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服劣犬的男人by青浼

作者:青浼  录入:09-15

赵归璞的手抽出来,有些困惑的顺着往下摸,然后就摸到怀中人大腿根往下有一圈不同于衣物的环圈,束缚固定在他的大腿上。
是衬衫夹。
男人的手当场僵硬,半晌之后脑袋脱力一般埋进黑发年轻人的怀中,赵先生的语气无奈:“你今晚根本没打算让我回家。”
吴且抱着他的脑袋,没说话,食指卷起他发顶稍长一点的那一缕卷了卷,细雨不大,男人头发上只是有一点润润的手感,淡道:“赵先生,别把人想的那么坏。”
这么说着,他却十分配合的抬了抬腰,方便男人动作。
从室内带出来的浑身温暖早就散光了,但谁也没觉得冷。
温暖的唇瓣随着掉落的西装裤,落在衬衫夹的那一圈皮质环圈上,然后吻偏移方向,从那东西上落至柔软的皮肤。
吴且是个Beta,没有信息素,但这就让他很容易像是被本段时间在用的沐浴露腌入味似的,鼻尖凑近了闻,总能闻到那种刺激的人大脑发胀的香,像是玫瑰混合着牛奶——
那是人类真正的费洛蒙在发酵。
吴且满足的仰起脖子,喉结滚动。
很远的地方某家公司的霓虹灯出现了故障,一会儿亮起一会儿熄灭,像是只存在于都市里的星星在眨眼。
远处车水马龙,所有人都在急着奔赴下一年,谁也不知道这座城市的角落里,总是出现在金融新闻或者杂志上的男人正缩在阴暗处,干着像野狗一样不分场合、不分时间下作的事——
但谁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费洛蒙像是一颗爆炸的柠檬,到处都是,吴且在赵归璞的唇中瑟瑟发抖,脑海中的最后一丝理智早就丧失在了不知道哪年哪日。
他抬着腰,像是献祭般把自己送给人家掌控,但实际上跪在他面前的却是那个看似把握一切的人。
直到黑发年轻人开始颤抖,神魂颠倒,又不敢发出声音,只能低低的发出毫无具体意义的呜咽。
远处,澄心港传来欢呼的声音,好像是迎接跨年的晚会开始了,连下雨天都不能阻止大家迎接新年的热情……
理英他们就有被邀请参加。
天边猛然炸开的绚烂烟火“砰”的闷响好像响彻整个城市的上空,阳台一隅被照亮的瞬间,吴且也看见烟花在眼前绽放,盛开。
一阵完全空白的失神后,他像没骨头似的往下滑落,还好男人及时伸手接住了他,把他抱在怀里。
他扳过吴且的脸,同他接吻,十分恶劣的将嘴里的东西同本人分享一下。
吴且挣脱了下又没挣开。
男人低低的笑着,只是将他抱的更紧,手一下一下地轻抚他的面颊,又不住地吻怀中人柔软的唇,好声好气的问他,这里真的好冷,要不要回车上继续。
“我的车拿去保养,今天开的是你前未婚夫的劳斯莱斯。”
吴且问赵归璞是不是也喝多了。
放在平时大概杀了他也不会讲这种擦边的荤话。
“没有喝多,那你去不去嘛?”
“……”
“那还看不看烟花?”
”嗯?刚才没看到吗?”
“……”
“我也想看。”
“……”
赵恕在酒会上弄丢了自己的未婚夫。
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消失的,反正他好像一回头,吴且就已经不见踪影。
问遍了所有人都说不知道,来到走廊上也空无一人,走廊尽头的阳台门倒是开着,空气中隐约送来一股沉水乌木的味道……
也可能是错觉。
毕竟外面在下雨,阳台上还种了很多植物。
赵氏小公子硬生生被寒风吹的打了个寒蝉,找人找得就差将整个会场倒过来抖两抖,最终慌不择路冲出大门。
外边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小雨边做非常密集的大雨,雨像是细碎的幕布一样遮盖着前方的视野,赵恕冲入雨中,正茫然四顾——
这时候从地下停车场开上来一辆熟悉的劳斯莱斯。
是早上的时候,哥哥说自己的车送去保养,晚上要用他平日里会坐那辆劳斯莱斯去参加一个商务应酬。
当弟弟的随意摆摆手,还问这种事要什么好特地跟他报备。
瓢泼大雨中,车辆缓缓驶至赵恕面前停下,车窗降下一半,光线黑暗的车内,露出车后座男人平静的双眸,那是赵恕在这个世界上最信任的人。
“慌慌张张做什么?”
男人嗓音低磁,问车外被淋成落汤鸡的少年。
“哥?你怎么在这?我找吴且。”少年睁大茫然无措的双眼,“你看见他没有?”
赵归璞的手轻抚过在枕自己腿上熟睡的黑发年轻人修长白净的后颈。
良久,他轻笑了一声。
“没有。”

车窗重新升起,劳斯莱斯在雨幕中很快就只剩下尾灯。
雨点打在车身被完全隔绝了声响,车内静谧一片,只能听见后座二人平缓的呼吸声。
车开过一个有些严重松动井盖发生小小的颠簸,四叔条件反射的透过后车窗去看身后两位——
从方才开始,他们的姿势就不太有变化了。
赵归璞低着头,一只手从睡在自己身上的黑发年轻人的后颈滑至对方柔软垂顺的发间,然后轻轻的抚弄,玩弄,将乖顺的头发肆意用指尖捋至各个方向。
他几乎是爱不释手。
回想起方才他抓住对方的头发,是有些失控,力道也没控制好,眼下这会儿才后知后觉的想到,啊,也不知道刚才弄疼他了没。
正在游神,忽然感觉到手背被人用指甲挠了下。
男人微睁眼,对视上从下往上看的一双湿润黑眸,此刻已经从方才的疲惫与困倦中恢复一丝清明。
“醒了?”
男人的嗓音低沉缓慢,目光由对方的眼睛转移到他的唇角,昏暗的后座中,通过外面车灯照亮雨幕的反光,他才看见黑发年轻人唇角有些撕裂红肿。
指尖下意识转移去蹭了蹭。
“嘶!”
从唇角发出意味不明的倒吸气音,男人的温柔绻缱没有换来温存,手腕被一把搂住,那双黑色晶亮的瞳眸正恶狠狠的瞪着他。
像要吃人似的。
“怎么了?”
男人翘起唇角。
大概是声音过分明知故问,捏着他手腕的那只手加大了力道,像是几乎要把他的手腕捏碎。
——那双自下而上望来的眼睛中满满都是控诉。
“赵归璞。”
喉结滚动,声音嘶哑到他都不敢认是自己的声音,仅仅咬牙切齿地勉强念完男人的名字,他就无语又沮丧的闭上了嘴——
吴且有一万句脏话堵在喉咙里。
他喉咙好像都快起火了,那种叫人崩溃的异物感似乎还在。
他当然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
将近十一点的时候,四叔被赵归璞打发去城市另一头的雪茄店买他突发奇想想要那一口的雪茄。
车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车内绝对的密闭空间。
赵归璞的信息素就像是要把人溺毙一样不受控制的释放出来。
在吴且打第一个喷嚏的时候,男人的手压着他的后颈摩挲,跟他说要看烟花。
后来吴且才知道,那不是看烟花,那是要把他当烟花点了直接蹿天上啪的一声炸个稀巴烂以及五彩缤纷绚烂——
没有人是这样跨年的。
他的一只手搭在赵归璞的膝盖上,以最大程度却徒劳的把自己和这人拉开距离。
能发出的声音只有“噗”和“咳”两种单调的声音,他想说真的是极限了,他能感觉到从上下唇的连接处只剩下一层很薄的膜,那层膜应该已经是透明状态,可能已经裂开。
因为他尝到了自己口腔中的血腥味。
但头顶的人不肯放过他。
当他的喉结滚动,喉咙里的异物感像是要把他凿穿,他发出难受的哼哼声,男人才肯停那么三秒钟——
一秒是良心发现。
第二秒是确认他是不是真的不舒服,确认的方式是用穿皮鞋的脚试探性的轻碾了下他紧绷的大腿肌肉。
第三秒,为确认结果,他嗤笑一声。
“什么时候学会撒谎了呢?”
赵归璞其人,江城的商界神话,也是一些人眼中的活阎王。
现在在吴且的压中眼中,他活阎王的形象具象化了。
这人太懂折腾人。
吴且脑子里有一连串毕生所学的脏话化作弹幕飞速飘过——
他想告诉赵归璞这是正常的反应;
他想告诉赵归璞哪怕他不信但有些时候就是可以脑袋和裤裆分开算;
他想告诉赵归璞他真的吞不下去了,喉咙是用来吃饭的,而吃饭是嚼碎了才往下咽……
但他一个字都说不出。
赵归璞一只手掌着他的后脑勺,当车窗外很远的澄心港,新年的钟声响起,男人笑着跟他说:“阿且,新年快乐。”
声音如此温柔,充满爱意。
动作如此凶猛,完全割裂。
“This hole is mine。”
远处人群的欢呼声中,男人像是要把他的五脏六腑撞得移位,这一秒吴且全方位的意识到“Alpha身强体壮,体格相较于其他性别更高大壮硕”是什么意思。
“Stick your tongue out。”
吴且被呛得像是被扔进泳池里,别说听男人的指令,在获得自由呼吸权利的那一瞬间他立刻偏开头想吐,此时男人伸出手压着他的下颌,合上了他的嘴。
指腹轻摩挲他的唇瓣。
“Don't let it drip。”
赵归璞真的是个老王八,臭流氓。
不堪的回忆结束,吴且努力不要去继续往下回想这辈子第一次主动(被迫)咽下又苦又涩的东西那个口感。
他真的很喜欢赵归璞,但“喜欢一个人就会喜欢他的全部”这件事也真的是一个伪命题。
吴且翻了个身,面朝男人的小腹,把脸埋进他的敞开的西装外套里,谴责道:“你他妈怎么跟吃了这顿没下顿一样。”
“……嗯?抱歉,没什么经验就是会鲁莽一点,难道不值得原谅一下?”
……借口一大堆。
这声“抱歉”倒是挺陈恳。
男人温吞的道歉声中,那粗糙又温暖的大手落在黑发年轻人的喉咙上,分不清是在息事宁人的安抚还是在点火——
吴且觉得应该是后者,因为喉咙痛并不是“揉揉”就能好的。
然而世界上又有几个人能得赵归璞一句真诚道歉,面对男人的老实做派,吴且又被堵得无言以对。
但什么都不说又觉得亏得慌,于是想了想,他威胁道:“你等着后悔吧,我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下次也这么折腾你。
男人笑了笑:“试试。”
这绝对是挑衅。
吴且挑起眉,正想继续再骂两句,这时候赵归璞忽然毫无征兆地抬起头,语气淡然的问前方把着方向盘的四叔:“怎么了?”
车还在以方才的速度平稳前进,在后视镜中与赵归璞交换了个眼神,四叔有问有答,用与他的雇主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声音回答:“后面有辆丰田普拉多。”
这条路是国道,再往前十几公里就是能进入市中心区,一路上都有车迎面或者同向擦肩而过,吴且云里雾里地听他们的对话,有辆越野车跟着,然后呢?
背被拍了拍,赵归璞在他头顶说:“阿且,起来。安全带。”
这时候再不明白那就是白痴了。
脸上只是闪过一瞬茫然,下一秒吴且就一改之前困倦又疲惫的样子从男人腿上爬了起来,一头乌黑的头发被弄得有点乱,他来不及整理,低头喜好安全带。
“咔嗒”一声响,就像是跑道起始位置裁判的枪声——
天边飘来一阵乌云,原本就雾蒙蒙的天几乎变得伸手不见五指,身后的越野车传来高转加速的引擎轰鸣!
“是什么人?”吴且转头问赵归璞。
被提问的人显然也答不上来,脸上倒也没见多少惊慌,只是在那辆经过了改装加固的越野车越发贴近黑色劳斯莱斯时,弯下腰,伸手向车载的保险箱。
“阿且。”
“嗯?”
“西海岸的留学生,会用枪吗?”
这时候男人还有心情开玩笑。
“会。”吴且说,“至于是谁教的就别问了,你应该不想听。”
“……”
赵归璞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你这和已经告诉我了有什么区别?”
“……哦。”
吴且眨眨眼。
“嘻嘻。”
说话间,男人已经拨完密码打开了保险箱,“咔嚓”一声铁门弹开,他直起身时,吴且感觉到掌心一沉——
赵归璞的提问自然没有一句废话,此时此刻躺在他掌心的是一把标准型号的Glock 43X,9mm口径,弹容量10+1。
虽然定义为紧凑型号,但枪身挺沉,拿在手上金属的冰冷与沉甸甸的手感分外有质感,枪身上有赵家的鸢尾花图腾。
吴且指尖蹭了蹭枪身,转头无声地望向赵归璞——
此时男人面无表情,唯偶然闪过的对向车灯让他眉宇间浮现的晦暗与煞气惊鸿一现。
对方是改装越野,他们的劳斯莱斯也经过加固改装,美剧里直接谁把谁撞出国道翻滚到汽车爆炸这种事显然不会发生……
最后无论如何都会有下车正面应对的可能。
“一会有不对劲就开枪。”黑暗中,赵归璞的声音听上去却很轻松,“我要擦破一点皮就是你犹豫的错。”
“……”
吴且知道赵归璞不需要他的保护,这才是最没有逻辑的一件事——
他不傻。
在国内枪支特殊持有开放但绝对是严格筛选的情况下,无论是黑帮火拼还是各种突发事件中大多数情况下人们都停留在好几百年前的冷兵器时代。
枪给他,显然是因为手中有这个东西,就能获得最大的活命保证。
与其说蠢兮兮的被感动到,吴且低头看向手中的枪械,更想用它来砸赵归璞的头——
“我没证。”
黑发Beta干巴巴的说,“开枪违法的,赵先生。”
“枪的备案是我的,”赵归璞淡道,“就是我开的枪。”
“有人证的,人家也不是没长嘴。”
赵归璞笑了:“都开枪了你还准备留人证啊?”
吴且:“……”
赵归璞:“乐山大佛下来换你上去坐咯。”
吴且:“……”
老王八,还骂人……现在不是你抓着我的头不许我吐出来的时候了?
吴且在心中猛猛不满,这份不满也完美的映照在他的脸上,白皙秀气的脸皱起来的一瞬,然而未说出一个字呛声,改装越野却在同一时间悄然靠近,如猛扑的虎,那越野车方向盘一甩,车子猛烈撞击上来!
剧烈的震动让吴且猛的跟着一甩,那一下听见自己的脖子“咔”的一声具象化什么叫头都差点甩飞出去——
幸好旁边Alpha及时伸手固定住他的腰。
虽然知道对方大概率没有抢,但他还是压着黑发年轻人的背让他伏地身体。
鼻尖贴到膝盖时,吴且感觉到了呼吸的急促,心脏狂跳的同时耳边时不断传来金属车身摩擦剐蹭发出的刺耳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的呼唤……
劳斯莱斯作为顶尖商务车本身防震一流,在这种情况下都感觉到车身巨大的摇晃,可见外面的撞击激烈程度!
“老四!”
伴随着赵归璞一声凌厉的喊声,前方双手紧握方向盘,一路火花四溅,轮胎在路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车身在极速的撞击加持中挤压,变形!
死死盯着后视镜的中年Beta猛的一个摆尾,那辆车身很高的越野车的右后轮被撞得严重变形,高速行驶中,抓地力丢失,瞬间被甩了出去!
“轰”的巨响中,越野车失控冲出国道,一路冲向道边农田扎进一片玉米地,最终彻底失去平衡侧翻!
与此同时,劳斯莱斯也在生死时速中拜托困境,车身渐稳后,停了下来。
车内一时间无人说话,只有劫后余生的粗喘,分不清是谁发出来的——
吴且意识到自己握着枪的手都被冷汗浸湿,枪握在手中打滑。
耳边听见两声几乎同时解开安全带的声响,他转过头,赵归璞的手已经推开了车门。
吴且暗骂一声,急急跟着解开差点把自己勒死的安全带,迅速把枪换了只手擦擦掌心的汗,然后利落换回原手。
下车时,枪已上膛。
上膛声不太响亮,却清脆,干脆地响起的一瞬,走在前面的高大Alpha在雨中回过头,就像是老师慈爱地看着听话的学生,冲他微微一笑。
雨势变小,绵绵冬雨还是频率密集。
吴且沿着被车压出的痕迹穿过玉米地,到地方时已经看见赵归璞脱了外套,手脚利落的一跃而上爬上侧翻的越野车车身,直接伸手拉开了门。
伴随男人的动作,他的心都提到嗓子眼。
生怕里面伸出一支枪顶着赵归璞的脑门。
三步并两步赶到车前,赵归璞正伸手将副驾驶的人拎了出来,那人显然经过剧烈的撞击还在晕眩中,毫无还手之力——
吴且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气得踢了一脚变形的轮胎:“赵归璞!”
被恶狠狠叫到名字的男人扭头冲他又笑了下,然而对这三个字反应更大的是被他拎在手上的人——
原本磕破的额头血糊住了他的眼睛,此时晕晕乎乎努力睁开眼,看到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他脸色惨白,吓得差点又昏过去:“怎么是你?!”
“嗯?”
赵归璞问。
“怎么不是我?”
一个司机还有一个副驾驶的人都鼻青脸肿被弄出驾驶舱,赵归璞一只手抓着对方的额发,将他拎起来,另一只手用手机打了手电,照亮了对方的脸看了眼。
是个熟人。
被他砸了好几间场子的下城区孙家现任当家,孙弥海的同父异母亲阿弟,孙弥生。
要说孙弥海能屈能伸,从底层爬上来,表面上看上去也算是个知进退的聪明人,这孙弥生显得智商不太高——
他常年抛头露脸在外,替哥哥做些脏手的事。
外头都说毒蛇窝里出了双生蛇,兄弟二人感情难得地不错……
但大部分人都心知肚明,让弟弟去做这些脏事,当哥哥的其实未必有多心疼他的小阿弟。
正如此时,在看到孙弥生的一瞬赵归璞就知道怎么回事。
上一次场子被砸,孙弥海表面认怂,实则心里怕不是憋着一股火,恐怕是讲这个事拐弯抹角的告诉了孙弥生,孙弥生这个蠢货要为哥哥出气。
找谁呢?
自然是找赵恕。
甚至有可能找的还是吴且,毕竟谁不知道现在赵氏小公子有了心上人,那叫个上心和护得跟眼珠子似的,动了吴且,还不是跟扇他赵恕的脸有什么区别?
当家的起了矛盾,弟弟来找弟弟讨债,这题换算得实在公平——
公平是公平。
但答案本生就挺糟糕,答对了还不如不答。
赵归璞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了,嗤笑一声。
Alpha唇角上扬,笑意却敷衍得甚至未浮于表面,那双浅棕色的瞳眸在雨夜仿若浸入冰冷的冬雨,森冷得近乎于冰冷黑湖……
他抬脚,将孙弥生一脚踢进玉米地。
在孙弥生鬼哭狼嚎地大喊着“赵哥我不知道是你”“都是误会”的噪音中,男人仿若充耳未闻,转头冲沉默站在一旁的中年Beta扬了扬下巴。
四叔转身往劳斯莱斯那边走,打开后备箱,摸索了一阵,摸出了一套赵恕新买来还没开过光的高尔夫球杆。
这高尔夫球杆还没见过绿茵地,先见了赤热血。
赵归璞咬着烟屁股,微微眯起眼,手起杆落,伴随着“喀嚓”几声利落的骨裂声和孙弥生撕心裂肺的惨叫,他随手把折断的高尔夫球杆扔到一旁。
“孙弥生,我实在困惑。”
Alpha从烟雾中抬起眼皮子看了脚下的人一眼,这一眼并不深刻,但带着足够的探究。
“到底是谁给你们的这个胆子。”
——给你孙家留了一口气,你们还喘上了,怎么敢的?
孙弥生回答不上来,此时他托着断掉的手臂和腿,整个人陷入肮脏的玉米地,浑身狼狈的哭泣、呻吟,发不出一点正常的声音。
他甚至感激这个事实。
身后,四叔爬进了丰田车,查看过行车记录仪,早就准备好不干好事,行车记录仪已经关了。
劳斯莱斯的记录仪倒是开着,但四叔也扯出来删了个干干净净——
所有的证据只有国道上的监控录像,照到越野车主动危险驾驶贴上来撞击劳斯莱斯的一幕。
“看来我这是正当防卫,孙弥生。”
赵先生微笑着说,“你好自为之。”
执法局内灯火通明,暖气开的很足,周围来来往往的都是身着制服的执法者,一切显得嘈乱得很。
谁都没想到好好一个跨年夜,值个夜班,值出大事件,门外闻风而动的记者都快把执法局门口蹲个水泄不通。
赵归璞在里面做完笔录,顺便看完了元庄的监控,原本心中对于这件事的起因已经有了个大致的猜测,但最后却发现他承受能力其实比想象中脆弱一点,监控内容他是越看越是心惊胆战——
孙弥生是在午夜后盯上劳斯莱斯的。
当时吴且和赵归璞在车里胡闹完,吴且受不了嘴巴里的味道这么含一路回家,推了赵归璞就下车去了一楼洗手间漱口。
之后他从一楼洗手间折返,孙弥生就跟上他了,这辆劳斯莱斯平日里就是赵恕在坐,这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东西,是想把他们两一起处理了,一箭双雕。
甚至吴且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孙弥生看着就想动手了,至少当时他脚下有了一个起手的动作——
赵归璞并不知道如果当时他真的出现,吴且会不会跟他能斗个对半甚至占据优势……
但站在监控前,男人面无表情,当时只有一个想法:废他一条腿一条胳膊,还是做少了。
关了监控,赵归璞太阳穴还在突突乱跳。
——不知道该怪赵恕行事鲁莽搞出后续一大堆破事,还是该怪他自己也没好到哪去,为了给对方个警告把事做得太绝。
“老赵。”
这时候,裴擒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就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和阿且坐在一辆车上?”
周围小执法者们那目光如灯泡,齐刷刷转过来。
然而高大的Alpha却毫无反应,只是懒洋洋的瞥了裴sir一眼——
他的语气是揣着答案来问,他无须浪费唇舌回答。
站起来往外走,赵归璞在人来人往的执法局角落里找到了坐在那发呆的黑发年轻人,白炽灯光下,白皙的面部显得苍白,身上还有雨水的潮湿和冰冷,人显得有点呆。
赵归璞停下了脚步,没有立刻靠近。
他认真回忆了下,在过去,吴且是否亲眼见过他对别人动手?
推书 20234-09-14 : 离婚了,我吃的更》:[穿越重生] 《离婚了,我吃的更好了[快穿]》作者:伦佐【完结】晋江VIP2025-09-05完结总书评数:437 当前被收藏数:1797 营养液数:844 文章积分:16,847,880本书简介:  协议结婚第三年,卞可嘉发现丈夫对自己毫无性趣,遂提出离婚。  谁知离婚当天,丈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