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阴郁养父带走后by黑逃十二

作者:黑逃十二  录入:09-27

叶修明的额角突然冒出许多细汗,看起来有些身体不适,裴安忙给他递了瓶水让他喝下,“这几天你没来,是生病了吧。”
叶修明苦笑道:“我误吃了一些东西,有点酒精中毒,不过现在好了。”
裴安说:“怎么这么不小心。”
叶修明:“我也不知道。”他目不斜视地看着裴安,“你说阮林的爸爸会判多少年?”
“至少十年起步吧。”
“那如果是几千万呢?”叶修明心思不属,“又会判多久?”
裴安“嘶”了一声,“估计要死刑。”
叶修明的两眼生翳,脚步沉重地走到了教室,跟裴安互道再见。阮林有个小跟班恰好在叶修明的班级,看见叶修明到了,跟看见瘟神似的。即使他俩坐的本来就是对角线,还是把头偏侧过去。
虽说叶修明不敢自作多情地妄想是苏廷解决的阮治国,但下意识还是让他的思绪飘到了苏廷正在出的差上面。
早不出,晚不出,偏偏在知道阮林的名字后出。
还恰好发生了这件事。
也难怪别人会把苏廷联想成睚眦必报的人。

如果阮治国真是苏廷下的手,那苏廷就是行贿的一方,他是要坐牢的。
所以趁课间,从苏廷生日就没在联系过他的叶修明,给苏廷去了条消息。
-[小爸,你在哪呢,回家了吗?]
苏廷直到傍晚放学都没有回他,而是选择在叶修明下课的时候,以同样的姿势倚在车前。
他远远看到叶修明真跟裴安一道走来,朝二人挥了挥手。裴安拉住叶修明的衣角:“你养父来了,还是那么帅啊。”
没想到叶修明没有回他,直愣愣地跑到苏廷的身前,极为用力地抱住了他。
这下远近的同学全都看见了,裴安张着嘴,朝空气哈了半天白气,叹气道:“小叶子跟他养父的关系真好。”
苏廷的腰被死死地箍着,动弹不得,他俯身摸了下叶修明的头顶,“头发长了,周叙白怎么不带你去剪头发。”
叶修明为周叙白辩解,“他也不是我的保姆,没义务带我去干这种事情。”
“那我带你去,行不行。”
叶修明摸着软绵的鬓角,还有睡觉压得头发发翘的后脑勺,点了点头。
到了一家美式理发店后,发型师轻车熟路地给叶修明洗完了头发,问苏廷:“要剪什么样的发型?”
苏廷笑道:“你问他吧,那是他的头发。”
叶修明朝发型师比划了半天,总之是把话说明白了,发型师会意后就开始飞速下剪,叶修明眯着眼,从眼缝中偷觑着苏廷,半天才嗫嚅道:“小爸,你在龙城也有生意吗?”
苏廷一滞:“周叙白给你说我去龙城了?”
“没有,我猜的。”叶修明说,“所以小爸,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苏廷低眉敛首,瘦削的颊侧出现细微的汗水,连额发也有些被窒闷打湿的迹象。他指着叶修明被精心修剪的头发:“有些人就像毒瘤、就像你被剪掉的头发一样毫无意义,这种情况下,只有除掉它才行。”
“那你会有危险吗?”
苏廷的手指转向发型师手上的剪刀,“它会有危险吗?”
叶修明的眼梢斜飞,觉得他确实低估了苏廷的战斗力。
在发型师的一番修剪下,叶修明的头发很有设计感,苏廷看了眼,心满意足地给钱离开,叶修明惴惴不安地跟他上车后,对苏廷道:“对不起,刚才是我没忍住,当着别人的面就问了。”
苏廷在驾驶位斜睨着他:“不用对不起,你也没说漏什么。”
“阮林的爸爸真是你设局弄进去的?”
苏廷冲他典雅一笑:“是。”
“那你能逃过行贿的罪名吗?”
苏廷:“我自有办法。”
叶修明趁他车子还未发动,从书包里取出精美的包装盒,递给苏廷:“哦对了,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那天人太多,忘了给你。”
苏廷一怔,回身笑盈盈地接过那盒子,给叶修明递了个难以捉摸的微笑后,就将盒子放在了副驾驶位,发动引擎。
“你不打算看一下?”
苏廷是怕叶修明肚子饿,想早点到餐厅吃饭,眼见叶修明催促得厉害,只好打开。
甫一看到那礼物,就露出难以言喻的神情。
那是枚镶嵌了一周K金的罗马古银币吊坠,保留了那枚古币的整体性,仿佛带着无尽岁月打磨后的沧桑,蕴含着辗转多人后的诸多故事。
苏廷一眼就看出来那是他从意大利带回来的古币,正面是丰收女王,背面则是稻穗,象征着丰饶的收成。
叶修明说:“总比那个假古币好吧。”
叶修明说的正是大力神的黑金吊坠,那个只是仿照古币的形状,并不是真正的古币。
苏廷哑然失笑:“你哪来的时间找人做这个?”
“你喜欢吗?”
“喜欢。”
叶修明:“喜欢就行。”
苏廷恢复了明朗的容颜,笑起来的样子格外可爱,他也是笑着听完叶修明说完那句“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的。
这时,苏廷在包装盒的底部发现了一张字条,上面歪歪扭扭地写道:小爸,别困在过去。
苏廷默不作声地将纸条放回包装盒,又将包装盒整个放进了扶手箱里,问叶修明:“今天想吃什么?”
叶修明道:“芝士洋蓟。”
苏廷:“……”
一连几天,苏廷都收到了用变声器威胁他的电话,电话那端似乎跟他有深仇大恨,连说了几次“你去死吧”。
周叙白无不担心地问道:“这次是谁,你有想法吗?”
苏廷从近乎麻木的状态中回过神来:“施方逸没这个胆子,阮治国也被控制了,那就只能是旧账。”
周叙白真是挤不出一点笑意,看着苏廷云淡风轻的样子就感到生气,“你还真是临危不乱啊。”
苏廷嗤笑:“如果老天真要我们今天死,那我们绝不会活过明天,想开点。”
“你倒想得开!我还没活够呢!”周叙白顶着双死鱼般呆滞的眼睛,头昏欲裂地说:“总不会是叶修明招来的吧。”
苏廷不屑地挑眉:“如果真是叶修明的家人,把他接走不就行了?为什么要威胁我呢。”
“叶修明有仇家?”
苏廷:“不像,这次明显是冲我来的。”
周叙白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出了昏招:“实在不行,我们就找温言玉,他们家位高权重,总能想出点办法来。”
苏廷:“打住,你有点不清醒了。”
欠温言玉的情,就好比欠下难以归还的巨债,把他的皮剥了还差不多。
“欸,你脖子里挂的是什么?”周叙白发现苏廷在高龄黑毛衣外挂了条吊坠,还是他没见过的样式,神色变幻了几次。
苏廷低头,摸了摸那吊坠敦实的、沉甸甸的质感,涩然一笑:“是我儿子找人做的。”
周叙白翻了个白眼:“这么早你儿子就开始孝敬您老人家了。”
苏廷笑吟吟地说:“你嫉妒什么,有本事自己捡个儿子去。”
周叙白腹诽那本来就是我先看见的儿子。
不过……周叙白的眼眸倏地变深:“要是有一天,叶修明的爸妈后悔了,想把他领回去,到时候你该怎么办?”

第20章
苏廷能从一尊冰雕变成现在这样有说有笑的人,叶修明的功劳不浅,猛然断了这层薄弱的父子关系,后果可想而知。
“而且,我记得你是最烦戴这些首饰的,当初顾见清送的吊坠也不见你戴,怎么?儿子比顾见清还重要?”
苏廷像是被触到逆鳞的恶龙,张开了尖牙利爪,对周叙白露出了獠牙:“谁让你说这个名字的?”
周叙白嘟嘟囔囔了一堆,谁也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你大点声。”苏廷说。
周叙白猛地抬高音量:“这都过去多少年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忘不了旧情,忘不了顾见清!”
苏廷募地转身,意欲离开自己的办公室。
手臂被一股贯穿式的力量钳住,周叙白竟然在那副清瘦的骨架下藏了这么多能量!苏廷骤然被拉到周叙白的近身,近得几乎都要被他鼓噪的心跳声吵到。
周叙白想到叶修明推断的那些事实,头脑发热地朝苏廷的嘴角亲了下去。这个吻像周叙白本人一样坦然随和,蜻蜓点水般,却让苏廷整个人都跟着震荡不已。
他挣脱开来,退后好几步,几乎恼了,朝周叙白投去询问的目光,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疯了,疯得可以去坐牢了。
苏廷用干涩的语气说:“周叙白,你到底想干什么?!”
周叙白心想反正亲都亲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他走到苏廷面前,掐住了他的脖子,趁苏廷张开嘴想要反抗的时候,将舌尖探入了苏廷的唇缝之间,搅动着,使这个吻充满波澜。
苏廷快要被这种窒息的感觉逼疯了,他狠狠地踢到周叙白的裤-裆,却只让周叙白闷哼一声。对方依然没轻饶他,让这个吻更加深入和不可一世。
苏廷喘着粗气,终于还是从他的禁锢下逃脱出来,眉眼含着冷冰的戾气:“如果今天的事情,没有个合理的解释,你就被解雇了。”
周叙白用不可名状的眼神轻探着苏廷的眼底,摇着头,像在否定一切。
“这么多年,我明明有更好的发展机会,却心甘情愿当你身边的助手,你有没有想过这到底是因为什么?”
苏廷:“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收回刚刚的话,我可以当作一切都没发生。”
周叙白:“我喜欢你,苏廷,别再假装看不到了。”
苏廷一指门外:“那就好走不送。”
周叙白黯然神伤的目光游移在苏廷的脸上,逡巡不去,说:“是因为,我最了解你,却还是表白了对吗。”
苏廷淡然点了点头。
“即使我注定要走,也不想收回喜欢你的话,苏廷,不是因为我想跟你闹掰,而是因为你值得。”
他想着那些威胁电话:“没有我在身边,记得多注意安全。”
说罢,周叙白就决绝地转身而去。
苏廷则瘫坐在地上。
周叙白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份保险,没了他,就好比给他断手断脚。
不过人生聚散事难论,说到底,都是缘分。
当晚,苏廷没有去接叶修明,而是从傍晚独饮到了深夜,直到阴云四合,CaosOrdinato里人烟惨淡。
傅西辞单手撑着下巴欣赏早已现出醉态的苏廷,他腰软骨酥,一脸的春色撩人,傅西辞承认自己被蛊惑了。
所以他趁人不备,拖着醉醺醺软绵绵的苏廷在Threshold开了间套房,拿到房卡的那一瞬间,他的脸上现出连天漫地的火焰。
叶修明是被裴安家的私车送回家的,当时他在校门口等了半天,都不见苏廷的身影,打电话也关机,本来想打车回来,裴安怕他一个人出事,说服了司机绕一下远路。
到苏廷家楼下后,裴安嘱咐了两句就走了。叶修明着急忙慌地回家一探究竟,没想到家里的佣人都说没见苏廷回家。
叶修明给周叙白也打了电话,电话倒是接通了,但周叙白好像喝多了,半天都说不到点子上,叶修明问他知不知道苏廷去哪了。
周叙白意有所指地说:“在什么人的心里。”
叶修明差点破口大骂,气急败坏地把周叙白的电话挂了。
苏廷还会去哪呢?难道又出差了?
叶修明漫无目的地沿着Threshold所在的公路向南走着,路灯闪耀,他却觉得自己在永寂的黑暗,这一刻还生出了自己才是养父的错觉。
要是苏廷出点意外,自己到底要投奔谁去呢。
这时,周叙白的电话打了进来,叶修明一看来电号码,惶急地接通:“喂,大爸,有什么消息没有?”
周叙白口齿模糊地说:“Threshold前台……给我说,有个……苏廷模样的……男人……被另外一个男人……开了个套房。”
一听这话,叶修明仿佛被人硬灌了几斤燃料,飞也似地往回跑去,很快就到了酒店前台,那前台似乎对叶修明有点印象,立刻拿了通用房卡带他到苏廷的楼层。
苏廷正躺在大床上平缓地呼吸,他扯了扯毛衣的高领,似乎是有些呼吸不上来,见状,傅西辞将他的上半身微微抬起,动作麻利地褪去苏廷的毛衣。
他拿起苏廷胸前的吊坠看了看,然后兀自笑了笑,自说自话道:“你对意大利的硬币还真是执着。”
要是眼前的是一般人,说不定傅西辞真会随心所欲地玩他一玩,但他是苏廷,自己喜欢了几年,如果用强上来满足欲望,难免会玷污自己的感情。
对未能完全向自己敞开的心口,傅西辞还是有基本的礼貌的。
所以,当他的房间被服务生强行打开的时候,悲愤与惶惑同时爬上了眉梢,他看着张牙舞爪冲自己跑过来的叶修明,说:“想不到你小小年纪,还知道保护家人。”
叶修明已经上嘴去咬傅西辞的手臂,活像个猛兽。
“你对他做了什么!”叶修明似乎正在被什么东西悄然蚕食着,让他的理智消失殆尽,床上的苏廷衣衫不整,衣服都被脱了,看样子傅西辞真不是什么好鸟!
傅西辞的言语也没能缓解他的焦虑。
“我什么都做了。”

第21章
叶修明觉得傅西辞这是无可救药了!顿时穷极一身的力量再次狠狠地咬了下去,傅西辞没有对这实质性的疼痛有任何的反应,反而说:“从罗马一路跟他回金城,再在他的酒店开西餐厅,这就是我对你养父做的所有。”
叶修明听进去了,嘴还没松,一脸讶异地盯着他。
“他喝醉了,我找地方让他休息而已。”傅西辞笑眼看他:“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每次都忘了问。”
“叶修明,把你修理明白的修明。”
傅西辞看了看床上醉意深重的苏廷,朝叶修明摆了摆手,“这里就交给你了,记得让他多喝水,不然第二天头会很疼。”
“等等,”叶修明将他喝住,“他到底为什么喝这么多酒。”
傅西辞:“等他醒过来,你问他好了。”
傅西辞和服务生都走了,房间里只剩叶修明和熟睡中的苏廷,叶修明随手将房间里的灯都关掉,屋内霎时浮泛着一层皎洁的月光。
叶修明脱掉大衣外套,脱掉白色鞋子,愣愣地躺在了苏廷的身边,苏廷匀速的呼吸带出浓厚甘烈的酒气,叶修明猛地呛了一嗓子,咳了出来。
苏廷似有所感地动了动眼皮,小声说:“你们都……背叛我。”
叶修明把头偏向他:“谁背叛你。”
苏廷叹了口气,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为何,叶修明总觉得今晚的事情同周叙白有关。
两人在同一晚莫名其妙地喝醉,他周叙白最好能拿出个说法来。
第二天,苏廷先一步头痛欲碎地醒来,他揉着太阳穴,观察着周遭陌生而熟悉的气息。
首先他想到了这间房一定是傅西辞带他开的,面容严峻起来,下一秒他就摸了摸后腰,露出一抹微笑,不过……身旁的叶修明是什么情况?
他推了推叶修明的脑袋,说:“这都几点了,该去上学了。”
叶修明在梦里嘟囔:“我一个破小学生,就算一天不去又能怎么样。”
苏廷顿时一笑:“好,小学生。”
这时的他已经想到是周叙白通知的叶修明来Threshold看看情况,目光再次暗沉下去,心想周叙白就是个大孬种,竟然派一个孩子单枪匹马地跟傅西辞交战。
苏廷喊了欧陆早餐到房间来,将咖啡换成了西柚汁,他提着烘焙篮到叶修明的眼前晃了一晃,叶修明的肚子顿时“咕咕”一叫,人也挣扎着醒了。
“小……小爸。”叶修明是合衣睡的,坐起来就开始浑身不舒服,坐着的姿势明显出卖了他。
苏廷让他侧躺过去,双手开始在他的后背按摩,边揉边说:“昨天那种情况,你可以不过来的,有点危险。”
“让我一个人放学就不危险?”叶修明反诘。
“好好好,昨天是我不对,我不该只顾着喝酒不接你,行了吧。”苏廷笑道:“你在学校交到了新朋友,所以我不担心。”
叶修明转过身来:“你为什么喝这么多酒?”
苏廷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半天都没有说话,直到最后才憋出一句:“大人的事情小孩少操心。”
“是不是跟周叙白有关??我打他电话找你的时候,他也喝多了。”
苏廷不以为意地说:“跟他没关系,他喝多了就喝多了,你不觉得活该?”
叶修明:“是活该。”
“那不就对了。”
苏廷摸摸他的脑袋,“快去刷牙,吃完饭我带你去学校。”
“我能不去吗?想陪你去公司。”叶修明满腹酸楚地心想:苏小爸这辈子太不容易了,他应该好好陪陪他。
苏廷无奈地看着他:“我要用什么借口呢?”
叶修明:“小爸你看着来吧,都行。”
苏廷的办公楼在另一片CBD,这是他从顾见清事件后用贷的那笔巨款滚动着一点点落成的,当初那位放贷的银行经理还差点因为过松的审批而受牵连。
好在苏廷的商誉一向不错,提前就完成了这些商区的承租,也让那位经理免受责难。
叶修明紧跟着苏廷的步调走到他所在的顶层,这层也只有苏廷的超大办公室,别无他人。
可令两人都没想到的是,电梯刚到这一层打开,他们就在正对着电梯的墙壁上看到了用红色油漆泼洒的“去死吧”三个大字。
叶修明旋即就用自己薄弱的身子挡在了苏廷的身前,满眼警惕地观察这层有没有蹊跷之处。
苏廷满不在乎地说:“没关系,修明,这些都是懦夫行径,他们真枪实干地动到我,才算真本事。”
叶修明忧虑道:“可他们既然能找到你的办公室,就有可能找到你本人……到时候……”就说不定了。
苏廷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报警吧。”叶修明有点害怕地说。
苏廷觉得报警只会让事情更复杂,便说:“警察解决不了我的私事。”
叶修明茫然了,只觉得苏廷的心有点过于大了。
“你不打算让安保查查监控?”叶修明不依不饶地说。
苏廷只好应下:“好,你说了算。”
叶修明:“你在敷衍我,并不会真的查监控对不对?”
苏廷:“大人的心,小孩别读。”
“我已经不是小孩了!”叶修明不够恭顺地说,也许真是让这血红大字整怕了。
苏廷长叹一声,“好,我答应你,不仅要查监控,还要找警察把这些人绳之以法。”
叶修明这才心满意足地牵起苏廷的手,走到他的办公室。叶修明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说:“我大爸去哪了?”
“第一,他才不是你什么大爸,第二……他不是大爸。”
苏廷承认,昨晚的表白让他布局井然的人生变得失去平衡,周叙白以一种闻所未闻的方式,快速鲸吞了他们之间长达十年的友谊。
叶修明:“小爸,你在感情里受过伤害吗?”
苏廷的心跳短暂地失了一拍,他怔愣地看了眼叶修明,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周叙白在向自己质问。
你是不是还忘不了顾见清。

忘了顾见清,就是忘记沉暗的、来自过去的羞辱,那才叫刻骨的仇恨。
一旦顾见清回到国内,他一定会义不容辞地送上几笔教训。
苏廷回过神来,刚想用“大人的感情小孩别操心”那一套来敷衍过去,就让叶修明执着的眼神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认真答道:“是非人的伤害。”
叶修明将这个问题止步于此,因为再问下去,无非又会扯到照片相关。
这伤疤他不想擅自揭去,苏廷会疼。
“我永远不会伤害你。”叶修明的微笑里有极淡的甜。
苏廷沉思良久才说:“‘永远’是个很虚无缥缈的词,别太早地下定义,好吗。”
曾经,顾见清也对他说过永远爱你。
可转身,他就抱着新欢,散布自己裸-露的照片。
到了期末考的时间,叶修明终于不得闲,没工夫在苏廷的身边绕来绕去,也让苏廷终于有机会将一件事问明白。
他在酒吧约见同汇银行的经理谢逢生,点了两杯尼格罗尼,橙皮的幽香顿时在二人之间蔓延开来。
谢逢生穿着与苏廷样式相仿的黑色大衣,连内搭的毛衣都差不多,他长着一副标志的东方神秘脸孔,眉峰陡峭如同石阶,下颌角锐利,整张脸有种冰雕感,冷峻而疏离。
若论性格,谢逢生是最像苏廷的。
苏廷开门见山地说:“我记得当初你给我批那笔贷款时,同期有人比我的资质、信誉都要好些。”
谢逢生颔首:“确实。”
“所以,如果他能拿到这笔贷款的话,说不定就会拥有我现在的一切……那我就是那个偷窃别人人生的人。”
谢逢生同他碰了碰杯,含沙射影地说:“所以我还是掌握了不少权利。”
“你也这么觉得。”苏廷意味难明地喝了小半杯酒,“能把他的名字告诉我吗。”
谢逢生目光淡薄而锐利地扫向苏廷,说:“这样有违我的职业道德。”
苏廷就没有再强求了,“既然你觉得道德高于一切,那就算了。”
谢逢生试探性地伸出手,在苏廷握着尼格罗尼的手腕上抚触了一下。
苏廷默默暗许了他的放纵,眼中孕育着阴沉的火花。
谢逢生:“不过,‘道德’这种东西,我从来都不屑于顾,以前是,现在也是。”
“所以你告诉我他姓名的代价是?”
“跟我约会一次。”
苏廷对这种追求已经驾轻就熟了,他心中虚空而疲倦地承受着一切,面上却非常灼热,有着奇异的矛盾。
“好,”苏廷说,“正好我最近学了不少新菜,可以带你尝尝。”
谢逢生慢条斯理地道:“那就明天去你家?”
苏廷“嗯”了一声。
第二天,苏廷送完叶修明就去超市采购食材,他这次要做Lasagna意式千层饼,别看最后的成品只有一烤盘,却要用到不少的材料。
做一次Lasagna至少要两个多小时,但苏廷却觉得这是笔很划算的生意——
若能用一顿简餐就换来泼油漆的姓名,揪出这个潜在的威胁,叶修明就再也不用担心自己了。
苏廷在平底锅内倒入橄榄油,烧热后加入洋葱、西芹与胡萝卜,之后放入猪牛绞肉煎热,等焦黄后再翻动至另一面,倒上红酒煮沸,倒入番茄碎,再转到小火慢炖。
待肉酱做好后,他在烤盘内刷上橄榄油,将面皮、肉酱和奶酪依次放入,再循环几次组装好,直到烤盘被一层更厚的面皮封顶。
推书 20234-09-27 : 1702室的YD先生b》:[近代现代] 《1702室的YD先生》作者:桃白百【CP完结】长佩VIP2025-09-25 完结21.69万字 2.56万人阅读 1,601.70万人气 10.42万海星星文案越朝歌和叶渡之间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复杂了。互相看不顺眼的上下楼邻居。工作上不得不虚与委蛇的甲方乙方。掌握着彼此不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