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勾着迟聿驷肩膀闷笑,胸膛的震动涟漪般透过相贴的肌肤传来。后者眸色一沉,骨节分明的手指拽住郗烬忱敞开的衣服,挡在团子面前,扯过衣领把人拽向自己,反客为主地撬开唇咬住这条作乱的舌头。
“好凶。”郗烬忱状似抱怨着探出半截殷红舌头,舔过自己的下唇,一抹血色在唇瓣晕开。
他紧接着再贴回去,用舌尖沿着迟聿驷的唇线描摹,带着刻意流连的舔舐,将血气与甜腻一并渡了过去,又在这人第二次吻上来前飞快地撤离。
郗烬忱明明也很喜欢接吻,之前又为什么不让他亲。思绪在脑海中简单闪过,迟聿驷下移视线,看到面前人过于发达的胸部线条,正随呼吸上下起伏,将被捏在一起的衬衫紧绷出危险的弧度。
他松开手,衣料随即掉落下滑肩头。
从这个角度什么都能看到,迟聿驷淡然掀起眼皮道:“不想穿就脱了。”
郗烬忱点点玻璃罐,不太想穿迟聿驷衣柜里的黑色风衣、黑色风衣与黑色风衣,状似叹气道:“你为什么不能换个衣服?”
迟聿驷言简意骇:“我喜欢。”
“但我不太喜欢呢……长官,”郗烬忱靠在桌子上交叠起双腿,像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一样笑着露出尖锐的鲨鱼牙齿,“嗯……或者,你不想看看我穿其他的吗?”
过了几秒,迟聿驷不解风情地回绝道:“只有这个。”
迟聿驷对衣服的款式和材质一向没有什么要求。
风衣是之前和小队出任务时在一家没人的服装工厂自助打包的, 质量很好,没什么多余的装饰物,适配一年四季春夏秋冬, 耐脏耐血,还不用每天起床都思考今天要穿什么。
他之前上大学也经常穿黑衣二件套,夏天不怕热冬天不怕冷, 寒风瑟瑟中别人冻得发抖时,他单套一件黑色风衣也完全可以,物质欲和与人交流的欲望都不算很高。
郗烬忱之前向朋友描述“迟聿驷”这个人, 是玩味轻笑着形容他平时跟个锯嘴葫芦似的既当哑巴又装瞎子, 有熟人的时候开朗上两下,没有时对于其他一切都当没有听到。
不是因为他不懂那些弯弯绕绕,恰恰就是因为太明白, 他才懒得说,也懒得管。他怕麻烦。
在很多事情上,他不想向别人解释,也不需要让别人明白, 更不会为了别人改变, 所以他同样不会要求别人因他做些什么。
人何必互相理解?迟聿驷向来这样,在他的处世哲学中, 喜欢就维持,其余都无视, 所以一贯长情,跟他相比起来,郗烬忱不仅没什么边界感,还完全是三分钟热度。
两个人不是一个专业,平时按道理来说也见不到几面, 但郗烬忱总会不打招呼地到迟聿驷公寓蹭吃蹭喝。
他的喜好花里胡哨,新鲜感来得快去得更快,同一件款式的衣服向来不会穿得超过两天,每次见面身边都站着不一样的人,漂亮的、温柔的、令他感兴趣的……仿佛谁都喜欢是他与生俱来所具备的。
如果说潇洒的话,的确没人能比他更为潇洒,前一秒说想去哪哪赏花,后一秒订完机票人就不见踪影,活得太嚣张,所以就算被讨厌也无所谓,这点来讲和迟聿驷还有点相似之处。
此刻,面对这位衣柜里只有黑色风衣的黑发男人,郗烬忱摊开手表示好吧,有得穿就行,他总不能真裸身逛街。
淡紫色团子总得带去给卿淼看一眼,没有名字的小东西被奶水喂养得膘肥体圆,在玻璃罐中可怜巴巴地眨着眼睛等待放它出去。
那双蓝色的玻璃珠一闪一闪,它慢吞吞地从自己的身体里掏出一根没拆包装的巧克力棒,小心翼翼地用小触手卷着放在身边的空地上,再朝迟聿驷的方向推了推,像是在缴纳赎金一样乖巧。
迟聿驷不吭声,团子就继续从自己圆滚滚的身体里往外再掏出一根,抬头瞄一眼那个冷酷的男人,见他不为所动,又顺着他的视线望向郗烬忱,犹豫着再掏出一根,还是没反应,只好委委屈屈地继续往外掏,一根接着一根,还有一些其他的不知道从哪捡的东西。
怪不得那些巧克力棒一个都找不到了,郗烬忱对着即将充斥满杂物的玻璃罐研究了几秒,觉得牙齿有点痒痒的。
迟聿驷没有反应或者岔开话题就是在等着他直白地开口说出来,这人恶趣味太重,郗烬忱眯起眼睛,突然轻笑一声。
他倾身向前,修长的手指若有若无地擦过迟聿驷的腕骨,像是带着电流般缓慢向上游移。而后又得寸进尺地贴近几分,将胸膛自然地紧挨住对方的手臂蹭了蹭。
黑衬衫下的柔软被挤压得微微变形,郗烬忱自顾自地用食指压着最中心的那点向内戳了一下。
指腹有些沾到白渍,他抬起眼扬了扬唇:“要放它出来吗?”
“我保证它很乖的,长官~”郗烬忱像是思考了一番,盯着他的眼睛,一边捧着柔软比划着,一边偏头笑起来问,“嗯…那以后喂的话,提前向您请示……?”
好像是在进行某种角色扮演,迟聿驷微不可察地挑了下眉,抬起手,“铛”地一声把刀鞘磕在玻璃瓶盖上,吓得团子浑身抖过激灵。
“太胖了,”迟聿驷没什么表情地拎起那团刚获自由就往郗烬忱裸露胸口上挂的馋嘴东西,指尖捏着它Q弹的身体晃了晃,语气平淡道,“可以一直饿着。”
团子“吱吱啾”得抗议起来,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自己已经扁下去的身体,小触手舞动着朝郗烬忱延伸,又被迟聿驷在中途拦截。
“可以试着再咬一下。”
低冷的语气明晃晃透漏警告,迟聿驷随手拨动了下重新扣上的泛着蓝光的环扣,指尖意有所指地碾过柔软。没有外力帮助,里面的腺体便会一直阻塞囤积,晚上他挑开圈环就知道有没有偷吃。
一根筋的能量体听不懂他暗含的警示,认为这句话就是许可,张牙舞爪的身体僵直一瞬,抬头观察了他一会儿,欢天喜地“咕啾”一声,无数条小触手在空中拼命划拉,整只团子扭成了麻花,迫不及待地想朝郗烬忱的领口扑去。
终端上的日程提示开始闪烁,迟聿驷皱眉瞥了眼屏幕,感觉到手中的团子越来越不安分。
还以为它是被自己凶到,对于这副受了天大委屈一样想要寻求郗烬忱的安慰的样子,迟聿驷冷嗤一声,觉得这窝囊的性格肯定不是自己的种,随手划掉屏幕的日程,将淡紫色能量体随手又扔进玻璃瓶里。
这段时间他几乎每天都在家里待着,翘了小队的日常任务和例行会议,但有些会议和任务他还是得必须到场。
他一走,团子就有些按捺不住,从堆满巧克力棒的玻璃罐中跳出来弹了两下,想要咬住已经经过许可的地方,又被郗烬忱眼疾手快地在空中揪住身体。
要干什么?团子眨了眨蓝色玻璃珠,“啾啾”着歪头看他。
“怎么这么馋……”郗烬忱将小东西放在铺着软垫的沙发上,好笑地用指尖戳戳它,蹲下来揉了揉自己被玩得发胀肿痛的山峦。
触感过于细腻,大团的软绵坠在空里摇动着晃了晃,一手都有些不太能握住。
“……有点疼,”他语气不自觉地放柔,“先吃些巧克力棒?”
蓝色玻璃珠瞬间蒙上水雾,团子掉着眼泪,看郗烬忱半天只是扣上衬衫盖住了那一大片冷白,还用手捂住了那两处突显的地方,对于递来的半截巧克力棒立刻闭紧嘴巴,不甘心地表示拒绝。
它生气地膨胀起来,圆不溜秋的身体鼓起,像只被惹恼的小河豚,趁他站起来后一个弹射起身,精准地挤进对方退间,一口叼住自己当初滑下来的地方。
团子暗中观察已久,每次银紫色发辫的男人不同意什么,黑发男人都会这样干,最后再在他没有力气反抗的时候总能得偿所愿。
“唔……”
郗烬忱惊喘一声,整个人骤然软倒,有些站不稳地跌进沙发。
他无意识地蜷起腿,夹住团子圆鼓鼓的身体,像是给这个家伙筑起一道柔软的安全屋,引得它趁机又往里拱了拱身体。
那团淡紫色能量体正一边边抽泣一边卖力地嘬着嘬着那块地方,蓝色玻璃珠里不断滚落莹润的泪水,与从体内引出的透明生理性湿润交融在一起,混杂着,迅速在沙发上积出小小的水洼。
它学着迟聿驷惯用的手法,用两根触手缠住郗烬忱腿侧已然红肿的皮肤,不轻不重地旋转着一拧。
“嗯……迟聿驷…”
破碎的尾音陡然拔高,化作几声颤抖的喘息,郗烬忱猛地弓起腰,一瞬间有些失神起来。
随即而来大股涌出的水体打湿了整个团子,它慌张地松开叼着的部位,淡紫色能量体被浸得湿漉漉的,全是熟悉的味道,下意识用触手蹭了蹭郗烬忱还在轻颤的身体。
被人畜无害的小团子搞得浑身狼狈,身体却仍贪得无厌地渴求更多。而往往这时候迟聿驷就会扇来一掌,郗烬忱仰着脖颈捂住眼睛轻喘,另一只手颤抖着,自虐般移开团子,打了自己不知餍足的地方一下。
淡紫色团子有些发懵地再贴了过去,对着红肿的两片又蹭又舔,郗烬忱浑身战栗着努力平复着呼吸,最终软着腿站起来,拎起浑身黏腻的团子走向浴室。
他屈指想要弹它,但还是轻轻放下了手,软着微哑的嗓音把它放在盆里。
“下次不准这样了,听到了没有?”
团子伸出两根触须讨好地缠住他的手指,末梢还比出小小的爱心形状,把自己泡在水盆里转着圈清洗,和犯错的小朋友一样认错态度积极良好,但还是有些不死心的去看淋浴头下被打湿的衬衫前襟。
因为准备去见卿淼,郗烬忱收拾完后,去自己的安全屋里就近换了一套之前存在那里的皮衣,上方没拆封的广告词是这样写的:
【黑色皮衣(闪电),强者的象征!】
黑色皮衣紧裹着腰身,表面泛着哑光的材质,腰侧还有镂空设计。郗烬忱对着半遮半掩的痕迹饶有兴趣地笑了下,混不在意地扯了扯里面配套的紧身背心。
他对于胸前因环扣而突出的明显凸起毫无任何羞赧,随手甩动皮衣下摆的动作反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野性。
团子趴在他肩膀上充当挂件,体型大到已经不能窝进锁骨,所以只好用小触手扒住那截金属环扣项圈。
他想到卿淼好玩的反应,染着笑意哼起不成调的曲子,揉了揉团子Q弹的身体:“一会儿要乖一点。”
卿淼觉得太阳穴有点突突发疼。
从起床时就开始了, 最近他每天晚上做梦都能梦到某个银紫色发辫的鲨鱼牙男人,像是在进行永无止境的噩梦循环,夜夜坠入相同的梦魇, 哪怕是艳情画面也能心惊胆战整整一天。
林锦楠问他怎么又没睡好,卿淼坐在会议室里,捏着鼻梁上被眼镜压出的凹陷痛苦回答:“我好像染上郗烬忱了, 糟糕,我觉得自己以后可以不用睡觉了。”
黑眼圈重的可以堪比熊猫,一闭上眼睛就那个男人, 真正诠释了什么叫作春梦都…哦不, 是做噩梦和美梦都是对方的脸。
林锦楠看他这副模样有些于心不忍,说那你自己冷静一下补会儿觉。说完这句话她就出去接咖啡了,一会儿陈二毛他们过来进行每周的日常团建, 她有点喜欢那个氛围,每次选茶水和甜点都要纠结半天。
卿淼趴在桌子上对着碎了一块角的镜子审视这张蔫了的俏脸,回忆起自己曾经坦荡承诺出要郗烬忱付出代价的豪言壮志,发现对这三个字竟然分不清是讨厌还是讨厌了。
人来了讨厌, 人不来就被折磨出感情了, 不是回避型依恋就是间歇性厌人症,总不能他其实是隐藏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患者吧?!有一种说法叫人类的本质其实都是都爱慕…怎么说都感觉是在骂自己有病。
好吧, 卿淼承认他是个神经病,但先帝创业未半都能中道崩殂, 迟聿驷这尊杀神往那一站,这场诡异到邪神来了都得告辞的感情就直接被杀得连萌芽都不剩了。
思及至此,老祖宗说遇事不决可以选择321跳,可卿淼这个人比较惜命,任务没完成他不太敢跳, 于是只能调整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努力地去睡大觉。
眼睛一闭上其他的感官就被加强了,屁股下的椅子是硬的,桌面也是冰的,噩梦做多了,思绪不由得就飘到上次见面时被浸湿的那件衬衣。
讨厌归讨厌,憎恨归憎恨,但男人的本质都是给佬,像他这样恨也恨不明白的人总是色胆包天,没有相对的实力只会无能狂怒,仇人露出脆弱一面就开始想些有的没的,道具用上了好处都被迟聿驷占完了,自己打了水漂了却让他们睡上好几票了,说不定两个人此刻正在房间里胡搅蛮缠不知天地为何物了,不管怎么想现实里这间空荡荡的会议室里就他一个,就算现在郗烬忱真的脱光了站他面前,他也只敢给迟聿驷发信号说你快来啊人我帮你看着呢……
卿淼啊卿淼,人这一辈子怎么可以活得这么窝囊,你可是有系统的存在啊?!你难道不是被选中来到这里享受肆意人生的天选之子来着吗——
“咕咕啾!”
像是在附和他心里所想的一样,分外古怪的叫声在耳畔响起,卿淼连连点头,心道世上还是好人多啊还是有东西安慰我的……等等,什么东西?!
卿淼猛地睁开眼,看到了一团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奇特生物。
淡紫色的,趴在他摊开在桌面的笔记本上,身体圆不溜秋,正挥舞着两只小触手好奇地戳着笔记本上的字体,咧开的嘴里排满了细密的尖牙,森白锋利,像是缩小版的鲨鱼牙齿。
莫名有点眼熟,卿淼迟疑地捏起胸口的钢笔,小心翼翼地戳它一下,被尖牙利齿的小玩意一口咬断笔身,嚼都没嚼就吞了下去。
卿淼瞳孔一缩,下意识往后缩回手,然而,面前的团子人性化地歪了歪圆滚滚的身体,蓝色的玻璃珠一眨一眨,挥舞着小触手不知道在比划什么,从体内掏出来一根相当眼熟的巧克力棒,再卷起来殷勤地递到他嘴边。
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久违地涌上心头。
这预感实在令人毛骨悚然,他立刻调出系统面板,飞速计算着自己已经多少天没遇见过那个神秘的热心男子,发动技能狂喊郗烬忱的大名,发现周围没有特定的定位标识才松了口气。
“给我的……?”
卿淼犹疑地接了过来,没忍住多看了几眼那双蓝色的玻璃眼珠,郗烬忱和迟聿驷的异能颜色他当然清楚,他敲了敲系统,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答复。
已经成型的能量生命体看起来和他很亲近,似乎还记得自己原本诞生出来是干什么的,亲昵地缠着卿淼的手指蹭了蹭,欢快地“啾啾”叫着在桌面上乱滚,滚了几圈后似乎记起来答应要乖巧一点,又安分地团在他手边不动了。
可惜这个奇特玩意无法收回也不归他所有,卿淼捏了捏它Q弹的身体,触感冰凉滑腻,宛如捏着一块大型的会呼吸的糯米团子。
不清楚是怎么诞生的,但总归是从郗烬忱体内出来的没错。虽然这小怪物本来是属于他的……但他和郗烬忱之间又没有感情,那算不算真如钟鸣曜所说给迟聿驷带了顶有颜色的帽子。
想到这里卿淼又有点想死了,心情在一种“好耶能让迟聿驷不爽,复仇计划大成功!”、“好怕死,这对死男同性恨能不能离他远点?!”和“郗烬忱都怀过他孩子了,那幻想一下也没什么吧”之间矛盾徘徊,抬手略微烦躁地调整好金丝眼镜在鼻梁上的位置。
淡紫色团子还在用小触手戳本子上的黑体字,卿淼盯着它看了片刻,拆开巧克力棒的包装,掰下来一块尝了一口,被苦得一个激灵,索性把剩下的都递到团子嘴边。
小东西兴奋地张开布满细密尖牙的嘴,却在即将咬下的瞬间似有所感地一僵,开始装模作样地用小触手推拒起那根巧克力棒,圆滚滚的身体却仍诚实地往他手心里蹭。
卿淼若有所觉地抬起头。
皮衣猎猎翻飞,郗烬忱正屈膝蹲在窗沿,用骨节分明的左手漫不经心地撑着窗边。风掀起他垂落肩头的银紫色发辫,扫过锋利的下颌线条,轻巧落地时,鲨鱼牙在勾笑的唇间若隐若现。
他笑起来:“嗯……它是不是很可爱?”
好像是在炫耀,不确定,得再看看。
于是卿淼没说话,就只是盯着他看。
这人脖颈被用项圈锁着,锁链一直延伸进衣领深处。修身短款的皮衣完全掩盖不住他那诱人的身躯,丰满性感的胸膛向下看是结实的腹肌,劲瘦的腰肢和饱满修长的双腿,明显的地方似乎完全没被主人发觉,看起来似乎随手一拍都能荡起柔波,再配上那张天生藏笑的脸,只可惜他现在不能不围着迟聿驷转。
思及最后一句话,卿淼谨慎地又探查了一遍四周,没发现迟聿驷的踪迹,心下一沉,感觉后果将会更为恐怖。
他轻轻推了推啃上巧克力棒的小东西:“……你来干什么?我是说,呃,迟聿驷知道吗?”
“告诉他做什么?”郗烬忱似乎根本不在意卿淼在担忧的事情,眨眼间凑了过来,俯下身撑在桌子上看他。
他将卿淼困在桌椅的方寸之间,心情不错地伸手拨弄了两下他脸上的眼镜镜腿,笑道,“我带它看看你而已。”
卿淼早在系统发出警告前就飞速把它关进小黑屋里,郗烬忱这句话意思是迟聿驷不知道,那自己要通知他吗?
他脑袋嗡嗡的,小辫男离得太近,那团柔软的东西几乎要抵到他的脸颊,浑身带着浓重的蜜甜奶香,一时间有些丧失了思考功能。
被卿淼的反应逗笑,郗烬忱想到迟聿驷。
回忆里黑发男人总是冷着张脸面无波澜,试探性的动作克制而又危险,像面前人这样偶尔生涩的反应也让他特别喜欢。
这么想着,郗烬忱不自觉地又向卿淼靠近了点,衣料摩挲间,团子立刻警醒地竖起触手,绕成不赞同的麻花辫一路顺着衣料缠上去,用小触手勾住衣服下的环扣。
它一路攀上去,把自己整个团都挤在衣服中间,圆滚滚的身体故意压出深陷的弧度,转身凶巴巴且警惕地盯着卿淼,防止这个让它第一眼就觉得有点喜欢的人还是个来和它抢口粮的可恶家伙。
原本就紧贴的黑色背心被团子这么一挤,布料便有些绷得厉害,它卡在中间不安分地扭动,环扣的轮廓与下方弧度就更为明显。
那里本就被弄得发肿,郗烬忱被拽得有些发痒,没忍住闷哼一声,伸手去揪它,灵活的胖团子一个翻身,却像只树袋熊一样把自己整个都挂在了其中一边,沉甸甸的份量全靠那一点坠着,在空中摇晃着摆来摆去。
卿淼微微战术后仰身体,观察郗烬忱怎样逗团子。他捏着半截巧克力棒,故意咬下一小块,将沾着碎屑的那端在团子面前晃了晃,可淡紫色的能量体却赌气似的背过身去。
“不是答应要乖一点?”郗烬忱用巧克力棒戳了戳它圆滚滚的身体,抬眼瞥见卿淼,用舌尖舔过唇瓣上沾着的碎屑,将剩下的巧克力棒递给他,跟哄小孩一样笑起来问:“亲爱的,要不要也来一口?”
话语刚落,团子就嗷呜一口隔着衣服咬住了环扣,疼得郗烬忱微喘几息,却无奈地轻啧了一声,把它捧在掌心,动作温柔得让卿淼以为自己产生了某种幻觉。
卿淼好像闻到一股更加浓郁的奶香,主动后移椅子妄图保持安全距离,没想到郗烬忱轻笑一声,反而优雅地塌腰过来,贴得更近了点:“你怎么离我这么远?”
他顿了下,又压低声音问道:“嗯……你不想摸摸吗?”
卿淼看起来一点欲望都没有,郗烬忱有点好奇。
他最喜欢探究这种问题,除非这个人有点扫兴。
就像刚刚在走廊里遇到的家伙。
那人眼神狂热,用目光黏腻地在他颈间的环扣项圈与平坦的小腹移动,一声招呼不打伸手就要来抓他,好像他被迟聿驷怎么样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了一样。
既然两个人公认不对付的话,那碰一下也没关系吧,能怀孕的男人可不多见——这样想着,那人操控着六阶精神系的能力妄图来修改他的认知。
“反正迟队也只是玩玩,那谁玩也一样不是吗?”
那人咧开嘴,能量在瞳孔里扭曲成漩涡,这样说着,就被郗烬忱连续三个响指暴力地嵌进墙面。
颅骨像是被打碎的西瓜,六阶异能者难以置信地察觉到自己好像和墙融为一体,恍惚间看到鲜血顺着墙缝流淌,下一秒,红底的皮靴已经踩到了他的脸上。
公认的七阶异能者只有迟聿驷一个,精神系又是所有异能里最为无形致命的一种。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他仿佛世界观被打碎般喃喃自语,瘫在墙体的凹坑里,模糊不甘地抬起头,看到最上方郗烬忱居高临下的身影。
鲨鱼牙男人的嘴角还噙着笑,那双自带笑意的紫罗兰色眸瞳眯了眯,弯下腰后,还有闲心勾起胸口的锁链说几句玩笑话。
“如果是平时的话,我还是很乐意和你玩一玩的……”鲨鱼齿闪过寒光,他轻笑道,“但今天有点难受,就先算了吧。”
呃, 摸一摸?
卿淼看着面前的画面有点发愣,心里对于郗烬忱能背着迟聿驷说出这句话竟然不觉得任何奇怪。
遇到的几次都一碰就要发晴,就这样还喜欢来找自己, 难道是迟聿驷那家伙没有满足他吗?
系统早已经被关进小黑屋,不能被汲取能量也不能够提供什么帮助,按理说这次被摸一下应该不会再出现之前那样的场景……?
但也不能不排除是郗烬忱本身就对这方面天赋异禀, 所有的反应都和道具与技能无关。毕竟他处事风格就像是能同时谈八个的那种浪荡顽劣,衣服镂空设计下的指印明晃晃地印在腰窝,快抵到脸上的两团也饱满得过分, 一看就没少被人把玩, 说不定在他之前已经在迟聿驷眼皮下找过别人。
更何况据卿淼所知,现在这人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就是小腹怎么这么平坦,看不出来有多少变化。
卿淼的视线缓缓下移, 听到跨坐在他大腿上的人轻笑着“嗯?”了一声,终于把淡紫色的团子哄了下来,小东西一溜烟钻进面前人的背心下摆,在他小腹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蜷缩成一团。
真是奇怪, 道具出来的都这样吗?明明已经……怎么还是这样?
郗烬忱的大腿紧贴着他的膝盖, 触感柔软而丰腴,带着体温的热度透过衣料传递过来。卿淼喉结微动, 突然想起高中时曾经听人说过,怀孕后的身体会更加敏感, 某些方面的需求也会更加可怕……
想着想着心思就飘到不该飘到的地方,卿淼心有点凉了,按照国际惯例,他手敢放上去…刚一放上去,行踪跟鬼魅一样飘忽不定的迟聿驷就会适时到来给他一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