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产霸总:兵王司机别太会宠by五点宵禁

作者:五点宵禁  录入:10-02

“哗啦——”
滚烫的热水泼了一地,玻璃水壶在地上摔得粉碎。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慢放键。
李离能清晰感觉到,身后那具身体的肌肉,在一瞬间绷紧到极致,每一条线条都充满了爆发性的力量。
那不再是“夜翼”温顺无害的躯体,而是属于“夜鹰”的、千锤百炼的战斗机器!
他惊愕回头,正对上程肆的眼睛。
那双总是带着几分茫然和空洞的眼眸里,此刻,闪过一抹令人心悸的,来自深渊的锋利!
可那锋利,只存在了短短一秒。
下一秒,程肆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被热水烫得通红的手背上,那骇人的气场如潮水般迅速褪去,茫然和困惑,重新占据了他的眼底。
“我的手……”
他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看被他护在怀里的李离,语气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它……自己动了……”
李离的心脏,被这句无辜的话,狠狠地揪紧。又酸,又胀,又疼。
他没说话,只是反手,紧紧握住了程肆的手。
夜鹰的本能,从未消失。
它只是沉睡了,刻在骨血里,只会在他最爱的人遇到危险时,条件反射般地苏醒。
当晚,幽灵的加密通讯打了进来,声音前所未有的凝重。
“李离,程肆的大脑……有问题。”
李离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怎么说?”
“他的海马体损伤确实很严重,但这解释不了他记忆完全空白的原因。我发现,在他大脑皮层深处,有一块区域,被彻底锁死。”
幽灵在那头停顿了一下,“那不是物理损伤造成的‘遗忘’,更像是一种……被外力强行植入的‘精神防火墙’。有人在他的创伤记忆区,写下了‘禁止访问’。任何试图触碰那段记忆的行为,都会被系统强制拦截,并且会让他产生巨大的痛苦。”
李离的呼吸,蓦地一窒。
“摆渡人……”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吐出这个名字。
“大概率,是他的‘奇美拉计划’留下的后手。”
幽灵的声音冷了下去,“这个老变态,就算死了,也要把他的作品牢牢控制。还有一种可能,是程肆的潜意识,为了保护自己,主动封锁了那段记忆。”
无论是哪一种,都意味着,强行唤醒,后果不堪设想。
李离挂了电话,走到露台上。
程肆正坐在那里,盖着薄毯,安静地凝视着湖面上的月光。
李离走过去,从身后,轻轻环住他的脖颈,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
“程肆,”他轻声问,“你想……记起以前的事吗?”
轮椅上的男人身体微微一僵。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李离以为他不会回答。
然后,他侧过头,那双干净的眼睛,倒映着李离的脸。
“如果……想起来,会让你难过的话,”他声音很轻,却异常认真,“那我就……不记得了。”
李离笑了,那笑意,穿透了所有的悲伤和疲惫,直抵眼底。
他吻了吻程肆的耳廓,“那我们就不想了。以后,我就是你的记忆。”
这份来之不易的平静持续了几天。
李离开始给程肆讲故事,讲那些温暖琐碎的片段,程肆眼中的光也一天比一天明亮。
他不再是夜鹰,也不是夜翼。
他是李离的程肆。
这个认知,让李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心安。
李离觉得这样的日子一直过下去也不错。
直到那天晚上,李离在书房处理公务,程肆一个人坐在客厅看电视。
电视里正在播放一档国际新闻,报道着非洲某国的武装冲突。
画面一闪而过,给了一个混乱战场特写。
画面中,一个扛着火箭筒的武装分子,手臂上有一个狰狞的、盘踞的蛇形纹身——“狂蟒”佣兵团的标志。
程肆的身体,猛地僵住了。
他脸上的温和与平静,在看到那个标志的瞬间,荡然无存!
一股冰冷到极致的、仿佛来自地狱深渊的杀意,从他体内毫无征兆地爆发出来!
他那双空洞的眼睛里,第一次,燃起了滔天的火焰。
那火焰里,是极致的厌恶,和不死不休的仇恨。
他死死盯着屏幕,喉结上下滚动,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模糊而淬毒的名字。
“……蛇……王……”
李离听见声音,猛地从书房抬头看过来,心脏,骤然一缩。过去的阴影,终究还是找上门来了。

第47章 魔鬼的遥控器,魏明一键引爆程肆
阴暗,潮湿。空气里弥漫着铁锈和霉菌混合的腥气,像一块湿漉漉的抹布,捂住口鼻,令人窒息。
地下室唯一光源,来自一排散发幽幽蓝光的监视器。
屏幕上,分割出十几个不同画面,全方位无死角地窥视着一座湖边别墅。
魏明坐在监视器前,指尖夹着一根细长香烟,猩红火点在黑暗中明灭。
他瘦了,也白了,是一种病态、久不见天日的苍白。
那身囚服早已被剪裁合体的黑色丝质衬衫取代,但眼底那份疯狂与偏执,却比在监狱时更加浓郁。
屏幕上,李离正从身后轻轻环住程肆脖颈,下巴搁在他肩上,说着什么。
阳光很好,湖面波光粼粼,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的画面,温暖得像一幅油画。
魏明嘴唇翕动,无声辨认着李离唇语。
“……我就是你的记忆。”
一声极轻的笑意,从魏明喉间溢出,带着淬毒般的讥诮。
他轻蔑地想。
他盯着屏幕上那个安静得像个人偶的程肆,眼底的痴迷与厌恶,像一张扭曲的网,紧紧纠缠。
他曾经最完美的挚爱,倾注无数心血的“夜鹰”,被“摆渡人”那老东西搞砸了。
如今,竟又被李离这小少爷,圈养成了一只拔了牙爪的宠物。
废物利用,谱写一曲废土恋歌?
魏明指尖在冰冷键盘上轻敲,仿佛弹奏一曲死亡序曲。
“亲爱的,游戏玩得太久,会腻的。”
他对着屏幕,轻声呢喃,像情人间的耳语,“让我帮你……加点刺激吧。”
他眼中闪过兴奋的光,十指翻飞,一行行诡谲代码在只有他能看见的后台飞速滚动。
一个加密指令,悄无声息地通过他攻破的卫星电视信号,植入正在播放的国际新闻频道。
“……蛇……王……”
这两个字模糊而沙哑,却如一道惊雷,在李离脑海中轰然炸响!
李离瞳孔骤缩,身体先于思想,箭步冲向电视,欲将其关闭。
他不是站起,而是如一头被瞬间激怒的猎豹,从沙发上“弹”起!
那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根本不是一个腿部肌肉萎缩的病人能做出的反应!
客厅里那张昂贵实木茶几,被他一脚踹飞,轰然撞在墙上,四分五裂!
李离厉声喝道。
可那个名字,此刻却如一把火,彻底点燃程肆脑中的炸药桶。
他猛然转头,那双赤红眼睛,死死锁定李离。
那眼神里,没有爱,没有依赖,只有对“敌人”的暴戾和必杀决心!
“是你……”
程肆声音嘶哑,如同砂纸摩擦,“是你……把他引来的……”
“你在胡说什么?!”
李离心脏狂跳,一边后退,一边唤醒他,“程肆!看着我!我是李离!”
程肆偏头,脸上露出诡异扭曲的笑容,“又是你……又是你害我……”
他一步步逼近,滔天煞气压得李离几乎喘不过气。
这不是程肆。
这是被“摆渡人”精神程序和“蛇王”血仇共同激活的,一头只知道杀戮和毁灭的野兽!
李离被逼到墙角,退无可退。
下一秒,程肆动了!
他如一道黑色闪电,瞬间欺身而上!
李离只觉眼前一花,一股强大、不容抗拒的力量便扼住他咽喉!
程肆的手,那只曾经无数次温柔的抚摸过他的手,此刻正冰冷有力地掐着他脖子!
窒息感,瞬间涌来。
李离的脸迅速涨红,大脑因缺氧嗡嗡作响。
他看着眼前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那双赤红的眼睛里,只有疯狂血色。
他要杀了我。
这个认知,如一把冰锥,狠狠刺进李离心脏。
然而,就在李离意识即将涣散的瞬间,那只扼住他喉咙的手,却骤然停滞。
程肆身体剧烈颤抖。
他看着自己手下那张因痛苦而涨红的脸,看着那颗熟悉的泪痣,那双即便窒息中也死死盯着自己的眼睛……
他眼中血色风暴,出现一丝裂痕。
痛苦、挣扎、混乱……无数情绪在他脸上交错闪过。
“不……不……”
他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嘶吼,掐着李离脖子的手,仿佛被烙铁烫到,猛然松开!
可那股被程序强行催发的狂暴杀意,无处宣泄,瞬间反噬!
“啊——!”
程肆发出一声凄厉咆哮,他没有再攻击李离,而是转身,用额头狠狠、一下又一下撞向旁边坚硬的墙壁!
咚!咚!咚!
沉闷撞击声,一声声,都如重锤,砸在李离心上。
鲜血顺着程肆额角流下。
李离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彻底震懵。
他靠墙,大口喘息,喉咙火辣辣地疼,心里却被更大的恐惧与心疼淹没。
他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再动他一根手指。
一股滚烫酸涩涌上眼眶,李离却逼自己将眼泪咽回。
他看着那个自残、痛苦嘶吼的男人,那颗因恐惧而剧烈跳动的心,一点点冷静下来。
他不再是两年前那个手无缚鸡之力,只能眼睁睁看着爱人受伤的李离。
这两年,他流过的汗,受过的伤,无数个深夜对着沙袋发泄的狠厉,都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亲手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李离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决绝。
他不再犹豫。
就在程肆再次扬头,要狠狠撞向墙壁的瞬间,李离动了。
他脚步沉稳迅速。
他绕到程肆身侧,抬手。
那只曾经只会签上亿合同、弹奏肖邦的手,此刻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化作一道凌厉手刀,精准劈在程肆后颈!
“唔……”程肆身体猛然一僵。
那双赤红眼睛,在失去焦距的前一秒,倒映出李离那张沾染泪痕,却无比坚毅的脸。
他高大身体软软向前倒去。
李离立刻上前一步,稳稳将他接住,拥入怀中。
怀里的人终于安静,额头上的血蹭脏了李离昂贵衬衫。
客厅死一般寂静。
李离抱着昏迷的程肆,缓缓跪坐在地。
心中的恐惧与担心瞬间升起。
万一有一次,哪怕只是一次,我没在他的身边,怎么办!

第48章 血肉囚笼,我为你亲手拆解!
万一,这头被锁链束缚的野兽,挣脱的第一个瞬间,就是撕碎他自己呢?
深海重压般的恐惧,四面八方袭来。
李离将程肆打横抱起,那具曾经精壮如猎豹的身体,此刻在他怀里,轻得像即将散落的枯骨。
他一步一步,走得极稳,将程肆轻轻放在卧室大床上,盖好被子。
做完这一切,他走到别墅外清冷的月光下,拨通一个号码。
他的声音平静得毫无波澜,“城郊那家R国退市的生物实验室,连同所有设备和专利,我要了。天亮之前,办好。钱不是问题。”
挂断电话,他转身看着窗内那张沉睡的、过分苍白的脸。
程肆,你的骨血,成了你的囚笼。
那么,我来亲手为你拆解。
一辆骚包的荧光粉摩托,发出一阵与周围静谧环境格格不入的咆哮,一个甩尾,精准地停在戒备森严的实验室大门前。
幽灵摘下头盔,甩动新染的银灰短发,那头被李离戏称为“钢丝球”的头发,她百无聊赖地嚼着口香糖,打量着眼前这座全封闭的建筑。
“啧,李大总裁好大的手笔。”
她对着门口摄像头,比了个中指,“把我从东京一个加密赌场的金库里薅出来,最好是有什么能让我提起兴致的乐子。”
厚重的合金门无声滑开。
李离站在里面,他清瘦了些,泪痣愈发清冷,一身剪裁得体的白色休闲装,让他看起来一丝不苟,更像研究员,而非商界翻云覆雨的君主。
“乐子没有,有难题。”
李离侧身让她进来,“你想要的超算阵列,在负二层。权限,最高。”
幽灵吹了个口哨,跟着他穿过一条条亮得晃眼的无菌通道。
“所以,你把那只失忆的大狗狗藏这儿了?”
她四下打量着,“打算干嘛?克隆一个好的?还是给他装个机械战甲?”
李离没有理会她的插科打诨,停在一间特级观察室前。
玻璃另一边,程肆安静地坐在床上,正低头专注地摆弄着一个九连环。
那是李离买来给他打发时间的,他很喜欢,能一个人玩一下午。
阳光从特制窗户里照进来,让他看起来温和无害,像个邻家大男孩。
“我要你进到他脑子里去。”
李离看着程肆,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把他脑子里,那个不属于他的东西,找出来,然后……杀了它。”
幽灵脸上的戏谑,第一次,缓缓消散。
她看着玻璃后那个安静的男人,又看看身边这个眼神偏执到疯狂的李离,轻轻叹了口气。
她低声骂了一句,“两个都是疯子。”
实验的过程,比李离预想的,残忍百倍。
那不是治疗,是反复的凌迟。
为了精准定位那段被“精神防火墙”锁死的区域,幽灵设计了一套神经反馈程序。
他们必须在程肆清醒状态下,通过特定的影像、声音、甚至气味,去刺激他,诱发“程序”启动,再从那瞬间爆发的庞大冗余数据流里,捕捉到核心代码的蛛丝马迹。
第一次测试。当“蛇王”那个蛇形纹身标志再次出现在屏幕上时,程肆的反应比在家里时更加剧烈。
他没有攻击任何人,只是在束缚床上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全身肌肉痉挛般抽搐,手腕脚踝被特制束缚带磨出血痕。
李离站在观察室里,指甲深陷掌心,身体冰冷。
幽灵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冷静得不带一丝感情:“数据不够,刺激强度要加大。”
第二次测试。
他们模拟了雪山爆炸时的巨大轰鸣和闪光。
程肆瞬间瞳孔放大,身体弓起,仿佛要挣脱束缚,他喉咙里发出破碎的音节:“……李离……快走……”
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是谁,却还在叫他快走。
李离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几近崩溃。
他猛然转身,一拳砸向观察室的强化玻璃。
玻璃纹丝不动,指节却渗血。
他对着通话器,声音嘶哑。
幽灵的声音陡然拔高,“他的防御机制太强,核心代码藏得太深,像个该死的洋葱,我们得一层层剥!”
接下来的日子,李离像活在炼狱里。
他亲手批准每一次刺激方案,然后亲眼看着程肆在无尽的痛苦和混乱中挣扎。
程肆越来越沉默,也越来越瘦。
他开始抗拒那些测试,但当李离走到他面前,轻声说“没事的,一会儿就好”的时候,他又会放弃抵抗,温顺地躺上那张冰冷的束缚床。
他眼里的光,在一点点被磨灭。
终于,在一次模拟枪声和硝烟味道的测试中,程肆在剧烈挣扎后,彻底昏死过去。
各项生命体征,第一次跌破警戒线。医疗组冲进去抢救。
李离站在原地,看着玻璃内的一片混乱,看着那个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男人,感觉自己身体里的什么东西,彻底断了。
他冲进主控室,一把抓起桌上的平板电脑,狠狠砸在地上。
“停下!我说停下!所有实验,全部终止!”
他双眼赤红,像被逼到绝境的困兽,对着幽灵低吼。
幽灵靠在椅子上,转过身,静静看着他。
“我不要了……”
李离的声音颤抖,带着哀求,“就这样吧……他不记得就不记得了,疯了就疯了,我养他一辈子。我不能……我不能再这样折磨他了……”
他宁愿要一个破碎的、需要他时刻看护的程肆,也不要一个在无尽痛苦中被“治愈”的英雄。
幽灵看着他,玩世不恭的眼中,难得地,闪过复杂情绪。
她没有反驳,只是将椅子滑到超算阵列前,调出了最后一次抢救时,同步进行的深层血液扫描图。
“在你决定当个缩头乌龟之前,看看这个。”
屏幕上,是一幅复杂到令人眼花缭乱的分子结构图,旁边,是程肆血液中某种未知物质的实时浓度曲线。
“本来只是例行监测,但刚才他休克的时候,这个东西的活性,瞬间飙升了三百倍。”
幽灵的指尖在屏幕上划过,语气重新变得冷静而锐利,“这不是简单的创伤后遗症,也不是‘摆渡人’那个老变态留下的精神后门。”
她转头,一字一句地对李离说。
“他在脑子里被植入程序的同时,还中了一种毒。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极其复杂的复合型神经毒素。”
李离猛然抬头,脑海一片空白。
“毒素和程序,是配套的。”
幽灵的声音如冰锥,凿开他混乱的思绪,“程序是‘钥匙’,负责在他的记忆里开一扇门,而毒素,就是从门里放出来的‘恶犬’。它会瞬间放大他的恐惧、愤怒和攻击性,摧毁他的理智,让他变成一个只知道杀戮的怪物。这就是为什么,他会攻击你,又会伤害自己。因为他身体的本能和药物的控制,在打架。”
原来是这样……
不是简单的失忆,不是单纯的发狂。
而是一场精心设计的,精神与肉体的双重绞杀。
李离眼中的崩溃和脆弱,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淬了冰的、彻骨的寒意。
所有线索,此刻终于串联。
他盯着屏幕上那诡异的分子结构图,一个令他不寒而栗的念头,浮现。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至极。
“‘普罗米修斯’,全世界最顶级的医疗机构,他们救了程肆,照顾了他整整两年……”
“为什么,”他抬起头,看向幽灵,清冷的眸中,风暴汇聚,“他们没有检查出来?”

“他们没有检查出来?”
这几个字,从李离唇间溢出,轻如叹息,却在死寂的控制室里,砸出震耳欲聋的回响。
幽灵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搭在控制台上,那双素来玩世不恭的眼眸,此刻罕见地沉了下来。
“或者说,他们检查出来了,但选择了无视。又或者……这毒,根本就是他们下的。”
三种可能。每一种,都指向一个深不见底的、令人不寒而栗的深渊。
李离的身体晃了一下,他本能地伸手扶住冰冷的金属墙壁,才稳住身形。
指尖的冰冷,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普罗米修斯……”他咀嚼着这个名字。
是他们,从雪山那场毁灭性的爆炸中,奇迹般地“救”回了程肆。
是他们,用全世界最顶尖的医疗技术,将程肆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给了他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可现在,这座圣地,轰然坍塌,露出了底下狰狞的地基。
李离猛地摇头,他强迫自己混乱的大脑冷静下来,那双清冷的眸子里,闪烁着分析与解构的锋芒,“不对。”
他开始在控制室里来回踱步,步伐越来越快,像困兽般,焦躁地寻找着唯一的突破口。
“爆炸发生在雪山,‘伊甸园’城堡的核心区。那不是普通的炸药,是能量核心过载,瞬间的高温和能量脉冲,足以将钢铁都汽化。在那种环境下,不可能有任何生命体征留下。”
他停下脚步,猛然回头,目光如刀,直刺幽灵:“程肆是怎么活下来的?‘普罗米修斯’又是怎么在龙牙部队的封锁下,精准地找到他,并把他带走的?”
这些问题,这么久以来,他不是没想过。
只是每一次,他都用“奇迹”两个字,强行中止了自己的思考。
因为再想下去,那份支撑他活着的希望,就会被逻辑的利刃,寸寸凌迟。
可现在,他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幽灵没有回答,只是十指在键盘上翻飞,调出了另一份加密文件。
那是龙牙部队关于“伊甸园”事件的最高机密报告。
李离曾看过无数遍,每一个字都刻在了脑子里。
报告里明确写着:爆炸核心区搜索结果为“无生命迹象”。
后续长达一个月的地毯式搜索,除了找到那个被烧毁的“夜鹰”吊坠,再无其他发现。
李离的呼吸,一点点变得急促。
想起了程肆曾经提过的,那场同样惨烈的背叛和爆炸。
程肆也是从那样的绝境里,活了下来,换了个身份,藏于市井。
正是因为有了那一次的“先例”,李离才敢在无尽的绝望里,固执地保留着一丝侥幸。
他坚信,程肆的命,是上天都收不走的。
所以,他才没有在那场雪山爆炸后,选择追随程肆而去。
他逼着自己活下来,逼着自己强大起来,他要替程肆守好这个世界,然后,等待他的英雄归来。
这份近乎偏执的信念,是他撑过这两年唯一的精神支柱。
而此刻,这根支柱,正被一双看不见的手,从地基里,狠狠地、一寸寸地,抽离出去。
“如果……如果那场爆炸,程肆真的没能活下来呢?”
李离的声音,因为一个可怕的猜想而嘶哑颤抖,“如果,‘普罗米修斯’带走的,根本就不是……或者说,不完全是……”
幽灵猛地从椅子上坐直,打断了他,“别他妈自己吓自己!DNA检测报告我看过,是程肆本人,100%匹配。”
李离力气尽失,颓然靠回墙壁,慢慢滑坐在地。
是程肆本人……
那问题就又回到了原点。
既然活下来了,那毒素和精神程序,是什么时候进入他体内的?
是在爆炸前,被“摆渡人”植入的?
“摆渡人”的目标是格式化李离,制造最完美的“艺术品”。
他没有理由在程肆身上,下一个如此阴狠复杂的双重陷阱。
他的骄傲,不允许他有这种“备用计划”。
那么,就是在爆炸后。
在一个理论上已经死亡的人身上,进行了一场外科手术和药物注射都无法完成的,神乎其技的“改造”。
谁有这个能力?
谁有这个动机?
无数张脸,在李离脑海中一闪而过,最后,却都化作一片模糊的、带着嘲讽笑意的迷雾。
他感觉自己像被一张无形的大网拖入深海的溺水者,无论如何挣扎,都触不到水面,吸不到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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