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伯川跟秘书确定好流程无误，彩排顺利后，带着沈清淮入座。
在场的座位都是贴了名字的，就怕坐错。他自信满满径直走向最中间的C位，发现——
嗯？没贴他的名字？
时伯川指着空白的座位，问：“我不在这？”
秘书翻了翻座位表：“时少把您安排在了这里，请跟我来。”
他被带去了消防通道附近。
时伯川：？
等会，这不对劲吧？
在临近发布会开场时，他看到一身烟灰色西装内搭酒红丝质衬衫的周景城，堂而皇之、目标明确地走向了最中间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引起一片哗然。
沈清淮问：“你在查什么？”
时伯川看着天眼查app上的数据，无比认真：“我在看公司股份是不是变动了。”
时季晗听着恶毒值上涨的提示音，非常心虚，低头不敢跟他大哥对视，假装很忙得玩着开心消消乐，鼻尖突然闻到了一点甜醇的朗姆酒味，淡淡的，混着香草的和暖熏香。
他脑中飘过一个巨大的奶油蛋糕，咽咽口水，抬头看向来处。
周景城不疾不徐走过来，酒红色衬衫随意解开了两颗扣子，金丝眼镜的细链垂在冷白锁骨处，随着他弯腰的动作晃动，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金芒，像是撒落的星屑，让人移不开眼。
冰冷的镜片后是一双漂亮的丹凤眼，此时正带着笑意微微弯起，非常满意6888带来的豪华圣位。
他俯身拍拍时季晗的肩：“时少，抬个尊腿，挡路了。”
离得近了，那股若隐约现的香便更清晰了。
烟草和皮革的气息缠了上来，苦涩感缓缓渗出，将微醺酒香染得更有层次。
现在像个千层蛋糕。
时季晗对000说：[我就没见他身上的西装款式重复过]
开屏孔雀是这样的哈。
他收腿晚了几秒，被周景城误认为不愿配合。
周景城学着他在聊天中那样，“啧”了一声给他听，抬脚蹭着时季晗的膝盖过去。
夏季西装做得要更轻薄些，西裤摩擦时，几乎能透过布料感知到对方的温度，不经意的触碰激起一片微妙的酥麻痒意，像细小的电流在肌肤掠过。
时季晗直接一整个头皮炸开，忙不迭收腿让周景城过去。
“啧，早这样不就行了。”周景城满意坐到了自己氪金买来的C位上，笑着逗弄旁边的小矮子。
却无意中看到了对方藏在碎发下的耳后根，正红了一片。
时季晗抓抓头发，怒视：“啧什么啧，别把你牙花嘬出来。”
回应他的是周景城更大声的：“啧。”
他说：“我不是你尊贵的周总了？”
“……是，”时季晗磨了磨牙，为了钱忍了，“尊贵的周总快点坐好吧，这都要开始了。”
暗地里却偷偷兑换恶毒值让000操控空调，对着周景城猛吹。
感受到周身凉意袭来的周景城：？
他默默把解开的衬衫纽扣重新扣回去，扣到顶。
【叮，恶毒值+1】
时季晗满意了。
让你开屏，冻不死你。
后排吃瓜群众嘀嘀咕咕。
“这是小学生吵架现场吗？”
“不懂了吧？这是两位神级设计师之间的惺惺相惜。”
前者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听了一耳朵的周景城看似冷静带笑，实际上已经想穿回几个月前画设计图时，给那时候的自己一耳光，让他别发癫。
【叮，恶毒值+5】
000有了钱，把空调风吹得更大了。
很快众人安静下来，发布会开始了。
最先投屏的就是周景城看的那几个广告。
即便是再看一遍……还是觉得好神经。
他甚至连再次看完的勇气都没有，扭头抓着时季晗说话，缓解自己的尴尬：“听说这是你跟营销新人做的？”
时季晗沉浸式欣赏自己和周泽阳合力拉出的一坨艺术，随口回他：“嗯嗯，他一会儿还会上台。”
周景城点头，掏出手机把焦距拉大到10.0，准备拍照存档。
这么优秀的新人，可不能不小心流入市场，再不小心流入他的公司。
留着折磨时伯川吧。
正说着，秘书上台串词：“接下来请营销部为大家介绍时氏下个季度的产品合作方。”
周景城最先看到的是一口熟悉的大白牙，接着是周泽阳那张欠揍的笑脸。
拿手机的手抖了下，照片糊了。
【叮，恶毒值+3】
周景城罕见地没再用那副散漫调侃的腔调喊时少，嗓音发紧：“时季晗，我是不是吃菌子中毒了？”
“啊？真的假的？”时季晗立刻凑近，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又扭了扭身子，“那你看我现在是什么？摇晃的珍珠奶茶？还是跳舞的长条海带？”
周景城额角青筋浮动，一把抓住他的手按下：“我看你是被门夹了脑袋的尖叫鸡。”
他指着台上，“那谁？”
时季晗也很郁闷，好好的小演员歪成了自家员工。
他被制住了手，但嘴巴还能动，说出来的话让周景城觉得好可怕：“周泽阳啊，你不是看了我跟他共创的宣传片嘛？”
周景城倒吸一口凉皮，眼前发黑。
祸害居然在我家。
台上，呲着大白牙的周泽阳正站在营销部长旁边，替i人部长慷慨发言，展望公司宏伟前景：“我们公司将与行业领军企业达成深度合作，整合资源，共同开拓高端市场。”
他为了自己的工资，尽心尽力吹嘘：“我们公司可以提供最完善的产业链，最顶尖的设计师，最多款式的——哥？！！”
最后一个字直接破音，飙至海豚音。
他看着台下正中央C位上的男人，魂飞魄散。
台下众人：啊？你再说一遍，最多款式的什么？
这么多款式的哥哥？这不好吧。
后宫男模三千人，铁杵磨成绣花针啊。
周景城手肘撑在扶手上，手捂住脸，只有声音泄出来，虚弱无力：“时季晗，时少，时总，我弟弟什么时候成了你们公司的员工了？”
时季晗霍然起身，带倒身前的桌子。
他喊：“弟？！！”
周景城脑袋嗡嗡的。
一声哥一声弟，搁这儿有来有回的唱山歌呢。
【叮，恶毒值+7】
时季晗拼命喊000：[哇靠哇靠哇靠哇靠！周泽阳是他弟弟？？点家哥的弟弟？！]
这世界怎么这么小啊，他只是在网上随手捞了个小演员。
000抽了根赛博华子，吐出烟圈时异常沧桑：[宿主别靠了，咱们上不了岸]
[谁跟你说这个？不对，我终于知道剧情为什么歪了！]时季晗找到了缘由，确定以及肯定，[绝对跟他们是兄弟有关，点家哥害我！]
[可恶啊，6888还是收少了]
这天大的shi盆子哐一下扣给了周景城。
周景城在这个发布会上是一分钟都待不住了，他看着台上的弟弟，眼眸微眯，极有压迫感。
好啊，几天不见还真让他混进时氏了。
下一步时伯川是不是打算交换质子了？把时季晗送他公司来折磨他？
周泽阳内心宽面条泪，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快速过完这一趴，窜进后台。
“我去看看。”周景城立马起身。
“嘶~嗷——！”旁边发出声惨叫。
“怎么了？”周景城吓了一跳，赶忙查看时季晗的情况。
见他捂住脑袋幽怨盯着自己，周景城扫视自己全身，并无不妥。
除了一根需要用放大镜才看得见的、夹在他眼镜链上的头发。
周景城：“……”
他非常无语地抽出，扔掉。
看他这副表情，时季晗指责：“你薅我头发？那可是我珍贵的头发，即便是小小一根我也受不了它的离去！”
“那你晚上洗完头放点《大悲咒》，给它和它的兄弟们超生，也算善缘一件。”周景城说完，见时季晗更悲愤了，完全没有让开给他腾路的打算。
扑腾的样子还像极了一只张牙舞爪的奶牛猫。
再耽搁下去，周泽阳那家伙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他舌尖抵着上颚，轻声说了句“麻烦”，抓住邪恶奶牛猫的后颈皮，将人一起带去后台。
台上串词的秘书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发生，对时总使眼色。
怎么办？一会儿要上台解说服设灵感的时少被薅走啦！
时伯川给了个别慌的眼神，跟沈清淮一起悄悄起身，前往后台。
其实倒也不用那么悄悄，谁会注意坐在消防通道旁的人呢。
夫夫俩刚一到后台，就看到了一场大型审讯。
周景城一把抓住某位要跑员工：“周泽阳，能耐了。我说怎么天天请假旷工，原来是兼职兼着跑人家公司来了，嗯？”
尾音上扬，情绪不详。
周泽阳立马抱头求饶：“哥！我错了！”
时伯川震惊。
第一反应：原来刚才台上那声哥，是喊的周景城。
第二反应：周景城就是那个扣人工资，道德低下的上级。
更震惊的是，在被周景城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时，周泽阳扭扭捏捏瞅了眼他前老板，说：“说来话长，一开始我只是被雇来当感情资源顾问，检验时总夫夫爱情的。”
时季晗在他话没出口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现在更是一下子扑上去捂住了周泽阳的嘴：“你就这么背刺你前老板的啊啊啊啊！”
“检验爱情？”周景城挑眉，饶有兴趣看着脸都被他弟弟气红了的某人，“详细说说，我爱听。”
“听你个大头鬼！”时季晗口不择言，正要再给周泽阳一点教训，余光看到了站在那的两位当事人。
他顿时宕机了。
而时伯川，已经明白了所有事情。
他回想起自己这段时间经历的种种，语带祈求，非常卑微：“弟啊，别检验了，哥遭不住。”
太无助了……
时伯川想，自己好脆弱一男的。
第21章
时伯川想到自己这几天拍照被p成长喙鸟人，在地下车库被鬼追，过个生日还要当场社死，他就绝望迷茫弱小又无助。
“三弟，你不是来检验我跟阿淮的爱情的，”他虚弱扶墙，“你是来检验哥的成活率的。”
这就算是个大蒜苗都得被折腾死了，时伯川脆弱得还不如一胎十八宝的大蒜。
时季晗看他被摧残成了这样，挠挠脸颊：“有这么过分嘛？”
这话一落，在场所有人包括周泽阳都在用力点头。
对啊，你才发现么！
时季晗悄悄说：[完了，我现在不存在的良心都开始隐隐作痛]
000绝不允许这种情况出现，它可是恶毒炮灰系统：[宿主别这样想，祸害遗千年，你长寿，太有良心容易被人戳心窝子嘎掉]
时季晗幽幽：[我不会，我心窝里面没有心，戳了死不了]
[因为我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
000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主系统说人类有自己的医学奇迹]
一直沉默的沈清淮出声了。
他看看自家碎成渣的老攻，又看看时季晗，微笑起来，只是那笑容让时季晗看了心底发毛：“小晗，原来是你一直在折腾啊。”
“啊哈哈哈哈哈，也不能这样……说吧……”时季晗边摆手边后退。
冷不丁被周景城的脚绊了下，慌张中死死抓住对方衣服，躲在了周景城身后，只探出个卷毛小脑袋，头顶的呆毛吓到立起：“这不是，给咱们平淡的生活多增加点一波三折的乐趣嘛。”
周景城看看自己手工皮鞋上的脚印，又看看高定西装上被抓出的褶皱，语气意味不明：“一波三折啊，那是挺便宜的。比我的高定便宜。”
立马就被时季晗狠狠威胁。
闭嘴，少添乱！
周景城在他圆润眼眸里明晃晃看到了这行字。
沈清淮站在门口，半张脸藏在阴影处，轻轻笑着：“是么，那我得谢谢小晗。”
时季晗很讲礼貌地小小声：“不、不客气。”
刚关上的门又被打开了，工作人员急着跑进来：“时少，你怎么还没上台？你该上场了，吴秘书让我来催！”
时季晗瞬间活了：“我立马来！”
沈清淮拦住要遛的他：“不着急 ，我有个想法。”
“新品服装后续不是还要拍杂志做宣传？我看也别请模特了，设计师本人上场的话，应该能更好地诠释设计理念。”
“对吧，小晗？”
世界静音。
聆听恶魔低语。
时季晗颤颤巍巍问000：[你们火葬场主角受后期黑化得都这么厉害吗？？]
[恭喜宿主，开到隐藏款了]
时季晗“呱”一声大喊：[滚啊！！！]
时伯川眼睛亮了亮，自语道：“这主意，真不错。”
时季晗chua一下就要滑跪：“大哥！对不起大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既然这样，我手里有时尚资源，NEXUS杂志的主编前不久还跟我联系了，我可以帮时总引荐下。”
让他听听是谁狗嘴里吐不出人话？
时季晗怒而瞪视，哦原来是点家哥这个不当人的。
真是毫不意外呢。
比披萨都披萨。
时伯川立马握手：“那真是太好了，感谢周总的馈赠。”
时季晗：。。。
被忽视的工作人员小心提醒：“时少，咱们走吧，该去说你的设计灵感了。”
时季晗：。。。。。
生活打在自己身上的弹孔，越来越多了。
时氏集团因时装秀后一炮而红，成了新晋网红，随便一个相关话题流量都大的吓人。
但今天晚上的格外吓人。
流传甚广的是一段发布会上媒体拍下的录像。
时季晗站在台上，对着话筒，嘴角是虚无缥缈的微笑，一副出气多进气少的死人微活样：“接下来请大家支持时氏后续宣发，我们会跟各类时尚杂志合作，解锁更多时装以及背后灵感……你问谁愿意当模特？哈哈，问到我麻筋儿了。”
“——我。”
视频底下的评论区都在“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弟弟你也有今天！】
【时季晗，你要是被威胁了就眨眨眼！】
【键盘扣1跟我一起笑，扣烂了我帮你报警】
【时季晗：我这一生如履薄冰.jpg】
【时季晗你大胆去做，剩下的交给报应】
【你别说，这买杂志的欲望挠一下就上来了】
周景城下午刚联系上NEXUS杂志的主编，晚上主编就看到了相关话题。
主编：￥o￥！钱！
她一看泼天的流量砸过来，想着这销量能不高？能不破圈？
自己年终奖这不妥妥有着落了吗？
她立马就跟时氏联系上了，快速敲定拍摄细节，一天都等不了，第二天就要时季晗来拍，晚上官媒就放了消息，加了预售链接，堪称最快合作。
【NEXUS：参与预售还可以获得电子版的幕后花絮哦，独家附赠~】
网友们一看乐子这不就来了么，立马抢购预定，预售销量噌噌往上涨。
“买，必须买！任何人看不到时季晗穿他的时尚新衣我都会伤心的ok？”
“时季晗你就放心吧，你的黑历史不但高清，而且人手一本。”
看完后台预售数据后，主编喜滋滋去淘宝下单，定制了时季晗大头照版的亚克力摇摇乐摆件，准备放在自己供奉的财神爷旁边。
双管齐下，必定命中招财！
对不住了时少，你的社死，就是我的销量。
在网上看完全程的时季晗：“……”
把、你、们、全、都、暗、鲨、了！
他在床上使劲砸了下抱枕，踹翻被子冲着天花板发出不屈的呐喊：
“我是一条天狗啊！我把月来吞了，我把日来吞了，我把一切的星球来吞了，我把全宇宙来吞了！我便是我了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我是一条天狗啊！”
000：[……]
好可怕，好癫。
它小心询问：[那宿主，你明天还去吗？]
时季晗抽抽鼻子：“去。”
“我哥说周景城帮我谈了最好的合同，拍一次12万。”
为了钱！
第二天从床上爬起来的他，完全是这个信念在支撑着自己。
等到了拍摄场地，他一眼就看到了昨天横插一脚的罪魁祸首。
这人怎么好意思来的？
周景城正在侧头跟主编笑谈一会儿的拍摄方式，感觉自己脑子里全是点子，一个接一个输出。
“最好拍出点破碎感来。怎么出效果？放心，他穿上衣服的那一刻就碎了。”
“……嗯，再来点被生活蹂躏的美，领带歪成上吊绳我看就挺好。”
正说得开心，身边突然刮过一阵风。
一个不明物体高速移动，冲着自己弹射过来。
“周景城——！”
周景城下意识闪身避开。
不明物体刹不住脚，一头栽进衣服堆里。
回头怒视他。
完了，原来是猫猫炮弹。
周景城指尖快速蹭过鼻梁，假咳了声伸手扶起炮弹：“抱歉，没想到是你。”
时季晗很有骨气地拍开他的手：“闪开，我自己起。”
但那姿势实在不好借力，撑起点又秒速下滑，砰一下砸了个敦实。
时季晗：？
什么地板？这么会碰瓷？
他立马灵魂五连问：“你怎么能真让我自己起？良心呢？道德呢？素质呢？”
“手呢？？”
周景城重新把手伸给他。
手背上还带着拍红的印子，被特意调整姿势摆在时季晗眼前，不要太明显。
可惜他低估了时季晗脸皮的厚度，对方选择性失明，一把握住五指指尖，使劲扯了下把自己拔出来。
力道大得差点把周景城也拽进衣服堆里。
周景城无语：“不知道的还以为一截萝卜插地里了。”
很快手背上又多了道红印子，跟另一道有种对称美学。
他默默收回手，再也不提萝卜了。
主编在旁边看了全程，笑容就没收起来过，想着这一段当成花絮放出去，绝对精彩。
不愧是一对伍佰的感情，啊不，病情。
她说：“好了，人到齐了，咱们开工吧。”
时季晗绝望得看了眼自己设计的上坟系列，更加绝望得闭上眼。
嘎一下没气了。
主编大赞：“对！就是这种情绪！小晗你抓的太好了，有灵气！”
……这都夸得出口？
助理给他穿上了那家裹尸布西装，时季晗更碎了，碎成一地拼都拼不起来。
主编更是赞赏：“来，看摄像师的镜头。太完美了，太对味了！周总说的果然不错，破碎感直接拿捏。”
“快，把周总刚才说的那条领带吊起来。”
怎么这里还有你的事？
时季晗隔着拍摄棚对周景城死亡凝视，你小子晚上睡觉最好睁着眼。
而周景城这次也选择性失明，他低头看自己手背上的红印。
“好疼啊，”他悠悠叹气说，“也没人来关心下我，只知道瞪我。”
时季晗：？？？
他说：[点家哥这种人跳西湖，周边城市可十年免费续饮82年龙井绿茶]
又过了会儿，看他还在捧着手。
[我是不是力气用大了？真有那么疼？]
等拍完这套下场一看，果然没那么疼，时季晗但凡晚个几分钟连点红都看不见。
他说：“这么严重啊，我给周总叫个殡葬车吧。”
周景城三观正得很：“不行，不能随意占用公共资源。”
时季晗：“没关系，我团购价都抢好了，就是错过清明活动有点可惜。”
000那边突然出声：[宿主，我又接到任务了]
时季晗：？
他悲从中来：[怎么还有任务？兼职里面来兼职，我到底要干多少份兼职？]
可恶，不许套娃！
000数了数：[有的是，后面还有好几百个剧情点呢]
[咱们现在进行到了沈清淮众叛亲离的阶段，你还要在他头上再踩一脚，把他羞辱到尘埃里]
【叮，任务发布，在网上引导核爆级舆论，对沈清淮造成耻辱打压，奖励恶毒值+18】
没有调休的公用炮灰不配喊累，时季晗问：[哪来的众叛亲离？你系统是不是没更新？]
[等会，我上次让你回去检修，你没回去？]
[我不敢QAQ，主系统会骂死我]
此时助理们推上来了下一套衣服，是那套激光滚屏的ppt文稿西装，上面的文字可以自定义。
主编正在说：“对了，我们还要出一套look当首图宣传，大概率也会放在你们公司的官网上，小晗想选哪一套？”
时季晗盯着滚动屏幕，露出微笑：“就这一套吧，我想到怎么拍了。”
[000，先别更新了，咱们先赚了这笔！]
大捞特捞！
官网首图，大力宣传是吧？
他低头拿出手机。
周景城问：“你找什么？”
时季晗微笑：“我大哥大嫂的激情同人文。”
给我滚动播放去！
时季晗轻车熟路点进他大哥大嫂的cp超话，开始扫粮。
每次时氏一上热搜，当初时装秀上的直播切片就会被反复播放处刑，自然少不了沈清淮往时伯川怀里扑的那一下。
所以感恩于时季晗这两天带来的新热度，cp超话里正产粮火热。
他细细挑选：“我看看，这本《低温色卡》热度好高……不行，太正经太文艺了。”
“《清冷剑修怎么又被合欢宗当毕设了》？有点沙雕，备选吧。”
一只手伸了过来，点了点最下面那个：“这个，我觉得不错。”
《高冷美人被疯批强制爱后》。
时季晗眼睛一亮，立马点了进去，看了几秒大肆夸赞：“有品啊！”
仙品，仙品。
他对000说：[一章下来半章都在呜呜啊啊呃呃，嘴巴这么会吹唢呐，绝对稳了]
000头顶肉眼可见冒出蒸汽，整颗蛋像被摁辣卤锅里又煮了遍：[你说行就、就行吧]
NEXUS主编看了眼尽职尽责录花絮的摄像师，又看了眼站在玻璃窗前的两人。正午的灿烂阳光像给他们上了层柔焦滤镜，光线下微小的尘埃浮动，两人的影子在木地板上几乎融为一体，似有隐秘的渴望在悄然生长。
真好磕，主编抹了把脸，如果她是个聋子听不到两人在谋划什么，那就更好磕了。
【叮，恶毒值+0.17】
时季晗把一些暧昧拉扯、性张力爆棚的能过审片段导出，忍不住又夸了句：“会选，选得好。”
可是他倒要问了：“你到底哪头的？昨天你还帮大哥折磨我。”
周景城摊手：“这还分阵营？退一万步讲，我就是个看乐子的。”
时季晗拉住他：“别，退一万步太累了，你就站这儿讲吧。”
“你关心我？”周景城逆着光低头，凑近了笑道，“好感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