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男校里的路人老师by灼云衣

作者:灼云衣  录入:10-03

紧接着就是母亲的声音:“你刚刚那一箭怎么偏了那么多,不知道对着中间射吗?”
根据比赛的守则,为了赢,一支箭射出去,只能有一个方向,一条轨迹,任何偏移都会被视为“大逆不道”。
他也一直走在为了赢而设定的轨迹上,但等走久了,越感受不到这条路的终点。
为了超过,为了证明,这都不算是这支箭存在的意义。
杜景珩过去就是这个箭靶,他盯着这个箭靶已经太久了,久到他已经记不清他踏上这条设定好的轨迹之前的感受。
“会长这个表情,稳赢啊。”旁边有些学生会的成员也在关注杜渐深的比赛,有的直接把手搭在栏杆上闲聊。
为了不影响比赛,在射箭场的两端都设置了围栏,非参赛人员不能越过进入比赛区域,不然视为干扰比赛,要被清出场外。
“什么表情,会长不是一直都这个表情吗。”
“就是说会长那么可靠,一出手就感觉稳了。”
杜渐深自动屏蔽了周围的声音,他一般不会在这种正式场合走神,不过此刻他却想放纵一回,任凭思绪飘远。
他想到了慈善晚会后花园的庭院里,他第一次坐的秋千,第一次跟人说起他从不会说的话,还有第一次给人送花。
过去他认为送花是一件很俗套的事,等他自己亲自尝试过后才发现,一件事之所以变得俗套是因为做的人多,做的人多说明这件事确实有它的可取之处。
脑海中不知怎么地浮现出了被扔在垃圾桶边上的月季,就连他自己都忘了他还在射箭场上,手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松开,他盯着箭射出去的方向,瞳孔微微一缩。
这箭脱靶了,并没有射在箭靶上。
就像是脱离了本来的轨迹,越过了箭靶,冲向了远处。
“会长他……脱靶?他是不是走神了?”
“副会也说今天会长总走神,怎么这会要比赛了还走神,今天状态不对啊。”
“不过现在还只是适应准备阶段,比赛没正式开始,会长调整好肯定还有机会吧。”
魏秋亭也在旁边看着,见状笑道:“这箭,真的不是闭着眼睛射的?”
路禾看着皱眉,光看杜渐深的表情还什么都看不上来,可看对方射箭,分明问题很大。杜渐深会脱靶,换别人身上还有可能,换对方身上就太不对劲了。
难道还是因为杜景珩?
所以临到比赛时,杜渐深的压力太大了?
路禾从遮阳棚里走了出来,然后站在了靠近护栏的位置,见杜渐深往这边看,忍不住问:“是不是不舒服?”
“我很好。”杜渐深说,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路禾看,等收回视线时才继续道,“只是突然想试试脱靶的感觉。”
毕竟“脱靶”在他的人生中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众人:??卧槽这也太嚣张了。
就跟学霸突然考了零分,对众人说我突然想试试考零分的心情,就交了白卷。
杜渐深压根不在乎众人的反应,盯着手上的弓,在发令员的声音响起时,他将右手的箭再次搭在了弓上,动作流畅,就像是在完成某种艺术。
一模一样的动作,宛如刚刚那一箭的复刻,却是完全不同的结果。
这一箭正中最中间的黄圈,满环。
杜渐深盯着箭靶上的箭,觉得它并不是落在杜景珩曾经落在过的位置,这应该是他的新路。
他今后的每一箭,也不是为杜景珩射的,而是脱靶后感受到的自由。
周围立刻响起了欢呼声,不少人还在拍照,有的离得远的看不清箭靶上的箭具体落在哪个位置,就还得靠解说员来解说,当听到是满环,不由得都有些心情激动。
“我就知道会长肯定没问题,刚刚吓我一跳,没想到会长也会开玩笑了,还来个先抑后扬。”
“不过能超过之前的记录吗?”
旁边有伯荣的学生,听到这里凉飕飕道:“这才第一箭,是不是高兴地太早了点。”
不过很快他脸上的表情也挂不住了,后面基本上也都是满环,只有两箭是九环。
“最后一箭肯定拿不满……”这个人硬着头皮说,还心想杜渐深最后再走神来个脱靶,那就好笑了。
不过事情并没有如他所愿地发展,又或者说让一个认真起来,而且发挥稳定的人出现重大失误,这种场景恐怕只有梦里才有。
路禾看着杜渐深射出了最后一箭,等那一箭牢牢钉在箭靶上的时候,路禾好像都能听到耳边响起那道有力地碰撞声,就像是在他耳边重重敲了一下。
他就站在旁边,见对方把弓放下,将那些欢呼声远远地甩在身后,表情一点变化都没有朝着外面走。

不过杜渐深走两步就被围住了, 还有一些人端着摄像机在拍照。
他看了一眼镜头,站得挺直,不管从哪个角度拍都完美得无懈可击。
杜渐深从小到大参加不少大赛, 基本上很多赛后都有采访环节,早就见怪不怪。
只是他偶尔还会扭头看一眼草地旁遮阳棚的方向。
这次的活动规模比上次春日文化节的规模更大, 还是星州市影响力比较大的两所高中的合办, 所以有电视台来做采访和录像。
男记者之前就已经了解过杜渐深的资料, 问道:“杜同学, 大家都知道之前你的哥哥在这个项目上拿到的最高的分数, 现在你打破这个记录, 有没有什么感想,简单跟大家说两句呗?”
杜渐深道:“没有感想。”
旁边另一个人紧接着问道:“那你有没有想感谢的人?”
路禾看杜渐深那么快就过来了还有点意外,他看到刚刚围上去那么多人,本来还以为杜渐深要应付他们就得费点时间。
“一会是不是还要颁奖?”路禾问。
杜渐深点点头,拧开了一瓶矿泉水,喝了几口。
以往他身上只会穿着克兰霍顿的黑色制服,一年四季雷打不动的紫色领带让他的气质更显得矜贵优雅, 气场很足,但穿着运动服的时候,又是另一种不同的感觉。
杜渐深早就能对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免疫,又克制住了让自己不去看向路老师, 而是拿了水走到了西里尔面前。
“等你的手好了,比一场?”
杜渐深看向西里尔被包扎好的手, 西里尔有点意外, 却也没犹豫地点头。等他们对视了一眼,似乎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某种不满和不甘。
众人都没想到还有这个展开,会长这还是在跟西里尔约战?
对方在这方面从来不是一个那么主动的人, 一般别人不来找他,他也不会有兴趣在其他人身上多浪费时间。
更何况会长还赢了,完全没必要跟西里尔提出再比一局。
这时候裁判员员也来叫他们去颁奖,西里尔收回盯着杜渐深的视线,率先往颁奖的地方走。
杜渐深的得分是九十八,西里尔是九十四,一个第一,一个第二,西里尔就算再怎么想忽视手上的伤,却也还是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响。
“你很卖力。”杜渐深言简意赅地评价了一句。
他作为学生会会长还是运动会负责人之一,西里尔这件事他当然知道,也比其他人更了解具体的情况。
西里尔在那种情况下,还参加比赛,绝对配得上一个拼字。
而这个高分也印证了这一点。
“下次会更卖力。”西里尔不想再多说,下一次自然是指杜渐深跟他约的下一次。
“我等着。”杜渐深视线看向前方,等颁奖完了就直接往场地外走。
路禾看他们两个过来,想到凌焕之前把奖牌往他身上挂的画面,有些后怕,开口道:“你们的奖牌,就都挂在宿舍楼一楼的陈列室吧。”
里面摆放了很多陈列柜,以往获得的很多荣誉都会放在里面,一些是校级的奖项还是一些赛事金奖。
不过这里面一般只会挂集体的奖章,如果单人奖章对方不愿意带走也能挂在这。
两人都没意见,点了点头。
凌焕见西里尔从刚开始就是沉着一张脸,莫名就想气他几句,笑着说:“该不会自己只拿了个第二心情不好吧,不过这也没办法,金牌毕竟只有一个,不是那么好拿的,但我刚刚可是给路老师赢了一块。”
说话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苏冕人还没到声音就已经传了过来:“有些人脸皮厚起来是无敌了。”
毕竟那个奖牌又不是凌焕一个人的,还轮不到他来邀功。
几个人凑在一起,脸上的表情各不相同,明明运动会场地就很吵,细碎人声,口哨声,还有响起的广播声,但他们几个的声音就是能很清晰地传入耳朵里,想忽略都难。
路禾清楚很多人其实都在关注他们这边的情况,毕竟他们几个放哪都是足够瞩目的存在,会吸引众人目光他毫不意外。
他低头看了一眼工作群里教学组长发来的考试文件,才想到再过几天就是考试了。
在他低头的时候,没注意到其他人也有意无意地朝他看过来。
西里尔紧紧地抿着唇,还想着刚刚那个姓魏的校医跟路老师交谈的样子,心里有种说不清的不舒服。
他并不是不接受其他人给自己处理伤口,只是他不希望那个人是那个姓魏的校医。
没有为什么,他就是不喜欢。
为什么他看到路老师跟别人站在一起,就恨不得让他们分开,路老师不是他一个人的老师,不是他的私教。
就算是私教,也不可能一辈子只围着他转。
他明明清楚这一点。
西里尔没被凌焕的话激怒,现在他的心情早就跟一团乱麻一样,也不会在意凌焕说什么,扫他一眼就把他当透明人一样无视了个彻底。
路禾突然看到乔柠给他转载了一条博物馆官号的通知,是关于星州市博物馆的植物昆虫标本展的,展览的时间就是这三天。
[乔柠:路老师感兴趣的话周末能去看看。]
说完还给他发了个笑脸,路禾对这种其实兴趣并不是很大,但是还是回了个谢谢。乔柠还以为他会对这些感兴趣,其实他更喜欢在屋里多做几套数学题。
会喜欢这种植物标本的人应该是……
路禾突然抬头看了西里尔一眼,对方依旧一个人闷闷不乐地坐在边上,刚刚拿到的那块银色的奖牌被他抓在那只没受伤的手里,偶尔会皱一下眉,显然对周围嘈杂的环境很不适应,但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还一直留在这。
如果是植物标本,西里尔应该会喜欢。
他看过西里尔给他送的标本,技巧比较娴熟显然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不过运动会过后可能都得忙着考试的事,大概率是没机会去看了。他看推文介绍里说博物馆会展出来自世界各地的珍贵动植物标本,只在首都和星州市博几个重要的博物馆有巡展安排,这次错过不知道下次还有没有机会看到。
这么一想,路禾突然觉得有点可惜。
下午的比赛安排很紧凑,等到了晚饭时间,所有人都聚在了公共餐厅里。
商应欢拿着纸在桌子椅子上擦了又擦,才勉为其难地坐下来,让一些人看得目瞪口呆。
伯荣的伙食还不错,不过这边都是一些四人小桌,没有那种能坐很多人的长桌,路禾直接跟老师坐一桌去了。听他们说了一路,吃饭的时候他想安静一会。
这几个老师他都认识,但是彼此不是很熟,所以大家说话间也比较克制,只会简单聊聊运动会和之后考试的内容。
“明天还有教职工的运动会,真不知道我这把老骨头还行不行。”一位老师笑着说。
“江老师你才三十就老骨头了,年龄焦虑有点早啊。”另一人打趣了一句。
“等等晚上有室内项,好像是游戏比赛,打游戏也能搞比赛了吗,看着也不是正经项目。”
“早就有了,你可能是不怎么关注这个,正不正经先不说,好的学校总是要更有包容性一些吧,我觉得有这个项目挺好的,反正运动会就是给学生放松的。”
路禾本来也只是在旁边听着,就听有人叫了他:“路老师,你觉得呢。”
“我也觉得这样挺好的。”
路禾吃完去了一趟洗手间,不过他刚出来,就听到旁边的楼道传来了一道激愤的人声。
“所以你都是故意的!”
而跟他对峙的人没说话,也不做任何解释。
刚刚说话的男生继续道:“你现在装都不装了,苏冕你真他妈恶心!别再让我看到你。”
路禾听到这个名字有点愣住,紧接着就听到了一道轻微的闷哼声,还伴随着仿佛拳拳到肉的钝响。
那个男生走出来,是一个看着有点不良的少年,见到路禾时愣了一下,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很快直接越过他走了。
路禾注意到对方穿着的是伯荣的校服,不是克兰霍顿的学生,对方明显跟苏冕有很大的冲突。
还不等他多想,就听到了前方传来的声音。
“路老师,你听了多久?”苏冕笑着靠在转角处的墙上,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如果不是脸上有明显被人打了一拳的红肿,看着倒是跟平时没什么两样,完全不像是刚跟人起了争执的样子。
路禾面不改色:“你们如果是聊些不方便让人听到的东西,就不应该在这里。”
因为这条走道上有洗手间,所以位置压根不算隐蔽。
苏冕认同地点点头:“路老师说得对。”
见路禾一副什么都不好奇的样子,苏冕就越是想问他,对方越不在意,他就越想让对方知道。
“路老师你不问刚刚是怎么回事?”
路禾看了他一眼:“你碰见仇人了。”
“以前是同学,现在的话……”苏冕想了想才说,“也能说是仇人。”
路禾听到这也皱起了眉:“你对人家做了什么?”
他想到苏冕之前做的那些事,突然有点不安起来。苏冕要真的欺负了人家,他一点都不会因为对方是自己的学生手软。
“以前是一个初中的,他因为个子总是被欺负,我帮了他一次他就把我当成了朋友。”
路禾不太相信,知道苏冕还没说完。
“其实我看到了好几次都扭头走开了,那次帮忙本来也不是我想出面,他后面转学还觉得是自己的问题。只要给他一点点温度,对方就会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然后对你掏心掏肺,后面又因为你的态度冷淡感到失落,一直这样患得患失,最后怀疑自己。”
路禾越听眉头皱得越紧,盯着苏冕,看他还能说出什么来。
“不过刚刚他跑来问我,我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他,我本来也没说过我们是朋友啊,他再怎么被欺负我都不关心。”苏冕笑着说,“不过他打人还挺疼的,看样子过得很好,以前如果有这个揍人劲,也不会被欺负了。”
“那假如有一天,有一个人让你愿意对他掏心掏肺,让你失落,让你患得患失,怀疑自己,最后把你一脚踢开告诉你这些都是假的,他就没把你当回事,你也能笑得出来吗?苏冕。”
苏冕看了路禾的表情,知道路老师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他无所谓地笑了一声:“那我很期待那天,能有人让我长教训。”

路禾扫了他一眼:“我生没生气, 你看不出?”
苏冕也收起了刚刚那副肩膀靠在墙上的姿态,朝他走过来,“如果没看出来也不会问了, 不过当初那件事都没让路老师你生气,还是说路老师就是这种不关心自己, 但会关心别人的类型?”
他指的自然是当初自己故意散播关于路老师的谣言的事。
“苏冕……”路禾把刚刚擦手的纸扔进了旁边的纸篓, 不想再这里耽误时间, 转过身之前还说了句, “你的心思还是多放在正途上, 比如不要再做那些损人不利己的事, 也不要关心不该关心的事。”
“嗯。”苏冕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语气微微上扬,对方越是这副模样越有种让人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好像除了当初对峙的时候揭穿了苏冕,就没再看到对方脸色大变的样子,不得不说心理素质超群。
“路老师,上次没收的违禁品,你记得替我好好保管啊。”苏冕跟在路禾身后, 除了脸上红了一块,看着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路禾皱着眉:“你怕丢就不应该带到学校里来。”
他知道对方指的是那把宝石小刀,看上去做工很精细应该价值不菲,路禾都收在了办公室的柜子里还用锁给锁上了。
“倒也不是怕丢……”
路禾见他突然问起这件事, 还以为苏冕想把东西提前要回去,提醒道:“还有半学期才能拿走。”
“不拿也没什么。”苏冕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伴随着轻微的脚步声
路禾皱眉:“我没有给你把东西保管一辈子的义务。”
“路老师, 还有两年,我还会当你两年的学生,不说一辈子的义务, 两年的义务总有吧。”苏冕见路老师不说话了,也知道见好就收。
他突然觉得两年的时间,也有些太短了。
路禾没回头,所以没有看见苏冕脸上的表情。
苏冕跟在他后面的时候,脸上却没有任何笑容,就好像回归了他真实的样子,那副平易近人的感觉从他脸上消失,气质也变得有些高深莫测不好接近起来。
他一直不是一个喜欢说话的人。
可刚刚说那么多,他发现自己只是想听路老师再叫一声他的名字而已,叫他苏冕,他才感觉到这几个音节听起来并不都是噪音。
路禾远远就看到休息室门口站着一个人,对方看到他时眼睛先是一亮,很快又看到了后面的苏冕,一张脸瞬间拉了下来。
“你怎么也在?”
凌焕还注意到了苏冕脸上好像是给人打了一拳一样,有点幸灾乐祸,“终于有人看不惯你把你给打了一顿?这不得好好庆祝一下。”
路禾先进去了,留他们两个还在门口,凌焕没急着跟进去,而是看向苏冕:“你跟路老师怎么是一个过来的?”
“我干嘛要告诉你?”苏冕露出了一个笑容,又略微思索了一下,“你可以问路老师,如果能说的话,应该会告诉你吧。”
凌焕站在原地低低骂了一声,忍住了想给苏冕另一边脸也来一拳的冲动。
晚上的电子竞技的比赛就在体育馆里,场地内还设置了三块高清大屏,主屏幕在正中间,能照顾到大多数观众席的观看体验,其他两块屏幕就小一些,位于两侧。
最中间的屏幕前是一块方形的高台,上面一左一右分布着两排长桌,旁边还有专门为比赛搭建的解说台。
因为是体育馆,所以场馆里配置了很多安全通道,就算有什么事也方便疏散人群。路禾就站在一个安全通道边上,一边安排着自己负责的学生进场。
因为不是专业的电竞比赛,所以在进行比赛安排时简化了流程,采用单淘汰赛制,两所学校报名的十个队,先派代表进行抽签,再两两对决,输一场就淘汰。
所以在这种守则下,除了实力,运气也一样重要。
突然有人说:“路老师,孟哥不在啊,我们就要上去抽签了。”
“他刚刚说晚点过来,你们另外选人上去抽签。”路禾的手撑在座位的靠背上,一边低头看了眼时间。
那几个男生还有点不放心,忍不住道:“孟哥不会忘了吧。”
“不是没可能,要睡过去了不记得有比赛了呢?”
路禾听他们叽叽喳喳,先催他们上去抽签,准备给孟复潮打个电话,发现自己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虽然花名册上有,但是他没把学生资料随身带着。
那几个男生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推选了一个人上台,抽签要抽两次,一次是看第一轮对决的队伍,另一次抽签就是看比赛的顺序。
很快那个男生下来了,表情有点微妙,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抽到的第一个,然后跟我们打的是……”
他还没说完,路禾就听到了旁边传来的声音。那几个男生有点眼熟,看样子也是刚从台上下来,见到他们几个后笑了一声:“是跟我们,你们运气还真差,一来就碰到我们组,都输过一次了,还有比的必要吗?”
这个男生一说完,他身边几个人顿时一同哄笑起来。
路禾也知道是中午来休息室把他们几个都虐了一遍的伯荣的学生,没想到安排了十组队伍两所学校各五组,竟然都能那么巧合地在第一场就撞上了。
他们注意到一号宿舍楼这边是四个人,还少一个,忍不住说:“怎么还差一个,该不会是怕了不敢来了吧。”
“没事搁人家家门口放屁是吧,你们是来打游戏的还是来比嘴炮的,不知道的以为你们用嘴打,趁我还没有发火,立马滚远点!”还不等路禾开口,凌焕已经毫不客气地开骂了。
那几人听凌焕这么说,脸色一青一白,有的戴着耳钉的男生不认识凌焕,当场就要发作,这个年纪被人骂得这么不客气哪忍得住,不过被一个个子不高戴着眼镜的男生给拉住了。
“他是凌焕……”
“我管他是谁!”不过这边的动静也引起了其他老师的注意,对方还是哼了一声离开了,只是走之前还看了他们几个一眼,“既然是比赛,那就看本事说话!”
凌焕把脚放下伸直,在对方经过的时候刚好绊了他一下,要不是边上有人手快扶了就得摔地上了。
“你故意的吧!”这个人抬头恶狠狠地盯着凌焕。
“是啊,我就是故意的。”凌焕笑着挑了一下眉,语气狂妄得不行,“下次看到我,记得躲远点。”
伯荣那边有个高个子男生站出来,耳后位置还剃出了一个字母,看样子在那几个学生中也比较有,就算再怎么不喜欢凌焕也没冲上来说要跟他打两架。
“场下怎么争都没用,马上要开始比赛了,那就台上见真章吧。”这个男生说完,又扫了另外几个一号宿舍楼的男生,语气诚恳道,“中午已经比过也知道自己是什么水平,能站在这里也算勇气可嘉。”
“我们还有个人没来,一会肯定打得你哭爹喊娘!”说话的人是江远,平时除了打篮球就是打打游戏,水平还不错,虽然中午刚被伯荣的人虐了一顿,但还是忍不住怼了他们几句。
当然心里还是没底。
“我看了参赛的名单了,你们组还有一个人是孟复潮是吧。”这个高个子男生像是想到了什么,语气有点古怪,“谁能知道以前小时候只知道看书的书呆子小老头,后面天天逃课玩游戏,”
孟复潮在学校总是迟到早退已经不是秘密了,外校的人都知道。
“不过天天打也不见得水平多高,更别说是一打几。”
等他们几个离开去候场区准备后,江远刚刚看着还硬气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虽然他们知道孟哥厉害,但是也不确定对方对上他们那么丝滑的配合有没有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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