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跃试着用了用，效果还行，撒上草木灰后味道基本能被掩盖。他本想在门口挂上一块牌子用来表示里面有没有人，但显然嫌麻烦的原始人找到了更好的方法，那就是直接大声喊问里面有没有人。
嗯……也行吧。
太阳落下的时候，魈带着狩猎队的人回来了，他们这次出去了约五十人，因此带回来的猎物也是数量庞大。
被魈和手持刀具的人抓到的猎物都已经死了，倒是也有些只是被打伤，目前还活着的类似鹿和羊一类的生物。
最让吴跃惊喜的是，竟然还有鸟类。
“这个，是谁打的？”兴奋地围着那个头不小，类似松鸡的鸟类转了转，吴跃问道。
“是我，神使。”一个看着稚气未脱，身材很瘦的年轻男人挠着头道，“您喜欢吃鸟肉吗？”他本来还因为打到的猎物很小而难过，但如果神使喜欢的话他心里就好多了。
“不是喜欢的问题。”吴跃其实想的是曾见过的那群原鸡，如果能把那些原鸡弄回部落驯化成家鸡，那最起码鸡蛋是不愁了。
鸡蛋啊，这可能是农耕文明最容易获取的蛋白质了。
他又看了看脚边的猎物，问道：“鹰，你是怎么打到这只鸟的？有没有可能在不杀死鸟类的情况下把它抓到手？”
鹰点头：“可以的，我一般就用石头打它们，很多时候它们掉下来的时候还没死呢，都要把脖子拧断。”
用石头打？吴跃有些惊讶，听起来鹰还经常能打到鸟，那这孩子准头很好啊！
“太好了，鹰，你很棒，之后我有类似的事可能需要麻烦你。”吴跃高兴地拍了拍鹰的肩膀。
魈微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挤过来：“神使有什么事吩咐？部落外面很危险，不能让你和鹰两个人就出去。”
吴跃也不瞒他，直接把打算驯养原鸡的事说了，并且指了指还没死的猎物：“像这些动物，如果有受伤不重性情温和的，我们都可以用把它们养起来，每天喂草料，让它们在部落里繁殖，当到达一定程度时部落就不用打猎也能吃饱肚子了！”
魈摸了摸下巴，在思考这事的可行性。
听起来，好像除了每天麻烦一点要给这些动物喂草料外，也不是什么难事。
反正如今春天到了，草料到处都是，随手就能拔到很多。
只是，“这些动物会跑。”魈道，野生的动物，有伤的时候或许能乖乖待着，一旦伤好了那肯定会逃跑。
吴跃愣了一下，刚想说用绳子，可利牙部落根本没有那东西，他空间里也没有。如果建造畜棚，那需要的时间也有点太长。
吴跃叹了口气，很多事都因为准备不全根本无法展开啊。
魈又开口了：“这次的这些动物伤得挺严重的，很可能活不下来，要不就先杀了，之后我们捕猎时注意着再小心地抓些温顺的回来？”
吴跃点头，道：“这事也不着急，等我准备好再告诉你吧。”最起码得等他把绳子研究出来。
魈点头，掏出唐刀，把这些动物的喉咙都干脆利索隔开，喷涌出来的鲜血都用那个足浴盆接下了。
有人围上来切割毛皮和肉，今天的猎物很多，吃是吃不完的，不少都需要抹上盐储存起来。
不过天气渐热了，这样的储存方式不够好，肉多少都会带点怪味。
吴跃忽然想起他当初想做血肠的事，之前逃亡时期食物根本不够吃，那些肠子和血都被他直接煮了吃了，如今既然要保存食物，那完全可以做血肠。
他把这事一说，听说了神使有更好的保存食物方法众人自然都支持，吴跃于是把肠子、血、很多肉都收进了空间，打算明天带人做血肠。
这个空间虽然不是无菌无氧的状态，但干燥阴凉，非常适合储存食物。
第13章
这一顿吴跃还是吃了那只鸟，烤鸟肉配上他的辣椒面味道不错，就是太瘦太柴，吃起来很塞牙。
谁能想到十几天前的他吃大盘鸡时还很嫌弃鸡皮下厚厚的肥油呢？
吃饱喝足，没什么娱乐活动，也就只能睡觉了。不过今天不知为什么他感觉特别冷，奇了怪，明明气温应该比昨天高的。
终归还是顶着寒意睡着了，第二个他先查看了一下那些种子，吸饱了水的豆类大都破了皮冒出了点白色小根，其他的各种种子倒是变化不太明显，红薯和佛手瓜倒是早就已经有发芽的苗头，什么时候种都行。
索性今天一起种下吧，弄血肠应该花不了多长时间。
出门，掏出各种材料，先是麻烦云去找了一些之前他煮鱼时用过的香草，又麻烦几个手脚麻利的女人去河边把肠子清洗干净。
他则从石那里暂且要回了菜刀，把肉切成小块。
调料有限，把凝固的血捏碎和肉块拌匀后，他也就只放了盐和辣椒面，不过加上了那种香草，闻起来腥味倒是淡了些
灌血肠的工具……他从空间里翻了翻，找出瓶护肤品来，从后面切开，把护肤品一次性分给女人们后，他洗干净瓶子。
切割后的瓶子正好成一个漏斗状，瓶口插入肠子，从后面的大口往里灌材料。
这时候他又想起没有绑香肠的线，空间里翻了翻倒是找出了几卷彩带，这东西挺适合的，撕成细条能用很久。
他一边往肠子里灌陷，一边让洗干净手的云帮他把陷挤到肠子的另一端，当长度合适时便用细彩带绑起来。
一开始云还有些失误，比如时不时力气太大把肠子挤破，但慢慢地也掌握了诀窍，甚至无师自通地询问吴跃要不要用小尖刺在肠子表面扎出小洞，不然肠子总是鼓鼓的。
吴跃后知后觉地想起好像是有这么回事，笑着又夸了她几句。
毕竟没经验，一上午过去，两个人终于弄好了一条。
在吴跃的家乡，香肠一般会长长一条挂在竹子上，吊在房檐下。不过这会既没有竹子，也没有房檐。
想起曾经在网上看过有些地方的香肠是螺旋状吊起来的，他研究了一下后倒也成功把香肠吊在了一根粗树枝上。
“把它放到火旁边，不要太近也不要太远，小心别把树枝烧了。”随手递给一个人让他把挂血肠的木头插在了火边，火焰的热度和熏烤会让血肠的水分变干，之后再放到空间里就能保存很久了。
而且火堆旁一直有人，也不怕忽然蹿出什么动物把血肠偷走。
眼看云已经学得差不多，惦记着种地的吴跃索性把材料都留给她，让她带着人继续弄血肠，他自己则走到了山脚下的地里。
他的种子都不太多，因此他把土地分成了各个小块，会爬藤的豇豆、佛手瓜之类种在了山脚让它们顺着山往上爬，其他的种子都分门别类洒在了地里，薄薄附上一层土，浇透水。
那几颗莲子却是要种到水里的，河里水流较急不能种植，还好今天魈有空，让他帮忙挖了个小水坑后，吴跃在坑里放了些腐殖土，把莲子也种了进去。
但愿这真的是菜莲吧！
望着一小片土地，吴跃颇为满足。虽然他的种子都不多，但只要有一就会有二，就会有三四五六七，像南瓜，一个南瓜就能产出很多种子。
还有红薯，这东西更好繁殖，把藤条扦插一下就是一株新红薯。
他有预感，这个冬天，就算无法打猎，利牙部落的两百多人也都不会挨饿了！
吴跃看着地，魈却看着他，十几天的原始生活，吴跃瘦了很多，也因为日晒雨淋变黑变憔悴了些。
但他的眼睛却还是黑白分明，闪闪发亮。
就好像……天上的星星。
察觉到旁人的视线，吴跃扭头，而后疑惑地摸了摸脸：“我脸上沾到泥巴了？”
“嗯。”魈顺口答应着，伸手从吴跃脸上擦去了并不存在的泥巴，“不早了，回去吃东西吧。”
经过女人们一下午的努力，血肠已经全部弄好，此时四串都挂在了树枝上，吊在火边熏烤着，悠悠散发着肉香。
吴跃也吸了吸鼻子，但还是感叹：“可惜调料不够，闻起来还是不够香。”葱姜蒜，花椒大料，油盐酱醋，这些东西他是一概没有啊。
顺嘴他就和魈道：“你们在外面打猎的时候，如果有味道很强烈的植物就顺手采回来给我看看呗，也许能发现有用的。”
魈自然一口应下。
今天吃的还是昨天留下的肉，还好最近气温低，也放了些盐腌制着，吃起来倒没什么变质的味道，但终归比不上新鲜的肉，吴跃吃了一点烤肉，又喝了几碗骨头野菜汤后就回帐篷睡觉了。
虽然没怎么吃饱，但这么多天过下来他也早就习惯带着饥饿感入睡，正当他裹着毛皮躺在懒人沙发上昏昏欲睡的时候，有人进了他的帐篷。
“谁啊？”他揉着眼睛，夜晚没有光源，也看不清走进来的人。
“我。”魈说着，把什么热乎乎地东西塞到了吴跃手里，“这是烧熟的地蛋，你吃吧。”说完转身就出去了。
地蛋，吴跃记得这玩意，云说过他们会在部落周围简单种植的东西。
捏了捏手里拳头大小的东西，这东西春天不是应该刚开始生长吗？还是说是去年秋天收获了留下的？
不管了，有得吃就吃呗！他摸索着轻轻掰开手里的地蛋，顿时一股热腾腾的香味传来，有点像土豆又有点像芋头。
咬一口，味道也是，口感像土豆味道却像芋头，还带着一点淡淡的酸味，总之味道还算不错。
富含淀粉的食物很好地让他的胃满足了，轻拍了拍肚子倒在懒人沙发上，这回他很快睡着了。
帐篷外，等候的霞问魈：“他愿意吃吗？”
魈点头：“他应该挺喜欢的，谢谢你。”这地蛋是去年秋天时部落收获了发下来的，大家的都吃完了，霞却还在她的帐篷里埋藏了几个，后来鬣狗打了过来，这几个地蛋也就一直埋到了现在。
霞苦笑着摇头：“不过是几个地蛋而已，比起他为利牙部落做的事算得了什么，你看他比起刚来的时候，瘦了多少。”
魈点头：“确实瘦了很多，他……吃不惯我们的食物。”想起曾经吃过的吴跃从家乡带来的食物，魈表示完全能理解，他家乡的食物那么精细美味，部落里的烤肉和野菜汤怎么比？
而且吴跃虽然吃不惯，但他却从来不会抱怨，总是笑着小口小口艰难咀嚼那些干硬的烤肉，让人看了只觉得心疼。
“嗯……我看他比起兽肉，似乎更愿意吃鸟肉、鱼和野菜，也许可以多给他准备一些。”霞说着，把一个小篮子递给魈，“这几个地蛋都给他吧，既然他愿意吃，就让他多吃些。”
魈点头，接过篮子，想起今天吴跃说过的话。
调料……味道强烈的植物……明天狩猎时他会尽量找找看的。
又是新的一天，吴跃起床时目光就被帐篷里多出来的篮子吸引，走过去一看，里面有五六个拳头大小的果实，圆溜溜的，外皮是黑紫色。
扭头看了看昨天吃地蛋时他扔在角落的皮，是一样的。
看来这就是地蛋了，吴跃拿起一个饶有兴趣地看了半天。这几个地蛋保存时间可能很久了，看着有些蔫吧，但既没有发芽也没有腐烂，看着很完好。
耐储存，这东西果然很适合培育，吴跃想，待会得让云带他去看看这东西的植株，如果能扦插繁殖那可就太好了。
魈照常带着人去狩猎了，其他人也大多有事情做，制盐，编制篮子，编制藤甲，做木桶，做木碗，就连小孩子都在尽力做事。
他自认已经起得很早，但每天醒来的时候大家都已经起床忙活了。虽然并没有人责怪他，但他也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云！”冲云打了个招呼，确定今天她也会带人出去采集野菜后，吴跃表示自己也想一起。
利牙部落在此繁衍多年，周边都还算安全，因此云也是一口答应了下来。稍微收拾了一下后，采集队人手一只篮子，出发了。
因为吴跃说想看看地蛋的植株，云便带着众人从两根原木搭建的独木桥穿过了河流，来到了对岸的森林：“地蛋的藤会爬树，所以我们都种在森林里。”
走了没多久，吴跃就在树上看到了很多攀爬着的幼嫩小藤，云表示这就是地蛋了。
吴跃蹲下身研究了一会，这东西叶子是心形的，一株只有一条主干，不长侧枝，看起来主干上也没有根须。
“云，这东西好活吗？”他问道。
云点头：“好活的，只要让它爬在树上晒到太阳，不要把他的主干弄断就能活，它的叶子也可以吃，但是不能摘太多，我们用来包着烤肉吃。”
看来扦插的可能性不大啊，吴跃点头，伸手摘了一片植株底部的叶子塞进口中，口感脆嫩，咀嚼起来有点淡淡的清香，但也带着植物本身的苦涩，生吃不太行，但如果用来煮汤应该也算是不错的蔬菜。
一行人继续在森林中前进，采摘着吴跃或熟悉或陌生的野菜，吴跃一一记下这些野菜，思考着哪些值得驯化种植。
走着走着，路边一小片叶子细长的植物吸引了他的注意。
“别动！”制止了想伸手拔这植物的人，吴跃蹲下身采摘了一片细长中空的叶子，揉碎了放到鼻子前闻了闻。
浓烈的葱香味。
是野葱啊！吴跃高兴了，招呼人一起把这十多颗细小的野葱都仔细地挖了出来。
他正愁缺调料呢，真是想啥来啥。
第14章
把小心挖出的野葱包上泥土放到空间里，吴跃打算待会回去的时候就把这玩意种在其他作物旁边。
野葱虽然长得矮小，产量低，但味道比家葱可是强烈得多，很适合搭配味道重的野兽肉。
挖完了葱，一行人继续在森林里找寻，之后吴跃倒是没看到值得移植的植物了，只是把大家采集的野菜都收进了空间。
一行人走到下午时分便开始回程，这会儿狩猎队应该也回来了。利牙部落的人每天都只在晚上吃一顿，他们可不想错过。
还是顺着独木桥穿过了河流，吴跃把野菜之类的掏出来递给云：“你们先过去吧，我去把葱种上。”时间太久他怕葱干死了。
远远地可以确定狩猎队已经回来了，他们今天的收获也不错，部落里的人都围了过去帮忙处理猎物，所以吴跃一路都没碰到什么人。
找了个角落把十几颗野葱栽种好浇透水，又查看了一下他的菜地，大多植物都发了小芽，尤其是豆类和萝卜，小麦和辣椒却还没什么动静。
他有点担心，小麦是很不错的主食，辣椒是重要的调味品，这两种他非常重视的作物可千万别出问题啊！
给干燥的泥土浇了些水后，他来到河边洗手，手洗干净了，他却又盯上了脚上的鞋。
这双鞋十几天不得轮换，此刻已经满是泥巴，脏得不成样子。
身上的裤子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衣服还能里衣外套轮换着洗洗，裤子却只有这一条，他换洗内裤时都得挂空挡穿着。
说起来他也好几天没洗澡了，当初在山洞里还有温泉能一个人躲着洗洗，来到这利牙部落后因为天气太冷他一直没敢下水，烧热水这种事太奢侈了他也不愿意干。
摸了摸河里的水温，倒是不算太冷，眼看着天边还有点落日的余晖，趁温度没减下来也许可以洗个战斗澡？
说干就干，左右看了看，确认没有人后他快速脱下还算干净的衣服放进空间，穿着裤子慢慢下到了水里。
温暖的身体接触到温度并不高的河水，吴跃立刻冒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牙齿也开始打架，他有点后悔了。
但下都下来了！吴跃咬着牙，把头埋进水里一阵搓洗，又褪下裤子用力搓了几把，手上没有洗涤用品，只能纯靠手洗。
感觉大致干净了后他顺手就把裤子扔进了空间，从空间里找出一个洗碗巾来搓洗皮肤。
魈今天很高兴，如今春天到了，动物都不再躲藏，出来寻觅食物。所以他们猎到比上一次还要丰富许多的猎物，甚至找到了一窝鸟蛋。
想着吴跃应该会喜欢，他便小心地用毛皮兜了回来，部落篝火旁却不见他人影。
“神使大人今天寻找到了满意的植物，说要种起来。”云告知。
魈点点头，往部落北边，那人种地的方向而去。
只想着快点把鸟蛋给他，魈脚步加快，却又在快要到达目的地时忽然顿住。
吴跃在洗澡，天色虽昏暗，但以他的视力还是能清楚地看到吴跃的背。和自己被太阳晒成小麦色的肩背不同，吴跃总是隐藏在衣物下的皮肤很白，因为身体很瘦的关系，背上的骨头有些突出，挂着晶莹的水珠，将落不落。
魈不知为何觉得一阵燥热，喉头滚动了一下。
目光移开，轻咳了一声，他道：“水很冷，洗得差不多就上来吧。”
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人的声音吴跃吓了一跳，连忙回头。不过看到来人是魈，又站得挺远后他也就放下心来，一边答应着一边起身，快速地送空间里拿了块皮毛围在腰间，又找出衣服穿上。
鞋子也洗了，湿漉漉地扔在空间里不能穿，他索性又找出两块破旧些的皮毛把脚包上，用彩带在脚腕处打上结。
还好部落的地上不会有玻璃或者钉子什么的，不然这两块皮毛也提供不了什么保护。
裙子一般的皮毛并没有太好的御寒作用，吴跃忍受着从腿间穿过的风慢慢走到魈面前。一过来他的目光就被魈手里的皮毛兜子吸引了：“这是什么，你找到香料了？”
魈摇头：“春天很多植物都才刚发芽，我们一路上并没有看到你说的散发着强烈气味的植物，不过这个你应该也会喜欢的。”他打开兜子，露出里面那七八个带着淡淡蓝色的圆滚滚的鸟蛋。
“鸟蛋！？”吴跃颇为惊喜，捡起一个看了看，这鸟蛋还挺大，最起码比鹌鹑蛋要大一些，但又达不到鸡蛋的大小，大约是鸡蛋的五分之三那么大。
魈点头：“正好看到一个鸟窝，我们就掏了，这种鸟的肉和蛋都很好吃，可惜没捉到鸟。”
“有鸟蛋已经很好啦！”吴跃笑眯眯地把蛋小心放回去，“走，我给你们弄个野菜蛋汤尝尝。”
魈脚步一顿，皱眉看他：“这是给你吃的。”
吴跃也一愣：“给我吃的，小灶吗？”他哈哈一笑，拍魈的肩膀，“用不着好吗，我又不是病号又不坐月子的，好东西就应该大家一起分着吃啦。”
说到这里他想起了什么，又叹了口气：“唉……我没跟你说过吧？我的家乡和这里不一样，那里的男人和女人会结婚，共同抚养后代。但是也有我这样因为种种原因失去父母的小孩，我们一般会住在孤儿院里，我们有什么好东西都是分着吃的。”
他有点怀念那时的日子了，尽管没有父母，但院长妈妈，还有照顾他们的叔叔阿姨都对他们很好。
小伙伴们的关系也很好，是那种谁买了一袋糖都会挨个分一颗，在学校获奖得了一把铅笔都会挨个分一支的好。
他们就好像亲人一样，彼此分享快乐和苦痛。
可是如今……他已经再也无法见到他们了。
抽了抽鼻子，他带着点鼻音道：“总之我没有吃独食的习惯，大家一起获得的东西就一起吃，话说之前你给我送了几个地蛋是吧？先说声谢谢，但那东西我也会和大家分享的。”
魈没再强求，只是慢慢跟在他身后往篝火走去。
吴跃说到做到，掏出一个不锈钢盆架在火边，又从收拾猎物的人手里要了点肥油，把肥油切碎扔进盆里煎出油脂的同时，把鸟蛋都打进一个木碗里，用自制的筷子搅匀。
不锈钢盆其实很不适合炒菜，火焰升起，把油渣都烧得有些焦黑，吴跃连忙把蛋液倒了进去。
刺啦一声，炒蛋的香气一下子升腾而起，弥漫开来，吸引了低头干活的人的注意力。
“好香！”
“是神使，神使又在做新的东西了！”
得意地笑笑，翻炒了一下蛋后，吴跃转移阵地，把炒好的蛋倒进大锅里，加水，然后去找云要洗干净的野菜。
这么几个蛋配这么一大锅水，煮出来的汤自然也没什么喝头，所以吴跃照常往里加了些骨头一起炖煮。
但终究多了蛋的鲜香，当天晚上喝汤的人个个表示从没喝过这么好喝的汤。
吴跃捧着木碗笑，越发坚定了要驯化原鸡的想法，看这些人吃个蛋都大惊小怪没见识的样子，还真是怪心酸的。
魈默默地一边吃着烤肉一边喝蛋花骨头野菜汤，偶尔有一丝蛋花溜进他口中，舌头一抿，绵软鲜香。
看着吴跃的笑脸，他也慢慢勾起了嘴角。
吃完了东西，又到了休息的时候，照常把切割下来要加工的肠子和肉收进空间，吴跃又查看了一下被熏烤着的血肠，确定水分已经去了大半，血肠并没有腐化变质后这才放下心来。
食物是很珍贵的，如果血肠失败那可就要浪费不少肉和盐。
钻进帐篷，把湿裤子和鞋子拿出来晾在角落，他裹着毛皮睡了。不知是不是因为今天想到了曾经在孤儿院里的日子，在梦里他也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小时候。
做了个好梦，再睁眼时他神清气爽，摸了摸裤子和鞋子，倒是也干得差不多了。
火速换上，他出门。今天不打猎，吴跃想了想，觉得可以把盖房子提上日程。现在春天还好，就算下雨也都是毛毛细雨，等到了雨季这样的帐篷可就难住了。
云做血肠已经很熟练，吴跃便把材料全数交给她，他则找到魈讲了讲房子的事。
利牙部落最容易获得的材料是木头，因此他也是打算做木头房，按他的想法是直接在原木的两端砍出凹槽，像拼积木一样形成四面墙壁，然后在外墙涂上泥巴。屋顶则用木头、皮毛和干草等搭建，只要保证不会漏雨就行。
在墙壁上开出门和窗，这样采光也基本能保证，一个简易的木屋就成型了。
虽说也不是很好的住宿条件，但比起利牙部落现在住的帐篷那还是绰绰有余。
魈琢磨了一会儿，又询问了吴跃一些具体的步骤，确认可行后便让人去森林里砍树了。吴跃趁这时间去地里查看了一下后，又赶回来指导他们盖房子。
在鱼的强烈要求下，第一个试验品就是他的房子。
今天不用狩猎，没什么事的壮年男人们便都热火朝天地参与到盖房子大计中来，砍树的砍树，和泥的和泥，进度非常快。
尤其是鱼，一方面这是在给他盖房子，另一方面他也帮着吴跃盖过厕所有些经验，在施工现场甚至摆出了工头的架势，不停指挥着众人。
然后又被看他不爽的石按在地上揍了一顿。
第15章
面积不大的木屋很快成型，任由他们在外墙糊泥巴，吴跃带着魈钻进屋子，指着窗户下的位置道：“用石头和泥巴在这里砌出灶台，就可以烧火烹饪了，烤肉或者煮汤都行，如果把灶台砌长，中间留空，那就是炕，这样灶台的温度能传过去，冬天会很暖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