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巴掌迟迟落不下,靳越群摁着他的腰,训斥:“你自己知不知道错!”
乔苏让摁着,趴着哭:“你欺负人!你不就是欺负我自小就被卖到你家吗!你不就欺负我就剩你一个人吗!你有爹成了吧!你爹亲你!天天给你找孙子!!可怜我六岁就跟着你,那会儿你连加减乘除还算不利索呢!你什么都不是的时候我还跟着你!我还把我小猪嫁妆拿出来贴补你!你呢!你去外头胡搞!搞出孩子!还揍我屁股!”
“你、你、你真是要气死我是不是?!你真要气死我是不是?!这世上我不和你最亲我和谁最亲?!我对你只差叫你掏我的心、挖我的肺!我胡搞?你真的信我在外头胡搞?!乔苏!你真的信?!”
靳越群真真脸色都变了,男人眼睛也红的充血,一双眸子血红,乔苏一看,顿时也冷静了些,觉得自己一时情急说出的话把靳越群给气坏了、气伤心了。
他梗着脖子,嘴硬道:“就是你…!”
“行,行,乔苏,你有胆,你可以…!!”
不被最爱的人信任的感觉深深刺痛了靳越群的心,男人气的讲话都不稳,右手也止不住的发颤,准备拂袖离去。
乔苏瞥他一眼见他要走,又哭,他一哭,靳越群不受控制地硬是刹住了脚,心里更是像有炽焰烈火在下头煎,走也疼,不走也疼!
“给我把眼泪憋回去!”
乔苏被骂的肩膀一抽,光哭。
靳越群瞧着他的小脸,骂:“你还有脸哭?!我真是白供你去上了大学!你动脑子想想!孩子不是靳越贤的,那就是冯柔那女的去之前就怀孕了!这他妈从头到尾就是别人下给我爸的套!”
乔苏正嗡嗡乱的脑袋一听,眨巴眨巴被泪水浸湿的眼睛。
“啥,啥套…?”
靳越群要走,乔苏叫:“啊!”
“叫什么?!”
乔苏抽搭着鼻子,说:“我屁股疼…!”
“我揍了吗你疼什么疼!”
“你要揍我也疼啊,我屁股真好疼…你给我揉揉,我都提不上裤子了…!”
他带着哭腔的嗓音哼唧唧的,又坐在地毯上,靳越群真是叫他先拿刀子扎死又气死,粗鲁地将他从地上抱起来,抱着人在沙发上,朝他屁股上用力地掴一巴掌!
“啪”的一声,乔苏本来要笑呢,被揍得又一叫:“啊!”
“穿什么穿!你就光着屁股!我真叫你一张嘴气的差点上西天,这两天我想起来我就揍你!”
靳越群真少发这么大的火儿,乔苏智商回来了,偷偷觑男人的脸,又瞧他的眼,靳越群火没消,偏开头,不给他看。
“干啥那么凶呀…老公呀,你知道我是一时生气才那么讲的,我生气说的话就是瞎嚷嚷,都不算数,不当真的…”
靳越群扭着脸不理他。
乔苏又两只手臂搂住他的脖子:“我相信你呀,我最相信你了,你想,我要是不相信你,你爸来那天我就发火了…”
“你没少发!”
“那我不是被你爸膈应的么…再说,你说我看见那个报告急不急,上周你还信誓旦旦的跟我说是你哥的呢,我伤你的心了,你是不是心口疼,我给你揉揉…!”
乔苏又伸着手去给靳越群揉,在外面揉不行,他还要解开靳越群领口的扣子,伸进去给男人揉,靳越群铁青着脸,扒他的手,扒不开。
“少来这套…!”
“哪套呀…”乔苏装不知道,小手进去给他一点点揉心口:“别生气了,别生气了,把我最爱的老公气坏了咋办呀,我可就你一个老公!我宝贝着呢!其他的别人我连看都不看,跟你的一根汗毛都比不上,亲亲,亲亲…!”
靳越群不吭声,让他在脸上叭叭的亲着,乔苏一脸亲了好多,又把小脸贴着他的脸:“好嘛好嘛,你知道我就是这个性子,那说到底还不是怪你?谁叫你这么多年把我的惯得无法无天?那你就得受着不是嘛…”
靳越群紧紧握着他的手,握在手心,气消了些,但还是没好气地说:“我惯你,也揍你!听到没有!”
乔苏憋不住笑,又亲亲靳越群的嘴:“那你不是舍不得揍么,我就知道你舍不得呗,不然我哪里敢一直顶你火儿?”
靳越群让他这句话说的真没脾气了,还真是这么个理,他搂着乔苏的背往上抱了一下,乔苏也钻进他怀里抱着他:“我下次不那样说了,我就一时气头上嘛,那我也不让你睡地铺了行了吧?你给我说说咋回事,啥叫给你爸下的套?那这孩子到底是谁的,你是不是知道了?”
“靳越贤去提交样本那天,我多留了一个心眼,叫人也做了一份亲缘鉴定,不仅如此,我还叫人在酒店多收集了一分样本。”
靳越群抽出下头那份鉴定报告给乔苏看。
乔苏拿着翻到最后,看见一行结论,意思就是两个被检测的样本,也就是那个孩子和靳越贤之间通过Y染色体的对比,排除生物学父子关系,但存在叔侄类父系亲缘关系。
叔侄类父系亲缘关系?
往下看,又看见鉴定意见上写:结合补充样本3即靳友林的检测结果,该名幼童(靳宗亮)与靳友林存在生物学父子关系。
乔苏捏着鉴定报告,这回真是长大了嘴巴,足能塞下一个鸡蛋!他盯着上头的人名看了半天,又看靳越群,半响,才磕磕巴巴地说:
“这,这,那孩子竟然是你的大伯的?!”
作者有话说:
小吵怡情,小吵怡情。
给靳爹气的手都抖了。
养小比哪里会风和日丽的呢[菜狗]
小剧场:
苏小比晚上:(werwerweri累了)仰着脖子在老公怀里被老公搂着睡觉(吹鼻涕泡泡)。
靳爹:气的心肝颤儿,打打不得,骂骂不得,越想越气,半夜把苏小比翻起来就是一顿教训!
那是一个汗流浃背啊,
那是一个翻来覆去啊。
教训到天明。
“那得赶紧告诉你爸啊!你爸肯定还蒙在鼓里呢!你大伯什么鬼心思啊!”
靳越群倒没急,男人抱着他,想了想,问:“告诉他,那咱俩的事怎么办?”
“啥咱俩的事,那不是就没事了么,反正这孩子确定是你大伯的,要不你也去做个亲子鉴定?彻底让你爸瞧清楚。”
靳越群“啧”一声,眼神不赞同:“你把你男人我当什么了?随便谁领个什么鸡鸭鹅狗来了都能值得我去亲子鉴定?”
乔苏想想也是,那古代皇上滴血验亲还不轻易刺伤龙体呢,都是刺那个奸夫。
“行行行,那你打算咋办,总得让你爸知道这件事啊,也好过来纠缠我们,这算什么无妄之灾啊。”
“你现在知道我是无妄之灾了?”
“知道了知道了,老公,我知道了嘛…!”
靳越群瞧他搂的紧,才没跟他计较:“你信不信,这事我要现在直接和爸说了,咱这儿看似是结束了,但以我爸那个性,他绝对认为这次没成不是我不想认,而是那孩子不是我的问题。他往后还得琢磨怎么再搞个我亲生的,你瞧他来这几天给咱家闹得,我可懒得天天应付他这些破事。”
靳越群的神色有点不耐,说真的,要不是他爸,换别人他早扔乱葬岗了,乔苏觉得也有道理,靳越群一向考虑事情都周全的很。
“那你准备咋办?你原先不是说要一次解决么?”
“我原是想着掐住他们的经济命脉,但现在看来,只要我位子在这儿,他那颗心就不会安生。”
乔苏深有同感,点点头:“我有点想吃冰淇淋了,刚才说的嗓子好渴…”
靳越群拿他真是没辙,起身给他拿,乔苏坐他腿上,一边吃,一边拿着遥控器打开电视,换了个他喜欢的台,正演现在风靡全国的武侠电视剧。
“你还给我看上了?”
乔苏哼:“到点了呀,一天两集呢,再说你你不是正在想办法么。”
靳越群在想,他就不想了。
靳越群笑一声,到底也没舍得不让他看,只把音量调小了一点,对他说:“你靠近点儿,我跟你说下头怎么办。”
“咱俩不抱一块儿了吗,还咋近呀。”
“那不说了。”
见他又生气,乔苏赶紧搂着他:“抱着抱着抱着…!我贴着你,成了吧,咱英明无比的老爷有啥高见呀,给小的批示两句。”
乔苏的嘴都贴着靳越群的耳朵跟儿了,靳越群才勉强满意,跟他说,乔苏听了,一开始想憋着,后面实在忍不住,仰着脖子大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靳越群!哈哈你、你是怎么想出来这个招儿的啊?哈哈,你这也太损了,哈哈哈!哈哈哈!你这两天睡地上就在琢磨这个啊?我不行了,我要笑死了!”
他笑个不停,靳越群忙抚他的背:“我这叫无毒不丈夫,你说他是我爸,过去那些年他也算是养了咱俩,我也不能把他关监狱里去,只能叫他这次彻底消了心思,往后不再念这件事,你说行不?”
乔苏乐的不行,其实他也知道靳越群这事上难做,不光是靳越群,乔苏心里也是,他六岁就到了靳家,那会儿他和靳越群都是小屁孩一个,更不会挣钱,至少十四岁之前供他俩长大的都是靳伯父的钱。
至于此后种种,父子嫌隙、淡漠远行,只能说亲情原本就是个复杂的东西,不能是非黑白的一刀切而论。
“当然行了,你做的决定我没有不满意的!”
乔苏又奖励一般捧着靳越群的脸,用力亲了男人两口:“就是会不会委屈你啊?你那么爱面子,这样行么?”
靳越群被他亲着,说:“面子不面子的先往后靠吧,这几天你带着小花在外头,你说我一个人在家里跟电视机大眼瞪小眼的待着干什么,所以为了咱俩往后的消停日子,你可别演砸了。”
“你放心,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演…!”
乔苏又忍不住笑,笑完了,清咳两声,伸手在靳越群脸上比划:“那你说我待会儿这样打行不,你自己偏点头啊,别打疼你了。”
靳越群点点头,他也不信乔苏的讲的这个,果然,俩人正说着,靳越群的手机就急急地响起来了,是靳昌林打来的。
靳越群比他们拿到鉴定报告的时间早,这会儿应该是靳昌林刚拿到。
保安亭的保安也给家里打电话,说有五六个人要进来找靳总…
“冯柔!你确定那天是两个人,有一个人是靳越群,是不是?!”
靳昌林进门前还在质问,冯柔暗暗看了一眼靳友林,哭哭啼啼地说:“姑父,我真的记不清了,但我记得肯定是越群哥,肯定是他…”
靳昌林纵然这会儿想骂冯柔,也强忍住了,他手里攥着那份说明靳越贤和孩子不是亲生父子的报告,就像攥着什么丹书铁券。
“越群!现在亲子报告已经出了,孩子不是你哥的,那一定是你的!宗亮就是你的亲生骨肉!”
“什么?不是靳越贤的?!”靳越群似是真的惊讶。
而更大一声还在后头,只听见楼上传来一声更惊诧的:“什么?!”
乔苏蹬蹬地跑下楼,一把拿过靳昌林手里的坚定报告一看,瞠目结舌。
“不是,苏苏,你听我解释…!”
“靳越群!!你还解释什么!!你看看这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那房间只有你和你哥进去过,这就是你跟我说的你喝醉了?你喝醉的把孩子都搞出来了是吗!!你对得起我吗?!你对得起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吗?!”
乔苏一把扔下报告,扬手‘啪’的一声给了靳越群一耳光,在客厅里极为响亮的一声,清脆无比,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乔苏!你怎么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越群?!”
靳昌林气的喉咙发胀,这个乔苏简直太放肆了!!
“乔苏,不是长辈说你,这越群在外头一时搞出个孩子也不是大事,总归都是他的骨血…”
靳昌林接着靳友林的话说:“乔苏!宗亮就是越群是亲骨肉,你不认也要认,这一点是不会变得,况且你本身就是个男人,也不会生育!你现在有的这一切都是靳越群给的,你还有什么资格拦着越群有他的骨肉?!”
“我拦着他?!靳伯父,我尊称您一声靳伯父!什么叫靳越群的?您还不知道吧?您现在脚下这栋房子写的名字是我的!您在这个家里看到一切都是我的!你问问你儿子他和我签过什么协议,你以为你儿子多风光?我告诉你,你儿子所有的钱都在我这儿!靳越群他只要敢离开我,按照协议他一分一毛都拿不走!不过就是一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罢了!!”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越群,他这话什么意思?!你们签了什么协议?!”
靳越群忙去安抚发怒的乔苏,对着靳昌林说:“爸!!您这是干什么啊!你非要把我这好好的日子搅和的鸡飞狗跳是不是?!乔苏,乔苏,你听我解释,那天我真的是…”
乔苏反手又是一巴掌打过去,这一巴掌打出了掌掴到肉的响声,震慑非常,靳越群于细微之处挑了下眉,乔苏则吞了下口水,怒吼道:“你还看我?!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靳越群!要不是当年你跪了七天七夜天天追着我屁股后求我跟你在一起!老子才不会窝在这里给你当老婆!我也通知你,这孩子是你的,咱俩就分道扬镳!你给我干干净净滚出家门!!净身出户!我现在就去联系律师分割财产!你等着滚蛋吧!!”
乔苏气愤无比的骂完,就摔门出去了!
“乔苏!乔苏!”
靳越群立刻要去追,却给大惊失色的靳昌林拉住,脱不开身:“越群!他说的到底什么意思?什么叫你净身出户?”
“爸!”靳越群则一脸地焦头烂额,忍不住吼道:“爸!我说了!我和乔苏的事不是那么简单的!你以为乔苏一个正常男人怎么愿意和我在一起?!我今天明白地告诉您!那是我求他的!我逼他的!是我这么多年不肯放手,我死乞白赖、我威逼利诱压着他他才跟我在一块儿的!你以为我拿什么求的?我空手能求么?!我早让香港的律师做了财产赠与和授权管理的公证!只要乔苏捏到我一点错处,出轨,私生子,我他妈就全完了您知道么!!”
靳昌林听了傻眼了,不仅是他,连着靳友林和冯柔也傻眼了,俩人对视一眼,靳友林着急地问:“那协议能撤回吗!越群!你怎么能做这么傻的傻事啊!!”
“我为他做的傻事还少?!爸,当年我为了他汉京大学都不读了,您是亲眼看见的!我再告诉您一句,别说那孩子不是我的,就是那孩子真是我的,我也不会认的!除非你真的想让你儿子前半辈子好不容易奋斗出的家业打水漂!真一毛不剩的净身出户!!”
“怎么会…怎么会…!可是宗亮…”
靳越群急着去追乔苏:“爸!您要是想看我落得个扫地出门的下场,您就接着闹吧!!我是顾不上了!”
说完,靳越群急得也不管靳昌林了,拿着车钥匙就出门去追乔苏。
偌大的客厅里只留下满脸惊愕,怎么也无法相信的靳昌林,以及同样久久无法回神的靳友林和冯柔,他们脑中只有一个想法。
——怎么会这样?
乔苏这会儿已经到了靳越群的办公室,坐着靳越群的老板椅,喝着他助理端进来的咖啡,有点苦,呸了两口,又吃着洗好的葡萄,揪了大大的一颗丢进嘴里。
没多久,靳越群也进来了,乔苏立刻丢下葡萄,笑眯眯地跳在他身上:“怎么样怎么样呀,我瞧你爸人都傻了,是不是被我精湛的演技给镇住了!我刚才发挥的咋样呀?”
靳越群的左脸还是一片红的,男人碰了碰,抱着他的屁股揍了下:“不是说好了只打一下?你那第二巴掌绝对是公报私仇…!”
“哈哈,哈哈,那不是气氛上来了嘛,你说我光说,那多没气势啊,人家表演都是语言加动作,一气呵成的,不然你爸也不相信,好嘛好嘛,我给你吹吹…!”
乔苏又可劲儿给靳越群吹,吹完又亲,亲完又吹,小嘴忙的很,靳越群受用的,至于这两巴掌,他没在意,也不是让乔苏打一两下了。
“不过靳越群,你是什么时候让律师过来签的那什么财产协议?我怎么不知道?”
“那年从汉城回来后。”
乔苏仔细地想了想,才勉强想起来:“你说那次啊!难道那会儿你就猜到你爸会搞这么一出了?”
靳越群点头。
“你也太厉害了吧!靳越群,你简直料事如神啊!你说我男人咋这么厉害呢!”
靳越群笑:“动一步看三步,做企业也一样。”
乔苏晃着脚丫,男人抱着他说:“这回我瞧他们估计信了个七八成,就差最后一把火了。”
乔苏有点惊讶:“你真干啊?”
“我和你说过假的?”
乔苏犹豫犹豫:“其实我觉得现在这样就行了…”
靳越群注视着他,却说:“我说过往后不会再有这种事烦你的心,就是不会有了。”
这是他对乔苏承诺的,他一定会做到。
靳越群就是这样,从不食言。
乔苏心下感动的厉害,眼睛也有点泛酸,他抱着靳越群:“靳越群,你怎么这么爱我呀,你最爱我了,我也最爱你了!等咱俩以后死了,就用最好的木头打一个大棺材,把咱俩装一块儿!死也不分开!”
靳越群低头亲吻他的额头:“正合我意。”
乔苏笑了,又捧着手,一脸期盼地说:“老公呀,那后面还能不能再给我安排一点戏份呀!我刚才演的实在太过瘾了!太爽了!我还想演,你再给我安排一点吧!”
“……”靳越群瞥他一眼,说:“你做梦吧,就你这样随意发挥的,后面待着去吧!”
“别呀别呀,我求求你了!我保证,下面我一定规规矩矩的按你的要求演,你让我打一下我绝对不打第二下,你让我打你的右脸我绝对不打你的左脸!”
“后面不用再打了…!”
“一下也不行么?”
“不行!”
乔苏求出镜无望,在他怀里咯咯的笑。
生活不是天天的艳阳高照,总有层出不穷的烦心事,有的出乎意料,有的让人大跌眼镜,这都正常,但因为有靳越群在,乔苏从没一个是正经操心过的。
果不其然,那天回去之后靳昌林就日日夜不能寐,一是他不相信靳越群真的签了那种不平等的财产协议,二是就那天他观察的乔苏和靳越群的争执来看,其实他儿子是知道孩子是他的,只是迫于乔苏的压力不敢承认而已。
于是过了两天,也是巧了,他在酒店餐厅吃饭时刚巧碰见一个律师,听了他的话,靳昌林竟然打算一纸诉状将靳越群告上法庭,要求他抚养亲生儿子。
靳友林知道这事已经向着他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了,可怎么拦不住了。
七天后,晴日普照,汉阳法院外的阶梯上,数十家媒体早已长枪短炮等候在门口,中海钢铁集团作为全省排名前五的巨型民营企业,可谓已经与中江汉阳深深绑定,而其董事长靳越群被亲生父亲诉至法院,要求其抚养“私生子”的案子,在短短几天就已成了全城热议的焦点。
开庭前,靳越群只有一句:“爸,您一定要这么逼我么,我说了孩子不是我的。”
靳昌林却好似陷入了魔怔一般:“宗亮就是你的,你已经彻底迷在那个乔苏身上了,爸爸这是在救你啊!”
父子之间再无话可说。
庭审开始后,靳昌林的律师当庭提交了冯柔的证言,主张靳越群是孩子生父,有法定抚养义务。
靳昌林坐在原告席上,看着对面的儿子,语气带着几分痛心:“越群,你的孩子是无辜的,你不能不管!”
“可这孩子与我的当事人根本没有关系。”
靳越群方的律师声音清晰地传遍法庭,他示意提交证据:“这是我方委托汉阳司法鉴定中心出具的亲子鉴定报告,结论很清楚,被检测人靳宗亮的亲生父亲正是原告方靳昌林先生的兄长,靳友林先生。”
随后,鉴定报告的核心结论被当庭宣读——“根据孟德尔遗传定律…确认靳宗亮的生物学父亲为靳友林”时,靳昌林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报告满脸得难以置信:
“这不可能!怎么会是友林的?!怎么会…大哥?!”他话没说完,看向靳友林,靳友林则涨红了脸无地自容一般:“昌林,昌林,我…”
“竟然真的是你?!你和冯柔、你们……!”
靳昌林还没说完,就因情绪过于激动而捂住胸口,身旁的律师连忙扶住他。
庭审一片哗然。
最后的结果不用多说,自然是以靳昌林撤诉告终。
靳越群在律师的陪同下走出法院时,各家媒体镜头立刻对准,不断闪动的快门声此起彼伏。
“靳总!请问那名幼童真的是您的私生子吗?!”
“靳总!我听闻您在很年轻的时候就结婚了,请问您太太是否知晓这件事?!”
“靳总…!请问您和您太太是不是在协议离婚?靳总…!”
靳越群被围上来的媒体团团围住,他停下脚步,转动了下无名指上的婚戒。
“我没有任何私生子,从前没有,以后更不会有,我和爱人自幼相识,感情很好,离婚的事更是子虚乌有,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我向他求婚时还是个毛头小子,连戒指也不懂得买。”
他说的是他,并没有引起人注意,前排的记者忍不住笑,靳越群对着镜头又说:“我和我爱人是一路风风雨雨走过来的,二十多年的感情,不是几句无谓的流言能动摇的,我也早就签了财产委托管理协议,不管将来发生什么,只要我们分开生活,我名下所有资产都会转到他名下。”
此话一出,记者们顿时纷纷惊讶,聚焦灯光闪烁地也更为密集。
“靳总!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把你多年奋斗的全部身家都给了你老婆?!”
“靳总!可以公布财产协议细节吗?!”
这时,有个年轻俏丽的女记者问:“靳总!那您在家是不是个妻管严呢!”
她年轻,问这个问题并不突兀,不少记者都她这个青涩的提问给逗笑了。
“妻管严?就当我是吧。”
靳越群顿了顿,男人抬眼看着台阶下记者们,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却格外认真:“这空穴来风的事闹成这样,我回去也不好交差,所以也拜托各位,明天起标题的时候帮我澄清澄清。对了,今天借着大家的镜头,我也表个态,我靳越群就是给我爱人打工的,至于以后要是还有什么人想跟我有什么‘进一步发展’,随便扯个孩子就说是我的,可得想清楚,我连自己的饭钱都得靠我爱人‘拨款’,真要找我,不如先去跟我爱人要点经费,不然我真是账都付不起了。”
他笑着将这段说完,周围不管是维持秩序的警察,还是采访的记者一个个都不禁笑了,当然,心下也暗自都抽一口冷气,男的想,看啊,这再大的老板,身家百亿有什么用,回家了不还得乖乖地把钱包上交给老婆?女记者想,这靳总真是够男人,怕爱人生气这都公开保证了,更有俗话说钱在哪儿爱在哪儿,这么一大老板没想到对老婆这么专一又深情。



