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想要自嘲，这种不上不下，压抑又?克制的状态，他?究竟还?能忍受多久？
凌骁把笔放下，还?是?转过头看向了?顾绒。
“不做笔记？”
顾绒抱着?01眨眨眼：“这些内容我都记过笔记。”
“记过的可以再记，不一样的角度。”
“哦。”
顾绒举起01的一只?爪爪，朝凌骁挥了?挥：“但是?我想歇会儿。”
“............”
凌骁的情绪又?被堵了?回去。
他?真没招了?。
但还?是?觉得顾绒可恨。
凌骁默不作声盯着?顾绒看，网课也不听了?，好像转过了?头，就忘记怎么转回去一样。
他?想找顾绒身上到底有什么稀奇的。
让他?现在都还?能厚着?脸皮继续待在这里。
然后越看越觉得，哪里都很稀奇。
就连现在这种要逐渐把他?“用完就丢”的预备式姿态都很稀奇。
好像有恃无恐一样......但或许本人根本就没察觉出?来?。
凌骁轻眨了?下眼睛，看着?顾绒。
“你这么聪明，记过笔记的内容不需要再记第二遍，那......看一个人呢？”
顾绒下意?识开口?：“什么叫‘看一个人’？”
“那个叫瞿绍先的。”
凌骁低声道?：“你现在是?怎么看待他?？”
“认识过的同学。”
“还?有吗？”
“没了?。”
“那你知道?那个瞿绍先可能喜欢上你了?吗？”
“大概——”
顾绒声音倏然一顿。
凌骁：“所以你看出?来?了?。”
“转学后，才那天?晚上见了?一面，你就看出?来?了?吧。”
“我没有。”
“那我在你这里待了?快三天?，你——”
“凌骁。”
顾绒打断开口?道?：“我说的是?‘大概’，我没有肯定，而且我和瞿绍先早就不是?朋友了?，我不会揣测他?究竟是?什么想法?，那和我没关系，我只?想安安稳稳过完这个高中生活，考上大学，过完寒假，就还?有一个学期了?。”
“就算我和瞿绍先没有闹出?那种事，没有现在的分道?扬镳，我们也只?会是?朋友和同学关系，仅此而已。”
“你知道?的，我的目的一直都很明确，我感谢你，也仅此而已。”
聪明人说话真的不用费力气。
但顾绒这句话之后，凌骁半晌都没说话。
他?又?有些后悔，觉得自己操之过急了?。
可他?也确实是?有些急了?，话赶话，脱口?而出?，忍不住想要寻求和证明什么，现在再想把刚才那些话憋回去也已经晚了?。
只?是?还?不等凌骁有所动作，或者再开口?说些什么，倒是?顾绒先有了?动作。
他?收回视线，放下怀里的小黑猫，要站起身：“我去趟厕所。”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忽略了?床尾和书桌的距离，还?是?因为什么，站起来?的姿势有些用过劲儿了?，腿弯没彻底直起来?，又?不由得朝后倒了?下去——那后面明明就是?床，凌骁却像是?吓到了?一样，连忙也伸出?手去，想要拖拽住顾绒。
闷闷一声响，两人都倒在了?床上。
凌骁的手托在顾绒脑后，另一只?手揽在顾绒腰上，半侧着?身子压在顾绒上方?的位置。
视线也下意?识撞到了?一起。
信息素交缠，青柠味的甜酒香弥漫鼻尖。
顾绒眼尾泛红，好久没发作的信息素竟然在这种时候开始失控起来?。
就那么巧，和他?一起撞进了?凌骁怀里。
“我......”
“顾绒。”
凌骁伸手掐住顾绒下巴，拇指摩挲在顾绒的嘴唇上。
“这次可以先取报酬吧？”
顾绒眨了?眨眼，却没见凌骁动作。
“还?忍得住吗？”
凌骁低声道?：“忍得住的话，你来?吻我。”
“凌骁——”
“之前你也做过许多遍了?，这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吧？”
凌骁加重了?力道?，将顾绒的嘴唇都摩挲成了?更深的艳色：“不是?感谢我，仅此而已吗？”
“不是?只?有这具身体能报答我吗？”
“现在你开始犹豫了?？”
“——没有。”
顾绒喘了?口?气，双手揽上凌骁的脖颈，也凑上了?嘴唇。
“报酬，我给你就是?了?。”
话落，凌骁却倏然起身翻转，连带着?顾绒也跟着?翻转颠倒，从被压在凌骁身下的姿势，变成了?压在凌骁身上的姿势。
顾绒小小惊呼了?声。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凌骁已经摊开手躺在了?他?身下的位置。
“那来?吧。”
凌骁低声道?：“取悦我，你想要多少信息素，我都给你。”
说完这句话，能明显感觉顾绒按着?他?肩膀的手在骤然间加重了?力道?。
平衡被打破，谁都逃不开。
再怎么想躲避，不还?是?要继续忍耐着?待在他?身边。
至少现在顾绒还?需要他?。
凌骁在心底自嘲一笑，却又?伸手扣住了?顾绒的后颈，滚烫炙热的掌心直接盖在了?顾绒后颈的腺体处，将其完全掌控其中。
至少，顾绒现在逃不开他?。
正如凌骁所说的，都是主动，眼下却有了凝涩感一般。
但大概顾绒很想把这种?凝涩感遮掩过去, 吻上来的时候，格外用力，好似他依旧是坦荡的，没受到任何影响。
这是确定自己的心意以来，凌骁和顾绒之间?的第一个吻。
但也是确定自己心意以来, 凌骁被顾绒隐晦拒绝后?第一个吻。
他也说不上来自己此时此刻心情?是什么?样的，可气, 好笑, 沉溺，还有逐渐升腾起?的情?欲, 不再像以往一样找任何借口, 而是承认就是因为眼前人而起?, 想要得到更?多，想要掌控更?多, 想要坐实可以如此亲吻顾绒的身份和资格。
要不然他们这样算什么?呢。
凌骁将?顾绒紧紧禁锢在自己怀里，最后?又翻转过身体，将?顾绒压在身下，胸膛贴着后?背，犬齿刺进顾绒后?颈的腺体, 注入信息素进去, 辛辣的烈酒香混合着青柠的酸涩, 味道奇异且冲鼻，像极了他们两人现在的关?系。
好半晌，信息素的波动才趋于稳定。
顾绒额头汗湿, 趴在床上低喘着气，手指无力搭在床单上，间?或无意识抓紧一下，又松开?，双眼有些失焦。
不止是额头，后?颈也出了汗。
甚至在凌骁释放安抚信息素的时候，有一滴汗珠顺着腺体，滚落进了凌骁的嘴里，与唾液混合，更?是口齿生津。
最后?强制停下来的时候，后?颈腺体早已斑驳不堪。
湿漉漉的透着水痕。
咬痕处不仅红肿，还泛出了血丝，无端弥漫着一抹可怜的意味。
凌骁抬着头，居高临下看着。
半晌，又低下头去。
舌尖舔舐在腺体的红肿处，将?血丝也舔舐得一干二净。
顾绒闷哼了一声，下意识将?头往床单埋了埋。
随即像是突然感受到了什么?一样，身体骤然间?僵硬起?来。
交叠在一起?的姿势下，有什么?反应根本掩盖不了。
凌骁鼻尖抵在顾绒后?颈处，轻喘了口气，低声说了句抱歉，克制着往后?退开?了距离。
先前也不是没有过。
但凌骁从没有这么?失态过。
或者说，原先他是清醒地在克制，而现在则是克制着要清醒。
“不是说要去卫生间?吗，去吧。”凌骁低声道。
顾绒在床上蠕动了一下。
没有动作。
凌骁倏然心下微动，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心跳陡然加快，手掌按着顾绒肩膀，迟疑道：“顾绒，你......”
顾绒仿佛才陡然回神，背对着凌骁，挣扎着要起?来。
但却被凌骁顺势扳过肩膀，一下子正面朝上又按倒在了床上。
凌骁的目光朝下。
他喉结滚了滚，低声道：“要我帮忙吗？”
“不要。”
顾绒伸手抵在凌骁胸膛上：“这就是正常反应而已。”
凌骁沉默了一下：“是吗。”
“是。”
顾绒回答得毫不犹豫，然后?看着凌骁又开?口道：“如果?你想要，我可以帮你。”
说着，就要将?手伸下去。
但半途被凌骁给挡住了。
凌骁有些要气笑，咬了咬牙道：“你不需要，我就需要是吗？”
虽然他确实需要，也想要。
但眼下这种?情?况，他怎么?要？
同意了，他们两个的关?系，就还是交易关?系，对吧？
顾绒沉默着收回手，坐起?身，看向书桌上的平板，这还是凌骁带来的，他可没有平板，连电脑都没有，平时最多的，就是看各种?辅导书，实在有需要的话，就是去网吧，要不然云水河前台的电脑也可以用一下。
还有这间?住处，一室一厅一卫，价格还便宜，说是监管局给omega的福利，可他哪有那么?好的运气。
不过是别人看在凌骁的面子上。
看在凌骁家庭背景的面子上。
要不然陈方兆的事情?又怎么?能处理?得那么?顺利。
凌骁一直都没说，顾绒也就装不知道。
甚至他和凌骁提起?监管局给出的福利时，凌骁也没开?过口，好像这些事情?都和他无关?一样。
唯一让凌骁意外的，大概就是顾绒主动和监管局那边隐晦提起?抑制剂的事。
——在他意识到现在这个住处，得益于凌骁那边的人情?时。
陈方兆的事情，是他算计凌骁。
这一点，他承认。
但顾绒也并没有想要把后?续的一切事情?都依托在凌骁身上。
有些事情他还是想自己解决的。
可原来从他做出行动的那一刻开始，有些事情?超出约法三章的范围，就注定要牵扯出更?多的联系来。
掩耳盗铃，自我欺骗，都不管用。
事情已经偏离方向，只会继续向前发展。
但好在，还有掰回来的可能。
“凌骁。”
顾绒喊了一声凌骁的名字，背对着凌骁，继续开?口道：“我不想上网课了。”
“你回去吧。”
............
寒假一般都只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高三生的寒假就更?是短。
放假的时候都快过年了。
等过完年再拜访各个亲戚之后?，剩下的日子基本上也没剩几?天。
所以最放松最开?心的日子，大概就是过年前的短暂时光了。
但这其中肯定不包括凌骁。
叶迹清和姜康成在知道凌骁回来的时候，两人就找过来了，想和凌骁一起?出去玩，但找过来之后?才发现凌骁心情?并不怎么?样，甚至有种?颓废上身的气质，生人勿近一般，脑袋顶都要聚集起?黑气来了。
“什么?情?况啊，骁哥？”
叶迹清和姜康成互相对视一眼。
姜康成又开?口道：“那天你不是跟顾绒回去了吗？你们两个？”
在叶迹清和姜康成看来，当时凌骁跟着顾绒回去，可就是一大进步，怎么?都该有所进展了吧，怎么?现在凌骁反倒更?气息低迷了？这才几?天的时间?，又发生什么?事了......还有他们骁哥，难道真的是为情?所困了？！
凌骁没说话，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他要怎么?说，难道说他被顾绒直接踹出门了吗？
他还没等自己忍受不了，不想再自取其辱然后?提出离开?，结果?就被顾绒率先一步给赶走了。
真是谢谢了。
虽然勉强还给出了个理?由，但也没体面到哪里去。
这两天凌骁想了很多。
他站在天秤中间?的平衡点时，顾绒是想做什么?做什么?，有恃无恐，坦坦荡荡，拿捏他拿捏得精准又算计得分明?。
但他想要前进一步的时候，顾绒就会后?退一步。
可他就算不前进，顾绒也依旧会慢慢后?退到又是一个人的世?界中。
“预知梦”中，顾绒想要的也从来都不是爱情?。
在他那里，利益远比情?感要来得真实和可靠。
所以在察觉到他的情?感时，才会立即想要回避甚至斩断。
因为顾绒不信他，也不想要。
可凌骁现在有的筹码太少。
如果?一个人只想缩在壳子里，他要怎么?敲开?才行？
更?何况，等抑制剂研发出来后?，顾绒就更?有理?由不需要他了。
甚至最开?始还是他提出来的。
等抑制剂研发出来，他们之间?就再没有任何关?系。
前路都堵死，凌骁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知难而退。
“哎，骁哥，天涯何处无芳草，为什么?要为感情?而苦恼呢。”
叶迹清忍不住开?口道：“其实我觉得顾绒那家伙不太适合你，你看哈，其实那家伙还是挺不讨喜的，而且也不知情?识趣，除了是个漂亮可人的omega外，和你信息素是100%匹配度外，平时连点儿好听的话都不会说，一看就是要让人哄的。”
“不是说让人哄不好，有时候这也是一种?情?趣，但问题是，比他好的omega太多了，你何必单恋一枝花呢，是吧，骁哥。”
姜康成也点了点头：“说真的，骁哥，你现在这么?在意顾绒，不会是临时标记给太多的缘故吧？”
“这玩意儿上瘾，更?何况你们两个还是顶级的信息素匹配度，就更?抗拒不了了，alpha的占有欲嘛，这种?事太正常，等你离他远远的，没准儿就调理?好了，要我说，寒假你们正好也别见面了，等开?学之后?再调座位，影响肯定能降到最低。”
凌骁转着手机的手一顿，看了两人一眼。
两人被看得振奋，又你一言我一句的说起?来。
总结起?来就是，真的没必要为顾绒那样的omega耗费心神！
“骁哥你想要什么?样的omega没有，只要你愿意，多得是小o想和你谈恋爱好不好。”
“就是，也许顾绒也觉得跟你不合适，哦对了，他在原来学校不是有交好的alpha吗？该不会他还是惦记那个alpha吧？”
姜康成摸了摸下巴，开?口道：“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白月光最难忘怀？更?何况他们不是还一起?经历过什么?事儿吗——”
“你们两个。”
凌骁沉下脸：“不说话没人把你们两个当哑巴。”
“那我们不是为你好嘛。”
“对啊，我们也是担心你。”
叶迹清和姜康成还挺委屈。
凌骁：“你听听你们两个说得这叫什么?？”
“还有，我也不至于为了顾绒做到什么?份上吧？我还没那么?不要自尊——”
话还没说完，凌骁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瞥了眼发信息人的号码，手一顿，立即划开?手机屏幕，点开?了信息，话都没继续说下去。
叶迹清和姜康成就坐在凌骁两边，加上信息点开?后?，瞬间?就跳出来一张照片，两人视线一偏，直接就看到了。
“不是，这什么?啊？”
叶迹清下意识脱口而出问了句。
就见照片上，明?显是顾绒和一个人站在一起?的身影，那人......不就是他们在云水河见到的那个alpha？！
“骁哥你......”
姜康成也是欲言又止，因为他看出来，这照片明?显是偷拍的角度。
是谁说不至于为顾绒做到什么?份上的？？
凌骁拧着眉, 还在刷照片。
从发来的照片看，两人?应该是在什么书店内，有站在一起挑书的, 也有坐在一起的画面，还间或侧过头说话。
甚至凌骁还看到了顾绒带笑的照片。
也不知道拍照的人?是个什么样?的心态，还挺讲究，拍过来的画面不仅兼具构图与光影，还很有氛围感, 可以说是很出片了。
就好像画面里的人?有什么亲密关系一样?。
凌骁越看，身上的气?压越低。
低到叶迹清和姜康成在旁边都不敢说话了。
烈酒味的信息素毫无?预兆泄露出来, 满是压迫感和攻击性, 凌骁眉头拧得死紧，一言不发看着眼前这些照片, 只?觉得心下压抑的情绪不断翻滚上涌, 像是要蚕食他的理智一样?, 不断叫嚣着想要他做些什么。
叶迹清和姜康成都捏着鼻子站了起来，两人?对视一眼, 彼此都有些惊疑不定。
“骁哥你?——”
凌骁站起身：“我出去?一趟。”
“等等，骁哥，你?是不是——”
凌骁根本就是充耳不闻，两人?话都还没有说完，凌骁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剩下叶迹清和姜康成面面相觑。
姜康成：“你?感觉到了吧？”
“好像......”
叶迹清咂舌：“刚才闻到骁哥的信息素, 我差点儿吐了。”
“有点不正?常。”
“他该不会真到易感期了吧？”
“......如果是的话, 那骁哥自己发觉了吗？”
............
下午临近傍晚, 顾绒从书店回来，手上还拎着半路上买来的蔬菜，只?能空出一只?手来开门。
但等房门打开之后, 顾绒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浓厚的信息素扑面而来。
仿佛有人?打翻了酒窖里所有珍藏的酒。
而还不等顾绒反应过来，他就被一只?手给强拽着拉进了房间内。
砰一声。
房门关上。
顾绒手中买来的菜全部都掉落在了地上，身后的背包也被人?扯了下去?，房间内光线不足，外面的天空也早就暗沉了下去?，没有能补足进来的自然?光，室内灯光也来不及开，玄关处更是黑暗一片，只?能感受到身前人?的气?息。
浓重的气?息喷洒在了顾绒颈侧。
像是在嗅闻，又像是在确认什么。
下一秒，顾绒被掐着腰抱了起来，抵在了玄关处的墙上。
一条腿抵进了他的两腿间，顾绒双脚几乎无?法着地，双手下意?识撑在了身前人?的肩膀上，刚要开口说话，嘴巴就被堵住。
唇齿纠缠，吻得既凶且急。
压抑的喘息从唇缝间泄露出来，带着几分错乱的癫狂感。
像是压抑久了，终于?在某个临界点上爆发了一样?。
顾绒的唇瓣和舌尖都传来痛感，被碾磨的痛，被嘬吸的痛，完全逃不脱，避不开，越发暗沉下来的视野中，除了鼻尖越发浓烈的信息素味道，就是眼前深深摄住他的目光，近在咫尺，亲吻中也要将?他牢牢固定在视野范围内。
对方带着强硬的攻势，信息素也压制过来，很不稳定。
顾绒一开始挣扎了几下，后面就再也没有挣扎，甚至还双手揽住眼前人?的脖颈，主动启开唇，任由对方攻城略地。
这样?的示弱和服软似乎起到了效果。
渐渐地，攻势逐渐慢下来，又慢慢变成了若有似无?的厮磨。
等终于?停下来后，凌骁松开顾绒，刚想要说话。
顾绒给了凌骁一巴掌。
随即伸手摸开玄关处的开关。
短而清脆的开关声后，室内一片明亮。
凌骁偏着脸，舌尖顶了顶腮边，正?好转过头来。
“还要打吗？”他低声问道。
顾绒抿着唇，又松开，唇上已经?红肿，舌尖也泛着些微的刺痛感，胸膛起伏着，还在喘着气?。
“你?有这里的钥匙，是吗。”
凌骁眼睛发红，闻言不禁笑了：“是啊，我早留下来的。”
“不问我是什么时候留下来的？”
顾绒看着凌骁：“通过监管局把房子介绍给我的时候。”
凌骁沉默了几秒，才又开口：“你?果然?很聪明。什么时候知道的？”
“一开始是猜的，后来通过抑制剂的事情试探。”
顾绒像是没什么情绪一般开口道：“一切都太顺利了，只?能是因为你?的缘故，毕竟你?也帮我处理了陈方兆。”
“所以抑制剂的事情是你提出来的。”
凌骁说完，自嘲般扯了扯嘴角。
然?而手下却掐得更紧，像是要把顾绒永远禁锢在自己怀里一样?。
顾绒双手又按在了凌骁肩膀上，用了些力气?防备和推拒着，忍不住又开口道：“凌骁，我一直都是在利用你，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我们之间只?有交换的利益关系，甚至我在知道现在住的地方和你有关系后，也没有声张，当?做不知道。”
“我在偷偷享受你?带来的好处，如果不是你?擅自闯进来，我都不会说，你?懂吗？”
肩膀上的力道能一直传达到凌骁心底，像是利剑一样?刺穿他，可听到这里，凌骁还是忍不住笑了下。
“为什么不说。”
凌骁低声道：“我还可以给你?带来更多好处，只?要你?想要的，你?都可以用来交换。”
“既然?你?说我们只?是交换的利益关系，那除了给你?的安抚信息素，其他事情不是也一样?能用来交换吗？”
“可是我不愿意?。”
顾绒抿了下唇：“而且你?说的‘约法三章’——”
“去?踏马的约法三章！”
凌骁低喘了口气?，眼睛好像更红了：“你?不愿意?，为什么？我心甘情愿让你?利用，这不好吗？”
“你?的信息素正?常与否，我们的交易都可以进行下去?。还是说......你?就只?是想利用我到信息素稳定后结束。”
“......这是我们一开始就说好的。”
顾绒对上凌骁的视线提醒道。
“更多的，我们还有必要扯上关系吗？”
凌骁的气?息陡然?间更重，下颌绷紧了一瞬，又松开：“是啊，一开始说好的。但你?不想和我扯上更多关系，那想和谁？”
“那个瞿绍先吗？”
“你?说你?们只?是认识过的同学?，可你?在骗我，顾绒。”
“为什么要骗我呢，顾绒。”
“你?和他还能笑出来，你?们坐在一起，还一起看书。你?不愿意?和我一起复习，愿意?和他是吗？两个同桌，你?选择他？”
顾绒听着，脸色也变了。
“你?怎么知道——”
“凌骁，你?做了什么？！”
凌骁盯着顾绒，又忍不住笑了。
“也没做什么，就是发现那个人?对你?有心思后，顺便让之前就调查过他的继续监视一下，怕他又黏上你?罢了。”
“你?身上有我的信息素，怎么能让别的alpha接近。”
凌骁说着，抬头吻了吻顾绒的嘴唇：“你?说是吗，阿绒？”
顾绒好半晌都没有说话，一直沉默着。
“你?和他是怎么在书店撞上的？还是联系上的？你?们两个都说了什么？”
凌骁一声声问着：“我给你?的临时标记，注入其中的信息素还没有彻底消散，他闻到了吗。”
顾绒手掌下的肩膀肌肉紧绷着，但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感受到了凌骁身上散发出的热度，尤其是从颈侧传来的，一阵又一阵，仿佛能灼烧人?一样?，连带着alpha直面而来的压迫感，还是在努力克制的情况下，却依旧让人?心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