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的时候想过我会心痛吗?”陆思存收回手,问道。
虞昭像是被这一巴掌扇傻了一样愣住,好一会儿后才反应过来,然后他凑到陆思存面前,同时也给陆思存顶得闷哼一声。
只见虞昭握着陆思存的手腕,把脸贴在对方手心,说:“对不起,还生气吗?要不要再打一下?”
陆思存没再给他第二下,反而捧着刚刚才扇过的脸摸了摸,似乎有些心疼。
片刻后,只听这人说:“算了……最好别有第二次。”
虞昭愣住,好一会儿都没动,只是直勾勾地望着陆思存的脸,似乎想通过捕捉这张漂亮脸蛋上的细微表情确认对方是不是真的就这么原谅自己了。
直到陆思存催促了一句,说快动,虞昭这才回过神来。
他深吸一口气,沉下腰。
比起别的体位,其实虞昭更喜欢像这样把陆思存整个压在身下,喜欢用手撑在那人身体两侧,把对方整个禁锢在怀里。
像是他能够独占这个人,让对方无处可逃。
被完全打开的陆思存呼吸一滞,隐隐有些想要呕吐——不是因为恶心,是因为心跳得太快了。
他忍不住仰头,虞昭的手就这么贴上他的脖颈,细细抚摸着他的喉咙。
虞昭什么称呼都喊了一遍,从全名,到存存,再到宝贝,最后到老婆。
陆思存抬起手似乎想把虞昭的嘴捂住,结果那人先是吻了吻他的指尖,然后张嘴,用一种不轻不重的力道一口咬住他的两根指头。
舌尖舔过他的指节。
“陆思存,我爱你。所以,你还能不能再爱我?”虞昭凑到陆思存面前,几乎是贴在那人唇上哀求,“我不会逃走了。”
呼吸无声交缠在一起,几秒后陆思存微微仰头,贴上了虞昭近在咫尺的唇。
那人立刻加深了这个吻,双手捧着他的脸,恍如饥渴的人啜饮甘泉般急不可耐地吞下所有呼吸,直到肺腑里的空气消耗殆尽的前一秒,才终于松开陆思存的唇。
“老婆?”虞昭按耐着急促的呼吸,试探地开口。
片刻后,陆思存小声地应了一声:“嗯。”
这声回应让虞昭感觉一股热血冲上大脑。
他有点凶地伸舌,舌头灵巧地搅弄口腔的软肉和舌头,陆思存被亲得喘不过气来,鼻子里闷闷地泄露出几声轻哼。
他们一边接吻一边享受久违的温存。
虞昭动的频率不快,但每一下都很实,打着圈似地变换微妙的角度,让快感能有足够的时间传递到每一簇神经末梢。
陆思存觉得自己快融化了,无论是理智还是肉体,都像是要沦陷在这片滚烫的欲望之中。
如潮水般迅速涨起的快感中,陆思存的喘息骤然拔高。
“喜欢吗?”虞昭强忍住释放的冲动,声音也因此嘶哑得厉害。
他亲着陆思存的唇,直到那人从快感中回神,又问了一遍:“喜欢我吗?”
“喜欢。”
冬夜的寒冷早就消失殆尽。
半夜,虞昭突然自梦中惊醒。
只是醒来的瞬间他便忘了自己梦到了什么,可能是以前的事情,又或者是别的什么,总之是个不好的梦。
冷汗沿着脖颈和后背滚落,急促的心跳在寂静的夜色中如雷贯耳,一下下撞击着胸膛。虞昭呆呆地坐在床上好一会儿才终于从恍惚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被眼泪打湿的脸颊,然后感觉到身侧带着温度的重量。
陆思存睡得很熟,露在被子外面的肩膀和一小片后背遍布着吻痕和牙印,原本鲜红的印子眼下已经有些发紫了,落在那人白花花的身上,愈发惨不忍睹。
但虞昭还是忍不住凑上前去,在陆思存肩上落下一个吻。
那人似有所觉地翻了个身,撞进他怀里,脑袋贴着他的胸口蹭了蹭后又不动了。
原本因为噩梦而慌乱的心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定,虞昭本能地抱紧怀里的人,像是在大海上飘落的落难者终于抓到了可以救命的浮板。
不知过了多久,虞昭动了动,手贴着陆思存的后背摩挲,顺着身体的轮廓抚摸曲线。
双腿间,狼藉已经干透了,指尖触碰到的是凝结后略硬的触感。
前不久才被彻底打开过的地方还没完全合拢,指尖在周围只是轻轻蹭了蹭,便自发地有了反应,颤颤地动起来。
陆思存似乎在睡梦中也感觉到了身体反馈的感受,从喉咙里挤出两声压抑的喘息。
虞昭的理智告诉他不应该折腾陆思存了,得让那人好好休息,但身体却在本能的作祟之下开始肆意妄为。
陆思存是被如潮水般的快感折磨醒的,在大脑清醒的瞬间,原本还有些朦胧的感觉骤然变得尖锐。
他蜷缩起来,摸索着攥住了虞昭环住他腰的手臂,五指忍不住掐进那人的皮肉里,声音嘶哑地开口道:“你,能不能……唔,有点节制?”
那人却贴在他耳边,一边喘息一边有些可怜地说:“我忍不住。我好想你。”
陆思存头皮发麻,心想这太犯规了。
事实证明,禁欲半年的男人是很可怕的。
虞昭抛弃了一切技巧,只是贪婪地索取着陆思存的温暖。
而快感让陆思存对于身体的控制权变得脆弱,他只觉得身体里的欲望和快感像是一缸漫到了边缘的水,随时都会溢出来。
酸胀伴随着针扎似的尖锐刺痛,在身体深处腾起。
“不行虞昭,停下,停下!”陆思存慌乱地想要制止,“不行……我,想要……啊!”
那人先是顿了顿,紧接着将他一把抱了起来,双臂卡着腿弯。羞耻感瞬间涌上心头,陆思存浑身绷得都在发抖,偏偏这个姿势让深处某个要命的地方一下就被刺激到了。
他浑身一震,顿时失去反抗的力气。
淅淅沥沥的。
洒在腿间,滴在地上。
与此同时,伴随着一声低沉的喘息中,虞昭停在了陆思存身体里。
陆思存整个人软在虞昭的怀抱里,眼泪顺着眼尾滑了下来。虞昭低头蹭过他的颈侧,在锁骨处细碎地落下亲吻,同时抽身而退。
“你再这样,我就……”陆思存缓过来,嗓音沙哑又有点咬牙切齿地小声道。
“就什么?”那人追问。
说话声很近,带着热气,就在耳边传来。陆思存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但他能感觉到虞昭的声音在此刻有一种满足。
还因为满足,所以又有种以前从未展现过的脆弱。
陆思存剩下的话说不出来了。
或者说,他本来就没想到要怎么威胁虞昭。
老房子的好处之一就是采光好。
卧室连着单独的小阳台,朝着东南方向,从日出开始直到午后,都能被阳光照射填满。
虽然昨晚挨了个巴掌还做了噩梦,但虞昭依然起了个大早,并觉得神清气爽。
他端着杯热茶来到客厅的阳台上,边喝边看着外面的风景。
今天天气好得让人心旷神怡,明媚的阳光飘落下来,驱散了空气中尚且残留的凉意,平添一份温暖。而卧室里,被折腾了几乎一晚上的陆思存还在睡。
虞昭还在盘算等陆思存醒了给人做点什么吃,就听见门口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咚咚咚。
很有礼貌。
虞昭怕吵醒陆思存,于是快步走到门口把门打开了。
只见门外站着一个年轻女性,黑色长发扎成高马尾束在脑后,露出饱满的额头和颅顶,以及英气的五官。
对视的瞬间,两人都愣了愣,显然他们记性都还不错,认出了彼此。
此刻,他们之间这片沉默蕴含的信息似乎不吝于宇宙大爆炸那一刻。
最后还是虞昭率先打破沉默,开口问:“请问,你找……谁?”
“我,找我哥。”陆思且回答的同时回过神来,迅速打量起这个曾在警局过道上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虞昭这个名字终于和脸对上了号。
虞昭悚然一惊,连忙把人让了进来,紧接着转头扎进卧室。
陆思且隐隐约约能听到卧室里传来的动静。
窸窸窣窣的赖床声,含混不清的说话声,还有像是接吻的声音。
十分钟后,陆思存终于成功地被虞昭从床上掏起来,套上衣服,摁到了沙发上。
屁股接触沙发坐垫的瞬间,陆思存的表情凝固了一下,不过他很快便收拾好这丝异样神色,问:“一大早什么事?”
“我月底要去上课培训,想让你帮我照顾一下云云,”陆思且说道,“大概一个星期左右吧。”
云云,陆思且从市公安局花坛里绑架的长毛奶牛猫,全名乌云。
“那也不用亲自跑过来一趟吧?”陆思存一看就知道她另有所谋,反问道。
陆思且闻言,装模作样地蹭到亲哥身上,抓着陆思存的手臂,撒娇道:“哎呀哥,你怎么能这么怀疑我呢?咱们过完年后就没见过了,就不能是我想你了嘛。”
两人谈话的间隙,虞昭很有眼力见地给男朋友的妹妹装了杯水,又给陆思存煮了杯咖啡,然后才挨着陆思存坐下来,打量起小姨子。
陆思存和陆思且乍看过去是不太像的,不然当初在警察局里虞昭不可能认不出来,但如果仔细端详的话就能发现,两人的五官其实还是有一些神似的地方。
说实话,兄妹俩的长相按刻板印象来说似乎是反了。
陆思存长得过分精致,倘若不是撑着皮囊的骨骼轮廓具有男性的粗犷,简直就是个美女。陆思且的五官线条则要硬朗不少,而且也不知是不是和职业有关,她的眉眼显得格外锋利。
这种气质上的不同模糊了两人原本有些相似的地方,只有偶尔在特定角度下时脸上呈现出的神态才能叫人察觉出一丝神似。
“最近工作不忙?”陆思存有些无奈得叹了口气,把陆思且从身上撕下来,关心道。
“还行,之前那个案子结了之后就清闲多了。原本还打算跟你报告一下别的情况呢。”陆思且重新端坐回沙发上,一边回答一边盯着亲哥歪斜领口下露出来的痕迹,半晌,眼神复杂地看了虞昭一眼。
虞昭面不改色地伸手替陆思存整了整领口,然后手就搭在后者颈侧没挪开,掌心贴着脖颈,拇指一下下地抚摸着后颈的骨节凸起。
这个动作既自然又亲昵,莫名其妙闪瞎了陆思且的狗眼。
她恍惚地想,原来我哥谈恋爱了是这样的。好陌生。
嫁出去的哥,泼出去的水。
“既然都来了,中午留下来吃饭吧?”说话的是虞昭。
听见这话,陆思且瞪大双眼,视线在亲哥和虞昭身上来回转了几遍,问:“谁做饭?”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同时,陆思存抬手指向虞昭,而后者理所当然地回答说:“我。”
这一刻,虞昭察觉到自己在小姨子那里的好感度肉眼可见地上升了。
说做就做,他也不客套,起身走进厨房,打开冰箱便开始盘算要做什么菜去了。
客厅里,陆思且看着厨房里熟练忙碌起来的人影,凑到陆思存耳边,悄悄问说:“你不会是冲着这点才和他谈的吧?”
“当然不只是这点。”陆思存老神在在地回答。
陆思且认真地望着亲哥端详了许久,最后,像是终于放下心般开口道:“好吧,看来他对你确实挺好的。这次你打算报告家里了吗?”
陆思存看着虞昭的背影好一会儿,说:“会的吧,等过段时间。”
来日方长。
春天真正到来的时候,陆思存和虞昭决定同居。
先提出这个想法的是陆思存。那天早上他不算很正式地提出让虞昭搬过来,后者点点头,没有任何异议,说好的老婆。
然后就跟蚂蚁搬家一样,虞昭把他的东西一点点搬进了陆思存家里。
不像虞昭,陆思存这套房子不是租的。这是他们家很早以前短暂住过的老房子,以前在他爸名下,据说是买来当婚房的,结果婚房是没当成,所以后来一直闲置着,最终干脆转到陆思存名下了。
这附近的小区几乎都有些年头,楼房从外面看起来都十分老旧,一点都不时髦摩登,但因为住户大多数是上了年纪的老人,所以环境平和安静,让陆思存觉得很舒服。
房子不大,一间卧室一个客厅,硬装大都保留着三十多年前的风格。客厅的吊扇,绿白相间的几何瓷砖地板,每个空间之间带着磨砂顶窗的门,墨绿色的窗棂,还有窗户外如同小飘窗似的防盗栏。
陆思存是个过得挺极简的人,一个人住的时候房子难免显得有些空旷,但自打虞昭搬来后,和那人有关的一切便开始慢慢填满这间房子。
比如虞昭养的绿植就占据了阳台的角落。
其他空间也一样。
冰箱塞满了食物。调料架子上多了许多瓶瓶罐罐。餐桌的杯子从一个变成两个。主卧的衣柜现在放着两个人的衣服。卫生间的置物架添了一个人的洗漱用品。
生活渐渐有了另一个人的痕迹。
今天下雨了。
入春后天气肉眼可见地暖和起来,伴随着上升的气温,雨水也开始变多。
屋外香樟新抽出的叶子是嫩绿色的,被雨水淋湿后颜色显得更加鲜亮。带着雨水气味的风吹动客厅的窗帘,也吹得晾在阳台的衣服摇摇晃晃地翻动起来。
“虞昭!过来帮忙收衣服!”陆思存举着晾衣杆喊道。
房子里响起脚步声,虞昭闻声而至。
他接过陆思存叉下来的衣服,顺手拈起衣服一角摸了摸,发现还有点湿,也不知是本来就没干透还是被雨吹湿了。
“要不我们买个烘干机吧?不用特别大的,就放阳台,”虞昭建议道,“这样之后潮湿也不怕衣服不干。”
陆思存倒是没考虑过这件事,之前他一个人住,衣服没几件,洗完很快就晾干了,现在衣服变多了,确实买个烘干机更方便。
还有就是,床单总要洗了晾,他也有些烦。
“嗯,晚上一起看看。”
那天晚些时候,雨越下越大,阴沉的天空隐隐传来雷鸣。
雨天总是有些无所事事的安逸。
原先客厅放老式电视柜的地方在陆思存搬进来时就重新装修了一遍,去掉了柜子,只留下一面粉刷过的白墙。
此时此刻,打在墙上的投影正在放电影,影像白色墙面上闪动,电影的声音也调得很低,差点都要被雨声盖过。
不过其实没有人在认真看。
陆思存靠着虞昭躺在沙发里,两人用同一部手机刷烘干机的商品界面。
他们白日的时间大多数都是像这样在客厅的沙发上消磨掉的。
虞昭的手在他身上摸索着就伸进了衣服里,手掌贴着肌肤抚摸。陆思存对此倒是习惯了。自打确定关系后,他就发现虞昭像是有肌肤饥渴症,只要抱着他,肯定会把手伸进来摸两把。
大多数时候这种抚摸都是非常单纯的,没有任何别的意味,纯粹是在感受那种肌肤摩擦彼此产生的温度和柔软的触感。
说实话,很舒服。
特别是虞昭的体温要高一些。
但偶尔也有擦枪走火的时候。
“你还不去店里吗?”陆思存开口问道。
身后的人把头埋在他颈侧吻了吻,含混地说:“下雨,今天就算了。”
陆思存对这个答案不意外,但不由又开始好奇,就这家伙随心所欲的开店时间,怎么能攒下三十万存款的。
仿佛是看透了他的想法,虞昭先是张嘴轻轻咬了陆思存一口,紧接着说:“宝贝,我放着那么大一个你在家,一个人守着店过夜,这是新世纪的酷刑。”
言外之意,他以前不这样。
确实,现在的虞昭黏人得很,好像有皮肤饥渴症,找到机会就要抱着陆思存摸摸揉揉。
说完,虞昭的手顺着腰腹往上,熟练地找到两个柔软的尖尖揉蹭起来。
陆思存弓起肩背想要躲开虞昭的手,同时说:“那你把营业时间改一改,早点上班早点下班。”
“改。”
虞昭应得很快,快到让人觉得他都没认真当回事,只是随口答应了,并且就在说完的下一秒,他便起身把陆思存压在了沙发上,将后者的上衣一把掀了起来。
打了钉子的地方经过刚刚的揉弄已经隐隐有些发硬发红了,加上突然暴露在空气中,陆思存猛地绷紧,令那两个红点也跟着抖了抖。
“怎么想到要打乳钉的?”虞昭问道。
他心想,陆思存这么怕痛的人,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想到要打乳钉?总不可能是心血来潮。
陆思存沉默了。
察觉出隐情的虞昭捏着其中一侧轻轻一扯,说:“宝贝儿,坦白从宽。”
陆思存被弄得仰头一阵喘息,半晌,他皱着眉看向趴在自己身前的人,反问:“你不记得了?”
如果要评选情侣之间最恐怖的话,“你不记得了?”这句反问理当上榜。
这短短五个字具有一种颠倒黑白的魔力,别管有没有理由,反正当陆思存问出这句话时,虞昭本能地慌了。
一瞬间他脑海里像是走马灯一样闪过自己三十多年的人生,心想,记得什么,这还能和我有关系?
但他真的对此毫无印象。
“到底为什么啊?”想破脑袋的虞昭幽怨地问正在洗碗的陆思存。
这三天他一直在思考这个事,到最后甚至都开始怀疑,其实这事儿和他根本就没有关系,纯粹是陆思存找了个借口骗他的。
只见陆思存放下手里的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湿了水的手照着他胸口一拧。
升起的酥麻和刺痛让虞昭膝盖一软,差点没站稳。
“滚蛋。”陆思存附赠两个字。
滚是不可能滚的。
既然软的不行那就只能来硬的了。
红绳缠绕着手腕,把陆思存的双手反剪束缚在背后。虞昭看着被他扒光丢在床上的人,笑眯眯地问说:“真的不告诉我吗?”
陆思存挣扎无果,瞪着眼前这个趁他洗澡闯进浴室把他绑出来的人说:“难道你自己拍片说过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短暂的沉默后,虞昭凑上前,用一副妥妥的渣男语气无辜地说:“当然不记得啊,我记那个干什么?”
陆思存两眼一闭,半晌,憋出几个字来:“我是傻逼。”
虞昭倒是从陆思存刚刚的回答里听出了别的意思,他的手沿着后者光裸的身躯爱抚,问:“你看的是哪一部?”
陆思存的呼吸变得急促,胸膛的起伏也明显起来,却并不回答问题。虞昭见状,贴在那人耳边,把那些露骨的标题一个个地念出来,直到报到某个名字时,他察觉到身下的人微不可闻地身体一僵。
“这部?”虞昭颇为意外地挑挑眉,随即又想到什么,问说,“原来你喜欢这种啊。”
“……没有喜欢。”陆思存气愤反驳。
然而虞昭笑而不语。
接下来的五分钟里,被捆着丢在床上的陆思存看着虞昭慢条斯理地打开衣柜,换上了剪裁得体的西裤和衬衫。
虞昭长得确实帅,身材也很好。
不过这人平时都穿得过分休闲,很少有正经打扮的时候,眼下这身衣服把他宽肩窄腰的轮廓完美地勾勒出来,有种难以言喻的性感。陆思存只一眼就不受控制地心跳加快,连带着下半身都有些抬头的趋势。
色令智昏。
真的是色令智昏。
只见虞昭穿着皮鞋直接踩上了床,手里还拿着一条黑色的布条。
陆思存看着他的脚欲言又止,虞昭一眼就看穿这人在想什么,说:“放心,鞋从来没穿出门过,干净得很。”
说着他顶开陆思存的腿,挤进后者腿间,抬手把布条系到了自己眼睛上。
那布料挺厚实的,系好后眼前顿时什么都看不见了,连光都没有。虞昭在黑暗中摸索着扶上陆思存的腿,紧接着微微俯下身子,说:“能亲你吗?”
卧室里出现一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沉默。
说实话,陆思存确实不觉得自己有这方面的癖好,但当他看着跪在自己腿间、衣冠楚楚的虞昭,看着那人眼睛上遮挡的布条,高挺的鼻梁,还有即使没在笑也似乎在微微上翘的嘴角,他突然就有点无师自通了。
“可以。”
“能亲哪里?”
“……都可以。”
这个回答让虞昭很轻地笑了一下,他几乎贴了上来,唇蹭过陆思存的鼻尖,然后往下,停在陆思存唇上不到半厘米的距离里。
“能亲多久?”
“我喊停为止。”
陆思存很快就开始变得有些后悔自己这个决定。
柔软的嘴唇代替双手,一点点探索身体的轮廓,温热的鼻息也跟着亲吻不断落在皮肤上。但虞昭的动作也真的只是止于亲吻,没有做任何一点超出陆思存命令的行为。
可光是这样,陆思存就已经忍不住手脚蜷缩,喉咙里也发出细碎的喘息。
虞昭的吻技毋庸置疑是很好的。或者说,这人的这张嘴本身就厉害。
无数次的试验已经证明,他光靠接吻就能把陆思存亲硬。但陆思存对此毫无抵抗力,仿佛和虞昭接吻就跟会上瘾一样,让人欲罢不能。
被撩起的情欲让骨头里面都蔓延起痒意,可虞昭的吻过于浅尝即止,就像是隔靴搔痒一般,不仅不能止痒,还让无法满足的身体想要更多。
“唔……虞昭。”他喘息着,习惯性地喊着爱人的名字。
落在小腹上的吻让陆思存敏感地绷紧,他隐隐期盼下一个吻能落在另一个地方,但虞昭却像是故意般绕开了,继续顺着腹股沟的凹陷,吻着耻骨和大腿。
鼻息扑打在隐秘的地方,欲求不满的感觉吊得陆思存都快崩溃了,偏偏他还被绑着双手,哪怕想要自己疏解也有心无力。
“我做得好吗?舒服吗?”
“好。”陆思存声音颤抖地给予肯定。
“那能不能奖励我?”虞昭一边问一边继续落下亲吻。
陆思存刚洗了澡,浑身上下都还沾着牛奶沐浴露的香气,而欲望让身体变得滚烫,那香味夹在细密的汗水中被蒸发出来,变得越发明显,填满了虞昭的鼻子,让他好几次都差点忍不住张嘴咬上去。
陆思存深吸一口气,略微缓过劲儿来,用被反绑的手撑了一下床,两条腿夹着虞昭的腰,借力一拧腰,把人压在了身下。
虞昭的唇角被蹭出了一片水光。
“可以,”陆思存顿了顿,再开口时看起来还是把一些词咽回去了,“舔吧。”
虞昭微微偏转过脑袋,伸出舌尖,轻声说:“谢谢老婆。”
陆思存咬着牙才没有骂出声。
紧接着一个吻如他所愿地落了下来,升腾而起的快感让他忍不住仰头,用力地喘息一声。
水打湿了衬衫,也沾湿了虞昭的唇。他不断地吻下去,故意发出一些声音,然后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开口夸道:“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