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咋舌,不好的预感愈发严重。
家入硝子斜睨他一眼。
感觉这个同期快要坐不住了。
间隔大概十多分钟,京都校的人也到了。
[来了来了,屑直哉]
[是你!抹布之王!MOB界top1,出道即巅峰!]
京都校的参赛人员以禅院直哉为首,还有乐岩寺校长和另一位参赛女学生,还带了几位随从,声势浩大。
刚一进门,金发男性就破口大骂。
“你们这破地方怎么还有水鬼啊!!”
md,给他吓个半死。
夜蛾正道:?
[救命我好像知道是谁了哈哈哈]
[胡说,见过这么帅的水鬼吗!]
[宰宰自杀迫害者再+2]
[计数君还计得过来吗]
禅院直哉的经历是这样的——
“居然不选择京都高专而是这种穷乡僻壤之地,也不知道悟君到底是怎么想的。”
本来今天天气差导致能见度就偏低,车还只能开到达山脚,剩下的路必须徒步。刚从车上下来,心情不好的禅院直哉正在积攒臭嘴火力,旁边的河里飘来鬼魅般的黑影。
“水鬼”来得悄无声息,发丝和衣料随水波弯曲荡漾,宛如浮动的海草。
禅院直哉吓得差点爆粗口:“什么玩意儿?!”
此时他的想法和神奈川校的人高度重合:东京高专一来就这么刺激的吗?!
还是说比赛已经开始了,这是只咒灵?
……不,不太像,上游不会有人在抛尸吧?难不成还是水鬼?
他的反应还被随行的女同学嗤笑了一声,惹得禅院直哉更是恼羞成怒,“闭嘴,这里没有你出声的份!”
“女人就该在家里好好相夫教子,什么档次也配跟我一起来参加交流会?乐岩寺老头子你到底在想什么。”
须眉皓然的校长只道:“江崎同学是凭自己实力争取的。”
“呵,女人而已,谈什么实力。”
[新系列彩云猪猪一如既往地嘴臭啊]
[感觉妹子都快要忍不住刀了他了]
[五太教做人预定]
[大家别跟猪猪一般见识,他的好日子马上就要到头了]
时间回到现在。
五条悟飞快心算了一下,河水流速、京都校一行人上山的时间……推算出太宰治大概漂到了哪个位置,敷衍地落下一声“失陪”,他的身影一阵风般消失在门外。
从进门起就在有意无意地关注五条悟的禅院直哉见状,忍不住问:“悟君去哪儿?”
好自来熟的称呼。
但五条应该是不会跟这种家伙打交道的。
稍微腹诽了一下这个奇怪的称呼,家入硝子嘴里叼着烟,淡淡回应:“捞水鬼去了。”
禅院直哉:?
看在对方是难得一遇的反转术师的份上才勉强听她说话的,该不会又在胡说八道吧。
几分钟后。
五条悟拎着一个黑漆漆不知何物的身影出现在外面,伴随着有一搭没一搭的拌嘴,听上去还挺闹腾,“天气这么好我入个水怎么了”、“你管这叫天气好?差点你就出事了知不知道”、“怎么不说话”、“不想跟妨碍我自杀的人说话”……诸如此类。
声音接近又远离,应该是绕到别的地方了。
禅院直哉脖子都快伸出二里地了:“悟君这又是干嘛去?”
家入硝子继续淡淡回应:“洗水鬼。”
禅院直哉:???
[小猪猪,你是否有很多问号]
[小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动作熟练到让人心疼XD]
等五条悟带着浑身干爽的太宰治再次出现时,交流会活动才算正式开始。
一进屋太宰治就找了张桌子神色恹恹地趴下,摆明了自杀失败心情不好不想理任何人。五条悟倒是一脸无所谓,“久等了,继续,开始吧夜蛾。”
夜蛾正道:“……你是校长还是我是校长?”
要不这个校长换你来当?
照惯例,两所学校校长发表了一番会前演讲。
照惯例,领导讲话下面群众一般是不听的。
太宰治:zzzZZZ……
五条悟:绷带精是真睡还是装睡?
夏油杰:东京校这两个人……总感觉有些在意。
神代比沙子:是刚才碰到的那个上吊混蛋!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禅院直哉:悟君悟君悟君悟君悟君……
江崎里美:一群臭男人。
家入硝子:又给捞回来了,真行啊五条(点烟)
七海建人:感觉这次交流会不会这么简单就过去了……唉,真麻烦。
灰原雄:0v0
现场众人各怀心思,暗流涌动。
直到夜蛾正道要宣布比赛形式时,神奈川校的人才有了动静。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
夏油杰笑眯眯开口,看似礼貌实则颇有些强硬。
“有个不情之请——这次的比赛形式可以由我们指定吗?”
话音落下,现场安静了几秒。
交流会形式为单人战加团队战,年年如此。神奈川校的要求猝不及防,两位学校的校长和老师一时都没有回应。
就在这一片寂静之中——
“绷带精你觉不觉得他的刘海好奇怪。”
夏油杰微笑面具歪头:……???
夜蛾正道:“如果有特殊要求,应该在比赛前提前发函说明。”
答不答应另说,至少先把场面撑起来。
这所神奈川校……到底想搞什么?
“哦?是这样吗。”
夏油杰笑容不变。
气氛略微僵滞。
在场的人或多或少都受到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影响,只有两个人完全不为所动。
五条悟凑到太宰治耳边说悄悄话:“绷带精你觉不觉得他刘海好奇怪。”
……虽然有压低声音但好像也没低到哪儿去。
正在跟校长周旋的夏油杰额角青筋一弹。
他听得见!
刘海奇怪?哪儿奇怪了,这么多年明明都是这样,不要睁着眼睛乱说,要梳出这么完美的一绺很难的。有时候找找自己的原因好吧,是不是自己审美有问题。
夏油杰:好气哦但还是要保持微笑:)
五条悟还在说:“打斗的时候真的不会误伤吗,如果我的攻击正好从他额前擦过,刘海不就断了吗。”
……糟糕,这么一想有点手痒。
太宰治给点面子地抬头看了一眼,又不甚感兴趣地重新把脸埋回臂弯中,“他可以换个地方再梳一撮下来。”
五条悟摩挲下巴,“那我要是把每撮毛都弄断,他最后会变成什么发型……爆炸头?”
太宰治随便了,“你可以试试。”
当然最后结果一定是打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你俩]
[夏油杰脸都扭曲了]
[打起来打起来!!]
[杰: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一开始就不该到这个地方来,如果我不来我的刘海也不会被嘲笑……]
[幻视两只猫猫对新来的狐狸指指点点]
[论猫科动物和犬科动物の不兼容性]
“啊啦,抱歉抱歉,我们第一次参赛还不懂流程。”
夏油杰身旁,神代比沙子站起来,看上去比夏油杰还要高大一些。
“不过,文件不文件的,倒也不是那么重要吧?咒术师日常本来就是变故重生的,难道你们还要让咒灵袭来前先给你们发个预告函?哈哈哈哈——真是让人笑掉大牙,这么老土?跟我们横滨完全没法比啊。”
他们横滨超——潮的!
五条悟噗嗤一笑。
这点他倒是认同。
禅院直哉可没法接受,龇牙咧嘴地想要放嘲讽,神代比沙子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我们只是在告知,并非在与你们商议。如果不同意,我们现在大可启程返回横滨。”
“只是,各位也不想看到这个局面吧?你们想在我们身上打探神奈川校的情报,不是吗。”
太宰治保持着趴在桌上的姿势,心中微动。
敌暗我明,东京和京都校在一开始的谈判中就不占优势。
……稍微有点意思呢。
夏油杰和五条悟是同级,但他称呼这位神代为“前辈”,也就是说……是三年级?或者更高级?
夜蛾正道和乐岩寺对视一眼。
确实,无论是校方还是高层都极度重视此次交流会,不能在这里戛然而止。
京都校校长用苍老的声音回道:“你说吧。”
夜蛾正道补充:“如果你们提出的内容不合理,我们也会考虑拒绝。”
“知道知道,早这样不就好了,”神代比沙子说道,“也不用太紧张啦,我们也会充分尊重各位的意见的。夏油——”
夏油杰朝对方点点头,接着道:“我们的要求很简单——东京校、京都校、神奈川校各提一种比赛形式,先后顺序由抽签决定。”
此话一出,现场各人反应各异。
但最终结果也只会是同意。
保险起见,京都校和东京校分别选了最为保守的个人战和团体战。
抽签顺序为:先比试京都校提出的项目(个人战),然后东京校(团体战),最后横滨校。
横滨校的两人却没有立即说明比赛项目,只道要根据前两场比赛状况而定。
个人赛前先暂时散会。
一场赛前会议弄得人心忡忡,当然不满的大有人在。
禅院直哉:“一所从没听说过的破学校,一天天的卖什么关子,真是给他们脸了。”
夏油杰斜眼,“这么想知道我们学校的事?看来是对自己的实力很不自信啊。”
禅院直哉冷笑,“想提前比一场吗你这个狐狸眼。”
“?你也是狐狸眼吧。”
五条悟和太宰治目不斜视地从两人身边走过。
“绷带精待会儿午饭吃什么?”
“蟹肉罐头。”
“总吃这个真的不会胃疼吗,要不要换一个。”
“略。”
七海建人:“我已经开始胃疼了。”
灰原雄:“撑住啊七海,比赛还没开始呢。”
七海建人:“……你别说了。”
雨停了,天气肉眼可见地明朗起来。
个人赛。比赛选手上场时,其他学生都坐在操场旁的台阶上,校长和高层观战人员则在专门搭建的观众席上。
人数不算太多,但按高专的人口标准来看,足以称得上一句热闹了。
某位超爱热闹的前辈还翻出了荧光棒,“加油啊七海、灰原——”
七海建人:“…………”
灰原雄:“我们会加油的前辈!!”
禅院直哉冷哼,“有悟君的加油又怎样,你们照样不是我的对手,趁早认输比较好,就算有悟君给你们加油也是没有意义的。”
七海建人:“……你要是羡慕就直说吧。”
早上九点,比赛正式开始。
第一场是东京校与京都校对阵。
五条悟为学弟加油打call十分给力,作为气氛组效果拉满,忽然想到用六眼再看看神奈川校两人的术式。虽然刚才大概有了点数,但注意力被刘海吸引了(?),趁此机会再确认一下。
于是他左顾右盼寻找神奈川校人的身影。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那个夏油杰,他,居然在,写!作!业!
五条悟:卧槽。
好怪,再看一眼。
……还真是在做作业!
要知道作业这东西,他自从入学高专以来就没写过……虽然以前也没写过。五条悟顿时发现了新大陆,身子往旁一歪,狂戳旁边人手臂。
“喂喂喂,绷带精,看到没,那个怪刘海居然在写作业。”
他好怪哦。
在比赛场上写作业的稀奇程度,不亚于听演唱会时处理工作,看现场球赛时写论文……让人直呼太卷了实在是太卷了。
太宰治:!
他合上手里的《如何避免意外受伤》。
一分钟后。
两人一左一右坐到夏油杰身边,伏黑甚尔赛马场经典历史重演。
五条悟:“这是什么,居然有人在操场上写作业,让我看看写的是什么……数学?”
太宰治:“还有物理。”
五条悟:“我说啊,需要写这么复杂的计算过程吗,答案不是一看就出来了吗。”
太宰治:“要体谅别人哦,或者是老师的要求?虽然确实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呢。”
五条悟:“他写多久了?绷带精,这些题你多久能做出来,我只用十分钟。”
太宰治:“九分钟。”
五条悟:“?那我八分钟。”
[哈哈哈哈哈好烦啊你俩]
[左青龙右白虎(不是)]
[想象一下要是我写作业时有人在旁边一直叭叭叭,我会原地爆炸]
[我是夏油杰我已经报警了]
[这位夏油同学,你已经被五太包围了,请速速投降,再说一遍,请速速投降]
“…………”
夏油杰深吸一口气,坐直身子,气势变得强硬,笑容里缕缕黑气散发。
“有什么事吗两位?”
他可没忘记这两人一见面就在点评他的刘海。
要不是碍于体面,外加初次见面就动手打架可能会给外人留下对神奈川校不好的印象,最重要的一点,他不想让校长先生听说自己在外面惹事……他早就上去好好“理论”一番了。
白毛点评官一号指指他膝上的东西:“你居然在写作业。”
……这有什么问题吗?
身为学生,写作业不是很正常吗?
看出了他的困惑,该白发男子一扬下巴,“我从来不写作业。”
……你好像还挺得意。
夏油杰不由得问:“你们平时都不学习的吗?”
五条悟:。
这个质疑实在过于微妙。五条悟莫名心虚,但又理直气壮,挺起胸膛回答:“当然学啊,怎么不学。”
虽然学的主要是术式相关的东西啦。
刘海同学显然不相信他的回答,再次追问:“你们都不考试的吗?”
“我们为什么要考试啊,”五条悟更是莫名其妙,“反正考不考试我都是第一,那种东西怎么样都无所谓啦。”
顿了顿,他声音里情绪褪去些许,变得冷静:“还是说,你指的是某种特定的考试?”
夏油杰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就在这时,一直没开口的黑毛点评官二号,指着他作业冷不丁开口:“这道题你算错了。”
不可能!
夏油杰瞪大了眼睛,立刻埋头检查。
旁边还有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哇,居然做错了,好逊哦,哪里哪里,让我看看。”
夏油杰冷酷无情地单手把那颗白毛脑袋给推了回去。
确认无误后,他抬起头,目光直直盯着太宰治,带着凉意开口。
“请问哪里有错?我的步骤和答案都很完美。”
“那就是我看错了,不好意思呢。”
太宰治:五条悟知道要打探情报,但这并不是他所擅长的领域,更多是想到什么说什么。作为被打探的一方——夏油杰跟他们刚认识,没有信任可言,心存戒备不愿透露情报,也完全可以理解。
太宰治态度和语气都无懈可击,夏油杰微微蹙眉,总感觉哪里不对。偏偏五条悟还在旁边煽风点火:“说不定真的是你算错了呢,你要不再检查一遍?”
绷带精怎么可能会有错。
夏油杰:呵呵。
这两人简直就是踩着他发飙边缘疯狂蹦迪。
他啪一声合上作业本,差点拍到五条悟脸上(虽然有无下限也拍不到),冷冷道:“你们到底有什么事?”
五条悟:“生气了?我就是想说,不要写作业了,既然来玩就放松一点、开心一点,享受青春啦刘海同学。”
夏油杰:“谢谢你的建议,但是我叫夏油杰。”
太宰治:“噗。”
夏油杰:“……你笑什么?”
太宰治:“我想到开心的事。”
五条悟:“哦?什么事,说出来让我们也开心一下。”
太宰治:“津木先生说你已经有六份任务报告没写了。”
再来一份就可以召唤神龙了。
五条悟:。
早知道就不让说了。
五条悟:“怪刘海,商量件事呗。”
夏油杰:“我拒绝。”
五条悟:“我还没说。”
夏油杰:“我猜到了,你别说了。”
五条悟不听,“反正你都要写,不觉得写任务报告比写作业更有趣吗。”
夏油杰:“不觉得。”
还是夏油杰:“首先,自己的事请自己完成。其次,我并不知道你做了哪些任务,过程是怎么样的,也没办法帮你写。”
五条悟:“我可以跟你口述。”
夏油杰:“最后,我叫夏油杰。”
太宰治:“看,他甚至都在考虑要怎么帮你写了。”
太宰治:“所以,拒绝的原因主要在于称呼——叫‘额前一撮毛’更好。”
夏油杰嘴角抽搐,“也没好到哪儿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欢迎收看咒术高专交流会系列之三人脱口秀]
[你们看看赛场上挥洒汗水的后辈们啊,不会不安です吗]
五条悟:“怪刘海简洁明了。”
太宰治:“额前一撮毛生动形象。”
五条悟:“你竟然质疑我起外号的水平,你这怪黑猫。”
“……啧,”太宰治视线挪到一边,“好吵,笨蛋鹦鹉。”
五条悟冷笑,“那你就是那种被绷带缠住了解不开,所以干脆躺下摆烂的怪黑猫。”
冷漠,疏离,又有种若隐若现的抵触与烦躁。
左边右边你一言我一语,夹在中间的夏油杰:???
等等,他们一开始在说什么来着,该生气的不是他吗?
为什么最后反倒这两人吵起来了。
多么……神奇。
[出现了!经典白学构图]
[夏油杰:左右为男]
[五太:本来想说刘海结果说到了对方身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两个怎么搞的]
[安啦,我们五太就是眼里只有彼此]
怎么说呢,这两人,神奇地将注意力转移回了对方身上。
夏油杰突然感觉泄了气。
虽然从见面起就在互飙垃圾话(?)却奇妙地感觉关系破冰,好像拉近了一点。
害,真是,他刚刚怎么了,跟这些幼稚的家伙计较什么呢。
夏油杰叹了口气,伸出手,一左一右搭在吵得火热的两人肩头,充当和事佬,“我说啊——”
“眯眯眼别插嘴!!”
异口同声。
宰方势力和悟方势力在此刻达成团结一致。
夏油杰的微笑再次凝固:?
硬了,拳头硬了。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什么初见的体面什么神奈川校的颜面什么校长的评价……通通都不管了!!
咒灵发出恐怖嘶鸣,将夏油杰身后空间撕裂开来。
“换个地方说说?”
果然是咒灵操术。
五条悟蓝瞳一亮,瞬间被激发斗志。正想说话,余光却注意到太宰治都起身走出一段距离了,显然对后面的发展没了兴趣,肯定是猜到了打架收尾。
“…………”
五条悟转转眼睛,不知想了什么,冲夏油杰一吐舌头,“你怕寂寞吗,自己去啦。”
谢邀,不约。
他从夏油杰身边掠过。
看着这人快步追赶过去的背影,夏油杰长叹一声,扶额。
“……到底谁才怕寂寞啊。”
同时,夏油杰也在心里记下情报,准备回去后与校长沟通。
这个东京校的人,他们居然完全不学习!
用正式些的语言来描述:不重视文化课建设,日常以咒术活动为主。不学无术,似乎也没考虑过上大学的事。和他们类似机制的京都校估计也大差不差。
——是完全为了维系咒术界而存在的机构。
这边,五条悟也追上了太宰治。
“绷带精,你觉得他说的是什么考试?”
太宰治基本可以确定:“大学入学共通考试。”
这种考试通常每年一月中旬举行。由各大学与独立行政法人“大学入试中心”共同实施,是霓虹规模最大的考试,涉及国语数学理科等多个科目。报考国公立大学的考生必须参加此考试,很多私立大学也有相关要求。
用其他国家的名词来讲,约等于:高考。
“……啊??”
五条悟露出非常一言难尽的表情。
不是咒术高专吗,不是当咒术师吗,不是祓除咒灵吗,还真跑去学习了啊?!
——只差把这些质疑写到了脸上。
……虽然仔细想想也不是不能理解,咒术高专不会强迫毕业生未来一定要成为咒术师,离开咒术界的也大有人在……但那也是毕业后的事了。
就读高专时就在准备考试,总感觉有些……本末倒置?那为什么不干脆就在普通学校就读?
太宰治当然能看出五条悟想说什么。
他停下脚步,直视那双苍天之瞳,嗓音清冷柔软,又带着前所未有的庄重。像是一场初雪,轻盈而寂寥地落到无垠大地上。
“或许这才是更合理的道路,五条桑。”
五条悟微一歪头。
愿闻其详?
太宰治:“咒灵源自人的负面情绪。这种底层逻辑注定在接触诅咒的过程中,咒术师会涉足无数人类的阴暗面,目睹众多丑恶和不堪。”
“咒术师的任务,密集而又高压——”
“十五六岁的青少年,无论是心智想法还是心理承受能力都极不成熟。过早又过于激烈地接触这些东西,很可能一不小心就走向极端,自我毁灭。”
“连成年人都难以承受,何况未成年人。”
“不排除极少数天才年纪轻轻就能改变世界。但总体来说,‘未成年人拯救世界’只是想象加工的艺术品而已。”
他看着五条悟,说出残酷的真相。
“‘咒术高专’这样的存在,一开始就不合理。”
更准确来说,作为已经有觉悟的成年咒术师的工作基地,是没什么问题的。但作为栽培和引导未成年的学校,存在很大问题。
五条悟陷入沉默。
褪去情绪的白发少年,略显陌生的脸上无悲无喜,又隐约有种神性的温柔悲悯与广袤。
说的时候自然平稳,但说出口后,太宰治少见地、稍稍有点不忍。
咒术高专对五条悟意义重大——并不是指这所建筑和体制机制本身,而是其所承载的同伴情谊与青春光影。
他刚才评价的仅仅是机制。这点,五条悟应该能理解吧。
咒术高专的学生,要么从普通人社会中挖掘,要么家族从小培养,走的完全不是普通孩子的成长道路。咒术师薪资待遇可观,即使重新找工作也有能力优势,看似无论如何都会出路。
但并不意味着这是正确的。中途丧命的不在少数,甚至很多人即使回归社会也存在隔阂。
当然,以上他说的这些情况,都不包括五条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