缓运转。片刻后,他走向穹窿西北角的一处:“在那里!”
盛昭身形一动,剑尖轻挑,将那块毫不起眼、与其他碎片无异的琉璃碎片取了下来。
碎片入手冰凉。
风溯雪接过,仔细探查,果然在碎片背面,发现了一个极其细微的凹槽。他将那枚金色箔片小心翼翼地嵌入凹槽。
严丝合缝!
箔片与琉璃碎片接触的瞬间,同时亮起柔和的金白二色光芒,光芒交织,在碎片上方凝聚成一个只有拳头大小、不断旋转的、由无数光丝构成的复杂立体符印。
这符印散发出的气息古老而奇异,仿佛蕴含着某种空间的法则之力。
这就是通往“千机百炼”秘境的钥匙!
就在符印形成的刹那,风溯雪忽然感到怀中那枚一直沉寂的、来自天机阁代阁主云舒的锦囊,微微发热起来。
他心中一动,取出锦囊。只见锦囊表面那玄奥的纹路此刻正与眼前的符印产生着细微的共鸣!
他打开锦囊,里面那张写着“天道非天道”的纸条飘了出来,悬浮在半空。字迹上流动着微光,与符印的光芒相互呼应。
紧接着,纸条上的字迹开始变化,如同水波流转,渐渐浮现出新的、更加清晰的一行小字:
【持钥往天枢州,观星崖畔,子夜星落之时,自有人引路。】
字迹浮现片刻后,便渐渐淡去,重新变回那四个孤零零的“天道非天道”。锦囊也恢复了平静。
一切线索,终于串联了起来!
见月早已安排好一切。
他料定风溯雪终会回到风家,会发现族人留下的密信和秘境之钥,所以留下了锦囊,指引下一步的方向。
他仿佛一个冷静的棋手,早已在棋盘上布好了子,等待着棋子自行走到预定位置。
风溯雪与盛昭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与决然。
千机百炼秘境,天机阁,见月……那里,或许就藏着最终的答案!

第136章 再入千机百炼
将秘境之钥小心收起,风溯雪最后看了一眼这片浸满族人鲜血的废墟和那片无名的坟茔。
夕阳早已彻底沉入地平线,墨蓝色的天幕上,星子渐次亮起,冰冷地俯瞰着人间惨剧。
这一次,他没有再跪下,只是深深地、深深地鞠了三个躬。挺直脊背时,眼神中的悲恸已被一种冰冷的、坚定的光芒所取代。
血仇未报,真相未明,他还不能沉溺于悲伤。
“走吧,师尊。”他的声音平静了许多,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
盛昭看着他,伸出手,不是牵手,而是轻轻拂去他肩头沾染的尘灰,动作细致而专注。“嗯。”
推书 20234-09-05 : 爸爸是厨神by书禾》:[无CP向] 《爸爸是厨神[美食]》作者:书禾禾【完结+番外】晋江VIP2025-08-31完结总书评数:9541当前被收藏数:25848营养液数:46205文章积分:321,121,984文案:楚易文得知自家儿子是书中配角,会跟着他的反派朋友们一起被主角炮灰掉时,开始了拯救儿子计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