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了,我吃的更好了by伦佐

作者:伦佐  录入:09-14

荆之槐这么在意这个吗?没想到这个梦境中,荆之槐还这样有事业心。
荆总对事业一向看重,这个卞可嘉知道,也觉得这样很好,但他没想到在无意识做梦的时候,甚至这几天荆之槐都在围着他转,还能抽空去点亮商战吗?
这完全涉及他的知识盲区了。
一个间-谍式情人,能做很多的事。
卞可嘉并不知道,在真实的世界里,有时商战就是这样的朴实无华。
这一片相对漫长的沉默中,荆之槐已为他解读出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意图,“算了,不重要,无论你是从什么地方来,为了什么目的,你现在已经在我这里了,你的过去都会与你无关。”
荆之槐提供了保护的承诺,“如果他手里有你的把柄,告诉我,我会帮你妥当处理,让你不再有后顾之忧,不要再试图欺骗和隐瞒,否则你一定会付出代价。”
“至于未来……”
荆之槐深深地看着他,“我已经买断了你全部的未来,你该知道怎么做。”
卞可嘉抬起头看他,神色中却有些难过。
因为他的瞳孔上,正倒映着海面上的风暴。
而系统小c在对他说:[博士,按照当前世界边界的坍塌速度,在7分43秒后,这个世界将彻底崩溃,据保守估计,这次事故后,实验体1号大脑皮层将有8~10个亿的神经元树突发生病理性萎缩。]
人类的大脑中,大脑皮层约有160亿个神经元,这个精密的区域负责人类高级认知功能,这也是卞可嘉试图为荆之槐重新治疗和激活、摆脱植物人状态的区域。
可是治疗没有成功,却要因为他造成不可逆转的损坏了。
这是他亲手破坏的。
荆之槐是他的1号实验体,或许自愿,或许并不,但他如今陷入持续性植物状态,身体的处置权已经移交给了唯一监护人——卞可嘉。
卞可嘉一直想要他好好的。
早在真正启用这个实验前,卞可嘉便知道其危险,可是没想到意外来得这样快,遭遇一次就足以让他后悔半生。
荆之槐是他深深信赖的人,也是他心中尊敬和感激的投资人,还是他法律上的丈夫。
即便他们之间不会有爱情,他也从来都希望未来会各自安好,如果他不冲动地启用这个实验,如果他能有更多的时间去做准备,是不是……今天就不会发生这种意外?
荆之槐望着面前这双难过的眼睛,轻轻的抚摸他的侧脸,声音很轻,“怎么这样难过……我似乎从来都没问过,你叫什么名字?”
“……卞可嘉。”卞可嘉望向荆之槐,到了最后,他说出了他不会说出的话,“我如果告诉你,我是卞可嘉,你会相信吗?”
荆之槐的神色终于变了。
他放开荆之槐,后退一步的同时,系统小c尖锐的报警声再次出现:[崩塌速度加倍,预计脱离倒计时3分28秒,已为卞博士启动瞬时脱离神经路径计算,加载中15%,19%……]
明明崩溃在加速,卞可嘉却感到自己在这一刻,抓住了这一团乱麻的线头!
他终于找到了那个变量,这个变量竟然是他自己——那么他就可以阻止,或者延缓!
——因为真正的卞可嘉,此时此刻,不可能以当前这个身份,出现在荆之槐的孤岛上。
而他们现实中的关系,他更不可能被荆之槐这样压着,做这样那样的事情。
这场崩溃的起源,就是……基础认知冲突。
梦境的主人在怀疑这个梦境的真实性,这导致他情绪的波动影响到了生理指数,甚至连精神世界不再稳定。
一定要遵守梦境的逻辑。
卞可嘉需要谨记,他是这场梦里最不可能出现的人。
想起刚刚承认了自己是卞可嘉,卞可嘉连忙补救道:“对不起……荆总,是王总教我这样说的。”
房间里一下安静了。
荆之槐猛地看向他。
而卞可嘉迫不及待望向了窗外。
世界无声的自噬被按下了暂停键,那些扭曲的光影在原地旋转,似乎是在观察着他的答案。
系统小c:[检测到世界崩塌速度暂时归零,已取消紧急脱离路径计算,博士,等待您的下一步指令。]
卞博士没有回应系统小c。
因为崩溃的危机还没有完全离去,他更头疼的是,他该用如何的剧本,对待面前的荆之槐?
“你再冒充他试试?”荆之槐因为这过于荒唐的一切,而散发出隐隐的怒意,“我刚刚告诉你,不要试图欺骗我!王总没教过你,该如何讨得我的欢心和信任吗?”
卞可嘉有点无助。
王总确实没教过他啊。
到现在,他都没把王总这个龟孙揪出来,连人都不知道长什么样……只是荆之槐都这样说了,他现在该怎么编这个剧情、圆上这个逻辑?
谁来教教他?
无论如何,他都不愿意让荆之槐的梦境世界真的崩溃,这样一来,荆之槐大脑皮层的8~10个亿的神经元集体去-死毫无商量。
阿尔兹海默症患者在病程中会损失大约55亿个神经元,卞可嘉总不能自己一个事故,就让荆之槐还没从植物人状态脱离,先去感受一下五分之一的阿尔兹海默症是什么体验。
救、救救他。
荆之槐眸色暗了下去,“……就是你这个样子,什么都不做,就站在那里冷冷淡淡看着我的样子……甚至推开我,你怎么这样像他!”
卞可嘉郁闷的想,这是在说荆之槐心里惦记的那个人吗?
怎么听上去……这人是个性冷淡?
荆之槐也是口味独特,他是不是就喜欢这种不太搭理他的?不过这是个人喜好,卞可嘉虽然不理解,但表示尊重。
荆之槐脸色并不好,转手捂住了卞可嘉的眼睛,沉声道:“……够了,别这样看我!”
卞可嘉被捂住了眼睛。
荆之槐的手很大,海面投射的阳光穿过血肉,透出温暖的光晕,但他的手掌却并不像往常那样炙热。
卞可嘉能感觉到手心的那层冷汗,显然刚刚对于荆之槐来说,也并不轻松。
虽然失去了视野,但卞可嘉没有挣扎,只喃喃道:“卞可嘉对你来说……有那么重要吗?”
荆之槐冰冷道:“够了,不准提他的名字。”
卞可嘉心中漫上无名的怒气,怎么就不能提了?他有这么见不得人吗?
所以他的口吻也不那么和善了:“那么我能问问你,手上带着的那枚戒指的另一位主人吗?不会这个也不准提吧?”
荆之槐不再说话。
卞可嘉实在是想不明白,他——卞可嘉,一个协议结婚对象,一个普普通通呆板无趣的科研人,居然能对荆之槐有这么大的震慑效果?
海面与天空的摧毁如今已经停了下来,世界的崩溃不再继续,露出的暗礁也依然存在,那些扭曲的色团在逐渐反向旋转回去,将未吞噬的边界一点一滴恢复成原来模样。
当梦境主人不再怀疑时,这世界上的一切基础物理,就再次符合牛顿定律了。
但只是因为他,这个世界说能崩就崩,说停就停。
……该说感到受宠若惊吗?
卞可嘉向后躲开荆之槐的手,反唇相讥道:“还是说,以你的身份地位,如果闹出婚变就是大丑闻,所以你连养个小情人,都这样小心翼翼、躲躲藏藏吗?”
他想不出第二个原因了。
毕竟荆之槐早就公开自己已结婚,只是没有公开结婚对象而已,如果他名誉受损,对他的影响力和声望就一定会产生负面影响。
而荆之槐又一向这样看重事业。
卞可嘉知道自己现在这样不对,他很少这样咄咄逼人,尖酸刻薄。
可是他在今天这样的大起大落后,也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你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准我问,有你这样不讲道理的吗?”
相识三年,卞可嘉第一次与荆之槐试图吵架,“或者我该问问你,就西边那锁起来的楼里,到底藏着什么?是装了个像我一样不听话的小情人吗?”
“够了,你真的太放肆了。”
荆之槐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他慢条斯理地拆下了自己的领带,“看来不必再怜惜你,你需要重新明确你的身份……你就是一件礼物,一件被我拆开启用之后,就再也逃不走的礼物。”
当着卞可嘉的面,荆之槐叫来了管家,管家送上一个箱子后迅速低着头撤离,不敢多看他俩人一眼。
门再次关上,这屋子里再次只有他们两个人。
打开箱子,荆之槐从里面拿出了一双哑光的黑色皮手套,他缓缓展开,戴在手上,神色却冷淡:“你试探过界了,接下来我会教导你,这条界限是什么。”
荆之槐:“衣服放在这把椅子上,你,跪到床上去。”
卞可嘉猛地抬头:“什么?”
随着荆之槐的靠近,那日,卞可嘉在会所里被迫观看学习的新知识,就不打招呼地浮现于他的脑海中。
看着气场全开,冷着脸向他靠近的男人,卞可嘉不顾手脚都要软下来的反应,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试图向外逃去。
但他被轻而易举的捕捉了。
卞可嘉挣扎道:“不……不行!”
“要教你明白你的身份。”荆之槐冰凉的手套,按住了他的腰,然后将他的双手背在身后,那条光滑柔顺的领带绕上了他的腕骨。
荆之槐在他耳边说:“上次那条狐狸尾巴很好看,我又给你定做了一些,你其实很适合,白色的狐狸,可怜又纯洁,试一试如何?”
卞可嘉脸色红了白,白了红,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怎么……不可以的!”
反抗,这不符合他小情人的人设,违反逻辑,则世界崩塌。
遵从,这更不行!
明明他都已经下定决心不可以!要划清界限……唔,但荆之槐绷紧上身的样子,他眼睛确实也没能第一时间挪开……
深夜,银色的月光洒满海面,微冷的风从窗口吹入,拂动轻柔的窗纱。
而卧室的床上,温暖的被子里裹着两个相互依偎的人。
卞可嘉的侧脸枕在荆之槐结实的膀臂上,已是沉沉入睡的模样,他手腕上带着微红的痕迹,眼尾还有哭过的红肿,在月光下也朦胧可见。
而荆之槐却睁着眼,他不舍得睡去,目光落在自己怀中人身上,一遍又一遍,借着月光的笔,描摹他五官的轮廓。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事实和逻辑告诉他,怀里这个人是假的,也只能是假的,可是他的感觉却是这样的真实。
他不知道该相信自己的本能,他的身体先于理智认出了自己的爱人?还是该相信他精密大脑的分析——这不可能是自己的爱人。
但他已经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
有些生理性的疼痛,似乎在阻断着他某一种思考的结果,逼迫他不得不绕过那一处模糊的脑雾。
这是一场梦……么?
月亮上的人,怎么能这样随手触碰呢?
怎么会开始时不情愿,最后还是丢盔卸甲,哭着求他呢?
如果是真的卞可嘉,又怎么会在一切结束后,还愿意这样留恋地在他怀中入睡?
如果这是真的,荆之槐愿意生活在这样的世界里。
如果这是假的……他希望自己永远都不要挣脱这场虚假的美梦。
荆之槐为自己送上最好的祝愿。
——就祝愿他沉溺梦中,永不苏醒。

翌日中午,卞可嘉终于堪堪醒过来。
安静的卧室里只有他一个人,窗外的阳光明朗热烈,连窗帘都透出光。
看着天色,他甚至已经睡过了中午。
卞可嘉看上去有些呆滞。
现在这个发展,似乎是有哪里不太对?
荆之槐昨天晚上对他的方式,和之前的两次都不一样。
具体来说,是荆之槐的态度发生了变化。
昨天从下午到晚上,他们一直很亲密,荆之槐轻揉着,贴着耳朵叫他“小可”。
这是卞可嘉父母从小叫大的小名,可是如今,伴随着另一个人每一次的探索,每一次潮湿的呼吸,都拥有了另一重不一样的色彩。
荆之槐以前也会叫他小可,但那是温和的,克制守礼,没有攻击性和掠夺性,而让他感到安心。
但这一次……不一样。
每一句呼唤,都透过了他的精神连接投影,刺激他实验室里那具真实的身体,心跳变得紊乱。
荆之槐没有再叫他老婆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最过分的也不过说他好像一只狐狸精,那个时候很漂亮……但那是亲密褒义的情话,并非令人不愉的贬损,卞可嘉自然能分辨清楚。
连这个梦境之中,荆之槐之前几次,都没有这么照顾过他的感受,虽然野蛮的也别有一番风味……但这次的温柔以待,竟然让卞可嘉想到了现实世界中他们的那一次。
昨晚月色清柔,荆之槐眼里都是他。
那种时候,卞可嘉感觉自己是被暖洋洋的水浸泡着的,很温暖,他不再是被注视的容器,他同时占据着这个人眼睛和身体。
被紧密拥抱的时候,卞可嘉觉得自己仿佛是被爱着的。
有那样的瞬间,又或者该说是……有很多那样的瞬间,连点成线,变成了很长一段的、感觉被爱着的时光。
但……或许那只是被偏爱的错觉。
荆之槐和他心目中的配偶。
反正不是他。
卞可嘉瘪了瘪嘴。
那又怎样?此时睡着荆之槐的,也同样占据着荆之槐身体的……
昨天一句话就停止地动山摇,再中断这个精神世界崩溃的。
也是他。
如果……如果没有那个和他很像的人,那从这里出去之后,该有多好?
卞可嘉平生第一次生出这种恶劣的情绪,对一个从没见过的面的陌生人,产生了这样的敌意和糟糕的想法。
他还没离婚呢,荆之槐还是他的。
就算治不好,只要他不放手,这植物人也是他的,毕竟荆之槐自己都同意了的。
但前所未有的苦涩郁闷漫上他的心头。
这种复杂的情感,他很难去得到答案,毕竟人与人之间的问题,从来不像他实验里的项目,只要他一直不懈努力,就可以做出结果,找到答案。
他还不知道,自己这是在为爱情吃苦,坐在床上愣了好久,才想起自己睡-过头后忘记的流程。
卞可嘉调出系统小c,记录实验日程。
刚开个头,就没写下去,因为他那没离掉的合法丈夫推门走了进来。
荆之槐看到他已经坐在床上了,就来到他身边,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很好,饿不饿?你睡了很久,该下去吃点东西了。”
卞可嘉红着脸,将自己白色长衫的领口抽绳拉紧了,这件V型的领口宽敞,甚至能看得到锁骨上面的痕迹。
荆之槐一进来,他就发现的他眼光黏在上面了。
荆之槐很温柔,扶着卞可嘉的腰,将他从床上托起来,然后一起下楼用餐。
豪华的建筑里,今天安静得异常,那足以招待十几位宾客的大长桌上,半面摆满了已经做好的食物。
对于两个人来说,这一餐着实丰富。
只是偌大的餐厅里面,看不见一个工作人员,墙壁宽敞透亮的落地大窗外,往日时常见到身影的园丁,今日也不见踪影。
和之前每一次他在这里用餐的情况,都不一样。
这是他和荆之槐第一次坐在这个餐厅中共同用餐。
或许荆之槐不喜欢别人在旁边看他吃饭?
好像确实是的,在现实生活中,他们的别墅很大,但卞可嘉几乎没见过有陌生人在家里出现过。
清洁方面有机器人,只定期预约专业团队进行死角打扫,厨房里工作的大厨平日并不和卞可嘉打照面,上菜都是机器人脑袋顶上的托盘,卞可嘉只知道人家做饭好吃,从来没机会当面道谢过。
仔细想来,他和荆之槐的生活的地方,一直没有外人出没。
他透过落地窗,看向西边的那栋封禁的楼。
有些年头的石墙上玫瑰肆意攀附,芬芳的藤蔓,斑驳的砖石,缠绕成一道美丽的屏障。
风掠过时,花瓣便簌簌坠入墙壁的那一段,远处的小楼安安静静,似乎从来没见过人类活动的痕迹。
卞可嘉的思绪发散,这段饭吃得心不在焉,他在想该挑个什么时候,再去探探西边这栋楼?
早点揭开谜底,他就能早点脱离梦境了。
现在这里发生的事,多少有点腐蚀他坚定的科研精神了。
这空旷的餐厅里足够沉默,没有交谈的对话,只有餐具器皿碰撞和餐巾摩擦的声音。
“吃好了?”
荆之槐慢条斯理折叠洁白的餐巾,压了压自己的嘴角。
卞可嘉点了点头。
然后就见到荆之槐推开椅子,起身走了过来。
卞可嘉抬头去看荆之槐的时候,他发现荆之槐弯下腰,双手握住了他的腰,然后把他端了起来,放在了这长桌另一端。
这边的桌子是空着的。
原来不是菜摆不满,而是早已经预定。
意识到荆之槐的意图,卞可嘉慌乱道:“怎么又来?不是昨天刚刚……”
甚至这一天都还没过。
荆之槐双手搭上他,低下头,“刚才吃饭的时候,我就想这样做了。”
卞可嘉双手推着他,“不……”
这里身体的变化情况,基本安全复制了现实的逻辑,他们做过一次,卞可嘉都会休息上几天的。
他可不想就这样荒废一整天!
“刚刚你一直在看外面。”荆之槐不顾他的推却,胸膛压了下来,“在想什么?想逃走?你还想逃走,对吗?”
卞可嘉哪敢说对?
荆之槐此时的预期堪称平静,但卞可嘉已经不敢说话。
原来自己偷看窗外的动作那么明显?居然悉数落入荆之槐的眼中。
而荆之槐始终不动声色,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大喊大叫的发怒并不可怕,因为会咬人的狗不叫。
安安静静不发一言的,发作起来,才叫人害怕。
最后一道餐端上桌子。
钟罩一样的餐盖被移走,剥开的是美妙的甜点。
荆之槐用了牙,“怎么,不敢说话了?”
卞可嘉一边用力抓着衣服,不让甜点那么容易被剥皮,一边委屈道:“不……不会逃,这里都是海,我能逃去哪儿?”
他们顿了一下,一同想到了之前海滩上发生的一切。
荆之槐眸色转深,手指落在他的眼睑上,“也说不定,你总是有很多想法想去尝试。”
反抗是没有用的,甜点已经上桌了。
动手的是厨师,也是食客。
甜点需要剥-皮,厨师手段灵活,几下就给剥了皮。
剥了皮,露出下面晃人眼的白色巧克力,这块白色的巧克力棱角圆滑,表皮光润,却点缀了草莓的颜色,显然是厨师另有一番巧思。
“还肿着。”荆之槐亲了亲他的脸,仿佛在鼓励他,“是不习惯吗?没关系,你总会习惯这个频率的。”
卞可嘉双腿蜷起来,发出崩溃的叫声。
甜点是人类饮食的瑰宝。
这是一道复杂精妙的料理,白色巧克力的制作形态,完全取决于厨师的想法。
厨师试吃过这道甜点,他知道白色巧克力之下,还有色彩缤纷的口味。
打开的方式不一样,加热的温度不同,搅拌的力度决定粘度,撞击的角度改变形状,融化的速度影响口感——厨师制作的每一道的工艺不同,都会让白色巧克力最终呈现的样子发生奇妙的变化。
厨师很投入,所以很快,卞可嘉就什么都想不了了。
因为入很顺利,因为一切都还保留着昨晚的记忆。
包括意识,包括肌肉连同神经反射的回路,包括习惯,包括拥抱和身体。
卞可嘉手腕很疼,因为只要推开,就会更凶的压下来。
他的丈夫身材高大,体重绝对算不上轻,再用力的话,对于卞可嘉来说太过沉重。
常年在实验室的人锻炼有限,这样的力量压在手腕上,他缺少支撑,就承受不住了。
承受不住的还有别的地方。
荆之槐不顾着他放松后的轻微抽搐,继续剧烈。
这是惩罚。
这真的是近乎于虐-待的欢愉,让卞可嘉再次加深了记忆。
不能逃跑,想都不能想,看也不能看。
到了最后的时候,卞可嘉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浑身都在发抖。
直到终于被放开,结束,荆之槐将甜点用干净的餐布裹住,带回原本的位置。
回到卧室后,卞可嘉都没有反应过来。
一天两回,每回……没算多少次,他有点被……傻了。
这一日过得浑浑噩噩,卞可嘉中午醒来,已经消失了半天,然后就是进食,另一种进食,才到傍晚就昏昏睡去。
似乎白天被整个跳了过去,卞可嘉昏迷前还在想,也不知道为什么荆之槐会这样兴致盎然?他精力这么好,都不会累的吗?
只有卞可嘉倦极而眠。
荆之槐最喜欢看他睡着的样子。
少了几分平日里的距离感,不再难以接近,氛围变得简单,床头小灯发出浅暖色的光,柔和了他眉目之间的冷淡,增了许多温暖的人间气。
一想到“爱人”此刻正睡在自己的怀里,荆之槐的心头就蔓延出一种颤栗的满足感。
但伴随着这种满足感而来的,是如阴影般如影随形的恐慌。
这就是他最期待的生活。
为什么他会觉得这样空落落的?
仿佛要用力抓揉,反复碾压,才能不断确认这一切的真实。
可是手中沙是留不住的。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有什么东西正在毁灭、在被破坏……他不知道,他想不起来。

第14章 狐狸精老婆(11)
作为一个常年在实验室工作的科研人员,卞可嘉虽然年轻,却很是耐得住性子,他的师兄、前辈不止一次地赞誉,他有着老一辈实干人员的好品性。
卞可嘉可以忍受漫长而枯燥的重复操作,却从不躲懒懈怠,他可以早起晚睡,即使长时间牺牲个人空闲时间,也毫无怨言,他可以为了达成任务,过着如苦行僧般清苦简朴的生活。
他不用吃得很好,没空吃饭用饼干泡水加营养片就可以对付,他不讲究穿着,只要衣服干净能够蔽体就行,他可以放弃本就不多的社交……他的物欲一向很淡。
卞可嘉自认为,他可以与所有物质上、身体上的享受做切割。
直到他进入这个梦境之后,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并不是纯粹的性子淡泊,在这趟难以复制的旅途中,他除了重新认识荆之槐,他也重新认识了自己。
原来,他无法漠视身体的感受。
哪怕他每天早上……或者中午,抑或是下午,甚至是晚上醒来,又或是短暂恢复清醒的间歇,他都要反复跟自己催眠般说上好几遍——这样毫无节制的日子必须停下了,他和荆之槐的关系出去就要结束了,不合适,真的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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