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内阵雨by顺颂商祺

作者:顺颂商祺  录入:09-17

闻杨给他展示聊天记录:“明晚他想让我去聚餐,你想一块去吗?”
许见深明白闻杨的意思,见周兴学,就相当于慢慢走进他的交友圈。
玩音乐的左不过就是这帮人,多多少少都知道许见深的往事。日后要是再合作,情史野史,都是谈资。
许见深思考两秒,反问闻杨:“你是想,在朋友中公开我们的关系?”
闻杨收起手机,直起身,靠在沙发背上看着许见深:“你不想吗?”
“我……确实有顾虑。”许见深直言不讳。
闻杨不急不躁地让他继续:“你说。”
许见深不再躺着,抱着枕头坐起来,跟闻杨对视:“你可能不知道,兖港今年刚跟风闻签完合作,期限是两年。”
闻杨连家都回得少,更别说了解风闻的事。兖港也不算多大的公司,这单也就在同行里有点水花。
见闻杨诚实摇头,许见深解释道:“这次合作对风闻来讲可能不算什么,但是,它关系我好几个团队的业绩,甚至我们和其他同类型公司合作的机会。”
许见深第一次跟闻杨聊公司的事,闻杨听得很认真。
“兖港以前一直在做服务,耗人力,性价比也不高。如果这次跟风闻的合作能长久,在配乐市场也算站住脚跟,以后业务能拓宽很多。”许见深怕闻杨不爱听这些商业的事,尽量直白地解释道,“你父亲对我的看法,不光会影响到风闻这单,还有兖港的业务资源,和圈内其他人对我看法。这也是我之前一直纠结的原因。”
闻杨听懂了,许见深的上一段感情在圈内牵扯太深,自己又跟风闻董事长是亲子关系,一旦两人恋情曝光,许见深和他的公司,可能会承担巨大的风险。
“所以,你不想让别人,尤其是我爸,知道我们的关系?”闻杨直接问。
“我们才刚在一起,未定因素太多了。”许见深说完,又怕闻杨多想,纠正道,“但这话不是不想负责的意思啊,我是想先缓一缓,至少等到一切稳定了再说。在这之前,我会尽我能力铺垫好。”
许见深说这些时语调缓慢而有力,就像以往的商业谈判一样。
他的风格总是如此,周全,温和,坚定,所以外界评价和专业素质才能都挑不出错。
只是这次,许见深少了些自信,因为他看到闻杨垂下眼,好像有点委屈的样子,打心里说不上来的难过。
“这样可能对你不公平,我想先跟你道歉。”许见深弯下腰,因为这样可以看到闻杨的眼睛,他把闻杨的下巴托起来,轻声说,“在跟风闻谈合作之前,确实没有想到我们俩会在一起,否则我都不会给你爸递名片,不会跟你的工作交集太深。
“但现在既然我们在一起了,我就得让你知道我的困扰,否则是更大的不负责。你要是不接受我的解决方式,也可以提,我们一起商量。”
闻杨不用他怎么使劲,手刚搭上下巴,就自己抬起头,同时把许见深的手攥得很紧:“放心。风闻跟兖港的合作,绝对不会受到影响。”
闻杨在家中的地位一直尴尬,不像是能影响闻岭决策的,要不然许见深也不会去请凌瑞搭桥,曲线救国。
许见深没懂他的意思:“为什么?”
闻杨看起来胸有成竹:“不光是你需要这一单去拓展业务,风闻也同样指望这一次完成转型。他们不可能跟谁合作都一样,否则就不会换来换去,最后选择兖港。”
许见深没来得及说话,就感受到额头落下一个湿润的、温暖的吻。
“正因为你专业、负责、高效,所以才有了有口皆碑的兖港。我爸会不会因为你跟我恋爱而迁怒兖港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离开兖港,他找不到第二家更称心如意的合作公司。”闻杨的声音在许见深上方响起,有种令人安心的魔力,“早就说了,许见深,是一位无法替代的艺术家。”
许见深听过很多夸赞的话,恭维也好,真心也罢,多少都带着名利场上的你来我往。
他也明白,混音这行终究是音乐制作链条的下游和幕后,与台前的创作相比,没有那么多的星光。
所以一再被称作艺术家,许见深在脸红之余只觉得承受不住。而闻杨只是一遍一遍告诉他,这是一个真命题。
许见深把头埋在闻杨的胸前,过了很久,才平复好心跳:“这周末我想见一见闻董。”
闻杨没说话,抚摸他的头发。
“不过,不是以你伴侣的身份。”许见深把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我想先以合作放的名义接触他,让他熟悉我。这样以后再提咱俩的事,至少不会太突然。”
闻杨知道闻岭的习性,以兖港的规模,许见深很难约他出来。闻杨好奇道:“他答应了?”
许见深点点头:“我妈一直在做艺术品投资,有她牵线,约他能稍微方便点。”
闻杨一下子抓住重点:“阿姨知道我?”
“……”许见深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好点点头。
闻杨使劲把人拽回怀里,力度控制在不会撞到鼻子,也不会疼,他问:“你们约的什么时候?”
“周末。”许见深瓮在他胸前,声音闷闷地说。
闻杨兴奋道:“我跟你一起。”
许见深抬起头:“你不是不想见他吗?”
“不想见,不是不能见。”闻杨说,“你想用缓兵之计,那他这关就必须过去。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些?”
许见深松口气说:“我还以为你刚才生气了。”
“我干嘛生气?”闻杨简直不解,“我只是觉得,你好好啊。”
许见深认真地又问一遍:“我要求不公开,还以同事的身份去见你爸,你不生气吗?”
闻杨怕自己回答太快没有说服力,所以顿了一秒,才缓缓地说:“你选择不公开,是为了我们能走得更远。而且在这之前,你选择把困惑告诉我,也想好了铺垫和后路,所有事情都在有商有量。”
闻杨说着,捧起许见深的脸,从爱人的眼中看到如湖泊漂亮的水光,深深地吸一口气,问:“许见深,怎么会有你这么好的男朋友啊?”
【作者有话说】
对不起,标题党了orz其实这章还是甜的

闻杨的声音低低的,带着洗完澡湿漉漉的气息。
许见深听着觉得耳根子发软,把他拽过来,跟他接吻。
两个人的嘴巴都沾着水汽,碰在一起,黏。糊糊,软乎乎。
年轻人学习速度快得可怕,他顶开许见深的牙齿,舌尖轻轻地在对方唇上、舌上扫过。
许见深被他亲得头皮发麻,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不得不闭上眼睛,手指不自觉缩紧,拽着闻杨的衣角,发出很轻的哼声。
闻杨变本加厉,倾身压过去,摩挲着他的脸颊:“有人说过吗……”
许见深想回答,可一张嘴,又是变调的哼。声漏出来。
“你的声音好好听。”闻杨未等话音落下,又吻了上来,“喘气都好听。”
像回应这句话似的,今晚许见深的气息就没有停过。
他也不知道,闻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会接吻,就连他都有点招架不住。
闻杨的吻从唇边渐渐转移到脸庞和脖子,张嘴要咬下去的时候,许见深轻轻抓住闻杨的头发,让他抬起头。
“不能留印子。”许见深被亲得眼神迷离,嘴边带着水光,但还留有理智,“马上要见你家人。”
闻杨垂下眼,再抬起时已经换上无知的眼神:“这里不能留,那别的地方可以吗?”
“别的可以。”许见深点头。
下一秒就有点后悔。
因为年轻人解开他的上衣扣子,往更深处探寻去了。
次日许见深不得不在衣柜里挑选深色的衬衫,以掩盖胸前鲜红的吻痕。
闻杨的吻技出乎意料,进步神速,居然可以在不弄疼皮肤的情况下,留下这么深的印子。
许见深穿上衬衫,总觉得胸口处有点肿,太明显,索性换了件宽大的外衣罩住。
跟闻岭的饭局约在一家花园餐厅,闻杨少见地回了趟家,以想参与风闻的业务为由,提出参加这次聚会。
闻岭非常诧异,毕竟小儿子素来连风闻的边儿都不想沾,这次居然主动提要求,于是爽快地将他带上。
餐厅被花卉装置分割成一个个包间,全景落地窗外,能看到中心城区的繁华夜景。
许见深站在繁花间远眺,脊背笔直,手插在口袋间,等了约莫十分钟,闻岭一行才姗姗来迟。
“小许,久等了。”闻岭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服务生为他们起水沏茶。
许见深回到桌前,等闻岭坐好,才在他对面坐下:“没有,刚来。”
“上次在碧海阁见,就觉得你眼熟,原来是凌总的公子,真是后生可畏!”闻岭说着客套话,面带笑意地坐上主位,“我有几幅画还想请她掌眼,她什么时候回国?”
“过奖了。谢谢闻董肯赏脸。”许见深颔首,帮他把茶水斟满,“她会回来过年,不过您有需要直接开口就好,她一定乐意帮忙的。”
“行啊,到时候再约。”闻岭介绍道,“对了,这是我的小儿子,闻杨。你们见过。”
茶水的水流顿了顿,许见深倒完收回手,微笑道:“确实见过。我们合作过两次。”
话音未落,许见深感受到桌下的小腿有些痒。
他看向闻杨,只见对面脸色如常地朝自己点头,一副不太熟的模样。
“犬子不懂事,想必给许总添了不少麻烦。”闻岭坐着举杯,“今天带他来,也是想让他跟你学学为人处世。你是青年才俊,未来得多照应杨杨。”
许见深忙站起来,微微欠身,与闻岭碰杯。
闻杨见许见深动作,便把自己的杯子举到他面前,酒杯口比他略低,说:“还请许总多指教。”
再次听到闻杨叫自己“许总”,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许见深愣了半天神才反应过来,摆摆手说:“闻公子过谦了。”
“唉,他跟你比,差远了。”闻岭看今天儿子出奇地乖顺,把平时没机会说的教育都倒出来,拍拍桌子,“要是早认识许总几年,我就让他去你那实习,学点真本事再出来。”
许见深浅酌完,拿着酒杯坐下,笑道:“兖港都是做点编混服务,跟唱作不一样的。”
“小孩子,懂什么唱作!”闻岭板着脸,“小打小闹,还真当自己是什么艺术家了。”
许见深一时语塞,望向闻杨。对面低着头,浅金色的刘海留下一片阴影,遮住眼睛。
“……”许见深轻声道,“他懂的。”
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不想理会,闻岭很快开启下一个话题。
坐惯高位的人听不进别人的话,总是频繁打断许见深话,自己临时想到什么又岔开。
许见深应付这种场合太熟练了,被打断也不恼,笑着陪他继续聊新的,先是聊钢琴,再是聊古典艺术,又聊到风闻与兖港的合作,最后聊到风闻离开古典乐之后,在电影市场的发力方向。
幸在许见深深耕多年,对每个细分领域都算有所了解,说话办事都滴水不漏。两个小时聊完,闻岭与他觥筹交错,竟有些畅快的醉意。
“小许啊,我跟你真是……一见如故!”闻岭醉得飘飘然,手搭在许见深的肩膀上,一副亲昵的样子,“要不是你这么年轻,我真想跟你称兄弟!”
许见深忙说:“那可使不得。”
闻杨立刻站起来,将他的手推开,自己坐在许见深与闻岭中间:“爸,你醉了。”
“你还好意思说!”闻岭不怒自威,“你要是有小许一半省心,我至于这把年纪还在为风闻操心?”
闻杨听惯了这些话,本想像平时那样回怼几句,想到今天这局不能不欢而散,憋住了,抓抓耳垂,撇了下嘴巴。
闻岭撑在桌上,指着许见深说:“凌总的命是真好啊,有你这么优秀的儿子。不像我家那两个,一个比一个不争气。”
许见深看了闻杨一眼,说:“闻杨很有想法的。”
闻杨扶人的手顿了顿,他回望过去,从爱人的眼睛里看出无尽的欣赏与心疼。
“其实,我在帮他混第一首歌的时候就发现了。他的天赋不止于演奏。”许见深隔着桌上布景的鲜花,很认真地看着闻杨的眼,“我知道,您对他无法继续弹琴很挂怀。但就像风闻可以离开古典乐探寻更多的立足之本,我想,闻杨在其他领域也足够精彩。”
闻杨怔了半天,差点忘记给闻岭倒清水,在许见深的提醒下才完成这些动作。
许见深把水杯挪到闻杨面前,依旧保持着微笑,对闻岭说:“我这里还留着他的录音。那是我听过,最有灵气的创作。我想,您会有兴趣的。”
【作者有话说】
怎么不算一种见家长呢

闻岭靠在椅子上,一言不发,晌久才挥挥手,眼中的水光转瞬即逝。
离席已经是深夜,一行人在市中心告别。车已经早早抵达等候,闻岭醉得厉害,上车便睡着了,司机出发前,问闻杨是否一起回家。
闻杨想了想,说:“不了,你送我爸回去吧。”
“董事长今天有点醉了,要不……”司机知道闻岭今天心情不错,是闻杨表现的好时候,试图说服他改变主意。
闻杨坚持道:“回家会有人照顾他的。麻烦您。”
司机无奈,摇摇头说:“行吧,那我们走了。”
闻杨目送那辆车消失在道路尽头,终于松了口气,坚定地抓住身边人的手。
“等一下。”许见深抽回自己的手,四下观望,小声说,“有很多人。”
闻杨笑了:“那我们快点回家。”
好在家离聚餐地点并不远,闻杨的期待并没有落空。
电梯间的声控灯一会亮一会暗,闻杨将人抵在门上,着急地与他接吻。
许见深没能适应黑暗,只觉得腰后抵着门框,嘴巴被温暖的唇舌包裹住,下一秒,自己便被推进家里。
闻杨没开灯,将许见深箍在怀中,撑在玄关桌面上。
“你刚跟我爸说,留着哪个录音?”闻杨一下下地啄许见深的脸颊,一路亲吻到耳廓旁边。
温热的呼吸在耳朵周围,又痒又麻,许见深打了个颤:“所有……”
“所有的录音?”闻杨托着他的下巴,郑重问,“你都留着?”
许见深点点头:“嗯。”
闻杨笑了:“这么喜欢我。”
“嗯。”
闻杨没忍住在他脸上亲一口:“我也喜欢你。”
谁能不喜欢许见深呢?
冷静发号施令的许总,温和八面玲珑的许总,却会在爱人面前,闭上眼睛,乖乖等待亲吻。
闻杨越看越喜欢:“你太好了,连我爸那么难搞的人都喜欢你,还差点跟你成兄弟。”
“什么兄弟,那不乱套了。”许见深笑道。
“是啊,还好拦住了。”闻杨停止亲吻,在许见深的鼻梁上停住,“不然我以后可怎么叫你?”
许见深明显挂脸,警告道:“闻杨!”
“……错了错了。”闻杨忙低头,把脑袋伸到许见深面前,一副任君处置的样子。
许见深摸摸他的脑袋:“你刚说叫我什么?”
“叫你——”闻杨想了想说,“宝宝。”
许见深被这个称呼击中,耳热的同时,还有点羞耻。
闻杨抬起头继续跟他接吻,从唇边亲到脖子,最后埋在锁骨附近,小声问:“宝宝深哥想洗。澡吗?”
许见深一边点头一边笑:“什么怪称呼啊。”
闻杨也跟着笑,打开灯,忽然把许见深打横抱起,一路走到浴室,踢开门,将许见深放在浴。缸旁,打开水龙头。
热水汩汩流下,没一会已经盛满浴。缸。
闻杨作势要走,许见深抓住他的手,问:“你累不累?”
闻杨不解,背对着回头看他。
许见深看了眼浴。缸:“累的话就一起吧。”
闻杨一时没反应过来,愣半天才明白,立刻转过身,往前迈了一大步,弯腰倾身压过来,把许见深圈在怀前,用眼神向他确认。
许见深看着他的眼睛,再次点点头。
像被按住了什么开关似的,闻杨一下子将他重新抱起来,轻放进水中。
衬衫被打。湿,变得半透明。
闻杨在水中解纽扣,因为浮力,显得动作笨拙而重复。
花了点精力才勉强弄开所有扣子,闻杨发现,许见深居然还穿了衬衫夹。
“这是……?”闻杨的大脑都宕机了,他看着腿上那圈浅浅的勒痕,不知道该怎么描述。
明明是常见的正装常用配件,许见深居然有点不好意思。
黑色的皮。质环扣,跟腿上肤色反差明显。许见深弯腰松开皮扣,努力解释道:“只是为了让衬衫定型。”
本来倒还好,被许见深这么正经地添上一句,反倒多了份欲盖弥彰的杏感。
闻杨毫不犹豫,倾身上去,亲吻他湿漉漉的膝盖,随后又滑到侧面,张口咬下去。
“闻杨……”许见深仰起头,青筋和下颌线因为用力变得明显。
闻杨来到肩膀附近,舌头在脖颈附近打转,圈地似的:“这里好深啊,像海。”
年轻人手上有常年练琴产生的薄茧,因为沾了热水,触感既湿润又粗糙,让许见深不由得挺起腰,手指抓紧浴。缸的边缘。
闻杨依旧在他身上画圈,一边游走,一边解说。
“这里……像山脉。”
许见深轻声哼着,在热水和身体机能的双重折磨下,脸颊染上不正常的晕,连回应完整字符的力气也没有了。
闻杨伸手在水下寻找,找到了还像炫耀战利品似的,跟对方指认:“这是什么?”
不等许见深回答,闻杨便在缝隙中摸索着,自问自答道:“峡谷。”
“还有群岛。庆柏岛。”
许见深简直难以忍受,索性闭上眼,枕在边缘假装小憩。
耳边全有闻杨锲而不舍的探索:“找到了……海沟。”
“还有河床。”闻杨居然还恬不知耻地评价道,“怎么还没碰就红了,用力的话,会不会留印子?”
许见深硬着头皮,摇摇头,晕晕乎乎中,他听到闻杨在几个地理名称中聊起他熟悉的事:“许见深,睁眼。”
许见深听到命令,忽然真的照做,于是眼前映入一汪很深的泉水。
“我想做一首歌。”闻杨说。
许见深终于清醒了一点,他半睁开眼,问:“什么歌?”
闻杨从水下抬起头,双手搭在许见深的肩膀两边:“一首……属于我,也属于许见深的歌。”
许见深怀疑自己是泡了太久的澡,所以幻听了。
几年前的愿望居然在此时形成闭环,许见深听到哗啦啦的水声又开始泛滥,闻杨又在自己身上圈地画岛屿。
每一片岛上都湿淋淋的,盛了好多水,像刚下过一场阵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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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有空聊聊吗?
高楼耸立,瓢泼大雨下亮着甘潮的灯牌,五颜六色被雨幕遮挡,变成几个模糊的色块。
闫浩宇敲着笔,背后窗户上水流如注。
偌大的会议室鸦雀无声,几位高管和经纪人面面相觑。最终,赵权没忍住,先开了口:“闫总。闻杨现在已经从岛上回来了,之前聊的签约,您看……”
闫浩宇轻抬眼皮,眼神如刀刃锋利:“我当然知道他回来了。”
赵权噤声,闫浩宇将钢笔放回文件夹,双手交叉放在桌上:“可你们也知道,非晚他……”
当初也是个雨天,陆非晚怒气冲冲地跑到甘潮,指着闫浩宇的鼻子说“有我没他”。
这些画面,在座者都历历在目。
赵权作为闻杨的朋友,自然为他说话:“闫总,每个艺人都是独立的,没道理为了陆老师的一句话,错过这么好的苗子。”
闫浩宇不予置评:“可非晚也是我们的肱股之臣。”
“他的合约不是还有一个月才到期么?”一位高管奇怪道,“闻杨的约最近就能签,非晚又不可能现在就走,我们为什么不能打这个时间差?”
“就算非晚现在走不了,只要他知道我们签了闻杨,就根本不可能乖乖去参加《新唱》!”闫浩宇眉头紧蹙。
《新唱》是闫浩宇亲自牵头的综艺项目,也是甘潮第一次进军综艺。
现在甘潮颓势尽显,为了挽救现状,闫浩宇年前跟另一家公司签了对赌,涉及资金巨大,以至于许多公司员工都有参与。
现在,本年二季度都过去了,离盈收目标仍然差得远,他只能用这档综艺来博一把。
“当初《新唱》招商,许多品牌都是看中非晚音综首秀的名头才肯投资。要是他不来,我们塞进去的新人怎么曝光?怎么给品牌商交代?”闫浩宇说着,举起茶杯,满面愁容地喝水,“唉,小闻也真是!也不知道他哪儿得罪非晚这尊大佛!”
“闫总。”旁座一位高管忽然掏出手机,摆在桌面上,“或许您知道,闻杨最近在庆柏岛遇到了风暴吗?”
闫浩宇当然知道,高管便将屏幕摁亮,调转一头推给他:“您看这个。”
屏幕上是一篇新闻报道,配图为一位男子站在安全屋内为大家分发物资。
镜头在远处,拍摄到的男子面部不算清晰,但熟悉的人一眼就能认出这个轮廓是谁。
“这是——”闫浩宇眯着眼睛看半天,抬头确认道,“许见深?”
对面点点头:“没错。兖港的许总——也就是陆老师的男朋友——跟闻杨一样,都在庆柏岛。”
闫浩宇盯着手机,忽然笑了:“哟,这么精彩。”
赵权还没明白,茫然地看看身边,又看看闫浩宇。
高管双手抱胸,分析道:“陆非晚跟闻杨师出同门,照理说不会有多大梁子。现在竟然能闹成这样,有没有可能,”他朝手机上的照片抬抬下巴,“是因为某些感情纠葛?”
“要是真这样……”闫浩宇终于露出今天第一个笑容,“那就太棒了。”
兄弟阋墙,同台竞技,天赐的话题。
赵权握紧拳头,试探着抗议:“我们做音乐综艺,又不是狗血八点档,搞这些不合适吧?”
一旁有人笑道:“赵总监不是一直坚持签这位小朋友吗?现在怎么又不合适了?”
“这种炒作方式是对歌手的消耗,闻杨不会同意的。”赵权说。
闫浩宇弯起嘴角,眼神中写满不屑:“放心,闻杨跟陆非晚都闹成那样了,绝对不会互相通气儿。我们只要分别去说服他们,就不会露馅。”
赵权还想说些什么,但没有人听他发言,已经开始谋划综艺的开局。
“非晚还在合约期,只要说服他先签下综艺……”闫浩宇沉思道,“后面就算他知道闻杨来了甘潮,且与他参加同一档节目,也晚了。如果他毁约,就要面临巨额的违约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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