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边说，一边跟着领班到空着的?位置坐下。
“三位客人您好?，请问需不需要?几名?专属侍者呢？现在还没打上专属标签的?侍者可不多了呢。”
放眼望去，有大?部分?卡座上都坐着穿着相同制服的?omega。
凌骁下意?识皱了皱眉，但没多说什么。
来之前姜康成说这里充其量也就是个主题娱乐场所，最多就是陪聊天，倒酒切水果等服务，更多是不允许了，不过要?是看对?眼，你情我愿的?话，云水河也不会多管，但如果有强迫行为，云水河的?保镖也不是吃素的?。
要?不然也不会有很多omega会乐意?过来打工挣钱。
不过他倒是从来不知道顾绒也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这种性格的?，在这里能做好?这份工作？
正想?着，就听叶迹清开口道：“这个，让他过来给?我们?当酒童。”
“呃，这个......”
领班有些犹豫：“要?不您再看看别的?呢？”
“怎么了？他有什么问题吗？”
凌骁回?过神?，就见叶迹清点的?是顾绒......玛德，又对?上了。
“你换一个。”
凌骁磨了磨牙：“而且非得点？”
“来都来了，不点白不点啊，骁哥。”
叶迹清啧啧两声，小声逼逼：“更何况顾绒一直和你不对?付，就点他，就点他，让他明白骁哥你不是好?欺负的?！”
凌骁：“............”
你踏马要?我死是不是？
凌骁刚要?再开口。
领班这时候开口回?答道：“三位客人的?确可以再考虑考虑，客人您点的?这位综合评价不太高，如果想?要?更舒适一些的?服务，建议可以看看综合评价高的?其他人哦，而且我们?这位侍者要?价高，确实不太合适呢。”
这里的?“要?价高”指的?是专属服务的?价格，这个价格是直接进个人口袋的?，不用给?分?成，而且如果能推销出酒水，还能拿一部分?提成，稳赚不赔，所以基本上来这里打工的?omega都会选择提供个人专属服务，顺便还能多赚点儿提成。
但凡事总有例外。
——就比如顾绒。
不仅评价不高，还推销不出去酒水，而且来这里不到一个月，每次被点，保管出事，最后还得他们?出面摆平。
要?不是老板看这小孩儿可怜，第一次闹出事的?时候就该劝退了。
没办法，他们?只?能劝客人别点了，这样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但总有不信邪的?。
今天就让领班见识到了......
叶迹清坚持要?点。
“就他，点他。”
“............”
行叭，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点就点吧。
领班保持着微笑下去了，没多久，顾绒的?身影就出现在三人面前。
今天不是云水河的?主题日，所以顾绒身上就穿着正常的?工作服，掐腰的?设计，白衬衫和西装裤，简单又清爽，又透着一点点小心思，简单的?同时还不单调，单看这一身装扮，就忍不住让人一看再看，但画面再一转到脸上——
凌骁单手?托腮，啧了一声：“你这是什么表情？”
怎么反倒一副“嫌弃”他们?三个的?表情？
虽然也不是他?主动?愿意来就是了。
他?就是想看看是不是所有事情都和自己梦境里发生?的一样罢了。
现在看来，的确如此。
凌骁觉得该嫌弃的是他?才对，顾绒凭什么给他?摆脸色, 啧。
踢一脚叶迹清，凌骁抬了抬下巴：“给钱啊。不给人家不服务咱们。”
叶迹清心想他?这不是第一次不熟练嘛，不过不能露怯，装也要?装出范儿来，于是腿一搭, 脚一翘，身子?后?仰, 下巴微抬, 眼睛轻轻眯起来，嘴角似笑非笑道：“顾绒同学?, 请问你是要?现金呢, 还是要?转账呢——”
顾绒面无表情：“这年头还有人带现金吗？”
“呃......”
顾绒拿出二维码, 摆在叶迹清面前：“谢谢，我?要?转账。”
“............”
叶迹清腿放下, 憋憋屈屈转了账。
转完账又挺直了腰板：“行了吧，快过来给我?们倒酒。”
顾绒站在原地不动?：“你们是怎么找过来的？”
话落，他?目光直视凌骁，眼底满是戒备和警惕：“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什么我?们要?干什么？”
反应过来顾绒说的是什么意思后?，凌骁简直又无奈又好?笑：“你以为我?们是故意过来堵你的？”
“顾绒, 你有被害妄想症吗？”
顾绒抿了抿唇：“那你们保证, 你们不会对外说在这里见过我?。”
凌骁挑了挑眉：“我?们凭什么保证。”
“那你还说你们不是故意来这里堵我?的——”
顾绒攥紧拳头：“那到底要?怎么样, 你们才会答应我?的条件？”
领班的视线往这里望过来，顾绒顿了顿，躬身弯腰给三?人倒酒, 然后?拿着酒杯递到凌骁面前，像是忍辱负重一般低声道：“我?需要?这份工作，但我?不能让学?校知道，也不想让班里人知道，到底怎么样，你们才不会对外说出去？”
凌骁啧了一声，看了一眼酒杯。
这些酒不是他?点的，是叶迹清和姜康成两人点的，怎么一股子?甜酒味儿。
度数这么低的酒，点来干什么。
凌骁的视线在酒上绕了一圈，又看回顾绒：“不想我?们对外说出去啊？”
“那行，你把这三?杯酒喝了。”
顾绒的脸色一下子?变得不情愿。
“喂，你讲不讲道理，凡事总要?讲条件的吧，总不能你说什么我?们就是什么。”
凌骁觉得挺冤枉：“更何况是你不相信我?们，难道还要?我?们上赶着作保证？哪有这种好?事。”
而且他?觉得他?对顾绒已经够宽容了。
从顾绒转到这个学?校之后?，在班上好?像就对他?挺有意见的，他?发誓，他?可从来没主动?招惹过顾绒，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敌意。
再一想那个“预知梦”中?，顾绒会对他?做的事情，凌骁更是浑身不自在，难受得很，所以此时也更不想就这么答应下来。
还有就是，顾绒给他?的酒，他?才不喝。
今天他?禁止碰这里的一切东西。
“喝不喝？”凌骁抬了抬下巴，又问道。
顾绒深吸口气，没再多说什么，转身端起那三?杯酒，挨个喝起来。
都是烈酒，喝完第一杯他?脸色就红了。
【01，把信息素紊乱剂拿出来，给我?倒酒里。】
【好?的，宿主！】
第二杯，掺了信息素紊乱剂，顾绒一口气又都喝了进去。
不知道是喝酒的缘故，还是掺了信息素紊乱剂的缘故，顾绒的身体还是发热发烫起来，尤其?是后?颈腺体那部分。
第三?杯酒，顾绒额头冒出一层薄汗，他?把精神力屏障撤下去，后?颈的腺体骤然弹跳了一下，逐渐变得鼓胀起来，身体也开始发软，这种感?觉其?实和性//瘾体质发作起来很像，但又不那么相同，因为来得更剧烈，有些超出顾绒意料。
哐当一声。
顾绒喝完第三?杯酒，手中?的酒杯一下子?滚落在了茶几上。
呼吸都仿佛带着热气，身体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带着青柠酸涩感?的甜酒味儿越发浓烈。
凌骁脸色猛地一变：“你们两点的都是什么酒？！”
他?先前闻到的哪里是什么酒味儿，明明是顾绒身上的信息素味道！
显然叶迹清和姜康成两人也闻到了顾绒身上散发出来的信息素味道，两人也是骤然间脸色就变了，再看周围，也有不少人不断张望过来，大概也是闻到了逐渐扩散开来的信息素味道，被吸引了注意力。
不等叶迹清和姜康成两人开口，凌骁就伸长胳膊看了眼顾绒刚才倒的酒。
玛德，烈酒！
“顾绒，你没打抑制剂？”
顾绒伸手撑着桌子?，咬紧嘴唇，眼尾都红了，还要?瞪着凌骁等人：“是你们......给我?下药......”
“喂！你别乱说啊，我?们才没有！”
“我?清清白白一个人，我?还是个处——”
“行了，别废话了！”
凌骁瞪了眼叶迹清和姜康成，有阻隔贴在，虽然能闻到顾绒身上的信息素味道，但两人状态还算可以，只是他?状态有些不对，可能是顾绒靠他?太近的缘故，不过再在这里待下去显然不行，凌骁一把扯起顾绒的胳膊——
“你抑制剂在哪，不会喝酒你踏马早说啊？！”
顾绒喘了口气，咬牙吐出三?个字：“休息室......”
“我?让领班带你去——”
“不行，你不准......走！”
顾绒猛地扣住凌骁的手：“你还没答应我?，你不准走，而且......我?现在这样，都是你们的责任！”
“你——”
甜酒味越发浓烈，凌骁鼻尖甚至能闻到嘬了一口青柠后?的那种回甘和酸涩的味道，又带有甜酒的香甜和刺激感?。
这味道仿佛钻进了凌骁的身体里，感?官被动?接收，口齿生?津，等反应过来时，喉结都滑动?了好?几次，也不知道咽下了什么。
不知不觉间，凌骁的信息素也释放了出来。
顾绒的呼吸一下子?越发急促，眼眶红到湿润，攀着凌骁的手臂使不上力道。
这不是喝酒该有的反应......
电光火石间，凌骁骤然想起一个可能——
但这不应该，出现问题的不该是他?吗？！
来不及多想，顾绒身上信息素的味道越发浓烈，惹得不远处都有alpha站了起来，似乎有些犹豫要?不要?过来。
见状，凌骁不得不一把捞起顾绒。
“你们两个待在这里，我?带他?去休息室。”
丢下这一句话后?，凌骁立即带着顾绒往休息室走。
所幸顾绒还能给他?指路。
凌骁这么想着，有力的胳膊钳制在顾绒身上，才发现这人真的很瘦，他?一胳膊就能圈住顾绒的腰身，甚至还能有富余，不仅如此，还很轻，凌骁几乎是夹着顾绒在走，对方缩在他?怀里，后?颈要?露不露，时不时出现在他?眼前，很是惹人烦闷。
甜酒信息素的味道丝丝缕缕缠绕过来，比任何酒都要?酒香醉人，仿佛闻到都要?先醉三?分一样，让人招架不住。
凌骁下意识总想将视线转到顾绒的后?颈上，反应过来之后?，又无限唾弃自己。
好?不容易到了休息室，他?立即将顾绒往椅子?上一扔，问顾绒抑制剂在哪。
顾绒指了个方向。
“我?是怎么了......好?端端的，难道不是你们故意使坏——”
“我?能使什么坏？”
话还没说完，顾绒就被一只手扣住了后?脑，随即一股大力袭来，迫使他?不得不仰起头，而后?对上了一双不耐烦的视线——
“我?给你下药，故意让你发情，然后?为了咬你吗？”
凌骁嗤了一声，另一只手抬起，干脆利落地给顾绒打抑制剂。
“放心，我?还没饥渴到这份上，我?看上谁，都不会看上你这个omega。”
抑制剂打下去，凌骁也不由得喘了口气。
他?盼望着这股信息素赶紧收起来，别再冒出来勾人了，那种每一寸都格外契合的感?觉太过强烈，要?不是凌骁对顾绒的警惕和防备占据上风，加上先前那个梦的影响，恐怕alpha骨子?里的占有本能只会更加强烈。
还好?，那个梦应该是能改变的。
他?就说，好?端端的，他?怎么会信息素紊乱。
至于顾绒，应该就是喝酒的影响——
才想到这里，休息室内带着青柠香的甜酒味信息素不止没有压制下去，竟骤然间又高?了几个浓度，直扑凌骁的鼻尖，让他?猝不及防下，那只抓着顾绒后?脑的手，循着本能下移，直接覆盖上了顾绒后?颈的腺体。
在他?掌心下，那腺体一跳一跳的，散发着热度和浓烈信息素的味道，仿佛在无声勾引着他?一样，让他?想要?将眼前人占为己有......
“痛，好?痛......凌骁，你干了什么——”
他?干了什么？
他?什么也没干！
为什么抑制剂不管用？！
凌骁皱着眉，身上的信息素都被刺激了出来。
那信息素的味道传到顾绒身上，顾绒抽了抽鼻尖，脸颊一歪，蹭到凌骁的手腕上，感?觉都要?呼吸不上来了，不得已用嘴唇跟着一起呼吸，吐出的气都喷洒在凌骁的脉搏上，化成一层稀薄的雾气，随着脉搏的跳动?钻入每一个毛孔中?去。
顾绒忍不住，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凌骁瞳孔骤缩：“顾绒你——”
“信息素......”
顾绒眨着湿红的眼睛，脸颊靠在凌骁手腕上，视线却抬起，眼睫都变得潮乎乎的，轻眨一下，都仿佛用尽了全力，整个人要?完全依靠着凌骁一样，有气无力，软弱不堪，只有信息素没有丝毫阻碍和犹豫，紧紧依附和缠绕在凌骁身上，渴求着什么——
“给我?......信息素，给我?......”
顾绒低声呢喃着，脸颊不断轻蹭。
遵循着本能，朝凌骁露出了后?脖颈的腺体。
在绝对的高匹配度面前?, 一切都像是地球引力一样，无可抵挡。
更何况眼前?的omega又?是以如此弱势又?垂怜的姿态哀求着他，后颈腺体毫无阻隔地献祭在他眼前?, 任是哪个?alpha，恐怕都不会无动于?衷，更别说眼前?的omega还与凌骁有着100%的匹配度——
受蛊惑是必然的。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凌骁已经低垂了头，甚至嘴巴张开, 犬齿都印在了顾绒的腺体上，感受着那里一跳一跳的动静。
顾绒不由得闷哼了一声, 更瘫软在凌骁怀里。
这一声让凌骁骤然回过神。
他猛地一惊。
“不——”
这一口他不能咬下去。
他不想和顾绒这种人纠缠不清, 如果咬下去的话?，就说不清了。
凌骁惊喘了一声, 刚要起身。
顾绒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 一把抓住了凌骁的衣领, 在凌骁抬起头的瞬间，又?将人拽了回去：“给我......”
“松手, 顾绒。”
凌骁哑着声音：“我送你去医院，松手——”
“你是不是不行。”
“什?么？”
顾绒眼角滴下一滴泪来：“我疼......你是不是不行，凌骁，凌骁......求你了......”
“给我吧。”
顾绒被折磨得仿佛浑身上下的神经都在跳动，他抓着凌骁的衣领, 就像是在抓着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死死揪着不放, 脸颊从凌骁手腕蹭上去，又?抬起来，气息喘在凌骁的衣领处, 喷洒在凌骁的喉结上，而后张开嘴，狠狠咬了下去——
“顾绒！”
这一口咬得极其扎实，而且狠狠叼着不放，凌骁眼睛都被刺激到?通红。
休息室门外似乎传来了脚步声，由远及近。
信息素在逐渐扩散。
抑制剂失效，再这样下去，只会吸引越来越多的人朝这里涌入而来。
凌霄下意识将信息素释放出去，只有一个?信息——
霎时间，门外的动静沉寂下去。
他再转过头来，喉结已经被顾绒咬湿，眼下顾绒已经整个?都镶嵌在他怀里，密不可分，只要一低头，就能再次触碰到?顾绒后脖颈的腺体，那里的甜酒味儿信息素最?浓郁，和木质香调以及辛辣味儿的烈酒味信息素交缠混合在一起，格外的令人迷醉。
如果信息素出现?问题的不是他，而是顾绒，那也只有他能安抚顾绒。
这道题，他们彼此都是唯一的解。
极其令人烦躁。
此时此刻，凌骁收敛了脸上所有的神色，眼底辨别不出来任何情绪。
他按着顾绒的脑袋，手背青筋浮起，低声一字一顿道：“顾绒，你想好了？”
到?现?在，凌骁都不想去相信那个?什?么“预知梦”。
但如果是真的......
难道无论怎么样，他都不能摆脱眼前?这个?人？
凌骁的手掌猛地扣紧顾绒的发丝。
“啊——”
顾绒一声低呼，然而下一秒，却又?什?么声音都发不出了。
后颈的腺体骤然一疼，把他所有的声音都禁锢在了嗓子里，那种源源不断的跳疼感被另一种感觉所替代，烈酒涌入身体，仿佛麻痹了每一条神经，混进血液里，钻进毛孔中，让顾绒的身体不自觉地轻颤，发着抖，承受不住一般，眼前?阵阵发黑。
到?最?后，顾绒完全失去了意识。
等再醒来的时候，就是在医院。
“......是信息素紊乱症，可能是因为身体长期营养不良，又?正处在发育期，需求跟不上，加上一些刺激......和酒精关系不大，只能说是一个?引子，超过了身体负荷的极限，所以信息素才骤然失调......”
“很可惜，目前?没?有针对性的抑制剂，甚至抑制剂和他体内的信息素相互排斥。”
“需要专门研发......不过幸运的是，你们两个?竟然是100%的信息素匹配度，同学，你完全可以安抚他，释放信息素，临时标记，或者让他处于?你的信息素包围中，这些都能有效缓解他信息素失衡的症状，至于?有针对性的抑制剂......”
“这个?也需要你的配合，同学，毕竟你们之间的信息素匹配度是100%。”
再次说到?这个?，医生的口吻还是不由得带着惊叹。
毕竟100%的信息素匹配度的确少有。
“他的这个症状要怎么才能治好？”
“这个?嘛，其实就算有专门的抑制剂，也只能抑制和稳定他的信息素问题，一般来说，出现信息素紊乱的症状，源头问题都是不同的，只能慢慢调节和修养，但如果能得到?匹配度高的alpha信息素的安抚，这个?恢复的过程就可以更快一些。”
“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可以商量一下......同学，你们关系还不错吧？”
顾绒没?听到?凌骁的回答。
半晌，病房门外的人推门进来。
见?到?顾绒睁开眼睛，凌骁还怔了一下，随即偏过头去摸了摸鼻尖。
几个?小时前?，他们还是相看?两相厌的两个?人，几个?小时后，凌骁在顾绒的腺体上咬了一口，给顾绒做了临时标记。
天杀的，这谁能想到?。
更无法?言说的是，那个?“预知梦”的很多细节还是对上了，只除了出现?信息素紊乱的人是顾绒而不是他。
到?这会儿，凌骁觉得还不如出问题的是他。
至少他提前?知道了所谓的“预知梦”，就算要和顾绒纠缠，也能提前?防备，让他们之间只存在等价交换，不会再有别的。
可现?在，虽然占据主导权的人看?似是换成了他，但凌骁怎么觉得，眼下在顾绒面前?，他反倒更受限了呢。
叶迹清和姜康成都不在，也可能在病房外面。
凌骁一个?人进来，大概是想和他说些什?么。
但现?在气氛莫名尴尬，一时间，谁也没?开口，直到?凌骁走到?病床前?，问顾绒是什?么时候醒的。
又?接着道：“你听见?我和医生的谈话?了吗。”
顾绒神色不明地嗯了一声。
“也好，免得我再跟你重?复一遍了。”
凌骁的视线定?在顾绒身上，他得承认，这个?omega长得的确不错，刚转来班上的时候，几乎班上所有人都有被他惊艳到?，一开始，也不是没?有想和他接触的，但两三次接触下来，基本上都没?什?么兴致了。
背地里，凌骁不止听过一次说顾绒无趣的话?。
性格不讨喜，情商低，很能冷场，聊不来，除了脸和学习外一无是处，很无趣......
顾绒对其他人不是淡淡的那种，而是不好接近，很难接近，说话?聊天什?么的都聊不上来的感觉，很没?有意思。
而在凌骁这里，他比别人还多了一种感受。
因为顾绒对他多了一份莫名针对的敌意。
连带着对他身边的朋友也是如此。
像是看?不惯，攀比，铆足了劲儿暗地里盯着，就是那种你不想搭理，但是被莫名缠上的感觉，能感觉到?对方的嫉妒心，想要证明什?么一样，所以总要关注你的一举一动，这种感觉实在说不上好。
但凌骁一个?alpha，也不可能真的和一个?omega计较什?么，很多时候，也就是嘴上朝着顾绒不客气几下子。
他没?想过真的和顾绒扯上什?么关系。
反正再过不到?一个?学期，高考之后，也就分开了。
说到?底，凌骁就没?把顾绒这个?人往心里去过。
充其量也不过是顾绒一个?人的独角戏罢了，他有时候也就看?个?乐呵。
但现?在不行了。
这个?人在他眼里有了更深刻的形象。
这种感觉很让凌骁烦闷。
他很抗拒这种被推着走的感觉，也厌烦那个?“预知梦”中他和顾绒的纠缠。
“你——”
“我和你道歉，凌骁。”
“什?么？”
这句话?让凌骁猝不及防。
就见?顾绒脸上竟强行扯出一抹笑来：“你能帮帮我吗，凌骁。”
“让我跟在你身边吧，我——”
“等等，顾绒，你先?等等。”
凌骁打断顾绒的话?，捏了捏眉心：“你现?在是在跟我谈条件？”
“不，我是在请求你。”
“你看?，我们之间的信息素有100%的匹配度，正好我们又?是同学，前?后桌，你帮我其实很方便?的，之前?的事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或者你想要什?么补偿，提出什?么条件都可以，你帮帮我，不然我这种情况，连学都没?办法?上吧？”
顾绒脸上的笑意更真诚了些，凌骁甚至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一丝讨好的意味儿来。
“我知道你没?有这个?义务，但是......但是我能满足你的任何需求......”
顾绒伸手，摸了摸自己后颈的腺体，那地方还有被凌骁咬过的痕迹，犬牙入得很深，现?在都能感知到?疼痛。
可能凌骁是带着怒气和怨气咬下来的。
可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个?omega不是吗。
顾绒咬了咬嘴唇，又?很快朝凌骁笑了下，开口道：“只除了永久标记，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话?落，病房内一片沉寂。
凌骁没?有任何回应，脸上的神色也都消失，面无表情盯着眼前?人，眸色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半晌，他突然笑了一下。
“对你做什?么都可以？”
“是，是啊......”
顾绒还在努力微笑，猝不及防下，凌骁整个?压了下来，双手猛地按在他的头颈两侧，居高临下，神色嘲讽地看?着他。
“这种筹码轻易交出来，不显得太过廉价了吗？”
顾绒脸色白了白，微笑也僵在了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