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标签的药剂怎么有两瓶?他应该是喝了另一瓶,另一瓶是什么药?”
林空穿上拖鞋,去到他的储藏室,四处核对下,发现自己的确少了一瓶药剂……
电话还显示在通话中。房间?内充满了裴书?誉的信息素,陆赫安只能站到外面急切地等结果。
林空再斟酌词汇,问?了一句:“那个,赫安啊,爸爸多嘴问?一句,你们俩是正当恋爱吧……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的那种吧。”
“怎么这么问?,我们是……正常恋爱……”
明显底气不足啊,林空捏了捏眉心。
“啧,难搞啊……那瓶是我刚研究的抑制剂,还没有进行临床试验,副作用肯定有的,但是有什么副作用,不太清楚……”
陆赫安简单观察了一下,给林空形容了一下状况:“发热,流汗,呼吸急促,信息素外泄。”
林空听完已经反应过来了,心想真的是病急乱投医了,这几点?形容还不够吗?
“……”
“所以书?誉哥是什么情况……”
林空没好气道:“你易感期来的时候,不也这样?吗?”
“什么?”
虽然很困,但他还是给了两个解决方案,“这个副作用应该是类似alpha的易感期了。现在你要么把人给我带过来,要么等裴书?誉清醒了征求他的意?见,知道吗?我不反对aa恋,但得两情相悦。”
“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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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下一章……来都来了,吃……点再走……?
“书誉哥?书誉,醒醒……”
裴书誉感觉自己在海洋里?漂流,没有定点, 浮浮沉沉。突然被人抱在怀里?, 喂了点液体。四肢好像恢复了一点体力, 他脸颊泛红, 想努力睁大眼睛,辨别眼前的人, 但他的力气不够。
“书誉哥,能听见我说?话?吗?书誉……”陆赫安声音放轻, 关心地问他。
陆赫安的声音忽远即近,听不真切。
裴书誉努力睁开眼,瞳孔转动两下。但在陆赫安眼中,就是?一副眼神呆滞的模样。
陆赫安没办法, 只能将自己的抑制剂拿过来,准备给裴书誉打一点试试。
这个抑制剂不是?市面上通用的, 他不确定打进去对裴书誉的状况会不会有好转。况且裴书誉现在只是?因为药剂副作用而产生的类似alpha易感期的症状, 应该还不至于用到他这个级别的抑制剂。
针管摁下去三分之一。
裴书誉的意识恢复了一点, 但脸色依旧很不好看。但好在,抑制剂稍微起?了一点作用,裴书誉有点力气说?话?了。
“陆赫安……赫安……”裴书誉小声地叫他,“好热……我…好热……”
陆赫安愣了愣, 先扶着裴书誉起?身, 靠在枕头?上,思考要?不要?给他洗个澡擦个身体什么的。
但裴书誉靠的很不舒服,挣扎着要?离开这张床。陆赫安在房间内转了一圈,回到原地, 最后拨打了民宿前台电话?。
“你好,麻烦给我送一些冰块过来。”
“可?以盛满你们民宿浴缸的那些数量,现在就要?。”
浴缸被满满的冰块堆满。
“陆先生,按你的要?求,冰块已经?送到了。”
“好的。”陆赫安从钱夹子里?面掏出几张票子递过去,“辛苦了。”
服务生接过票子,恭敬地退了出去,厚重的房门咔哒一声合拢,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房间里?瞬间只剩下满浴缸的小冰块和空气中隐隐漂浮的信息素。
陆赫安站在巨大的浴缸前,垂眸看着那满满一缸晶莹剔透、棱角分明的冰块。
冷气升腾,浴室的顶灯惨白地照下来,在冰块表面折射出光线,就像碎裂的玻璃。
陆赫安身上只裹着一件单薄的浴袍,此刻也显得多余。
指尖触碰到冰冷的浴缸边缘时?,寒意刺骨,激得他指尖不受控制地蜷缩了一下。但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抬手,解开了浴袍的系带。
丝滑的布料无声滑落,堆叠在冰冷的瓷砖地上。赤/裸的肌肤暴露在充满寒意的空气中。
下一秒,没有丝毫犹豫。
陆赫安抬起?修长有力的腿,一脚踏入了那满缸的冰块之中。
浴室门打开。
陆赫安扶着裴书誉,靠在自己的身上。他没穿上衣,两人贴的很紧。裴书誉感觉到了舒服的温度,燥热终于得以缓解,也不肯松手,将陆赫安抱的很紧。
“你怎么……这么冰……”
“我没事,你感觉好些了吗?”陆赫安将他抱的更紧,鼻息间全是?裴书誉信息素的味道。
裴书誉的脑子没烧坏,只是?思考时?间变长了些。
陆赫安端起?床头?的温水,试探着喂给他,“喝点水好吗?不烫。”
裴书誉张开嘴,嘴唇贴到了杯子上。因为两人姿势的原因,裴书誉喝水有点费劲,水从裴书誉嘴角两边流淌下来,滴到了被子上。
陆赫安赶紧拿过纸巾给裴书誉擦了擦,这样下去,折腾到明天早上裴书誉也不一定恢复正常,他打算换个办法。
“书誉哥,你还难受吗?”陆赫安搂着他换了一个姿势,因为裴书誉的腿伤,陆赫安动作小心翼翼的,完全把裴书誉当成了易碎品,两人的姿势变成了面对面。
“有…有点……”裴书誉意识清醒了一些,可?以和陆赫安对话?了,语速有些慢。
他有气无力地靠在陆赫安身上,前胸跟后背的温度完全就是?天差地别。现在腿上的疼痛已经?不算什么了,他现在整个身体都?是?酸酸麻麻的。
陆赫安拍了拍他的背,狐疑地问:“哥你知道易感期的吧?”
裴书誉缓慢坐直了,直视着陆赫安,“知道……”
这知识高中老师们生理课会讲,是?必修的。
接下来无需多言了,裴书誉明白了自己的情况。他的易感期来了吗?怎么提前了……
两人就这么无声地抱着,直到陆赫安的体温逐渐恢复正常。他能清晰地听见裴书誉急促的呼吸声,果然,他的抑制剂对裴书誉没用,只能缓解片刻,就算全打了也不会让裴书誉恢复正常。
反而副作用会反扑的很厉害。
“书誉哥,要我帮你吗?”
没得到裴书誉的肯定回答,陆赫安没有动作。
裴书誉也没有办法立刻回答,刚刚清醒一阵子的大脑又一片混乱,他只能用力抓着陆赫安的肩膀,太难受了……
难受到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来。
他以前有易感期都?是?直接打抑制剂,从来没像现在这样,硬生生熬着。
陆赫安也只能一直安抚他,语气温柔,“哥既然知道易感期,也应该知道易感期如何被安抚吧……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
没等他说?出口,裴书誉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这一下,使出了他仅剩的全部力气。
死孩子!说?什么呢!闭嘴!住口!
陆赫安吃痛闷哼一声。
他猜测裴书誉这个意思,大概是?表示拒绝,但他有一点点不甘心,手指慢慢地,抚摸上裴书誉的脊背,再?往上,到腺体周围。
“你就打算这样强撑着吗?”
腺体被人触摸的感觉不算好,更何况他还是?一个alpha。裴书誉在他怀里?战栗了一下,想努力支起?胳膊想给他推开,但实在是?做不到,只能断断续续说?:“如果有抑制剂……很快…就能好。”
“可?惜了,没有抑制剂,只有我。”陆赫安面不改色撒谎,继续诱惑地说?,“我可?以帮你疏解……。”
“信我一次吧。”
这句话?像一个魔咒,击溃了裴书誉的心理防线。
裴书誉眯着眼,茫然地看着陆赫安。
陆赫安一个alpha,为什么会为他做到这个份上,他也是?个alpha啊……
理智告诉裴书誉,他应该拒绝,应该推开陆赫安,但身体上的燥热无时?不刻拷打着他的神经?。
陆赫安将他放倒在床上,打开了空调,温度调的稍微低了一些。
因为腿伤要?更换绷带,裴书誉的裤子都?被陆赫安换成了宽松款式。
稍微往上一捋,就能到大腿/根那种。
但陆赫安还是?嫌裤子碍事。
担心裴书誉不适应,就连房间内的灯光都?被调成了亮度低的暖光。
裴书誉的视线一下子朦胧起?来,他躺在床上,紧咬下唇,不知道接下来陆赫安会对他做什么这个认知让他有些恐惧。
陆赫安低着头?,轻轻挪开裴书誉的右腿。担心他乱动,干脆一只手放到上面控制着。
裴书誉闻到了一点点陆赫安信息素的味道,有一点烦躁。
不过,他突然就想起?来那个令他熟悉的味道是?什么,结合之前陆赫安的一些问题。他突然问:“这是?你的信息素吗?你的信息素……是?红酒?”
陆赫安正拿枕头?垫在裴书誉的腰下面,听见后,信息素瞬间收起?,他随意地回答,“是?的。”
其实那天请陆赫安喝酒的事后,裴书誉也给自己科普了一下什么叫波尔多。
波尔多红酒产自法国波尔多,由多个葡萄品种酿造,酸味和涩味较重。
他唯一知道的拉菲就是?人家波尔多的代?表。
感觉一点都?不适合陆赫安,很割裂。
在他眼里?陆赫安无疑是?开朗阳光的,还爱撒娇,有点小孩子气。
“你觉得难闻吗?”陆赫安似乎有些紧张,动作都?静止了,只等裴书誉的回答。
“不难闻。”裴书誉说?。
陆赫安松了一口气。
他不知道的是?,裴书誉此刻已经?陷入热潮,只要?不是?什么东西腐烂的味道他都?能说?不难闻。
陆赫安俯下身,舔舐着裴书誉的腺体周围。密密麻麻的吻落下,折磨着裴书誉的神经?。
裴书誉咬紧牙关,齿间偶尔泄出几声呜咽。
雪松信息素已经?覆盖整个房间,包括床上的两个人。
如果是?清醒状态下,他肯定会很快意识到陆赫安的异常。他会排斥陆赫安的信息素,但是?陆赫安没有排斥他的。
但裴书誉不清醒,他现在心里?唯一想的就是?让自己赶紧渡过这假性易感期。
陆赫安观察着裴书誉的反应,起?身,往后退。
裴书誉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弓起?背想看看他干什么,又被陆赫安摁下去。
现在的情况就是?两人身上的衣服加起?来可?以凑出一套完整的衣服。
“你干什么?”裴书誉问。
陆赫安没空回答他,在昏暗的房间里?,响起?几声挤压乳膏的声音。
电视换到了一个自然界科普频道,讲的是?关于雪松的生存环境以及习性如何如何。
专业人员聊到了该如何清理雪松。
说?的非常详细,让人仿佛身临其境。
雪松果然坚韧。
专业人员用了好些力气才掰开树枝。
挺立的树枝抖动着,专业人员点了几下最上面,告诉大家要?最先从上面清理,他握住树枝以防乱动,开始清理起?来。
一开始专业人员还是?很缓慢的用拇指蹭着,一下又一下,像钝刀子割肉。
看着雪松难耐的模样,专业人员清理的速度越来越快。
清理雪松是?个大工程,要?从上而下,每一个地方仔仔细细的检查。
树枝抖动的越来越厉害,不断有汁液顺着枝干滑下。
雪松被连根拔起?,没有根部支撑,坚持不了多久。
在专业人员的悉心照顾下,终于是?结束了最基础的清理。
雪松流出的汁液染了专业人员满手。
节目进入广告阶段。
陆赫安也暂时?停止了动作,慢悠悠起?身,像邀功似的将手指展示给裴书誉看。
“擦擦…”裴书誉以为结束了,哑声说?。
但陆赫安冲他微微一笑?,当着他的面低下了头?,靠近雪松枝头?。
“呃!?”
裴书誉猛地弓起?,手臂挡在脸上,不仅隔绝了陆赫安的脸,还隔绝了旖旎的灯光。
陆赫安不想放过他,拉下他的手臂,就让他亲眼看着雪松是?如何被清理的。
裴书誉真的感觉羞耻,索性闭上眼睛不再?去看。他额前碎发?被汗水打湿,粘腻的水声混合着沙哑的喘息声,分不清是?谁的。
而空气中的雪松和红酒的气息也揉杂在一起?。
雪松试图逃离、躲藏,而红酒却试图将其拖入沉沦的漩涡中占领。两股截然相反的气息在狭小的空间里?疯狂角力、撕扯。
分不清彼此。
导致房间里?的空气被挤压得稀薄。
电视里?说?,最后再?用水整体清理一下就好了。
红酒效仿起?来,它大肆扫过雪松全身,将他彻底清理干净。
空调的温度又被调高,恢复成了睡眠模式。
科普频道到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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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绿心]
俺要缓缓,一点也没有了,存稿也没有了,卒。
改了n次,早看早享受吧[爆哭]
一如既往求收藏求求[可怜]
裴书誉一觉睡到了中午。
感觉自己搂着人?, 他往左一看,陆赫安就光着上?半身个,侧身睡在他怀里。
他的胳膊就搭在陆赫安的身上?。
看样子是把陆赫安圈在怀里的模样。
裴书誉慢慢地挪开臂膀, 支撑着起来。
他低头, 身上?的衣服全都被替换了, 那种燥热的感觉也消失了。他掀开自己被子的一角, 撸起裤腿,仔细看了看, 大腿根部好像留下了些红印子,昨晚留下的……
想到昨晚裴书誉脸“腾”地一下红了, 他想去够床头的手机,离得?有点远,他在床上?艰难的挪动。
好不容易够到了,手机和和床头柜发出很轻的碰撞声。
裴书誉捧着手机回头, 和陆赫安对视上?。
陆赫安已经醒了,就是一直保持着侧躺的姿势。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他, 一头黑发睡得?乱七八糟, 像一只餍足的猫咪。
“昨晚……”裴书誉说, “很抱歉,因为我的易感期,麻烦你了。”
陆赫安仔细看着裴书誉,表情有些怪异。
过了少时, 陆赫安又像之前同居那次一样, 缠着裴书誉,整个人?趴在裴书誉肩头上?,用?头发蹭裴书誉的脖颈。
“和我不用?这么客气。”
那话是这么说,还是要?客气的。裴书誉短促地笑了一下, 往旁边挪挪。
陆赫安又给他拽回来,心底那些阴暗的想法有一瞬间冒出来。
联盟的生?理必修课有提到过,alpha会对自己的omega有绝对占有欲。但裴书誉是个alpha,所以他没往这个地方想,只觉得?陆赫安本性黏人?。
他只好拍了拍陆赫安的手,“你今天有什么日程安排吗?”
陆赫安姿势没变,很乖地说:“想和你约会。我打算先带你海洋馆,很多稀奇古怪的海底生?物都被收录在哪里。然后下午的安排……”
“下午到了再?告诉你。”
因为裴书誉的腿伤,赶海,已经被他pass了。
裴书誉笑着点点头,“好吧,可以。”
还好陆赫安是个有主见的,如?果?让他安排行程,他可能会选择在民宿里面一直住到死。
见裴书誉点头,陆赫安率先起身,从行李箱里面挑挑拣拣,给裴书誉挑了一身。又拒绝了裴书誉要?自己穿衣服的请求,亲手给裴书誉套上?。动作无比仔细认真,“好了。”
“谢谢。”裴书誉僵着身体,艰难下床。
陆赫安将他抱到轮椅上?,很自然地推着他出发。
海洋馆没有人?,只有他们两个。
一进去就仿佛误入了什么蓝色海洋世界,两旁和头顶都是透明玻璃,波光粼粼的水波纹在灯光的照耀下,折射出蓝色的光线。
配合着低沉的音乐,一大群小鱼刚好成群结队从他面前游过。
“这里都没什么人?呢…”裴书誉小声说。
陆赫安停下脚步,半弯着腰说,“可能我们来的太早了,走吧。”
穿过长长的走廊,里面别有洞天。打的蓝色灯光也从深蓝变成了浅蓝。
裴书誉懂了,为什么人?们会说蓝色是会符合所有幻想的颜色。
陆赫安推着裴书誉上?前,这里模拟了鸣门海峡的环境,裴书誉抬头就能看到海中漩涡的模样,漩涡在他眼中流转,一旁地陆赫安还贴心地给他介绍景点。
“要?去看看水母和表演吗?时间还早。”陆赫安提议。
裴书誉收回目光,“嗯,麻烦你了。推了这么久,累吗?”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缠着绷带小腿,情绪有点低沉,似乎在懊恼自己无法行走。
陆赫安推着他继续往前走,声音轻飘飘的:“我以为经过昨晚,书誉哥会觉得?我是个体力很好的人?。”
裴书誉愣住了,开始发呆。
过了少时,突然像没听?见一样,指着前方说:“啊!前面就是水母区域了吧,好想看啊。”
“……”
这里有用?仿真技术做成的电子水母,一旦有人?靠近,水母的自动程序就会启动,水母会像活过来一般。
这是给一些客人?满足好奇心设立的。
可以近距离触摸观察。
四周隔着玻璃还能看到各式各样的其他种类水母,透明的小伞在发光箱里面漂浮,随着灯光变换各种颜色,非常梦幻治愈。
裴书誉贴近玻璃,看得?入迷。
“好看吗?”
“好看。”
陆赫安也走到他旁边,抚摸上?玻璃,看着裴书誉说:“人?们说,水母满足了人?类对生?活的一切美好幻想。没有脑子,不会思考。没有心脏,不会悲伤。随波逐流,去到哪里都是自由?的。”
裴书誉有些感慨,“那还挺幸福的,如?果?我有的选,我都想去当一只水母了。”
“你很想吗?”陆赫安蹲下身子,仰视他,“可我不想。死后它会变成水,融于大海,再?也找不到踪迹。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你。
裴书誉以为陆赫安自己不想变成水母,也就笑笑。毕竟人?的思想都是独立的,他怎么可以强求别人?的想法都和他一样。
不知不觉这一逛逛到了中午饭点时间。
海洋馆里面没有用餐的地方,只有卖文?创的小商店。
他们两在里面看的眼花,其实只有陆赫安一个人?再?卖力地问:“这个怎么样?要?不然买一个这个吧?”
最终他们选了一对小海豚挂件。
玻璃材质的,似透明又似带点蓝色的,海豚下面还坠着珠子。
裴书誉看了下价格,是在他的承受范围的,主动要?付款的时候被陆赫安抢先。
“我带哥出来玩,当然是我付钱。”
裴书誉还是第一次收到除生?日以外的礼物,好奇地捧在手心看着。又怕弄掉地上?,最后只得?放在口袋里面,连同手一起。
出了海洋馆,裴书誉还在摩挲口袋里面的小海豚。还时不时拿出来看两眼,然后再?揣回去,再?掏出来。
反复几次后,被陆赫安注意到。
陆赫安感觉好笑说:“接下来我们去吃饭。吃完饭再?去一家甜品店了,我还没尝试过做蛋糕。”
裴书誉被安排的明明白白,没有异议。
甜品店在附近的一个商场三楼,店面不大。推门进去时,没有人?在。
陆赫安拨打了一下老板电话,铃声响起没接通。
几秒后,有人?慢悠悠从房间里面走出来,是个戴眼镜的年轻人?,头发有点长盖住了眉毛,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看见他们很局促的理了理头发,“啊你是尾号xxxx的陆先生?吧。抱歉,午休睡过去了。”
陆赫安点出订单页面,给他看详情。“没事,我们要?做这个。”
看清楚需要?什么材料,少年推了推眼镜,转身去拿工具。
趁着这个空档,陆赫安推着裴书誉在店内四处闲逛。
阳光透过纱窗散落在地板上?,纱窗上?有着很多小蝴蝶,假的。用?线条串起来吊在纱窗上?,陆赫安扒拉两下,小蝴蝶旋转起来。
他还想再?继续拨弄,被裴书誉打了一下手。
陆赫安悻悻地收回,推着裴书誉去了一面满是帽子的墙面前。
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帽子,毛茸茸的,搞怪的,甚至还有一个暴富的眼镜。
陆赫安手欠的拿下暴富眼镜给裴书誉带上?,还物色了一个超级可爱的帽子卡在他头上?。
裴书誉默默用?肢体语言拒绝。
但陆赫安的力气还蛮大的,他推脱不掉,随他了。裴书誉侧头看向镜子,感觉自己好滑稽。但陆赫安却能面不改色的夸他好看。
等少年拿着工具过来,裴书誉赶忙摘下眼镜放到架子上?,装无事发生?。
少年看着他头上?的帽子和站着微笑的陆赫安,了然于心。
他将道?具和需要?用?的材料摆放在桌子,“需要?用?的都在这里了,你们是第一次做吗?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了。”陆赫安利落地婉拒了店主的帮助,语气温和:“有需要?会再?喊你的。”
少年点点头,也不多话,识趣地退回里间,将这片阳光斜照、飘散着奶油甜香的空间彻底留给了他们。
陆赫安来到操作台前。
台面光洁,旁边摆放整齐的裱花袋、转盘、各种新鲜水果?和奶油上?。空气里弥漫着烘焙特?有的暖甜气息。
“想做什么样子的?”陆赫安询问。
裴书誉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材料,有些无从下手。“没做过……你看着弄吧。”他手指无意识地蜷了蜷,将头上?的帽子拿下来放到一旁摆好。
陆赫安低笑一声,没有立刻去碰材料,反而俯下身,双臂撑在轮椅扶手上?,将裴书誉半圈在自己范围内。
距离瞬间拉近,裴书誉能清晰地看到他纤长的睫毛。
“帽子挺适合你的,干嘛摘下来。”陆赫安的声音带着笑意,目光落在裴书誉的耳廓上?,那里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薄红。
他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裴书誉的耳尖,带着点逗弄的意味。
裴书誉身体一僵,下意识想偏头躲开,却被轮椅困住。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有点干:“……太幼稚了。”
“好吧。”陆赫安不退反进,又靠近了些,几乎贴着裴书誉的耳朵说话,气息温热,“那先做蛋糕。” 他的视线扫过裴书誉微红的耳垂,眼神?暗了暗,才?直起身,终于开始动手。
他动作利落地拿起一个蛋糕胚,放在转盘上?。又取了鲜奶油装进裱花袋,手法熟练地挤出均匀的白色云朵,一层层覆盖上?去。
裴书誉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他那双骨节分明的手,看着奶油在他指尖听?话的变幻形状。
“试试?”陆赫安忽然停下,将裱花袋递到裴书誉面前。
裴书誉迟疑了一下,接过。
冰凉的裱花袋握在手里,他有些笨拙地模仿着陆赫安的动作,想在一处空白处挤出一朵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