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苏苏?”
“你走,我不想跟你说话…!”
乔苏推了他手臂一下,擦着眼泪把脸转到那边去不理他,靳越群哪里看的了他哭?男人连忙又坐到那边去:“苏苏…就吃饭这件事?我现在吃…”
“什么现在吃,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这些天我有多害怕…!害怕你真的挺不过来,医生让你好好休息你还不肯,你是不是以为我整天嘻嘻哈哈哈的就不会难过,不会为你担惊受怕了?!”
乔苏憋不住突然就哭了,一颗颗眼泪往下掉,哭的止不住,也或许是他需要一个连日来挤压在心中的情绪的宣泄口,靳越群赶忙用掌心给他擦泪。
“我知道,宝宝,我知道…”
“你不知道…!”
在外面,偶尔有走过的病人和护士,靳越群也没办法做出什么太亲密的举动,他抹着乔苏的脸颊,湿润的:“你只有我,我知道的。”
乔苏听到这句话,突然泪水掉的更凶,打了他一下,是啊,他只有靳越群了,那个满是吸血虫的乔家他早就闹翻了,十九岁时就义无反顾的跟着当时什么也没有了的靳越群来到了完全陌生的中江,四年了,无论房子如何变化,他心底真正在乎的只有靳越群,他们只有彼此。
“不哭了不哭了,宝宝,是我没考虑周全,怪我,你不哭了,你一哭,我真的心都要碎了…”
“呸呸呸…!你才不会心碎,从现在开始你要健健康康的…!不仅心不能碎,肺也不能,五脏六腑都不能…!”
“好,好,我和你一起健健康康的,你不要哭…”
乔苏这才将将止住了眼泪,靳越群松了口气,在桌上垫了几张纸,把阿姨装好的两个保温饭桶一层层拆下来摆好,拿出筷子和勺子擦了擦递给乔苏。
乔苏吸吸鼻子,他一哭就容易饿,阿姨炖了山药鸽子汤,乔苏喝了两口,发现靳越群还没动筷子。
“你干嘛不吃,还在想着你的码头?”
靳越群瞧着他:“等你指示。”
“噗—!”的一声,乔苏一下子就将嘴里的汤喷了出来,他诧异地看着靳越群:“你转性了?”
靳越群说:“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担心,我以为我好了你就不难过了,况且这整件事把你卷进去,就是我监护不利,是我的错。”
乔苏也瞧着他,也就一会儿,他就确认,大抵是因为他刚才哭的那一场,眼前的靳越群变成了他可以尽情“揉扁搓圆”的靳越群…!
换句话说,也是诚恳地向他“道歉”的靳越群。
好吧好吧,尽管这个男人总是不肯摆到明面上来说…!
“咳咳!那你先喝两勺汤,要慢慢喝,这个阿姨做饭可好吃了…!”
靳越群拿勺子喝了,的确好喝,不腻。
乔苏看他配合,又指:“你没听医生讲吃饭要细嚼慢咽?你总是吃那么快,到底有多少事情要赶着做?你再吃两口蒸蛋羹,要嚼八下才能咽,对你的胃好…!”
“蛋羹还要嚼?”
“嚼…!”
靳越群只好嚼,数着,嚼八下。
“再吃半个西蓝花…”
“半个?”
这炒好的西蓝花又不是一整颗大白菜,一口就吃了,乔苏就像故意逗他来劲儿了似的,说:“对,就是半个,还要整齐的对半分,半个半个的慢慢吃…!”
靳越群这么多年哪里吃饭这么慢过?更何况这么几年他有许多餐饭都是干脆在路上吃的,他认命地将西蓝花咬掉一半,细嚼慢咽,俩人在亭子下头一边玩一边吃,时不时传来乔苏的笑声。
等吃完回去,黄阳就看见靳哥拎着饭盒,刚才还生气的摔门出去的乔苏,一眨眼又被哄的满脸笑意,像个小鸟似得围着靳哥说说笑笑的。
黄阳真是打心眼里心佩服靳哥,说实话,他一直以为靳哥是那种很不会哄人的男人,毕竟靳哥的五官本身就凌厉非常,以他的性子,在集团里也向来是说一不二,让外人很难想象他对着一个人服软的样子。
事实上,靳哥也的确很少服软,至少是在表面上,但他对着乔苏哥,就好像有一套自己的法子。
这法子不像有些男人一样就会翻来覆地说几句腻歪的我爱你,但就是能把乔苏哥哄的眉开眼笑。
果然领导就是领导,艺术啊…!
随着何赛的事尘埃落定,就像拔出萝卜带出泥似的又牵扯出许多人,过去曾趴在汉阳这座改革先锋中滋生、吸血的蛀虫也被连根拔出不少。
中间许多人来探望了靳越群,王兴华和高鸿安看见靳越群恢复的不错,才放心的走了。
走之前,汉钢得到政府支持要在滨江东岸建设大型码头的事他们已经听到了风声。
他们心中不约而同的都有种预感,这次从医院走出的靳越群,将彻底地的在天时地利人和造就的无限舞台上大展拳脚,再不可同日而语了。
当时那个持刀的年轻人也被公安抓获,因涉嫌故意杀人罪案子还在审理中,年轻人是何赛的远房表弟,乡下来的,何赛让他去帮他做事,许诺事成之后给他十万块钱,他被这么大一笔钱冲晕了头脑就去了,然而在法庭上,何赛国内的账户只剩不到三千块,这笔钱显然不会给。
乔苏那段时间经常听到靳越群和几个股东还有高管在病房里开会,事后他们甚至带了酒杯,靳越群自然是以水代酒,有说有笑,好像何赛死了这件事给他带来了多大的利益。
晚上俩人抱在病床上聊天。
“我怎么觉得何赛死了这件事你那么高兴?”
靳越群啧一声,拍他屁股:“他让人捅了我两刀,他死了我能不高兴?”
“不是…”
乔苏翻了身趴着,托着下巴,说:“不是那种高兴,你上一次这么高兴的时候,还是接手汉钢的时候…”
靳越群笑了一下,搂着他:“我们果然心有灵犀…事情既然已经发生,要做的就是利用它谋取更大的利益,何赛死了,他背后的大树也倒了,这对赵达禹、对我来说都是一件益事,至少能让汉钢提快近十年的发展时间。”
屋里没开灯,但医院的窗帘有些透光,乔苏轻轻摸着靳越群胸口和腹部术后留下的疤痕,缝合之后依然狰狞的很:“要留疤了…”
“你怕?”
“不怕…”
乔苏将脸贴上去:“就是心疼…我们不要那么多钱也可以的,现在很好了,真的…”
“傻瓜…”
靳越群心里涌起一阵无法言说的感动,随着他肩上的担子越来越沉,也只有乔苏会担心他累不累。
他抱着他,过了一会儿,说:“别担心了,这要放在古代,上了战场刀剑无眼,这么点伤都不是事儿,继续得拿着长枪往前上阵杀敌。”
乔苏听了笑:“有你这么安慰人的么,再说了,你到古代怎么也得是个将军吧,人家将军都在后头的城楼上坐镇指挥的,一大帮人前呼后拥的护着…”
“就说你看的书没几本正经的,将军自己不上战场能成什么将军…只会纸上谈兵。”
乔苏哼了一声:“我那几本故事书里可不是这么写的…那我能求你一件事么?”
靳越群默了一会儿。
“我们两个之间用不上这个字。”
乔苏听了,将脑袋蹭进他脖颈:“那我不求你…靳越群,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你不要让我失去你。”
又默了一会儿。
靳越群吻他的发丝和额头:“我答应你,永远不会。”
乔苏就笑了,他弯起漂亮的眼睛,他知道靳越群承诺的从不食言,因此又很开心地趴了起来。
“那我要当皇帝…!”
靳越群也笑,问他:“你当皇帝,那咱俩见了谁跪谁?”
“这还用问,当然是你跪我了,你不仅得跪,还得山呼万岁…!你跪不跪?”
靳越群望着乔苏的眼睛,握着他的手亲了亲:“这么一想也行,我就一个要求,殿内跪,殿前赐我一道免跪圣旨行么?”
“哈哈,哈哈,靳越群,你,哈哈,行,朕准了…”
乔苏笑的不行,他心里知道,靳越群这段时间一直在用他的方式逗自己开心,想让自己尽快走出何赛这件事的阴影。
换做别人,可能当下就要感动地抱着爱人亲个百八十个吻的,但对乔苏来说,这么千载罕有的好机会摆在面前,毕竟靳越群又不会经常的任他玩,他怎么能忍住不抓紧时间好好玩玩呢…?
于是又住了两天,在靳越群的一切指标都达到了正常数值后,他们就准备出院了。
前后从常阴到汉阳,在医院待了快一个月,靳越群早就想回家了,外头已经很冷了,中江的冬天不像汉北那样是干冷,而是一种阴柔的冷,像无数细小的银针,顺着嗖嗖的寒风吹进衣袖领口。
靳越群上午开始就被乔苏安排着穿上了厚实的羽绒服,天知道他向来不怕冷,这几年过冬都是衬衫外套了事。
“苏苏。”
“嗯?”
“我不用围围巾。”
“要围,要围,哎呀,你别乱动,我好不容易给你围好的,要挡着嘴,万一喝着了冷风怎么办…”
“可这是女士围巾。”靳越群黑着脸说。
“哈哈,什么?女士的?哎呀不好意思,我买的时候没看清,不过大红色的多喜庆呀,正好庆祝你出院…”
“苏苏。”
“嗯?又怎么啦?”
“我不想戴帽子,很蠢。”
“哈哈,哈哈,这可是我专门去商场给你买的,真皮的好不好,你看还有一圈毛茸茸的边儿,是真狐狸毛…!好贵的,一个要六百八呢!”
靳越群任他打扮的后果就是乔苏给他装扮的像一个西伯利亚来的蒙面劫匪,戴个大红围巾,看起来还是有点变态那款的。
乔苏捂着肚子笑的不行了,一旁的黄阳也在憋笑。
靳越群看着准备好的轮椅,异常嫌弃:“我自己能走,用不着坐轮椅。”
“要坐…!外面下小雨了,冷的很,呐,你再拿着这个暖水袋。”
“苏苏。”
靳越群再次、咬牙地低声念他的名字,乔苏简直要笑死了,笑的肩膀一颤一颤地,扶着门框快站不起来,男人嘴角微抽,紧锁眉头地看着手里的热水袋:“我只是被人捅了,不是出月子。”
“哈哈哈哈哈,我不行了,靳越群,你配合点好不好,你难得有一次这么听我的话,哈哈哈哈,我当然要玩个彻底…!我不行了,我要拿个镜子来给你照,哈哈…黄阳,你快去找一个…”
黄阳又赶紧去找镜子,等他回来,又看见靳哥最后还是默默地拿上了那个暖水袋,不禁感叹,这世上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作者有话说:
问:为什么靳爹有时候又封建又大男子主义,苏苏爱自由,却这么喜欢他老公。
答:他老公真的有一套自己的办法陪小比玩。[捂脸笑哭]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菜狗]
第五十四章 江滩
当然,靳越群任他“揉扁搓圆”的日子只维持了大约一个月,随着再次复查医生说他身体恢复的很好,乔苏也放下了心,又恢复了往日的开朗和活泼,彻底地把何赛这件事带来的阴影抛诸脑后,又开始鼓捣他的院子,一会儿造桥一会儿挖坑,再想去‘玩弄’靳越群,那简直就是没门的事儿了。
“靳越群,你今天戴那个帽子好不好?”
“不可能。”
咦?就这么干脆利落地拒绝他了?
“那你戴那个红色的围巾好不好,哎呀,买都买了,你再戴一次给我看看嘛…!”
“除非我死。”
男人冷哼着拒绝,哪里还有半点之前任他打扮蹂躏的样子?乔苏又忍不住笑,看着靳越群上车去公司,他拿着水管哼着歌继续浇花。
其实他还有点惋惜,早知道他不该那么快就展露出高兴的,他应该再多装一会儿难过和伤心,这样靳越群肯定就会继续陪他“玩”下去,直到哄到他开心为止,毕竟让靳越群彻底的陪他玩一次多难得呀,失策,失策呀…!
大年三十当天,外面鞭炮声不断,乔苏放假了,靳越群上午去慰问路远没有回去的工人,为他们发红包,中午回来的时候给乔苏打电话。
“苏苏,下楼。”
“下楼?咋啦?你买炮没有呀…!”
乔苏就等着放炮呢。
“买了,快下来。”
乔苏正抱着盼盼窝在沙发上吃葡萄,个个又大又甜,听他的话就蹬上拖鞋从楼上跑下来,就看见院子里,靳越群手搭在车门上站着,身旁停着一辆锃光瓦亮的黑色奔驰。
“哇!你又换车啦?!”
“之前就换了,进口的,手续麻烦点,刚到。”
“这车好漂亮!”
乔苏开心地扑上去,靳越群笑着,伸开手臂想接他个满怀,却发现乔苏扑在车上,对那个立起来的银色奔驰标更有兴趣。
“这就是人家说的大奔?好气派呀,这个标志真好看,银灿灿的,是纯银的吗,还是合金的?”
乔苏摸了摸:“这么光亮,镀铬的合金钢吧,外国人的技术真不错呀!”
靳越群摸摸鼻子,爱奔驰也好,爱吧,他不就是想培养他爱么。
“走,带你去个好地方。”
车往滨江方向开,车里开着暖风一点儿不觉得冷,到了地方,是一片江水开阔的绵延江滩。
这里是靳越群最初看中的地方,地处淮江入海口附近,依托淮江的黄金水道,既能承接内河运输,又可无缝衔接海运,更是拥有长达五公里水深腹地开阔的岸线。
如果在这里建设一个大型码头,它作为江海联运枢纽,将成为连接内陆与沿海、国内与国际市场的关键中转港。
“这里的水深条件极佳,航道稳定,十万吨级的货轮可以直接停靠。”靳越群望着远处潮涌的江水。
“五年,再过五年,这里就会拔地而起一座属于汉钢的万吨级码头,起重机、传送带、堆场,全都会建起来,年吞吐量将超过五千万吨,进口的矿石、煤炭将从这里直达钢厂,辐射华东,而我们的优质钢材也将从这里发往全国,甚至全世界,江水每翻一朵浪花,都将带着汉钢的钢印。”
他的语气自信极了,英挺硬朗的男人眼中闪烁着毫不遮掩的十足野心和无限豪情,乔苏一时间都有些失神。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没什么比更大的权利和财富能更让一个男人充满魅力,更何况还是他的靳越群。
“怎么了苏苏,傻了?”
“靳越群,我突然觉得你挺帅的…!”
靳越群笑,拍他屁股:“我都帅多少年了,你今天才发现?”
乔苏笑的不行:“你别这么自恋行不行呀…!”
靳越群往前走了两步,男人蹲下身子:“上来。”
乔苏回过神:“干嘛呀?”
“让你上来就上来。”
等乔苏骑在靳越群的脖子上,视线忽地一高,他就担心了:“不行呀…!你快放我下来,你伤口还没好呢…!”
“早就好了,你有多沉。”
靳越群手掌握着他的小腿不放,乔苏也不敢乱动,直到看靳越群真的没什么事,他才放心。
“怎么啦,你不是说在外头不许我骑么?”
“今天例外。”
两个人的衣角被江风吹的扬起,乔苏喜欢高高的地方,伸着手臂感受江风,靳越群说:“苏苏,你男人我这把真的要发了。”
“你现在还不够发呀,大奔都开上了。”
乔苏骑在他脖子上捏揉他的脸,靳越群笑了:“傻的你,大奔算什么,一个代步工具罢了,你要十辆,我买十辆在摆在车库里给你瞧。”
“哈哈,我要那么多大奔干什么呀,它又不会生,这里的确是个建港口的好地方。”
靳越群望着远处:“从无到有,这一次我要建一个足能将汉钢送上国际争锋的巨港,苏苏,你觉得我行不行?”
“你当然行了!”
乔苏笑了,他的眉眼光灿而明媚:“你可是我老公!这世界就没有你办不成的事!你没听人家讲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我们是一个被窝的人!当然一起所向披靡了!”
靳越群听了,男人也忍不住低头笑了:“你这从哪儿学的比喻…”
“学校里呀,我现在还是润苗话剧社的成员呢…!”
靳越群握着他的小腿,让他坐在自己肩膀,俩人沿着江滩慢慢往前走。
“什么时候加的话剧社?怎么没和我说?”
“就上个学期啊,我和你说了,你当时在忙好不好,我们还自己写剧本呢,我提供的好几个情节都用上了,这都多亏我的日常积累多,我就说书到用时方恨少吧…”
“你提供的什么情节?”
“你知道雷雨不?”
靳越群想了下,拧眉问:“全家乱仑那个?”
“什么叫全家乱仑啊!”乔苏抓他的头发:“那是现代话剧文学的里程碑…!揭露封建家庭的压迫,就揭露你这样的,知道不?”
靳越群说:“文不文学的我不管,你不许上台给我乱演,演情侣的更不许。”
“放心啦,你以为主角是大白菜想当就当呀,还得竞选呢,我天天在外头,又没时间排练,我现在课程忙着呢,我和老祁现在在研究人工金刚石呢,是京州地质院的活儿…”
淮江奔流不息,一潮接一潮的浪头激荡着洒下的灿烂日辉,而他们的脚步,也正迈向一个更加波澜壮阔的未来。
硝烟散去,日子也逐步回归正轨。
过年那几天靳越群又是带着乔苏去京州过的,他忙,乔苏就去了京州地质院的一个教授家,教授在京州大学任职,很喜欢他,对乔苏提出的通过更加精准的温度控制和压力控制造出纯度更高的钻石挺感兴趣。
就是学校里只有一个很小的钻石样本,刚好过年期间京州举办了一场珠宝展览,靳越群就带着他去。
一同去的还有一个叫冯长麒的,靳越群介绍他是在中江做地产生意的,瞧着风流潇洒,和靳越群很熟,他也有个同性爱人,叫楼小帆,还没到。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知道你肯定是金屋藏娇了,还戴戒指,也就蒙蒙那些人,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和你们差不多。”
冯长麒一愣,其实他和靳越群有点像,打小都是富二代,只不过比起靳家从商,冯家在京城那是树大根深,他爱人楼小帆原先是照顾他的保姆的儿子,俩人从小就在一块,长大了冲破那道禁忌,家里自然是不同意。
冯长麒硬是顶着,怕家里对楼小帆不利,把人在国外养了五年,后来他到了中江起势,远在京城的老爷子看实在拦不住,才默许了这件事。
没一会儿,贵宾室的门就被服务员恭敬地推开了,后头跟着一个气喘吁吁的男孩,关键是他还染了一头金灿灿的黄毛。
“我来晚了,路上我特娘的摩托车被偷了!”
冯长麒惊:“帆帆,你什么时候染的头发?!”
“刚染的呀,好看吧!这流行呢!”
楼小帆对冯长麒说:“你赶紧给那个什么局长打电话,小爷我的摩托车都敢偷!”
冯长麒拍拍他的手,给他介绍了靳越群和乔苏。
四个人在喝茶,没喝一会儿,楼小帆对乔苏说:“乔苏,走,咱俩去外头看展览吧,让他们在这儿说话,他们说的无聊死了,茶也难喝。”
楼小帆的皮肤特别白,头发还有点自然卷,金发衬得他像是个精致的洋娃娃。
乔苏早就想去了,说:“好呀好呀。”
屁股还没坐热,俩人一抬屁股就走了,靳越群在后头哎了一声,乔苏就扔给他一句:“拜拜,一会去外面找我呀。”
俩人就没影了,靳越群放下茶杯,好似被坑了一把地问:“你不是说你的人纽约名牌大学毕业?知书达理?”
这都染一头黄毛了。
冯长麒悠悠说:“名牌大学毕业是真,你不是说乔苏文静,还听话?怎么叫人一拉就跑,跑的比我的人还快?”
两个男人一同陷入沉默,有点尴尬又透着点彼此心思不能点破的默契。
“算了,难得找到一个,志趣相投就行了。”
楼小帆和乔苏的确志趣相投,楼小帆喜欢小动物,他在纽约学的就是动物方向的专业,得知乔苏就喜欢亮晶晶漂亮的石头,楼小帆就帮他挑。
有工作人员会戴着白手套为他们这些VIP客户展示,乔苏买了几颗八九克拉和十几克拉的钻石,楼小帆也选了一个小松鼠造型的宝石摆件,俩人还交换了电话号码。
回去之后,别人都把钻石放进银行的保险箱,再不济也是家里的保险箱,乔苏回来就让阿姨给他缝进了枕头套的花边里。
阿姨哪里知道那么贵?还以为是几个玻璃石头,就给他缝了。
乔苏欢天喜地地抱着枕头回去,往上一趟,漂亮的石头都围绕着自己,真开心呀!
但关键是他把钻石缝在枕头花边里是硌不着自己,但能硌着靳越群,尤其是靳越群喜欢抱着他睡觉,脑袋都枕在乔苏的枕头上。
“这又搞什么?”
靳越群半夜被硌的下颌上好几个小红印,开灯拨出来一看:“你要谋杀亲夫?”
“就两个小石头,你是豌豆公主呀,一下子就能感觉出来了。”
“什么公主,还两个小石头,这么硬能感觉不出来么。”
乔苏起来看,发现确实给靳越群硌的不轻,下颌肉少,有的红印儿还挺深,他伸手给他摸摸。
“摸摸就不疼了啊。”
他态度也太敷衍了,靳越群抓着他的手:“摸摸就好了,你的手是灵丹妙药?”
“哈哈,那给你亲两下,行了吧,我换个位置嘛…”
乔苏又叭叭在靳越群脖子上亲了两口,把枕头掉了个儿,拍拍:“那我放这边行了吧。”
靳越群看着他那宝贝样儿,也算了,伸手摸了摸钻石改到上头去,硌不着乔苏,就拉上被子给他盖好,也准备睡了:“我这一天天让你整治的真是没辙了。”
乔苏故意哼哼:“楼上楼下对面的屋都不硌人,没石头,还空着,你去呗。”
“净说点不着调的话,回头把你这句写你那个什么话剧社里,让人家都评评理。”
“那也是我有理,你现在都还枕着我的枕头,我的枕头也太可怜了,被你天天枕的都塌了…!”
靳越群拍他屁股一巴掌:“还顶嘴,睡觉。”
男人坚实的臂膀不由分说地将他搂进怀里,充满安全感,乔苏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没继续跟他理论,也睡了。
作者有话说:
靳爹:睡老婆的屋睡老婆的枕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甚至觉得这是天经地义的,老婆不准是可以找人评理的观念。
苏小比:困了,明天在werwer。
小帆和冯是副cp哦宝儿们
第五十五章 分歧
年后,靳越群胸口和腹部的手术疤痕医生给开了祛疤的药膏,和很久之前乔苏骑自行车受伤涂的药膏差不多,都是一小支,贵的要死,乔苏的膝盖的疤几乎都看不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