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观新竟是转身就走,门都没进,尹柯急了,连忙出门唤人:“傅先生!”
可是傅观新不理他,边走边拿手机要给尹秋打电话想带人直接回去,尹柯不甘心就这么结束,追上前的同时开始释放自己的信息素。
omega那甜腻的味道立马蔓延开来,傅观新脚步微顿,腺体泛起细密的疼痛。
他厌恶地皱起眉,脚步更快。但是拨出去的电话却无人接听,显示对方正在通话中。
“傅先生,您等等我。”尹柯快跑几步,伸出手就要拽傅观新的胳膊,却被一把甩开。
傅观新脚步停了下来,抬手看清自己手腕处方才一瞬间多出的针孔,还在冒着血珠,尹柯把针剂藏在了自己的袖口处,借着拉扯的动作,扎在傅观新身上。
“你找死。”傅观新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依旧无人接听的电话更是让他生出几分暴戾的情绪,虽然他甩开得及时,但还是有部分药剂进入体内,这一会儿时间,傅观新的腺体就开始发热。
再加上空气中尹柯的信息素,他这会儿感觉腺体的疼痛愈演愈烈。
心中那根理智的弦已经绷紧,傅观新捂住后颈,但还是抑制不了信息素的溢出。
“傅先生……”尹柯感受到alpha的信息素,面色潮红,心中开始无限憧憬,他想握住傅观新的手,空气中alpha的信息素突然开始浓郁起来,已经超过了他所能承受的极限。
尹柯痛苦地尖叫一声,腺体再也承受不住这么高浓度的信息素,他再也不能支撑,就这么晕了过去。
那个服务生是个beta,看见这一幕吓得腿都软了,原以为只是普通的牵线搭桥,可是现在事情的发展已经不是他能控制的了,赶紧连滚带爬地下楼找人去了。
“小秋哥,他爸妈已经来找过我了,希望我不要追究,我好害怕啊小秋哥。”徐汇星抽泣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
他一早就醒了,尹商禄和朱绘得到消息离开宴会就赶了过去,说了一箩筐话就是希望徐汇星不要供出尹柯,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那个alpha。
那夫妻俩一贯的作风就是威逼利诱,尹秋想也知道他们会说什么。
徐汇星刚经历了这种事,又被两人恐吓,害怕的情绪已经达到顶峰,他只是一个普通人,面对尹家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给尹秋打来了电话。
尹秋也从他口中得知了为何尹柯要找人加害他。
原来徐汇星在学校画室里无意间听到了尹柯和别人的对话,才知道,尹柯参加比赛的画作根本不是自己画的,而是花钱找人代画,然后标上自己的名字拿去参赛。
尹柯发现了他偷听的行为,起初想花钱摆平,让他不要传出去,他没想到徐汇星义正严辞地拒绝,还说要去举报他。
这下尹柯急了,这种事情传出去不仅比赛资格要被取消,还会受处分,更让他受不了的是,那些同学会怎么看他。
于是他一气之下找了个alpha让他去和徐汇星龌龊,再拍下照片,他就可以拿着这些照片威胁徐汇星不许说出去。
没想到事情没成功,那个alpha还被抓了,尹柯听到这个消息,只好去找他爸妈想办法,所以尹商禄和朱绘一直关注着医院动向。
徐汇星一醒,他们就找来了。
尹秋安抚了情绪快要崩溃的徐汇星,告诉他自己会想办法。
刚挂掉电话,就看见先前领着傅观新上楼的服务生慌慌张张地从电梯里出来,和陆夫人小声说着什么,陆夫人听完表情立马紧张起来。
勉强笑着和周围人说了一声失陪,就要往楼上走。
尹秋直觉出事了,果然在手机上看见了傅哥的几个未接来电,他拨回去,但没人接。
尹秋来不及思考,就也跟着朝电梯走去。
陆夫人却停在楼下没有进电梯,她是omega,按这个服务生所说的情况,她实在不适合现在上去,正要联系人就看见尹秋走了过来。
她看见尹秋过来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对方就略过她径直走进了电梯。
傅观新打不通尹秋的电话,趁着最后一点清醒,给文祈打了过去,让他把医护团队叫来酒店,文祈一听就知道出事了,不敢怠慢,连忙去办。
傅观新呼吸紧促,体内的信息素叫嚣着横冲直撞,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电梯门开的声音和熟悉的说话声。
“傅哥?傅哥!你怎么了?”尹秋先是看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尹柯,接着就看见傅观新低垂着头靠在墙上。
尹秋的到来给混乱的思绪带来一丝清明,他感受到尹秋靠近了,一脸焦急地叫着“傅哥”。
alpha浑身都在发烫,尹秋刚一碰到就被这过高的温度惊到了,他刚想拿手机打电话叫人,傅观新却突然暴起,像是对他的离去不满,一把拽住他的手腕。
瞬间,位置调换。尹秋被压在墙上,傅观新挤在他身前,他的颈窝一阵阵发痒,因为傅观新蹭在那里,离得很近。
“傅哥,傅哥!”尹秋像是被火炙烤着,却挣脱不开,身后是冰凉的墙壁,身前是滚烫的傅观新,尹秋陷入两难的境地。
“不要!”尹秋睁大眼睛惊叫一声,傅观新稍稍放开了一些,两手撑在尹秋耳旁,他的眼神看上去无比清醒,做出的事情却让尹秋颤栗。
“为什么不要?”开口说话也很有逻辑,丝毫看不出他已经要被易感期给逼疯了。
“不行傅哥,不能咬。”后颈刚刚传来的感觉让尹秋毛骨悚栗,他丝毫不怀疑傅观新真的想要咬下去。
“傅哥,你,是易感期到了吗?”
傅观新看着身下人的嘴唇一开一合,说的什么他不想听,但他想亲。
这么想着,他也真的这么做了。
等尹秋反应过来的时候,唇齿间一片柔软湿热。
起初,尹秋完全愣住了,呆呆地站在那里任由傅观新动作,随之而来的,是仿佛电流流遍全身的感觉。尹秋甚至忘记呼吸,他睁着眼,面前是傅观新近在咫尺的脸庞。
傅观新拥着尹秋,察觉怀里的人在失神,他很不满,加重了力气。
呆愣的尹秋轻而易举就被他突破了牙关,傅观新长驱直入,一只手抚上尹秋后颈。
后颈轻抚的手和口中作乱的舌,都让尹秋体会到前所未有的感觉,他终于回过神来,他们在接吻。
“唔……”尹秋想开口,但嘴刚一张开,就被alpha抓住机会,往更深处吻去,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傅观新吻得温柔又霸道,追着他不放,尹秋节节败退,扭头想躲开,却又被一只手擒住下巴,alpha宽大的手掌能覆盖他半张脸,锁得他动都动不了。
走廊尽头传来嘈杂的声音,文祈正带着医护人员从隐蔽的楼梯间冲上楼,楼下的宾客还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
“傅唔、傅哥,有人、有人来了唔……”
在这个时候被打扰,alpha很不悦,一群人停在不远处也不敢再上前。
易感期的alpha不可理喻,领地意识强得离谱,除了自己的伴侣,其他人都不能踏足。
为首的医生熟练地拿出麻醉枪对准,可接触到alpha的眼神,疯狂的信息素仿佛有实质一般,钻入防护服,凭空扎他一下。
医生手一歪,这枪打偏了,落在尹秋脚边。
傅观新的腺体已经快到极限,尹柯使阴招给他注射的是催化剂,让他易感期本就超载的腺体更是雪上加霜。
文祈有点儿急了,必须尽快给傅总注射抑制剂才行,不然后果可能会很遭。可是即使隔着防护服,薄荷味的信息素依旧具有强攻击性,几人感觉站都要站不稳了。
在混乱中,文祈又有点儿庆幸,还好刚才上楼的过程中,他们已经在楼道以及走廊里喷洒了大量的清新剂,不至于引起大范围的骚乱。
尹秋也感受到了傅观新的不对劲,从刚开始两人商讨结婚的时候,傅观新就明确的告诉他自己的腺体有问题,连上个月的易感期都需要在医院度过。
男人抱着他的手臂已经开始发抖却依旧不愿松开,表情像是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尹秋觉得不能再拖下去,他使出全身的力气猛推了一把,傅观新被推开立马就要再缠上来,尹秋找准机会蹲下身捡起那只麻醉针。
傅观新起身上前只感觉颈侧一痛,他对尹秋没有防备,猝不及防被偷袭成功。
尹秋推动活塞,把麻醉剂都推了进去,接住傅观新软倒的身体。
文祈等人见状,立马上前,拿出特制的抑制剂又给傅观新扎了一针,便从紧急通道走,把人送去医院。
尹秋也跟着一起,他身上已经沾满了信息素,这个样子肯定是不能再待下去了。
几乎是刚到病房,麻醉剂就失效了,傅观新醒了过来,意识清醒之后随之而来的就是腺体上的疼痛。
尹秋听到傅观新的粗喘声,离去的脚步一顿,停在门口不自觉的担忧眼神往后望去,傅观新竟已经站了起来,就在几步外看着尹秋。
对上尹秋投来的视线,alpha极其缓慢的眨了眨眼。
文祈已经到了门外,见尹秋还没跟上来,他回头看去,却只来得及捕捉到一片尹秋的衣角。门砰的一声被关上,尹秋已经不见了踪影。
“小少爷!”完蛋了,小少爷被傅总拽进去了!
“唔!”尹秋被捂着嘴不停地挣扎,身后人力气大得出奇,把他压在门板上。
门外是文祈焦急的敲门声:“小少爷,您怎么样了?”
小少爷说不出来话,傅观新高他一头的身躯压着他,附在耳边说话的气息烫得尹秋一抖。
“你拿针扎我。”
乍听之下,这语气还有点儿委屈,带着控诉。
“你那个蠢货弟弟扎我我不会放过他,你怎么也这样?”
像是为了惩罚他,alpha的犬齿抵住了尹秋的后颈,预感到要发生什么,尹秋使出浑身力气来想挣脱他的怀抱。
先是濡湿的触感,傅观新舔了一下,尹秋又是一抖,更加用了力气挣扎,可他落到傅观新手里,所有的力气都白费,傅观新一只手就能制住他。
下一秒,齿间刺破皮肤,怀里人的身子一下软了下来。
beta后颈的腺体没有发育,但是大量的信息素灌注进去,鼻尖薄荷的气息越来越浓郁。
原来这是傅哥信息素的味道,尹秋这会儿还有空想点儿别的。
过了十几秒过去,身后人还是不松开,尹秋的意识开始模糊了,他晕晕乎乎的,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只能感受到后颈的刺痛。
又过了一会儿,alpha才松嘴,心满意足地嗅了嗅怀中人,确定beta的身上全是自己的味道。
他把尹秋翻了个面,把人往起托了托,喜欢的人近在眼前,就在他怀里,他的信息素终于有了依附的对象,傅观新感到前所未有的愉悦。
这么多年易感期,这是他最不难受的时候。
alpha情不自禁地贴近了,一下下舔舐尹秋的唇瓣,尹秋被亲得发痒,不由自主的张开嘴。
“唔。”等待多时的alpha找到机会,吻加深了。
尹秋被坏心眼的人托了起来,脚不沾地没有着力点,慌乱中只好两手撑着alpha的肩膀,努力维持平衡。因着这个姿势,两人身高持平,傅观新吻得更方便了。
尹秋长这么大还没接过吻,唇舌被纠缠不放,他想躲开推拒,却被挑逗得溃不成军。
分开时,来不及吞咽的津液拉成透明的丝线,傅观新用手指抹去。
尹秋被头顶的灯光晃了眼,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alpha干燥的手掌从衣服下摆钻了进去,嫩滑的皮肤让他爱不释手,却引起尹秋的极力反抗。
“不行、不行。”尹秋扯过一旁的被子像只雏鸟一样包裹着自己。
他一连说了两个不行,傅观新停下动作,眼中带着真实的疑惑,“为什么不行?我们不是夫妻吗?”
他这个样子与平日的傅观新差异甚大,但也更让尹秋惊惧,因为这个样子的alpha不像是能讲道理的。
“你、你现在是易感期,脑子不清醒……”
“我很清醒,”傅观新直接打断他的话,再次欺身压了上来,他快没有耐心了,压抑了这么多年,他不想再放人走。
“小秋我喜欢你,我想和你亲热。”
这么直白的话语在尹秋脑中炸开了花,让他彻底愣住,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傅观新抓住机会,一把扯开被子,易感期的他好像觉醒了亲亲怪属性,唇齿交融,他品出甜来,二十几年来从没尝过的甜。
手上也不老实,尹秋的衣服都被他撩起来,带着茧子的手心每次流连都让身下人颤栗。
“可不可以?”原本激烈的吻转变成啄吻,傅观新不舍地含住尹秋的下唇,含糊地说:“小秋,可不可以?”
“不……”尹秋开口依旧是拒绝,可他话音未落,就又被迫在激烈的吻里沉浮。
一吻结束,傅观新开口也依旧是“可不可以?”。
“傅哥,你清醒一点……”尹秋一开口嗓子都哑了,他面色潮红,陷在被褥之间,面对傅观新的强烈攻势,他是真的不知所措,脑子里一团乱麻,只是一味地说着“清醒”的话。
依旧不是傅观新想听到的答案,于是他又俯身,堵住那张嘴,让尹秋只能徒劳地轻哼。指尖捻住一点,尹秋像只脱水的鱼一样,腰肢猛地弹动一下。
傅观新觉得他的反应很有趣,自觉摸准了窍门,于是对着这点,轻拢慢拈。这感觉太刺激了,尹秋在令他陌生的快感里,攥紧了手指。
他现在不只脑子乱,尹秋觉得自己的身体也要坏掉了,没经过人事的他,被傅观新这么搓磨,给逼得眼尾都红了几分。
“傅哥,唔、别,不要了。”尹秋奋力别过脑袋,吻落在他眼尾,尹秋闭了闭眼。
他的上身已经近乎赤裸,傅观新不依不饶,追上来还要亲,还是问他:“小秋,我可不可以?”
尹秋情急之下伸出手,掩住自己的唇,炽热的温度于是覆上他的掌心。
“不能,再亲了,”尹秋轻喘着气,傅观新的唇没有离开,他直勾勾地看着尹秋,还在等他的答案。
“傅哥,你现在应该、打抑制剂。”
尹秋不明白事情怎么变得更糟了,傅观新动作不再轻柔,不再局限于亲吻,变得凶狠起来,尹秋眼角滑落几滴生理性的泪水。
锁骨上的那颗痣周边的皮肤泛红,是被傅观新嘬咬的,尹秋又被咬了后颈。他是beta,留不住信息素,味道终会变淡,于是傅观新把他翻个身,没有丝毫犹豫地叼住那块软肉,重新把人染上自己的味道。
尹秋不可控制地呻吟,随着信息素的注入,他又晕乎起来。
“小秋,我不想要抑制剂,我想要你。”傅观新舔舐掉血珠,重新把尹秋翻回来,在他耳边说道。
尹秋的衣服已经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傅观新像个披着羊皮的恶狼,爪牙已经抵在猎物的要害,却还要以一副纯良的面孔,骗得猎物开口应允。
“我想要你。”傅观新又重复一遍,“可不可以?”
尹秋被泪水迷离的眼看着头顶的灯,傅观新往前顶了顶,挡住晃人的灯,让尹秋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可以。”似乎是真的被逼急了或是别的原因,尹秋双目无神地看着他,最终开口应允。
alpha的动作很凶,尹秋怎么求饶都没用,这个时候的傅观新和平日里那个温柔的傅哥不沾边。房间里全是薄荷信息素的味道,充斥着尹秋的鼻腔,他闻得分明。
傅观新突然顶在一个地方,尹秋浑身剧烈一颤,傅观新的手绕过去在他腹前按了按。
“啊…不能按。”尹秋又是一颤。
“这是你的生殖腔,”傅观新语气平铺直叙,“小秋想要孩子吗?”
“我不想你生,听说beta生孩子很痛苦,你如果喜欢小孩子,我们可以领养一个。”傅观新动作不停,尹秋就没有精力听他多余的话。
尹秋已经感知不到时间的流逝了,他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眼泪不停地流,都被alpha珍惜地舔掉,一遍遍在beta耳边重复:喜欢你、爱你。
每次一听到,尹秋的反应都会很有趣,于是傅观新就乐此不彼,直到尹秋气急败坏地开始对着他又挠又咬才肯罢休,不再说些让尹秋害臊的话。
尹秋过得可谓“水深火热”,傅观新抱着他解锁病房的各个地方,情事过后,他动都懒得动。
相反,傅观新却是身心舒畅,每次结束都会环着尹秋喂他营养液。和以往的易感期都不同,有尹秋在身边他便不会觉得痛苦,连抑制剂都不需要。
凌乱的床铺中间,傅观新把背对他的尹秋揽过来,抱在怀里,眼前的腺体布满咬痕,一只手缓缓的摩挲着。
尹秋动了一下,疲惫地睁开双眼,“不能咬了,再咬不能看了。”
他的后颈新咬痕和旧咬痕交替,味道只要稍微淡去一点儿,傅观新就要再添上一个。
傅观新凑近安抚他,“睡吧小秋,我不做什么。”
七天的易感期就快要结束,傅观新确实很餍足,却不见得有多开心,这次易感期发作完全超出预料,他借着这次机会说出口的都是真心话。
就是不知道尹秋怎么想。
原本想的是徐徐图之,慢慢来,这下不知道会不会把人吓到。
尹秋眨巴了下眼睛,重新合上,不一会儿就困倦地睡了过去。
傅观新摸索着尹秋的手握住了,那道微小的疤痕硌在指尖,提醒着他,他们的初识。
当初是尹秋先招惹的他,不管怎么样,他是不会放手的。
第二天出院的时候,文秋看着好好的尹秋也是松了一口气,在傅总易感期的第二天他就接到消息,让去给小少爷请几天假。
车上,尹秋依然有些困倦,他上车之后就离傅观新远远的,侧着身子脑袋抵着车窗。
傅观新想,他或许需要些时间接受,所以没凑上前打扰,只是希望小秋不要不理他。
傅观新担心得没错,尹秋开始躲他了,一早从医院回来后,他想等尹秋休息好了之后,两人好好谈一次,这一天的饭都是让林叔送去房间的。
结果第二天一早他起床锻炼的时候,林叔却说小少爷已经出门上班了,这个时候天也才微微亮,为了躲他宁愿早起几个小时。
他想也没事,反正人迟早要回来。
结果当晚等到天黑也没见人回来,还是林叔接了个电话,说小少爷给他打电话说他们报社要出差,所以这几天都不会回来了。
出差的消息给别人打电话转告,也不肯给他发消息,傅观新叹了一口气,看来确实是把人逼狠了。
尹秋接到傅观新电话的时候已经在机场了,他悬停的手指本想点挂断,但页面弹出一条微信消息——
F:接电话。
尹秋闭了闭眼,按下接听。
“小秋,出差在哪里?”还好傅观新并没有问关于那几天的问题。
“在云合市。”尹秋乖乖回答。
他没有多说什么,知道尹秋要以工作为先,只是说了句:“注意安全,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嗯。”电话挂断,尹秋松了口气。
出差的消息是刘维青昨晚通知他的,尹秋当场答应下来,半夜就开始收拾行李,第二天订了个五点半的闹钟,起床就跑了。
下班之后来机场的路上给林叔打了电话,说自己这几天都不回去了。
其实他有点心虚,这个样子好像他才是那个不负责的一方,下了床就不认人了。
可是,尹秋深吸一口气把头埋在臂弯里,那几天的记忆时不时浮现在脑海里,他面色潮红那般不堪的样子全被alpha看到了。
“小秋哥?”
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尹秋把头抬起来,是徐汇星,他推着行李箱背着书包,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
“真的是你啊,小秋哥。”徐汇星欣喜地笑了笑,坐在了尹秋的旁边。
“你没事了吗?”
“嗯,在医院住了一周,已经没事了。”徐汇星有些扭捏地低下头似乎纠结了一下,“小秋哥,我…我要去美国留学了。”
“是尹小姐安排的,她说会一直资助我,我再也不用去打工了。”
“嗯,恭喜你,注意安全。”尹秋点了点头,那天在陪傅观新去医院的车上,他就给尹白玫打了电话。
在尹家,是尹白玫说了算,他也了解自己的姑姑不会仗势欺人,就算为了尹家的颜面要保尹柯,也会给徐汇星没法拒绝的丰厚补偿。
“尹小姐人很好,她对我很温柔,还给了我她的号码,说在美国有任何困难都可以找她。”
大厅广播开始提示登机了,徐汇星站起身,问出了他的最后一个问题。
“小秋哥,你谈恋爱了吗?”
尹秋一愣,虽是疑问的局势,但听他的语气似乎已经确认了。
“你身上,alpha的气息很重。”徐汇星如是说道,又释然地笑笑:“不管怎样,祝你幸福,我要走了,拜拜。”
他转身,大步往前走,去迎接自己崭新的未来。
尹秋他们的航班很快也到了登机时间,报社的几人拿好自己的行李物品开始排队登机。
此时的尹家灯火通明,几名黑衣保镖抓着尹柯把他带下楼,愤怒的尹商禄和不知所措的朱绘站在一楼大厅。
“爸妈!这是干什么?抓我干什么?!”看清沙发上的人时,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尹白玫!你别欺人太甚,大晚上的私闯民宅,你凭什么?”尹商禄的脸都绿了,这种行径简直是把他的脸面放在地上摩擦。
“我会把尹柯送走,他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
听到这儿尹柯慌了,他大叫:“凭什么?我不走!”
“尹小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小柯他又没做什么,怎么就要把人送走了呢?”朱绘看着被抓住的尹柯,想上前阻拦。
尹白玫只是挥挥手,黑衣保镖就押着尹柯出去了。
“一个小时前,司盛的傅总找到我,你们的儿子胆大包天,给傅总注射违禁药剂,是送他坐牢导致尹氏股价暴跌,还是送走以示惩戒,总得选一个吧。”
显然,尹白玫已经帮他们选好了,让尹氏名誉受损的事,她作为董事长自然要规避,除此之外,她还给了别的东西。
想到这儿,尹白玫隐隐不爽,虽然当时字签得痛快,心里却在暗骂傅观新心黑。
她给的东西可比尹柯值钱多了。
“爸!妈!你们救救我啊,我不走!”尹柯还在叫嚷着。
尹白玫听得心烦,直接让人堵了他的嘴塞上车。
看着他们的车扬长而去,朱绘彻底崩溃,她大哭着去拽尹商禄的衣袖,“商禄,你想想办法啊,难道就这么让她把小柯送走吗?”
尹商禄一言不发,阴沉着脸,尹白玫现在已经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了,他连自己儿子都护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