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真是让凌骁快气笑了?。
“你不需要，有的?是人想要。”
“先?前还想要我衣服的?人是谁？”
顾绒收回手，抿了?抿唇：“是我，你答应了?吗？”
“我凭什?么答应，你需要的?时?候就来找我要，不需要的?时?候，又让我收敛信息素，我在做什?么慈善吗，顾绒？”
凌骁不客气回怼，脸色一直都很不好看。
顾绒想了?想，重新拉回凌骁的?手：“你跟我来。”
“我凭什?么跟你来。”
话是这么说，但?顾绒一拉他，凌骁皱着?眉，还是跟了?上去。
他倒要看看顾绒要做什?么。
顾绒把凌骁拉到了?分岔路口的?拐角处，又进?了?巷子里。
然后他揽着?凌骁的?脖颈，踮起脚，吻了?下凌骁的?嘴唇。
“不是做慈善，我报答你。”
凌骁一下子掐住了?顾绒的?下颌，低声?咬牙道：“那你也?是这么报答别人吗？”
——那你也这么报答别人吗。
顾绒显得有些疑惑：“没?有别人, 只有你和我的信息素匹配度是100%。”
这个回?答并不让凌骁满意。
甚至更让凌骁生出些许怒气?来。
他更清晰意识到自己在顾绒这里究竟被标榜了多少“利用?价值”。
——100%的匹配度。
如?果没?有这个前提，恐怕面前的人也不会这么温顺。
一切都是衡量过，计划好的。
就像做学习计划一样, 有理有条，稳扎稳打。
明确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然后?付诸行动。
能豁得出去，也能舍得出去。
换个人也同样如?此，他并非是特?殊那个。不，也是特?殊的, 毕竟有100%的匹配度呢。
凌骁这会儿莫名其妙笑?了出来，捏着顾绒的下巴：“行啊, 那让我看看你能报答到哪一步。”
巷子里的光影暗沉, 路边亮起的灯光斜斜打进来，却并不能给更深处的黑暗增添多少光彩, 什么都笼罩在暗处, 仿佛让一切都有了遮掩和逃避的理由, 也让更多的行为都有了借口一样，滋生出不该有的欲望和情绪来。
凌骁要比顾绒高出许多, 让顾绒只能伸出双手揽住他的脖颈，再踮起脚尖，抬起下巴，舌尖舔在凌骁的嘴唇上。
一点一点的，生疏又青涩。
像是小?猫舔舐, 从唇肉到唇缝, 从嘴角到嘴边, 时不时彼此的嘴唇碰触在一起，柔软相贴，亲密碾磨, 仿佛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呼吸都交缠在了一起，身体也贴得更近，挤压了两人胸膛之间的空间。
书包内传来动静，一声小?猫叫微弱响了起来。
顾绒动作?一顿。
凌骁双手扶在顾绒腰上，不由得紧了紧，像是下意识怕人跑了，要抓紧人一样。
“等等我。”
在这种情境下，顾绒的声音也不由得有些喘。
他松开环绕在凌骁脖颈上的手，像是要脱离凌骁怀抱一样，一瞬间落了下去，然后?安抚一样拍了拍怀里的书包，又接着要把书包往后?背去，不过刚有所动作?，就被凌骁截住，凌骁把顾绒的书包单挂在了自己的手臂上，背包朝外吊着。
书包里除了一只小?猫，可还有书本，但凌骁的小?臂仿佛没?感觉到重量一样。
甚至他还能掐着顾绒的腰，把他往上一提。
“就这点报答？”
“没?有。”
顾绒深吸了口气?，双手捧住凌骁的脸，又抬头吻了上去。
他伸出舌尖撬开了凌骁的唇缝，像是试探一般，往里探了探。
下一秒，凌骁压低脑袋，张嘴摄住了顾绒的舌尖，并将?顾绒的舌尖裹进了自己的嘴里，吮//吸缠绕，汲取着顾绒嘴里的一切，像是不知饥饱一样，不断将?顾绒揉进自己怀里，仿佛一切都脱了轨，失了控，只剩下欲望驱使着本能。
怀里的omega似乎哪里都和他异常契合，像是生来就能完整镶嵌在他怀里一样，不留一丝缝隙。
凌骁觉得自己好像败给了alpha天生的占有欲本能，对于短时间内就给了两次临时标记的人，展现出了不该有的冲动和侵略性，被迫产生链接，自然而然就想要侵占更多，更何况怀里人还是抱有明确目的投入进来的，实在是难以阻挡。
100%的匹配度真不是说说而已?。
但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不能再有更多。
在信息素失控之前，凌骁艰难扼住了顾绒的下颌，顾绒也真是乖觉，就这一个动作?，还不等凌骁再有下一个举动，就主动退出了凌骁的口腔，粘黏出的那一条银线就断连在两人的嘴唇间，呼吸急促，暧昧难解。
顾绒有些无力地靠在凌骁胸前，身体还紧贴着。
半晌，他低声开口道：“你需要我帮你吗......”
话落，凌骁没?有回?答。
又过了好半晌，才哑声开口道：“在这种地方吗。”
哪怕没?有多少光亮，顾绒也能感觉到凌骁一直在注视着自己，还是有些发狠的目光。
顾绒低头舔了下嘴唇，低声道：“如?果你需要的话......”
话音刚落，就感觉凌骁还攥在他身上的手越发用?力。
“顾绒，你可真是——”
这会儿凌骁连说话的语气?都在用?力一样。
胸膛也接连不断地起伏了好几下，让顾绒歇够就抬起了头，还把距离拉远了些，分寸拿捏得很是得当。
于是凌骁又胸膛起伏了几下。
咬着牙开口：“算了，就几件衣服而已?，还不到这种程度。”
顾绒哦了一声，又开口道：“谢谢你。”
“............”
他和顾绒真是无话可说。
又被凌骁送回?来之后?，顾绒站在窗边看着凌骁远走，背影好像还气?冲冲的，就忍不住想笑?，毕竟逗起来是真的好玩。
他伸手敲了敲窗户，心想比起前两个世界，这个世界不在同一屋檐下住着，竟然还有些不习惯。
正好寒假快到了，总不能一点进展都没?有。
............
临近寒假的气?氛在学校更是明显。
班上的氛围多少有些躁动。
而且不知道私下里都传了什么，加上路澄生日会后?竟然请了假，好几天没?来学校，有时候局部氛围都显得有些古怪。
顾绒倒是没?什么影响，他坐在凌骁内侧，另一边还靠着墙，基本上“两耳不闻窗外事”，就算闻了也不关?心，除了养猫，一心一意就只有学习——至少在凌骁眼里是这样，主业经营得十分认真，至于副业，就是从他这里汲取信息素。
可能也投入了很多心思，毕竟通常都讲究“等价交换”。
这没?什么可说的，凌骁一点儿能置喙的余地都没?有。
他真是佩服极了顾绒。
有这种毅力，真是干什么都会成功的。
其实现在这种状态，凌骁应该觉得满意。
毕竟顾绒的确有保持住距离和分寸，但他又像攀附过来的藤蔓，绕着他不放，心思和目的昭然若揭，又无形中利用?凌骁来挡住了外面的纷扰，有时候凌骁都怀疑，究竟是他占顾绒便宜多，还是顾绒占他便宜多。
但有一点很明确，就是他和顾绒之间的交易的确越来越多。
交换带有他信息素的学习用?具，顾绒会拉几下他的手，互相探讨题目，或者有问题需要他解答的时候，顾绒都会靠他很近，然后?礼貌说谢谢，好像把小?时候思想品德课学到的内容发挥到了极限，完全看不出先前还有过暗戳戳敌对他的时候。
衣服都不知道给出了多少件，也就是凌骁卧室里衣帽间的衣服多，但即便如?此，也能看出来日渐“捉襟见?肘”的境况来。
还有顾绒每次去云水河打工，都要或明或暗提醒他，让凌骁不得不每次都跟去，甚至还要提供资金上的支持。
当然最后?凌骁得到的报酬也颇丰。
那间休息室，仿佛成了他们两个的秘密基地一样，不止是因为凌骁每次来云水河的慷慨，还因为顾绒很会未雨绸缪，毕竟他和凌骁的确不是时时刻刻在一起的，所以抓住机会，顾绒就会想要临时标记。
以至于，顾绒后?颈腺体的咬痕，从来就没?有真正痊愈过。
他身上真的沾满了他信息素的味道。
有时候凌骁会想，到这种程度，如?此多次数的临时标记，难道顾绒就不怕到时候脱离不开这种关?系吗？
而且他似乎没?考虑过抑制剂的事。
不过凌骁也没?主动问过。
那是顾绒的事，他不想关?心这件事。
反正就算没?有专门针对性的抑制剂，只要顾绒抓着他，也能解决自己信息素紊乱的问题。
这笔账他真是能算的清楚。
不过近几天，凌骁却发现顾绒时不时走神?。
尤其在班主任说完寒假前会有一次家长会后?，顾绒还皱了皱眉，似乎陷入了某种烦躁中，好像也加入了周围一圈不想开家长会的氛围内，但因为下学期就面临着高考，这次家长动员必须全部参加，所以会是老?师直接联系通知，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
凌骁想到顾绒那个继父，猜测顾绒大概率因为这一点而心烦。
那个alpha，从第一眼看到就让凌骁反感。
从头到脚，从眼神?到说话的声音，都很让人不舒服，尤其是他对顾绒的态度......其实凌骁有旁敲侧击地问过几次，但每次顾绒都不会说多，似乎在这一点上，他有某种自己的坚持——
他能说给凌骁听，但又不想在这种事情上展露更多。
好像他也不允许凌骁过多地参与到自己的生活中一样。
说到底，还是界限划得分明。
次数多了，凌骁就不问了。
他不过是本着人道主义精神?问一句，又不是真的要多管闲事。
这种上赶着的事儿，顾绒真是多虑了。
但家长会当天，顾绒没?来。
那个alpha也没?有出现。
凌骁去问班主任，才知道顾绒请了假。
“他为什么要去请假？”
而且毫无征兆，他竟然不知道。
顾绒不是有什么事都直接开口的吗，尤其是在他面前，生怕他不知道自己的困难一样。
班主任犹豫了一下：“这是人家私事儿。”
凌骁直接问：“和他那个继父有关?是不是？”
“............”
尽管班主任是个beta，但作?为一班之主，站在讲台上，就能把下面所有动静尽收眼底，自然也能接收不少八卦。
比如?谁谁谁身上有着谁谁谁信息素的味道。
当老?师的其实都知道，就是不说罢了。
只要别过火，老?师也要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现在，凌骁好像在他面前不装了......
而且这少爷他也是惹不起。
于是班主任叹了口气?，开口道：“是有关?系——顾绒说，他要和他继父解除监护人关?系。”
凌骁脸色一变：“他自己去办这事儿？”
“那他还能找谁办？”
班主任一顿，隐晦带着八卦的语气?问道：“难道他都没?和你提过这件事？你们不是......同桌吗？”
第83章 诱捕14
这?个世?界的omega变更监护人, 或者要和监护人解除关系，除了要求当事人成年?外，还需要有一定的依据, 确定监护人没有资格再担当监护人身?份，如此才能判定生效，不过只?要条件达到，流程能走得很快。
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顾绒还是做了很多准备。
“冷暴力”这?个词, 放到任何关系上都很适用，也很实用, 尤其是对于一个alpha而言——
这?段时间, 顾绒并没有明着和陈方兆发生任何矛盾冲突，甚至很懂得识时务, 几乎不和陈方兆碰面, 就算有什么交流, 一言不合，也就是直接拿钱打发, 哪怕没有明说，也有让陈方兆闭嘴和消停的意思，次数多了，陈方兆便越发受不了。
原先还不显，毕竟原先“顾绒”很有些逆来顺受的意思。
现在也像是逆来顺受。
但又不那么像, 毕竟细数起来, 这?期间顾绒和陈方兆之间的对话屈指可数, 或者说是陈方兆单方面独角戏，顾绒都不回应的。
这?种情况下，每一次顾绒把钱甩过来的行为?, 就像是直接甩在陈方兆脸上一样。
只?差一个临界点，就要彻底爆发。
而这?个临界点，顾绒今天给了。
解除监护人关系也要通知到监护人，但申请，顾绒早已?经越过陈方兆提交上去了，所以陈方兆知道的时候，流程已?经走了快一半，顾绒提交的证据，就是长久以来，他给陈方兆打的钱，数目已?经累积到了一定程度，甚至发生在他还未成年?的时候。
接到电话的时候，陈方兆觉得顾绒已?经不是在用钱打他的脸了，而是直接伸手?过来打他的脸了。
而且还背地里背着他做这?种事！
如果真?的让顾绒成功解除监护人关系，这?件事传出?去，别人会怎么看他？
再想起那通电话打来时，对面的语气......陈方兆几乎是挂断电话之后就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神色，一下子冲到了顾绒的房门前，抬脚就踹了上去，怒声吼着让顾绒开门，问顾绒到底是什么意思，怎么敢的——
“我说你今天怎么没去学校，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呢！”
顾绒基本上除了上学就是打工，白天不怎么在，陈方兆则是白天睡到大中午，出?去消遣的话，很晚才会回来。
所以顾绒根本不用刻意等陈方兆回来，他今天请假，就是为?了在家里等着陈方兆发疯。
卧室门已?经上了锁，还用书桌抵住了，顾绒收拾好?了行李，正坐在床上用手?机刷题，对陈方兆的怒骂充耳不闻，甚至有心情抱着01，试图给01讲解题思路，不过没讲几句，因为?噪音太大，只?能放开01，让01趁机溜走了。
“好?好?好?，你不开门是吧——”
又是这?样，陈方兆自说自话了半天也没有动静，没有得到半分反馈，他都要气疯了！
头脑再不受丝毫理智支配，独属于alpha的信息素一股脑地泄露出?来，朝着紧闭的卧室门涌去，满满都是恶意。
alpha的信息素是能引诱omega发//情的。
顾绒精神力强悍，能抵抗，发//情倒不至于，但腺体?受到陌生信息素的刺激，又开始出?现问题，身?体?刺痛，使不上多少力气。
他放任自己蜷缩在床上，只?觉得陈方兆果然蠢得要死。
这?下他就算提出?反对意见，监护人关系也必然是要解除了。
顾绒把手?机扔远，额头贴在床单上等着。
01跑过来，乖乖团在顾绒头顶，轻轻蹭着顾绒的头发。
没多久，卧室门外传来一声巨大的响动。
不是陈方兆试图破坏卧室门进来的声音，而是更远一些，房门外的响动。
——随之而来的，还有熟悉的信息素味道。
顾绒放任自己在烈酒的侵袭中陷入了黑暗。
............
再睁开眼时，又是到了医院。
顾绒动了动手?，才发觉旁边趴着一个人。
察觉到动静，那人立即抬起了头。
几番表情变化后，脸拉得老?长，像是想要说些什么，但又克制自己闭嘴，最后只?面无?表情盯着顾绒看。
顾绒只?能先开口：“你怎么在这?儿。”
凌骁忍无?可忍：“不然呢，我要是不在这?里，你知道你会是什么下场吗？！”
再次回想他赶到时的场景，才到门口就感知到独属于alpha的信息素在蔓延，凌骁直到现在都觉得情绪上涌，而在当时，几乎都不敢想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暴怒踹开了房门。
顶a级别的信息素完全可以压制房间内的男人，但凌骁还是没忍不住动了手?。
“监管局的人出?了面，你和陈方兆会直接解除监护人关系，除此之外，鉴于陈方兆今天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对omega制定的保护法，只?需要你提起诉讼，再加上有我这?个证人在，他绝对跑不了，也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顾绒点点头：“会被关多久？”
凌骁看着顾绒问道：“你想让他关多久？”
“能关多久是多久，而且在此之前，我打给他的那些钱......”
“监管局的人会帮你要回来，而且考虑到你现在的情况，你还能提出?更多赔偿。”
凌骁忍了忍，还是站起身?，双手?撑在顾绒耳边，目光悬在顾绒头顶盯着他：“我单方面殴打他，也不用付出?任何代价，而且我还能帮你打点好?一切，让陈方兆那种人再也不能出?现在你面前，甚至还能帮你更多，只?有一点——”
“顾绒，这?些是不是你都设计好?的？是不是也包括我在内？”
“我给你打了那么多通电话，一直都没有人接，你是看见了还是没看见？”
“我看过你的手?机......你的手?机调成了静音。”
“甚至你的手?机界面打开，还是刷题的界面......”
凌骁深吸了口气：“陈方兆和你爆发冲突的前后时间，他都已?经交代清楚了，我给你打电话有时间显示，你刷题的app也有时间记录，这?些都不用我和你再逐一对照吧？所以你......你到底是不是早就设计好?了？”
两人一上一下对视着。
半晌，顾绒朝凌骁笑了笑：“就算是我设计了一切，但我设计不了你的行动意识，不是吗。”
“凌骁，我只?是想赌一把。”
顾绒低声道。
“我真?的很感谢你。”
凌骁好?半晌都没有说话，他居高临下打量着顾绒，像是要透过顾绒的皮相看清他内里的灵魂。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甚至凌骁开始分不清顾绒现在说的话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
他像是一个精于计算的，擅长伪装的猎物，是的，猎物，明明是该被捕捉的命运，明明是看似弱小的存在，但又好?像能将猎手?骗入陷阱，甚至还是心甘情愿掉下去一样，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这?人早就跑得不见踪影了。
有时候凌骁很想骂顾绒虚伪，但他偏偏又很坦荡，他觉得顾绒对自己是利用居多，可该有的报酬又丝毫不吝啬。
他把凌骁放在了一个平衡的支点上，左右都退不了，整天左右脑互搏地不断打架，继而维持住这?该死又诡异的平衡点。
但在破开卧室门之后，见到顾绒毫无?知觉地躺在床上，凌骁一下子就从平衡点上跳了下去，只?觉得这?人没有心到竟然连自己都能算计进去，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根本就不考虑最可能会出?现的后果！
“你的赌，就是拿你自己赌是吗？”
凌骁开口道：“你不要跟我说，毕竟你能拿出?来当赌注的，也只?有你这?个人了。”
顾绒眨了眨眼，伸出?手?，揪住了凌骁腰侧的衣服。
“不是，不是拿我自己赌。”
“我是赌你。”
顾绒看着凌骁，目光一直没有挪开：“因为?你真?的很好?。”
............
凌骁早就该知道，顾绒是最会花言巧语的。
他那张嘴，什么都能说出?来。
不过他也懒得反驳，毕竟已?经习惯了，再反驳，看那幅可怜的样子，注入信息素的时候，身?体?都软塌塌的，抱进医院的时候，也是好?几个小时后才清醒过来，躺在病床上，连说话都有气无?力，他再冷心冷情，也不可能对着一个病人这?样。
而且帮人帮到底，既然凌骁都那样说了，那自然是要把陈方兆这?个人给处理好?。
顾绒不可能再回到陈方兆那个房子去，好?在能通过监管局协调申请一处落脚的地方，是顾绒能负担得起的，一室一厅，不到40平米，但一个人住绰绰有余，最重要的是，顾绒也算是彻底自由了。
“不仅房租价格给了我优惠，在了解我的情况后，监管局那边还说可以为?我的信息素紊乱症提供帮助。”
在陈方兆的事情尘埃落定之后，临近放寒假前，顾绒突然对凌骁开口道：“而且我也能攒下钱了，加上有申请援助的资格，制作有针对性的抑制剂会更容易些，再通过监管局提供的一些便利帮助，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有抑制剂用了。”
寒假前有期末考，凌骁正在做题。
顾绒凑到他耳边说话的时候，他还以为?顾绒又要提什么要求，所以停下思考和书写?，捏着笔在手?指间转动。
等顾绒说完之后，凌骁的笔就掉在了桌子上。
他把笔捡起来，心想这?种废话何必跟他说。
浪费时间。
他还不如继续做题。
而且说这?些，是想让他回什么呢？
凌骁顿了顿，朝顾绒扯起嘴角：“哦，是吗，那恭喜你。”
顾绒点了点头：“也要恭喜你，凌骁。”
“你这?下开心了吧。”
你这下开心了吧。
顾绒用的是陈述总结的语气, 完全没有一点?阴阳怪气的意思，甚至还?带了点?儿安抚的意味。
这根本不用凌骁来回答。
所以凌骁无话可?说。
顾绒也没等凌骁回答，说完后?又要?转过头做题, 但想起什么?，又朝凌骁开口道：“一直以来，虽然很?感谢你，各方面的，不过这次期末考试, 我还?是不会放水，我会好好考, 然后?超过你, 我要?拿第?一的。”
凌骁暗自无语。
说得好像他有多在乎第?一这个名次一样。
一直在乎的人不都是顾绒吗。
毕竟顾绒会和?他比较任何学习上的东西。
会每日一问?他这个背下来了吗，那个背下来了吗, 会比较他们两个谁会的题多, 又是谁的错题多, 就连课堂小考都要?比较一下分?数，然后?在发现哪些地方不如他的时候, 下一秒就能“不耻下问?”，贴着他非要?达到目的为止。
明明他们两个差距并不大，但很?多时候，凌骁总觉得顾绒还?能从他身上榨干出许多价值来。
然后?现在顾绒越来越明显的表现是，大概他觉得自己?越发不需要?凌骁了, 对这一次考试的名次也十拿九稳, 所以才敢如此“大放厥词”, 再?加上已经见到希望的抑制剂，好像凌骁的存在已然可?有可?无，也因此不再?“伏低做小”, 越发自信满满。
估计这次期末考试考过他，就能把他踹到一边去了。
凌骁偏着头盯了顾绒半晌，一直没说话，在顾绒又转过头看向?他之?后?，才骤然弯唇笑了下：“是吗，那你加油。”
他给予了顾绒鼓励。
但在期末考试前剩下的几周内，凌骁晚上就没闲下来过。
跟疯了似的学习。
还?暗戳戳的。
曾几何时，他还?唾弃过这种行?为。
但现在，凌骁巴不得把每一分?每一秒都利用个底朝天，他必不可?能让顾绒得逞。这个可?恨的家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