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稍稍倒回今天早上，送走了八十多个男人后，一夜未睡的吴跃也没有一丝困意，转头看了看这些面黄肌瘦的女人孩子和伤员，他决定搞点吃的。
也算是转移注意力吧，他从空间里拿出那个钓具包裹，好在东西都很齐全，看着像是个新手套装之类的东西。
他之前并没钓过鱼，但好在包裹里有说明书，照着绑上鱼线鱼钩，调配鱼饵，倒也把基本步骤都弄好了。
而后他拿着鱼竿来到河边，在甩了几次杆后渐渐掌握了技巧。
鱼饵不多，他舍不得用来打窝，因此只是正常抛竿到河中央，不过也许是因为这些原始人的捕鱼技能都太拉，这些鱼完全没有警惕性，刚抛竿没一分钟就有鱼咬饵。
一开始技能不熟练，但放跑了一两条后，吴跃也终于钓上了一条鱼。
手臂粗细，身体细长，有些像鲤鱼，又有些像鲢鱼。研究了半天没研究出品种来他索性不管了，待会问问云没有毒可以吃就行。
继续钓，陆陆续续也上钩了好些，睡醒的小树揉着眼睛也找了过来，蹲在他旁边看他钓鱼。
这小孩很喜欢他，总是跟个跟屁虫似的黏着他。
顺手揉揉小孩毛茸茸的脑袋，吴跃道：“这里的鱼真多，待会大家都能喝上暖和的鱼汤，放心，鱼煮汤比烤了好吃多了。”
小树咽了口口水，点点头。虽然他不喜欢吃烤鱼，但神使做的东西都很好吃，他已经开始期待了！
钓了十条，看着似乎够留守人员吃一顿了，吴跃也就停了手，剔骨尖刀借给了石，现在他只能用石刀来处理这些鱼。
不过他刚处理了一条就被找过来的云抢走了这活计，看着人家动作比他麻利，他也就索性放手，只是指导着她去鳞去腮去内脏。
之前魈说烤鱼难吃，肯定也有不会处理的缘故。
云动作很迅速，处理完鱼后又在河边发现了一些新长出来的野菜，顺手也采了一小把。
吴跃仔细看了看这些野菜，都是他不认识的植物，但明显可以闻出其中一些散发着强烈的香气，用来煮鱼应该挺合适的。
架起锅，倒上水，倒上盐，倒上辣椒面，放上砍成块的鱼和野菜，等着煮熟。
不怪他做法简单，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除了那几包辣椒面，什么姜蒜油糖盐酱油醋的，他那一车快递里竟然一样都没有。
就连盐也只有那包足浴海盐而已。
好在鱼很新鲜，带着异香的野菜也稍稍压制了些鱼腥味，炖煮出来的汤光是闻起来都很香。
吴跃特意又多熬了一会儿，用铲子把肉都搅碎在了汤里后把大骨头都挑了出来，剩下的小刺倒是实在没办法了。
熬了一个小时，那些野菜都煮烂了他才招呼大家拿着杯子来喝汤。话说这杯子，尽管这些人每次用完都会洗干净小心保存，但终归是纸质，泡了那么多次水有很多人的都已经烂了，就算没烂的也顶多能用一两次。
还是得制造一些基础的碗筷啊，现在烧陶还遥遥无期，结实好用又容易获取的材质——
吴跃的目光看向河对岸的森林，也许木碗是个不错的选择，虽然加工起来要花费的时间不少，但只要有一个就能解决很多问题。
喝汤喝水，保存东西，采集细小的果实或种子，捣药什么的都可以用。
不过现在这顿是指望不上了，好在上次纸杯也没分完，吴跃把空间里还剩下的那些拿出来给众人补上，然后给他们都连肉带汤打满。
“吃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再小的刺也要拿出来，听到了吗？”软烂的鱼肉里依然夹着些小刺，害怕这些人被卡嗓子的他再三叮嘱。
好在大家都很珍惜这香喷喷的鱼汤，都小口小口很仔细地喝着，倒也没出什么事。
“神使，这个好好喝！跟阿妈以前给我吃的鱼味道不一样！”小树喝了一口汤，顿时眼睛都亮了。
“是吧，那你多喝些。”吴跃对他笑道，自己也喝了一杯，别说味道还真可以，虽然难免有些鱼腥味，但他挨了这几天饿，也早就学会不挑拣食物了。
喝着汤，他忽然想起什么，问小树：“小树，好像只看见你和你阿妈在一起，你阿爸呢？”
小树有些迷惑地摇头：“我没有阿爸。”
嗯？吴跃的第一反应是小树的爸爸死了，但看小孩笑眯眯地喝着汤一点都不伤心的样子，又觉得不是。
于是好奇的吴跃又问：“你一直没见过阿爸吗？你阿妈没有说过他是什么人？”是不是云和那男人感情破裂所以分开了？
小树点头又摇头，说：“阿妈说过的，阿爸是其他部落来换盐的人，阿妈喜欢他高大，所以和他在一起有了我。后来阿爸他们换了盐就走了，阿妈说我们利牙部落就是这样慢慢变大的。”
吴跃愣了一下，恍然大悟。
怪不得这个部落女多男少，吴跃想起他家乡某地的走婚习俗，看来这个部落有点偏母系社会，从很久以前起就是本族的女人和外族的男人结合生子，孩子们大多只知其母不知其父，和自己的姐妹，外甥关系更亲近。这样本族的人大多都有血缘关系，联结紧密，又不会因为近亲繁殖而导致下一代有基因上的问题。
毕竟母亲生下来的一定是自己的孩子，但男人可不能保证和自己相好的女人生下的一定是自己的孩子，这终归是个关系比较混乱的原始社会。
虽然吴跃自己不能接受，但他觉得这样也挺好的，起码这些女人还没有被封建枷锁套住。
吴跃之后要种地，盖房子，饲养动物，烧制陶器，制造武器，制作衣物……他需要很多劳动力，而这些女人都很不错，他可不想让她们裹上小脚，待在屋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不过之后如果发展起来了，为了稳定还是得推行一下婚姻制度，反正自己是‘神使’，就说神支持人们结为伴侣，共同抚养孩子，但是感情破裂也可以分开好了。
吴跃暗暗点头，却不知道利牙部落是有伴侣制度的，只是会决定成为伴侣的人很少罢了。
在神的面前结为伴侣，互相分享食物，皮毛，一起抚养孩子，永远不分开。这要求对随性的原始人来说有点难。
大家一起美美地喝了顿鱼汤后，吴跃看大家反正都没事，索性把制造木碗的想法说了。
虽然留守的都是女人和伤员，但这些吃饱了的女人力气也不小，眼看神使有要求，立刻就有人提着石斧去砍树。
约大腿粗的树几十斧头砍到，之后又砍成比巴掌略长些的一截截。
吴跃捡起一块看了看，木头还挺硬的，看来需要不少时间才能打磨好。
打磨的工具自然只有石刀，从一个截面往里钻洞，然后把这个洞一点点刨大，直到形成一个竹筒形状。
要是有竹子就好了，直接切割下来就是现成的碗，手上磨起了血泡的吴跃再次感叹。
磨了半天也没弄出一个，吴跃渐渐失去耐心，索性放下又回到河边钓鱼，美其名曰：“给待会回来的战士们准备食物。”
这也就是匆忙赶回来的魈他们所看到的场面了。
一见他们回来，吴跃先是吓了一跳，连忙迎上去询问满身是血的魈：“怎么了？没事吧，怎么身上都是血？是不是……”
才回来这么十几个人，个个都满身是血，该不会输了？
魈低头看了看，才发现自己这样子着实吓人，他连忙道：“没事，都是鬣狗部落的血，我们赢了，我们夺回部落了！”
本还担忧地看着这边不敢出声的人们顿时激动起来，一下子拥上来把这十多个人围了起来。
“我们赢了！？部落的其他人也救出来了？”
“真的吗？你们把鬣狗都杀死了！？”
“我妹妹呢，你们看见我妹妹草了吗，她还活着吗？”
不管那边的热烈，吴跃舒了口气，却也把魈从人群中拉了出来。
压低声音，他问：“伤亡怎么样？”
魈本来喜悦激动的心一沉，低低地叹了口气：“伤了很多，死了三个。”
“果然还是……”吴跃心情有些沉重，今天早上他把他们送走的时候都还是活生生的，不过一天，就……
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们都是了不起的战士，他们死之前杀了很多鬣狗，我们会记住他们，感谢他们的。”
吴跃默默点头，不知该说什么，于是指了指汤锅：“辛苦一天了，锅里有鱼汤，你们吃一点吧，小心刺。”
魈点头：“吃完了咱们就出发回部落，毕竟还有几十个鬣狗在外面逃窜，这里不安全。”
正好用上新做的木碗，监督着他们慢慢喝下鱼汤后，一行人出发回部落。
心情激动，一行人越走越快，在两个小时后抵达了部落。
许久未见的亲人朋友顿时拥抱在一起，不停地诉说着自己经历的事，而陌生的吴跃自然吸引了最多的目光。
没见过他的人不知他的脾气性格，此时都不敢上前，只敢小心地打量他，和身边人窃窃私语。
吴跃也没有和他们打招呼，他让魈赶紧把伤员找来他好上药包扎。原始人不太注重卫生，都不知道鬣狗部落的武器上有没有什么脏东西，万一感染发烧就麻烦了。
魈却摇头，指了指霞的背影：“你的药很珍贵，还是留着吧，他们顶多就是胳膊和腿受了些轻伤，让大巫用草药敷一下就行了。”
吴跃皱眉，草药，这东西能管用吗？
魈凑近他在他耳旁低声道：“让霞做点事吧，这些日子她心里不好受。”
吴跃一愣，确实，这些天霞好像有点不对劲。
不过仔细一想他也明白了，霞没有治好魈，他治好了。霞说那是神泉不能玷污，他说是自然形成的温泉还让大家都去洗澡。这不是打脸么？
尽管他并不是故意的，但他做的事，说的话，都挑战到了霞身为大巫的权威。
他还记得一开始大家很多事都去询问霞，但后来慢慢地这些杂事都变成他的了。
本来众星捧月的大巫忽然被冷落，心情肯定不会很好吧。
吴跃了然，但也知道霞只是有些失落，其实并没有恶意，这些天她也跟着大家一起编藤甲，做木碗，找野菜和草药，一直在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他看向魈，没想到这个原始人的首领心思还挺细密。
想了想，他道：“我所拥有的物资和知识都是靠我的同胞和前辈得到的，我并没有什么了不起，但霞不一样，虽然因为时代的局限性她的知识有些错误，但这都是她自己摸索和学习的，她比我厉害多了。”
魈笑了，觉得吴跃真是个神奇的人。
一般人如果被当成了神使会这样吗？坦言自己不信神，夸奖一个小部落的大巫比自己厉害，坦白自己依靠的是其他人的创造和知识？
他是原始人，可他不是傻瓜，那些其他部落来换盐的个个都是人精，如果他不够聪明就会吃亏。
他从来没见过吴跃这么坦诚的人，看来他生活的地方真的很好很好——
并不知道魈在想什么，吴跃开始借着头上一大一小两个星体的光芒查看起这个利牙部落的驻地。
这里似乎是一个有坡度的山坳，西边是那条从北流往南的河，北面都是连绵的山脉，东北面与山脉隔着一个峡谷的地方，却是一座孤单耸立的小山，东面是开阔的地带，南边也就是他们过来的方向是部落的入口，也很宽敞平坦。
吴跃指了指那座小山，问魈：“那里就是盐山吗？一整座都是？”
魈摇了摇头：“不是的，山上有个山洞，洞穴深处有个很深的大池子，水是咸的，把那个水晒干就有盐了。”
吴跃点点头，听起来是一个天然的盐井？还是那池子跟大海连通？
想到这里，他问道：“对了，你知道大海吗？就是很大很大，望不到边的水，水也是咸的。”如果这池子跟大海连通，那说明大海应该离这里不远。
魈惊讶，却摇头：“还有这样的地方吗？那里的部落肯定生活得很好！”他们只靠着这个池子就过得不错了，要是有多到看不到边的咸水……
看来不是跟大海连通，不过也没事，就算是盐井，既然利牙部落在此扎根那么多代都没用完，那说明池子里的盐应该挺充足的。
明天再去看看，确定一下也就是了。
因为利牙部落盐很充足，所以那些鬣狗存了不少腌好的肉，现在鬣狗被赶跑了，大家也都不客气地把那些肉拿了出来，兴高采烈地在空旷处生起篝火烤肉。
吴跃闻了闻那肉，觉得保存得不太好，有点腐坏的气息，于是也就没了胃口。掏出大锅给他们煮肉，吩咐他们一定要把肉弄得非常熟才能吃后，昨天一夜没睡的他也有些困了。
利牙部落似乎不会盖房子，有些人住山洞，有些人住帐篷。看他流露出困意，魈便把他带到了一个挺大的帐篷里：“这是那个鬣狗首领的帐篷，已经打扫过了，你在这休息吧。”
吴跃抬头看了看，这帐篷很简易，就是一些树枝和皮毛搭成的一个圆锥形，里面原本属于鬣狗的东西应该已经被拿走了，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条件虽然不是很好，但比露宿野外强多了，吴跃点点头掏出他的懒人沙发和皮毛，裹着睡了。
昨夜没睡觉的他倒头就睡着了，但因为破帐篷不挡风，还是被冻得缩手缩脚。
把他带过来的魈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走上前躺在他身边抱住了他。
感受到热源的吴跃不自觉地就往人家怀里钻，两手抱住，满足地蹭蹭这个暖和大抱枕，他舒服地哼唧了两声。
像某种幼兽，魈想。
一夜好眠，第二天吴跃起得稍晚了些，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自己酸痛的肌肉，一边感叹懒人沙发还是不行得尽快弄个床铺，一边出了门。
和他刚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二天有点类似，帐篷外站了不少人，有些认识有些却很陌生。
“额……大家早上好。”再一次被围观起床，吴跃还是有些尴尬。
“神使！”云走上来对他道，“利牙部落的大家听说了您的事，所以都想来见见您。”
嗯，见吧，吴跃于是在众人面前做了一番简单的自我介绍，之后又一一询问了一下他们的名字，当然，其实他的记性并没有好到足够记下利牙部落这二百多人。
不过趁此机会吴跃统计了一下人数，这个部落成年男人有八十五个，成年女人有一百二十六个，基本失去劳动力的老人四个，儿童六个，一共二百二十一，加他就是二百二十二。
真的是个很小很小的部落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么少的人守着那么多盐，难保不会有其他像鬣狗一样的部落眼红打过来，看来必须得尽快武装起这二百多人。
想到这他索性拿着那个强力磁铁往河边去，这河是从北面连绵的山脉中流下来的，如果碰巧哪座上有铁矿的话，河里应该会有些铁。
可惜，拖着磁铁在河里转了好一会儿，吸上来的铁粒并没有多少，只比之前魈他们打猎时收集的多一点点。
有一点是一点吧，积少成多嘛。把这点铁粒收进空间，吴跃继续拖着磁铁顺着河流行走，一直走到部落最后面的山脚下。
仰头看去，这山还挺高的，有些陡峭，植被稀疏，看着像是座石头山。
也许是怕山上有东西滚落，部落的帐篷没有紧挨着山，空出了很大一块宽阔地，吴跃蹲下抓了把泥土看了看，觉得这里就挺适合他种地的。
土质不错，旁边也有河流方便灌溉。
眼看春天也到了，得跟魈说一声，尽快把地种了。
顺着山脉绕行，他打算去看看利牙部落是怎么制盐的。远远地就能看到盐山外有人在干活，人们在地上挖出大坑，然后从山洞中把盐水打出倒在坑里，等着太阳晒干。
很原始的方法，吴跃依稀记得即使是现代社会也还有人制造这样的土法盐，不过现代人挖的坑都是又浅又方正，盐水也都直接上抽水机。
快步走上前，却正好撞上魈，魈带着他到盐山里看了看那池子咸水，看着量倒是挺充足的，水也还算干净。
吴跃顺嘴把现代的方法和他说了。
“坑挖得大而浅，晒的速度就会变快，产量会提高。”注意到他们都是用皮毛或者叶子打水，一次只能打一点点，吴跃又道：“还有这样打水太慢了，咱们可以做木桶，材料只用木头就可以。”
“好，待会你教教大家要怎么挖坑，做木桶。”魈听得连连点头。
吴跃又把自己想在山脚空地种菜的事说了。
“可以，那片山很贫瘠，没有什么鸟兽出没，应该不会影响你。”魈又一口答应下来，“你要什么人帮忙都可以，我们一般两天出去狩猎一次。”
部落小人口少，如今又有了锋利的武器和结实的护具，打猎已经不是什么难事。
吴跃眼睛一亮：“没事的话，咱们种完地就盖房子吧！”那漏风漏雨的帐篷他是有点受不住了。
房子并不着急，眼下重要的是改进晒盐方法，也就是挖坑和做木桶。
中午,大家一起吃了一顿腌肉后，吴跃开始吩咐人该去砍树的去砍树，该去挖坑的去挖坑。
挖坑还好说，只要按照吴跃画好的线挖就行，还不用挖得很深，做起来相当轻松。
这做木桶就有点困难了，让石用菜刀把木头劈成了木板，吴跃在那拼拼凑凑弄了半天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
他记得木桶是要用铁箍住的吧，但他现在既没有材料也没有技术，一时不知该怎么解决。
好在云给他送上了一个适用的东西：“神使，您看这个能用上吗？”
“这是什么？”吴跃停下和木板搏斗的手，好奇地看着云手里淡黄色半透明的石头状物体。
“是从一种树上流出来的液体，干了以后就会这样，把他放到火旁边它就又会变成液体了，大巫会用它来给受伤的人止血。”云往吴跃身后指了指，吴跃回头，看见霞。
看来是霞让云把这玩意儿拿过来的。
吴跃笑了，伸手接过：“感觉能派上大用场，谢谢你，也谢谢大巫。”
把这某种树脂放到木碗里隔水加热，果然，它慢慢融化成了蜂蜜状的粘稠液体，闻起来有一股明显的木头味。吴跃试了试，粘稠度还可以，但只靠这东西粘合木板估计还是不够的。
想了想，他试着在木板上刻出凹槽和凸起，弄了个简单的榫卯结构，再加上树脂胶。
这下好多了，树脂胶干了以后变得非常硬，而且也填补了木板之间的缝隙，吴跃试着打了些水，虽然会有水滴出来，但并不会漏很多。
自己试验成功后，他开始教导其他人，这木桶是好东西，多做一些也无妨。
不过精细的榫卯结构毕竟难度实在太高，到头来成功制作出的人也就两三个，其中倒是包括了擅长这方面的小树。
把这几个人的名字记下，吴跃觉得可以多培养培养他们。
留下学会的人做木桶，他又带着人穿过河流，到森林里扒拉了一些腐殖土堆在他打算种地的空地上，又带着人把地翻了翻，把腐殖土混在里面。
一边干他一边教授知识：“如果想要植物生长得好，那么就不能种下去就不管，需要浇水施肥，比如这些森林里的落叶化成的土就是不错的肥料，还有就是人和动物的粪便……话说你们一般去哪上厕所？”之前大家（包括他）都是山洞外随便找个隐蔽地方解决的，主要那不是没条件么。
托交流药丸的福，并没有厕所的原始人也听懂了。
原始人并不避讳这方面的问题，旁边的女人水回答他：“就在部落外面随便找个地方，完事埋起来。”
妈呀那不是随时有可能踩到地雷……还好他是有鞋子的，不像这些原始人都光脚。
吴跃摇头，这样不行啊，且不说有踩中地雷的危险，也怪浪费的。在这个没有化肥的世界，农家肥可就是产量的保证。
比起盖房子，应该更优先盖厕所才对！
不过今天已经来不及，翻完地天色都暗了。招呼大家回去休息，他把空间里的种子每样拿了一半出来用温水泡着催芽。
红薯和佛手瓜不能久放，因此他都拿出来也泡到了水里。
他记得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院长妈妈在院子里种菜之前就是这样干的，应该……没错吧。
不过反正红薯和佛手瓜好活，其他的东西他也留了一半种子，如果出意外了也不是没法补救。
晚上照样是腌肉，鬣狗部落留下的存货虽多却也经不起两百多号人这么吃，吃完这一餐，明天就得去狩猎。吴跃表示给他留几个砍树挖坑的人就好，其他壮劳力魈都可以带走。
他明天只要能弄出几个厕所来就行。
第二天，该狩猎的狩猎，该采集的采集，该制盐的制盐。吴跃带着拨给他的几个人开始干活，条件虽然有限，但他也不想糊弄过去，到时候做出来的厕所臭气熏天，蛆虫满地，利牙部落的人可能不在乎，但他自己是一定会被恶心到。
他打算围着部落的四个角做上四个厕所，如果不够的话之后再加建。
先挖出一个大坑，而后在坑的大部分表面横着搭上木头和树枝防止雨水之类的渗进去。
没搭上木头的那一小半用短一些的木头竖着搭出蹲坑，要尽量搭得结实些，以防止一些大家都不想看到的意外。
而后在蹲坑左右和后面都密密的插上木头，从外面糊上泥巴，这样就又保暖又能保证隐私了。
屋顶和用树枝和毛皮制作，是一个圆锥形，门则是用木头和石头藤编制的，开关轻松。
为了让味道不要那么重，吴跃又找出一个大篮子，铺上几片大叶子后弄了满满一篮草木灰放在门边，这样每次用完后撒上些草木灰，又能除味又能增加肥料产量。
反正他们现在每天取暖和烹饪食物都得靠火，这玩意儿根本不缺。
摸索着盖出来的厕所效果还不错，虽然在牢固性上可能不是很好，顶多撑个一两年，但比起部落里的帐篷已经是好多了。
“神使，这、这真的是用来……的吗？”一旁帮忙的鱼因为一直见吴跃排斥那个字眼，因此也含糊着问道，“这个叫厕所的东西盖得太好了！我觉得我晚上都可以在这睡了！”
吴跃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别在这睡啊，这就是用来排泄的地方。放心，我们以后会建造房子，让大家都能在安全温暖的地方睡觉的！”
“真的吗？和厕所一样好？”鱼很激动。
干嘛老是要和厕所比较呢……吴跃无语，但还是保证：“比厕所还好，好很多很多！”
这下帮忙的人一下子来了干劲，结合着第一个厕所的经验，很快弄出了另外三个角落的厕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