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男校里的路人老师by灼云衣

作者:灼云衣  录入:10-03

明明泡的是冷水池,他却觉得自己头脑发热,直接亲了上去,还有种意乱情迷的感觉,也就是路老师咬得那一下让他稍微清醒点。
不然他可能不会那么干脆地停下来。
“路老师。”凌焕站在更衣室边上,也不急着去换衣服,而是看着路禾的背影,不知不觉就盯着对方白皙还滴着水的脊背走神,对方背部的线条干净利落,身上没有一丝赘肉,几缕打湿的黑发还贴在对方的脖颈上,让人很想伸手帮他拨弄开。
他发现自己再一次亲了路老师后,等待他的并不是只有渴望被填满的餍足,更多是一种很少出现在他身上的,深深的忧虑。
安于现状活在当下的他,会因此想得更远,远到一辈子。
除了跟对方共度余生,凌焕发现自己竟然想象不出第二种幸福的可能性。
不过我的路老师,心硬如铁石,城防高到露不出一丝破绽,他竟然都看不到任何一丝让对方也爱他的可能性,虽然让他有点沮丧,不过不影响他依旧是那种给点阳光就灿烂的性格。
“路老师,你不要不理我啊。”凌焕笑着凑上去。
“你先把裤子穿上。”路禾实在忍受不了凌焕这样遛鸟的行径了,虽然这里只有他跟凌焕两个人。
“路老师。”凌焕总是在他边上一遍一遍叫他。
路禾本来不想回应的,等听到对方下一句话,手上的动作顿住了。
“路老师,你最近都在因为我们喜欢你的事烦心吧,好像路老师你也没有特别好的办法,就算你跑了,以我们的能力也能再找到你。”凌焕的手肘靠在柜门上,压低了声音在路禾耳边轻轻道。
在路禾看过去的时候,凌焕神色清明,还得意地跟他扬了扬下巴,一副我什么都知道快来夸我的样子。
“不过路老师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有一个简单的方法摆在你面前。”
路禾继续若无其事地扣扣子,等穿戴整齐了,才侧头看向凌焕:“你说是什么。”
从上次他就发现了,明明他才是老师,而凌焕这个毛头小子却总是想教会他一些什么东西。
也不知道对方这次会不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发言。
“这个简单,选我,跟我在一起。”凌焕笑着冲他眨了一下眼睛,眼底的神采让他的话不像作伪,最后他跟没看到路禾脸上的那瞬间的震惊和迷茫,慢悠悠地说:“他们总不好去觊觎别人的男朋友吧。”

第178章 拥抱(大修)
路禾吃了早餐就回了营地准备结营的事, 动作比计划中更快,就像是想躲着什么人,就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只是让自己不去回想今天早上那个意外,好像不去想就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晚上就是结营仪式, 路禾看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出发去礼堂, 突然感觉手机震动了一下。最近准备结营的事, 事情特别多, 而且越临近回去的日子, 周铃兰他们也会问的更频一点, 生怕记错他回星州市的时间。
不过等拿出来一看,给他发消息的人让他稍微有点意外。
是孟复潮。
对方休学去打比赛后签约了俱乐部,孟家那边没有太认可他的做法,但也没公然反对,就已经是最大的支持,看他的表现还算顺利,路禾也没再怎么担心那边。
没想到他刚回了个消息过去, 对方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犹豫一秒,因为怕对方有什么要紧的事,路禾还是接通了,为了方便接电话还找了个安静的地方, 手臂贴着墙,另一只手举起手机放在耳边听对方说什么。
“路老师?”
“嗯。”
孟复潮听他这么嗯一声, 突然笑了, 让路禾有点莫名其妙。
“笑什么?”
“就觉得路老师你没怎么变。”孟复潮的声音有点懒洋洋的。
毕竟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前,如果是别人说总觉得会听着有点敷衍,可换路老师说, 却有种一本正经在认真倾听的感觉。
“路老师会不会不方便接电话?”
路禾看了一眼时间,诚恳道:“还行。”
“今天就是职业联赛决赛,你有空的话看看,没空的就算了。”孟复潮的声音听起来很无所谓,但要真无所谓怎么会特意打个电话过来,路禾也不戳穿他心里这点小九九,问道,“几点?
“晚上七点,换你们那的时间应该是中午十二点。”
路禾想了一下,明天中午十二点,他们应该已经在飞机上了,路禾微微皱眉,把这事跟孟复潮说了一下,对方微微停顿了一下,语气倒也没什么变化,总是一副这么懒散又无所谓的态度,很难想象对方在赛场上会露出那个有进攻性的一面。
他记得以前看过一个博主,对孟复潮的分析就是这位选手在赛场上胜负欲很强,跟平时他印象中对方在学校的表现可以说判若两人,而且都不用讨论对方本来就还在巅峰的个人实力,光靠颜值都圈了一波粉,一整个职业生涯到目前为止都是别人难以想象的顺风水水,还有人戏称对方就是吃着碗饭的。
不过路禾知道,对方想做,恐怕没有会做不好的事。
“那我就等落地第一时间收到你的好消息了。”路禾的语气有些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理所当然,就仿佛笃定最后站在冠军位置的人一定是对方一样。
电话那头没人说话,就在路禾不解的时候,电话那头穿到一道极低地带着笑意的声音:“遵命,路老师。”
孟复潮上场一年,还是第一次进入决赛,据说很有希望,不过没想到决赛时间那么不凑巧,路禾把手机手机放下,叹了口气。
而另一边的孟复潮刚把手机放下就听到身后的门被人打开了。
“孟哥,你跟谁打电话呢,就等着你去说点什么鼓舞士气了,结果看你半天没回来。”
他琢磨了一下孟复潮的表情,八卦道:“不会是在给女朋友打电话吧。”
光这么想想他就激动得不行,决赛前夜肯定是跟重要的人打电话,孟哥的爸妈他见过一次,听说都是大老板,知道孟哥也不差钱,来这可能还真是当逐梦少年的,所以孟爸孟妈对孟哥打比赛的事,也没太大热情。
所以这电话肯定不是打给爸妈的。
不过还不等他就继续八卦,头就被人按住了,孟复潮道:“少管,赶快进去。”
等路禾到的时候,礼堂已经有很多人了,有的人还会在外面的走廊上或者在洗手间的镜子前再整理一下正装,一张张洋溢着青春气息的面容在路禾面前闪过,他穿过人群坐在了第一排靠边的位置。
突然他在台下靠墙地方看到了凌焕,对方身上的衣服没扣好,只是随意披着,对视的时候对方立刻笑了,好像是等着他看过来一样,让路禾心里一跳,下意识移开了视线。
不过周围也没人发现他的不对劲,除了本来就在留意这边的杜渐深。
他还在看着一会需要再台上发言的学生代表致辞,不过此时视线却怎么都没法凝聚在这张纸上,连带着那张写着发言稿的纸都被他捏出一道深刻的褶皱。他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眉,勉强按捺住自己略感焦躁的心情。
本来路禾白天给自己揽了不少事,勉强让他忘了早上那件事带给他的冲击,不过刚一看到凌焕,又彻底想起来了。
只要一闭上眼,就好像会想到对方的那玩意。虽然是男人都有的东西,可硬要比较起来还是差距有点大,就像一只巨兽,苏醒的时候甚至显得有点惊人了。
他怎么都没法把凌焕当成个孩子看,或者当成一个比自己小很多的晚辈。
而是一个真正的追求者,还是个男人。
主持人开始在台上致辞,路禾发现凌焕突然扭头从旁边的礼堂入口走出去了,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一会凌焕就要跟着其他的优秀营员一起上台了,这个时候他要跑到哪去?
说实话凌焕能拿到优秀营员,他也很意外,不过毕竟营地考核的标准也不止是文化成绩,可以说文化艺术成绩的考核占比三分之一,在这里滑雪等冰雪运动项目才是大头。
以凌焕的运动细胞,路禾就没见过对方有什么不擅长的运动。
突然路禾收到了凌焕发来的信息,让他去隔壁房间。
他记得礼堂边上的有几个小休息室。
路禾皱眉,不知道凌焕要来哪出。
[重点盯防:就是,路老师,要上台了我有点紧张。]
然后还发了一个小狗蹲的表情包。
路禾暗道,以前看凌焕上台做了那么多次检讨,也没见他紧张过。
[路禾:那你别上台了。]
路禾说的都是气话,而且他要去了,八成也是被凌焕找个借口再戏弄一下。
[重点盯防:路老师,你是不是生气了。]
[路禾:我为什么要生气?]
后面凌焕没有再回了。
眼看着主持人的致辞都要结束,路禾虽然刚刚态度很强硬,觉得凌焕不上台都可以,但他更想好好看看凌焕到底是怎么想的,就能那么任性,说不上台就不上台。
想到等等可能一堆人去找凌焕,还要问到他这个负责的监护老师对方的去向,路禾就突然站了起来,也往入口处走了出去,礼堂两边都有入口,路禾走了就近的那个。
他本来就坐在靠近入口的位置,离开了也没什么人注意到,除了一直有在关注他的人。
杜渐深坐在等候区的椅子上,好像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撼动他脸上这副冷淡的表情,可放在膝盖上的手却下意识收紧,眼里甚至流露出一丝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情绪。
突然旁边走来一个人,把手按在他的肩膀上。
“你一会上台致辞别掉链子,不过看你这样子,好像不是不可能。”杜景珩一边笑着,另一只手把被他捏皱的致辞发言稿抽了出来,在外人看来完全就是一副兄弟情深的景象。
杜渐深看都不看被杜景珩拿走的那张纸,面无表情道:“发言稿,我不用也可以。”
杜景珩的脸色一沉,然后冷笑一声,把手里的发言稿揉成一团看都不看扔进了门口的垃圾篓,动作自然地好像扔的不是一会弟弟上台要用的发言稿,而是一张废纸了。
“你既然有这个信心,我也得支持你一下,不是吗?”
路禾打开旁边休息室的门,现在颁奖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人都在礼堂。路禾发现里面没开灯,刚准备打开,就被人按住了手。
面前的人好像在笑,低沉的笑声里好像有点藏不住的得意。
突然路禾感觉到对方的气息逼近,就在他察觉双方的距离有点危险的时候,却突然被对方一个熊抱,差点往后倒下去。
凌焕几乎整个人的重量压他身上,却又紧紧环着他的腰,把头埋在他的颈侧,让路禾根本后退不了一点。
发现对方只是单纯地抱着他,路禾在心里微微松了口气,起码凌焕没像之前一样亲他。
很快他被自己的想法正常一下,他什么时候底线都被凌焕给拉低了,他觉得亲吻不合适,难道对方这么抱着他就合适了?
“你说你紧张,是骗我的?”
凌焕的头还在路禾的肩上蹭了蹭,让路禾的脖子有点痒,忍不住把头再抬了抬,另一只手搭在凌焕肩膀上想把他推开一点。
“我没说谎。”
“你以前没少上台做检讨,看不出你会紧张。”
“检讨是检讨,获奖感言是获奖感言,本来以为在山里那事记了大过,我没机会了。”凌焕忍不住又得意起来,感叹道,“看来啊,人优秀走到哪都不会被埋没,有的人要发光,想拦都拦不住。”
不过说话时的呼吸打在路禾颈侧,让路禾都有点热起来。
“我看不出你有一点紧张的样子。”
“有没有可能有的人紧张就是看不出来。”
凌焕突然又轻声道,像是在小心询问他,还带着一点不容易察觉的期待来,“不过,路老师你以为我是故意骗你的,你不也还是来了?”
路禾沉默,这点他无法反驳。
他心里还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凌焕这么在他蹬鼻子上脸也不是一回两回了,那到底是谁给凌焕那么大脸更底气?
不还是他吗?
“你这么做,就不紧张了?”
路禾指的是凌焕那么大个子还跟狗皮膏药挂在自己身上的事。
“是。”凌焕深深吸了口气,突然道,“因为我觉得我很幸运,所以,就抱一会行不行。”
路禾跟凌焕都没在说话,凌焕的手微微松了松,仿佛是确认了他不会突然推开自己跑开,但两人的胸膛都是紧贴的,因为运动健身的缘故,凌焕的胸膛硬的跟钢板一样,精力旺盛,心跳声也格外有力,像在耳边炸响的鼓声。
仿佛跟他的心跳声一起共振,最后路禾也分不清是谁的心跳了。
他眼睛睁开,却只能看到窗外面路灯远远投射下的微光,黑暗的环境里,触觉,听觉的感受更加敏感,思维也更加活络,他的身体一直被某双有力的臂膀禁锢在怀里,思绪却飞出了很远。
他想到了凌焕第一次跟他表白的时候,比起那时候的匪夷所思,他现在却已经不会觉得荒谬了,只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抗拒,让他一直排斥对方的亲密举动。
比起亲吻,比起一丝不挂的坦诚相见,在黑暗里无声地彼此拥抱在一起,就仿佛他们真的是两个彼此相爱的人一样。
从这一刻开始,他似乎没法怀疑凌焕口中的一辈子。
对方像是需要空气,需要呼吸一样地需要他。
用这么拙劣的谎话把他骗过来抱抱他,他把凌焕当成孩子看的时候,对方会做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举动,证明他确实是一个发育完全的成年男人,甚至资本不是远超一般人的雄厚,而他把凌焕当成男人的时候,对方的表现,却又像个离不开他的孩子。
可凌焕又说他没说谎。
那就姑且相信他,有那么一丁点紧张吧。
最后路禾先回去,而凌焕晚了几分钟才慢慢悠悠从另一个入口进来,当时除了他,其他十个优秀营员都已经站在台上了,李主任正在对凌焕吹胡子瞪眼。
“你小子,还站那干什么,快点给我上来!一天到晚都每个正形!你看你,衣服都皱巴巴的,刚刚干什么去了?”
李主任扭头看向杜渐深跟穆云舒,又缓和了表情,一脸欣慰。
凌焕摸了摸鼻子,什么都没说。
商应欢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他可看得清楚,刚刚路老师也不在,两个人在外面做了什么。
他不可以,凌焕就可以了?
凌焕这种人,哪里比得上他?
可就算,就算他没那么好,他也不会比不上凌焕吧……
商应欢的视线不加掩饰,凌焕不瞎就能看见,不过他看着商应欢一脸愤怒的表情,然后冷哼一声,也没再看他,怕下一秒凌焕又会露出那副让人嫌恶的得意嘴脸。
台上每个人拿了获奖证书后还要轮流发表一段简短的获奖感言,上面半数都是克兰霍顿的学生,李主任来营地半个月笑容加起来都还没今天多。
让路禾都忍不住笑了一下,伸手鼓起了掌。
刚好轮到商应欢发表感言,等扫到路老师的嘴角的笑容后,他甚至差点咬到舌头,不过幸好临场发挥,到底也没出什么岔子,而且他本来样貌就生得极好,明明不是混血,可五官深邃,眉毛浓密,营地里跟他表白的女生都有不少。
商应欢说完,又开始盯着路禾,不过毕竟是大庭广众之下,还有那么多眼睛放在他身上,他也不敢看得太露骨。
站在聚光灯下的男生,脸上那点细微的表情根本逃不过路禾的眼睛,尤其是他很了解商应欢。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那双本该总是带着挑剔打量看着他,落在他身上的视线不知道怎么就变了。毫不保留地释放着最纯粹的喜欢,让路禾既想回避对方又炽热有委屈的视线,眼睛却又被对方牢牢黏住一样无法移开。
就好像即使回避,都会心中生出难以磨灭的罪恶感。
很奇怪,明明他扪心自问,他并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可路禾发现,这本来也不是谁对不起谁的问题,其实“在乎”,本来就是,哪怕问心无愧,也割舍不下的羁绊。
等最后是优秀代表致辞,这个代表的评判标准有很多,还要看组织能力跟领导能力,竞争要更大。路禾一早就知道是杜渐深,看对方上台心里并不意外。
不过看对方没有拿发言稿还比较奇怪,他是知道杜渐深还把发言稿修改了好几遍,全英文的发言,他还根据语境优化了很多口语的表述。
很快路禾发现他多想了,就算脱稿也没影响对方发挥,毕竟杜渐深肯定也不会做没把握的事。
等发言结束,散场的时候杜渐深突然叫住了他。
“路老师,能聊聊吗?”
杜渐深身上还穿着那件在台上发言致辞的深蓝色礼服,朝着路禾走过来的时候,看起来更像是个过分年轻的成功人士。
礼堂所在的位置是教学区域,结营仪式结束了一般没人再这边久留。杜渐深走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在楼梯边上还有一个小露台,平时上完课,经常有学生跑来聊天。
“路老师,舞会开始前,杜景珩跟你说的那些话,你为什么从没问我。”
路禾半晌才想起来杜渐深指的那些话是什么,上次杜渐深主动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对方跟他表白了,那这次,杜渐深想做什么?
“我没问是觉得不重要。”
杜渐深突然凑近了一点,那双眼睛像黑曜石一样,好像折射不了半点光,“不重要,是路老师相信我,还是不在乎我?”
很快他收敛了眼底的神情,低声道:“不好意思,我有点冲动了。”
“路老师,你喜欢凌焕吗?”
凌焕刚刚没看到路老师,还问了几个人对方往哪里走了,刚走到露台门口,就听到了这样的对话,他脚步一顿,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甚至小心到,仿佛呼吸都停止了。因为他真的不想有任何意外,打断他听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你喜欢凌焕吗?这个问题把路禾问的愣了一下。
杜渐深像是透过他的表情看出了什么, “路老师是从没想过?那要不要从现在开始想?”
“我不做没把握的事,但有一件事除外。”杜渐深的声音轻了很多,像贴在耳边一样, “跟路老师你表白的事除外,因为我知道, 有的事就算再没把握也得去做。”
杜渐深突然露出一个笑容, 他平时很少笑, 但是对方这个笑容里看不出一点快乐的痕迹。
“为什么在听我说话, 你的手会那么凉。”
路禾这才回过神来, 发现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抓住了他的手。
“现在是冬天, 手凉不是很正常吗……”
路禾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大脑在飞速运转,思考让杜渐深就这么隐晦地拉着他,还是让对方松手,总觉得对方此时此刻这种情绪,让对方松手,跟刺激对方一样。
杜渐深好像看出来他在想什么, 低头看了一眼交握的手,说:“一会就松。”
“其实杜景珩说得没错,我确实是差点害死了他。”
杜渐深跟路禾面对面站着的时候比他还要高出半个头,他的睫毛并不翘, 还有些下垂,垂眸时有会流露出一些难以言喻的情绪, 抬眸时那种感觉又会消失不见, 变成一块沾不上任何色彩的冰山,光用眼神就能跟人隔出一片海般的距离感。
“那是我五岁的时候……”杜渐深的语气像是在认真回忆。
“董灵仪让我拿东西给杜景珩吃,后面他因为严重的过敏反应进了医院。”
杜渐深语气平稳, 说起这件事时仿佛心情没有任何起伏波动,跟平时在学校做演讲汇报时差不多。但也不知道是不是此时在这僻静的一角,声音也放轻很多的缘故,有些显得他底气不足。
路禾莫名想到,难道是这样,杜渐深才要抓着他的手?
“杜修远当时大发雷霆,可他还是没选择跟董灵仪离婚,也让对方更加有恃无恐。不过其实就算董灵仪不做这件事,这个家也没有她跟我的位置。”
这么多年,还是杜渐深第一次说起杜家的事,而路禾对杜家的了解,只有之前意外撞破几次对方跟董灵仪的矛盾现场,才知道他们并没有外人看来那么让人艳羡。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作为一个倾听者。
“我知道路老师你肯定认为不怪我,毕竟一个五岁的孩子知道什么。”杜渐深顿了一下,把路禾的手握得更紧了点。
“但我差不多是知道的,毕竟董灵仪并不会那么好心,给对方送东西,可我还是给了。”
他的语气变得很冷,但更像是在审视自己,他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因为我心里很嫉妒他,因为他的存在,杜修远从来不会看我一眼,我会想如果没有他的话,说不定杜修远也会像个父亲一样爱我了,毕竟我是他唯一的儿子。”
“只能说我不愧是董灵仪的儿子,我会愤怒,我会嫉妒,我脑海中的想法,也会让我变得丑陋……我离完美差很远,跟路老师你眼中的形象相比,也可能离题千里。”
杜渐深突然伸出一只手揽住路禾的肩膀,他这么做只是下意识不想让对方看见他的脸,也不想在对方脸上看到失望的表情,让心跳跟体温来传达情绪,用对方的抗拒或接纳,来告诉自己是否会被丢弃。
“为了超过杜渐深,我努力让我的每一步都走的有把握,但最后发现只有没把握的那一刻,我最自由。”
杜渐深话音落下,像是在路禾的耳边发出一声极低的叹息。
就好像禁锢自己十几年的东西,在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注意力被转移,被瓦解,又被重组,整个人好像脱胎换骨,比起强加在他身上,被环境折磨出来的扭曲胜负欲,嫉妒心,在这一刻重新滋生出一种,内心深处的渴望。
“路老师,喜欢你的时候,我最自由。”
可以不喜欢我,但也不要推开我,你的接纳,就已经是最大的安慰了。
路禾出去的时候在楼梯旁边的转角处停顿一会,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多了,总觉得这里……刚刚是不是,有人?
路禾在营地的最后一晚,就跟第一晚一样睡得都不太安稳,有那么一个小时的时间都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
突然他感觉到旁边有人动了动,还有什么东西压在他胸口。
不对,他身边怎么会有人?
室内昏暗,窗帘似乎没拉开,只有隐隐约约的光线从窗帘的缝隙里透进来,让路禾只能看到一只抬起的手臂,手臂结实又修长,覆盖着一层并不夸张的肌肉,明显男人手臂的轮廓。
对方拿起床头柜的手机看了眼,然后坐了起来。
“现在还早,你再睡会。”对方的声音让路禾有点熟悉,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休息好大脑有些昏沉,让他脑子里想不起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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