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总是冷着一张脸
我对着镜子练习得体笑脸
路上情侣牵手走过时落叶飘零
浪漫却不能是你和我
原来幸福有固定的模板
只能是他和她而不能是他和他
我无法逃脱生而就带来的痛苦枷锁
我困在无人知晓的银河
守着禁忌的星火
我的心告诉我要占有
可我的理智却说那不可以
世俗的风太凛冽吹不散我心中的执着
只好把遗憾刻进经久年轮
未来看你与不知何人的他
白头偕老角落里的我
泪湿了轮廓
这十年悸动成永恒折磨
如果平行时空我们能坦荡相拥
在大雪纷飞的夜晚
我愿与你交换承诺
许下一生一世的诺言
可惜现实像倒刺扎进血肉
每一次心动都是惩罚的枷锁
我困在无人知晓的银河
这孤独的歌唱到全世界都褪色
我还在原地等不可能的可能
你不可能不走我不可能往前
或许今生我们注定情深缘浅
可我依旧想痛着看你走向幸福
“我靠……顾沉这是唱的什么歌啊，呜呜，哭死我了！”
陈思淼扶在栏杆上擦眼泪。
一首四分半的歌唱完，唱歌的人泪流满面，听歌的人也泪流满面。
顾沉低垂着脑袋迟迟无法回神，陆景渊泪眼模糊望着他。
从手机屏幕里都可以看见他颤动的肩膀。
泪珠在模糊不清的屏幕里掉落，滴在地面上。
黄熠川坐在电子琴座椅上，也低着头擦眼泪。
酒吧的客人听的伤了神，氛围瞬间变的安静无比。
几秒后响起一声尖锐刺耳的口哨声，还有男人扯着嗓子的尖叫声。
“少爷？”陈思淼推了推发呆的陆景渊。
陆景渊红着眼睛看向他，声音哑哑道，“怎么了？”
“顾沉这……歌，给你写的吧？”
“这是表白加拒绝的歌曲吗？这也太有宿命感了吧。”
“呜呜呜，我不行了……”
陈思淼直接抱住陆景渊哭了起来，陆景渊的心里又热又痛又麻。
是啊，这是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却也断了他们机会的一首歌。
顾沉用一首歌告诉他。
他无法逃离父母的枷锁，痛着爱他也无法逃离的境地。
晚上，顾沉唱完歌没有上楼，而是离开了酒吧。
陆景渊不知道他去了哪，但是他知道顾沉应该是没有办法面对他，所以才选择出去的。
顾沉肯定知道，那首歌是唱给陆景渊的，而他也知道陆景渊知道他听出来那首歌是给自己的。
两人心照不宣一般，一个默默离开一个没有追出去找，都给了彼此空间和体面。
如果此时陆景渊追出去，他一定会不受控制的追问顾沉，追问他这首歌是不是唱给他的，逼顾沉承认他对自己的感情。
而顾沉在当下的情绪下面，或许会崩溃，或许会冲动下答应陆景渊在一起，可无论哪种都不是陆景渊想看到的。
陆景渊不想顾沉为难，不想他刚缓和一点的心情再被突如其来的感情压力给压垮。
他可以不跟顾沉在一起，但是顾沉不能再消沉下去了。
“陈思淼，你是不是跟黄熠川吵架了？”
陆景渊收回看向门口的眼神，问趴在栏杆上抽抽的人。
陈思淼吸了吸鼻子抬手擦了擦眼泪，红着一双眼睛点点头，“嗯。”
想了想又说，“我们绝交了，不是吵架！”
“所以你这些天不来酒吧，是因为跟他绝交了所以不来？”
陆景渊踹了他一脚，“你就算跟他绝交了，你他妈也不能不来酒吧吧？我也一起绝交吗？”
“没有啊！我只是不想看见他心烦。”陈思淼梗着脖子解释，“更不想看见他女朋友。”
这些天在家，陈思淼的心情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每天都想着来酒吧，但是他自尊心强又不肯低头。
黄熠川那几天也没给他发过微信，他一气之下都把黄熠川微信给删了。
删了又后悔，一遍一遍输入人家电话号码去看人家的朋友圈，想看看黄熠川有没有发什么。
可黄熠川的朋友圈依旧是一条杠，连个标点符号都看不见。
这些天陈思淼下班了就窝在家里打游戏，每天打到后半夜，困了才睡。
“淼啊，其实有时候承认自己喜欢别人没那么难的，我真烦你们这些直男，你也好顾沉也罢，还有阿川，我觉得你们都挺没种的。”
“对别人有感觉就有感觉，自欺欺人干什么。”
陆景渊撑在栏杆上看着台下正在调乐器的黄熠川，“你们觉得你们口口声声喊着自己是直男，就真的是直男吗？能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吗？”
“都嘴硬，等哪天别人身边真有人了，就各自后悔去吧！”
他现在实在没什么心情，心里五味杂陈的，也难受的很，但是看陈思淼这样他更心烦。
平时都是陈思淼安慰他鼓励他，难得有这样纠结的情绪，所以他也得力所能及的安慰安慰对方，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
不知道陈思淼能听进去几句，哪怕听进去一句那也是好的。
“真有别人？什么意思？”陈思淼瞪着大眼睛，眼眶通红看着陆景渊。
陆景渊凑近他在他耳边说，“你倒是挺会抓重点的。”
他指了指台下的黄熠川，“那个所谓的女朋友，只出现过一次，你说会不会是阿川找来气你的？淼淼～”
陈思淼愣住了，两眼怔怔看着台下的人，脚尖下意识移向门口位置。
“你要再犹豫自己是直的还是弯的，等人后来居上了，你可就真的没机会了。”
陆景渊推了他一把转身进了办公室。
在办公室给自己开了几瓶酒，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望着漆黑的夜空。
一瓶接一瓶喝，不知道喝了几瓶，竟然睡了过去。
陆景深进办公室时，抬眼就看见了抱着啤酒瓶靠在椅子上睡觉的人。
他轻手轻脚走过去，弯腰凑在他跟前，轻轻唤他，“哥，醒醒～”
怀里的人皱着眉动了动肩膀还是没醒来，把怀里的酒瓶抱得更紧了。
陆景深轻笑一声，把他抱在怀里的酒瓶拽下来放在桌上。
桌上放着五六个空瓶，他伸手摸了摸陆景渊的肚子，冰冰凉，“哥，醒醒，回家了。”
连着喊了好几声，陆景渊只是皱眉嫌他烦，却没有醒来。
陆景深没办法，只能抱着人离开。
下楼的时候刚好碰见正要上楼的顾沉。
顾沉仰头看着他，眉头皱了一秒，随后让开位置，示意陆景深先下。
陆景深抱着陆景渊经过顾沉时候说了句，“我先带我哥回家了。”
话音一落，就抱着人头也不回离开。
经过顾沉时候，顾沉闻到了一股很浓烈的酒味，门口停着陆景深的越野车，所以陆景渊喝了酒。
还喝的不省人事。
昨天两人发生了那样的事情，陆景渊身上有他留下来的痕迹，会不会被陆景深看出来。
陆景渊会不会在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下，告诉陆景深他们昨晚发生的事情。
陆景深会不会把事情告诉陆绍华，陆绍华知道了会不会去找他爸妈。
他爸妈知道了会不会找人来把他绑回去。
如果他被他爸妈绑回去，就没办法再见陆景渊了。
顾沉心里万分恐惧，脑海里只有无数个怎么办怎么办。
他恨自己的弱懦，恨自己没有一身本事可以跟那对强势的父母对抗。
那对强势的父母像掺着剧毒的藤蔓一样，紧紧缠绕着他的喉咙，让他喘不上气，让他根本没办法想自己的未来和以后。
或许他穷其一生，都没办法脱离让人窒息的原生家庭。
可即便是这样，他也不想失去陆景渊，陆景渊是他唯一的亮光，是他二十几年人生里，唯一的光。
不想因为自己一时冲动的行为，亲手熄灭这一盏，在黑暗中照亮他的明灯。
陆景深抱着人进门时，陆绍华正坐在客厅里看财经报纸。
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向两人，看了一眼愣了一下，站起身走过去，停在陆景深面前打量着怀里的人。
陆景深皱着眉，“爸，你怎么还不睡？”
“这不是还早呢，哪有十点不到睡觉的。”陆绍华指了指怀里的陆景渊，“你哥怎么了？”
“喝多了。”
“哎，开个破酒吧天天当酒鬼，之前也没见他这么喝，这最近怎么回事啊。”
陆绍华凑近打量着陆景渊，看到他眼角挤出一滴眼泪，他伸手给陆景渊眼角的泪擦掉。
“哎哟，还哭了，这是做梦了？”陆绍华自言自语捏了捏陆景渊的脸颊。
虽然陆景深才是弟弟，但是在他心里，大儿子更加天真幼稚，所以他潜意识里把大儿子当小孩。
反倒把陆景深这个弟弟当大人，弟弟也争气，确实像个大人，从小到大照顾哥哥。
也不用他这个爸操心。
陆景深看着他爸不明显笑了下，“爸，我先带哥上楼了，你早点睡。”
说完就抱着陆景渊上了楼，陆绍华看着小酒鬼那两条垂下来的胳膊深深叹了口气。
这臭小子肯定又是因为自己的单相思伤怀了，天天看着人家，人家又不喜欢他。
陆绍华无奈摇摇头，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真是自讨苦吃啊。”
陆景深把陆景渊抱回房间，想脱掉他的衣服给他洗个澡。
陆景渊却死死拽着衣服不给他脱，皱着一张脸嘴里嘟嘟囔囔。
“不要！”
“别动我...”
陆景深叹口气，掰开陆景渊攥紧的手指，低声哄道，“哥，我抱你去洗澡，一身酒味。”
“不要洗澡...”陆景渊醉醺醺的，今天开的是浓度比较高的啤酒，彻底把陆景渊喝迷糊了。
“不洗澡不能睡，你身上都是酒味，很臭的。”
陆景深言语温柔，手上的力道却很大，硬生生把陆景渊的手指掰开，给他把外套脱掉。
陆景渊穿衣服穿的不多，脱掉外套里面就只剩下一件，当陆景深把最后一件衣服脱掉时候彻底愣住了。
“哥！”陆景深盯着他身上的红痕低吼着，“谁在你身上留下的这些东西？”
心中的怒火在看到这些东西时候彻底被点燃了，陆景渊的手还放在自己身上胡乱摸。
不知道喝酒喝的热还是家里的空调太闷，双颊泛起红晕，陆景深抓着他的手腕按下来。
“哥，你又跟别人做那种事情了？”
陆景渊牛逼吹的多，所以身上但凡带点痕迹，陆景深就以为他去跟别人上床了。
他凑近陆景渊在他耳边问，“你在你酒吧里，也能做这样的事情吗？哥哥。”
“是你酒吧的客人还是谁？”
陆景渊嫌他烦，揉了揉耳朵顺手一扬，歪打正着冲着陆景深的脑瓜子来了一下。
“哥！”陆景深低吼着，脸上都是难以压制的愤怒。
他把陆景渊的裤子脱掉，掐着他的腰把他翻了个身看了一眼，确认腰上没有掐痕才放心下来。
幸好不是被人上了，要是今天再被他看见，他哥被人上了的痕迹，他一定会弄死那个人。
“狗屁！”陆景渊很清晰的嘟囔了一声。
陆景深没理他，抱着人去了浴室给他洗了个澡。
洗澡的时候还在教训他，说他不应该让别人在他身上留下这些痕迹的，陆景渊嫌他烦，迷迷糊糊还往他身上泼水。
等给陆景渊洗完澡，陆景深也湿透了。
直接裹着浴巾把人抱回了自己房间，把人塞进被子里自己才去洗澡。
等他洗完澡出来，果不其然，他哥又把被子踢在了地上。
陆景深叹口气把被子捡起来重新盖在他身上，抱着人往那边挪了挪，自己也上了床。
刚准备关灯，被子再次被他哥踢飞。
“去吧！皮卡丘咔咔咔！”陆景渊嘴里笑着嘟嘟。
陆景深啧了一声压在陆景渊身上把地上的被子捡起来再次盖上，“哥，你再踢被子，我就把你捆起来。”
“嗯..捆起来捆起来！通通捆起来！给朕杖毙——”
陆景渊似乎在说梦话，抬起手在空中乱指，陆景深抓着他的手塞进被窝里。
顺势把人拐进自己怀里搂住，把被子塞在陆景渊身下，“不许闹了，好好睡觉！”
“下次再喝这么多，亲亲虾条以后别想再吃了。”
“再喝这么多，肯定把你捆起来，25岁的人了还踢被子。”
陆景深掀开陆景渊的前额的发，在他额头印下一个干燥的吻，“哥，睡吧，听话。”
他一下一下拍着陆景渊的背哄他入睡，看着渐渐睡去，才伸手关掉了灯。
半夜，睡梦中陆景深听到陆景渊在抽泣，嘴里还嘟囔，陆景深从睡梦中醒来。
在黑暗中凑近陆景渊唇边，想听他在说什么。
陆景渊哼哼着，喷洒着微弱的热气，清晰又模糊地说，“好喜欢你...”
“你也喜欢我的是不是...”
“我知道你喜欢我的，大傻子...”
陆景深咬着牙咽了咽喉咙，他哥喜欢谁，睡梦中的他哥，在跟谁表达爱意。
大傻子是谁？
他哥有喜欢的人了么，是酒吧认识的人么，还是谁？
在陆景深的潜意识里，他哥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他对哥哥的记忆还停留在十几岁。
差点忘了他哥已经是一个25岁的郎朗青年了。
后半夜，陆景深再没睡着，胡思乱想到天亮。
陆景渊早上迷迷糊糊睁开眼，一扭头就看见了床头柜上放着的一杯牛奶，还有杯子下面压着的黄色便利贴。
【昨天又踢被子了，下次再踢被子就把你捆起来，牛奶要是凉了就别喝了，楼下给你放了虾条，今天可以允许你吃两包，爹弟留。】
“嘁，可会蹬鼻子上脸了。”陆景渊笑着骂了一句，掀开被子下了床。
端起桌上的牛奶摸了摸还温热的，去洗漱了下才把陆景深准备好的爱心牛奶喝掉。
刷过牙后喝牛奶，牛奶都是苦的！
之后的几天，陆景渊和顾沉的状态慢慢恢复了往日的相处模式。
两人默契的没提那首歌，而顾沉也没有再唱过那一首歌。
这几天都是黄熠川上台唱的，也能唱出那种意难平的感觉。
陈思淼最近又连着来了，不像以前一样，黏在黄熠川身边腻腻歪歪了，而是静静听他伴奏，静静听他唱歌。
黄熠川不忙就静静坐在陈思淼身边喝酒，两人各自喝各自的，偶尔对视交谈，偶尔相视一笑。
陆景渊虽然鄙视他们依旧在装，不过欣慰了很多。
最起码他们都没有先前那么别扭了，其实需要一个大的事件来捅破最后的窗户纸。
他看的出来这两人，其实都对对方有意思，两人之前又一直说自己是直男，却又忍不住对另一个所谓的直男，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
所以对他们来说，在心理上其实还挺难突破的。
一个直男都够头疼了，还两个直男。
黄熠川以前谈过一个四年的女朋友，陈思淼也谈过女朋友，所以让他们跨越这一步，很难。
如果两个人都不主动，这层窗户纸或许一辈子都没办法捅破。
毕竟，同性恋本来就不被人支持，更何况他们之前还是谈过女朋友的。
父母那边都很难交代，父母只会认为他们在乱玩，跟潮流，根本不会相信正正常常的儿子，突然改变了性取向。
这几天陆景渊感觉到了顾沉在刻意跟他保持距离。
确切来说，是在刻意避免触碰到他，每次陆景渊不小心碰到他，顾沉都会下意识瑟缩一下。
陆景渊突然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如果他一直这样，顾沉每天都会提心吊胆，担心自己哪天受不了，逼着他跟自己在一起。
他觉得自己是该谈一次恋爱了，为了彼此都好吧。
如果他能接受别人，那最好不过了。
这样顾沉就不会担心自己总惦记他，他也不用每天想着顾沉什么时候能对他坦白心意，会不会有天突然会对他表白。
这种日子太煎熬了，两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就更加煎熬。
谁看到喜欢的人在身边，会忍不住不靠近呢？
如果能忍住，那一定是不够喜欢。
他不能逼顾沉接受他，所以他只能逼自己接受别人。
“闻勋，你不是说追我吗？要么你追追看？”陆景渊侧过头看旁边的人。
男人手里端着一杯威士忌，闻声顿了顿，回头看着陆景渊，笑着问，“你说的是真的吗？”
“真的，不过只是追，能不能追到看你本事了。”陆景渊目光淡淡的看着楼上那一扇紧闭的门。
闻勋凑近他轻笑一声，魅音钻入陆景渊耳室，“好，那请你做好心理准备，我的追求可是很热烈的。”
闻勋说了追陆景渊，就真的开始追陆景渊。
每天下午都会准时给陆景渊点下午茶，蛋糕，甜品，奶茶。
还会给陆景渊点花，每天一束蓝色妖姬放在吧台。
每一天都有新鲜的花，季圆圆跟萌萌两个人，每天给闻勋送来的花拍照。
快到年底了，闻勋工作很忙，其实他平时也很忙。
也没怎么来过酒吧，之前也就每周五来一次。
开始追求陆景渊后来的勤快了一点，一周会来个两次，周一晚上和周五晚上会来。
周一晚上待两个小时就会走，陪陆景渊喝点酒，陪他聊聊天。
每周一过来，都会给陆景渊带麻小，还会给陆景渊剥小龙虾。
连着一个月，酒吧里的花没有断过，他的下午茶没有缺过。
每周一次的小龙虾也没有少过，闻勋也不逼他，也不问他什么时候接受自己。
什么都不问，就是单纯的用糖衣炮弹轰炸他。
陆景渊觉得闻勋像一个有温度的机器人，而顾沉像一个冷冰冰的活人。
一个有行为行动，但是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就跟被设定好的程序一样。
程序让他对自己好，他就只对自己好，不给他其他指令他就只对自己好。
另一个没有行为，但是情绪波动很大。
这段时间陆景渊看着顾沉一会高兴一会消沉。
闻勋没来的时候，他看见自己就是高兴的，会跟自己分享他新写的歌，还会询问他的意见。
可看到闻勋来以后，就会离开酒吧，陆景渊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反正是没在酒吧，会出去逛了一两个小时再回来。
回来的时候满脸风霜，要么就直接上楼，躲在房间里写歌词，一写写到很晚。
陆景渊离开前会上楼跟他打声招呼，顾沉还在房间里面装睡着。
他在弯腰在门缝里都看见了，他在外面敲门，顾沉就坐在书桌前，扭头看着门口。
就是不过来给他开门。
不过陆景渊也多生气，觉得搞笑。
毕竟像顾沉这样压抑太久的人，愿意表达自己不高兴的情绪，也算是一种突破吧？
季圆圆跟他说，前半个月顾沉拉着他，说顾沉问他，陆景渊是不是跟闻勋谈恋爱了。
陆景渊让季圆圆告诉顾沉，说闻勋在追他，有可能快追到手了。
所以，他想顾沉大概是因为这个在烦躁。
最近看起来特别不安。
坐在他身边时候，常常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陈思淼这一个月，好像跟黄熠川的关系又变好了。
不知道怎么和好的，陆景渊没问，反正又开始腻腻歪歪打打闹闹。
两人每天晚上都约着去酒吧后门抽烟，抽完烟回来两个人跟中了五百万一样。
其实他不是一个很八卦的人。
陈思淼愿意跟他说，他就听，陈思淼不愿意跟他说，他也无所谓。
就连他暗恋顾沉的事情，也是当年陈思淼天天追着他问，他才告诉陈思淼的。
不过陈思淼和黄熠川，他看的明明白白，这两个人迟早要出事。
现在不出事过段时间也要出事，他看这些伪直男，就跟人类看大猩猩一样。
“景渊，下个月还给我追你吗？”闻勋坐在他身边，凑在他耳边询问。
陆景渊抿抿嘴看他，“怎么了？才一个月就追不下去了？”
“怎么会。”闻勋抬了抬下巴，目光看向楼上那间亮着灯的屋子。
“你不是在拿我刺激他么？”闻勋抬手揉了揉陆景渊的脑袋。
陆景渊哼笑一声，“你怎么这么聪明？”
虽然他确实是用闻勋在试顾沉，其实也是在试自己，试自己能不能接受除了顾沉以外的其他人。
“我在试我们两个，试他能不能憋一辈子，也在试我能不能跟别人在一起。”
陆景渊一只手撑着太阳穴，挑了挑眉毛，“你不会介意我利用你吧？”
其实闻勋这么聪明的人，做艺人经纪人的，什么人没有见过，只是他没有往那块细想而已。
“其实我以前想过要逼他的，但是他家里情况比较复杂。”
“知道他家里情况以后，我就不敢逼他了，我怕他想不开。”
闻勋听完却摇了摇头，弹了他脑瓜子一下，“你啊，什么都明白，但是这件事上面糊涂了。”
“怎么说？”陆景渊皱皱眉。
闻勋抱臂看着他，笑着说，“他就是因为压抑太久了才不开心，需要一些事情刺激一下他压在心里的东西。”
“把他作为人该有的情绪激发出来，他才会好。”
“你们俩的事情，我多多少少也看了很久，其实他当初跟你在一起玩，不就是因为你敢想敢做，开朗热情吗？”
“你现在这样，每天小心翼翼的，他反而压力会更大，更害怕自己的一点点情绪，你会不开心，然后，抛弃他吧。”
闻勋目视着前方，眼睛眯了眯，似乎在想什么事情，过了一会收回眼神对他说。
“其实越在乎自己的人，越不会在自己面前小心翼翼，人都是需要偏爱的，你有没有想过，他或许不怕你闹，而是怕你不闹，渐渐疏远他？”
“或许这才是让他恐惧的，你觉得他脆弱，所以你畏首畏尾。”
“他呢，又害怕自己纠结的情绪影响到你，怕自己反复的情绪，让你厌烦，然后渐渐不理他，所以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反复内耗。”
闻勋追了陆景渊一个月，也想清楚了很多。
他对陆景渊不是那种想要占有的感情，而是喜欢看他，喜欢看他开朗的样子。
喜欢看他像一个小太阳一样，永远弯着笑意满满的眼睛，那样的陆景渊很治愈人。
治愈的不仅仅是当年受紧排挤的顾沉。
还有坐在最后一排的他，那段时间他跟家里关系也不好。
但就是因为能看到陆景渊的笑，所以他每天出门上学，心情都很好。
看见陆景渊的笑容，就觉得，所有烦恼都不算烦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