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叫我干什么？”凌骁打断顾绒。
顾绒抿了下唇，朝凌骁扯了扯嘴角：“我不能这么叫你吗？”
“之前?的?事，我再次和你说声对?不起，是我做得不对?，我——”
“顾绒，你是在讨好我？”
气氛一时静了一下。
随即顾绒又挑起嘴角：“是的?，我在讨好你，不行吗？我现在很?感激你，所以想?要做一些弥补。”
凌骁又沉默下去，盯着顾绒不出声。
叶迹清和姜康成都默默坐远了些，还把?酒水单给扯了过去，今天说什么，这酒他?们也得喝上，不然?又白来?这一趟。
但凌骁和顾绒这边的?氛围也太奇怪了。
顾绒这态度不是挺好吗？怎么他?们骁哥看?上去并?不是很?高兴？
甚至好像还有些憋闷。
这两单独坐一起，一边用眼神蛐蛐咕咕，一边拿出手机扫码，又挨个点了不少?吃的?喝的?，还有今天主打的?套餐服务——具体内容没怎么看?，反正点就是了，反正他?们就算亏，也是亏在钱上，亏得起。
另一边，凌骁又打量起顾绒。
他?不知道该说顾绒是能屈能伸，还是没有底线，没有原则。
和“预知梦”中的?顾绒又有些对?上了。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当然?现在还只是初显，但这种变脸速度，也没让凌骁的?心情好到哪里去。
嘴上话是这么说着，但身体却?很?抗拒，以为他?看?不出来?吗？
还有那脸上的?笑?意都要僵了，嘴角跟被牵了线似的?，提起来?的?弧度假得要死，顾绒知不知道他?这样挺丑的?？
配上身上穿的?这一身，就更丑了。
这种莫名其妙的?氛围，都是他?把?麻烦揽上身的?缘故，顾绒就是他?的?麻烦，沾上了，就很?难甩开。
这感觉糟糕透顶。
所以凌骁实在是懒得回话，也懒得搭理顾绒，头一转，看?别处去了。
正好叶迹清和姜康成点完东西，顾绒要去准备，也顺势起身离开。
等顾绒离开，叶迹清和姜康成两人?又坐回凌骁身边。
“骁哥你干嘛，顾绒这态度不是挺好的?，都朝你服软了，多爽。”
叶迹清啧啧两声：“不过我也是开了眼了，从昨天晚上到今天，他?这心态调整得不是一般的?迅速，真是干脆。”
姜康成也点了点头：“但也正常吧，毕竟他?信息素不是有问题吗，还只有骁哥能帮忙，不求着骁哥还能怎么办。”
“但要换做是我，我可没有他?这么能屈能伸。”
“他?在别的?学校年级第一的?成绩转学过来?，结果?转学过来?的?第一次考试，就被骁哥压了十分，不也腆着脸来?问骁哥怎么考的?吗，我倒是觉得这种变脸放在他?身上再正常不过，我跟你说，这种人?就是绝对?以自我为中心，超绝自私和利己的?。”
“看?出来?了，要是骁哥没用，估计他?脸色就又甩出来?了。”
“可不是。”
说到这里，凌骁站了起来?。
叶迹清和姜康成抬头看?过去——
“你干嘛去啊？”
“骁哥你干嘛？”
凌骁看?向异口同?声的?两人?，一字一顿：“上、厕、所。”
说完转身就走。
叶迹清和姜康成对?视一眼。
“他?好像又生气了？”
姜康成摸了摸下巴：“好像是，但也没人?惹他?啊？”
叶迹清耸肩：“反正我没惹。”
“我当然?也没惹！”
............
两个烦人?的?东西。
凌骁一边走一边骂，准备上个卫生间洗个手。
结果?拐过走廊，就听见领班在和人?闲聊，他?本来?没当做一回事儿，但听见了顾绒的?名字，聊的?事情好像还和他?们有关。
“......又点了很?多酒水？”
“是啊，我刚问了下顾绒，是点了不少?。”
领班声音带着感叹：“好像和顾绒一样，还都是学生呢，结果?竟然?这么有钱，应该是哪家的?少?爷出来?玩吧，花钱一点不手软，我先前?就是提醒了顾绒一下，让他?和他?们几个搞好关系，没想?到顾绒竟然?这么听话上道，又哄了人?家点了不少?。”
“那他?今晚能拿多少?钱啊？”
“那可不少?呢，我看?着都眼热，这家伙儿也挺会来?事儿啊，而且知道奔着哪个去。”
“你说的?是个儿最高的?那个吧，长得还最帅，嘶，其实不少?omega都想?过去呢，还和顾绒问来?着，但顾绒没理人?家。”
“那怎么理，要是理了，被勾搭跑了怎么办，毕竟难得碰到三个花钱这么爽快的?，搁你，你愿意牵桥搭线啊？”
“哈哈，那我也不愿意......”
交谈声逐渐远去，凌骁在拐角处用舌尖顶了顶腮边，半晌，不由得笑?了一声。
真行啊。
同?时又笑?自己，也不知道在纠结个什么劲儿。
顾绒那种人?都如此“能屈能伸”了，他?为什么还要替别人?操心要不要自尊的?问题，真是自作多情了，顾绒是他?什么人?啊，他?操这份儿心，不过是给了一口临时标记，信息素作祟罢了，真是，搞得这么别扭。
凌骁吐出一口气，去卫生间洗了手又回去，觉得自己已经“摆正”了心态。
他?根本不用在意顾绒的?心情，这人?自己就能自己调节好，何必呢，不过是想?从他?身上得到安抚信息素罢了。
果?然?是个利己主义，都是为了自己罢了。
凌骁面无表情走回去，就见顾绒已经把?酒水什么的?都准备好了。
见他?过来?，直起身体。
凌骁就没动，他?就等着看?顾绒还要说些什么。
顾绒脑袋上的?耳朵转动了一下，随即就听顾绒开口道：
“主人?，您回来?啦。”
主人，您回来啦............
凌骁站在原地, 感觉自己像是被拉入了什么?无限流场所，脑海里一直回荡着这一句话，绕来绕去?绕个不停。
鼻尖的?甜酒味信息素还沾染着丝丝缕缕他的?味道，青柠的?酸涩和烈酒的?辛辣缠绕在一起，仿佛他们生来就该是这样, 镶嵌得如此契合，就不该再有别的?加入进来, 这股信息素的?味道合该是他的?, 就该他一步步占有，侵蚀......
直到凌骁听到旁边卡座上也传来一句“主人”~~
凌骁：“............”
“什么?情况？”
凌骁越过顾绒, 直接看向叶迹清和姜康成。
“呃。”
叶迹清一指姜康成：“是姜康成点的?套餐, 和我没关系啊。”
姜康成踹了一脚叶迹清：“我问?你点不点, 你说点！”
其实就是和今天的?主题活动有关，不然无缘无故的?, 顾绒怎么?可能对着他这么?开口，疯了不成。
但话说回来，顾绒能这么?叫他，岂不是也......
凌骁深吸口气，又将目光转向顾绒：“你还真是开得了口啊。”
“给钱的?。”顾绒开口道。
这一句回答比先前还要顺从, 似乎习惯了许多, 至少在凌骁面前是越发?“自然”了, 也让人越发?分辨不出是真心还是假意。
不过也难怪了。
——给、钱、的?。
凌骁下意识又看了叶迹清和姜康成一眼。
两?人还在拌着嘴，突然感觉到一股压迫性的?信息素传来，立即缩了下脖子?, 下意识往信息素的?方向看过去?。
凌骁已经?收回视线。
“给钱就能开口，这么?容易啊。”
说话声音凉凉的?，但对的?是顾绒，不是他们。
于是两?人又放心转过头去?继续拌嘴。
凌骁感觉犬牙发?痒，很想再说点什么?话，能让顾绒下次再不敢轻易开口的?话，太?轻浮了——
“我只叫你。”
顾绒走上前拉过凌骁的?手腕：“我不会叫别人的?。”
这会儿叶迹清和姜康成也拌完嘴了：“对对，刚才姜康成让他叫一声，他都?没叫！”
凌骁往姜康成那边看了眼。
姜康成一激灵：“我就是开个玩笑！”
一直到被拉着坐回卡座上，凌骁才意识到顾绒一直在攥着自己的?手腕，他抽出来，看顾绒也坐在了自己身边。
才不过两?个晚上而已，但这一晚上的?体验和前一天晚上的?体验真是截然不同。
叶迹清和姜康成坐在对面的?卡座上，凌骁和顾绒挤在一起，说是挤，实际上是他们这边要比叶迹清和姜康成那边要窄不少，装饰也多，以至于两?个人坐下之后，肩膀挨着肩膀，膝盖都?要抵在一起，顾绒身上信息素的?味道也越发?鲜明。
还有顾绒膝盖上缠绕的?尾巴，都?搭在他腿上了，随着顾绒的?动作，一直在他腿上磨蹭。
就跟真的?似的?，扰得人心烦。
凌骁伸手一把抓住。
顾绒回头看了他一眼。
茶几上的?酒可以调出花儿来，顾绒身为云水河的?员工，早培训过这方面的?知识，正在给叶迹清还有姜康成介绍哪些?酒可以混合到一起喝，身体向前，有些?背对着凌骁，从后面看过去?，脑袋上的?黑色猫耳朵时?不时?就歪一下，跟撒娇卖萌似的?。
而且因为身体前倾，掐腰的?设计更加凸显，少年人的?骨感和身体线条再明显不过，就是有些?过于瘦了。
云水河全是暖色的?灯光，顾绒又一身黑，尾巴根从后腰的?位置往下延伸，看上去?就跟真的?从尾椎骨上长出来的?一样，被抓住尾巴尖，还能有感觉，回头看这一眼，像是在疑惑凌骁为什么?突然抓他尾巴。
不过没等凌骁说话，顾绒就又坐直了些?身体，接着又往凌骁那边歪了歪脑袋。
“耳朵要摸吗？”
“............”
对面两?人一瞬间噤声，一个捏着酒瓶，一个攥着酒杯，看看凌骁，又看看顾绒，又彼此对视一眼，疯狂对眼色。
“触感挺好的?。”
顾绒语气平平道，说这话都?不带多少情绪，好像只是在走什么?流程一样。
凌骁舌尖顶了顶腮，又有些?想笑。
看来顾绒这心态调整得是真的?不错，竭尽能力来讨好他，不管是出于钱的?目的?，还是出于信息素的?目的?，都?能豁得出去?。
“矫情”的?好像就只有他。
其实他接着什么?都?是应该的?，毕竟在帮顾绒这件事上，他的?确得不到什么切实有价值的回报。
所以他合该享受顾绒倾情演绎的?一切。
对他也没有坏处，不是吗。
于是凌骁垂眸，伸手拽了一下手心里的?尾巴尖，拽得顾绒的?膝盖紧贴上他的?。
“耳朵就不摸了，不过我无聊。”
“可以玩游戏，云水河也提供很多有意思的娱乐方式。”
“比如呢？”
顾绒从茶几底下掏出很多东西，有各种桌游，纸牌，筛子?等等，准备得还挺全，然后逐一摊开在凌骁面前。
叶迹清和姜康成也探着脑袋看过来，看样子?也挺感兴趣，想说他们可以一起玩个什么?游戏。
结果凌骁把手一伸，从里面精准跳出唯一的?一张拼图，扔到顾绒面前：“那你拼这个吧。”
叶迹清和姜康成：“？？？”
那他们三个就看着？？
别人看不看不知道，反正凌骁把拼图一扔，单手撑在下颌上，明显就是要看着顾绒拼拼图。
行叭......叶迹清和姜康成只能转头又玩调酒去?了。
顾绒把拼图拆开，低头拼起来。
他低头拼拼图的?时?候，和做题的?样子?差不多，虽然凌骁也没怎么?仔细观察过，但毕竟是坐在顾绒后面的?位置，偶尔也能瞥过去?一眼，更何?况除了上课，下课时?间，顾绒也不是在做题就是在看书，基本上没别的?活动。
谁能想到他放学或者周末会来云水河打工赚钱。
这样一个性格的?人......出现在这里，其实很有些?格格不入，根本就不适合。
为什么?？
凌骁不由得眯了眯眼，想起昨天见到的?那个男人，还有顾绒拿出手机的?动作，隔着距离看过去?，手机界面的?光亮倒是有些?显眼，像是转账的?界面，如果那男人是顾绒的?家长，一个孩子?，要给家长转账？
“你......”
顾绒转过头，皱了下眉，但又很快松开：“你要拼吗？”
凌骁刚想说他不拼，又骤然意识到，他盯着顾绒的?时?间有些?长，可能顾绒也注意到了，所以才要转过头来问?他。
——他又不是故意要盯的?，是在想事情！
张了张口想要解释，但话到嘴边，又觉得没意思，凌骁啧了一声，身体向前，看了眼顾绒拼的?拼图。
乱七八糟。
一看就知道是新手，可能从未玩过。
“先把这些?一个边平整的?碎片找出来。”
凌骁挑出一个展示给顾绒看：“这些?都?是四个边的?拼图碎片，容易对上位置。”
“哦。”
顾绒乖乖应了一声，伸手过去?，从凌骁手里接过那张拼图碎片。
手指碰到凌骁手指，凌骁手一松，碎片就掉在了茶几上。
顾绒看了凌骁一眼。
凌骁：“你自己找。”
说着，他又拿起掉落在茶几上的?那张拼图碎片，把顾绒面前的?拼图拽过来，摆在两?人中间，自己开始对着找位置在哪里。
这种碎片确实好找，顾绒也立即找出了一个来，然后捏着碎片凑过去?。
能从茶几底下拿出来的?拼图，就注定它?不会大多少，摆在两?人中间，头都?要凑到一起去?，呼吸声甚至都?能听到，还有皮肤的?温度，衣料摩擦在一起的?声音，膝盖挤在一起时?的?推搡，又亲密又陌生，就跟他们两?个现在的?关系一样。
凌骁的?视线又不由得挪过去?。
顾绒的?脸近在咫尺，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低垂下来的?眼睫，弧度微翘，还很长，在白皙的?皮肤上能投下来很清晰的?阴影模块，鼻尖也是同样挺翘，鼻头圆润饱满，小巧精致，和眉眼勾画出流畅的?线条，一直到嘴巴那里......
凌骁注意到顾绒的?唇抿了一下，似乎很有些?用力，以至于松开的?时?候，红润的?嘴唇白了一秒，但又很快恢复。
有谁的?呼吸声似乎急促了许多。
小巧的?鼻头翕动，眼睫也开始轻眨。
啪嗒一声——
顾绒手中的?碎片也掉落在了茶几上。
随即他伸手，按住了凌骁的?膝盖。
眼睛望过来，似乎有水光闪动。
“凌骁......我有些?难受......”
顾绒低声说着，像是嗅闻什么?的?小动物一样，又往凌骁身边凑了凑：“真的?，我有些?难受......”
凌骁这时?候才恍然发?觉不寻常的?信息素波动。
他拽住顾绒的?手腕，低声道：“去?休息室。”
又和昨晚一样。
休息室里没有其他人，凌骁带着顾绒进来，把门上了锁。
顾绒的?信息素又出现问?题了。
只是和昨晚相比，目前的?症状还要轻许多，毕竟没有胡乱打抑制剂，还在能忍受的?范围内，不过即便如此，青柠的?酸涩与甜味儿还是直冲着凌骁而来，勾得凌骁原本就不算稳定的?信息素也蠢蠢欲动起来。
100%的?匹配度，就意味着绝对吸引。
顾绒朝凌骁凑近，低声道：“这次还要临时?标记吗？”
其实医生说过，稳定信息素的?方式不一定就需要临时?标记，但这种方法确实见效最快，也最稳妥。
但短时?间内，临时?标记给多了，他们之间的?联系会越来越深。
凌骁不一定愿意。
顾绒眨了眨眼睫，又抿了一下唇，然后伸出手，揪住凌骁腰侧的?衣服，微抬起下巴：“主人，要接吻吗？”
“什么?？”
凌骁眉眼骤沉：“这也是套餐里的?内容？”
“不是。”
顾绒轻声道：“只有你有。”
“凌骁......你不用在我面前克制alpha的?本能，我说过，除了永久标记，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一直凭白帮他，次数多了，是个人都?要烦了。
顾绒缩进凌骁怀里，仰起头：“你就真的?一点报酬都?不要吗？”
凌骁似乎要说什么?, 又被这句话给堵了回去?。
他喉结滚动，说不出“我?没?有”三个字，但肯定也不是顾绒想的那样。
这只是......
alpha的本能作祟。
毕竟顾绒身上有他的临时标记。
他是因?为信息素的吸引, 才会对顾绒多有关注。
就像现在，顾绒在用信息素引诱他，100%的匹配度，近在咫尺的距离，哪怕用尽全力克制本能, 也总有缝隙可钻。
嘴唇相贴的那一瞬间，凌骁的耳朵仿佛响起了嗡鸣声。
上嘴唇贴着上嘴唇, 下嘴唇贴着下嘴唇, 鼻尖错开，呼吸相闻, 仿佛那股青柠味的甜酒从唇缝钻了进来。
“抱歉, 我?不会接吻。”
顾绒贴着他的嘴唇轻声说道。
唇上的软肉仿佛在蹭着他。
与此同时, 顾绒又拉起他一只手，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那只会转动的猫耳朵，就在凌骁手边，也不知是到了时间，还是感知到有触碰的动作，贴蹭着他的手就转动了一下, 确实是很?毛绒绒的触感。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凌骁似乎还听见了小猫哼哼声。
对应着此时顾绒的姿态, 可真是再应景不过。
一只有心机的猫，该是什么?猫呢。
但嘴唇也只会贴着他蹭，干巴巴的。
不会也要硬来。
如?果今天?站在这里的不是他, 是其他任何一个alpha，只要能解决顾绒的问题，怕是都能得?到这种待遇。
凌骁眸色暗沉，呼吸沉重，按着顾绒的肩膀，一个用力，将?他推着转身，砰一声按在了休息室的衣柜上，随即一手绕过顾绒身前，虎口张开，卡住顾绒的下颌，迫使他摆出低头的姿态，另一只手按在顾绒腹部?，让人贴向自己?——
“你这报酬给得?倒是干脆。”
凌骁轻嗤了声，下一秒，张嘴咬上顾绒后颈的腺体。
犬牙刺入的那一刻，顾绒闷哼了一声，身体挣动，似是想逃脱一样。
凌骁将?人往怀里按得?更紧，犬牙刺得?更深，将?自己?的信息素不断注入到顾绒的腺体之中，让他身上沾满了自己?信息素的味道。
原本就挂着齿痕的腺体，现在更是可怜巴巴，红肿不堪。
顾绒眼睛都红了，流下生理性的泪水，顺着脸颊掉落在凌骁的手上，又一路滑到虎口处，滚出一片湿痕。
这一次信息素安抚，像是耗费了顾绒不少力气，凌骁能明显感觉到托着顾绒下颌的手承重更多，顾绒的身体也软软靠在他身上，轻轻喘着气，眼睫湿漉漉的，眼尾还有着湿痕，也有些泛红，仿佛他咬得?不止是腺体一样。
凌骁又打下一次临时标记，覆盖了上一次的，此时托着顾绒的身体，神色也难免有些复杂。
“喵~”
此时一道猫叫声响起。
一只小黑猫从敞开的柜门钻出来，又溜溜达达朝顾绒跑了过来。
凌骁低头看了眼：“这是你捡的那只猫？”
“你怎么?知道是我?捡的猫？”
顾绒问了一句，然后蹲下把01抱了起来。
凌骁摸了摸鼻尖，刚想找个理由解释，就见顾绒把猫抱起来之后，低头亲了那只猫脑袋好几口。
叭叭的，都亲出响来了。
这一刻，凌骁深刻领悟到主动也能分为自愿和不自愿，乐意和不乐意。
真服了。
搞得?好像是他逼迫的一样。
明明是他被占便宜，他找谁说理去?。
“你想知道这只猫叫什么?吗？”顾绒突然问道。
凌骁啧了一声：“我?想知道这只猫叫什么?干嘛。”
“它叫01。”
“都说了我?不想知道。”
“你都不奇怪它怎么?会叫这个名字吗？”
“............”
凌骁怀疑他有时候和顾绒说话真的有代沟，鸡同鸭讲一样。
叹了口气，凌骁看向顾绒手里抱着的猫，昨天?晚上融入夜色看不清楚，现在倒是看得?分明，小小一只，纯黑到没?有一丝杂毛，金色的眼睛，黑色的瞳仁，猫尾巴还缠绕在顾绒手腕上，看上去?亲亲密密的小模样。
再加上顾绒这副装扮。
“你儿子?啊。”
凌骁伸手去?摸，挠了挠小黑猫的下巴，也挺享受这触感：“01，这名字确实挺奇怪，为什么?要取这样的名字？”
“谁知道。”
凌骁一顿：“这名字不是你取的？”
顾绒抬头看了凌骁一眼，骤然笑了一下。
“我?叫它小乖。”
说叫01，又叫小乖，真是奇怪。
但毫无疑问的是，顾绒对这只猫都比对他要真实。
凌骁又收回手：“工作时间，你带只猫过来？”
“我?还想带着上学，家里没?人照顾它。”
“你家人呢？”
“我?没?家人。”
凌骁一愣，想起昨天?晚上见到的那个男人：“你怎么?可能没?有家人，你——”
“我?只有一个继父，那算家人吗？”
顾绒语气有些冷漠：“我?妈早跑了，我?亲爸早死了，我?现在养着我?继父。”
“你养......”
凌骁狠狠皱起了眉头。
所以?昨天?晚上的转账是真的？
“凌骁，你可以?罩着我?吗？”
顾绒抬起头问道，然后把01举到凌骁面前：“我?想带01去?学校，它很?乖的，不会乱叫，但是我?自己?一个人，肯定掩护不好它，你能帮我?一起吗，有你在的话，其他人就算发现01，也不会多说什么?，你帮帮我?行吗？”
01朝凌骁甩了甩尾巴，喵了一声。
凌骁无语地看看眼前这只猫，又看向顾绒：“你赖上我?了是吧？”
“看在我?其实还算可怜的份上。”
“有人会说自己?可怜吗？”
“有，我?。”
顾绒言简意赅，又抱着01往凌骁面前凑了凑：“可以?给你抱，我?也可以?给你抱，主人。”
“......别，你别说话了行吗。”
“好的，主人。”
............
送顾绒回去?的路上，凌骁一直在想，事情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感觉又卡上了“预知梦”中的内容。
这一步步的，有两天?时间吗，怎么?感觉他和顾绒还是牵扯越来越多，现在还答应要为他的猫打掩护。
而且他究竟为什么?要送顾绒回来。
不就是又给了顾绒一次临时标记，至于吗，他的良心到底有多过不去?。
他可真是个好人。
叶迹清和姜康成都喝了不少酒，自己?调的，瞎混，没?几杯就醉了，所以?凌骁直接叫了司机过来，多叫了一辆，让其中一辆把叶迹清和姜康成送回去?，另外一辆送他和顾绒，先送的顾绒，很?快就到了顾绒的住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