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黄熠川的女朋友？”陈思淼不死心名字顾问。
女生点头，抿一口酒回答，“嗯，不然我一直看着他干嘛？我看起来很像花痴？”
你不是花痴你找这么帅的男人干嘛，陈思淼在心里嘀咕。
一下子看着女生也长的不好看了，还生出一股讨厌。
黄熠川歌唱完下了台，陈思淼余光一扫看见黄熠川朝这边走来。
他可不想看两人秀恩爱，在黄熠川过来之前，从另一边离开。
哪来的回到哪，一屁股贼用力坐在陆景渊身边。
陆景渊跟顾沉紧挨在一起，两人手里拿着啤酒，一人一口交错喝着。
陈思淼嘴巴嘟起来，一脸不悦，视线穿过舞台看着对面相谈甚欢的两人。
“那个女的，是黄熠川的女朋友。”
陆景渊浅浅‘哦’一声，“然后呢？”
“你还挺会撩，一撩就撩到了阿川的女朋友。”
陆景渊视线淡淡，眼睛眯了眯，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阿川这个女朋友哪里找的，面生，气质跟经常来酒吧的人也不一样。”
“什么品味啊！那女生嘴巴可毒了，我差点被她噎死。”
陈思淼心里一肚子委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委屈，就是委屈。
感觉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一样。
“陈思淼，你是直男，黄熠川也是直男，各自找女朋友迟早的，你们也就认识两个多月而已，怎么这感情看起来比跟我还好呢？”
陆景渊看着他气的看不清情绪的脸有点想笑。
他们这些所谓的直男，怎么都这样，明明对人家有不一样的心思。
就是不承认。
怎么直男两个字是他们的命根子还是怎么。
直男的世界里没有‘弯’这个字？
“阿沉，我酒吧里很多美女的，你到时候有喜欢的也可以去搭讪搭讪。”
顾沉心里一惊，像被人捏开嘴巴灌了一杯冰水，从喉咙里凉到全身。
“我现在不想谈恋爱。”顾沉随口回答。
陆景渊声音很低应一声，“嗯，没事，遇到喜欢的再谈，不着急。”
“你现在好不容易可以做自己的事情，也可以先实现自己的梦想。”
顾沉听着陆景渊平静毫无波澜的语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嘴巴张着却没说话。
“那你会找吗？”没忍住脱口问了一句，语速有点快，陆景渊明显愣了一下。
而后笑笑回答他，“阿沉，我一个闲散老板，又没什么志向，肯定要谈恋爱的，不谈恋爱多无聊啊。”
顾沉眸子瞬间没了光，肩膀也跟着矮了一截，喉咙里像被人塞了冰块，凉的他喉咙刺痛，无法开口。
“不过暂时没打算，还没遇到合适的，遇到再说吧。”
陆景渊又补充了一句，听到这句话顾沉眼神才恢复了一点光亮，“嗯，要慎重，现在坏人很多。”
你就是最大的坏蛋。
陆景渊没忍住在心里骂顾沉，明明喜欢却不敢承认的怂货大坏蛋。
看在你这么可怜辛苦的份上才不逼你的，还不让我谈恋爱。
你想让我守活寡，天天在酒吧看着流口水。
回家以后看着你的照片打飞飞吗？
看着眼前的人陆景渊在心里狠狠骂了好几句。
骂完以后笑着说，“知道啦，不会随便找的，肯定给你过目。”
“妈的！”
旁边的陈思淼突然音调拔高骂了句脏话。
陆景渊啧一声看向他，“你神经病啊？我就把都是高素质的人，你别动不动操啊，妈的！”
“他们也太不注意形象了，这是酒吧！”陈思淼不搭腔，自言自语继续道。
顾沉往那边看了一眼，女生勾住黄熠川的脖子，两人面对面聊的很开心。
黄熠川时不时点头，笑容离的这么远都看的很清楚。
“你至于么？人家不就勾肩搭背一下，你也没少跟黄熠川这样。”
“我们是师徒好朋友！”陈思淼皱眉解释。
陆景渊指了指他脑瓜子提醒，“人家是男女朋友！”
陈思淼怔住了。
好几秒都不说话。
然后开始拿起桌上的啤酒往肚子里灌，一瓶酒没几秒就被他灌进了肚子里。
“阿沉，上去唱歌吧？”陆景渊不理陈思淼，撞了撞顾沉的肩膀。
顾沉嗓音哑哑应了一声，问道，“你想听什么？”
“想听周董的‘轨迹。’”
这首歌顾沉唱的很好听，顾沉唱这一首歌时候才16岁，他说他大伯家儿子是周董的粉丝。
骨灰级别的粉丝。
小时候去拜年，顾沉堂哥给顾沉听了很多周董的歌。
从此以后顾沉也就喜欢上了，他最喜欢的就是那一首‘轨迹’。
学会后，第一时间就唱给陆景渊听了。
他唱歌时候投入的样子，陆景渊永远记得，专注入神，浑身闪闪发光。
“好。”顾沉想了想回答。
陆景渊怕他紧张，去吧台拿来了他的专属‘黑色羽毛面具’。
顾沉戴上面具上了台，黄熠川看顾沉上了台，也站起来主动回到后台，给顾沉弹电子琴伴奏。
舞台中央的顾沉坐在凳子上，头顶的灯光打在他身上，整个人都发着光。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过去，顾沉一时间变成了酒吧最吸引人的存在。
他怀里抱着吉他，微微歪着脑袋，吉他拨动琴弦，熟悉的前奏刚响起，顾沉随着音乐开了口。
陆景渊的眼睛瞬间湿润。
“怎么隐藏我的悲伤失去你的地方...”
陈思淼也看向舞台中央，听的很认真，眼神时不时看向弹琴的男人。
“那在终点之前我愿意再爱一遍...”
“我会发着呆然后忘记你...”
顾沉的声音很好听，跟他平时说话差距很大。
唱歌时候会温柔活泼很多。
很难想象，声音的主人是那样冰冷的一张脸。
他只有站在舞台上，发光的时候，浑身才会散发着温柔。
“妈妈呀..”陈思淼擦了擦眼泪，看向陆景渊。
“顾沉唱这首歌也太好听了，呜呜呜！”
顾沉握着话筒的手还在微微发颤。
陆景渊看到顾沉的肩膀沉沉下塌，就像完成了一场盛大的表演。
不知谁在台下吹了一声口哨。
酒吧突然响起热烈地掌声，掌声热烈地覆盖全场。
甚至还有女生发出尖叫。
“好好听啊啊啊啊——”
“面具帅哥一如既往发发挥稳定啊～～～”
台下七嘴八舌，顾沉有些不好意思，站起身弯腰鞠躬，转身下了台。
众人的目光追着顾沉下了台，黄熠川站起身上台控场，安抚情绪激动的客人。
“我也会唱周董的歌，大家愿不愿意听我唱一首？”
“愿意！愿意！愿意！”
台下又传来一声一声地尖叫。
顾沉看到众人转移了注意力才好很多，一步一步朝陆景渊走过去。
陆景渊半倚在沙发上，指节弯曲正按着眼角。
追光灯时不时打在他脸上，看起来竟然有一丝楚楚可怜的美丽。
“怎么还哭了？”顾沉揉了揉陆景渊的脑袋，而后在他身边坐下。
陆景渊笑了笑。
顾沉的目光落在枕在陆景渊腿上的陈思淼身上。
脸明显可见的沉了一下，眉毛微微蹙起，随后收回眼神注视着身边的陆景渊。
“很久没听你唱歌了，尤其是这一首。”
“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情。”
顾沉摘掉面具将面具轻轻放在茶几上，“想起好的还是不好的？”
“当然是好的，想起你第一次给我唱轨迹的时候了。”
陆景渊转过身捏住他的脸，“可帅了你那会，奶帅奶帅的！”
音乐前奏响起，分走了陆景渊的注意力，他往台上看过去。
随后传来黄熠川的歌声，一首‘红尘客栈。’。
“天涯的尽头是风沙...”
“红尘的故事叫牵挂...”
男人半长的锁骨发，扎起一半在后脑勺，几缕头发微微弯曲，散落在额前，上身穿着一件白色衬衫，袖口挽起，下身穿着一条黑色九分裤。
看起来还真有那么点意思，陆景渊的目光都被吸引了。
“阿川今天很帅嘛，之前都穿的很随意。”陆景渊漫不经心道。
顾沉往台上看去，附和道，“嗯，有可能今天女朋友在的原因。”
“呜～呜～”
腿上躺着的陈思淼突然不可控制地呜呜了几声。
像受了委屈的小孩子。
陆景渊低头看他，皱着眉问，“你哭什么？滚起来啦。”
说完膝盖晃了晃，想把腿上的人晃下去。
陈思淼翻了他一个白眼，反倒转了个身埋在他身上，没有再发出声音。
“你们这些...”陆景渊本来想说你们这些直男自欺欺人的，考虑顾沉在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顾沉看着陆景渊的侧脸没说话，摊开的手掌放在沙发上，小指紧挨着对方的小指。
有想要触碰的冲动，却还是忍住，收回。
“阿沉，熬了这么久，你上去睡觉吧。”陆景渊撞了撞他的肩膀。
顾沉正在心不在焉听黄熠川唱歌，“没事，我在陪你待一会。”
“酒吧这么多人，还用你陪，赶紧上去睡觉！”陆景渊声音很严肃。
有种顾沉不听话马上要发脾气的感觉，顾沉看向他几秒。
只看到陆景渊不容拒绝地眼神，看了一眼吧台的时间，十点钟。
确实应该睡觉了。
“好，那我先上去睡觉了。”顾沉呼一口气，看向茶几上的啤酒，提醒道，“你少喝酒。”
“知道了！赶紧走！给你五秒消失在我面前。”
顾沉没说话，只是皱了皱眉起身上了楼。
走到楼梯口时候还回头看了他一眼，不过他没有看顾沉。
看一眼又一眼万年，顾沉在身边，他就没心思干别的。
腿上这位都把他裤子哭湿了，再不安慰安慰要把他酒吧淹了。
“这位直男，你再哭我裤裆都要被你哭湿了。”
他今天穿着一条白色卫裤，陈思淼要再哭下去，别人该以为他尿裤子了。
“我没有哭！”陈思淼嘴硬翻了个身，面朝上一双眼睛模糊看着陆景渊。
手指还在不住擦眼泪，目光时不时看向台上的人。
陆景渊实在看不下去了，“你是不是喜欢阿川啊？”
“什么啊，我是直男！”陈思淼哑着声音大喊。
“你跟顾沉有什么区别？都哭成这样了，还直男，人家不就找了个女朋友，你至于哭成这样吗？”
他是真烦透了这些人，一个顾沉就够他烦了，陈思淼再这样。
都想跟这些伪直男绝交了。
“我只是！”陈思淼梗着脖子，“我只是气他突然找女朋友。”
“关你屁事啊。”
“人家愿意什么时候找什么时候找，你是他什么人，你是他爸还是他妈，找对象还要经过你同意？”
陆景渊端起桌上的酒猛灌，陈思淼半张着嘴巴不说话。
一滴酒渍掉在陈思淼脸上，陈思淼抬手抹了抹脸，“你都快掉爷嘴里了。”
“你要实在心情不好，就喝点酒吧，等下尿出去可能就不难过了。”
陆景渊一口一口喝酒，随口说了句。
陈思淼坐起来肿着一双眼睛，拿起桌上的酒开始喝，还撞了撞陆景渊的酒瓶。
差点撞的陆景渊磕了牙。
“你TM！磕断我的妈生牙，我把你牙都扒光！让你以后吃饭只能囫囵吞。”
陈思淼仰天长叹一声，“看来我要让我妈给我安排相亲了。”
“你可别害姑娘了，你们这些伪直男，一个个敢想不敢承认。”
“我跟你说，淼，他现在刚找，你去问问还来得及，如果阿川真是直男，你就放弃吧。”
“如果他不是，我劝你最好别犹豫，就他那长相，要是弯的，分分钟被人家撩走。”
陆景渊好心提醒。
陈思淼眯着眼睛一脸困惑，问他，“我，我以前找过女朋友啊，我肯定是直男啊。”
“嗯？”陆景渊问，“那你跟前女友们上过床吗？”
“没有。”陈思淼回答的很果断。
他谈过三个女朋友，都是被甩的。
原因就是他不肯跟人家睡觉，女朋友说他长得帅看得着吃不着，怀疑他不行。
于是毫不留情把他甩了，三个都是这样。
现在想来，他的三位前女友，当初应该是看他帅才找他的。
也不是他主动去追的，都是女生给他写情书，他看人家长的漂亮，就在一起了。
也就牵了牵手亲亲嘴这样，舌头都没有伸过。
“行啊，酒吧有很多出来找消遣的，你看看哪个女生能看上你，你出去试试，能睡就说明你是直男，睡不了。”
陆景渊顿了顿，嘴角一歪，“那恭喜你，你弯的。”
季圆圆抱着一箱酒从身边走过，陆景渊看了下桌上的啤酒，已经没两瓶了。
于是喊住季圆圆，“圆圆！”
“哥！”季圆圆顿住脚步飞快应了一声，陆景渊说，“等下给哥搬一箱过来。”
“好嘞！等我送完这箱马上来。”
陆景渊今天打算给自己灌醉，醉了晚上睡觉时候就不会惦记着顾沉。
还能在梦里见顾沉，但是他酒吧这些酒，没个大半箱下去，压根没办法醉。
刚好身边有同病相怜的陈思淼，两个人可以一起醉生梦死。
黄熠川下台后又去了女朋友那一桌。
两个人喝酒聊天，看着台上的客人轮番上去献唱。
酒吧有点歌系统，歌手唱完以后，客人可以自己上去自己点歌自己唱。
有才艺的表演才艺，有嗓音的贡献嗓音。
不管谁上去大家都很热情的捧场鼓掌，给足了情绪价值。
这也是陆景渊酒吧生意稳定的原因，大家在这里能找到舒适的感觉。
虽然都不认识，但对陌生人都很客人，都充满善意。
极少遇到那种会闹事的客人。
可能他的装修风格太严肃吓人，灰色的墙面黑色的仿宋字体，‘沉渊酒吧’这四个字一看就挺压抑。
就连外面的灯都是冷色调的白光，看着冷冰冰的。
再加上他花了高价钱装修，一眼看过去，消费就很高。
但其实也就比其他酒吧消费高那么一点点。
所以，自动筛选了一波不那么优质的客人。
两人你一瓶我一瓶喝着，很快一箱啤酒就已经见了底。
这期间陈思淼一直叨叨着要去找女朋友，眼睛却一直盯着对面的黄熠川看。
酒喝完的时候黄熠川跟女朋友起身离开了酒吧。
陈思淼目光追到门口，屁股都起来一半，被陆景渊按下去，“你干嘛？”
“他不是上班吗？他去干吗？”陈思淼神情慌张看着他，“他旷工你不管？”
陆景渊翻了他个白眼，“阿川不会旷工的，应该是去送女朋友了。”
“大哥！现在一点钟了，人家女朋友要回去睡觉的。”
“他会不会旷工跟女朋友去开房？”陈思淼不搭腔，自言自语也不知道在问谁。
陆景渊无语，“跟你有屁关系！”
“你要撩妹赶紧去，趁着自己现在还能站稳。”
他指了酒吧一圈提醒道，“你再不去，酒吧的人都要走完了。”
陈思淼用力拍了一下陆景渊的大腿，“对！那里有个美女！”
“靠！你TM不会拍你自己吗？”陆景渊揉了揉大腿踢了他一脚。
陈思淼嘿嘿两声，“少爷！爷去撩妹了！”
说完大步离开，踉踉跄跄往前面走去。
走出了交叉步，陆景渊都怕他摔倒，目光追着他，看着他走去对面角落里。
那里有一个女孩子，单独坐在那里。
陆景渊摇摇头，心道，大概又要吃瘪，就他这种德行过去。
不把他当酒鬼流氓才怪。
那女生竟然没把他当流氓，还让了让位置，陈思淼竟然成功坐在了女生旁边。
陆景渊来了点兴致，想看看今晚陈思淼能搞出什么幺蛾子。
“看什么呢，老板。”黄熠川声音突然从上方传来，陆景渊抬头看他，“哦，看陈思淼撩妹呢。”
黄熠川眉头微蹙，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坐在陆景渊身边，拿起一瓶酒正准备喝，旁边的人突然开口提醒。
“这瓶是陈思淼喝过的。”
黄煜川怔愣一秒，而后笑笑，“不碍事。”
说完把瓶子里的酒灌进去，靠在沙发上眼神淡淡地看着对面的陈思淼。
腼腆的女生竟然把胳膊搭在陈思淼身上。
陈思淼笑的满脸醉意，整个人随时都要倒在女生身上的样子。
“你说淼能成功吗？”陆景渊用瓶口磕了磕牙齿，时不时伸出舌尖舔舔。
冰凉的触感提醒他还没有醉，但是肚子胀得厉害，已经喝不下去了。
“我看悬。”黄熠川撑着脑袋，手指一下一下卷着自己的发梢。
陆景渊看向他，黄熠川脸上的表情很淡，淡的陆景渊看不出来情绪。
这个人总是这样的，对什么都一副淡然地感觉。
这两年在酒吧，有很多人过来搭讪他，每次拒绝都是淡淡的。
没有一百个也有八十个过来搭讪的，男的女的，年轻的沉稳的，什么类型都有。
黄熠川一直没有搭理过，陆景渊那时候还问过他，喜欢什么样的。
他说不知道，有时候陆景渊都怀疑他像个无性恋者。
对人没有任何兴趣，只对音乐还有各种乐器感兴趣。
钢琴贝斯，吉他架子鼓，喊麦打碟，这些他都很擅长。
不唱歌不伴奏的时候，他都在研究这些东西，怎么好好的突然找了女朋友。
“你女朋友什么时候找的？”陆景渊问。
黄熠川嘴角勾勾，“前天。”
“这么突然？”
“嗯，很意外？”
“那可太意外了，我以为你不喜欢人呢。”
“老板，你这话给我拉仇恨，我不是挺喜欢你的吗？”
黄熠川撞了撞他的酒杯，陆景渊端起来喝了几口，只见对面的陈思淼被女生架着站起来。
两人跌跌撞撞似乎准备往门口去。
女生比陈思淼矮一头，他们这是要去干嘛，女生肩膀上还背着包。
这是要去开房？
陆景渊在心里嘀咕，旁边的人突然站起来，“你去哪？阿川！”
“尿尿。”黄熠川头都没回地离开。
只留下陆景渊一个人坐在这里。
尿尿？哪里尿尿？眼睛尿尿还是哪里？
他刚刚明明在黄熠川淡漠的目光里，看到了湿漉漉的东西，只是仰着头顺着一口酒憋回去了而已。
这种感觉他太明白了。
还在他面前演戏，明明就对彼此有意思。
非要互相折磨。
什么直男，陆景渊现在对直男这两个字已经厌恶到不行了。
天天看着顾沉一个人纠结还不够，再来两个人。
三个人在他面前晃悠。
他真的能烦死！能烦死！
他一个酒吧老板，真的不想再在别人身上看到苦逼的自己。
门口突然走进来一个人，手上拎着东西。
眼睛四处看，最后跟他视线撞上，随后朝他笑着走过来。
一点半了，闻勋怎么这个时间来酒吧。
手上拎着什么东西？
“我就知道你还没睡。”闻勋站立在陆景渊面前，垂眼看他。
第49章 老天爷，救救我，救救我。
闻勋一张疲惫的脸带着笑意，身上还散着外面带进来的寒气，陆景渊仰头看他。
“你怎么来了？”
闻勋把手里的东西放在茶几上，“给你买了麻辣小龙虾。”
小时候经常看见陆景渊跟顾沉在外面吃麻辣小龙虾。
顾沉给他陆景渊剥，陆景渊负责吃，闻勋那时候还要上补习班。
他们刚好在他补课那家，小区楼下的大排档吃。
还听见陆景渊说，是拿的存钱罐里的零用钱，把他爸给他买的巨额存钱罐砸了。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麻小？”陆景渊弯腰闻了闻，香味扑鼻肚子开始咕咕叫。
闻勋坐在他身边打开袋子，“要我给你剥吗？”
他很礼貌询问，陆景渊摇头，“不用了，酒吧还没关门，我一会带回去吃吧。”
“好。”闻勋突然伸手摸了摸他微肿的眼睛，“又喝多了吧？”
陆景渊‘嗯’一声，打了个哈欠，“嗯，明天就没事了。”
“你今天怎么这个点来了？我没精力陪你喝了，今天喝太多了。”
闻勋说，“我不是来喝酒的，就是来给你送小龙虾的。”
“那家小龙虾每日限量，最后一份被我买来了。”
今天公司团建，一群人在外面吃饭，刚好路过那家平时需要排队的店，想到陆景渊爱吃，就去买来了。
“那你早点回去休息，我明天还有工作。”闻勋凑近他笑了笑，“肿着眼还挺可爱的。”
闻勋走后，陆景渊掏出手机准备给陆景深发信息。
却收到陆景深发来的几十条微信。
晚上嫌微信响的头疼，就按了静音，一点开对话框几十条微信弹出来。
像定时炸弹一样在陆景渊脑子里炸开。
完蛋了，这明天回去要被叨叨死了。
最后一条微信是‘哥，我今天公司开会，大概不回去，你打车回家。’。
陆景渊呼了一口气，幸好不是质问他为什么不回微信。
往上翻着看了看，无非就是吃饭没，在干嘛，多吃点饭，少喝点酒一类的。
每天这些东西能重复碎碎念好几遍。
简直把他爹对他的另一份关心都一起附上了。
陆景渊笑着合上手机，头有点晕，余光往上扫了一眼。
嗯？怎么看到一双腿一闪而过。
是顾沉吗？顾沉都上去三四个小时了，应该已经睡着了吧。
揉了揉眼睛再次看过去，没有人。
应该是他喝多产生了幻觉。
他决定把小龙虾带上去放起来，早上等顾沉醒了一起吃。
这家的小龙虾他很喜欢吃，就是距离太远，排队太久。
除了好吃这个优点，剩下都是缺点。
陆景渊是一个没什么耐心的人，也是一个特别懒的人，有人送到他嘴边他愿意吃。
让他专门去买那还是算了，宁可不吃。
他站在门口，轻手轻脚推开门，床头灯亮着，顾沉熟睡着，暖色灯把他的脸照的特别好看，怀里还抱着被子一的一个角。
轻轻关上门，把小龙虾放进冰箱里。
走到床边看了一眼，顾沉的肩膀露在外面，胳膊也在外面。
A市现在已经入冬了，这里没有暖气也没有空调，只有一个取暖器。
他将顾沉拽着被子的手掰开，把他的胳膊放进被子里，给他掖好被子。
打量了他几秒，睫毛这么长这么直，跟婴儿的睫毛一样，微微触动着，扫在陆景渊心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