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完采访,上完电视,楚芃麦终于注意到不远处恶狠狠盯着自己的男朋友,心虚地跑到对方身边,牵住对方的手晃了晃。
郑云崖生气地掐住他白嫩嫩的脸,直到掐红为止:“下次给我乖乖躲好。”
就在这时,警察那边忽然传来一阵喧嚣声,隐约可以听到……
“教授,教授!你意识还清醒吗?”
“救护车还有多久才能到?”
“ Shit!游客太多,救护车堵在路上了!”
紧接着,警察的大喇叭开始呼叫:“有医生吗?这里需要帮助。有医生吗?”
牵着楚芃麦的手,郑云崖本能地循声走去。但刚刚靠近,他又意识到什么停下了脚步。
唔……他在这里没有行医资格,在国内甚至也没有。他目前处于暂停执业的状态中。
但……地上躺着的患者,他曾经选修过鸟类疾病预防与治疗课程的教授……状况实在糟糕。
他不自觉蹙起了锋利的眉。子弹从患者后背穿过造成不规则伤口并形成活瓣,此时患者嘴唇指甲发紫,颈静脉像蚯蚓一样鼓起,气管偏向一侧,这是典型的张力性气胸的表现。
“怎么了?陛下。”楚芃麦眼睛直溜溜地望着他,握紧他的手十指紧扣。
郑云崖低声说:“没什么。”
张力性气胸的抢救时间很短,再等一会儿,或许几分钟,或许十几分钟,对方就没救了。
他抬起两人交握的双手,在楚芃麦的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似乎获得某种力量的支持,冷静而有力地说:“我是医生。”
闻言,着急的众人转头看了过来,试图辨认出救星是谁。
教授身边几名兽医学院的哭泣的学生认出了郑云崖,错愕地说:“你不是我们学院的吗?!”
警察庆幸的眼神顿时转变为质疑。
倒是其中一名女学生想起什么,大声说:“啊!我想起来了,我看过Mr郑的入学申请资料,他是临床医学博士毕业又学的兽医,我当时还说他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众人当即将周围空了出来,将意识模糊的教授交给郑云崖处理。
坐到患者身边,周围嘈杂的声音被主动屏蔽,郑云崖一边检查对方的体征,一边大脑飞速转动:“你们去兽医室拿几套无菌纱布、无菌手套、酒精、剪刀,还有给牛打疫苗用的大号注射器。”
意识模糊的教授眼球突出,喉咙里发出咯咯声,含糊地说:“我是不是要死了。”
接过同学送来的东西,郑云崖戴上手套,用消过毒剪刀剪开对方的衣服,语气笃定地说:“你会活得好好的。”
没有封闭性胸部密闭封贴,他剪开无菌纱布的塑料包装袋,将干净的内面贴到冒血的伤口上,用纱布紧紧缠住。
没有减压针,他取出疫苗注射器只留下粗大的针头,手指在腋下摸索来到第四和第五肋间,找准位置,面无表情地将针头扎了下去。
噗嗤……肺内气体通过针头汹涌喷出,犹如高压锅上出气的气嘴。
郑云崖微微垂眸,松开手:“等着救护车。”
教授紫绀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脖子上的怒张的血管也平缓下去。
众人迅速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说。
“教授好了吗?”
“上帝保佑,教授是不是没事了?”
“教授,我差点以为会失去你。哦,我的教授?”
“天啊,教授的眼睛怎么闭上了,他也不说话了……”
“啊啊啊,教授是被我们吵死了吗?”
“教授你不要死啊!!!”
被吵得心烦的郑云崖:“安静,他只是晕过去了,你们离他远一点。”
众人泪眼婆娑:“教授为什么会晕过去?他是不是病情变严重了?”
郑云崖不想解释,但众人里有他的男朋友楚芃麦,对方也用生命逝去好悲伤的眼神望着他。
他只能屈尊降贵地开口:“他现在从张力性气胸转变为开放性气胸,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依然是气胸,并会出现纵隔摆动,导致脑供血不足……”
他解释了,至于其他人听不听得懂,就不关他的事了。反应他的男朋友已经被他枯燥的解释弄昏了头,不想再听下去。
救护车迟迟没有来,郑云崖无聊地想。唔,一直堵车的话,他再做个反向活瓣吧。
他又拿起一副无菌手套,剪下指尖的部位,套到外露的针头口上。
十几分钟后,救护车终于赶到。郑云崖上前和医护人员交涉病情。
救护车上的医生看着担架上的鸟类学教授,惊讶地问:“你做过战地医生吗?”
从手法到应变能力,堪称完美。
“我在急诊和心胸外科有过多年从业经验……”郑云崖说完这话又陷入沉默之中。
楚芃麦见状又握住对方的手,抬起来亲了亲,似乎在说不要难过,救了人应该开心一点。
郑云崖忍不住勾起了嘴角,转头在对方额头落下一吻。他可爱又贴心的男朋友,虽然时常让他苦恼,但也时常让他感到甜蜜。
唔……怎么又让他想到比奇了呢?
乱七八糟的一天就这样结束了,楚芃麦和郑云崖很晚才回到家。
趁着郑云崖在洗澡,体验过洗经伐髓丹好处的楚芃麦将另一颗丹药扔进了郑云崖的水杯里,喃喃道:“我一颗,陛下一颗,奶奶一颗,完美!”
以后有机会再从系统那里薅一颗给外公。
系统欲言又止,又欲言:“你最好别给郑云崖吃这个丹药。”
楚芃麦捧着水杯,哼哼道:“少管我,我乐意。”
系统:…………
拿什么拯救你,我愚蠢的宿主。让你吃丹药,是为了平衡你们两个人之间硬件上的差距,拯救你的屁股。
现在对方的硬件也升级了,宿主你就自求多福吧……
第107章 走出国门第五天
夜深人静之时,楚芃麦听到贯穿脑海的枪击声,大朵大朵血色的花在墙上盛放,像老式床单上的玫瑰一样刺目。
他刹那间从梦中惊醒,心跳得极快,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
系统冷言嘲讽:“我还以为你不害怕呢。”
其实楚芃麦也以为自己不怕来着,没想到还是做噩梦了。
后背湿漉漉的,他有些难受地扯了扯睡衣,抱着软绵绵的枕头轻声推开卧室门,光着脚钻了出去。
走廊里的睡得正香的比奇,听到响动警觉地抬起头看了一眼,看清是同伴楚芃麦,又把头埋回自己毛茸茸的身体里。
曾经它还会自作多情地以为,同伴是来找它的,邀请对方一起睡,现在……哼。
果不其然,楚芃麦踮着脚,轻手轻脚来到它主人的卧室门外,试图开门溜进去。
白皙的手在门上一压,木门便轻悄地打开,露出黑黝黝的缝隙。
楚芃麦伸头进去,正要可怜兮兮地说“今天晚上我们一起睡,好不好?盖着棉被纯聊天的那种”,却发现性冷淡风的床上空空荡荡,根本没有人。
他抱着枕头噔噔噔下楼,书房的门缝里果然透着光亮。他抬手敲门,手指还没碰到门板,门就自己打开了。
郑云崖站在门后,挑眉盯着他光溜溜的脚:“怎么不穿鞋?”
脚趾动了动,楚芃麦讪笑:“哈哈哈,我以为这样声音会小一些。”
郑云崖摇摇头,横抱起楚芃麦,把人放到宽敞的写字桌上。这间房子比较小,上下两层,楼下是客厅、厨房、餐厅和书房,楼上是两间卧室、健身房和放杂物的阁楼。
书房里摆放着一排排装满书的书架,除了工作椅,窗前的写字桌是唯一能坐的地方。
楚芃麦晃着小腿和电脑并排坐,他侧头看了一眼电脑屏幕……血糊糊的人体内脏袭击了他的眼睛。
“啊啊啊,陛下你大晚上看什么手术直播,你不害怕吗?”他捂着眼睛说。
郑云崖:…………
他不仅晚上看医院内部的手术直播,以前还经常大晚上直播给别人看。
关掉直播,他明白对方在害怕什么,抚过楚芃麦白瓷一般的脸颊,轻笑说:“现在知道害怕了,我看你白天勇敢得很。”
有些后怕的楚芃麦,像小动物一样蹭了蹭颊边修长有力的手,好奇地问:“陛下,白天的事你不害怕吗?”
郑云崖沉默了。怕,怎么会不怕?
但他是第一次上手术台就只有兴奋没有害怕的医生,是水下打捞同伴尸体依然呼吸不乱的潜水员。就连抢救恩师时,他的手都没有抖过……
情绪和行动在他脑子里是互不干扰的存在。
他掐在楚芃麦的脸上捏了捏,平静地问:“你说我怕不怕?”
楚芃麦直视对方的眼睛。
郑云崖还是那副不动声色的样子,漠然的态度让他看起来是那么的傲慢,仿佛对世间的一切都不屑一顾,犹如厌世的王者。
对方不惧怕暴力,不惧怕死亡,但惧怕他会因此受伤。
楚芃麦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对方的爱意从来不在嘴上,但对方的偏爱又是那么明显。
他晃着小腿踢了一下对方的腰,眼睛贼溜溜地说:“要是你害怕得睡不着,我愿意陪你睡一晚上。”
小笨蛋对他可真放心,这是笃定他不会对他做什么?郑云崖气笑了,一把握住对方光滑的脚腕,欺身而上。
他猛兽般叼住楚芃麦红润可口的唇,舔舐、轻咬,舌头长驱直入,像碾碎一片花瓣似的凶狠地喃喃:“我害怕得睡不着?你陪我睡一晚上?我的香香,你真的敢吗?”
手指紧抓在对方的肩膀上,楚芃麦修长的脖颈后仰,身体在对方手指的操纵下微微颤抖,像风中摇曳的风筝。
意乱情迷中,他心想。
人生苦短,谁也不知道意外什么时候会发生,抓住当下不留遗憾才是正理。要是死的时候,他还是个小处男,他一定会死不瞑目的!
哼哼,虽然他香公好龙,但和龙亲密接触久了,他觉得龙可能也没那么吓人了。
快乐到达顶峰之时,他脚背绷得笔直,怀着一种既期待又惧怕的心思,声音颤抖着说出迟来的回答:“你怎么知道我不敢的?我今天勇气一百分!”
说完,衣衫不整的楚芃麦一脚踩在郑云崖肩膀上,把穿着整齐正在清理现场的对方按倒在椅子里,跨坐上去。
以前都是对方服务他,今天他勉为其难地报答回去好了!这将是他的主场,他要进攻进攻再进攻,把对方玩弄于股掌之中!!!
被楚芃麦的回答和动作惊呆了三秒钟,郑云崖莫名有种苦尽甘来的感觉,面无表情地问:“香香,你刚刚说什么?”
手按在对方青筋暴起的腹肌上,楚芃麦居高临下,气焰嚣张地说:“我说,我要睡你!”
郑云崖:!!!
楚芃麦的体重和力气对他来说就如小孩一般。一贯的忍让是出于爱,出于尊重,当获得对方的首肯……
机会难得,先上车再补票。他们现在所在的州就能同性结婚。
郑云崖一手掐着楚芃麦的腰,一手托着腿直接站起了身,将对方抵在旁边的书架上,迅速反客为主。
楚芃麦:???
什么?我不是才用草叉制裁了坏蛋吗?我新获得的神力呢?
等等,桌上的水杯好像空了。啊啊啊,空了?它怎么现在就空了!不要啊!!!
香公和龙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十分美好。恶龙知道自己曾经差点把香公吓死,特意收敛起自己狰狞的一面,极尽温柔地对待这个好龙者,生怕吓到对方,让对方有任何不适,再也不和自己见面。
于是,香公和龙在书房快乐地玩了一会儿,尝到了甜头,和龙告别后依然意犹未尽,甚至有点贪恋下一次和龙玩耍了。
果然,这种事和他想得一样舒服,屁股也还好,就是后背被书架咯得有点疼。楚芃麦懒洋洋地躺在自己的衣服上,一动也不想动,显然还在回味。
在他周围,书散落了一地。精赤着上半身的郑云崖只穿着一条裤子在收拾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他的表情满足中带着一丝懊恼。
躺着的楚芃麦不爽了:“你这是什么表情?后悔了吗?我才不信你没想法,谁家书房有提前准备好的小雨伞和润滑剂啊!”
郑云崖为自己辩解:“我不是!”
他倒不是后悔自己做了什么,而是后悔两个人的第一次发生在这么不正式的地方。
唔,他得弥补一下才行。在他的观念里,两个人到这一步,是一定要结婚的。
动作小心地给楚芃麦穿上衣服,郑云崖单膝跪下牵住对方的手,掏出衣兜里今天买的绿宝石戒指。
他眼神温柔而真挚,啄吻着对方的无名指说:“香香,我们结婚好不好?定制的戒指还没做好……”
“啊——”楚芃麦被吓死了,他…他…还没有做好结婚的心理准备,他还是个宝宝!
他很早就意识到自己喜欢男孩子。在他的人生规划里从来没有结婚生子这条路径,只有恋爱、恋爱、恋爱……
婚姻总是给他一种庄重严肃的感觉,他现在只想体验刺激火辣的热恋。
楚芃麦心虚地把手抽回来:“那个,结婚是不是太早了,我还想当几年单身贵族,不是,想谈几年恋爱。”
郑云崖面沉如水,看楚芃麦的眼神像在看渣男。这小混蛋就是馋他的身子,不想负责。
感觉事态不妙,楚芃麦又搬出他的保护伞,委屈巴巴地说:“我才23岁,法定结婚年龄都要22岁!等我再长大几岁,我们再结婚。”
这句话让他上一次逃过一劫,但这一次……他付出了惨不忍睹的代价。
可怜的香公上一次和龙玩得非常快乐,体验极佳。他天真地以为自己已经降服这条曾经让他“弃而还走,失其魂魄,五色无主”的龙。
毕竟他嗑了丹药,洗经伐髓,身体又上一个台阶,再也不是一介凡夫俗子!
但是……呜呜呜,那条龙也嗑丹药了,还是香公亲自喂的。龙的外表看着是没什么区别,还是和以前一样又长又粗还长得狰狞,看着是能吃人的恶龙样。
内里,这条可恶的龙却比以前更有耐心,更难以满足,天界的约束对它也大大降低。
香公不小心触怒它,它就勃然大怒露出了真面目,钻进香公家的房子里大闹一场,死活不离开,精力之旺盛让以精力旺盛出名的香公都直呼受不了。
香公被它欺负得可惨了,又是喊“哥哥”“父皇”“老公”的求饶,对方要他说什么他就说什么,又是割地赔款,把身上的好东西全给出去。
祖传的一对殷红色宝珠送给对方含着做龙珠,塑光滑细腻的白瓷被对方盘得是一道又一道红痕,粉白色的象牙木雕塑也被龙爪玩得不复神采,两座山峰状的和田玉笔架更是令对方爱不释手,握在掌中再也不想还了。
送去最后,香公实在受不了,说再这样下去自己就要死了,哭着喊着求对方饶过自己。闹尽兴,恶龙才偃旗息鼓回天界去。
正常回到天界,它怎么也得休息会儿才能恢复活力,不知怎么的,现在却活力无限就像不会累似的,一天下凡七八次都和没事龙一样。
于是回去休息没多会儿,它又精神奕奕回来找香公玩耍啦!!!
一天下来,香公已体无完肤,被恶龙折腾得犹如破布娃娃一般,爽得麻木了,清亮的喉咙也哑了,上厕所都得人扶着去。
他绝望地想,这条龙再在他的房子里闹下去,他的房子不是被撑得连门都合不上,就是直接撑坏了变成破屋,必须送去医院修理。
而恶龙……
手指拂过楚芃麦红肿的眼睛,仿佛无事发生的郑云崖坐在床边,戴着平光镜看电子书。
只见他平板上正在浏览的电子书——《实用诊断学》上停留的页面上写着。
射精延迟指患者有正常的性欲和勃起功能,但射精困难而致性交时间延长,难以达到性高潮……
郑云崖看了半天,觉得自己的症状好像不太符合这个疾病。正常来说,处男的第一次应该格外得快,他却完全相反,不太正常。
不过他研究半天,得出结论自己似乎就是单纯的格外持久且恢复极快。只是这个格外实在有点超乎寻常,以至于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忽然得了什么病……
毕竟,他之前虽然也有些超乎寻常,但显然没现在那么超乎寻常。
第108章 走出国门第六天
楚芃麦睡了很长一个觉,醒过来后依然浑身酸痛,不过他的身体情况比他想得好很多,起码不用去医院。
郑云崖很有分寸,刚好卡在能把他折磨得欲生欲死,又不至于让他受到伤害的极限范围里,或许这就是医生的厉害之处吧。
他翻了个身,睁开眼又看到旁边熟悉的身影,吓得一个哆嗦,下意识地求饶:“父皇,我不要了。”
郑云崖:……
他犹豫了几秒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你是不是对我施了什么法术?我的力量、体能……”
楚芃麦没有反驳,他选择保持沉默。
郑云崖:…………
这辈子没见过这么笨的小笨蛋,对方可以说自讨苦吃了。
他放下手里的书,揉揉眉心:“有这样的法术,你不如多给自己用一用。”
楚芃麦确实准备给自己用法术了,他先偷偷给自己吃了一颗产后恢复丹,咳,他觉得这丹药专业挺对口的。
接着,他光明正大从床头拿出黑科技按摩仪给自己恢复身体。
黑科技不愧是黑科技,效果立竿见影,他白皙肌肤上看着吓人的一片片青紫逐渐变淡、消失。
一旁的郑云崖若有所思。他的送子观音小童怎么还有高科技产品?难道天界在科技方面也有建树?
不过,这样也好,下次或许可以做得更过分一些。
身体彻底恢复,楚芃麦再没有明显的不适,慢腾腾坐起来,开始刷手机。这样既能娱乐,又能学英语,完美。
这一刷,他发现他在外网火了。有大胆的游客竟录下了他一叉子叉翻犯罪嫌疑人的视频。
现在,随便打开一个网站都能看到他英勇的身姿和戴着猫头面具的采访视频。连带着他面具上的汉字也引起了小范围讨论,猫猫头农场不断被提起。
楚芃麦很激动,一个劲儿地拽郑云崖的胳膊:“陛下,我们农场要火了!我带的草莓和荔枝肯定能卖光!”
郑云崖抿了抿唇,犹豫地说:“但是……你带过来的水果已经卖完了。”
楚芃麦:???
“这么快?陛下,你卖给谁了?”
郑云崖没有回答,但秩序恢复正常,野餐日活动继续进行后,楚芃麦路过火爆的蟑螂大赛现场,看到了他自己种植的熟悉水果,和他自己如同投掷者一般的像素模糊的照片。
楚芃麦:…………
他说呢,郑云崖怎么遮遮掩掩!这是卖东西偷懒,被他抓现行了!!!
野餐日结束,正和男朋友热恋的楚芃麦厚着脸皮继续翘班,没有选择回国而是继续留在阿美丽卡,准备到时候和对方一起回去。
郑云崖没课的时候,他就拿着对方的学生卡混进教学楼到处蹭课,感受一下国外大学的教育氛围。
到农场和牧场上的实验课蹭课就更容易了,连学生卡都不需要,只要他脸皮厚直接到现场赖着,人家也不好意思赶他走。
野餐日的热度过去,草莓和荔枝的热度却没有消减,不少本地人都爱上了荔枝这种原产自华国的水果。
他们讨厌一切带壳带核的水果,但好吃到荔枝这种程度的话,也不是不能接受剥壳吐核有这样的麻烦事。
现在正是荔枝上市的时节,附近华人超市的荔枝都被抢购一空,搞得超市老板都有些纳闷。
毕竟荔枝以前只有华人爱吃,怎么忽然多了那么多本地客户?难道他们忽然转性不嫌吃荔枝麻烦了吗?
事实证明,这群人没有转性。不少买下荔枝的客人又来找超市老板的麻烦了。
有客人不爽地向老板展示他上次吃荔枝时拍下的照片:“为什么这个荔枝和我在戴维斯吃的荔枝不一样?它既没有那么甜,也没有那种特殊的香气,水分也不充足?还卖那么贵!”
老板虚眯着眼看着照片上的荔枝,寻思着这戴维斯在华国南方什么地方。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解释说:“您在华国产地吃的是新鲜荔枝,我们超市卖的是摘下来近一个月的荔枝了,风味自然比不上。”
客人不接受这个理由,气呼呼地说:“什么华国?我在加州戴维斯吃的荔枝,你这里卖的品质就是很糟糕。要是这样的荔枝,我可不爱吃。”
超市老板:???
他很冤枉,他的荔枝已经是阿美丽卡最新鲜的荔枝了,摆放的货柜都是保鲜货柜!!!
同样的困惑出现在荔枝爱好者中,他们聚在网上一起寻找答案。某校园论坛……
1楼:为什么我买的荔枝一点也不好吃?又贵又难吃,太生气了。
2楼:因为不新鲜了,我查过资料,荔枝刚从树上摘下来的时候最好吃。
3楼:怎么才能吃到新鲜荔枝?我想吃野餐日吃到的美味的荔枝。
4楼:很难,我们国家对荔枝的检疫要求是低温处理十九天……这意味着你能吃到的最新鲜的华国荔枝是摘下来十九天的荔枝。
5楼:啊啊啊,好残酷的现实。
6楼:都说是荔枝不新鲜,但我去佛州买了当地产的新鲜荔枝,味道也一言难尽……好酸,好酸,酸得我牙都掉了。
7楼:太夸张了……酸甜口的荔枝明明也不错,是你们的舌头被甜味剂荼毒了,只会吃甜得腻人的荔枝。要我说,你们吹上天的荔枝也不怎么样。
8楼:切,这话好酸哦。
9楼:品种和产地问题,只有华国少部分地方产的荔枝才能征服世界的味蕾。
10楼:但那些地方距离也太遥远了……
11楼:不对啊,那野餐日我去戴维斯市吃到的荔枝怎么又新鲜又美味?
12楼:好像是华国一个什么猫的农场培育的新品种,比较耐储存。要我说,这品种牛逼爆了!
13楼:是猫猫头农场!
14楼:本人可帮忙代购去华国购物网站下单,但我国的快递大家都懂,拿到手什么样我就不保证了。
15楼:我的朋友找代购买了猫猫头农场的草莓和荔枝,长途运输品质依然非常高,他现在大受刺激,都产生gap一年再继续学业的想法了。
16楼:水果而已,至于这样吗?
17楼:但他全家都是种草莓的……
夜店中,“我的朋友”农学生迈克此时正心碎地抱着快递寄来的草莓,一边喝酒一边呢喃。
“竟然真的是华国寄过来的草莓……摘下来起码一个星期,却没有多少损耗,还是那么甜那么软!”
“我的萝卜草莓竟然输了,这不科学!!我要退学,我不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