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毕竟逃了一年。
陆景朝最恨背叛和不辞而别。所以姜驰害怕,但害怕里又存着侥幸,他被陆景朝无形中惯出了满身的倔强,轻易低不下头颅。
他吸了口气,哪怕声线发紧,仍不甘示弱,颤声指责他:“你怎么能这样。”
陆景朝一把撕开他剩余的衣物,姜驰彻底赤裸在灯光下。
或许是这副身体常年躲在衣服里,肌肤泛着一种脆弱的,一碰即碎的冷白,在顶灯的照射下,这具身体犹如珍藏在博物馆里,巧夺天工的德化白瓷。
那么好看,让人克制不住激动的心。
陆景朝用膝盖强行分开他的双腿,不容许丝毫抵抗压下来。姜驰听到了解皮带的声音,拉链的声音,于是颤抖得愈发明显,“陆景朝…你,你不能这样……”
“我不能怎样?”陆景朝的声音低哑厚重,每个字都从齿缝间挤出来,带着恨意:“你告诉我,姜驰你告诉我,我该怎样?”
姜驰望着他,倔强中带着几不可察地哀求,“…不要…你不能这样对我……”
不能?没有什么是他不能的。陆景朝早有准备,拿到的润滑油,倒出大半在掌心搓热。
他不需要前戏,也诚了心不要这种带安抚性的前戏。
就这样,一贯到底。
姜驰喊了一声,在无法忍受的痛苦下,小心地屏住了呼吸,时间在他这里仿佛静止了。
如同被人忽然折断了翅膀,身体猛地绷紧后,又软软地坍塌下去,冷汗涔涔,呼吸乱七八糟,偏着头,泪水浸湿了枕头。
“疼……”姜驰扶着陆景朝的手臂,用力地推,可这只粗壮的手臂青筋四起,没有撼动的希望,他哭着说,陆景朝,好疼……
但陆景朝仿佛听不见。他捧住姜驰的脸,强迫这双蒙眬的泪眼看着自己,执拗地问他:“那个人是金玉山的表弟?他有没有碰过你?这一年,他有没有碰过你!”
姜驰听不进去,剧烈的痛苦将他包裹,再也无法忍受地痛哭出声,哭声里夹杂着零碎的呻吟。
他徒劳地推拒着陆景朝的胸膛,“陆景朝……我求你…求你……”
“他碰过你吗?”
“没有没有……他没有…”姜驰哭得咳嗽,脸红透了。
可陆景朝没有停,也不可能停。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个念头剥夺了他的全部理智,在心里疯狂燃烧。
结婚。不管什么良辰吉日,不管任何形式,现在、立刻、马上就要结婚。这是姜驰欠他的,是用一年逃离换来的,他必须亲手讨回来的债。
某一刻,姜驰的意识彻底飘离了躯壳,仿佛死去了。他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唯独那个被反复侵占的地方,传来一阵阵疼痛与舒适交加的触感。他近乎麻木地随着陆景朝粗暴的节奏摇晃,破碎的呻吟不受控制地逸出喉咙。
每一声都那么动听,裹挟着似有若无的哽咽,化作最标准的、最勾人心魄的淫叫。
这声音既熟悉又陌生,像是从他体内最深处被硬生生榨取出来的,不属于他自己的声音。
睡了多久不知道,醒来姜驰口渴得厉害。一丝不挂被陆景朝抱在怀里。他睁眼,陆景朝正看着他,什么都没说,捏着下巴吻上来,接着下面也推了进来。
这次姜驰感受不到多少疼意,已经被一轮又一轮的占有撑开了,熟透了。
姜驰的喘息声被陆景朝吃进了肚里,不一会儿又是大汗淋漓。姜驰疲惫得骂他打他的力气都没有了。一天一夜都是这样,姜驰拒绝吃东西,那就继续做,他若是想吃,那就吃完了再做。两天时间,没有别的事,姜驰只要醒着,只要一拒绝那就得做。
或许陆景朝从前认为的都是错,但有一件一定没有,姜驰只有在床上的时候,才是百分百地听话。
“结婚,姜驰这是你欠我的,我们必须结婚。”
姜驰不愿意,撑到第三天,哭着求着配合。到纽约市申请婚姻登记许可证的地方,姜驰在陆景朝准备的资料里,看到了自己的护照以及出生证明,他不知道这些东西陆景朝怎么得到的,只有阵阵后怕。
拿到许可证的一天后,他们在牧师见证下举行了一个简单的婚礼仪式,仪式结束,姜驰借口去卫生间,从一楼的花窗翻下去,拔腿就跑,跑了几十米,被陆景朝的人请回了车里。
陆景朝脱了姜驰衣服,他说姜驰不需要穿衣服,穿了衣服就只会想着跑,这样的人就该每时每刻都裸着。
白峤回国后给姜驰打过几次电话,每次都关机,他不放心,便问唐奚城那晚发生了什么。唐奚城说自己只是讨要了一个拥抱。最后问到商阿姨那里,商颖说姜驰和朋友回国了。
回国了?
白峤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姜驰不可能一声不吭就自己回国,而且眼下他是最不可能回国的人。在值班室坐着,白峤突然站了起来,来回踱步。
不会是陆景朝把姜驰掳走了吧?
他越想心里越没底,打电话让金玉山来接自己。
“姜驰已经快两周不接电话也不回消息了。”白峤说着又打了一个,电话能打通,但就是无人接听,“你了解陆景朝多少?他这人干得出掳人的事儿吗?”
金玉山摇头,“他不是在我们之前回了国吗?”
“是,可姜驰不在了。”白峤心里慌,瞥了一眼若无其事开车的金玉山,“我不管,你的好朋友把我的好朋友藏起来了,你不能置身事外!”
“峤峤……”
“老公,你就去找陆景朝探探风吧,看在咱们快结婚的份上,你给我个心安好不好?”
金玉山深吸了一口气,吐出来,无奈点头,“好吧。小峤,这次你一定要说话算话。”
“我保证!不结是小狗!”
季黔敲了敲办公室的门,等里面有了回应才迈步进去,“陆总,金先生到了。”
“嗯。”陆景朝没抬头,翻看着面前的文件,直到金玉山走进来,他才抽空抬了眼,也仅仅只是一眼,“稀客啊。”
金玉山其实并不知道怎么探这个口风,既不能直接说出姜驰的名字,又要问出陆景朝有没有掳人。白峤还真是会为难人。
金玉山坐到陆景朝对面,“你要找的人找到没有?”
“怎么了?”
“想帮你,怎么说我们都是朋友。”
“心意我领了。”陆景朝打开左手边的柜子,拿出两张结婚证件放在桌上,“我也想不到,竟然比金总还早一步。”
金玉山:“……”
陆景朝处理完公司事务,推了后面的行程。坐上车后没有立即吩咐要去哪里。
季黔默声透过后视镜看着,只见陆景朝垂眸坐着不动,膝上放着一个铁盒,锁静静摆在一旁,不知他在想什么,或者说在等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陆景朝才把铁盒轻轻打开。
入目一叠暗黄色信封。
第一封信的落款是21年3月13日,寄件人陈荣海。
“姜驰,好久不见。我辗转苏州多个地方打听,才知道你去了北京念大学,学的表演专业?很聪明的选择,以你的容貌,确实该站在聚光灯下发光。但你应该清楚,这个行业最忌讳丑闻,哪怕只是一点儿,也会被有心人放大,足够让你好不容易爬上云端,又瞬间滚下来。我想你已经猜到,谁会成为你星途上最大的阻碍。不过你别担心,我没有要毁了你,我也不贪心,我已经在北京,只要你陪我一晚,我保证所有问题都会消失。”
第二封,5月29日,纸张被揉皱过。
“姜驰,校论坛的帖子你看到了吗?但我告诉你,这只是个开始。也是对你拒绝回应我的一个惩罚。我给你最后三天期限,如果你再不主动联系我,下次流传的就不只是文字了。你听话些,答应我的要求,我不仅会删了所有帖子,还会帮你澄清。另外,随信附上的照片我很喜欢,你的身体真美,每次自慰我都看着,想象我正在你的里面。”
第三封,11月8日:
“姜驰,我小看你了。但你别得意,帖子虽然被删了,但你在同学心中的形象早就一败涂地。听说有导演找你拍戏?还没毕业就拿到这么好的资源,是用身子换的吧?那么这次我要的就不只是你,还要十万封口费。你想想你的前途,是前途重要还是守着你那点清白比较重要?这买卖很划算了。另附上你穿校服的照片,真是青涩得让人想真真实实摸一把。”
姜驰,你穿得越整齐,越让人想压在身下往死里蹂躏。
姜驰,你的沉默让我很恼火,我手头还有更多素材,你完了。
姜驰,我看到了和你在一起的那个男人,他知道你这些恶心的过去吗?他知道你被我像件玩具一样惦记吗?如果他看到这些照片,还会养你,捧你吗?不会的,他会第一个嫌弃你脏,嫌你烂。选择在你,是继续激怒我,还是来求我睡你?
好吧,我忍够了。我一定要那个男人亲眼看看,他花钱养的人到底是什么烂货,我一定要让你还没开始璀璨的星途,就彻底烂在臭水沟里。
把信一一看完,陆景朝的呼吸越来越沉,快要窒息了。眼前的封信变得如此棘手,像是迟来的利刃,前赴后继凌迟着他的神经。
他忍不住想,姜驰在过去的几年,闷不吭声承受了多少恐惧,又是多么压抑和绝望。他甚至能想象出,姜驰在读这些信的时候,渐渐苍白的脸色,以及蒙在喉间的哽咽。
想到这里,陆景朝猛地将铁盒掼在地上。
突如其来的巨响让季黔浑身一震,回过头担忧道:“陆总?”
季黔的声音将陆景朝拉回现实,打破了那些快要化为实质的杀意。陆景朝压抑着怒火问:“陈荣海现在在哪里!”
季黔立刻拨通了杨会的电话,确认位置后,将车开出去,二十多分钟后,来到郊区一处僻静的民房。
车刚停稳,门口两个叼着烟,低头玩手机的打手立刻认出了车,慌忙掐灭烟,挺直肩膀,毕恭毕敬喊了声‘陆总’。
陆景朝对他们的问候置若罔闻,径直朝房门走去。季黔快步跟上,低声询问两名打手:“人在里面吗?”
“在,在!杨总吩咐完我们就一直守在这里了,没让他出去过!”其中一人连忙回答,一边麻利地掏出钥匙把门打开,“陆总,陈荣海这段时间一直在这儿。”
腐朽的木门被推开,发出刺耳的“吱呀”声。陆景朝面无表情掀开那片有点油腻的门帘,迈步进去。
屋里光线昏暗,空气里有烟味,霉味,还有长时间不洗澡的汗臭,十分难闻。
陈荣海坐在床边抽烟,那表情称得上自在,听到开门声,不耐烦问:“你们到底要关我到什么时候?”
陆景朝几步上前,猛地一拳砸在陈荣海的半边脸上,紧接着是毫不留情地连续重拳,只往那张可恶的嘴脸上砸。
鼻血喷溅,脏了陆景朝的手,他毫不在意,一味地泄愤,一拳接一拳地挥下去。
陈荣海惨叫着跌到地上,捂住自己的脸。陆景朝一脚狠狠踏上他的胸口,“你寄给姜驰的那些信,还记得吗?”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陈荣海才从剧烈的疼痛中反应过来,在看清陆景朝的脸后,脸上的表情瞬间被惊恐、慌乱占据。
“错了错了…我错了…”他哑着嗓子含糊不清地求饶,踩在胸口那只脚力道越来越大,他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快要窒息时,徒劳地捧着陆景朝的皮鞋,求饶声成了含糊的呜咽。
“陆总,您冷静一下。”季黔担心闹出人命,拉了一把陆景朝,递上纸巾让他擦手,同时眼神示意打手将陈荣海从地上架起来。
季黔搬来一把椅子,陆景朝坐下后盯着陈荣海,这种眼神,是想让对方立刻死的眼神。
陈荣海被强行按着跪在地上,浑身发抖:“我错了…陆总,我再也不敢了…”
陆景朝俯视着他:“出狱后,你还联系过姜驰吗?”
陈荣海眼神闪烁,连忙否认,“没、没有了,我没有联系他,真的!”
陆景朝起身,不由分说,又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没有联系?那姜驰为什么偏偏在他出狱的这个节骨眼,不惜冒着暴露的风险联系小万?小万又为什么突然去陆家取那个铁盒?
陈荣海挣扎着爬起来,疯狂地磕头,“联系了!我错了!我错了…”
季黔冷笑:“三年牢饭吃完,还敢碰不该碰的人,这叫知错?”
陈荣海不语,只是一味磕头,头磕破了仍在继续,仿佛感觉不到疼了。
“怎么联系的?你和他说了什么?”陆景朝问。
陈荣海哆嗦着直起身,“我…我用微博小号私信他…但我只是想要点钱…其他什么都没做…”
陆景朝不信。不过他没再自己动手,而是走了出去。季黔拧开一瓶矿泉水,帮陆景朝冲洗手上残留的血迹。屋里传来沉闷的踢打声和压抑的哀嚎。片刻后,一名打手出来躬身道:“陆总,他愿意说了。”
陆景朝重新走进去。陈荣海脸上青紫交加,一只眼睛肿得无法睁开,嘴角也破了,掉了两颗门牙,摇摇晃晃跪在地上搓手求饶。
“我出来后身无分文…就、就想起他了…我想着,他现在是大明星…肯定有钱…”陈荣海显然被吓破了胆,口齿不清,断断续续地交代,“我就…就把以前偷偷留底的照片发给他…想…想要一笔钱…”
陆景朝听到这里,蹙起了眉,“照片的原件和底片,不是被我拿走了吗?”
四年前,陆景朝送姜驰去论文答辩,在停车场第一次遇见了陈荣海。
陈荣海穿着不合身的西装,拎着一个黑色公文包,人模狗样地凑近:“您是姜驰的…朋友?”
陆景朝不置可否,但表情,应该是了。陈荣海立刻自我介绍。
“我叫陈荣海,是姜驰的老朋友。”他打开公文包,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脸上堆起谄媚的笑:“我是个业余摄影师,以前帮姜驰拍过几组写真,您有兴趣看一下吗?”
陆景朝狐疑,拆开了信封。
裸照,姜驰的裸照,全部都是。
陈荣海在一旁迫不及待道:“这些都是当初姜驰主动找我拍的,那会儿他估计是生活费不够吧,想在网上搞点不正经的,来钱也快。说好一组一千八,我给他拍了三组,结果他拿到照片就玩消失,我就没见过这么不讲信用的人!”
陈荣海说着,愤怒地啐了一口,接着恢复谄媚的笑,“这位先生,您可能不了解他,他在我们那儿名声烂透了,现在学了表演,为了资源什么都肯干,学校里谁不知道?我这钱追了他快一年了,他愣是厚着脸皮不给,我只能追到这儿来了。”
他瞥见陆景朝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自以为说中了对方的痛恨之处,忙压低了声儿,像分享什么了不得的事一般,“刚才我看他从您车上下来……您可别成了下一个冤大头。上一个被他骗的还是个有名的大导演!您知道吗?他为了往上爬,真的什么都能豁得出去,脱衣服陪睡简直是家常便饭。为了赖掉我这点钱,他甚至主动脱了让我睡……”
“够了。”陆景朝厉声打断他,看过来的目光仿佛要吃人。
陈荣海被这眼神吓了一跳,但话已经说出口了,不能半途而废,他硬着头皮继续:“我没必要骗您,他在苏州的时候,床上热情得很,想怎么玩怎么玩。现在翻脸不认,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坏种,谁有钱跟谁睡。先生,我是好心,您可别在他身上浪费感情和金钱,迟早被……”
“这些照片,我要了。”陆景朝再次打断他的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开个价。”
陈荣海眼珠子一转,忍不住狂喜,知道自己这回赌对了。他搓着手,试探地伸出一根手指:“您要想买断的话…一口价,一百万。您想,等他手上这部戏播了,肯定大火,到时候我去找他要,两百万他都得乖乖给我。”
“可以。”陆景朝并不废话,给了陈荣海一个联系方式,让他晚些时候打电话取钱。
一小时后,季黔在办公室里成功控制住了前来取钱的陈荣海。拿到所有底片,确认没有备份后,陆景朝也没有立刻放过他,但陈荣海嘴硬,咬死姜驰是贱货。
季黔前后花了一周时间,深入调查陈荣海的背景,发现这个人在苏州风评很差,赌博、家暴、嫖娼样样沾,是个彻头彻尾的流氓混子。
除此以外,还挖出一桩他强奸未成年人未遂的旧案,证据不足,最后不了了之。
尽管受害者不是姜驰,陆景朝也丝毫没有犹豫,出资为那名受害者聘请了最好的律师团队,提供一切支持,制裁了陈荣海。陈荣海最终被判三年有期徒刑。
原本这件事该了结了,却不想,陈荣海如同烂泥里吸人血的蚂蟥,沾上就甩不开了,竟敢再次把脏手伸向姜驰。
陆景朝真想就此杀了他。
第54章 他才是替身
陈荣海的脑门被他自己磕得破皮鼓包,磕几下就抬头看一眼陆景朝,看完觉得对方表情不是很妙,便接着用力磕,“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陆总,我保证从此消失,再也不会出现在姜驰面前,求您放过我一次…”
“放过。”陆景朝居高临下看着他,“你当年对我说的那些话,不记得了?”
“当年?我……”陈荣海面露迷茫之色,言语温吞,像是不记得了。可这种有意为之地装糊涂,糊弄不了陆景朝。权衡半秒,陈荣海不敢再耍滑,连连点头,“记得,都记得。”
“那些话有多少是真的?”
陈荣海咽了一口带血腥味的唾沫,硬着头皮道:“…假的,假的!都是我编的瞎话…我当时…当时一心想毁了姜驰。那些裸照是我骗他拍的,我也不是什么摄影师…”
陆景朝脸色变了变,俯身揪住陈荣海的衣领,“怎么骗的?!”
“他…他爸那时候刚车祸去世不久,我、我就骗他说,那场车祸不是意外,我有证据……”陈荣海被勒得难喘气,说话断断续续的,“我把他骗到酒店,逼他脱衣服让我拍照。”
“还有呢?”陆景朝的手指收紧,快要控制不住想捏死这个人的冲动又来了,他愤恨地吼道:“你还对他做了什么?!”
“没了!真的没了!”陈荣海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了陆景朝的手,连滚带爬蹲到墙边,继续磕头求饶,“我是想睡他,但他不配合,还拆下花洒砸我,我没得逞,就只拍了照片。陆总…只有这些,真的只有这些,我没碰他,没碰他……”
“梁安白手里为什么会有姜驰的照片?”
这个名字一出,陈荣海觉得自己完了。眼神躲闪,回答的声音轻了许多,“我联系不到,也见不到姜驰,就一直在北京晃,有一次把梁安白认成了姜驰,拿出照片威胁他,仔细看才知道认错了,准备走,他直接问我多少钱,他要这些照片,给了我八十万,挑了八张带走了。”
陈荣海立刻说:“…钱、钱我还留着…我可以全都还给姜驰!”
陆景朝骂了一句脏话,猛地给了他一脚。
从民房出来,陆景朝一句话都没有再说,站在车边点了支烟。季黔在旁候着,“陆总,就这么放过陈荣海了?”
“当然不。”陆景朝抖了抖烟灰,“继续查,他这种人身上不缺违法犯罪的事,最好让他这辈子都别出来了。”
“明白。”
丢了烟头,陆景朝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坐上车后打了个电话询问姜驰的情况,得知对方没吃饭就睡下了。他简单嘱咐几句挂断电话,吩咐去找梁安白。
梁安白自从和光娱解约后,差不多从大众视野里消失了,但圈内有传闻,他好久之前就搭上了华灿传媒的老总李健锋,靠着这层关系,最近在筹备一部大制作电影,眼下住在李健锋名下的一处高档公寓里。
陆景朝到时,杨会早就带人过来等着了。
梁安白打开门,见来人是陆景朝,愣了一下,随即敛去惊讶,侧身让开:“陆总,请进。”
客厅里,先一步来的杨会起身,朝陆景朝点头示意。陆景朝径直走到沙发主位坐下,目光随意扫过梁安白,对季黔和杨会挥了挥手。两人会意,无声退下。
偌大的客厅只剩下陆景朝和梁安白两人。
梁安白倒了杯水,从容地放在陆景朝面前,语气温和却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警惕:“陆总这次突然过来,有什么事吗?”
梁安白心中预感不好,什么好事会安排杨会先来盯着他……
他强装出不卑不亢的样子坐下,“离开光娱后很久没见您了,别来无恙?”
“你以为我是来跟你叙旧的?”
陆景朝点燃一支烟,飘起的烟雾模糊了他的脸,朦胧里看不清情绪。梁安白无法判断是好还是坏。
不过…陆景朝的语气没有恼怒的迹象。于是梁安白的心里有了一个猜测。
这个猜测在陆景朝站起身,慢慢走到他面前时,得到了初步印证。
陆景朝夹着烟的手落在梁安白的领口,指尖触到第一颗纽扣,慢慢解开。
梁安白为了方便他,站起身,抬起下巴与他对视。横亘在彼此之间的这根烟,烟雾丝丝缕缕往上飘,熏得他微眯着眼,看陆景朝也看不真切了。
第二颗,第三颗纽扣被解开,露出小片胸膛。陆景朝垂着眸,终于开口,依然情绪不明:“你这张脸,确实和姜驰有几分相似。”
闻言,梁安白像被这句话鼓励到了,大方地抬起下巴,带着几分期待。
“陆总……”
陆景朝因为找不到姜驰,终于将目光投向自己了?
很好,非常好。
当初姜驰突然离开,他确实惶恐过一阵,生怕被迁怒,这才不惜委身华灿那个年过半百的李健锋,只为给自己寻个庇护。现在如果能选择,还能攀上陆景朝这棵更高的树,不管什么方式,他求之不得。
想到这里,梁安白主动抬手,继续解开剩下的衣扣,脸上绽开顺从的笑:“陆总,我愿意的。” 姜驰走了,陆景朝会寂寞,而他梁安白无论何时,都需要陆景朝这样真正有权有势的靠山。
陆景朝突然拦住了他脱衣服的手,将指间那支即将燃尽的香烟,狠狠地摁在梁安白的锁骨上,按在那颗显眼的痣上。
灼烧的刺痛使得梁安白的脸色骤变,本能向后躲,陆景朝不给他躲的机会,一把钳住他的脖颈。
“陆……陆总?”梁安白的声音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来,惊慌地瞪大眼睛。
陆景朝盯着他的眼睛:“陈荣海还记得吗?”
梁安白脸色渐渐涨红。不等他回答,陆景朝嗤笑一声,指尖的力道丝毫未松:“你从他手里买了姜驰的照片,想做什么?”
梁安白摇头:“…不知道什么照片。”
陆景朝不废话,继续收紧手指。
求生本能促使梁安白剧烈挣扎,拽紧陆景朝的手,“我,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